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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堂书话-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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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平的受害者,对于这两个批评却似乎不曾流过眼泪。但是我们不妨说,在全世界的文学

    史上,实在再也没有东西
………………………………

第118节

    比这更是傲慢而且驴似地蠢的了。

    这很值得引用。第一个批评说:“虽然批评者并不反对给成人们看的童话,可是他

    觉得这种文学作品全然不适宜于儿童。他自然也知道儿童容易对于奇异事情感受兴趣,但

    是他们的读物,即使是在校外,可以单给他们娱乐的么凡是要给儿童什么东西去读的,

    应该在单去娱乐他们之上有一个较高的目的。但就事实来说,童话里不能够把自然与人类

    的有用知识传授给儿童们,至多只有几句格言罢了,所以这是一个问题,是否太是利少害

    多,因为这会把他们心里都灌满了空想了。”

    批评者又列举各篇童话,承认说这的确可以使儿童听了喜欢,可是这不但不能改进

    他们的心,反而会有很大的害处:

    “有人承认这可以改进儿童的礼仪观念么他看这童话里说一个熟睡的公主骑在狗

    背上跑到兵那里,兵亲了她的嘴,后来她完全清醒了的时候告诉父母这件妙事,说是一个

    怪梦”

    又,“儿童的羞耻意识可以改进么他看童话里说一个女人在她丈夫出门的时候独

    自同那管庙的吃酒饭”

    又,“儿童的人命价值观念可以改进么他看那大克劳斯与小克劳斯里的那些

    杀人事件”

    至于豌豆上的公主,“这在批评者看去似乎不但是粗俗而且还很荒唐,因为儿

    童看了或者会吸收这种错误观念,以为那些贵妇人真是这么了不得的皮薄的。”

    “小伊达的花算是比较的没有弊害,但是可惜,这里边也没有道德教训”

    那位先生于是在末尾劝这有才能的著者要记住他的崇高的职务,勿再这样浪费他的

    光阴。

    第二个批评差不多也是同样的口调,但是着力说明这样用口语写文章之无谓,因为

    这总该把难懂一点的东西去给儿童,那么他们会努力去想懂得。这才是儿童们所尊重的。

    否则就会使得他们有机会自尊起来,随意批评事情,这于儿童是极有害的事。他劝安徒生

    不要这样的弄下去,但是那批评家摩耳贝克刚才印行了一本故事集,这是文章作法的模

    范,而且也指示出教训来,这就是在童话里也还该有的。

    一世纪后苏维埃政府阻止学校里读童话,理由是说童话颂扬王子与公

    主。

    在一百年前,这样子的批评其实是不足怪的。可怪的只是有安徒生这种

    天才,突然地写出破天荒的小故事,把世人吓一跳,然而安徒生自己却也并

    不知道。他被人家这么教训了之后,也就想回过去做他的小说,这些“劳什

    子”放弃了本来并不觉得可惜。大家知道欧洲的儿童发见始于卢梭,不过实

    在那只可算是一半,等到美国史丹来霍耳博士的儿童研究开始,这才整个完

    成了。十八世纪在文学上本是一个常识教训的时代,受了卢梭影响的儿童教

    育实在也是同一色彩,给儿童看的书里非有教训不可,这正是当然的道理。

    举一个极端的例,我在缢女图考释中引用法国戴恩的话,说王政复古时

    的英国人将克林威耳等人的死体挂在绞架上,大家去看,我加以解说道:

    但是这种景象也有人并不以为可嫌恶,因为这有道德的作用,十八世纪时有些作家

    都如此想,有儿童文学的作者如谢五德太太ssherwood便很利用绞架为教科。哲木

    斯在昨日之儿童的书一九三三年引论中说,他们诚实的相信,恶人的公平而且可

    怕的果报之恐吓,应该与棍子和药碗天天给孩子们服用,这在现代儿童心理学的泰斗听了

    是会很感到不安的。这恐怕是实在的,但在那时却都深信绞架的价值,所以也不见得一定

    会错。现在且举出谢五德太太所著的费厄却耳特家为例,两个小孩打架,费厄却耳特

    先生想起气是杀人媒的话,便带领他们到一个地方去,到来看时原来是一座绞架。“架上

    用了铁索挂着一个男子的身体,这还没有落成碎片,虽然已经挂在那里有好几年了。那身

    体穿了一件蓝衫,一块丝巾围着脖子,穿鞋着袜,衣服一切都还完全无缺,但是那尸体的

    脸是那么骇人,孩子们一看都不敢看。”这是一个杀人的凶手,绞死了示众,直到跌落成

    为碎片而止。费厄却耳特先生讲述他的故事,一阵风吹来摇动绞架上的死人,锁索悉索作

    响,孩子们吓得要死,费厄却耳特先生还要继续讲这故事,于是圆满结局,两个小孩跪下

    祷告,请求改心。

    这样看来,安徒生的做法确是违反文学正宗的定律的了。可是正宗派虽

    反对,而儿童却是喜欢听。浪漫主义起来,独创的美的作品被重视了,儿童

    学成立,童话的认识更明确了,于是出现了新的看法,正宗的批评家反被称

    为驴似的蠢了。但是,那些批评在中国倒是不会被嫌憎的,因为正宗派在中

    国始终是占着势力,现今还是大家主张读经读古文,要给儿童有用的教训或

    难懂的主义,这与那两个批评是大半相合的。在世界也是思想的轮回,宗教

    与科学,权威与知识,有如冬夏昼夜之迭代,中国则是一个长夜,至少也是

    光明微少而黑暗长远。安徒生在西洋的运命将来不知如何,若在中国之不大

    能站得住脚盖可知矣,今写此文以纪念其四篇亦正是必要也。

    二十五年一月

    1936年

    2月刊国闻周报13卷

    5期,署名知堂

    收入风雨谈

    玛伽耳人的诗

    提到洋文旧书,我第一想起来的总是那匈加利育珂摩耳的一本小说,名

    曰髑髅所说。这是我于一九○六年到东京后在本乡真砂町所买的第一本

    旧书,因此不但认识了相模屋旧书店,也就与匈加利文学发生了关系。

    只可惜英国不大喜欢翻译小国的东西,除了贾洛耳特书局所出若干小说

    外不易搜求,不比德文译本那样的多,可是赖希博士的匈加利文学论也

    于一**八年在那书局出版,非常可喜,在我看来实在比一九○六年的利特

    耳教授著匈加利文学史还要觉得有意思。其第二十七章是讲裴象飞的,

    当时曾译为艰深的古文,题曰裴彖飞诗论,登在杂志河南上,后来

    登出上半,中途停刊,下半的译稿也就不可考了。

    但是现在我要想说的不是这些,乃是今年春间所买一本鲍林的玛伽耳

    人的诗。此书出版于一八三○年,已是一百十年前了,为英国介绍匈加利

    文学最早的一册书,在参考书目中早闻其名,今于无意中忽然得到,真是偶

    然之至。集中收诗人二十六,诗九十六,民谣六十四,而不见裴彖飞,这也

    正是当然的,这位爱国诗人那时他才只有七岁呢,及一八六六年鲍林又刊裴

    彖飞译诗集约八十首,则已在诗人战死十七年之后矣。

    余译育珂小说,于戊申成匈奴奇士录,庚戌成黄蔷薇,惟以未

    成密克萨德小说为恨,中隔三十年,忽又得鲍林之书读之,则与匈加利文学

    之缘分似又非偶然也。取育珂密克萨德旧小说,拂尘土,摩抄披阅,仍觉可

    喜,或者再动笔来译圣彼得的雨伞乎此正不可必也。

    1940年

    12月

    2日刊晨报,署名知堂

    收入书房一角

    匈加利小说

    民国前在东京所读外国小说差不多全是英文重译本,以斯拉夫及巴耳干

    各民族为主,这种情形大约直到民十还是如此。

