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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隐世独女-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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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露收了扇子,忽然沉默,摸着扇骨上凹凸的小细纹,怔怔地出了神,回雪看了她一眼,轻笑出声,冲雨简眨了眨眼:“阿简,看来师兄的魅力的确不容小觑,不过才送一把扇子,有人就神魂颠倒了”
含露脸上一红,急急争辨:“我哪有”
雨简与回雪一听,不约而同笑了起来,含露又羞又恼,顺手就把扇子塞到雨简手里:“不就是一把扇子,你们要就给你们好了,何苦拿我说笑”
雨简却是一脸的无所谓,“唰”的一声摊开扇子,细细研究了半天,扇子的木质坚硬,雕花极为精细,那几株竹子潇洒凛然,极具生气,微微扇动便清香四溢,不禁赞道:“是把好扇子,看样子,师兄下了不少功夫啊不过,既然姐姐不要,我就勉为其难收下了”
含露一急,伸手就要去抢,雨简略偏了手,打趣道:“你不是不要了”
含露紧抿着唇,瞪了她一眼,又似泄了气的气球,颓废地往后一靠,眼睛只望着天空,楞楞出了神。
雨简见了,拍了拍雨简的肩,笑:“好啦,好啦,就别拿姐姐开玩笑了这扇子可是师兄费足了心思才做出来的,上面的图纹也是师兄一点一点雕的师兄说过,姐姐怕热,夏日之际有把轻便扇子随身带着,或挡阳光,或扇扇凉风也是好的随后又想起姐姐爱竹,所以才特地刻了这几株”她顿了顿,望向含露:“姐姐,这其中的心意,师兄虽未言明,可你却一定能懂的,不是吗我们都知道,师兄向来就是如此,他只会替别人考虑,从来都为自己打算过什么,且不说姐姐的身份,只因姐姐不仅仅再是以前的含露公主,他只怕会连累你,怕你因此而左右为难,若你带有一分遗憾回去,她都不能心安”
“他不说,谁能懂”含露喃喃轻语,只觉心头上堵得慌,像是自言自语:“可即使说了又如何,懂了又能如何呢”
天空白云层积,阳光灿烈,把一朵朵白云照成一朵朵似勾了金边了绵花,树林里蝉声正重,扰得人心烦杂,遥遥的云天后,仿佛能见在异界苦苦等待母亲,云层的金丝耀眼,又如她的银丝勾成,再随着阳光的炽热而变得刺眼。
那日,意念将散未散之际,浑身痛楚里,耳中一片轰鸣,最后一眼是母亲泪水散淌的脸,明亮的眼蒙上一层又一层的水雾,在那样寒冷的天地中,她半跪在血泊半凝的松柏路上,那样无助,那样无措而痛
可是在那个时候她听不见她的嘶心裂肺的哭喊,无法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无法替她暖一暖手,无法再喊她一声,无法告诉她不要伤心,亦无法再与她一声话别
那时的妈妈该有多绝望,含辛茹苦拉扯长大的两个女儿,寄托了她一辈子的心血与希望,从小开始一点一滴盼着长大,从小严厉管教,细心教育,好不容易盼到今日,才会一纸优异而自豪,才刚刚扬趣笑容一个女儿失踪,下落不明,一个女儿血肉模糊,在她的眼前离去,留下的只是一套冰冷的警服与一颗凉得入骨的心
呼吸浅浅,心缓缓跳动,一息一动间,每一分每秒都痛得那么分明,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恍如隔世,可依旧叫那些滴在冷硬的松柏路上的眼泪扯动自己的血脉,直至如今,依旧都是那样痛得清晰而如今只要阿简还活着,妈妈就有盼望,可自己留给她的,也许就是盼望中的绝望了
扇子重回手中,那样轻,又那样重,含露的眉微微皱起,又轻轻舒开了来,似乎不着痕迹,她望着扇子的纹路清晰展现,在那几株凛然的竹子间,仿佛能见一挘逖诺纳碜舜踊⌒蔚脑懊判煨炻踅
“命不由人,由人的就不是命了有些事情,注定随风散去”
她收起扇子,小心翼翼藏进怀中,往后一躺,枕着鲜嫩的草地,看着郁郁葱葱之后的点点璀光,倦倦闭起了眼睁,哼起一首朗朗的小调。
