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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隐世独女-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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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就将她送给我算了,上回说做人皮灯笼,可还没做成呢”

    张贵妃慢慢看向秦子了,满意地看着他反应,笑言:“这你可得问睿王爷舍不舍得了”

    雨简中了张贵妃的毒,全身麻痛,根本无法动弹,心里却翻江倒海般难受,身侧的左剑已被蛊虫折磨得不省人事,他如今的昏迷不醒,全然是自己她望向秦子了渐显怒色的脸,心已不知滋味,而他望向自己时却是温柔得让人安心,只是扫了左剑一眼,又望向银炽,眼中顿时冷漠起来。

    “上次你没能得逞,这次也是一样”

    “是吗可是这个女人的命现在可系在我的手上”银炽手腕轻抖,向他晃了晃紧系着雨简与左剑的银丝。

    张贵妃仰头望着倒悬在房梁上的两人,嘲讽道:“睿王殿下可能不知道,左剑是本宫亲手养大的,他的一举一动,本宫可都看得明明白白,想瞒过本宫的眼睛简直是痴心妄想你算得再准又能怎样只要本宫紧攥着这个女人不放,你能奈我何”

    “哼,不能奈你何,只是,你的死期到了”

    秦子了一掀开袍,踏着张丞相,纵身一跃,剑气直逼张贵妃,黑衣杀手迅速上前,护住张贵妃,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众人的注意力落在张贵妃的身上时,却猛然转了方向,直击银炽,张贵妃惊慌未褪,连毅已挥刀而至,银甲卫对随着暴起,与黑衣杀顿起厮杀。

    而秦子了虽出其不意,银炽却也身形敏捷,侧身一躲,几缕银发滑过剑气而落,他莫然一笑:“好俊的剑法,只可惜了我的头发”

    他笑容一敛,转身反击,以手相搏,秦子了快捷应对,忌于他手中银丝,并不敢真正用剑,一招一势皆冲着银丝而去,几场下来,两人胜负难分,忽然灵机闪过,秦子了的剑锋一偏,只好闪过窗隙照入的阳光,刺入银炽的眼睛,趁他反应去躲,伸手夺下他的银丝,却不料银炽的反应会如此的快,弹指间蹦出一颗石头,直击悬着雨简的银丝而去。

    秦子了心中一紧,剑从手飞,以剑销石,瞬间化为粉末,只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本已是暗箭的背后,石化粉末,利器再出,秦子了惊呼一声,已追不上突然繃发的暗器。

    、是谁在以命相护

    银炽唇角勾起,就在那一瞬,银丝无情断开,就在那一瞬,秦子了拼命追上,就在那一刹就在那一瞬,银炽紧紧相缠,就在那一瞬,左剑猛然惊醒,奋力腾起,伸手抱下雨简,一手将她紧抱怀中,一手抓住滑开的银丝,再次缠在高高的房梁。

    本来以他的身手,即使是高上一倍的高度也不足畏惧,可现在的他,不过是强撑着一口气息而已,他的手紧紧攥着那根银丝,顾不上一阵阵的裂骨疼痛,顾不得银丝割进血肉,他只知道就算是死,也不能让她有事

    忽见银炽冲手下打了个手势,几乎没有任何时间考虑,转过身子,挡下那夺命暗器,再一转身子,以身体护着她下坠,他抱着她,抱得那样紧,直到落地,他的手都紧护着他

    身后不断传来刀剑相向的铮铮声,唯听秦子了的惊呼,一个身影已掠了过来,刀光一闪,左剑想也没想便伸手去挡,那刀狠狠嵌入了他的血肉,鲜血沿着刀锋静静滴落,雨简倒在他的身上,并不知道身后的紧迫,只听着他咬紧牙关发出的一声闷哼,那一向冷漠的眉眼,平静的望着身后,漆黑眼眸正映入一张妖艳而狰狞的面孔。

    他望着她,没有恨,没有怨,只是默默的用自己的力量去做此生唯一的反抗,张贵妃每用力一分,他便要用上两分的力气去抵,当时的他,是那样的平静,只有雨简知道在那平静里,他望着张贵妃时,一寸一寸的愧疚

    可左剑,她这样对你,你为何还要愧疚

    终于,她不会放过他,刀锋一偏,奋力削下他的整条左臂,热血顿时倾天,如爆起的突泉喷洒在光洁的玉石上,一听厮吼从雨简口中繃出中,所有人几乎惊在原地,左剑不是铜皮铁骨的人么,他怎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他那样好的身手,怎么斗不过一个张贵妃

