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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堂书话-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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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三篇外均系去年七月以后一年中的作品。这些文章从表面看来或者与十年
前的略有不同,但实在我的态度还与写自己的园地时差不多是一样。我
仍旧不觉得文字与人心世道有什么相关,“我不信世上有一部经典,可以千
百年来当人类的教训的,只有纪载生物的生活现象的
biologie才可供我们参
考,定人类行为的标准。”这是民国八年我在每周评论上说过的话,至
今我还是这样的想。
近来常有朋友好意的来责备我消极,我自己不肯承认,总复信说明一番。
手头留有两封底本,抄录于后,以作一例:
承赐清华特刊,谢谢。关于xx一文闻曾付xx而未能刊出,顷见华北文艺
周刊上x君之文,亦云xx不用,然则如不佞之做不出文章,亦未始非塞翁之一得也。
尊集序文容略缓即写,大抵敝文以不切题为宗旨,意在借机会说点自己的闲话,故当如命
不瞎恭维,但亦便不能如命痛骂矣。四月廿三日。与纸君
惠函诵悉。尊意甚是,唯不佞亦但赞成而难随从耳。自己觉得文士早已歇业了,现
在如要分类,找一个冠冕的名称,仿佛可以称作爱智者,此只是说对于天地万物尚有些兴
趣,想要知道他的一点情形而已。目下在想取而不想给。此或者亦正合于圣人的戒之在得
的一句话罢。不佞自审日常行动与许多人一样,并不消极,只是相信空言无补,故少说话
耳。大约长沮桀溺辈亦是如此,他们仍在耕田,与孔仲尼不同者只是不讲学,其与仲尼之
同为儒家盖无疑也,匆匆。六月十日。与侵君
这些话其实也就是说了好玩罢了。去年半年里写了八篇固然不算多,今
年半年里写了二十六篇总不算很少了。在我职业外的文字还乱写了这好些,
岂不就足以证明不消极了么然而不然,有些人要说的还是说。说我写的还
不够多,我可以请求他们原谅,等候我再写下去,但是假如以为文章与人心
世道无关,虽写也是消极,虽多也是无益,那么我简直没有办法,只有承认
我错,因为是隔教,这次我写了这些文章想起来其实很不上算,挨咒骂
还在其次。我所说的话常常是关于一种书的。据说,看人最好去看他的书房,
而把书房给人看的,也就多有被看去真相的危险。乱七八糟的举出些书籍,
这又多是时贤所不看的,岂不是自具了没落的供状不过话说了回来,如我
来鼓吹休明,大谈其自己所不大了然的圣经贤传,成绩也未必会更好。忠臣
面具后边的小丑脸相,何尝不在高明鉴察之中,毕竟一样的暴露出真相,而
且似乎更要不好看。孔子有言曰,人焉廋哉,人焉廋哉我们偶然写文章,
虽然一不载道,二不讲统,关于此点却不能不恐慌,只是读者和批评家向来
似乎都未能见及,又真是千万侥幸也。
民国廿三年九月十七日,知堂识于北平苦茶庵。
1934年刊“北新”初版本,署名周作人
收入夜读抄
永日集序
民国十七年是年成不很好的年头儿。虽然有闲似地住在北京,却无闲去
住温泉,做不出什么大文章,一总收在这小册子里,还不到全部的三分之二,
其一小半乃是十七年以前所写的东西。
有五篇是翻译。有人或要不赞成,以为翻译不该与自作的文章收在一起。
这句话自然言之成理。但我有一种偏见,文字本是由我经手,意思则是我所
