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知堂书话-第5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圣人复起不能舍此而为治也。图麟大骇。余为之痛言其故,反复数千言,
图麟拊掌掀髯,叹未曾有。彼时只及戏文小说耳,今更悟得卜筮祠祀为
易礼之原,则六经之作果非徒尔已也。
茅塞儒者之心盖已久矣,此段道理本甚平实的确,然而无人能懂,便是谢山
似亦不解,当时盖唯继庄圣叹能知之耳。圣叹评离骚南华史记
杜诗西厢水浒,以次序定为“六才子”,此外又取易左
传等一律评之,在圣叹眼中六经与戏文小说原无差别,不过他不注重转移
世界的问题而以文章秘妙为主,这一点是他们的不同而已。说到这里,冯梦
龙当然也是他们的同志,他的倾向与圣叹相近,但他又不重在评点,而其活
动的范围比圣叹也更为博大。说也奇怪,圣叹著述有流传而梦龙简直不大有
人知道,吾友马隅卿先生搜集梦龙著作最多,研究最深,为辑墨憨斋遗稿,
容肇祖先生曾撰论考发表,始渐见知于世。墨憨斋在文学上的功绩多在其所
撰或所编的小说戏文上,此点与圣叹相同,唯量多而质稍不逮,可以雄长当
时而未足津逮后世,若与圣叹较盖不能不坐第二把交椅了,但在另一方面别
有发展,即戏文小说以外的别种俗文学的编选,确是自具手眼,有胆识,可
谓难能矣。梦龙集史传中笑谈,编为古今谭概,又集史传中各种智计,
编为智囊正续两编,此外复编笑府十三卷,则全系民间笑话也。今
谭概尚可见到,后人改编为古笑史,有李笠翁序,亦不难得,智
囊稍希见,而智囊补则店头多有,且此种类似的书亦不少,如智品
遣愁集皆是,唯笑府乃绝不可见,闻大连图书馆有一部,又今秋往
东京在内阁文库亦曾一见而已。笑府有墨憨斋主人序曰:
古今来莫非话也,话莫非笑也。两仪之混沌开辟,列圣之揖让征诛,
见者其谁耶,夫亦话之而已。后之话今,亦犹今之话昔,话之而疑之,
可笑也,话之而信之,尤可笑也。经书史,鬼话也,而争传焉;诗赋文
章,淡话也,而争工焉;褒讥伸抑,乱话也,而争趋避焉。或笑人,或
笑于人,笑人者亦复笑于人,笑于人者亦复笑人,人之相笑宁有已时。
笑府,集笑话也,十三篇犹云薄乎云尔。或阅之而喜,请勿喜;或
阅之而嗔,请勿嗔。古今世界一大笑府,我与若皆在其中供话柄。不话
不成人,不笑不成话,不笑不话不成世界。布袋和尚,吾师乎,吾师乎。
笑府所收笑话多极粗俗,与笑林广记里的相似,广记盖即
根据笑府而改编者,但编者已不署名,到了后来再改为一见哈哈笑
等,那就更不行了。笑话在中国古代地位本来不低,孔孟以及诸子都拿来利
用过,唐宋时也还有人编过这种书,大约自道学与八股兴盛以后这就被驱逐
出文学的境外,直到明季才又跟了新文学新思想的运动而复活过来,墨憨斋
的正式编刊笑府,使笑话再占俗文学的一个坐位,正是极有意义的事。
与这件事同样的有意义的,便是他的编刊山歌了。山歌一书未曾有
人说起,近为吾乡朱君所得,始得一读,书凡十卷,大抵皆吴中俗歌,末一
卷为桐城时兴歌,有序曰:
书契以来,代有歌谣,太史所陈,并称风雅,尚矣。自楚骚唐律,
争妍竞畅,而民间性情之响;遂不得列于诗坛,于是别之曰山歌,言田
夫野竖矢口寄兴之所为,荐绅学士家不道也。唯诗坛不列,荐绅学士不
道,而歌之权愈轻,歌者之心亦愈浅,今所盛行者皆私情谱耳。虽然,
桑间濮上,国风刺之,尼父录焉,以是为情真而不可废也。山歌虽