    血无情的喷出,似乎是要浸透整座大殿,才会罢休,它似乎要告诉所有的人,左剑是个杀手,也是个有血有肉的杀手他不是冰柱石雕,不是布偶傀儡

    日光洒入他的眼睛,映出了不一样的神彩,可忽然间,他清清楚楚一凝,用他的右手抱紧了雨简,反过身去

    有的人还是未能看懂哦,是不在意他的鲜血,张贵妃的最后一剑,仍是狠狠夺回了他的命

    雕梁画栋,红柱金龙,窗外的阳光暗了又亮,淡了又深,最后慢慢散开,他的鲜血一滴一滴从口中溢出,落在她绣着淡白梨花的衣襟,将她的整个后背都染上了炙热的鲜红。

    雨简靠着他的胸口,仿佛能感觉心脏微弱的跳动,仿佛是他生命最后的呐喊了,耳畔落入他重重的呼吸声,周围的一切纷乱都没不了他此时的沉重

    左剑,你痛吗

    玉兰树上,他睁眼天明,就只为了护欧阳雨简的周全

    那一夜仿佛是命中注定的不安份,半夜月残,曙光未见就已没入了黑暗,舞节的突然造访,成了左剑最直接的催命符

    他原本是想,等那人来了,等她安全,他就可以为自己的背叛付出代价了,他本来是想,等一切都结束后,他便可以真正还清自己的一切可他没有想过,事不与愿为,人算不如天算

    “左剑,你这样护着她,反倒让我怀疑你的居心了”

    “在下奉命看守雨简姑娘,自然要保她毫发无伤”

    “奉命奉的是谁命”

    “自然是贵妃娘娘”

    舞节冷笑了一声:“你确定你奉的,是贵妃娘娘的命”

    她的利器抵在左剑的喉间:“据我所知,贵妃娘娘命你追查仙隐宝藏的下落,而这几个月来,你却一直往返邺城”她缓缓望向左剑身的我:“而那几个月她就藏在邺城你说,如果我把这件事情告诉贵妃娘娘,她会怎么做如今有两条路给你选,第一,把她乖乖交给我,我放你一命第二”

    舞节的话音未落,左剑的眸光未动,他的左手已伸向她的腰间,舞节反应去挡,左剑躲过一推,再一抓,一扔,黑夜已绽出惹眼的红光。

    。舞节望着自己的信号弹被左剑抢放出去,有些不可置信:“你疯了”

    左剑冷冷摊开她放在自己喉间的手,那时的雨简,看不到他的神情,只能听到他一惯冷淡的话语,她知道,他做了决定,决定用他的命,来换她的命

    “我知道你手上有证据,你可以揭发我只是,你没有机会再伤得了她”

    果然,张贵妃风风火火赶来了,锦卫破门而入,将小苑围得滴水不漏,紧随着拖上几个被迷晕的侍卫。

    张贵妃端坐在凉台上,宫女携着琉璃灯弄侧身站着。

    明晃晃的灯下,肤若凝脂,朱唇艳艳,凤眼半眯,只紧紧打量着左剑,难分出喜怒,终于,目光落在左剑身后的雨简:“本宫听闻出了叛徒,谁与本宫解释解释”

    左剑身子一晃,往雨简的身前又侧了侧,可这样下意识的保护,却让张贵妃加快燃起了恨意,当舞节递上几封所谓的私信时,雨简才真正明白舞节是有备而来,一旦刺杀未果,一旦惊动张贵妃,便如现在一般,将所有事情托到左剑的身上,只是谁都没有想到,左剑会做出那样的举动,自己引来张贵妃,并一一认下所有的指责

    信件砸在他的身上:“你有何解释”

    琉火连连,月色隐诲,他一身黑色长袍,剑光反着琉光映着他刚如铁,冷如冰的脸,身影欣长,一动不动:“左剑没有解释”

    “好,好,好这么说你认了”张贵妃的愤意已显在脸上:“那么,你该知道背叛本宫的下场”

    “左剑知道左剑无悔”

    “好,好一个无悔那么本宫就让你尝尝无悔的代价”

    、暗淡

    天色微暗,他的心跳声缓了下去,左剑,可是蛊虫在你身上发作了

    那晚,乌云遮月,宫灯亮得刺眼,种着玉兰花的院子里仍旧是那样的干净,可左剑高大坚毅的身影却倒了下去,蛊虫在他身上拼命嘶咬,他却只是紧咬着牙关,如一块木头一样,不动分毫

