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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掌苍生-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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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主人钱比较多罢了,可以兑换各种大钞,甚至借贷。
苍生苦笑,在这里有点小钱就可以自己开个银行了。
钱庄老板走出来看着苍生光亮的衣着,知道来了生意,立马嬉笑着相迎:“大城市来的有什么能帮忙的吗”
一个胖子,也许是这个乡村仅有的几个胖子之一,苍生看着这一幅奸商的嘴脸,不由对其有些厌恶,也不知道这个胖子这身横肉是吸食了多少穷苦人民的血液养成的,苍生说出了来意希望兑换两张百元大钞。
钱庄老板笑容谄媚道:“小哥你来对地方了,这破村子只有我这能换到零钞,你是不知道这破村子有多穷,一张百元大钞就是顶了天去了,每户都是零钞,红毛爷爷在这里完全不顶用,要不是有我在,这百元大钞根本无法流通”
苍生知道对方说了那么说只是为了压价而已,苍生现在并不在乎这些,直接道:“说吧,一百元能换多少零钞”
胖子比出大拇指和食指,一个八字,苍生微微皱眉,这也太暴利了,太黑心了,只是苍生并没有说些什么,兑换了一百六十的零钞就离去了,也没去管胖子说的有空常来。
一个百元钞票不能够流通的乡村该有多穷这大概就是被遗忘了十数年的代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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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好孩子
苍生拎着一只老母亲回到两老的茅草房里笑道:“伯父伯母,看我带什么回来了。”
正在磨刀霍霍的老人看着苍生手里提着的一只鸡,都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哪能不知道这小伙子的心思,老人放下屠刀直说好人啊好人啊,说得苍生面红耳赤。
两老起先不愿意宰了这鸡做菜做汤觉得太过奢侈,只是在苍生的强烈要求又以补身子为理由的情况下,这一日,两老的茅草屋里久违的有了香味。
苍生也渐渐的知道了两老的名字,老人叫林富贵,妇人叫刘翠花。
平凡至及的名字,苍生却觉得异常的伟大。
两老炖了一个鸡汤,做了一个白斩鸡,剩下一半说是拿去腌制,可以吃久一些,对老人的节衣缩食苍生也无可奈何,何况自己如今也算得上是一穷二白,帮不上大忙。
两老说能不能叫上邻家来凑一桌对此苍生自然没意见。
于是,三个老人,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加上苍生将圆桌围了一个满,邻家姓于,老伴早早离开了,就剩下孤女寡父,老人叫于三毛,女儿叫于田园。
“老林啊,这是什么好日子啊,除了大过年的可是吃不上肉啊。”
林富贵哈哈大笑拍拍苍生的肩膀说:“大城市来的儿郎,这只鸡可是这小伙子有心从市场买来的,尽管吃个饱,别客气,当自个家,于家闺女,长身体的时候呢,来,吃,别怕,林伯伯家没那么多规矩,真是苦了这娃了,长得多标志啊,唉,这要是生在大城市”
“不说这个,生哪就是命,抱怨个啥老林,我也带来了二锅头,今天乘着这高兴劲,喝几杯。”
“好,喝几杯。”
苍生注意到除了林老给这个叫于田园的女孩夹了一块鸡肉之外,这个面容精致皮肤黝黑的女孩再没往碗里夹一块肉,可她分明是这么的渴望
老林老于开始讲起了本地话,苍生自然是听不懂的,除了吃下两老给自己乘得满满的鸡汤鸡肉外苍生倒也插不上话题,苍生自然也给两老夹肉乘汤,否则这两老根本就没动过筷子。
苍生随意吃了几口便说自己饱了再吃不下了,因为苍生知道只要自己在这满桌子的肉谁都舍不得吃下肚中,苍生说想出去走走,并且嘱咐道:“伯父伯母,还有于叔,这些肉可都得吃光啊,否则就是看不上我这个外来人啊。”
翠花伯母直骂道傻孩子,却笑弯了腰,仿佛看到了希望。
“伯父伯母,我也吃饱了,我想跟哥哥出去走走,也好当个导游。”
苍生没料到于田园这个小女孩会想跟自己走走当然也没理由拒绝,于是便与这个小女孩在院子里大眼瞪着小眼。
苍生没有说话,因为想先听这个女孩想说些什么。
只是没想到于田园第一句话竟是:“能借我点钱吗大哥哥。”
苍生心里猛的一震,这种可怜这种委屈似曾相识,这不是当年的秋婷夏殇吗她们是否安好
