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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商女枭-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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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蔓躲在门前的草垛之后,看见羝奴带着西夏坊的主首老邓头过来,身后还有六名体魄健硕的差役,飞扬跋扈地冲了过来。

    司老汉满面堆笑地拱手:“几位差爷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老邓头腆着圆咕噜西瓜似的肚皮,傲慢地道:“你家女儿玉蔓伤了元家四公子,我来抓她归案,现在人在何处”

    司老汉赔笑:“官爷,会不会搞错了,小女素来温顺乖巧,做不出伤人的事。”

    羝奴怒道:“贼老骨头,主首大人已经勘过现场,而且我家香哥儿如今带伤卧床,难道会诬告你们吗”

    “你们这些坏人,不许抓妹妹”司宫激动地朝着老邓头扑了过去。

    老邓头身后闪出两名差役,喝道:“大胆”一个将司宫踹到在地,一个扑了过去补了一拳。

    老邓头喝道:“再啰唆连这个傻小子也一起带走”

    司老汉急忙就从袖中取出几张百文的中统钞出来,交给老邓头:“大人,小小意思,请几位差爷喝杯茶。”

    老邓头一把将银票砸他的面上,这老头是不是傻,要是惹了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倒是可以拿钱打点,现在惹了元家四公子杜奚,杜奚现在是原告,他又哪里敢收被告的钱

    何况,就算塞钱也不该当着羝奴的面,羝奴可是杜奚的贴身跟班,要是回去禀告杜奚,不仅得不到杜奚的好处,说不定还会因此丢了饭碗。

    要知主首不过一个小吏,是由街坊住户实行推唱制度选举出来的,而老邓头身为一个南人,生在西夏人地盘的西夏坊里已经够为艰难,尚幸年轻的时候勇猛过人有些威名,被元老爷看中提拔成了西夏坊的主首。

    很大程度上,老邓头只是充当元家的打手。

    老邓头喝了一声:“搜”

    差役冲入家中一通乱砸,司老汉叫苦连天。

    搜了半天没有搜到,老邓头怕回去向小奚儿没法交代,喝道:“小的不在,把老的带走”两个差役拿着铁链锁了司老汉强行拖走。

    玉蔓再也忍不住了,从草垛后蹿了出来,喝道:“要抓抓我,放了我爹爹”

    司老汉急的跺脚:“你出来干吗”

    老邓头冷笑一声,两根手指挥了一挥,两个差役放了司老汉,扑向玉蔓锁了拖走。

    “蔓娘”司老汉蹒跚地跟了上来。

    一个差役粗暴地将他推倒在地,抖了一下鞭子喝道:“贼老骨头,你再纠缠,差爷当场把你打的皮开肉绽”

    玉蔓被带到了西夏坊司,坊正野利颉也是西夏遗民,野利氏属于党项八部的大族,但是西夏灭国之后,野利一族七零八落,再也没有往昔的荣耀。

    玉蔓被粗暴地推到公堂之上,不见小奚儿出现,野利颉也不审问,只问羝奴:“就是此人吗”

    羝奴点头。

    野利颉喝道:“来呀,推出去臀杖二十。”

    玉蔓又被拖了出去,到了前庭,用力地按在春凳上,又有差役要来扒她裤子。因为天寒玉蔓穿着夹裤,荆条打在上面可以减弱一部分的杀伤力,因此都要扒了裤子臀杖。

    玉蔓看着差役满面淫邪之色,满心羞愤,叫道:“放开我把香哥儿给我叫来我要和他当面对质”使出浑身气力才将那个准备扒她裤子的差役推开,滚下春凳。

    差役的荆条直直地抽了过去,落在她的右边面颊,火辣辣的烫。

    继而,其他差役又扑了过去,将她死死地按在地上,又有差役来扯她的腰带。

    玉蔓死死地攥住腰带,嘶声吼道:“你们要打便打,不许侮辱我否则我一头碰死在这儿,出了人命,总管府追究起来,你们谁也逃不掉”

    野利颉微微一怔,料想不到一个小小的村女竟然如此烈性,轻轻一笑:“总管府哪有闲情逸致来管一个坊间的闲事”他倒不怕总管府追究,只是小奚儿交代不可伤她性命,要是玉蔓真的一头碰死,小奚儿闹将起来又有一些难办。

    小奚儿惯会无理取闹,野利颉早有领教,他一个小小的坊正也不想给自己找不愉快,随即吩咐差役不许暴露玉蔓的身体,只管狠狠地打。

    无数根荆条落在玉蔓身上,夹袄的棉絮都被打飞出来,玉蔓疼得满地打滚,眼眶只是噙着泪水,朝着羝奴叫道:“去把杜奚给我叫来”

