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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女驸马(独宠)-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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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这位仁兄。过来吃饭吧。”
那位仁兄不回答。
于是她继续哄劝:“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人嘛,都有毁灭的冲动。有的人对外,有的人对内。对外的,毁灭他人。对内的,毁灭自己。你也不是比谁特殊些,就是现在的心情特殊些。”
那位仁兄继续不回答。
于是她继续哄劝:“但是呢。你变成现在这样。不是你一个人的错,还有你的母妃,你的父皇,你的老师他们的错……”
虾米人忽然直起来身子。三步并两步来到她的面前。蓦然停住,锁链叮咚乱响。冷漠抛下一句:“你真烦。”
她笑了:“要不要坐下来一起吃饭?”
“吃完了,让我好上路吗?!”陈朝荣冷冷一笑:“你们果然是大善人啊!好送走我这个可怜虫,眼不见为净,是不是?”
云缨还是笑着:“如果我说这菜是陛下赏赐给你上路用的。你会吃吗?吃完了,什么痛苦都没有了。”
陈朝荣沉默了。
她再添一把火:“吃完了。不用面对囚禁,不用面对失败,不用面对唾骂。也不用整日行尸走肉地活着。”
陈朝荣猛然拿过筷子,端起碗,开始吃起来。他吃的那么急促,狼吞虎咽。牢房外不明所以的狱卒都看呆了。但是渐渐地……陈朝荣开始哭起来。吃的越多,越是哭得厉害。最后放下了碗筷,又跑到一边呕吐去。
她看着他的反应,淡淡道:“不用担心。你看着我。”说完,她拿起碗筷,也开始吃起来。吃完了,笑道:“怎么样,好吃吧?”
一直旁观的郑君琰忍不住喟叹一声。
陈朝荣看着她,忽然大哭不止。像是个迷路的孩子在哭泣前途未卜。
最后撤去了饭菜。云缨淡然道:“若是不想活了。别用这一招弄死自己。堂堂靖王,死也要风光一些。”
“云缨,”离开之前,靖王开了口:“你不用再来看我了。”
“那是我自己的事情。”
告别了陈朝荣,便是陪郑君琰了。
毫无意外地,刚进了屋子,男人就想要她的身子。
这回,连衣服都来不及解开,他的手指所过之处,布料分崩离析。不一会儿,呼吸就纠缠在一起。男人紧紧抱着她,把自己送入她的体内。
“云儿,给我,给我……”男人还一边冲刺,一遍遍让她给他。
这一晚上,她已经够配合他了。俯仰之间,呼吸之间,害羞,推脱全部不存在。反而竭力迎合他的每个动作。如此献媚,自然让男人满意极了。抱着她,摆出各种姿势,享受了一次又一次。简直是饕餮觅食一般,永不餍足。
一次战栗过后,她忍着疼痛,支起身子,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男人还沉迷在余韵当中,以至于她说什么,他都不假思索答应。
美人计的厉害之处就在于。真的能让男人醉生梦死。
坏处就是,伤身子的很……
记不清多少次颤栗。最后,她被他鼓弄得实在太累,太痛了,也不知是睡过去了。还是晕过去了。第二日中午,才醒了起来。看郑君琰坐在床边,衣冠一丝不苟,正在审阅信件。看到她醒了,端过一碗燕窝汤道:“来,喝下。”
她喝了半碗,递了回去:“昨晚,你答应了陪我去见皇帝。不能言而无信啊。”
郑君琰仔细回忆下。昨晚那么折腾,他都情迷意乱得很。难为云缨还能记得……不过见皇帝,的确有些为难:“等事情结束了,我陪你去,现在不可以。”
她眼眶红了:“昨晚你答应了人家的。”又扑到他的怀里,抱着他道:“君琰,昨晚我那么听你的话……就满足我这个愿望吧。”
“云儿,听话。”说完又俯身下探,试图再要她一次。
她推开身上的男人,这回是真恼怒了:“郑君琰!你怎么可以这样欺负我!说过的话都不认账!你出去,我不要再看到你了。”
何尝见过云缨对他说过如此重话?也意识到自己做过了头。任凭怎么个哄劝,她还是不原谅他,最后只能道:“那我带你去见叔父。”
隔日,一匹骏马,两个人一起骑到了古北口的山脚下。
绕过一圈矮矮的篱笆,看到一个坐在板凳上看着书的老人。
自从靖王逼宫,景阳钟响声过后,谁都不知道皇帝的下落。却没想到,堂堂九五之尊,居然藏在这种小山村里。
皇帝并不老。他还不到五十岁。只不过,此刻须发皆白。好似一夜之间,经历了一个甲子的岁月洗礼。四五个扛着锄头的农夫经过这里,郑君琰颔首示意。几个人都请安退去。看其不惊风尘的步伐,该是大内侍卫无疑。
她呆了好一会儿,却看郑君琰走上前去。屈膝而跪:“陛下。”这两个字让她回过神来,也跪下喊道:“陛下。”
“郑爱卿平身,云爱卿平身。”皇帝睁开眼――原本神采奕奕的眼睛,此刻添了许多浊黄。好在精神还不错:“你们找朕有何事?”