苍生看着这个低着头红了脸的十七岁女孩,这个年龄应该是高中的年龄,难道不应该受着小男生的追捧洋洋得意的吗苍生想起先前在饭桌上女孩的拘束没去刨根问底而是说:“借多少呢”
于田园张开五指说五十。
苍生知道这里的五十也许就是外面的五千了,苍生看着这个始终低着头的女孩,看着她穿的麻衣麻裤,掏出了五张十元的递给于田园说:“拿去吧。”
于田园霍然抬头,震惊的看向苍生,小手颤抖的抬起来,鼓起了所有的勇气想要接过这几张钞票,可最后只是哭着跑开了。
苍生看着这个女孩,看到了倔强还有世事的无情。
收回五十大洋,苍生走在冷清的街上,似乎所有人开始知道老于家来了一个土豪,买了一只老母亲给两老补身子,从周扒皮那里兑换了一百六十的零钞,这么点大的小乡村,就没有不漏风的消息,因此愈来愈多的商贩开始对苍生推销自己的产品,只是很可惜苍生并不是冤大头,除了买下一点食物之外,再没有浪费金钱。
已经走了一圈,大致熟悉了阳背乡的条条弯弯,苍生的习惯就是如此,每到一个地方首先便是熟悉地形,这样可以增加安全感。
而始终在自己后面尾随着的于田园也终于再一次来到苍生的眼前,那黝黑的肤色令那双明亮的眸子更加引人注意,于田园说:“我要给老师买药。”
想必这就是借钱的理由了吧,苍生笑笑表示理解,于田园身高才到苍生肩膀,苍生摸摸于田园的脑袋笑着说道:“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
“我会还的。”
看着女孩的倔强,苍生递给对方五十笑道:“恩呢,我等着你还钱,加油。”
于田园觉得这个笑容令人如沐春风的大哥哥跟老师一样是不折不扣的大好人。
于田园紧紧的捏着五十大钞,小心翼翼的塞进口袋,确保万无一失后才对苍生说道:“听伯伯说,哥哥要找人找什么人呢哥哥想去哪里我都可以带路的。”
苍生略微想了想说:“这里有什么好吃的吗要荤的。”
于田园带着苍生来到一个烤鸭店,苍生买了半只鸭,切好后递给于田园一半:“帮哥哥吃一些”
于田园默默接过烤鸭,很香,为什么会有泪珠低下
苍生就想小心翼翼的维护着女孩的自尊生怕一不小心就刺破了她的自尊。
看着女孩打了一个饱嗝苍生满意的笑笑说陪我再逛逛
于是两个人逛了一个黄昏,而女孩于田园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对着夕阳,如此美丽,绽放着最绚丽的光芒。
苍生不知道这个女孩的结局是不是如同宿命一般逃不过面朝黄土背朝天,躲不了嫁一个不爱的人浑浑噩噩的度过一生,自己并不是神,改变不了太多,只是想让这个女孩的笑容在此刻多一点,更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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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娘,不哭
回到两老的茅草屋里,却还是看到剩余的一大碗鸡汤,富贵大伯已经醉醺醺的躺在草席里盖着明显陈旧的被单打着轻微的呼噜沉沉睡去,十分安详,翠花伯母看到苍生回来,喜笑颜开,拉着苍生就说:“苍生啊,等阿婆一会,去给你热一个鸡汤,乘热喝,小伙子吃饱才有力气。”
翠花伯母不由分说的端着鸡汤往厨房里跑,苍生看着翠花伯母的瘦骨嶙峋,一阵心疼。
苍生喜欢叫翠花伯母而不是阿婆就是不想把这位老人给喊老了,苍生没有扭捏的喝下热气腾腾的鸡汤,看着翠花伯母两鬓斑白的容颜心疼道:“翠花伯母,我留下来陪你好不好。”
刘翠花一愣,已经没太过光亮的眸子瞬间熠熠生辉,可却又摇了摇头:“小伙子我知道你心疼我们这夫妻俩,可是这里不该是你呆的地方,你应该去那广袤的城市追逐着年轻人该有的梦想,我们俩就守着这么一个茅草屋,等死啰,当年就该让我那可怜的儿走的啊,就不会,就不会”
看着老人的哽咽,知道是勾起了老人的伤心往事,从墙壁上贴着一幅全家福苍生已然知晓两老还有一个儿子,只是早已经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苍生一想起那揪心的痛就替两老心酸,上苍的眼睛是瞎了吗才让如此善良的老人老来无人送终。
苍生知道自己长得跟那张永远停留在二十岁黑白照片里露出一排洁白牙齿的青年相似,两老才倾心的对待自己,甚至不惜宰杀唯一给这个家庭下蛋的老母鸡。
苍生觉得自己何德何能,自己不就是一个人见人厌的天煞孤星吗配不上这沉甸甸的爱啊。