    想起第一世小奚儿对她的百般恩宠,玉蔓的心渐渐地凉了下去,这个小混蛋除了琪花当真是六亲不认的。他从小就是无法无天,如今惹着了他,他若不逼着她妥协,决不会轻易罢手的。
………………………………

第8章 长因蕙草记罗裙

    西夏坊司的牢房狭小而又潮湿,玉蔓直接就被两个差役投了进去,就像一只可以随意舍弃的流浪猫。

    玉蔓浑身火辣辣的疼,屁股已经不能落地,只能趴在杂乱的稻草铺就的地面,默默地问候小奚儿的八代祖宗。

    下午的时候,司老汉带着本村的社长一同过来,花了一些钱物才被老邓头安排见了玉蔓一面。

    玉蔓不愿司老汉担心,强颜欢笑:“爹爹,我没事的。”

    “蔓娘别怕,爹爹和你江叔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司老汉指的江叔就是同来的社长,和老邓头一样都是基层的小吏。

    玉蔓不是西夏坊的住户,就算真的伤了小奚儿,本村也该有人站出来和西夏坊调解,若谈不拢时再交法曹来议。可是江叔面对老邓头明显底气不足,玉蔓也不指望他能出头,不禁心灰意冷。

    司老汉和江叔离开之后,一个差役从牢门的栅栏间隔之间给她拿了碗饭过来,冷嗖嗖的坚硬得就像凝结的砂石,一看就是中午的剩饭,吃完了才想起她。碗里除了一块硬邦邦的饭,就连一根青菜的影子都看不到,甚至就连筷子也没有。

    第二世刚在21世纪重生的时候,她被现代化的一切吓傻过去,不知如何求生,曾经跟着一个乞丐翻过垃圾睡过地铁,什么苦都吃过了。

    因此,她倒也不嫌弃那块冷饭,拿起来就吃,吃饱了才有力气画圈圈诅咒小奚儿。

    牢房渐渐暗了下来,越来越冷,玉蔓在黑暗里不禁蜷缩着身体,没有被褥,她也不敢入睡,怕一睡过去就着凉了。不停地搓着自己的身体,借此能够搓出一些热量取暖,尽管她的身体很疼。

    过了一会儿,大门被人打开,碧莹莹地透出一层稀薄的光晕,接着就见老邓头拿着火褶子点燃衔在壁上的油灯,再见小奚儿和羝奴缓缓地走了进来,羝奴手里擎着一盏碧纱罩灯。

    小奚儿透过牢房栅栏看着侧靠角落的玉蔓,鼻青脸肿,右边面颊还有一道十分明显的红痕,身上的夹袄和夹裤残破不堪,里面的棉絮都已露了出来。

    “是谁动的手”小奚儿扭头质问老邓头。

    “香哥儿,这不是你老人家吩咐的吗”

    “邓叔,你也活了一大把年纪了,我在气头上说的话能当真吗”

    老邓头实在也不好做,只有奉承地说:“香哥儿是大元朝第一美少年,你说的话小人自然是要当真。”

    老邓头终究是了解小奚儿的。

    果然,小奚儿听到“大元朝第一美少年”的称号,立时就有一些得意洋洋:“这话说得漂亮,羝奴,赏”

    羝奴立即就从袖中掏了一贯银票赏给老邓头,老邓头千恩万谢。

    玉蔓无语,果然败家

    小奚儿吩咐老邓头打开牢门,又命他到外面等候。

    接着,小奚儿低头走入牢房,缓缓蹲了下来,幽蓝的水眸盈盈注视着她:“你说,你又是何苦呢”

    玉蔓抬手一记耳光掴了过去:“混蛋”说着眼眶忍不住就有泪花闪烁,尽管第一世做过无数的错事,这一世她想要重新开始,为什么他就不能对她好一些

    羝奴第一次看到有人敢动手打香哥儿,愣了半晌,反应过来急忙冲入牢房要对玉蔓动手。

    小奚儿把手轻轻一抬:“退下。”

    “香哥儿,她刚才打你。”羝奴生怕小奚儿不知道玉蔓是在打他似的提醒一句。

    “你懂什么打是疼骂是爱。玉蔓姐姐是在疼我。”又很真挚望着玉蔓,“你说是吗玉蔓姐姐。”

