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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与子偕老-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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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徐氏你的胆子比我想象的要大嘛!”扫一眼惊惧昏厥的徐氏,确认她不是装晕而是真晕的夏霜寒,握着手中的刀柄直起身来,转身走出了纱帐。“我刚才还在想,你要是还不昏,我要不要再继续进一步地吓吓你。”
“精彩精彩、厉害厉害!”一直蹲坐在房梁上的苏逸兴,以绝佳的视角将方才发生在这屋子里的一切都收入了眼中。抚掌大笑着从屋梁上跃下来的他,几步走到夏霜寒面前,眉开眼笑地注视着她道:“放弃睡眠和你跑一趟这里,并看了这么一出精彩的好戏,这可真真是太值了!霜寒,你恶作剧的手段玩得这么溜,小时候没少做这样的坏事吧?”
“你看别人恶作剧能看得这么开心,想来小时候定然没少干‘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的事情吧?”
不知可否地扫一眼笑意满满的苏逸兴,捡起放在地上的火折子点燃屋子里的蜡烛的夏霜寒,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向等在屋外的李青岚吩咐了一句“可以给猫吃解药了”。随后,转回身来的她,便开始着手清理起了地面上白磷燃烧后留下的残留物。
“接下来你打算拿她怎么怎么办?”看一眼昏睡在血迹斑驳的纱帐中的徐氏,知道光是吓唬吓唬她,绝对不是夏霜寒的最后招数的苏逸兴,非常好奇。
“不怎么办,就这么把她扔在这里就好。”
清理干净地面上的痕迹,站起身来的夏霜寒吹熄了烛火,引着苏逸兴走到屋子外面道:“我只是预备把徐氏十数年前做过的事,全部告知给身为受害者之一的陆世杰,然后把接下来的活计都交给他去办。毕竟有了今晚的闹鬼一事,相信再一次被问及郑姨娘当年的事情的徐氏,怎么也不可能继续若无其事地把真相隐藏下去了。”
“那既然如此,我们就走吧。”回到笼罩在星空下的院落里,看一眼身旁伸着懒腰、打着呵欠、疲态尽显的夏霜寒,记得襄阳王府名下也有一个庄子距离这里并不远的苏逸兴道:“走吧,回咱们家的庄子上好好梳洗一番顺带休息一下,之后再赶回城里去。”
染黑的发丝洗回了棕色,狰狞可怖的面容也回到了它一开始干净清秀的模样。换下身上肮脏腥臭的血衣,在苏家的庄子上稍作休息的夏霜寒,因为怀揣着“必须要在天亮之前赶回弟弟身旁”的责任感,故而很快就同几个时辰之后就要上朝的苏逸兴一起,再次坐上了马车。
微微摇晃着的车厢里,靠坐在车厢壁上的夏霜寒在这有规律的持续晃动中,慢慢被汹涌而来的睡意席卷了意识,进而一点点地耷拉下了脑袋。靠坐在她身旁,眼见心上人一点点进入梦乡的苏逸兴,则展臂将夏霜寒绵软的身体揽到了自己身侧。
利用方才夏霜寒梳洗的时间休息了一番的李青岚,一路精神饱满地驾驶着马车,在早晨京城南城门开启之前,来到了巍峨高耸的城墙下。出示了苏逸兴的令牌要求守城士兵为马车放行后,很快回到襄阳王府外的李青岚,在停下马车的一瞬间,察觉到了身为不速之客的陆绍云的存在。
十月初四午后,眼见着徐氏被强行送上马车并即将往城外去的陆绍云,对被徐氏用狗血泼了的夏霜寒和夏朝阳,是很有些放心不下的。
只不过,考虑到苏逸兴不可能让他进入定国公府,且夏霜寒现如今又顶着世子妃的头衔,不方便外出与他相见,故而,知道想见夏霜寒,自己唯有等待夜晚的降临的陆绍云,便在宵禁之后又一次拜访了襄阳王府。
飞檐走壁间抵达了听涛院的陆绍云,很快就发现自己扑空了,偌大的院落里,夏霜寒、苏逸兴、李青岚,他们三个人谁也不在。
“霜寒就这么把睡着了的朝阳一个人留在襄阳王府里,她这究竟是到哪里去了?”极为了解夏霜寒,知道不论今晚她去做了什么,都定然会在次日夏朝阳醒来之前回到他身边的陆绍云,就这么在回定国公府囫囵休息了一晚后,于天际放亮之时又一次回到了襄阳王府外。
眼看着苏逸兴抱着熟睡中的夏霜寒从马车上走下来,心中控制不住地滋生出少许醋意的陆绍云,快步向着他们二人靠了过去。
“霜寒昨晚忙了整整一夜,一会又要照顾醒来的朝阳,倘若你真的不心疼她,不想让她好好睡一会的话,那么不论你做什么,我都奉陪到底就是了。”
夏霜寒双眼下方的一片青影,让知道苏逸兴所言不虚的陆绍云选择了听取他的建议,只不过,该问的问题,他却依旧想要弄清楚:“你们昨晚通宵达旦地做什么去了?”