喜欢的,要想而想不到,欲说而说不出的东西,固然并不想霸占,觉得未始
不可借用。正如大家引用所佩服的古人成句一样,我便来整章整节地引用罢
了。这些译文我可以声明一句,在这集内是最值得读的文字,我现在只恨译
得太少。
在自己的文章中只有一篇忒罗亚的妇女觉得较好,这篇戏曲的原文
实在也值得全译。
我的文章中所谈的总还是不出文学和时事这两个题目。关于文学我的意
见恐怕如不是老朽也是外行的,其实外行我原是的。我的意思说在〈大
黑狼的故事〉序里,虽然谷万川君就不佩服。至于时事到现在决不谈了,
已详闭户读书论中,兹不赘。
民国十八年二月十五日,岂明于北平。
1929年
5月刊“北新”初版本,署名周作人
收入永日集
专斋漫谈序
何谓专斋此有三义。甲,斋中有一块古砖,因以为号焉。乙,专者不
专也,言于学问不专一门,只是“三脚猫”地乱说而已也。丙,专借作颛,
颛蒙愚鲁。昔者“狂飙”主人为豫言三世,初名开明,继为岂明,复次当为
不明,今故奉教以专为名尔。三者义各有当:谈及古董时取甲义;妄论学艺,
则取乙义;又若对于社会信口雌黄,有违圣教,不洽舆情,老夫攒眉,小生
竖发,乃悉由于不明之故,应作丙义解也。
中华民国十七年十二月一日于北平市。
1929年刊“北新”初版本,署名周作人
收永日集
看云集自序
把过去两年的文章搜集起来,编成一册书,题曰看云集。光阴茬再
大半年了,书也没有印出来,序也没有做得。书上面一定要有序的么这似
乎可以不必,但又觉得似乎也是要的,假如是可以有,虽然不一定是非有不
可。我向来总是自己作序的,我不曾请人家去做过,除非是他们写了序文来
给我,那我自然也是领情的,因为我知道序是怎样的不好做,而且也总不能
说的对或不错,即使用尽了九牛二虎之力去写一篇小小的小序。自己写呢,
第一层麻烦着自己比较不要紧,第二层则写了不好不能怪别人,什么事都可
简单的了结。唠叨的讲了一大套,其实我只想说明序虽做不出而还是要做的
理由罢了。
做序之一法是从书名去生发,这就是赋得五言六韵法。看云的典故出于
王右丞的诗,“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照规矩做起来,当然变成一首
试帖诗,这个我想似乎不大合式。其次是来发挥书里边或书外边的意思。
书里边的意思已经在书里边了,我觉得不必再来重复的说,书外边的或者还
有点意思罢。可是说也奇怪,近来老是写不出文章,也并不想写,而其原因
则都在于没有什么意思要说。今年所作的集外文拢总只有五六篇,十分之九
还是序文,其中的确有一篇我是想拿来利用的,就是先给莫须有先生当
序之后再拿来放在看云集上,不过这种一石投双鸟的办法有朋友说是太
取巧了,所以我又决意停止了。此外有一篇知堂说,只有一百十二个字,
录在后面,还不费事。其词曰:
孔子曰,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荀子曰,言而当,知也;默而当,亦
知也。此言甚妙,以名吾堂。昔杨伯起不受暮夜赠金,有四知之语,后人钦其高节,以为
堂名,由来旧矣。吾堂后起,或当作新四知堂耳。虽然,孔荀二君生于周季,不新矣,且
知亦不必以四限之,因截其半,名曰知堂云尔。
这是今年三月二十六日所写的,可以表示我最近的一点意见,或者就拿
过来算作这里的序文也罢。虽然这如用作知堂文集的序较为适当,但是
这里先凑合用了也行,知堂文集序到用时再说可也。
中华民国二十一年七月二十六日,周作人,于北平。
1932年
10月刊“开明”初版本,署名周作人
收入看云集