    “谁是你姐姐啊”玉蔓吼了一声,一会儿叫她姐姐,一会儿叫人把她打得半死,“我和你不熟,滚”

    小奚儿挥了挥手,先让羝奴退到外面,又诚恳地对着玉蔓说:“姐姐,当着旁人的面,能不能不要对我大吼大叫的”

    “哼,你也要脸的吗”

    “我就是靠脸吃饭的呀”

    他的语气理所当然,半点没有玩笑的意思,显然是对自己的美貌十分自负。

    他又伸出白皙如玉的手指轻轻地抚过她面上的红痕,心疼地说:“是谁下的狠手,可不把你的亲亲小脸蛋打坏了吗”眸光柔和的就像一层薄纱。

    玉蔓越来越怀疑他是不是人格分裂,好起来至情至性,坏起来无法无天。

    她再也不能被他的外表给蛊惑了,他的外表太具有欺骗性了。

    愤然拍开他的手,怒道:“你少惺惺作态,这还不是拜你所赐”

    “我不过是想让你嫁给我,你为什么要拒绝我呢”

    “我为什么要嫁给你”玉蔓气呼呼地说,“连这一次,我们总共见过三次面而已,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我改还不行吗”

    “屁股。”

    玉蔓差点没被自己的话呛到,这个还真没办法改。

    这家伙是不是有恋臀癖

    只听他又幽幽地说:“你看过我的身子,你必须要对我负责,就像小的时候,我看过琪花姐姐的身子,我就想对她负责。只是只是”他哽咽着没有说下去,下眼睑涌出一股清澈的泪泉轻轻颤动。

    玉蔓不禁瞪大眼睛,怔怔地盯着小奚儿,这家伙什么时候看过她的身子

    “你你真的看过琪花的身子”

    “有一年的兰夜,她喝了好多的酒,伺候我睡觉的时候,她就醉倒在我床上,吐了满身都是,我就替她换了衣裳。于是,我就看到了她的身子,粉嫩嫩的,又很暖和,尤其她的亲亲小屁股,我很喜欢。”

    玉蔓目瞪口呆,这话要是换成别人嘴里说出来,她一定大嘴巴子抽过去骂他流氓,可是任何下流的话到了他的嘴里又仿佛充满了赤忱和天真。

    他说的是他八岁时候的事,在她第一次发现元嘉和葛姬猫腻的时候,伤心欲绝喝了好多的酒,后来的事她完全就记不清楚了。只记得自己醒来的时候躺在他的枕边,他还很认真地对她说,长大以后一定娶她为妻。

    当时她还觉得他莫名其妙,原来其中还有这么一段隐情。

    然而隐情并非只有这么一点,只听小奚儿继续沉缓而伤感地说:“那一晚,她对我说了好多情话,她说她有多么爱我,愿意为我去做任何的事。虽然我是元家的四公子,奴婢成群地围着我转,可是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这一番话。他们处处让着我,只是因为他们怕我,没有一个人是真心喜欢我的,只有琪花姐姐。”他就像一个孤独的诗人默默地诉说自己的心事,像是呓语一般,幽蓝的眼睛干净的似乎能够泛出水来。

    玉蔓微微动容,她从不知道第一世的自己在他心里这么重要,他又哪里知道,当时她是谋着害他的心思。她对他的好都是虚情假意,她只有将他伺候高兴了,才能一步一步上位,从小丫鬟做到大丫鬟,成为他身边的第一红人。

    当晚,他所谓的情话,也不过是她的醉话,她不过把他当成了元嘉。
………………………………

第9章 残灯耿耿对愁眠

    “你觉得琪花对你好吗”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玉蔓的声音都有一些发虚。

    小奚儿真挚地点头:“除了娘亲,她是对我最好的人了。”

    玉蔓暗暗叹息,当时他的年纪尚小,哪里能够发觉她的别有居心

    小奚儿坐在她的身边,玉蔓闻见了他身上幽幽的冷香,只听他又落落地说:“如今她不在了,我只住在她的房里,老辈人说,人死了之后偶尔还会回到生前住过的地方,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怪不得她推进自己从前的房间看到他在沐浴,原来如今他住在她从前的房间。

    他在等着琪花的魂魄回来吗

    可她已经回来了,只是他不认识她。

    “玉蔓姐姐,你是琪花姐姐的朋友,你也会对我好的对吗”

    玉蔓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忽的发觉不对,冲他一吼:“我才不会对你好呢”刚刚让人把她打得半死,就算她再不记仇,也不可能忘得这么快。

    “你对我不好也没关系,我只要你嫁给我。”