    不管别人怎么说,不管别人怎么做,不管她怎么哭喊他,他都像一块木头一样,笨拙地朝着她笑

    那晚宫灯渐散,她被下了麻药,摊倒在他身边。

    “左剑,你是木头吗你为什么不否认,你为什么不跑”

    “跑为什么”他拼命忍着平静,眼角却抑不住轻轻抽搐:“我答应过他也答应过自己,不管怎样,都不能抛下你你,你放心,即使我们不知道舞节为什么要杀你,可至少,在宝藏未明前,贵妃娘娘不会再让人碰你而且,而且,他就快来了,就快来了”

    华虚浮光,叶掩暗香,玲珑血浸三尺白兰,欲语不能泪先流,她颤抖着落泪:“你,你这又是何苦”

    左剑似乎楞了许久,眼光清冽,映入她梨花般绝美的泪滴,像个孩子般笑了起来:“我是个杀手,不能有半滴眼泪,更不奢望有人为我落泪左剑何德何能让你这样待我”

    他终于忍不住伸手,可当他触到她脸上的冰凉时,却木纳地呆住了,有些楞楞地劝:“你不要哭,今天的一切并不关你什么事我自小由她养大,我自知瞒不过她什么,而她的手段我更是比谁都清楚你知道吗无奈她怎么对我,甚至她要我的性命我也是连皱一下眉头的资格都没有的所以,你不必愧疚,我这辈子最怕欠人人情,现在终于是还清了终于还清了无论是谁,都还清了”

    日光又亮,他的心跳猛然一跃,左剑,你可是想起了什么

    沉寂的星光衬着他冷毅的眉眼,他终于翻过身去,背对着身后的女子,不愿再以狰狞痛苦的嘴脸来面对她,铁爪锁骨,连呼吸都痛至骨血,穿肠毒药,凿骨嗜肉,悄悄一朵血花绽放,悲凉无声

    尸骨堆积的乱葬岗中,连天阴雨之期,一个美艳的女子将尚在襁褓中的左剑,带离一片黑暗,而转身又送入别一个黑暗

    左剑是一个简单的人,没有多余的情感,多余的话语,甚至哭笑对他来说都是多余,所以他从不懂得如何去哭笑

    他是一个杀手,杀戮让他变得麻木冰冷,每天徘徊生死,每次死里逃生,而生存的意义却只是还债,直到遇见了她

    苏氏医馆中,她不顾他曾要挟过她,更不顾欧阳轼的劝阻,固执相救荒郊野岭中,北绍京城内,她一次次将他赶走,只怕将他连累

    他傻得用自己的生命去报恩,傻得不知道比较,傻得用一生去偿还

    张贵妃给了他一命,他便用命去偿,她欧阳雨简救了他一命,他便无悔相随,无悔相护

    “替我把剑溶了,从此,左剑就不再是左剑了”

    云层黑压压飘来,那一声叹息,轻得让人心痛,她用力抬起双手去抱住那个一向冷毅的左剑,脸紧紧贴在他的胸膛,甚到屏起呼吸却再听不到那心跳的呼唤了

    他倒在她的怀中,血染衣裳,再无声继

    心已冷去,音容宛在,泪打湿他的胸膛,耳畔只留着他弥留在红尘的一句:“谢谢你,相信我”

    他大概是笑着离开吧真好,这样残忍不平的一生终于过去,来世勿再回头,黄泉奈河之上勿再流连,再生就平凡而过吧

    彼岸繁花开尽,一世偿还,一世轮回,他没有食言,真的还了,可左剑,你欠我的,还了那我欠你的,该怎么还

    云天深处,是绵绣繁华,还是娇阳艳艳是华虚幻影,是寒冰铮铮还是根本什么都不是,只是一片空泛,怎么也填不满的空泛

    据说人死了,灵魂就会飘向那里,那么,左剑,你是不是也去了那里

    左剑明明就在眼前离去,明明只是一瞬,却为何已经记不起他的样子,关于左剑的记忆本来就少,如今也只剩响他的话语在心中打转,却不记得那是怎样的一把声音,是低沉的是冰漠的

    “我还欠姑娘一个解释吧”

    他仿佛在笑,可左剑不是从来不笑的吗

    “姑娘聪惠,许多事情总逃不过你的眼睛,可我还是想亲口告诉你这一切”

    “就在你离开京城,被巫族追杀其实那天我偶到你不是偶然,而是贵妃娘娘亲下口令,命我抓你回去我本不知道你的身份,直到那天晚上见到了你,才知道你就是仙隐后人,她们费尽心思想要取得宝藏的关键”