俚甚矣,独非郑卫之遗欤且今虽季世,而但有假诗文,无假山歌,则
以山歌不与诗文争名,故不屑假。苟其不屑假,而吾藉以存真,不亦可
乎。抑令人想见上古之陈于太史者如彼,而近代之留于民间者如此,倘
亦论世之林云尔。若夫借男女之真情,发名教之伪药,其功与挂枝儿
等,故录挂枝儿而次及山歌。
案原书总题童痴二弄,然则其中应包含挂枝儿与山歌两种,
今挂枝儿已佚,仅存其山歌这一部分耳。序中所言与刘继庄谓好唱
歌为性天中之诗同一道理,继庄在广阳杂记卷四中又有一节,可以
参证:
旧春上元在衡山县,曾卧听采茶歌,赏其音调而于辞句懵如也。今
又在衡山,于其土音虽不尽解,然十可三四领其意义,因之而叹古今相
去不甚远,村妇稚子口中之歌而有十五国之章法,顾左右无与言者,浩
叹而止。
袁中郎锦帆集卷二小修诗序中亦云:
且夫天下之物孤行则必不可无,必不可无,虽欲废焉而不能;雷同
则可以不有,可以不有,则虽欲存焉而不能。故吾谓今之诗文不传矣,
其万一传者,或今闾阎妇人孺子所唱擘破玉打草竿之类,犹是
无闻无识真人所作,故多真声,不效颦于汉魏,不学步于盛唐,任性而
发,倘能通于人之喜怒哀乐嗜好**,是可喜也。
此种意义盖当时人多能言之,唯言之不难,实行乃为难耳。墨憨斋编刊童
痴二弄,所以可说是难能可贵,有见识,有魄力,或者这也是明末风气,
如袁中郎在觞政中举金瓶梅为必读书,无人见怪,亦未可知,但总
之此类署名编刊的书别无发见,则此名誉仍不得不归之墨憨斋主人也。
山歌十卷中所收的全是民间俗歌,虽然长短略有不同,这在俗文学
与民俗学的研究上是极有价值的。中国歌谣研究的历史还不到二十年,搜集
资料常有已经晚了之惧,前代不曾有一总集遗传下来,甚是恨事,现在得到
这部天崇时代的民歌集,真是望外之喜了。还有一层,文人录存民歌,往往
要加以笔削,以至形骸徒存,面目全非,亦是歌谣一劫,这部山歌却无
这种情形,能够保存本来面目,更可贵重,至于有些意境文句,原来受的是
读书人的影响,自然混入,就是在现存俗歌中也是常有,与修改者不同,别
无关系。从前有人介绍过白雪遗音,其价值或可与山歌比,惜只选
刊其一部分,未见全书,今朱君能将山歌复印行世,其有益于学艺界甚
非浅鲜矣。关于冯梦龙与山歌的价值,有马隅卿顾颉刚两先生之序论在,
我只能拉杂写此一篇,以充跋文之数而已。
中华民国念三年十一月念四日,识于北平苦茶庵。
1934年作,1935年刊“北新”初版本,署名周作人
收入苦茶随笔
刘香女1
离开故乡以后,有十八年不曾回去,一切想必已经大有改变了吧。据说
石板路都改了马路,店门往后退缩,因为后门临河,只有缩而无可退,所以
有些店面很扁而浅,柜台之后刚容得下一个伙计站立。这倒是很好玩的一种
风景,独自想象觉得有点滑稽,或者檐前也多装着蹩脚的广播收音机,吱吱
喳喳地发出非人间的怪声吧。不过城郭虽非,人民犹是,莫说一二十年,就
是再加上十倍,恐怕也难变化那里的种种琐屑的悲剧与喜剧。
木下太郎诗集食后之歌里有一篇石竹花,民国十年曾译了出
来,收在陀螺里,其词云:
走到薄暮的海边,
唱着二上节的时候,
龙钟的盲人跟着说道,
古时人们也这样的唱也
那么古时也同今日没有变化的
人心的苦辛,怀慕与悲哀。
海边的石墙上,
淡红的石竹花开着了。
近日承友人的好意,寄给我几张绍兴新闻看。打开六月十二日的一
张来看时,不禁小小的吃一惊,因为上面记着一个少女投井的悲剧。大意云:
城东镇鱼化桥直街陈东海女陈莲香,现年十八岁,以前曾在城南狮
子林之南门小学读书,天资聪颖,勤学不倦,唯不久辍学家居,闲处无
俚,辄以小说如三国志等作为消遣,而尤以刘香女一书更百看
不倦,其思想因亦为转移。民国二十年间由家长作主许字于严某,素在
上海为外国铜匠,莲香对此婚事原表示不满,唯以屈于严命,亦无可如
何耳,然因此态度益趋消极,在家常时茹素唪经,已四载于兹。最近闻
男家定于阴历十月间迎娶,更觉抑郁,乃于十一日上午潜行写就遗书一
通,即赴后园,移开井栏,跃入井中自杀。当赴水前即将其所穿之黑色
哔叽鞋脱下,搁于井旁之树枝上,遗书则置于鞋内。书中有云,不愿嫁
夫,得能清祸了事,则反对婚姻似为其自杀之主因,遗书中又有今生不
能报父母辛劳,只得来生犬马图报之语,至于该遗书原文已由其外祖父
任文海携赴东关,坚不愿发表全文云。
这种社会新闻恐怕是很普通的,为什么我看了吃惊的呢我说小小的,
乃是客气的说法,实在却并不小。因为我记起四十年前的旧事来,在故乡邻
家里就见过这样的少女,拒绝结婚,茹素诵经,抑郁早卒,而其所信受爱读
的也即是刘香宝卷。小时候听宣卷,多在这屠家门外,她的老母是发起
的会首。此外也见过些灰色的女人,其悲剧的显晦大小虽不一样,但是一样
的暗淡阴沉,都抱着一种小乘的佛教人生观,以宝卷为经史,以尼庵为归宿。
此种灰色的印象留得很深,虽然为时光所掩盖,不大显现出来了,这回忽然
又复遇见,数十年时间恍如一瞬,不禁愕然,有别一意义的今昔之感。此数
十年中有甲午戊戌庚子辛亥诸大事,民国以来花样更多,少信的人虽不敢附
和谓天国近了,大时代即在明日,也总觉得多少有些改变,聊可慰安,本亦
1宇宙风题作女子的去路。
人情,而此区区一小事乃即揭穿此类乐观之虚空者也。
北平未闻有宣卷,宝卷亦遂不易得。凑巧在相识的一家旧书店里见有几
种宝卷,刘香女亦在其中,便急忙去拿了来,价颇不廉,盖以希为贵欤。
书凡两卷,末叶云,同治九年十一月吉日晓庵氏等敬刊,板存上海城隍庙内
翼化堂善书局,首叶刻蟠龙位牌,上书“皇图巩固,帝道遐昌,佛日增辉,
法轮常转”四句,与普通佛书相似。全部百二十五叶,每半叶九行十八字,
共计三万馀言,疏行大字,便于诵读,唯流通甚多,故稍后印便有漫漶处,
书本亦不阔大,与幼时所见不同,书面题辛亥十月,可以知购置年月。完全
的书名为太华山紫金镇两世修行刘香宝卷,叙湘州李百倍之女不肯出嫁,
在家修行,名唤善果,转生为刘香,持斋念佛,劝化世人,与其父母刘光夫
妇,夫状元马玉,二夫人金枝,婢玉梅均寿终后到西方极乐世界,得生上品。
文体有说有唱,唱的以七字句为多,间有三三四句,如俗所云攒十字者,体
裁大抵与普通弹词相同,性质则盖出于说经,所说修行侧重下列诸事,即敬
重佛法僧三宝,装佛贴金,修桥补路,斋僧布施,周济贫穷,戒杀放生,持
斋把素,看经念佛,而归结于净土信仰。这些本是低级的佛教思想,但正因
此却能深入民间,特别是在一般中流以下的妇女,养成她们一种很可怜的“女
人佛教人生观”。十五年前曾在一篇小论文里说过,中国对于女人轻视的话
是以经验为本的,只要有反证这就容易改正,若佛教及基督教的意见,把女
人看作秽恶,以宗教或迷信为本,那就更可怕了。
………………………………
第61节
刘香女一卷完全以女
人为对象,最能说出她们在礼教以及宗教下的所受一切痛苦,而其解脱的方
法则是出家修行,一条往下走的社会主义的路。卷上记刘香的老师真空尼在