雨简知道她的心思,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就没有一天不会想起家中的妈妈,自己如此,姐姐又何偿不是
这首小调是在家时,妈妈常哼唱的,是爸爸年轻时为妈妈所作的一首小词,他们向往着朝光的热情希望,日落夕阳的安静详和,大川河流的激情澎湃,小巷青灯的平凡朴素,向执手同老,一家永聚即使父亲不在,也总坚信他的灵魂同在
、若岁月静好
转头,正好触到回雪的眼光,怔了怔,扯出笑容问:“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我”
她笑:“阿简的母亲有两个女儿记挂着,一定很幸福阿简,我生一对又胞胎好不好是男是女都好,有两个作陪才不会孤单”
雨简看着她抚着自己的肚子,她是那样满足,像偿尽一生甜蜜的满足,随着她一同抚上那个小生命:“你现在就觉得好,以后可有得你烦的”
她笑,眼中尽是憧憬:“烦才好嘛,热热闹闹的,以后师兄也会有孩子,阿简也会有孩子,他们在绿茵草地上奔跑追逐,跑累了就到我身边来,我帮他们擦汗,给他们水喝,给们讲故事等天黑了就回家,吃师兄做的饭,晚上的时候,姐姐和阿简就可以教他们唱歌,画画”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有些着急,说:“还没给他们取名字呢,你们说叫什么好”
“傻阿雪还早着呢,这么着急做什么”含露好笑地看她,从草地上坐了起来,随意开起了玩笑:“不如等他们长大了,再问问他们喜欢什么名字,到时候再取也可以啊”
回雪有些不赞同,道:“这怎么可以,名字是人生,事关一生,当然得在最初,最关键的时候决定啊”
回雪一脸认真,两人听着她的话,对望了一眼,忍不住笑了出来,回雪一见,眉头微蹙:“你们笑什么难道我说错什么”
“没有,没有”雨简解忙解释:“我们笑是因为,觉得阿雪终于成熟了,懂得为自己的孩子着想,还有替身边的人着想阿简和姐姐是真心为你感到开心的”
雨简挽住她的手,认真道:“你说得没错,取名字很关键,咱们不理姐姐胡说,就先说说你想了什么好名字,咱们一起商量量,回头再找师兄好好决定下来”
“多一个人多一个意见,怎么能不理我”含露凑了过去:“取名还真不是个容易的活,快说来听听,你都想到什么了”
回雪的脸上的笑容难得盛了甜意,仰着头,思量许久,半晌却有些难过得看着她们:“我想不到好的,怎么办”
“傻瓜,还能怎么办啊再好好想想呗,这会子又不着急”雨简微微搂往她,下巴巴轻轻抵在她的肩上:“你瞧还有三个多月呢,不过也快了所以在这三个月里,其他的,你什么都不准想,一定好好替这小家伙想个亮堂堂的名字还有要吃好,喝好,睡好,开开心心地等着小家伙出世”
一字一句笃定而轻柔,只怕她听漏一句,只怕她没往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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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
,毕竟那个人对于回雪来说,爱或恨都太深太深,她不说,不问,并不代表不想,不念,终究是害怕她会再转进那个死角,然后再出不来,雨简此时只希望,那个还未出世的小生命真的能够带给她希望,能够让她就一直这样带着美好走下去。
回雪答应了,答应得很快,很坚决,似乎是下决心要抛下那段风月,把它忘得一干二净,真正将它们置于过去,回雪懂得雨简的担忧,亦知道每个人或深或浅的忧虑
在这一段日子里,痛过,迷失过,彷徨过,可最后还是不忍身边的人看着自己痛而痛,所以她总在努力的笑着,努力地要抛开心中的苦痛,为了他们,所以回雪一直都在努力
正值正午,李嬷嬷寻了路找来,喊她们去吃饭。
雨简和含露扶着回雪坐上了轮椅,待她坐稳才慢慢推动。
回雪靠着软垫,满足地指着那两个木头轮子,像个小孩般兴奋,道:“这两个轮子真好使,上次阿简让姐姐帮个忙,就是做这个吗”