“我不认为霜寒乐意把昨晚我们做过的事情告诉你,不信的话,你尽可以自己问她。”收了收臂弯,让歪靠在他胸膛上的夏霜寒依恋地向内侧靠了靠,脸上一副“别以为我和霜寒之间就不能拥有不方便告诉你的小秘密”的苏逸兴,迈步越过陆绍云,迈进了襄阳王府的大门。
鸟鸣啁啾、霞光万丈,清晨的到来将稍事休息后的夏霜寒从睡梦中唤醒了。匆匆打理过自己就赶到夏朝阳身边的她,细心照顾着弟弟的饮食起居,故而在按照惯例陪同谢氏一起用早饭的过程中,她自己几乎没怎么忙得上吃东西。
“不用管我了,等朝阳吃饱了我再吃也是一样的。”放置着悠悠飘香的早膳的圆桌边,夏霜寒谢绝了谢氏提出的,由他人代为照顾夏朝阳,好给她腾出时间来吃饭的提议,微笑着道:“别人不了解朝阳的饮食喜好和禁忌,我还要分神在一旁看着,注意不让朝阳吃到会让他过敏起疹子的东西,这样一来反倒麻烦。”
“姐姐,你也吃。”手中拿着个小馒头,一点点将其撕开来的夏朝阳,凭感觉伸出手去将馒头喂到了夏霜寒的嘴边道:“这馒头我刚才尝了一口,面粉比咱家的精,口感可细腻、可好吃了。”
“是吗,好吃就好。”淡笑着低下头去,将馒头块吞进嘴里去的夏霜寒,继续不紧不慢地喂着弟弟喝粥,这样简单温馨的一幕,看在谢氏眼中却让她滋生出了几多感触。
自打昨日夏朝阳进府来,谢氏虽说只不过和他相处了短短一个时辰,但从夏朝阳的言行举止中,她却可以看出他是一个继承了夏家优良家风的好孩子。聪慧识礼、坚强懂事,面对着这样一个招人疼的孩子,谢氏不明白徐氏怎么就能下得去那个狠手,几次三番地伤害这么个无辜的孩子。
眼看着双目无法视物的夏朝阳懂事地喂夏霜寒吃馒头,一生注定无法拥有自己的孩子的谢氏禁不住想到:难道说,就是因为徐氏拥有五个自己的亲生子女,不像她一样求而不得,所以才无法如她一般,对每一个孩子都怀着一份爱护之情么?
温馨的早饭过后,带着夏朝阳在园子里消食散步的夏霜寒,迎来了闻听徐氏泼血一事,而赶来看望夏朝阳的芭丽雅和陈家兄弟俩。
“你们陪着他说说话就好,绝对不允许拉着他瞎胡闹知道不?”光线明亮的花厅里,将弟弟按坐在椅子里的夏霜寒,转身点着陈氏兄弟俩的鼻尖吩咐了几句,随后便走开几步,回到了圆桌边落座,随即和芭丽雅拉起家常来。
“你和熙然的婚事准备得怎么样了?今年年尾之前能办完么?天气眼看着可是越来越冷了,若是想办的话可要抓紧时间啊!”
“我和熙然商议了一下,决定今年还是不办了,等明年开春我爹和我哥一起来了京城,到那时候再办比较好。”
“嗯,也是。一生一次的婚礼,没有家人们的祝福和陪伴,这亲事确实结得太简略、匆促了。”对芭丽雅的说法赞许地点点头,忽然想起林熙然曾经发下的豪言壮语的夏霜寒,忍俊不禁道:“想当初,熙然还说今年年末之前定然可以把你娶进门去,现在看来,他的宏愿却是要落空啰!”
“哼,谁让他当初在我向他剖白心意的时候,什么理由也不给就一口回绝了我呢?”脸上一片傲娇之色的芭丽雅一哼鼻子道:“现在正是他为当初伤我的心付出代价的时候!”
