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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堂书话-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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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书女,尤为有名,即乡里老妪亦信巫言,以死者已任某土地祠从神为慰,
却不知道土地爷实在不过是地保的职务而已。孔子曰,未知生,焉知死。又
曰,未能事人,焉能事鬼。儒家者流宜知此意,但人世多烦恼,往往非有麻
醉之助不能忍受此诸苦痛,虽贤者亦或不免,我们看到这些记述,初意虽欲
责备,再加思量唯有哀矜之意耳。汪允庄信道而又特别尊崇高青丘,这却别
有一种道理。颐道著传中云:
梅村浓而无骨,不若青丘澹而有品,遂奉高集为圭臬。因觅本传阅
之,见明祖之残害忠良暴珍名儒也,则大恨。犹冀厄于遭际而不厄于文
字也,及观七子标榜,相沿成习,牧斋归愚选本推崇梦阳而抑青丘,则
又大恨。誓翻五百年诗坛冤案而后已,因是选明诗初二集也。
后又云:
宜人因先生案即青丘之故深有憾于明祖之残暴,而感张吴君相
之贤为不可及也;谓张吴与明祖并起东南,以力不敌为明所灭,不能并
其礼贤下士保全善类之良法美意而灭之也。
所著元明逸史虽不传,集中尚存张吴纪律诗二十五首,表章甚力,
传中记其语曰:
“吾前生为青丘先生弟子,既知之矣,抑岂张吴旧从事乎,何于此事拳
拳不释也。”其实理由似不难解,此盖作者对于自己身世的非意识的反抗,
不过借了高启与朱元璋与张士诚等的名义而已。青丘的诗我不甚了了,惟朱
元璋的暴虐无道则夙所痛恶,故就事论事我也很赞成这种抗议,若为妇女设
想,其反逆或稍美其名曰革命亦可的气分更可以了解,但尚未意识的敢
于犯礼教的逆鳞耳。最初发端于高青丘的诗,终乃入于神仙家言,如治病抽
“白面”,本当作,今从俗,益以陷溺,弄假当真。传中述汪允庄临
终之言云:
自言前世为元季张氏子,名佛保,师事青丘先生,并事张吴左丞潘
公为云从,张吴亡,入山修道,赖青丘师接引入吕祖玉清宫为从官,奉
敕降世,为明此段因果,今事毕,夙世之因亦尽,将归故处,令备舆马。
此是印度大麻醉梦中似的幻影,但我们虽少信亦安忍当面破坏之哉。谭友夏
在秋闺梦戍诗序中有云:
伯兮之诗曰,愿言思伯,甘心首疾。彼皆愿在愁苦疾痛中求为
一快耳。若并禁其愁苦疾痛而不使之有梦,梦馀不使之有诗,此妇人乃
真大苦矣。嗟乎,岂独妇人也哉。
我前讥颐道的鄙陋,细想亦是太苛,颐道晚年同一逆境,其甘心于去向梦与
诗中讨生活,其实亦可理解,多加责备,使其大苦,自是不必。唯其所著书
只可自遣,如云救劫度世,欲以持赠人,则是徒劳耳。一切善书皆如此,今
只就莲花筏等说,实乃是尊重颐道居士与汪女士故也。
民国二十六年二月十六日,于北平
附记前两天因为查阅张香涛所说的试帖诗的四宜六忌,拿出輶轩语
来看,见语行第一中有“戒讲学误入迷途”一项,其中一则云:
昨在省会有一士以所著书来上,将阴骘文感应篇,世俗道
流所谓九皇经觉世经,与大学中庸杂糅牵引,忽言性
理,忽言易道,忽言神灵果报,忽言丹鼎符箓,鄙俚拉杂,有如病狂,
大为人心风俗之害,当即痛诋而麾去之。明理之士急宜猛省,要知此乃
俗语所谓魔道,即与二氏亦无涉也。