“是微臣有事叨扰陛下。”云缨抬起头:“可否请陛下借一步详谈?”
郑君琰闻言色变。但是皇帝却摆了摆手,站起了身子:“你是朕女儿的驸马……正好,朕也想知道你的想法。”
两人走到小茅屋背后。好不容易求的这个独处的机会。她得把握好每一个问题。而她的第一个问题是:确认皇帝是否真的想让郑君琰登基。
郑君琰已经是她生命的一部分,割舍不去。她不会傻到求男人牺牲江山和帝位,陪自己做一个老百姓。那样单方面牺牲的爱情,只是在证明自己很自私罢了。如果陛下和君琰都有此意,那她坦然接受这个事实就好。
“不错。君琰的确是朕的亲侄子。他和朕情如父子,性情温和但不失阳刚。比荣儿多一份稳重,比太子多一份舒朗。这样的人,可当守成之君,也可当开疆拓土之君。”皇帝如是回答了她的第一个问题。
云缨深深俯首道:“多谢陛下。”
第二个问题:她能以什么身份陪郑君琰走下去。毕竟,他们的荣耀,身份,都是面前这个老人赐予的。君琰之前告诉过她:他已经和叔叔坦白了心有所属,希望和她厮守一辈子。那么,皇帝总该不会怪罪自己女扮男装欺君。
“你是女子。君琰已经告诉我了。”皇帝难得一丝笑意:“对朕来说,也是失策。君琰说,你是被他和朕不小心逼成了驸马。如今想来,当时形势的确如此。难得君琰对你这么上心,欺君之罪就……罚你永远听君琰的摆布。”
云缨嘴角抽了抽。
皇帝又道:“但你不能是他的妻子。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该明白――君琰当了皇帝之后,需要的不是女人而是皇后。”
她微微出神。
“君琰身世波折,朕会在有生之年退位,亲自扶持他当皇帝。等他当上监国太子之后,朕要安排几个大家闺秀嫁给他。再从其中挑选出一位作为他未来的皇后。”
她的手指扣进了泥土:“那……会是怎样的女人”
“出身名门,教养有当,有国母之风。”老人笑了笑:“还有,君琰也要喜欢。”
少女指节泛白,却不屈不饶不让颤抖的内心情绪泄露出来。老人将她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却是叹息道:“孩子。你若是真的明白朕的苦心的话――还有个选择。永远以男儿身份在他的身边。别当他的妃子,当他的臣子。因为女人总有色衰爱弛的一天。但是股肱之臣,如天子的左右臂,一日不可去。”
皇帝一字一句道:“天下之大,朕能托付的――只有一个君琰而已。而你,能有无数的选择,未尝没有更好的。”
她深深一叩拜:“陛下。臣的丈夫只有一个君琰,不过对于臣来说最重要的人不仅是一个他。还有一个人……”
第三个问题:芊芊该何去何从。她们两个假鸾虚凤,不可能真正做夫妻。她不能耽误芊芊的姻缘,正如她不能耽误陆海楼的姻缘。
这个问题,面前的老人过了许久才给了她回答:“若是阳儿愿意,可以对外放言你已经死于战火,让她另许配他人。”
她道:“谢谢。”
皇帝摇了摇头:“孩子,想可想好了?将来是留在君琰身边,还是出去做官?”