“是是是,是他不对,就该受惩罚。”面带调侃笑容的夏霜寒在说话间等来了前来报信的家丁,知道他这是带着有关徐氏的消息前来禀告的夏霜寒,暂时将照看夏朝阳的任务交给了芭丽雅,随即便和那家丁换了个谈话的地方。
家丁带来的消息共计两点:第一,负责将“郑姨娘死亡真相”告知陆世杰的人手,已经出发往回京的官道上迎人去了。第二,昨日里被吓了个半死的徐氏虽然没疯,但是和精神崩溃也没什么差别了。
“嗯,知道了。”知晓陆世杰在得知真相后,绝对会放弃返回定国公府,而直接从官道上拐道到陆家的庄子上找徐氏确认真相的夏霜寒,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便返回花厅,继续同芭丽雅聊天去了。
“天理昭彰、报应不爽,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徐氏,现在就是你为自己曾经犯下的罪孽付出代价的时候了。”(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五十八章 山庄
徐氏在被陆世杰获悉她当年曾经做下的罪孽后,遭遇了什么样的惩罚,夏霜寒并不关心。反正只要能确保徐氏再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这对夏霜寒来说也就足够了。
在今生彻底摆脱了徐氏这个她再也不想见到的前世仇人后,最近几日忙于照顾短时间内无法视物的弟弟的夏霜寒,在夏朝阳拆下蒙住眼睛的纱布,并被沈扇仪确认已经痊愈的那一日,喜上加喜地得知了另一个好消息,那就是――她的病症,马上就能痊愈了。
“夏姑娘,你的身体已经大好了,只要再喝一个月的汤药巩固一下,你的身体就当真康复了。”
从脉枕上收回右手,放下手袖将微凉的手腕拢进温暖的袖管里的夏霜寒,闻听沈扇仪此言,当真欢喜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她的畏寒症和不孕症很快就要痊愈了,从今往后,她再也不需要因为受凉而感觉备受折磨,同时也可以弥补前世的遗憾,拥有一个属于自己和陆绍云的孩子了!这叫她怎能不高兴?虽然他们俩的孩子,最快也要等差不多四年之后才能出生,但有那么美好的前景摆在那里,她完全等得起。
“庭轩你高兴吗?我可当真是太高兴了,高兴到哪怕夜里做梦都会笑醒。”十月十一日下午,带着双目已经完全恢复正常的弟弟返回夏家后,顺带拐道到芭丽雅的住处去告知她这个好消息的夏霜寒,出乎预料地遇到了她许久不见的陆绍云。
芭丽雅租住的院子,就位于那座属于林熙然的两进小院所在的白米巷里。平日里比邻而居的他们,彼此之间既能常常见面,又能在对方有需要的时候相互有个照应。故而,当夏霜寒抵达芭丽雅的住处时,才会无意间遇到从巷子那头走来,正欲往林熙然家去的陆绍云。
“你说的是真的么?沈大夫当真已经治好了你的病?那可真是太好了!”
林熙然家的两进院里,单独找了个厢房与夏霜寒小小团聚片刻的陆绍云,在获知“子嗣艰难的问题再也不会困扰他们俩了”的这个,他前世没能听到的好消息后,高兴地一蹦而起,随后激动地手舞足蹈起来。“太好了,这份前世的亏欠,我今生终于将它弥补过来了。”
“什么亏欠不亏欠的,你从来就没欠过我,前世我的身体出了问题,本就不是你错,而是你――”不想在此时此刻谈及徐氏这个让她扫兴的人的夏霜寒,利落地打出了话头。
而闻听话题转移到了自己母亲身上的陆绍云,则陡然想起了十月初五清早,自己在襄阳王府大门外见到的那个场景。“霜寒,十月初四晚上,你是不是和苏逸兴一起到我们家的别庄去,吓唬我母亲了?”
“”稍稍有些拿不准如果自己此时说实话,会不会让陆绍云生气的夏霜寒,微微沉默片刻,随后为自己辩解道:“庭轩,虽然我承认我那天晚上装神弄鬼的确实闹得有点过分,可是老实说,我感觉你母亲真的是罪有应得。郑姨娘的事情,想必这几日来你已经听说了,倘若你母亲当真是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又怎么会害怕鬼敲门呢?”
“瞧你那忐忑紧张的小模样,我说了会怪你吗?”