又其第三则云:
士人志切科名,往往喜谈阴骘文感应篇二书。二书意在劝
化庸愚,固亦无恶于天下,然二书所言亦有大端要务,今世俗奉此则唯
于其末节碎事营营焉用其心,良可怪也。
輶轩语其实这名称还不如原来的发落语为佳成于光绪元年,去
今已一周甲,张君在清末新党中亦非佼佼,今读其语,多有为现今大人先生
所不能言或不及知者,不禁感叹。兹录其关于“魔道”的一部分于右,大有
德不孤之喜,但一喜亦复正多一惧耳。
二月廿六日又记
1937年
2月
28日刊中央日报,署名知堂
收入秉烛谈
双节堂庸训
今年的新年过得不大好。二十五年的年底就患流行感冒,睡了好几天,
到了二十六年的年头病算是好了,身体还是很疲软,更没有兴致去逛厂甸。
可是在十日内去总是去了一趟,天气很好却觉得冷的很,勉强把东西两路的
书摊约略一看,并不见什么想要的东西,但是也不愿意打破纪录空手而回,
便胡乱花了三四毛钱,买了三册破书回来了。其中一本是钦定万年历,
从天启四年甲子起至康熙一百年辛巳止,共百四十八年,计七十四叶。这于
我有什么用处呢大约未必有,就只因为他是“殿板”而已。又二本是双
节堂庸训六卷,梦痕录节钞一卷,都是汪龙庄的原著。我初见龙庄遗
书时在庚子辛丑之交,以后常常翻阅,其病榻梦痕录三卷最有兴趣,可
以消闲。近来胡适之瞿兑之诸先生都很推重这部梦痕录,说是难得的书,
但据胡先生说他所藏的没有同治以前刻本,瞿先生著汪辉祖传述,卷首
所模小像云据龙庄遗书,原刻亦不佳。寒斋藏书甚少,梦痕录虽想
搜罗,却终未得到嘉庆中汪氏原刊本,今所有者只是道光六年一八二六
桂林阳氏本,有像颇佳,又咸丰元年一八五一清河龚氏本,与双节堂
庸训合刻,复次则同治元年一八六二盱眙吴氏即望三益斋本,合学
治臆说等共为八种,此后龙庄遗书各刻本皆从此出,据吴序则梦痕
录等又即从龚氏本出也。梦痕录节钞有同里何士祁序,无刻书年月,
大抵是光绪中吧,书别无足取,不过也是一种别本,可以备梦痕录板本
之数而已。
这回所买的书里我觉得最有兴趣的还是那一册双节堂庸训。这一本
书看里边的避讳字是同治后刻本,但与望三益斋和官书局翻本又都有异,不
知道是什么本子,本来内容反正一样,书眉上却有自称象曾者写上好些朱批,
觉得好玩,所以就买了来。庸训自序很佩服颜氏家训与袁氏世范
二书,故其所说亦多通达平实,但是我读了卷一述先中所记“显生妣徐
太宜人轶事”,特别有感慨。汪君生十一年而孤,恃继母王氏生母徐氏食贫
砺节,以教以养,及成立乃请得旌表,以双节名堂,刻赠言凡五十卷,
又集录绍兴府属六县节孝贞烈事实为越女表微录五卷,盖其所感受者深
矣。徐氏本是妾,出身微贱,如梦痕录上乾隆三十六年条下所记可以知
道,而汪家亦甚穷苦,轶事虽只寥寥六则,却很深刻的表现出来,正可代表
大多数女人的苦况。如第二至四则云:
病起出汲,至门不能举步。门故有石条可坐,邻媪劝少憩,吾母曰,
此过路人坐处,非妇人所宜。倚柱立,邻媪代汲以归。
尝病头晕,会宾至,剥龙眼肉治汤,吾母煎其核饮之,晕少定,曰,
核犹如是,肉当更补也。后复病,辉祖市龙眼肉以进,则挥去曰,此可
办一餐饭,吾何须此。固却不食。羊枣之痛,至今常有馀恨。
吾母寡言笑,与继母同室居,谈家事外,终日织作无他语。既病,
画师写真,请略一解颐,吾母不应。次早语家人曰,吾夜间历忆生平,
无可喜事,何处觅得笑来。呜呼,是可知吾母苦境矣。
龙庄的文章,正如阮芸台所说,质而有法,上文所引又真实有内容,我
读了不禁黯然,这里重复的说,于此可以见女人永劫的苦境矣。以我个人的