云缨对上他的眼睛,老人平静的脸上,闪过一丝杀意。至此,她有了决定:“等叛乱平息之后,请陛下封赐臣为武陵县令。两年的任期满了之后,便有分晓。若到那时,君琰不再需要我这个女人了……我便进入翰林谋高升。成为他的股肱之臣。”
一字一句,并不是本意。
但是她明白,此刻是生死关头。容不得一点点任性。
皇帝满意颔首,肃然道:“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然则何时而乐耶?孩子,你记住了:帝王无一日可乐。因为帝王忧天下百姓之忧。而此忧无穷无尽。”
是啊,此忧无穷无尽。她若是想正大光明嫁给郑君琰,此忧也无边无际。
她默默告退,心里却是明白了:皇帝,不会成全他们的婚事了。
而且,君琰说不定不久之后,就要娶妻。
帝王中心的王妃人选,不会是她。
………………………………
第64章 宠爱
回到古北口大营,郑君琰立即投身到繁忙的军务当中。&
约莫因为陪她,浪费了半日时光,这日他回来的也相当晚。更出乎意料的是,居然没有像往常一样亲热她,只是蹙眉沉思着什么。
从他进了屋子开始,云缨就醒了。等了半晌,不见男人吭声,忍不住了:“君琰,你怎么了?好像有什么心事?”
男人摇了摇头,笑道:“风水轮流转,这次轮到我坐山观虎斗了。”
她知道他说的是太子和郑丞相开战了。听闻,萧家父子为了延迟太子登基的时日,上奏给太子说郑铎郑老贼不除,国本不固,不能登基。太子因此还辱骂了萧陌。最后没办法,太子责令大将军何稷出兵城外。
平心而论,郑丞相固然只有死路一条。但是没了郑丞相,太子和郑君琰的结盟就土崩瓦解,那太子的下一个目标,肯定是他。
她扑到他怀里:“君琰,是不是你不想和太子翻脸?”
“你别多想了。我还不至于在这节骨眼上,还费神为太子可惜。”显然他顾虑的,另有其事。又道:“昨天,叔父和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
“那你怎么一脸不高兴?是不是叔父对你说了什么重话?”
“没,陛下是九五之尊,他不会跟我这种小角色计较什么的。”她又把他的手放在怀里:“君琰,不管怎样,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他摸了摸她的头:“为了你,我也不会有事的。”
翌日晌午。
大将军何谡受太子之命,率领五万亲兵出战城外。追击穷途末路的郑丞相。督军一如既往,还是萧陌。双方相遇在西山和京城的分界碑前。郑丞相背水一战,但是三战三败。到了傍晚,何谡把郑丞相的残部赶进了石沟子古战场。
那一夜,这古战场再一次经历了烽火的消磨。葳蕤的草木,顷刻化为飞灰。经过一夜的奋战,何谡和萧陌联手,将郑丞相困死在谷底。到了第二日破晓,郑丞相最后的五万亲兵被彻底击溃。即使兵败如山倒,但郑铎不肯踏出京城一步。
当日――元启十五年八月初七,三件大事被载入《陈书世家传》――
一,权倾朝野的郑萧两家的亲兵在石沟子古战场决战。
二,到了初七午时,郑丞相的部下大多叛变,最终军心涣散,不攻自破。丞相本人被邀功心切的属下斩杀于石沟子。并献上首级邀功。
三,五百亲卫听闻郑丞相战死的消息之后,为主殉节。
到了晚上,一轮上弦月,挂在京城之上。
云缨跟随郑君琰来到外边。站在营口放眼望去,古北口大营沐浴在弯月的银光当中。连草木,似乎都罩上一层兵甲的寒光。这万籁俱寂的营盘,像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军,懂得在黑暗中收敛所有的气息,静候猎物的来访。
郑君琰走到山头,摸出一枚骨笛,轻奏一曲。余声尽了,扑棱棱飞来一只雪白的鹞子。他伸出手,鹞子停在玄色衣袖上。解下鹞子脚上的金箔小管,抽出一张纸条。只看了一眼,便对左右道:“太子杀了郑丞相,要自立为王了。”
青龙不解道:“大人。这几日,太子军队追拿郑氏的叛军。两方都损失惨重,他怎么这么快就敢自立为王?”
罗文龙笑道:“你这就不懂了。一鼓作气势如虎,趁着大捷之际拿下皇宫。扫清我们这些障碍,太子岂不是坐拥大宝了?”