雨简点了点头:“你这个机灵鬼,什么都瞒不过你不过,这椅子是看在你怀孩子辛苦的份上给你做的,可不许你仗着她偷懒不走路,从明天开始,我一定紧看着你,每天至少要走上一百步,不许半途而废,不许偷懒”
回雪委屈地抬头:“阿简,你怎么越来越罗嗦,比师兄还要罗嗦,你看,我的腿都这样了,师兄都没舍得勉强我走路,你怎么狠得下心”
“原来师兄的心这么软啊”雨简看着她思量有颇,认真地板起脸来,正声道:“那么师兄也一起罚好了”
回雪一听,脸立刻就拉了下来,可怜惜惜地望她:“还是我自己走吧,师兄已经很辛苦了,如果再受我连累,有人又该心疼了”说着又朝含露眨了眨眼睛:“姐姐,你说是吧”
含露的眉略跳了跳:“我有点饿了,咱们走快点,有什么话,吃完饭再说”
她急忙忙躲闪,只顾埋头走路,无论两人怎么开玩笑,她都没有搭话,只是听她们提起流风时,总忍不住脸红,然后便走马观花,左右盼望,拼命分散着精神。
好不容易才走到苑前,她已按耐不住,提起裙子就跑进去,头也不回,只嚷道:“我去找他们帮忙,你们等会儿”
雨简和回雪望着她匆匆逃避的背影,相视一笑,回雪问:“阿简,姐姐,和师兄还是有机会的吧”
雨简点头,俯下身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轻声道:“如果师兄和姐姐在一起,阿雪会不会很开心”
“嗯师兄开心,我就会开心,阿简幸福,我就会幸福”回雪乌黑的眸子里闪着动人的光芒,满满的满是满足。
雨简宠溺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阿雪真是长大了为你了开心和幸福,我一定让师兄和我自己过得很好,很好答应我,好好活着”
“嗯,我会的”她乖巧地点了头,问:“那师父呢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
雨简的手僵了僵,轻松笑道:“快了,师父很快就回来了”她站直身子,抬头就看见流风大步走来,心才略松了松,说:“师兄终于来了,我的肚子都饿扁了,阿雪,咱们中午吃个两碗,把师兄做的好菜全部吃光,好不好”
回雪一见流风就忘了去追究苏东生的下落,只是笑着朝流风招手,边说:“当然好,不过你肯定没我能吃,我现在一个顶两个”
“那可不一定”
的确是不一定,一跨入大门,转入饭厅,一只脚才迈进去,别一只脚就僵在原地,顿感气氛的过份平静,甚至有些诡异过度了。
、餐桌上的热闹
秦子了,欧阳轼,穆黎对立三角而坐,听到门边动静,皆抬头望去,见到雨简时,那笑容不约而同提起,只是笑得有几分令人发怵,雨简挪了挪脚,只沉重难以挪动,而流风已抱着回雪随后上来,进退不得,心一狠,冷冷地走了过去。
雨简顶着他们的目光,先替回雪换过一张比较舒适的椅子,等安置好了回雪,趁机拉过流风:“他们怎么还在这里师兄留他们吃饭了”
流风摊了摊手,一脸无辜:“我没留,不好赶,赶不走”他望着她,摇头,叹气:“师兄尽力了,只是厚颜太过,无能为力你,好自为知吧”
“燕儿说什么悄悄话呢还不快过来”穆黎清亮一声,雨简回头,只见他笑得无害,明晃晃的朝她招了招手,用神眼示意身旁的空位,让她过去。
雨简略皱了皱眉,犹豫之际,只见秦子了大大方方地挪了位置,就坐在穆黎身旁的空位上,对她浅浅笑道:“阿简与回雪许久未见,定有好多话要说吧,就坐这儿吧,也好照看她”
雨简却止步不前,这张桌上无论哪个座位都让她心慌,这些人都太聪明,心思更难猜透,那三双眼睛一双毒过一双,若入其中,与亦祼祼是没什么区别的
可,躲得掉吗
流风见雨简举步艰难,于是轻咳了两声:“这样好像不大合适,且不论主次,王爷身边的应是王妃娘娘,阿简就和我还有阿雪坐在一起吧”
话音才落,含露正好帮着取了洒进来,瞧了他们一眼,不露痕迹地走到秦子了身旁坐下,将酒摆上桌,冲雨简大方一笑:“快坐下吧,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雨简回了一笑,这两人一搭一唱,倒真默契,却真的得好好感激他们替自己解了这场尴尬
