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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商女枭-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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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郎,我想把戒指拿去当了。”

    小奚儿微微一怔:“这是我给你的定情信物。”他有一些难过,幽眸沉淀着深邃的忧伤。

    “你当初也没说是定情信物呀”

    “不解风情”小奚儿不爽地扭头不理睬她。

    玉蔓:“”就他解风情,当初差点没送鹿鞭给她。

    “玉蔓姐姐,我一心想要你跟着我享福的,可是如今这个样子,我觉得好生对不起你。”小奚儿挫败地低着头,“你你可会嫌弃我没用吗”他的声音就像洗糊的照片有些虚化,隐隐透着一些不自信。

    “怎么会呢,你如今是我夫君,我们自当祸福与共。”玉蔓拉着他的双手安慰着他。

    “常言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就算你现在舍我而去,我虽难免伤心,但也决不会怪你。”

    “香郎,你怎么了”玉蔓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黯然神伤的少年,他不过十五岁,怎么会有这么悲观的念头

    “或许你不知道。当年,我几乎将整颗心都掏给了琪花姐姐,可是到头来她终免不了要害我,很多次我都差点死在她的手上。后来,我还查清楚了,乳娘就是死在她的手里。”

    玉蔓心头一惊:“你你都知道了”

    小奚儿疑惑看她:“你也知道”

    玉蔓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我也是不小心听到二公子和三公子的对话。”

    “果真是二哥哥和三哥哥吗”小奚儿黯然地低了下头,眼眶有些婆娑。

    “你心中早已猜到他们,以后自当多个心眼防着他们。”

    “别人的心终究不是长在我的身上,这世上我究竟还能相信谁玉蔓姐姐,你从前老是问我相不相信你,其实我心里也没有底。你明白我的处境,请你不要怨我。”

    玉蔓暗暗叹息,这终究是她自己造下的孽,又有什么资格怨他

    在他很小的时候,他将整个心都掏给了她,而她却一次又一次地欲置他于死地,等他得知真相之后,幼小的心里只怕早已蒙上一层永远无法抹去的阴影。

    她听冉竹说,琪花死后,他还因此病了一场,除了对琪花之死的伤心,只怕还有对她背叛的伤心。

    从此之后,他仿佛换了个人一样,开始装疯卖傻和装聋作哑。

    还有他的两个哥哥,虽然不是一母所出,但到底是同一个父亲,他们本已得到比他多得多,却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将他除之而后快。

    在这样一个布满阴霾的环境长大,他除了相信自己之外,他还能相信谁

    “香郎,你千万不要这么想,琪花已经死了,如今咱们也离开元府了,再也没有人能害你了。”

    小奚儿冷笑:“果真没人能害我了吗你当咱们的财物被劫是个意外吗”

    玉蔓一怔:“难道又是二公子和三公子”

    “路是石伯带的,我已悄悄地派六顺去打听,咱们要去湖州不止这一条路,石伯选了一条最远的路,而且周围荒芜人烟,前面也没有他说的什么庄子。只要稍微向安吉本地人打听一下就知道,这条路长年聚集一伙山贼,根本就走不得。”

    “怎么可能”玉蔓半点没有反应过来,“石伯不是看着你长大的吗”

    小奚儿自嘲地笑了笑,满眼的悲哀:“是呀,看着我长大的人,最后终究还是要把我给卖了。”

    玉蔓心寒如落冰窟,就连身边的人都不可相信,这一路还能相信谁

    也难怪他忽然会对她说这些伤人心的话了。
………………………………

第56章 船到桥头自然直

    说话之时,六顺站在门口:“香哥儿,少奶奶,小的有事禀告。”

    玉蔓开门让他进来,问道:“何事”

    六顺吞吞吐吐:“石伯石伯他不见了。”

    玉蔓不禁望了小奚儿一眼,又问:“如何不见的”

    “早上他说去给羝奴抓药,结果到现在还没回来,只留下一封信。”六顺将一只信封交给小奚儿。

    小奚儿打开一看,轻轻一叹:“石伯果真出卖了我。”

    玉蔓奇道:“他既出卖了你,为什么又给你留信”

