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宅凶书-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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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殷十三郎彷佛洞察我心中的一切想法，继续道：“你的一切，都因罗家那个女人所害，你不是想找她报仇吗？我可以帮你啊，只要你肯跟我走！我梨殷十三郎能帮她破解罗家的报应，同样也能帮你杀了他，替你的朋友报仇啊！”

　　　　我猛地睁开眼睛，他果然就是帮助那个女人把罗家诅咒转移到我身上的那个人！

　　　　我知道，我的双眼开始泛红，怒气一点点的从心底开始向上翻涌。

　　　　原本，他这话没说的时候，我绝望的都想放弃自己。但现在，我只知道一件事，我终于清清楚楚确确实实的肯定了我的敌人是谁。

　　　　那个姓周的女人，以及眼前这个梨殷十三郎！

　　　　黄克，曾亮，杨哥还有丁丽丽，甚至于那两辆长途汽车上的陌生人，他们的生命，都因这两人而起！

　　　　“你们两个，能杀死他吗？”我红着眼，强压着自己满腔的怒火，小声问张道峰。

　　　　张道峰楞了一下，摇了摇头，“我和小红袍联手，只能拖住他。”

　　　　红衣女子却突然对我说你把他小师叔找来，我们三个联手就可以做到。

　　　　我懂了，侧身进车，然后挪到驾驶座上。

　　　　点火，启动，张道峰的轿车在我的控制下，开始颤动，并缓缓起步。

　　　　很顺利。

　　　　男人对开车总是像脱女人衣服那样，容易无师自通，更何况我虽然几年没摸过车，总归是考过驾照的。

　　　　我咬着牙，一脚踩死油门，向前直冲过去！

　　　　而他们三个谁都没有阻止我，就像先前张道峰和红衣女子相遇一样，他们三个之间似乎有一种规则在作祟，谁也无法靠近对方，更无法靠近我。

　　　　在车开动的时候，有那么一刻，我真想直接撞死这个伛偻老头，可却被他轻松的躲开，果然普通的方法是根本杀不死这些怪诞之人。

　　　　在他躲开的那一刻我却清楚的看到，他看着我，满脸阴沉的笑容。

　　　　有一个阴沉又沙哑刺耳的尖锐嗓音，一直在我的脑海徘徊。

　　　　他对我“说”道：

　　　　你逃不掉的……

　　　　你逃不掉的……

　　　　你逃不掉的……

　　　　……
………………………………

第三十三章，我杀人了？

　　　　一路上我都是心神不宁的，基本都是杨哥和周女士他俩在说，连说点什么我都记不得了。

　　　　等周女士打开门，被那房子里突如其来的小风一吹，我才算清醒了点。

　　　　这个是坐北朝南的屋子，布局虽然老式但南北通透阳光充裕。说是两室一厅，其实就是三个大屋加一道走廊，里面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周女士解释说这是家里老人的房子，因为打算卖所以里面的东西早就腾空了。虽然她没有明说，但我和杨哥心里都清楚怎么回事。

　　　　我探头往有阳台的那个大屋望了望，不知道为啥，虽然屋子里亮堂堂的，但我就是觉得那屋子里挺冷，阳台外的风吹进来，纱窗微微异响，跟有人在里面走动似的，怪吓人的。

　　　　“房子就是这样，具体价格我跟他们也说过了，价钱是不高但就是着急。”周女士站在门口，也不进来，看着我和杨哥在里面各大屋子转完之后说道：“我十天以后就离开泽阳，以后也不会再来泽阳。所以卖房子就在这十天时间里，你要现在能拿得出钱，下午咱们都可以去办理过户。”

　　　　杨哥眼珠子转了转，呵呵一笑，不慌不忙说道：“钱，我有。而且下午都去办过户，这没一点问题。”

　　　　“真的？”周女士听到杨哥这话，眼里闪过一丝喜悦，对杨哥说话的语气也变得热情起来，不像最开始那样不冷不淡，“那太好了。这房子卖出去，我在泽阳唯一的牵挂也就没有了。”

　　　　“不过……”杨哥砸了咂舌，笑的有些意味深长，“这房子死过人吧？”