    这里边最不能忘记的是匈加利的小说。贾洛耳特书店出版的小说不知道

    为什么印的那么讲究,瓦忒曼似的纸,金顶,布装,朴素优美而且结实,民

    初在浙东水乡放了几年,有些都长过霉,书面仿佛是白云风的样子了,但是

    育珂摩耳的短篇集一册,还有波阑洛什微支女士的小说笨人,总算幸而

    免,真是可喜的事。

    我对于匈加利小说有好感,这是理由之一。其次是当时我们承认匈加利

    是黄种,虽然在照相上看来,裴彖飞还有点像,育西加与育珂等人已显然是

    亚利安面貌了。但他们的名字与欧人不同,写起来都是先姓后名,如英译称

    摩理斯育珂,而其自署则必曰育珂摩耳,这一节似乎比印度人还要更是东方

    的,在三十年前讲民族主义的时代怎能不感到兴趣,而其影响便多少留遗一

    点下来,到现今还未消灭。现在想起来这匈加利的黄白问题颇是暖昧,也不

    值得怎么注意,不过从前总有过这么一回事,有如因腹泻而抽了几口鸦片,

    腹疾早愈而烟枪也已放下,但记忆上这口烟味也还会少少存留的。

    至于小说有写得好的,那也不会忘记,可是这并不限于那一民族,密克

    萨德著圣彼得的雨伞的确还想翻译,别国的却也还有,如波阑显克微支

    著得胜的巴耳德克,俄国库普林著阿勒萨,日本权本文泉子著如

    梦记皆是,就只可惜无此工夫,其实或是无此决心耳。

    十一月二十五日

    1940年

    12月

    9日刊晨报,署名知堂

    收入书房一角

    童话

    以前曾有一个时候,我颇留意找外国的童话,这也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

    其实童话我到现在还是有兴味,不过后来渐偏于民俗学的方面,而当初

    大抵是文学的,所以在从司各得丛书中得到哈忒兰以及叶支所编英伦

    爱耳兰童话集的时候,不免有点失望,虽然岩谷小波那样复述的世界童

    话集也觉得不满意。

    大约那时的意见只承认童话有两大类,一是文艺的,如丹麦安徒生所作,

    一是自然的,如德国格林兄弟所集录者,是也。但是安徒生那样的天才,世

    间少有,而德国又不大新奇,因为当时注意的也是西欧以外的文学,所以童

    话用了同样的看法,最看重要的是东北欧方面的出品,这些在英译本中当然

    不会多。

    凑巧在十九纪末期出了一个怪人,名为尼斯贝忒培因,他专翻译许多奇

    怪国语的书,我买到他所译匈加利芬兰丹麦俄国的小说,童话集中最可喜的

    三种也正都是他的译本。一是俄国,二是哥萨克,三是土耳其,根据匈加利

    文译出,后附罗马尼亚的一部分。他懂的方言真不少,也肯不辞劳苦的多译,

    想起来还觉得可以佩服感谢。

    这三册书各值六先令,本不算贵,当时省节学费买来,也着实不容易,

    虽然陀耳译的俄国童话有复制的比利平插画,价美金二圆,要高出四分之一,

    也终于勉力买到,至今并为我书架的镇守。民国以后格林一类的书也要搜集

    了,觉得哈忒兰的分类编法很有意义,他的童话之科学与麦克洛支的小

    说之童年二书成为童话的最好参考书,别方面的安徒生也另行搜集,虽然

    童话全集英译以克莱格夫妇本为佳,培因却亦有译本,又据说英文安徒生

    传也以培因所著为最,可惜我未曾得到,虽有别的二三本,大率平平,或

    不及勃兰特斯之长论更能得要领也。

    十一月廿一日

    1940年

    12月

    16日刊晨报,署名知堂

    收入书房一角

    歌谣的书

    民国初年我搜集外国歌谣的书,最初只注意于儿歌,又觉得这东西禁不

    起重译,所以也只收原文著录的,这就限于英文日文两种了。

    英文本的儿歌搜了没有多少种,后来也不曾引伸到民歌里去,可是这里

    有一册书我还是很欢喜,这是安特路朗所编的儿歌之书。此书出板于一

    **七年,有勃路克的好些插画,分类编排,共十四类,有序言及后记,很