    小奚儿将信笺递给玉蔓。

    玉蔓看了一下,石伯在信中倒是真心诚意地忏悔,说他的儿子欠了一笔巨额赌债,一个月之后要不还清就要剁了他的双手,他也是出于无奈才做出这等亏心的事。

    玉蔓记得石伯确实有个儿子,叫做石头,从小就是一条赌棍,官府禁赌,他也不知被抓了多少次,每次都要石伯花钱去捞他。

    不消说,这一次的事一定又是元嘉和元傕的策划,若非石伯作为内应,王八也未必知道他们一行何时能到安吉走的又是哪条路线。

    六顺:“香哥儿,如今咱们该怎么办”

    玉蔓:“船到桥头自然直,有人不让咱们顺利地去湖州,咱们就偏要去。”

    小奚儿望向玉蔓,无奈地叹了口气:“姐姐,你把咱们的定情信物当了吧,好歹凑了路费。”他在杭州城要什么有什么,如今才刚出门就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内心的落差可想而知。

    玉蔓拿出血玉戒指,除了以前从小奚儿身上撸来的钱,这算是小奚儿正经送她的第一件礼物,此刻她的心里倒有一些不舍。w

    又将血玉戒指拿给六顺看了一下,六顺毕竟是在典铺出身,让他先给估一估价,别到典铺被人宰了。

    六顺拿到血玉戒指,不禁双目放光,浑身都在激动地颤抖:“这这是高原血玉真正的高原血玉”

    他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定了定神:“一些地区富贵人家下葬,会让死者口中衔玉,玉器有时会从口中滑入体内血管密布之处,血丝渗透玉器,千百年后被盗墓贼挖出,此刻尸体已经只剩一具白骨,而当年的玉器却已成为血玉。血丝渗透完全直达玉心并且色泽鲜艳均匀的血玉世所罕见,因此价值连城,因此一些取巧商人就以动物之血浸泡,或者直接在动物身上开了个口,把玉埋进去再把伤口缝补起来,更有甚者把玉埋到人的身体之中。当然,人血浸润的血玉会比一般动物之血浸润的血玉昂贵百倍,尤其是以活血为胜。”

    玉蔓听得毛骨悚然,又见血玉戒指的骷髅雕刻,更觉诡异非常。

    问道:“这块血玉是人血还是动物之血”

    六顺摇了摇头:“这是纯真的血玉,天然生成,要比人工的血玉更为值钱,而且有些年头了。”

    “是件古董吗”玉蔓激动得声音都在打颤,“什么朝代的”

    六顺又细细地端详半天,尴尬地说:“少奶奶恕罪,小的道行不够,看不出是生于哪个朝代,或许家父能够看得出来。”

    “这个能当多少钱”

    “一般的典铺都收不了,除非能够碰到像咱们博古典铺一样的大铺。”

    玉蔓急忙带着六顺出去寻找安吉最大的典铺,打听之后到了一家永安典铺,典铺的朝奉姓关。

    关朝奉看到血玉戒指之后,面色陡然一变,急忙吩咐伙计烧水点茶,又让玉蔓和六顺少坐片刻,自己匆匆忙忙去请永安典铺的东家。

    过了不久,关朝奉带着一个四十左右的男人进来,玉蔓以貌取人,瞧他凸起的大圆肚皮,不是贪官就是奸商,又有一脸茂密的胡子,五官看起来不像是汉人。

    关朝奉介绍:“这是小店的东家。”

    那位东家朝着玉蔓和六顺打了个拱,自我介绍:“小可来自钦察汗国,名叫牟尼迦。”

    玉蔓无语,你干脆叫释迦牟尼多好哇

    又与六顺向他通了姓名,接着又将血玉戒指拿给他来鉴定。

    牟尼迦估计早已听了关朝奉的回报,因此他的面色显得相当沉着,又打量了二人片刻,问道:“小可多嘴一问,这件宝贝是从何而来”

    玉蔓:“是拙夫送给妾身之物。”

    牟尼迦:“我瞧娘子穿着打扮倒也不像贫困人家,总不至于落到典当物件的地步。”

    六顺:“牟大爷有所不知,我家哥儿要去湖州做些买卖,不想被途中被老仆出卖,勾结山贼抢了财物。如今滞留安吉,这才没了法子让少奶奶拿了血玉戒指来当,你给看看,能不能多通融一些价钱。”

    “典铺的规矩,小可须得验货之后再做决定。”

    “是,这规矩我懂。”

    牟尼迦领着二人来到后厅的一件暗室之中,玉蔓心中暗暗打鼓,常人验货都在敞亮之处,他怎么反其道而行之

    但见牟尼迦掌着一盏青纱罩灯,对着血玉戒指一照,戒指的骷髅本是透雕,光影投落地面显出一串奇怪的符号,玉蔓认得是某种楔形文字,但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怔怔地望着牟尼迦。