笑着抬起手来捏捏心上人的脸蛋的陆绍云,片刻后恢复了严肃正经的面容道:“我娘往你和朝阳弟弟身上泼狗血,本就是她的不对。朝阳弟弟的眼睛没有出问题,是万幸中的万幸,你咽不下这口气,想给她一个教训,我也不是不能理解。”
“更何况,我当真没想到,原来我母亲是背着一大一小两条人命的。正所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娘没有因为手上沾染着鲜血而付出生命的代价,她已经不应该再奢求更多了。”说到这里沉重地叹出一口气的陆绍云,偏头看着夏霜寒疑惑道:“郑姨娘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当然是我前世就知道的啦!你大嫂、你婶娘,她们的手上也不干净。要知道,虽然内宅的妇人们从来不上战场,可是他们离杀人这件事,其实并不远。”
不想再谈论前世在定国公府里见到的那些肮脏事,回想起前世的陆绍云接下来即将因为什么公务而外出离京的夏霜寒,开口确认道:“再过不久,你是不是又要离京,去护送那什么劳什子的外国使团进京了?”
“是,半个月后出发,要等到腊月上旬才能回来。”
今年过后接下来的丁卯年,是大夏立朝以来又一次逢整十的年份。故而,为了前来参加定然会比往年更加场面盛大、隆重庄严的元日大朝会,在接下来的两个月里,来自各番属国的使节团,将会陆陆续续进京下榻。而陆绍云接下来的公务,便是为了这些来自四面八方的使节团,忙碌个不停。
“哎,想想我上辈子是有多惨啊!”闻听陆绍云的应答的夏霜寒,半真半假地调笑他道:“嫁给一个常年不着家的夫君,连面都见不到,我为了不成为一个怨妇,因而想出门走走,却还得被婆婆呵斥与辖制,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是是是,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以后有时间,为夫一定多多陪伴娘子,这样好了吧?”
此时,在林熙然家同夏霜寒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天的陆绍云,怎么也不会想到,接下来的两个月时间里,他又一次因为应该陪伴在夏霜寒身边但却偏偏不在的境遇,而再一次遭遇了一场让他倍觉棘手与苦恼的大麻烦。
十月十五,这是于几日前将完全恢复健康了的弟弟送回夏家的夏霜寒,于秋狩归来后第一次造访西市真趣阁的日子。
生意兴隆的真趣阁三楼,与陈俊堂交接完本该于九月份带来出售的三幅字画的夏霜寒,在领过酬劳后,由陈俊堂带领着去往了相邻的房间,见到了曾于几日前,前来真趣阁下单预约“清霜居士”的定制画作的新一位买家。
古朴雅致的房间里,仔细倾听着买家提出的要求的夏霜寒,很快就弄清楚了这一单生意自己究竟该做些什么。
九月份和十月份,正是京城郊外的栖霞山呈现出漫山遍野一片火红的壮观景象的月份。沿着山坡绵延开去的成千上万棵枫树,恰似为山体铺上了一道艳丽夺目的霞光,吸引着京城中的无数达官贵人前去观赏、游玩。
“画作的主题是枫树对吧?我明白了。”心中有数地点点头,尚且还需要知道进一步的其他要求的夏霜寒追问道:“作画视角什么的有什么具体要求么?比方说,是在孤云峰上作画,还是在玉女峰上作画?”
“我家主子说,最好能在我家庄园里的悬空亭里作画。”
“悬空亭么?”作画时习惯独来独往,一般不进入客人的家中进行作画,这两点,是重生之后接手定制作画生意的夏霜寒,持续了一年多的习惯。故而,当她听说“庄园里的悬空亭”时,夏霜寒是想出口拒绝这单生意的。
可是很快,前世曾经同陆绍云一起去过栖霞山赏枫叶的夏霜寒,却忽然想起了这么一件事――前世他们一起去赏枫叶的时候,是在栖霞山上巧遇过裴娉婷的。而裴娉婷当时进出的那座拥有悬空亭的山庄,据说是要被她的舅舅送给她作为嫁妆的。
“如此看来,作画是假、算计是真啊!”扫一眼面前所谓的买家,估计其十有**与裴娉婷有关的夏霜寒,抱着“既然如此,那就借此机会来彻底做个了断吧”的心态,接下了这单生意。
于是接下来的十月十六日,按照约定抵达栖霞山山麓的夏霜寒,便跟随着前来接她入庄的小厮,一起上了山。