    有意思。因为朗氏是人类学派的神话学家,又是有苏格阑特色的文人,我的

    佩服他这里或者有点偏向也未可知。

    日本方面最记得的是前田林外编的日本民谣全集,正续二册,皆明

    治四十年一九○七刊,正集附有日本儿童的歌一篇译文,小泉八云

    原著,见一九零一年出板的日本杂记中,我觉得这是很有意思的事,盖

    以前不曾有过这种文章也。以后汤朝竹山人著书俚谣等有十馀册,藤井

    乙男藤田德太郎编各歌谣集,高野辰之的日本歌谣集成十二大册,陆续

    出板,寒斋亦大抵收置,近几年来却没有翻过一页,现在想到,只找出故上

    田敏博士校注的一册小呗来,把序文重读了一遍,不禁感慨系之。此书

    于大正四年一九一五由阿兰陀书房刊行,不久绝板,六年后再由阿耳斯

    重刊,这两种本子我都搜到,再板本的书品不知怎的总有点不如了。书中所

    收是两种民谣小集,即山家鸟虫歌与小歌总览各一卷,世间已有复

    刻,本非珍书,惟上田博士以西洋文学专家而校刊此书,序文中引古今西诗

    为证,歌中有语不雅驯处去其字,而于小注中加拉丁译语,凡此皆足以见其

    人平日之风格,每一展观,常不禁微笑者也。此等学人,今已不可再得,若

    竹山人用力虽勤,但并不是文艺或学问中人也。

    十一月二十三日

    1940年

    12月

    23日刊晨报,暑名知堂

    收入书房一角

    医学史

    汉文的医药书我所有的只是一部大板的本草纲目,有四十本之多,

    不过他的用处也只等于群芳谱或花镜,说得高一点也就是毛诗虫

    鱼疏与尔雅翼之流罢了。

    外国文的比较稍多,但那是六法全书之类实用备查的书,说不上翻

    读,若平常放在案边,有时拿出来看看的只有一样医学史。英文的医学史有

    康斯敦、胜家、陀生的三种,又胜家著从法术到科学希腊医学诸书,

    德国玛格奴斯著医学上的迷信,日本文的有山崎祜久著少年医学史,

    富士川游著日本医学史日本医学史纲。这中间我所最喜欢的是胜家

    的医学小史与富士川的日本医学史纲,虽然从法术到科学中有

    古代英国的法术与医学古代本草诸文,也很可喜。

    医疗或是生物的本能,如猫犬之自舐其创是也,但是发展为活人之术,

    无论是用法术或方剂,总之是人类文化之一特色,虽然与梃刃同是发明,而

    意义迥殊,中国称尤作五兵,而神农尝药辨性,为人皇,可以见矣。医学

    史上所记便多是这些仁人之用心,不过大小稍有不同。我翻阅二家小史,对

    于法国巴斯德与日本杉田玄白的事迹,常不禁感叹,我想假如人类要找一点

    足以自夸的文明证据,大约只可求之于这方面罢。

    此外特别有意义的便是中西医学的对照,欧洲中古医学上的水火地风四

    行说以及灵气流通等说,都与中国讲五行等相同,不过欧洲自十七世纪哈耳

    威的血液循环说出以后全已改革,中国则至今通行罢了。我们夸称一种技术

    或学问以为世界无双,及查文化史往往在别处也已有之,而且只是路程的一

    站,早已走过去了,没有什么可夸的。这是一服清凉剂,读医学史常容易感

    到。我还有一册商务印书馆的中国医学史,混在外书房的乱书堆里,一

    时不易找到,现在也就不谈了。

    廿九年十二月三日

    1940年

    12月

    30日刊晨报,署名知堂

    收入书房一角

    妖术史

    我对于妖术感到兴趣,其原因未可详考,大概一半由于民俗学,大半却

    由于宗教审判的历史罢。

    从文化史上看来,符咒法术即是原始的科学,他所根据者一样的是自然

    律,不过科学的出于事实,每试皆验,而法术的则根于推想,不一定验罢了,

    这其间的转变是很有意思的事。别一方面,从法术发生了宗教,而宗教一边

    敌视科学,同时也敌视法术,结果是于许多妖巫之外也烧死了勃鲁诺等人,

    总称之曰非圣无法,这也很有意思,虽然是很可怕的事。中国历史上有过许