    牟尼迦随即就将血玉戒指交还玉蔓,继而带着他们到了后厅,笑道:“这块天然血玉乃是无价之宝,娘子须当好生珍藏,如何能够拿来当呢”

    玉蔓不好意思地说:“妾身也是山穷水尽,没得奈何才将宝物来当。”

    “小店小本生意,收不了这等无价之宝。不过,既然相逢就是有缘,小可也不能让二位空手而回。此去湖州不远,小可略备心意资助你们上路,这血玉你且收着,你看这样可以吗”

    玉蔓茫然半晌,舌头打结地问:“你说你不收血玉但你给我们钱”

    “四海之内皆兄弟,谁还没有一个困难的时候”

    玉蔓和六顺面面相觑,什么情况

    四海之内皆兄弟,这话说得多么冠冕堂皇,可是从来也没有人把它奉为处世的准则。

    接着,牟尼迦就让关朝奉取了两百贯银票过来,笑道:“还请二位笑纳。”

    玉蔓疑惑地盯着牟尼迦:“真的给我们了”历经三世,她的心眼本来就多,不禁怀疑牟尼迦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牟尼迦笑着点了点头,他看起来并非大奸大恶之人,而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娘子不必疑心,小可决无加害之意。”
………………………………

第57章 浮萍不碍鱼行路

    玉蔓最终还是拿了牟尼迦的二百贯钱,带着六顺匆匆而去,边走边问:“六顺,你说咱们是不是遇到一个傻子了”

    六顺忧心地道:“少奶奶,这是不是一个圈套”

    玉蔓心头陡然一惊:“你也觉得很诡异是不是”这世上除了小奚儿还会有另一个视金钱如粪土的傻子吗

    “少奶奶,此地不宜久留,小的认为咱们应该早点离开安吉为是。”

    “有道理,走”

    匆匆回到客栈,玉蔓就将刚才的事对小奚儿说了一遍,小奚儿半天没有缓过神来,继而拿了玉蔓的银票来看:“会不会是赃款”

    玉蔓拿着银票一张一张地看,都是市面流通的中统钞,再普通不过了,也没看出什么不对。

    “先离开安吉再说。六顺,你去买辆马车。”玉蔓拿了一半的钱交给六顺,想来买一辆马车也是绰绰有余。

    接着又叫排草去向客栈的掌柜借了针线,将剩下的一百贯缝到夹袄的里子,吃一堑长一智,要是再碰到山贼也没那么容易搜出她的钱来。

    六顺买了马车回来,还是十几贯钱,玉蔓拿了五贯作为一路的开销,其余的分散给六顺、羝奴、排草,万一她要是被劫了,还有三个下人可以支撑他们到达湖州。

    小奚儿可怜巴巴地望着玉蔓:“我为什么没有钱”

    玉蔓觉得好笑:“你是咱们四房当家的,你好意思跟我们要钱”

    小奚儿憋屈无比:“我想吃一条鱼。”

    玉蔓无语,还惦记着他的鱼呢

    这家伙花钱从来就是大手大脚,也该让他吃点苦头,让他明白钱的重要性。

    “想吃鱼”

    “嗯。”小奚儿一脸期盼地看着她。

    “等到填上一千贯的亏空再给你吃。”

    小奚儿仿佛胸口被人重重打了一拳,一副内伤的表情:“坏女人”

    玉蔓故意无视小奚儿的情绪,下楼叫来掌柜,要了一些干粮和水,又结了这些天住店的费用,继而上了门口的马车。

    小奚儿慢吞吞地走过来,羝奴的伤已经没有大碍,扶他上了马车。

    小奚儿钻进车厢,对着对面的玉蔓怒目而视,仿佛现在玉蔓就是他的仇人。

    到了湖州已是二月份,一路尽管惶惶不安但终究没有遇到什么凶险,只是小奚儿这一路上依旧没有吃到鱼,按他的话来说,拉出来的粑粑都是干的。

    一路吃的都是干粮,能不干吗

    刚到湖州城,小奚儿动如脱兔地冲入一家酒楼:“给我来十条鲈花鱼,一半清蒸一半红烧。”

    玉蔓大惊,急忙跑了过去,朝着伙计赔笑:“一条,清蒸。”又瞪了小奚儿一眼,真是败家

    结果伙计抱歉地说:“对不住客官,小店没有鲈花鱼。”