    一向沉闷,不喜言语的左剑,在那一夜却好似要说尽他这辈子所有的话。

    “那天晚上真的很热闹,不仅巫族,我,就连他也来了也就在那天晚上,我救下你之后,他随即就撑握了我的一切,好像是用命确信了我不会害你半分所以他给我立了许多条条框框,还不让我告诉你”

    “当时,我只是在想,我放过你一次,就当还了你的恩情”他仿佛又笑了笑:“可是,也是在那个时候我忽然发现我是回不了头了”

    “之后的邺城,他与我再次订下协议,退出你的生活,更好地保护你”

    忆起当初,他的语气应是平淡的。

    “姑娘曾救过在下一命,如今只是一命报一命而已,谈不上救”

    “阿简,阿简”

    “阿简,你是不是做梦了梦里可曾有我”

    “阿简,快醒过来吧,快告诉我,你的梦里有谁”

    是谁在说话梦里有谁

    手心里的暖意阵阵传来,很令人心安,那,又是谁的手是谁一直紧握着不肯放手

    左剑,是吗

    、云卷云舒

    眼前泛起无数的小光点,一闪一闪,一眨一眨,然后慢慢散开,又慢慢凝起,那一缕光亮中,慢慢现出一个轮廓,再慢慢清晰,原来是他,秦子了

    依旧是这样好看的脸,熟悉的笑意慢慢扬起,好似春风拂手一样温柔,泛着潋滟的涟漪,只是眉间微微凝起,他仿佛消瘦了许多。

    “阿简,你醒了”他露出欣喜的笑容,手伸了出来,又缩了回去,像有些无措,又急着问:“怎么
………………………………

第49节

    样,口渴不渴,要喝水吗”

    雨简渐渐清醒,环视一圈,雕花床梁,云枕锦被,铜鼎沁香,原来,方才梦中的人是左剑

    心中顿起一阵酸痛,再次抬眼望向外面,果然再不见左剑相随的影子,手中略紧。

    “阿简,你怎么了”

    回过头,右手正被秦子子紧紧握着,一回头便望入他焦急的眼里,手心的暖意如梦中一般,究竟是晕迷了多久,而他又守了多久

    这些竟一点都想不起来,恍惚间只记起,那一剑夺去左剑的性命后,张贵妃仍是没有罢休,当她举起了剑再奔向自己时,仿佛有人冲破了一切,直冲向自己

    血脑中忽现出血的模糊,难道他受伤了

    心中一紧,急忙去看他的手,张口欲言,即止,那些话堵在心口,不知从何处说起,恍惚听见自己哑得可怕的声音。

    “你还好吗手”

    话说出口不仅自己吓到,他也怔住了。

    雨简赶紧从他的手里挣出,眼睛望向别处,不敢再言,却听他低低笑言:“我很好,手,不过是被划了下,皮外伤罢了,没事”

    “没事真的没事”雨简望着他的右臂,那条伤痕被藏在宽大的袖子里,想起那血珠连连,一定伤得不清吧

    秦子了紧随着她的眼光,望向自己的右臂,突然尔尔一笑,放开她的手,漫不经心卷起了袖子,露出手肘上一小寸浅浅的划痕,万分认真地望入她的眼睛:“看到了该放心了吧”

    雨简略怔了怔:“上药了没有”

    “嗯,御医看过了,没事了,放心吧”

    她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那就好”

    他放下袖子,伸手抚平她的秀眉,温柔笑言:“笑要笑得开心,皱着眉算什么阿简,阿简,就该简简单单的”他站起身来,向她伸出了手:“起来吧,梳洗一下你姐姐在路上了”

    秦子了果然还是这样自私,总是这样猝不及防地做了所有事情,她自顾撑着起身,长长的发掩着将落未落的泪,压着情绪:“你才回来,有很多事情要办吧”

    他纳纳地收了手:“嗯,父皇还等着见我呢”

    她吸了吸鼻子,抬头扬起笑容:“那你去吧,别耽搁了大事”

    “好”他抚着她一头黑丝墨发:“浣竹在外边,有什么事就跟她说一声,你想去哪儿都让她陪着,好吗”