自打九月份在秋狩大会上与夏霜寒爆发了正面冲突后,裴娉婷最近一个多月来的日子就一直过得无比痛苦。
想当初,当她因为太后的赐婚以及夏霜寒的归来,而在京中名声扫地的时候,裴老丞相裴贺明原本是打算拖上个一年半载,等这件事的风波平息下来之后再将孙女嫁出去的。
只不过,无论家世、外貌还是能力都一流的江以城的上门求亲,改变了他的想法。在他看来,将裴娉婷尽快嫁给江以城,那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首先,即使裴娉婷的名声没有出现任何瑕疵,江以城的条件也已经与她足够般配了。故而从这一点来看,嫁进江家着实算不上委屈了裴娉婷。
其次,在裴娉婷风波缠身的时候,江以城能够无视流言蜚语,情真意切地上门提亲,这就表明他对裴娉婷的心意不会有假,是个可以在危难之时依靠的好男儿。
再次,被陆绍云直言拒绝后裴娉婷那消极悲观的态度,几乎已经成了裴家大房所有人的一块心病,进而严重影响了众人的正常生活。因此将裴娉婷嫁出去,明显于己于他都更为有利。
于是,就是在这样的状况下,裴娉婷反抗无效、被逼无奈,不得已成为了江以城的妻子。
婚后的日子里,面对着算得上是待她温柔、宠溺的夫君,裴娉婷原本是可以过上琴瑟和鸣、相敬如宾的夫妻生活的,只不过她残存在心中的、对陆绍云的执念,将这个可能性完全扼杀在了萌芽里。
秋狩时,从夏霜寒口中得知了江以城的所作所为的裴娉婷,在返回营地后与他就“母熊”一事爆发了激烈的争吵。及至江以城因为陆绍云的反击而身负重伤、卧病在床时,心中抱着“你活该、你自作自受”的观念的裴娉婷,更是选择了坚决不动手照顾自己夫君的做法。
眼看着自己的儿子正在饱受伤痛的折磨,儿媳妇却对儿子不闻不问、不理不睬,至此,受不了裴娉婷的这般作为的江夫人,狠狠地扇了裴娉婷一耳光,并将自己憋在心中许久的谩骂,全都尽数发泄了出来。
“裴娉婷你牛气什么,你以为我们江家就这么稀罕你是不是?告诉你,当初碍于你那个难听的名声,我本来根本就不同意城儿娶你,后来若不是有圣旨为你保驾,我是无论如何也要将你挡在大门外的。”
“你嫁进我们江家之后,是城儿几次三番在我面前为你说好话,我才没有去翻你的那些烂帐,可现在倒好,你给脸不要脸是不是?照顾不好城儿,我要你有什么用?我们江家是娶的儿媳妇,不是请了尊观音回来供着!”
被扇了一耳光同时又被婆婆好一顿臭骂的裴娉婷,因为受不了这份委屈而跑回了母亲陈氏身边。只可惜,就算在娘家人面前几番哭求,裴娉婷也根本不可能依照自己的心愿,与江以城和离分开。
躺在病床上,心中正因为被陆绍云打败一事而愤懑不已的江以城,陡然听闻裴娉婷意欲离开自己的事情后,禁不住燃烧起熊熊怒火,随即更拄着拐杖横跨半个营地,将她强行带出陈氏的帐篷并扯回了自己的帐子里。
接下来经历的如同软禁一般的生活,则将裴娉婷对江以城的憎恶之情渲染、加深得越来越浓烈,并进而导致了一段时日后,裴娉婷在江以城意欲与她行房时发起的激烈反抗。
“裴娉婷,你给我搞搞清楚,我才是你的夫君,只有我才能光明正大地对你做这种事!”强迫、压制之间被裴娉婷咬伤了的江以城,最终在怒火攻心的情况下,叫骂着给裴娉婷灌下了催情药。
而经过这犹如***的一晚后,身心备受折磨的裴娉婷,其精神状态也发生了巨大的、不可逆转的改变。
如果说在八月里,裴娉婷还有那个徐徐图之的耐心用来接触周瑶光,是因为她在江家的生活还算差强人意,故而她不希望因为鲁莽、冲动的行为,而在暗算夏霜寒的过程中完全将她自己搭进去的话。
那么现如今,认为和夏霜寒同归于尽也并不比继续面对江家更加令她难以忍受的裴娉婷,则不想再静待时机、伺机而动了。
精巧别致的山庄坐落在栖霞山主山峰的半山腰上,依靠天然地势建造在飞挑而出的巨大岩石上的悬空亭,则位于整个山庄的最高位置。
“那么,便请居士在此处作画吧!”朝前带路引领着夏霜寒进入悬空亭的小厮,在为夏霜寒奉上热茶后便沿着窄小的坡道走回到了山庄的侧院里。
而四处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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