    “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嫁给你的”

    “我记得你家有一片梅林。”空灵的语音像是雨水洗过的山色,犹如夕岚缥缈带着微寒,“小的时候,我最喜欢玩火,烧过别人的衣服,烧过别人的头发,烧过房子,烧过田地,唯独没有烧过梅林。”

    玉蔓打了一个寒颤,这种事情他也确实能够做的出来。

    她一家三口还有指着梅林过活,要是被他一把火给烧了,他们全家就要喝西北风去了。

    急的抬手又要一记耳光招呼过去,却被他轻轻地抓在手里,他的手指修长如竹,指节分明,手心冰凉如水,玉蔓知道从小他就血气不足,身体总是很难暖和。

    小奚儿看着她手背被荆条留下的两道交错的红痕,放到嘴边轻轻地吹了又吹,柔声道:“你手受伤了,等你嫁给我之后,你爱怎么打就怎么打,只是别疼了你的纤纤玉手。”

    玉蔓急忙把手抽了回来,警惕地望着他,他温柔的背后总是隐藏巨大的危险,她要冷静,他已不是六年前那个任性而无城府的稚子,可以任她摆布自由控制。

    现在的他,玉蔓没有把握能将他掌在手中,她已不是和他朝夕相处让他寄托心事的琪花,对他而言,她不过是另外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我听说你要娶贺楼姑娘”

    “谁愿意娶那个酒鬼”小奚儿不屑地挥了下手,仿佛金薰就在眼前,想要将她挥走。

    玉蔓想起见到金薰的情景,确实是个酒鬼,她连插花的花瓶用的都是玉壶春瓶。

    玉壶春瓶脱胎于寺院的净水瓶,后来宋人将它改造成为装酒的器皿,到了元朝很多人仍将它当做酒器,就算摆设,也不会用来插花,因为瓶口太窄。

    小奚儿又幽幽叹了口气,神色颇为无奈:“但是爹爹准备和贺楼家族联姻,如今只有三哥和我未曾婚配,按理长幼有序,应该三哥先成婚才是。但是金薰姐姐看着我的眼神色眯眯的,十有是看上我了,我才不得已要娶你的。”

    什么叫不得已

    这难道是求婚的态度吗

    虽然玉蔓心中一百个不愿意嫁他,但听他这么说又有一些不爽,太伤自尊了不是

    “那么勉强,谁叫你娶了我巴着嫁给你吗”

    “过几天爹爹就回来了,估计就要筹备联姻的事,如果在此之前我先娶了你,可就不用再娶金薰姐姐了吗”蓝眸明亮,扑闪扑闪,带着一丝狡黠的意味,“玉蔓姐姐,你说我这个计策是不是很高明”

    “呵呵。”

    这等low计也只有他能想的出来,还好意思说高明。

    元家哪一段婚姻不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利益瓜葛她不过是一个花农之女,和元家八竿子打不着,就算她想嫁给他,元家也必然不会同意。

    可怜她第一世的时候还在痴心妄想,想着能够有朝一日嫁给元嘉。

    “你若不愿娶贺楼姑娘,大可娶了别的姑娘,何必来纠缠我呢”

    “你看了我的身子,你要对我负责,你若负心薄幸,纵然我心中万般不舍,也只能把你毁了,如此才能保全我的清白。”他的语速依旧沉缓,但却透着寒冰一般的冷冽和决绝。

    “你有病吧不过看了一眼,我又没对你怎样,你的清白还是你的清白,我又没有玷污你”玉蔓抓狂不已,简直有病

    “你不是说你爱我的吗你在琪花姐姐的坟前亲口对我说,爱我就像老鼠爱大米。如今就有一个天大的机会摆在你的面前,让你和你爱的人终身厮守,而我的琪花姐姐却已和我天人相隔。你已经比我幸福得多,你难道不应该感激上苍恩赐吗虽然我未必爱你,但我的身子被你看光了,没有办法,这辈子只能是你的人了。”他说得有些委屈又有一些无奈,仿佛完全只是遵循命运的安排。

    要不是第一世就已和他朝夕相处,清楚他仿佛乱码似的思维方式,玉蔓一定会以为他是外星来的生物。

    再说,老鼠爱大米,那是因为大米可以填饱老鼠的肚子,可没听说老鼠要和大米结婚的啊

    “你要不想娶贺楼姑娘,还有很多办法的嘛,不一定非要娶我的”玉蔓简直快要被他逼疯了。

    “我做了两手准备,我拿瓷片割伤自己,就是为了等到爹爹回来,看到我卧病在床,大发慈悲不让我结婚。可是这个方法终究冒险,未必有用。”