郑君琰不置可否:“陛下已经失踪了一个多月,国内群龙无首。这时候,太子扣押了大臣,让他们帮助自己名正言顺登基。也在意料当中。”
虽然猜到了这一回事。不过云缨承认,当郑君琰亲口说出来时,还是暗自心惊:怪不得皇帝宁愿连皇宫都不要了。因为,皇帝所要的就是一鼓作气解决两个儿子。国之根本,从来不是那座宫殿,而是所谓的“大统继承人。”
陛下为了郑君琰,还真是煞费苦心。
为了促成太子“不反也得凡”。陛下还来了一招:逼良为娼。将潜逃的国之良臣。包括邱浩然,冷寒,陆四洲等大臣先后“送到”了太子所部之中。这些文臣,在战局上毫无帮助。不过到了太子麾下,就可以推波助澜太子登基。太子陈朝奕本人,觊觎帝地位已久,一旦掌握了群臣,那么称帝只是一念之间的事儿。
就好比,现在有一块金子摆在陈朝奕的面前。他拿,还是不拿。完全看他本人的自制能力。很显然,太子是个经不住等的人。陛下赌太子等不及收服郑君琰,就会胁迫群臣拥戴自己称帝。只要太子称帝了,那么就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因为皇帝还没死。一旦皇帝重出帝都,那么太子的罪名……便是自立为王。彻底的忤逆。国无二君,就算这第二个君主是太子也不行。聪明点,忠诚点的臣子,也会弃之而去。毕竟,太子体弱,活不过几年的事实,人人皆知。
好个天子陈晟澈――宁可自断手足,也要剜掉心头的毒瘤!
那么,郑君琰会不会也成为这样的人呢?
她摇了摇头:管那么多干嘛!
回到行辕,郑君琰便要起草第二次讨伐叛军的檄文。这次讨伐的对象,就是太子和萧家的大军。檄文的大意是陈朝奕这个假太子,蛊惑了靖王造反,并且逼迫父皇退位。是为大逆不道的逆臣贼子。天下有共识者,当诛杀太子和萧氏,以拥护元启帝。
由于文臣都被太子带回了皇宫。这次讨伐太子和萧氏的檄文,一时间找不到主笔人。郑君琰也不想大费周章,直接交给她来写。
云缨也是无奈,只好硬着头皮,按照郑君琰的意思来起草――
“今伪太子临朝者,实乃窃国之庙宇。昔日帝委之以重任。不念皇恩浩荡,上犯天颜,下惑王兄。至于骨肉失和,同室操戈,陷吾君于山野,窃先帝之成业,负本朝之厚恩。加以虺蜴为心,豺狼成性……”
下惑王兄……好个骨肉失和啊!
越写越觉得良心作祟,她搁笔问道:“这么说:陛下是想将靖王忤逆的过错也推给太子了?说是太子蛊惑靖王去造反?”
郑君琰承认得很痛快:“不错。你想想,假如没有太子的存在,靖王就是太子了。现在靖王谋反了,这个黑锅太子不背谁背?”
“……什么鬼道理!”她继续草拟檄文:“怎么感觉在作孽呢?对了,君琰,听到郑丞相的死讯时,你好像有一丝难过?”
“丞相也算我半个主子,不过他做的事的确该死。”郑君琰冷冷道:“先不说那三年他对我怎样,你是被他俘虏才带了一身伤回来的。”
“我无所谓,倒是你,那三年在郑丞相手底下怎么过的?”她一边援笔添墨,一边歪着头看他:“可以跟我说说吗?”郑君琰难得沉默了,她看他心情不好。便道:“我只是说说而已。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再问。”
“我怕说出来,你会看不起我。”
她暗笑,这男人的自尊心真强。这么高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害得她患得患失个不停。结果他还怕她小瞧了他?简直自寻烦恼。当然,这话不能说出口。而是该按照容姨所说的,任何时候都要尊敬“男人,”不强迫“男人”。
“那便不要说了,今儿是郑丞相的死期。也是你摆脱他的日子。”写完了檄文,她审核了一遍草稿,再誊录了三份,用信纸装好。写上:“分发诸军,勿误!”附上三根鸡毛。交给了郑君琰:“弄好了。”
郑君琰转身出去交给了罗文龙,并吩咐道:“争取在太子发表诏书前,就把这檄文传阅至全军。”
她正收拾着笔墨,听了这话,又嘀咕起来:难道郑君琰已经晓得太子什么时候登基了?