可不料,才一坐定,欧阳轼便端起含露拿来的酒,自满了一杯,凑到鼻尖闻了闻,赞道:“质清,味纯露儿是从哪儿寻来了这么一壶好酒真是不错”
含露回道:“哦,是李嬷嬷给我的,好像也有年头了,她本来是要亲自送来的,结果不小心崴了脚,我正好撞见,就帮着把酒带过来,让她先回去休息了”
“崴了脚不严重吧”回雪略显担心。
含露冲她一笑:“还好,不是很严重,我已经让人送了膏药过去,应该没事了,放心吧”边说着边盛了碗汤,放到她的面前:“他们喝酒,你喝汤,我刚尝了一口,可不比酒差”
“这是自然,这是师兄亲手煲的,肯定没话说”
回雪扬扬赞道,端起碗喝了一小口,看向流风满足地砸了砸嘴,流风回望她,眼里尽是宠溺,暖暖笑言:“慢点儿,小心烫”
“既是好汤,就不要辜负了燕儿,瞧你都瘦了一圈了,多喝点儿吧要不然,爷爷该说我失责了”
穆黎爽朗的声音忽然响起,雨简还没来得及反应,眼前已出现了一碗热汤,瞧着那双洁净的手缓缓宿回,楞了一楞,又听到酒水的涓流声,秦子了自斟了一杯,不咸不淡地开口:“好汤不能辜负,好酒也不能浪费”
他举杯,笑言:“此次承蒙二位仗义相助,在此借这好酒敬二位一杯,以表本王的谢意”手略抬了抬,又一顿,似想起了什么,不缓不急地补充道:“哦,对了,还未谢谢穆公子在这段时间里对阿简的照顾,如今她平安回来,本王感激不尽,为免穆公子回程劳苦,特备下了千里良驹,锦车软坐,明日再派近卫亲兵亲送公子回去”
穆黎勾着唇角,摇着酒杯似在想些什么,反倒欧阳轼手腕一振,酒稳稳洒了出去,只道:“本太子出去,不过是为了我的两个妹妹,用不着你谢”他重满一杯:“不过,你说得不错,的确要好好谢过穆公子对简儿的照顾”
穆黎神色一闪,挑眉轻笑:“酒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本人滴酒不沾,谢也就免了至少我与燕儿一样同喊柳老先生一声爷爷,又不是外人,这么空套算什么”他漫不经心地扫了二人一眼,不缓不急的望向雨简:“哎,燕儿,这两个,一个是你的大哥,一个是你姐夫,那我是不是也得改口了要不然总觉得怪生份的”
雨简头也不抬,只当没听到,一口接着一口灌着汤,穆黎这样一撇,干净利落,只把他们都撇了出去,又借着他们拉近自己与她的关系,如此列明出来,两人没由得来,楞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这层关系的重要性以及阻碍性,所幸皆宫门,喜怒向来不形于色
欧阳轼装出一脸无知,闷闷地问:“简儿,你何时又认了个弟弟怎么我不知道”
此话一出,何止雨简汗颜无语,就连自持稳重的流风都楞了神,不得不叹服欧阳轼这么一个冷酷帝王的多面化,他竟问得这样认真,竟问得这样无知就连含露听着都忍不住掩嘴偷笑
就在众人被穆黎的话惊着,又被欧阳轼的话吓着后,秦子了悠悠地搭了话,似乎有些无可奈何:“哦既这么说,穆黎总这么藏着掖着就不对了,再怎么说也青梅竹马,打小相识,且不说祖辈渊源,本王的妹妹安乐与你更是两小无猜,情投意合,这样亲上加亲的好事,可得好好庆贺一番才是”
穆黎的眉跳了跳,清了清嗓子,欲言又止,无奈嘴角一翘,看向雨简:“燕儿,我终于知道,你为何逃着不回京了过两天就回去了吧,你出来了这么些天,爷爷也想你了”
雨简顿了一顿,淡淡抬头,只应:“嗯,会回去的”转头见回雪有些倦了,厌厌地坐着,便开口问:“阿雪饱了么累了吧,我陪你回房休息吧”
回雪轻轻点了头,便朝她伸出了手,流风过来帮忙扶起了她。
午光炎炎,照着屋里一片闷热,窗角边躲着一只黑猫懒懒瞌睡,倒是闲散。
雨简一走,穆黎便第一个坐不住,漫不经心起身,一弹袍上折皱,又漫不经心地摊了扇子,再漫不经心地摇着扇子而去。
当下,屋中的大桌只剩三人,含露单独对着秦子了与欧阳轼,手心正紧张得出汗,想着脱身又不好脱身,只见秦子了的手上还端着酒杯,节骨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酒杯的边沿,神色松散难测,深邃的眼睛只是淡淡地落在门外,而身侧的欧阳轼却连连自斟,自饮,一句话也没有,等喝够了才把酒杯扣在桌上,似乎已有醉意,说:“你究竟如何看待我的两个妹妹”