福田庵说法,开宗明义便立说云:
你道男女都一样谁知贵贱有差分
先说男子怎样名贵,随后再说女子的情形云:
女在娘胎十个月背娘朝外不相亲
娘若行走胎先动娘胎落地尽嫌憎
在娘肚里娘受狱出娘肚外受嫌憎
合家老小都不喜嫌我女子累娘身
爷娘无奈将身养长大之时嫁与人
嫁人的生活还都全是苦辛,很简括的说道:
公婆发怒忙陪笑丈夫怒骂不回声
剪碎绫罗成罪孽淘箩落米罪非轻
生男育女秽天地血裙秽洗犯河神
点脂搽粉招人眼遭刑犯法为佳人
若还堂上公婆好周年半载见娘亲
如若不中公婆意娘家不得转回程
这都直截的刺入心坎,又急下棒喝道:
任你千方并百计女体原来服侍人
这是前生罪孽重今生又结孽冤深
又说明道:“男女之别,竟差五百劫之分,男为七宝金身,女为五漏之
体。嫁了丈夫,一世被他拘管,百般苦乐,由他做主。既成夫妇,必有生育
之苦,难免血水触犯三光之罪。”至于出路则只有这一条:
若是聪明智慧女持斋念佛早修行
女转男身多富贵下世重修净土门
我这里仔细的摘录,因为他能够很简要的说出那种人生观来,如我在卷
上所题记,凄惨抑郁,听之令人不欢。本来女子在社会上地位的低尽人皆知,
俗语有做人莫做女人身,百年苦乐由他人之语。汪悔翁为清末奇士,甚有识
见,其二女出嫁皆不幸,死于长毛时,故对于妇女特有创见。乙丙日记
卷三录其“生女之害”一条云:
人不忧生女,偏不受生女之害;我忧生女,即受生女之害。自己是
求人的,自己是在人教下的。女是依靠人的,女是怕人的。
后又说明其害,有云:
平日婿家若凌虐女,己不敢校,以女究在其家度日也,添无限烦恼。
婿家有言不敢校,女受翁姑大伯小叔妯娌小姑等气,己不敢校,遂为众
人之下。
此只就“私情”言之,若再从“公义”讲,又别有害:
通筹大局,女多故生人多而生祸乱。
故其所举长治久安之策中有下列诸项:
弛溺女之禁,推广溺女之法,施送断胎冷药。家有两女者倍其赋。
严再嫁之律。广清节堂。广女尼寺,立童贞女院。广僧道寺观,唯不塑
像。三十而娶,二十五而嫁。妇人服冷药,生一子后服之。
又有云:
民间妇女有丁钱,则贫者不养女而溺女,富者始养女嫁女,而天下
之贫者以力相尚者不才者皆不得娶,而人少矣,天下之平可卜。
悔翁以人口多为祸乱之源,不愧为卓识,但其方法侧重于女人少,至主张广
溺女之法,则过于偏激,盖有感于二女之事,对于女人的去路只指出两条最
好的,即是死与出家,无意中乃与女人佛教人生观适合,正是极有意义的事。
悔翁又絮絮于择婿之难,此不独为爱怜儿女,亦足以表其深知女人心事,因
爱之切知之深而欲求彻底的解决,唯有此忍心害理的一二下策矣。刘香女
卷以佛教为基调,与悔翁不同,但其对于妇女的同情则自深厚,惟爱莫能助,
只能指引她们往下走去,其态度亦如溺女之父母,害之所以爱之耳。我们思
前想后良久之后,但觉得有感慨,未可赞同,却也不能责难,我所不以为然
者只是宝卷中女人秽恶之观念,此当排除,此外真觉得别无什么适当的话可
说也。
往上走的路亦有之乎英诗人卡本德云,妇女问题要与工人问题同时解
决。若然则中国所云民生主义耳。虽然,中国现时“民生”只作“在勤”解,
且俟黄河之清再作计较,我这里只替翼化堂充当义务广告,劝人家买一部刘
香宝卷与乙丙日记来看看,至于两性问题中亦可藏有危险思想,则不
佞未敢触及也。廿五年六月廿五日,于北平
1936年
7月
16日刊宇宙风21期,署名知堂
收入瓜豆集
读笑赞
笑赞一卷七十二则,明清都散客著,即赵梦白,曾参劾严嵩之赵忠