草木虫鱼小引
明李日华著紫桃轩杂缀卷一云,白石生辟谷嘿坐,人问之不答,固
问之,乃云“世间无一可食,亦无一可言”。这是仙人的话,在我们凡人看
来不免有点过激,但大概却是不错的,尤其是关于那第二点。
在写文章的时候,我常感到两种困难,其一是说什么,其二是怎么说。
据胡适之先生的意思这似乎容易解决,因为只要“要说什么就说什么”和“话
怎么说就怎么说”便好了,可是在我这就是大难事。有些事情固然我本不要
说,然而也有些是想说的,而现在实在无从说起。不必说到政治大事上去,
即使偶然谈谈儿童或妇女身上的事情,也难保不被看出反动的痕迹,其次是
落伍的证据来,得到古人所谓笔祸。
这个内容问题已经够烦难了,而表现问题也并不比它更为简易。我平常
很怀疑心里的“情”是否可以用了“言”全表了出来,更不相信随随便便地
就表得出来。什么嗟叹啦,永歌啦,手舞足蹈啦的把戏,多少可以发表自己
的情意,但是到了成为艺术再给人家去看的时候,恐怕就要发生了好些的变
动与间隔,所留存的也就是很微末了。死生之悲哀,爱恋之喜悦,人生最深
切的悲欢甘苦,绝对地不能以言语形容,更无论文字,至少在我是这样感想。
世间或有天才自然也可以有例外,那么我们凡人所可以文字表现者只是某一
种情意,固然不很粗浅但也不很深切的部分,换句话来说,实在是可有可无
不关紧急的东西,表现出来聊以自宽慰消遣罢了。
从前在上海某月刊上见过一条消息,说某人要提倡文学无用论了,后来
不曾留心不知道这主张发表了没有,有无什么影响,但是我个人却的确是相
信文学无用论的。我觉得文学好像是一个香炉,他的两旁边还有一对蜡烛台,
左派和右派。无论那一边是左是右,都没有什么关系,这总之有两位,即是
禅宗与密宗,假如容我借用佛教的两个名称。文学无用,而这左右两位是有
用有能力的。禅宗的作法的人不立文字,知道它的无用,却寻别的途径。辟
历似的大喝一声,或一棍打去,或一句干矢橛,直截地使人家豁然开悟,这
在对方固然也需要相当的感受性,不能轻易发生效力,但这办法的精义实在
是极对的,差不多可以说是最高理想的艺术。不过在事实上艺术还着实有志
未逮,或者只是音乐有点这样的意味,缠缚在文字语言里的文学虽然拿出什
么象征等物事来在那里挣扎,也总还追随不上。密宗派的人单是结印念咒,
揭谛揭谛波罗揭谛几句话,看去毫无意义,实在含有极大力量。老太婆高唱
阿弥陀佛,便可安心立命,觉得西方有分,绅士平日对于厨子呼来喝去,有
朝一日自己做了光禄寺小官,却是顾盼自雄,原来都是这一类的事。即如古
今来多少杀人如麻的钦案,问其罪名,只是大不敬或大逆不道等几个字儿,
全是空空洞洞的,当年却有许多活人死人因此处了各种极刑,想起来很是冤
枉,不过在当时,大约除本人外没有不以为都是应该的罢。名号文字的
威力大到如此,实在是可敬而且可畏了。文学呢,它是既不能令又不受命,
它不能那么解脱,用了独一无二的表现法直截地发出来,却也不会这么刚勇,
凭空抓了一个唵字塞住了人家的喉管,再回不过气来,结果是东说西说,写
成了四万八千卷的书册,只供闲人的翻阅罢了。
我对于文学如此不敬,曾称之曰不革命,今又说它无用,真是太不应当
了。不过我的批评全是好意的,我想文学的要素是诚与达,然而诚有障
………………………………
第124节
害,
达不容易,那么留下来的,试问还有些什么老实说,禅的文学做不出,咒
的文学不想做,普通的文学克复不下文字的纠缠的可做可不做,总结起来与
“无一可言”这句话岂不很有同意么
话虽如此,文章还是可以写,想写,关键只在这一点,即知道了世间无
一可言,自己更无做出真文学来之可能,随后随便找来一个题目,认真去写