、午后静谥
含露心里一紧,些许话在心头涌上,呼之欲出,却紧紧卡在咽喉,欧阳轼紧张雨简,更爱惜自己的妹妹,以他的个性,哪怕自已受苦吃累也要护她们的周全,绝不让她们受半点委屈可他如今竟当着自己的面问出这句话来,他明知秦子不会巧言躲闪,明知道这个答案可有会令当事人难堪,为何他还是这样做了
果然秦子了缓缓转过头来,问:“你要听真话当着含露的面”
“对,怎么”欧阳轼嗤笑一声:“你害怕了”
手中酒杯晃了晃,他将目光落在含露身上,笃定而清晰,含露神色一闪,只听他说出:“你是我娶进门的王妃,为了两国利益,而她是我最爱的女人,不为什么”
这话,她听进耳里,眸光里跃出几分喜色,而又染了无限的愧疚,他爱雨简是真,真到可以如此无私,可以如此坦荡,而另一个女子呢,那个为了利益而嫁的女子,那个死在利益之中的女子,甚至没有人能给她留下任何机会,让她可以拥有一个圆满的结尾,哪怕只是短暂的一瞬
她走时应该会很孤单吧没人能送她一程,甚至没有人挂念
他说着,留了些许意味:“其实,我们彼此间早已心照不宣,只靠利益维持的婚嫁是不能长久的,我其实很庆幸,你有你自己的想法,有自己所爱,所以你能懂得我的感爱眼下时机未到,只能暂且委屈你扮演睿王妃的身份,人前人后,我们可以与朋友一般相处,你可以随你的心去爱你自己想爱的人,等时局稳定,我定还你自由之身,绝不食言”
含露定了定神,抛下那份悲凉的愧疚,只能暗暗地与那个已逝的灵魂道一声歉,她抬起头,略带着什么期盼,问:“那么,你打算如何爱她即使她的心不在这里,你也爱她”
他的酒杯一顿,漆黑的眼眸里跃出许多不一样的色彩,杯中的酒未尽,他已放了下来,迈开步伐,走向阳光充沛的门庭,他仍穿着紫袍正服,玉冠博带,只是背影略显苍茫,走至门槛,一掀袍裾,依旧从容跨出,拐弯离去。
含露对着门发了许久呆,半晌,慢慢转过头来,有些心不在嫣地说:“皇兄近来,与往常不同了”
他笑了笑,也显得不经心:“哪里不同皇兄还是皇兄露儿,皇兄知道你想问什么,你也不必问了,皇兄只想告诉你,他说得很对人,不得已而身不由己,而心必须由己,你自小锦衣玉食,虽得父皇母后宠爱,却从未像现在开朗过,我没有后悔把你送出皇宫,这样你才能去做你想做的事”
他宠溺地望她:“你去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顾虑其他,只要有皇兄在,就绝对不会让露儿受半点委屈”
言语乏乏,亲情手足莫过于此,即使和亲的始端基于利益,即使国家狠心牺牲个人截获利益,即合欧阳轼曾参与其中可那又如何如他所说,人总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如今能得这句话,即使曾经有过什么埋怨不平,也通通消散而去了吧
她在他面前落了泪,为那个逝去的女子落泪,这副身体中藏着那个远去灵魂一辈子的喜怒哀乐,人前人后不为人所知的形色,还有从小到大关于这个皇兄的记忆,毋庸置疑她有欧阳轼这个大哥是幸福的
他粗糙的大手细致地抚去她脸上的泪,低低轻笑:“还是这么喜欢哭鼻子,不过,在大哥面前哭哭就好了,若让人瞧见了,人家会笑话你的”
脑中轰的一声,记忆中一个场景飞出,女子脸带梨花泪,却还是一脸稚气,男子以手拭之,就如此时此刻一般,一样的动作,一样的笑,一样的话
她努力扯出笑容,如记忆中一样,胡乱挘チ成系睦幔V沽丝奁
他笑:“这样才对你以前常说皇兄不会笑,所以要多笑一点,让皇兄也学学”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果然冷酷的人耍起萌来,了不得
天边的云聚了聚,遮了艳艳的夏阳,雨简推开几扇窗,垂了竹帘,回头去看回雪,见她难得睡得安稳,便自觉地放轻了手脚,取了薄毯替她盖上,替她将长发拢了拢,手抚上她的翠羽长眉,有些失了神,喃喃道:“我们重新开始,重始开始就好了”
退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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