    玉蔓拉过他的左手,将他衣袖掀开,看到他的伤口已经包扎妥当,无语望他,不禁摇了摇头,真是变态,不是一般的变态。

    为了拒婚,竟然自残

    自残就自残吧,为什么把她牵扯进来

    小奚儿忽然脱下身上青丝笼系的狐白裘,轻轻地盖在玉蔓身上,就像在她身上覆了一层白雪,然后声音也像白雪一般软绵绵清冷冷地说:“我给你一个晚上好好考虑,你是想一辈子关在牢里,还是嫁我为妻让我一世宠你。”

    继而,他直起了身子站起来,身上穿着一件佛头青柳叶边花织锦直裰,由于年纪的关系,他现在还不是很高,也就和她的身高一般,但是站在玉蔓面前就有一种玉树临风的感觉,飒飒落落。

    他叫来了羝奴,把带来的碧纱罩灯留给了她。

    牢房的大门关了起来,小奚儿已经走远,牢房空气依稀残留着他幽幽的冷香。

    玉蔓怔怔地望着地面放的碧纱罩灯,烛火微微摇曳像她无法平静的心事,她已被他逼上绝路了,除了嫁给他,还有什么选择

    她就算不顾自己,也要顾及年迈的司老汉还有那个弱智的哥哥。

    何况,重新回到元朝,她有很多事情要做,她不能一辈子老死牢房之中,她要出去。

    她要出去
………………………………

第10章 鸳鸯双字玉指钩

    昨晚小奚儿带着羝奴偷偷溜出家门去坊司的牢房探望玉蔓,白天依旧半死不活地窝在床里,装出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羝奴进来禀告:“香哥儿,坊司的主首来说,玉蔓姑娘想要见你。”

    小奚儿轻薄的唇瓣微微地绽开:“你去带她进来。”

    又过一会儿,羝奴带着玉蔓走了进来。

    玉蔓容颜惨淡,残破的衣裳露出内里杂乱的棉絮,目光冷冷地瞪着床上装死的小奚儿,忽的就将手中昨晚他给的狐白裘砸了过去。

    羝奴大怒。

    小奚儿急忙喝止羝奴出去。

    又从床上起来,走到她的面前,轻轻地拉起她的双手:“玉蔓姐姐,你可考虑清楚了吗”

    “你要娶我可以,不过咱们事先要约法三章。”

    “你说。”小奚儿极其爽快。

    “第一章:妻令如山。”

    “什么意思”

    “就是说,你娶了我之后,什么事都要听我的。”

    小奚儿微微颔首:“就连小小的刺客都知道夫屈一人之下,必伸万人之上的道理,想我元四郎身为大元朝第一美少年难道竟不懂得吗”

    玉蔓无声地张了张嘴,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第一世的时候她在小奚儿身边伺候,经常也要伴他读书,虽然元家经商之门又非汉人,并不乐衷学问,但是杜夫人出身书香门第,极为重视小奚儿的学业,给他请了无数的名儒教学。

    小奚儿顽劣成性,虽然学得并不认真,但总算学了一些进去,玉蔓在他身边久受熏陶,也是略通文史,知道他口中“小小的刺客”指的是刺杀吴王僚的专诸。

    专诸勇猛暴烈,经常打架斗殴,但只要他的老婆一出现,他的脾气就立即烟消云散了,老婆一句话,他就乖乖地转身回家。

    伍子胥看到很不明白,问他什么道理,他就说了上面小奚儿说的千古名言:夫屈一人之下,必伸万人之上。伍子胥十分赏识,于是把他拉进了恐怖组织,刺杀吴王僚,最后专诸没有“伸万人之上”,而是被万人砍成肉泥。不过,他的使命确实是完成了。

    玉蔓本来料想这一条约定必然是通不过的,男尊女卑的社会,哪个男人会唯妻命是从

    因此,她又准备了其他两条约定,钱和床都归她管,也就是说她要掌握房里的财政大权,每天数钱数到手软,还有最重要的是床,她不能让这家伙上她的床,毕竟现在他已是大男孩儿,按他的话来说就是小宝贝都长毛了,再不能像从前一样和他同床共枕了。

    然而,小奚儿的想法终究不能以地球人的思维去揣测,他竟然就这么爽快地答应了这一条丧权辱国的条约,而且自带典故帮她加以论述,使她的条约更具有合理性。

    “妻令如山”都通过了,以后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下面两条自然也不必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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