一篇文章,却也未始不可,到那时候或者简直说世间无一不可言,也很可以
罢,只怕此事亦大难,还须得试试来看,不是一步就走得到的。我在此刻还
觉得有许多事不想说,或是不好说,只可挑选一下再说,现在便姑且择定了
草木虫鱼,为什么呢第一,这是我所喜欢,第二,他们也是生物,与我们
很有关系,但又到底是异类,由得我们说话。万一讲草木虫鱼还有不行的时
候,那么这也不是没有办法,我们可以讲讲天气罢。
十九年旧中秋。
1930年
10月刊骆驼草21期,署名岂明
收入看云集
苦茶庵小文小引
语堂索稿,不给又不可,给又没有东西。近几年来自己检察,究竟所知
何事,结果如理故纸,百之九十九均已送入字纸篓中,所馀真真无几矣。将
此千百分中残馀的一二写成文章,虽然自信较为可靠,但干枯的木材与古拙
的手法,送出去亦难入时眼也。吾辈作文还是落伍的手工艺,找到素材,一
刨一刨的白费时光,真是事倍功半,欲速不能,即使接到好些定单,亦不能
赶早交货,窃思此事如能改为机器工业,便不难大量生产,岂不甚妙,而惜
乎其不能也。不得已,只好抄集旧作以应酬语堂,得小文九篇。不称之曰小
品文者,因此与佛经不同,本无大品文故。鄙意以为吾辈所写者便即是文,
与韩愈的论疏及苏轼的题跋全是一类,不过韩作适长而恶,苏作亦适短而美,
我们的则临时看写得如何耳。清朝士大夫大抵都讨厌明末言志派的文学,只
看四库书目提要骂人常说不脱明朝小品恶习,就可知道,这个影响很大,
至今耳食之徒还以小品文为玩物丧志,盖他们仍服膺文以载道者也。今所抄
文均甚短,故曰小文,言文之短小者尔,此只关系篇幅,非别有此一种文也。
廿三年四月十八日。
1934年
6月刊人间世5期,署名岂明
收入夜读抄
苦茶随笔小引
十七年春间想到要写夜读抄,曾做了一篇小引,其文曰:
〔编者按:夜读抄小引见前。〕
光阴荏苒,四年的时光差不多过去了,夜读抄还只写了一节,检出
来看,殊不胜其感慨。小引的文章有些近于感伤,略有点不喜欢,但是改也
可以不必了,而写夜读抄之类的意思却还是有,实在这几年来时时想到,
只是总没有动笔的兴致,所以终于搁下。这回因友人们的策励,决心再来续
写,仍将旧引抄上,总题目改为苦茶随笔,盖言吃苦茶时所写者耳。
在这小文章里所说的大抵是关于书或人,向来读了很受影响或是觉得喜
欢的,并不是什么新著的批评介绍,实在乃是一种回忆罢了。这里所谈差不
多都是外国的东西,这当然不是说中国的无可谈,其原因很简单,从小读中
国书惯了,就不以为奇,所受影响自己也不大觉得,所以有点茫然,即使想
说也有无从说起之慨。
中国思想大约可以分为儒道释三家,释道二氏之说有时觉得极透彻可
喜,但自己仔细思量,似乎我们的思想仍以儒家为大宗,我想这也无可讳言,
不过尚不至于与后世的儒教徒合流,差堪自慰耳。
古代文人中我最喜诸葛孔明与陶渊明,孔明的出师表是早已读烂了
的古文,也是要表彰他的忠武的材料,我却取其表现不可为而为之的精神,
是两篇诚实的文章,知其不可而为之确是儒家的精神,但也何尝不即是现代
之生活的艺术呢渊明的诗不必再等我们来恭维,早有定评了,我却很喜欢
他诗中对于生活的态度。所谓“衣沾不足惜,但使愿无违。”似乎与孔明的
同是一种很好的生活法。
六朝的著作我也有些喜欢,如世说新语,洛阳伽蓝记,颜氏
家训等,末一种尤有意思,颜之推虽归依佛教,而思想宽博,文辞恬澹,
几近渊明,终制一篇与自挽诗有殊途同归之致,常叹中国缺少如兼
好法师那样的人,唯颜之推可与抗衡,陶公自然也行,只是散文流传太少,
不足以充分表现罢了。
降至明季公安竟陵两派的文章也很引动我的注意,三袁虽自称上承白