阅历来说,我的祖母就是这样的。论地位她是三四品的命妇,虽然是继室,
1宇宙风题作女人的命运。
只有一个女儿,出嫁后不久死了,论境遇也还不至那么奇穷,有忍饥终日的
事情,但是在有妾的**家庭中,自有其别的苦境,虽细目不同而结果还是
仿佛,我看上文三则觉得似乎则则都是祖母的轶事,岂不奇哉。祖母不必出
汲,但那种忍苦守礼如不坐石条,不饮龙眼汤的事,正是常有,至于生平不
见笑容,更是不佞所亲知灼见者也。龙庄亲见其二母之苦辛,乃准当时的信
仰,立双节坊求名人题咏以为报,更推及乡邑,纂越女表微录,亦即以
为报母之一端。谈官诰序云:
举凡空闺孤嫠所谓天荒地老杳杳冥冥于同声一哭之中者,无一不破
涕为笑,光日月而垂千春,然后孝子报母之心快然而无憾,非是则孝子
之生也有涯,几长抱无涯之戚也,呜呼,至矣。
此种意思可以了解,可以同情,但是从现在看来,都是徒然。使人家牺
牲其一生或一命,却以显扬崇祀为报酬,这是很可笑的事,在士人拚命赶考
冀得一第虽倒毙闱中而无怨的时代却是讲得通的,因为情形相象,姑且不谈
愚不愚民,我想也总是近于治病的“抽白面”吧。越女表微录卷一中有
一则云:
瞿美斯妻来氏。美斯攻举子业,尝授徒山中,闻学使试绍兴,冒暑
往,则院门已扃,遂病。语来曰,吾以不与试至此,他日嗣我幸以秀才。
言讫而卒。来拮据长二孤女,归之士族,见族子慕学者辄啬食用资其膏
火,冀得成夫志也,然贫甚,讫无为之后者。
汪君文笔殊妙,但读之冁然亦复戚然,觉得天下可悲的喜剧此为其一,真令
人如孟德斯鸠感到帝力之大如吾力之为微,不敢说“没有法子”亦当云“怎
么办”chtodjealtj,而此问题乃比契耳尼舍夫斯奇cheyshevski
的或更艰难也。旌表与科第的麻醉中毒是一件事,麻醉外有何药剂又是一件
事,要来讨论也觉得在微力以上。我没有力量打乡族间的不平,何暇论天下
事,但我略知妇女问题以后,又觉得天下事尚可为,妇女的解放乃更大难,
而此事不了,天下事亦仍是行百里的半九十,种种成功只是老爷们的光荣而
已。我向来怀疑,女人小孩与农民恐怕永远是被损害与侮辱,不,或是被利
用的,无论在某一时代会尊女人为圣母,比小孩于天使,称农民是主公,结
果总还是士大夫吸了血去,历史上的治乱因革只是他们读书人的做举业取科
名的变相,拥护与打倒的东西都同样是药渣也。日本驻屯军在北平天津阅兵,
所谓日本国防妇人会的女人着了白围身apron的服装跟了去站班,我就是
外国人也着实感到不愉快。记得九年前我写一篇批评军官杀奸的文章,末了
说:
“我看那班兴高采烈的革命女同志,真不禁替她们冤枉。你们高兴什
么”这里更觉得冤枉。语云,佐饔得尝,佐斗得伤。附和革命,女人尚
得不到好处,何况走别的路。蔼理斯ellis的时代尽管已经过去,希耳息
弗尔特hirschfeld尽管被国社党所驱逐,他们的研究在我总是相信,其
真实远在任何应制文章之上。希公在所著男与女中有云:
“什么事都不成功,若不是有更广远的,更深入于社会的与性的方面之
若干改革。”凯本德carpenter云:
“妇女问题须与工人的同时得解决。”此语非诳,却犹未免乐观,爱未
必能同时成年也,虽然食可以不愁耳。不佞少信而多忧,虽未生为女人身可
算是人生一乐,但读庸训记起祖母的事情,不禁感慨系之。精卫填海,
愚公移山,美哉寓言。假我数年五百以观世变,庶几得知究竟。愧吾但知质
与力,未能立志众生无边誓愿度也。二十六年一月十六日试笔
补记胡适之先生有一部病榻梦痕录,没有刻书年月,疑心是晚出
的书。后来经我提议,查书中宁字都不避讳,断定是嘉庆时汪氏原刻,这样