毅公是也。其第五十一则云:
郡人赵世杰半夜睡醒,语其妻曰,我梦中与他家妇女交接,不知妇
女亦有此梦否其妻曰,男子妇人有甚差别。世杰遂将其妻打了一顿。
至今留下俗语云,赵世杰半夜起来打差别。赞曰,道学家守不妄语为良
知,此人夫妻半夜论心,似非妄语,然在夫则可,在妻则不可,何也
此事若问李卓吾,定有奇解。
案卓吾老子对于此事不曾有什么表示,盖因无人问他之故,甚为可惜,
但他的意见在别的文章中亦可窥见一点,如焚书卷二答以女人学道为
见短书中云:“故谓人有男女则可,谓见有男女岂可乎。”即此可知卓吾
之意与赵世杰妻相同,以为男子妇人有甚差别者也。此在卓吾说出意见或梦
白提出疑问,固已妙矣,但还不算甚难,若赵世杰妻乃不可及,鄙人涉猎杂
书,殊未见第二人,古今富贵人有恃其富贵而大胆胡行者如武则天,则虽入
无双谱,却不能与此相比也。至于被打盖是当然,卓吾亦正以是而被打,
梦白隐于笑话,亦幸而免耳。若赵世杰者乃是正统派也,正统派在社会上是
正统,但在笑话书中便是笑话了。笑话乃是草里春秋,鄙人之所以不敢轻看
滑稽文学者盖以此耳。
1938年
8月
14日刊晨报,署名药堂
未收入自编文集
笑赞
十几年前我编过一册笑话选,专就近代有撰人姓氏的笑话书中选取,计
有三种,一为笑府,冯梦龙撰,二为笑倒,小引署咄咄夫题于半庵,
案半庵笑政一卷收在檀几丛书馀集中,署陈皋谟字献可,当是其真
姓名。三为笑得好,石天基撰。此外还有笑赞一卷,题清都散客述,
清都散客又著有芳茹园乐府,即明**星,故此书亦特别有意思,惜传
本木板漫漶,不能据录。星云堂书店曾有刊本,张寿林校录,字句多缺,读
之闷损,其后中华书局将乐府笑赞合刊,名曰清都散客二种,
有卢前吴梅序跋,而文中残缺如故。似此书至今尚多流传,而皆是板坏后所
印,故缺文无法校补,每一翻阅,常感觉可惜。
近时偶尔见到一部,印似较早,虽亦漫漶而尚多可辨识,因借校一过,
乐府中只有两个字缺其半边,笑赞则推官条中缺一字,南风
诗赞中缺一行十三字而已。卢跋称原书为明活字本,世罕流传,其实乃不
然。寒斋所有一本,字甚多残缺,而纸墨均新,其第四十四叶且系近时补刊,
看来至早是光宣年物,如此外五十来板系明活字,恐不能排着保存下来。还
有可笑的是,补刊的一叶中缝有四字曰笑赞题词,书面贴签亦如是写,
可知主其事者并非内行,但见第一时有题词,以为即是书名,疑是祠堂管事
人之类所为,唯印刷所用尚非是有光纸,故推定定系民国前之物,原板或系
明末所刊,至于字迹可辨的一本大概亦是百年内所印,未必能很早也。清
都散客二种的序跋中,卢冀野的小引写得算最好,其文云:
清都散客者,高邑**星之别署。南星字梦白,号侪鹤,万历二年
举进士,除汝宁判官,寻迁户部主事,调吏部考功,历文选员外郎,以
疏陈四大害触时忌乞归。万历中再起为考功郎中,主京察,要路私人贬
斥殆尽,遂被严旨落职。光宗立,起为太常少卿,继迁左都御史。天启
初任吏部尚书,终以进贤嫉恶,忤魏忠贤,削籍戍代州,天启七年卒。
南星籍东林,与邹元标顾宪成世称三君。所作有笑赞、芳茹园乐
府。尤侗云,高邑赵侪鹤冢宰一代正人也,予于梁宗伯处见其所作填
歌曲,乃杂取村谣俚谚,耍弄打诨,以泄其肮脏不平之气。所谓杂取村
谣里谚者,乐府如是,笑赞亦如是,此其所以不重于士夫而转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