过了三天,皇宫那边果然传来了消息。
八月十五日这天,太子连下三道圣旨,要萧氏父子将亲兵进驻皇宫。挟持了翰林院和上书房的群臣,拥戴自己为帝。当晚,朝廷宣布改制。隔日,萧丞相下达了登基诏书。宣布年号为永嘉,太子陈朝弈正式成为“永嘉帝”。
这登基诏书是萧陌他爹萧文河主笔的。萧文河是昭和年的进士。她爹在朝时,人家都说萧文河是文曲星下凡。结果,这登基诏书也是写得妙笔生花:说是先皇死于动乱之中,国不可一日无君,太子按照祖制继承大统云云。
次日,陈朝奕派遣了使者来到古北口大营。带来了永嘉帝的亲笔信函。信中说要授予郑君琰亲王之位,希望他早日接受招安等等。郑君琰双手接过了诏安的圣旨,还设宴款待使者。酒过三巡,众人都喝得酩酊大醉。
当郑君琰在外边接待使者时,云缨正在看萧文河写的诏书。等郑君琰回来了,又沮丧起来:“我写的会不会不好啊……”
郑君琰坐过来笑道:“说老实话,四品以上的文臣都被派去太子那边了。我这边有几个军师,但是奏折写得少。你已经是最好的了。”
她放下诏书,转而看着他:“你又要去打仗了吗?”
郑君琰还没说话,外面已经有士兵进来通报说:“大人,使者喝下鸠酒,已经死去。”他略一沉吟道:“把使者的尸首给太子殿下送去……把云大人写的那篇檄文也一并附上。”
她叹了口气:看吧,男人又在惹是生非了。收拾好了笔墨,道:“君琰,我给你举荐个人,他写得比我好。下次你请他写这些东西吧。文采倒是其次,关键是说话的分寸。我不懂你们的弯弯肠子,他比我有把握。”
郑君琰眉一挑:“陆海楼?”
她点头:“对。君琰,我知道你们终究会成为这江山的统治者。陆哥哥……拜托你们照顾下,我欠他太多了。”
郑君琰捏了捏她的小手:“你才不欠他什么,能遇到你这样的姑娘,都是攒了八辈子的福气。”又一派宠溺状:“云儿,你什么时候嫁给我?我一定要风风光光娶你。让你成为全天下女子最羡慕的新娘……我的皇后,我唯一的妻子。”
良久,没有回答。她想,估计,皇帝也不太好意思让侄子知道:他已经有王妃人选,可惜那个女子不会是云缨。
他,还是想当皇帝的啊。这谋划,不是一朝一夕了。想想,大概从长公主进宫伊始。郑君琰就有逼反双王,恢复亲王之位,然后登基称帝的觉悟了。她,不过是闯进这个计划的局外人。也正是因为是个局外人,才让陛下放了一马。
于是笑道:“我还没及笄呢,按理说不可出嫁。你急什么?”
郑君琰将她抱到膝盖上,亲昵了一会。道:“我急着要你当我的妻子。再说,你爹不是想要孙子吗?我们要满足老人家的愿望。”
哦对了!她倒是被提醒了一事。跳下他的怀抱,从妆奁盒里拿出一瓶药递给他:“喏。”
郑君琰只闻了一下,脸色就倏忽一变。收敛起笑容,深深看着她:“这药从哪里来的?你吃这药做什么?不想要孩子吗?”
她简要说了容姨的为自己配洗胎药的事儿,看他还是隐隐动怒。遂使出杀手锏:“君琰,我们等几年再要孩子吧。一来,我的身份不适合有身孕。二来,我现在还小,有了孩子也不好生产。我娘就是难产而……而……”
说到最后,却是哽咽了。她的生日,就是娘的祭日。
男人一把抱过她的身子,摸摸她的盆骨。的确挺窄的。她今年十五岁,本来就是半大不大的小姑娘。天生又身形玲珑娇小。每一次,承受男人的宠爱,就得鼓捣个半天,才能完全包容他。更遑论,现在就为他生养一个孩子了。
沉默半晌,郑君琰才认真地问她:“你是不是后悔了?”
“为什么要后悔?”她不解了。
“跟了我,是不是让你觉得不自在?”男人紧紧抱着她,又危险地喊了她的本名:“云缨,你只管告诉我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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