苏,其实乃是**的基业,中国文学史上言志派的革命至此才算初次成功,
民国以来的新文学只是光复旧物的二次革命,在这一点上公安派以及竟陵派
可以算是改组派罢运动是很有意思的,而其本身的文学亦复有他的好
处,如公安之三袁,伯修、中郎、小修、竟陵之谭友夏、刘同人、王季重,
以及集大成的张宗子,我觉得都有很好的作品,值得研究和诵读。但是,我
只是罗列个人偏好的几类文章,还没有敢来批评讲解的力气和意思,所以暂
且不多谈了。
此外尚有八股、试帖、诗钟、对联、灯谜等东西,我也很看重他们,觉
得要了解中国古今的文学实有旁通这些学问的必要,很想对于他们作一严肃
的研究,不过这是五年十年的事业,现在这种涉猎只是吃路旁草,够不上说
起头,自然更不配来开口了。
民国二十年十一月九日,于北平。
1931年作,署名周作人
收入苦雨斋序跋文
苦茶随笔后记
去年秋天到日本去玩了一趟,有三个月没有写什么文章,从十月起才又
开始写一点,到得今年五月底,略一检查存稿,长长短短却一总有五十篇之
谱了。虽然我的文章总是写不长,长的不过三千字,短的只千字上下罢了,
总算起来也就是**万字,但是在八个月里乱七八糟地写了这些,自己也觉
得古怪。无用的文章写了这许多,一也。这些文章又都是那么无用,又其二
也。我原是不主张文学有用的,不过那是就政治经济上说,若是给予读者以
愉快、见识以至智慧,那我觉得却是很必要的,也是有用的所在。可惜我看
自己的文章在这里觉得很不满意,因为颇少有点用的文章,至少这与夜读
抄相比显然看得出如此。我并不是说夜读抄的文章怎么地有用得好,
但夜读抄的读书的文章有二十几篇,在这里才得其三分之一,而讽刺牢
骚的杂文却有三十篇以上,这实在太积极了,实在也是徒劳无用的事。宁可
少写几篇,须得更充实一点,意思要诚实,文章要平淡,庶几于读者稍有益
处。这一节极要紧,虽然尚须努力,请俟明日。
五月三十一日我往新南院去访平伯,讲到现在中国情形之危险,前日读
墨海金壶本的大金吊伐录,一边总是敷衍或取巧,一边便申斥无诚
意,要取断然的处置,八百年前事,却有昨今之感,可为寒心。近日北方又
有什么问题如报上所载,我们不知道中国如何应付,看地方官厅的举动却还
是那么样,只管女人的事,头发,袖子,袜子,衣衩等,或男女不准同校,
或男女准同游泳,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我真不懂。我只知道,关于教育文
化诸问题信任官僚而轻视学人,此事起始于中小学之举行会考,而统一思想
运动之成功,则左派朋友的该项理论实为建筑其基础。梵网经有云:
“如狮子身中虫自食狮子肉,非馀外虫,如是,佛子自破佛法,非外道
天魔能破坏。”我想这话说得不错。平伯听了微笑对我说,他觉得我对于中
国有些事情似乎比他还要热心,虽然年纪比他大,这个理由他想大约是因为
我对于有些派从前有点认识,有过期待。他这话说得很好,仔细想想也说得
很对。自辛丑以来在外游荡,我所见所知的人上下左右总计起来,大约也颇
不少。因知道而期待,而责备,这是一条路线。但是,也可因知道而不期待,
而不责备,这是别一条路线。我走的却一直是那第一路,不肯消极,不肯逃
避现实,不肯心死,说这马死了,这真是“何尝非大错而特错”。不错
的是第二路。这条路我应该能够走,因为我对于有许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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