    话未说完,玉蔓拖着小奚儿就走,边走边说:“没有鲈花鱼,看来这是天意,天意不可违。”

    伙计又补了一句:“要不给哥儿换一条鲤鱼,小店的鲤鱼又大又肥。”

    玉蔓忙对伙计赔笑:“不好意思,他对鲤鱼过敏。”

    羝奴这些天对玉蔓渐渐有所改观,看到玉蔓动粗拖着小奚儿出店竟也没有上前护驾,大概也相信小奚儿说的“打是疼骂是爱”,既然如此,就让少奶奶多疼多爱香哥儿一会儿吧

    “我只是想吃一条鱼,你要不要这么残忍”小奚儿悲愤瞪着玉蔓,深眸跳动幽蓝的火焰。

    “你记不记得和我拉过钩”

    “妻令如山”的约定就如一座大山压到小奚儿的背上,他立时就不做声了,只是憋屈的目光看得让人我见犹怜。

    玉蔓也觉得自己省得太过分了,毕竟从前他是在家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一路颠沛流离不说,现在就连一条鱼也吃不到,继而柔声道:“香郎,咱们先去找住的地方,等到一切安顿下来,咱们好好庆祝一下,保证有鱼。”

    “说话算话。”

    玉蔓点了点头。

    小奚儿这才心满意足,先去找了一家便宜的客栈,让小奚儿先在房里休息,羝奴和排草伺候,自己只和六顺去问房子。

    通过这些天的相处,她也在暗暗地考察六顺,虽然此人有过前科,但也是出于青春荷尔蒙作祟,一时做下的糊涂事。不过他天生伶俐处世圆润,这一路上倒是帮了她不少忙,这一方面比起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羝奴可是强得多了。

    如今石伯背叛,只剩他们平均年纪不到十七岁的五个少年相依为命,人生地不熟又要自主创业,未来的路有多艰难可想而知。

    玉蔓:“六顺,去问一问牙行在什么地方。”

    六顺:“少奶奶,经过牙行可是要收中介费和作保费的,而且要向官府交契税。”

    玉蔓第一世就在元朝生活,自然知道这些规矩,买房子要经庄宅牙行买牲口要经五畜牙行等等,古代的统治阶级并不是猪,他们定下了一系列的条条框框维护他们的统治,不像脑残小说里写的那么随便。

    只有经过正规渠道买房,你的财产才能得到更加完善的保障。

    但是六顺说的中介费、作保费、契税也都是钱,交出去但也看不到实际效益,倘若不交又违反了朝廷政策,性质和逃税漏税差不多。

    玉蔓经过深知熟虑之后说道:“咱们刚来湖州,人生地不熟,还是走正规渠道,否则四邻一举报咱们就玩完了。何况某些人正等着抓咱们的把柄呢,咱们既然知道这个祸害,这个把柄就一定不能留下。”

    六顺自然知道玉蔓所说的“某些人”是谁,于是点了点头:“少奶奶考虑得周到,小的这就去办。”

    六顺去了一会儿,回来说道:“小的问过了,隔街就有庄宅牙行。”

    玉蔓随即随着六顺去了庄宅牙行,一个五十来岁的行老接待他们,玉蔓一问房价吓得双腿发软,虽说第一世就在元朝生活,可她从未有过买房的经历,因此也不知道房价贵贱。

    行老看着玉蔓穿着打扮并不一般,因此刚才给她介绍的都是寸土寸金的地界,如今察言观色见她似乎有些为难,又笑道:“还有便宜一些的,只怕辱没了姑娘这样的身份。”

    玉蔓忙道:“不辱没不辱没,快说”她只是一个农家之女,再辱没能辱没到什么地方
………………………………

第58章 祸机从来不单行

    最后玉蔓挑了西门坊的一个残破的院子,西门坊靠近湖州城的西门,是三教九流杂居之处,一般有钱人家不愿住在这里。en,哪里想到来了一位这么抠的财神爷,不过芝麻虽小也是生意,行老也不便拒人于千里之外,让行里的一个牙人带着他们去看房子。

    院子的主人叫做吴老爹,孤身一人在家,看着是个年过花甲的老人。

    玉蔓进门扫了四周一眼,这个院子就连一进院也算不上,除了前面两间倒座房,就剩三间正房,没有东西厢没有后罩房,中间一个天井开辟出了半边菜地,一只大黄狗朝着二人狂吠不止。

    吴老爹喝了一声:“不长眼的东西,闭嘴”