“翠花伯母,暂时我就不走了,忘了我可是来找人的,人没找到怎么就能拍拍屁股走了呢,而且啊,有些话我得跟两老说清楚,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谁对自己好就得加倍的还回去,世界那么大能真心对你好的人就那么少,我呢也清楚两老的生存状况,丝毫没有看不起的意思,要是我苍生敢有这种念头出门就活该被雷劈死,是这样的,我不是大家族出来的人,手里钱也不多,但也不能白吃白喝两老的,要是真像白眼狼一般吃住两老的我这心就得被狗吃了,这样,每个月我给两老两百食住费,多的也拿不出,翠花伯母可好”
两百在这个穷乡僻壤的阳背乡已然算是巨款。
翠花连连摆手,已经布满褶皱瘦得跟骷髅无异的双手死命的摇着:“不能够不能够”
苍生轻轻抓住翠花伯母的双手轻声道:“娘,就当我是您的儿,可好”
早已经天昏地暗哭过的翠花听到这一声消失了八年的娘,还是哭出了声,苍生将老人的头埋在自己的胸口轻声道:“娘,不哭,从今天起我就是您的儿郎。”
苍生将翠花伯母轻轻扶上床,自觉的整理起这个自己的第一个家,格外用心。
苍生睡在疙瘩角落里的一张草席上,这里没有电视机没有网络,连手机也只有村长和那个周扒皮有,这里算得上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却不是世外桃源。
苍生向来是一个生活充满着计划的人,本来想着找不到那个天下第二就离开算了,世界这么大不可能在一颗树上吊死,只是碰到了两老,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家,苍生不想那么快就离去,也许那个天下第二就在某处等着自己苍生这样说服着自己。
闲逛了一天苍生也大概了解了这个乡村的生存方式,乡村西北方向便是大山,家里有年轻力壮的汉子可以扛着刺刀弓箭去狩猎,这也是大多数家庭肉类食物的来源,而像两老这样的家庭却只能靠着自家田里种着蔬菜和出租出去的庄稼地得到一些收入,勉强的维持着生计,其实苍生知道自从两老的儿子死去之后两老便没了活着的希望,抱着老天爷来收的消极观念,也因此苍生更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且不说要是没有碰到富贵老人,自己会不会在电闪雷鸣中一命呜呼,就冲着两老用尽一切待自己这么一个陌生人,苍生就觉得自己得为两老的终身负责。
苍生目前手上除了慕容雨塞给自己的一张中国银行的银行卡,一些自己冻结的资金,便只剩余一张红毛爷爷,可流通的零钞六十,顶天了加上一辆还流落荒野的三菱摩托,看来想要在这个没有银行的乡村生存下去就得找一份糊口的工作。
苍生有自己的骄傲,不可能去动用慕容雨的钱,除非紧急时刻,而自己的想必一动就会引来少爷或者叶凡人吧。
第二天清晨,苍生早早起来,帮衬着两老干活,苍生可不是娇生惯养的富贵子弟,什么活不会两老也没再拒绝苍生的提议,看着这个半头白发的青年,打心眼里喜欢,苍生清楚的记得那一天在两老的眼神里看到了生的希望,苍生不希望看到两老眸子里再出现死灰,谁敢这么做,就是苍生的生死之敌
吃了稀饭,苍生便出门去了,临行前被两老嘱咐着小心再小心,这种被人呵护在掌心的感觉真好。
苍生找了一家服装店,要卖掉羽绒服牛仔裤还有球鞋,原因很简单一来想要融入这个村子的生活不可能穿得这么招摇,二来的确没钱了,给两老两百的食宿费还没有着落呢。
服装店的老板还算厚道,没有逮着一头肥羊的心思语重心长的说:“小伙子,这料子我们村子可买不起啊,这是名牌吧,我这小店出不起这价钱啊”
“阿姨,没事,你看着给吧。”
结果苍生换了两百大洋,要知道单单一件皮尔卡丹的羽绒服在外头就价值几千,这还是慕容雨那妞送的,苍生可也买不起,苍生买了一套知识青年的格子衫,走出服装店终于不再特立独行,苍生融入这个与世隔绝的村子迈出了第一步。
待苍生回到两老家里,两老心疼的说着:“苍生啊,那衣服多好看,怎么能穿这个呢。”
“我觉得挺好的,这两百食宿费伯父伯母收好,从今我就算落户下来啦。”
“都叫过一声娘呢,再喊两声”
苍生怔怔的看着两老,当两老听到自己说父母早已经没了,自己是在孤儿院长大时,两老的悲伤令苍生再一次无地自容,听到这话苍生哽咽着声音说:“爹,娘。”
“好嘞,儿啊,来,吃饭吃饭。”
两老不知道自己给了苍生一个久违的家,苍生也不知道,自己给两老一个生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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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有你们,苦一点也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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