    多文字思想的冤狱,罪名大抵是大逆不道,即是对于主权者的不敬,若非圣

    无法的例案倒不大多,如孔融嵇康李贽等是,在西欧宗教审判里则全是此一

    类,此正大足供识者之考察者也。

    我耽读这一类书已是十年以前的事,除一般说及法术者外,我所喜欢的

    有吉忒勒其教授的新旧英伦的妖术,茂来女士的西欧的巫教,二者

    皆是学术的著作,案汤姆生的魔鬼史与斯本思的不列颠之密教均谓

    所云妖术乃是古代土著宗教之残留,论旨与茂来女士相同,当可信用。但是

    最特别的总要算是散茂士的著作了。我所有的只是四种,照出版年代排列,

    即是妖术史,妖术地理,僵尸,人狼,在一九二六至三三

    年中所刊行,共计六十三先令半,若论时价当在二百五十元之上了。

    我在这里计较价钱多少,便因为觉得买了有点冤枉,虽然那时的兑换率

    还没有这样的的高。散茂士相信妖术确是撒但的宗派,目的在于破坏耶和华

    的天国,于人心世道大有关系,非彻底肃清不可,无论用些什么手段与多大

    牺牲。花钱买书,却听了这些议论,岂不大冤。但在别一方面也不是全无用

    处,除许多怪意见外也有许多难得的资料,关于妖巫审判的,所以我至今还

    宝重他。至于僵尸与人狼二册尤可珍重,其中奇事怪画颇多,如不

    怕会做噩梦,大可供枕上读书之用也。

    三十年一月七日

    1941年

    1月

    13日刊晨报,署名知堂

    收入书房一角

    关于燕京岁时记译本

    敦崇所著燕京岁时记是我所喜欢的书籍之一,自从民国九年初次见

    到,一直如此以至今日。原书刻于光绪丙午,距今才三十六年,市上尚有新

    印本发售,并不难得,但是我有一本,纸已旧敝,首叶有朱文印二,曰铁狮

    道人,曰姓富察名敦崇字礼臣,篆刻与印色均不佳,所可重者乃是著者之遗

    迹耳。寒斋所得此外尚有紫藤馆诗草,南行诗草,都门纪变三十

    绝句,画虎集文钞,芸窗琐记,湘影历史等六种,但是最有

    意思的,还要算这岁时记,近七八年中英文日文译本都已出来,即此也

    可见为有目所共赏了。英译本名

    annualcustoandfestivalsinpeking译

    者

    derkbodde一九三五年北京法文书店发行,价十三元半,但是现售加倍

    了。日
………………………………

第119节

    译本名北京年中行事记,小野胜年译,昭和十六年岩波书店发行,

    价金六十钱也。日英译者译注此书,有相当的见识,可以佩服,故略加批评,

    亦责备贤者之意,若是一般应时投机之物,则自不暇评,实亦并不暇买也。

    两译本有一共同的缺点,这便是关于著者生活之道听涂说。英译本根据

    紫藤馆诗草卷首铁狮道人传的资料,说到著者之死,其文云:

    “传记言在宣统三年七月,他病了,回北京后不久死去,年五十七。”

    查周承荫著传记原文云:

    “宣统三年七月因病请假就医,甫至京遽遭国变,遂不复出,时或自言

    自语,时或拍案呼咤,惟遇隆裕皇太后大事,成服而出,缟素二十七日。”

    案隆裕太后之丧在民国二年癸丑,敦氏尚在,年五十九矣,然则不如译者所

    说死于辛亥也明甚,是年只是遂不出耳,非是遂不起也。日译本绪言中所说

    则尤奇,其文云:

    “宣统三年七月因病辞官归北京,十月革命起,自此遂不复出门,宣统

    帝大婚毕,乃至通州八里桥投水自杀。遗老怀黍离麦秀之叹而死者,王国维

    之前,有斯人焉,此桥川时雄氏评彼之言也。时行年五十七。”案宣统大婚

    典礼在民国十一年壬戌,敦崇年六十八。又查画虎集文钞,卷末有碣石

    逋叟周毓之诗序,毓之即周承荫,序文末署甲子,自称七十老人,可知两年

    前未曾有跳河之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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