一来落后的反而在前,在我们中间是最早刻本了。四月十八日校阅时记
1937年
2月刊宇宙风35期,署名知堂
收入秉烛谈
人境庐诗草
黄公度是我所尊重的一个人。但是我佩服他的见识与思想,而文学尚在
其次,所以在著作里我看重日本杂事诗与日本国志,其次乃是人
境庐诗草。老实不客气的说,这其实还有点爱屋及乌的意思,我收藏此集
就因为是人境庐著作之故,若以诗论不佞岂能懂乎。我于诗这一道是外行,
此其一。我又觉得旧诗是没有新生命的。他是已经长成了的东西,自有他的
姿色与性情,虽然不能尽一切的美,但其自己的美可以说是大抵完成了。旧
诗里大有佳作,我也是承认的,我们可以赏识以至礼赞,却是不必想去班门
弄斧。要做本无什么不可,第一贤明的方法恐怕还只有模仿,精时也可乱真,
虽然本来是假古董。若是托词于旧皮袋盛新蒲桃酒,想用旧格调去写新思想,
那总是徒劳。这只是个人的偏见,未敢拿了出来评骘古今,不过我总不相信
旧诗可以变新,于是对于新时代的旧诗就不感到多大兴趣。此其二。有这些
原因,我看人境庐诗还是以人为重,有时觉得里边可以窥见作者的人与时代,
也颇欣然,并不怎么注重在诗句的用典与炼字上,此诚非正宗的读诗法,但
是旧性难改,无可如何,对于新旧两派之人境庐诗的论争亦愧不能有左右袒
也。
那么,我为什么写这篇文章的呢我这里所想谈的并不是文学上的诗,
而只是文字上的诗,换一句话来说,不是文学批评而是考订方面的事情。我
因收集黄公度的著作,人境庐诗草自然也在其内,得到几种本子,觉得
略有可以谈谈的地方,所以发心写此
………………………………
第33节
小文,其实我于此道也是外行,不
胜道士代做厨子之感焉。寒斋所有人境庐诗草只有五种,列记如下:
一、人境庐诗草十一卷,辛亥日本印本,四册。
二、同上,高崇信、尤炳圻校点,民国十九年北平印本,一册。
三、同上,黄能立校,民国二十年上海印本,二册。
四、同上,钱萼孙笺注,民国二十五年上海印本,三册。
五、同上四卷,人境庐抄本,二册。
日本印本每卷后均书“弟遵庚初校梁启超复校”,本系黄氏家刻本,唯
由梁君经手,故印刷地或当在横滨,其用纸亦佳,盖是美浓纸也。二十年上
海印本则署“长孙能立重校印”,故称再板,亦是家刻本,内容与前本尽同,
唯多一校刊后记耳。高尤本加句读,钱本加笺注,又各有年谱及附录,其本
文亦悉依据日本印本。这里有些异同可说的,只有那抄本的四卷。我从北平
旧书店里得到此书,当初疑心是诗草的残抄本,竹纸绿色直格,每半页十三
行,中缝刻“人境庐写书”五字,书签篆文“人境庐诗草”,乃用木刻,当
是黄君手笔,书长二十三公分五,而签长有二十二公分,印红色蜡笺上。但
是拿来与刻本一比较,却并不一样,二者互有出入,可知不是一个本子。仔
细对校之后,发见这抄本四卷正与刻本的一至六卷相当,反过来说,那六卷
诗显然是根据这四卷本增减而成,所以这即是六卷的初稿。总计六卷中有诗
三百五首有错当查,半系旧有,半系新增,其四卷本有而被删者有九十
四首,皆黄君集外诗也。钱萼孙笺注本发凡之十五云:
“诗家凡自定之集,删去之作必其所不惬意而不欲以示人者,他人辑为
集外诗,不特多事,且违作者之意。黄先生诗系晚年自定者,集外之作不多,
兹不另辑。”这也未始不言之成理,就诗言诗实是如此,传世之作岂必在多,
古人往往以数十字一篇诗留名后世,有诗集若干卷者难免多有芜词累句,受
评家的指摘。但如就人而言,欲因诗以知人,则材料不嫌太多,集外诗也是
很有用的东西吧。黄能立君校刊后记中说,黄君遗著尚有文集若干卷,我们