    她点头,他浅笑着转身,步履轻捷,背影如松柏英挺,如翠竹脱俗。

    雨简目送他离开,一种落寞由然而生,有时候太过了解一个人,反而会很累很累,一旦了解越多,所包容,所承受的人也越多

    她洗净一张脸,细描了妆容,换了以前常穿的淡紫色散花纱裙,头发依旧简单绾起。

    收拾利落之后,才站起身来,就听到细碎的说话声,凝神细听,已顾不得其他,匆忙奔向门外。

    她止步台阶之上,笑带梨花泪,她上前拥住她,那场抑制已久的泪终于在此刻,尽数崩发了

    那样深的痛,那样苦的泪,终于可以一一喧泄了

    在这个世界晨,也只有她才能令她如此放声哭泣了,还好,这儿还有一个与她亲如同胞的灵魂,二十年相伴,二十年成长,二十年不离不弃,姐妹情深莫过于此

    泪湿衣襟,轻风吹拂,懒懒卷起一层又一层的凉意,门边有人驻足,与她相伴,暗暗与她分担酸楚,即使一分也好,至少能让她能轻松一点,秦子了仰头长望云天深处,喃喃道:“哭吧,哭出来就好了真庆幸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能让你放下心防痛哭一场”

    含露轻轻抚慰着她的背,她哭了许久,却一句也没有,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了眼泪,而含露的安慰亦是无言,或许这就是姐妹间彼此的默契。

    她能懂她心中无言的悔恨,她更知道她的痛,不仅仅只在乎左剑,却借着左剑的痛,一一渲泄了出来,她同样也恨自己没能陪在她的身边去替她面对一切的一切

    她被困在皇宫深苑中,就如她五岁一年,一个人被困在小黑屋里一样无助,更能想像左剑躺在她怀里,心跳一点一点慢慢停止,体温在她怀里渐渐凉去时,她有多无助那样的恐惧,那样的无能为力,她这一辈子怕再难抚平

    左剑的死无疑成为她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左剑是那样淡的一个,淡到还不及与他多言,淡到她快要将他忘记,却在他的最后一刻,在她的心上留下再挥不去的影他还的恩,同样变成了她还不清的债

    最后,她只颤抖着问:“姐姐,怎么办,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忘记左剑,怎么忘记他带来的一切,怎么将背后一切视而不见,怎么再将秦子了放下,又该怎样去面对回雪

    这一切,已过去的,还未过去,怎么才能令它们真正过去

    含露松开了她,取出手帕替她拭去眼泪,强展笑颜:“傻丫头,什么怎么办,话都不说清楚还好,我是你姐姐”她从浣竹手里接过一个锦盒,交到她的手里:“这是王爷交给我的,走吧,去完成他的遗愿,他无憾了,你也不用难过了小雨,这个世上没有什么过不去的事还记得爸爸说过的话吗我们没有儒弱二字,路再难走,也要走”

    她怯怯伸手,抚上那个锦盒,精致的花纹光滑得反着日光,她打开锦盒,左剑的剑就静静躺在里面,血渍已被拭去,剑身如雪,指尘抚过剑柄下的凹槽,那一朵炽炽发光的佛花。

    佛曾说:“孽海茫茫,回头是岸,入下屠刀,立地成佛”

    左剑,你刀上的片片残痕,终于可以一一放下了

    、云卷云舒2

    城外的一片翠林之后,有铸剑名匠隐居,左剑的剑便是他亲手所铸,当然也包括上面的佛花

    他铸剑,造兵器,却又深刻佛花,想来也是可笑,若不愿剑染血腥,又何必铸剑

    铸剑的人矛盾,执剑的人矛盾,天下世道同样左右矛盾无论如何,左剑的剑终究是回到了原点

    随着左剑剑的溶化,他短暂而漫长的一生就这样过去了三十年里,写就段传奇,染指一生苍凉

    从幼年开始,便是日夜不分的黑暗,那样地狱般的生活里,只记得有个美艳的女子带着温柔的笑意,教他如何屠尽世间挡路的石头,如何为自己锄清道路,所以,他说他只会杀人,所以,他不苟言笑,所以,他不知道该怎样走出那样没有色彩活跃的世界,他以为自己会困在那个世界一辈子,可就在那一夜,自她将他身上的伤口一一缝合,一切就变得不一样了

    左剑不再因杀人而活,一次不求的救冶酿成了一段因果,在他的生命划下了最重的一笔

    她站在炉前,脸烤得红辣辣地疼,而落下的泪却凉霜,溶浆扑腾腾翻滚,与那把寒冽的剑,与那朵神圣的佛花融成一片炽热,左剑走了,真的走了

    她转身,将眼泪,将左剑有关的记忆轻轻捧起,再深深掩进心里

    北绍路上的雪地里。

    “你怎么知道跟着你的人是我”

    她轻笑一声,却没有回答,抬头望他:“是他让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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