    牙人谈了价钱,这破院子虽破,但到底还在城里,需要两百二十贯。

    六顺知道二十贯的余头是来砍价用的,可是牟尼迦总共也就给了两百贯,马车就去了八十几贯,路上虽然开支不多,但现在也拿不出两百贯出来。

    玉蔓弱弱地问:“能不能便宜一点”

    牙人按照行规,留出二十贯的余地作为买卖双方商榷的余地,看着玉蔓年纪轻轻倒也懂行,笑道:“娘子给个什么价钱”

    玉蔓又弱弱地竖起一根手指:“一百贯。”

    牙人愣了一下,这“便宜一点”的“一点”也太大点了吧

    骤然变色:“娘子是和鄙人开玩笑吗”

    又说:“吴老爹不容易,早年儿子被征到军营去了,至今杳无音讯,去年老伴走了,女儿又被一个穷酸秀才拐跑了。他半辈子勤勤恳恳就置下这一个院子,如今卖了这个院子,他就算重新搬到乡下去住,少不得要重新置房置地,否则余生哪有指望你们看着也像是个有钱的主儿,却恁的黑心肝,杀猪杀到一个孤寡老人头上,不怕报应吗”

    玉蔓被他一说,倒也觉得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人,又见吴老爹站在一旁讪讪不语,神色显出几分迟暮之感。

    六顺赔笑着说:“保爷,你这话言重了,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因在路上遇到剪径的山贼,劫了我们的钱财,我们是靠朋友的资助才到贵地,身上实在也拿不出那么多钱。”

    吴老爹缓缓抬了下头:“可报官了吗”

    “别提了,当地官府根本就不受理,估计收了山贼的好处。”

    吴老爹叹了口气:“你们倒也不容易,却来湖州做什么”

    “本来家里给了本金让来湖州做些买卖,如今钱财一空,倒也不知如何开始,但又不敢回去。”

    玉蔓窘迫地问:“老爹,你这院子能不能租给我们”

    牙人急了:“怎么能租呢,说好了是买的。”本来这一单生意的佣金也没多少,倘若是租,他就更没多少油水了。

    吴老爹望向牙人:“算了,出门在外,他们也不容易。”

    又向玉蔓问道:“你们要租多久”

    玉蔓喜道:“先租一年。”

    “若是租的话,老汉就要住在这里了。”

    玉蔓明白租和买毕竟不同,租的话,房子还是吴老爹的,他必须要看着,毕竟老人余生就指着这一个院子,他也未必相信他们一群外地人。

    玉蔓急忙点头:“我们就五个人,只要三个房间就够了。”

    “一年就收你们十二贯,你们觉得怎样”

    “谢谢老爹”

    牙人拿了纸笔立了文书,玉蔓急忙脱了外面一层夹袄,要拿夹袄里子缝补的一百贯银票,但见补丁的上方缝处已经开口,打开一看,里面空空如也。

    六顺惊了一下:“少奶奶,这这”

    玉蔓呆了半晌,忽的嘤嘤抽泣起来:“钱被偷了”

    吴老爹也慌了起来:“偷了多少”

    “一百贯。”虽然这钱是牟尼迦白送给她的,但毕竟是一百贯,玉蔓心里疼得正在滴血。

    “哎哟,这可不得了”

    接着,又在吴老爹的带领下前去报官,从衙门出来玉蔓灰心丧气,她也对官府不抱希望,毕竟他们属于尚未登记的外来人口,官府对于他们的案件也不会太积极。

    吴老爹安慰道:“丫头,你莫伤心,果真没地方去,就到老汉家里将就几日,等到衙门有了消息再做打算。”

    玉蔓有些意外:“老爹,这怎么好意思呢”

    “我家小女也像你这么大。”吴老爹黯然叹息,“到底是女大不中留。”

    女大不中留

    刚才牙人说他女儿是被一个穷酸秀才拐跑,但是玉蔓忽然明白,或许吴老爹的女儿不是被强迫的,而是和穷酸秀才私奔。

    家中老父年过花甲无依无靠,就算为了爱情,又如何割舍得下

    玉蔓忽然想起远在杭州的司老汉,心下一片悱恻,她是借着司玉蔓的身体重生,和司老汉不过做了数月的父女,但她处处都能感受到他父爱的深沉。

    玉蔓没有再问吴老爹有关他女儿的事,毕竟这对吴老爹而言是一件伤心并且痛心的事。

    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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