亦希望能早日刊布,使后人更能了解其思想与见识,唯为尊重先哲起见,读
者须认清门路,勿拿去当作古今八大家文看才好耳。
抄本四卷的诗正与刻本的六卷相当,以后的诗怎么了呢查诗草卷
六所收诗系至光绪十七年一**一止,据尤编年谱在十六年项下云:
“先生自本年起始辑诗稿。自谓四十以前所作诗多随手散佚,庚辛之交
随使欧洲,愤时势之不可为,感身世之不遇,乃始荟萃成编,藉以自娱。”
又黄君有人境庐诗草自序亦作于光绪十七年六月,那么这四卷本或者即
是那时所编的初稿也未可知。诗草自序在尤本中有之,唯未详出处,曾函
询尤君,亦不复记忆。钱编年谱在十七年项下说及此序,注云:
“先生诗草自序原刊集中不载,见学衡杂志第六十期,编者吴
穷得之于先生文孙延凯者。”诗话下引有吴君题跋,今不录。罗香林君
藏有黄君致胡晓岑书墨迹三纸,诗一纸,又山歌二页,老友饼斋钱玄
同录有副本,曾借抄一通,其书末云:
遵宪奔驰四海,忽忽十馀年,经济勋名一无成就,即学问之道亦如
鹢退飞,惟结习未忘,时一拥鼻,尚不至一行作吏此事遂废,删存诗稿
犹存二三百篇。今寄上奉怀诗一首,又山歌十数首,如兄意谓
可,即乞兄钞一通,改正评点而掷还之。弟于十月可到新嘉坡,寄书较
易也。
下署八月五日。其寄怀胡晓岑同年一诗,末署“光绪辛卯夏六月自英伦
使馆之搔蛘处书寄。”此诗今存卷四中,题曰忆胡晓岑,卷末一首为舟
泊波塞,盖是年九月作。总计四卷本共有诗二百四十七首,与书中所言二
三百篇之数亦大旨相合。饮冰室诗话所云丙申一**六年梁任公何
翽高诸人所见人境庐集,事在五年后,或当别是一本,不能详矣。
四卷本中有二十四题全删,共六十首,题目存留而删去其几首者有十六
项,其最特别的是删改律诗为绝句,计有三项。卷一中闻诗五妇病甚云:
中年儿女更情长,宛转重吟妇病行。四壁对怜消渴疾,十洲难觅反
魂香。每将家事探遗语,先写诗题说悼亡。终日菜羹鱼酱外,帖书乞米
药钞方。
刻本只存首尾两联,中四句全删。为梁诗五悼亡作及哭张心谷亦均
如是,后者本有六首,其第三删改为七绝,即刻本的第一首是也。全删的诗
在卷一中有榜后四首,无题三首,游仙词八首,皆可注意。今
录游仙词于下,其后即列癸酉追和罗少珊诗,盖是同治十二年一八七
三所作:
新声屡奏郁轮袍,混入群仙亦足豪,夜半寥阳呼捉贼,
九天高处又偷桃。
招摇天市闹喧哗,上界年年卜榜花,贯索囷仓齐及第,
群仙校对字无差。
贝宫瑶阙矗千层,欲上天梯总未能,但解淮王炼金术,
便容鸡犬共飞升。
上清科斗字犹存,检点琅函校旧文,亲写绿章连夜奏,
微臣眼见异风闻。
臣朔当年溺殿衙,颇烦王母口赍嗟,金盘玉碗今盛矢,
定比东方罪有加。
星宫昨夜会群真,各自燃犀说旧因,不识骑驴张果老,
是何虫豸是前身。
新翻妙曲舞霓裳,何故人间遍播扬,分付雏龙慎防逻,
不容笛傍红墙。
懊侬掷米不成珠,十斛珠尘又赌输,至竟如何施狡狯,
亲骑赤凤访麻姑。
又卷三中删去在日本所作诗二十二首,其中有“浪华内田九成以所著名人书
画款识因其友税关副长苇原清风索题,杂为评论,作绝句十一首。”注云,
“仿渔洋山人论诗绝句体例,并附以注。”也是颇有意思的,不知何以删去。
还有好些有名的咏日本事物的诗,如刻本卷三中的都踊歌,赤穗四十
七义士歌等,抄本里也都没有,难道是后来补作的么,还是当初忘记编入,
这个问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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