　　　　周女士浑身一颤，笑容凝固，脸色一下变得极差，一双杏眼当即瞪了起来，尖声道：“你什么意思！”

　　　　“你别生气，你别生气。”杨哥还是那样笑的不疼不痒，四下扭头看了看说道：“要不因为这，你能卖那么便宜？”

　　　　周女士听到这话，身子一颤一颤的，但也不说话了。

　　　　我在一旁倒是听明白了，杨哥这意思，是还想把房价往下压啊！

　　　　这我就不得不佩服杨哥，都这样了，他想的还不是什么闹鬼啊晦气啊不吉利之类的，而想的是怎么再把房价压下来点。怪不得，他是老板我就是个**丝职员，从思想觉悟上都不一样。

　　　　“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过了会周女士也冷静下来了，冷着脸问道。

　　　　“二十万。”杨哥伸出俩指头，继续道：“这儿房子我也看过了，很钟意。但我们家有人信这个，认为死过人的房子不吉利。不过毕竟我买这房子也不是为了长期居住，所以还能接受。”

　　　　“二十万？”周女士冷哼了一声，看着杨哥说道：“我这人性子直，不喜欢拐外抹角，我说的价就是低价，少一分我都不卖。”

　　　　说着，她又转头望向我，“我先前在你们中介是不是没说明白，二十二万四千三百一，那是我的底价，你不跟他沟通好约我看什么房子？以为我很闲？”

　　　　“看来，我该换个中介。”

　　　　说完，她站在门口外，看着我和杨哥，逐客的意思很明显。

　　　　一听这话，我开心了，正因为黄皮书的事我不想跟这房子有什么牵连，她这么说能让杨哥放弃最好了。

　　　　可没等我高兴过劲儿，杨哥立马就反悔了，尴尬笑了笑说道：“别急，好商量嘛。二十万是有点低了，二十二万没问题，不过那什么零头就算了吧？”

　　　　周女士依然板着脸，态度坚决：“二十二万四千三百一，这个数，多一分我都不卖，更别说少一分了。”

　　　　杨哥皱了皱眉头，但也干脆，“行，就这个价。”

　　　　接下来，杨哥中午饭都没让我吃，生怕那姓周的女人再度反悔一般，从那xx街坊出来之后就带着我们银行房产局两头跑。

　　　　也幸亏杨哥房产局认识人，好歹不用排队什么的，一个下午，所有手续就都办下来了。

　　　　房子过户之后，杨哥很兴奋，还说晚上要去ktv嗨皮一下，可我是真累了，一上午跟着他们跑东跑西的，虽然有车，但就是觉得累。

　　　　拒绝杨哥之后我就一个人回了家，随便弄了点东西垫饱肚子，打开电脑找了个无脑电视剧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我就睡着了。这一觉睡的，虽然没像昨天晚上那样连续做恶梦，可总听见有人喊我，那声音一会像黄克，一会又像是曾亮。

　　　　最后我实在受不了了，迷迷糊糊的从梦里醒来，才发现床头座机一直在响。

　　　　躺在床上我真是一动都不想动，那种感觉，只要再闭上眼睛都能睡死过去。

　　　　半睁着眼我随手伸了伸，摸到个话筒就抬了起来。

　　　　“于磊，于磊，于磊……”

　　　　话筒那头，是黄克的声音，也不知道这家伙什么毛病，半死不活的就叫着我的名字，也不说啥事。

　　　　我睡得晕头昏脑，被吵醒当然也没什么好脾气，“有事说有屁放！”

　　　　“去找曾亮，于磊你快去找曾亮！”

　　　　我努力睁了下眼睛，往窗外看了眼，外面漆黑漆黑的，月亮都看不到。

　　　　“都几点了，有啥事非要现在去找啊？”

　　　　听到我的抱怨，话筒那头安静了一会，紧跟着就传来黄克哈哈大笑的声音，“哈哈哈，逗你玩呢，吓死你没！”

　　　　神经病！

　　　　我骂了一句，直接把话筒扔了。

　　　　闭上眼，我立马就睡着了。可感觉没睡多久，床头又传来一阵电话铃声，吵得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的。

　　　　我就没睁眼，伸手再次拿起话筒。

　　　　“于磊，于磊，于磊……”

　　　　这次不是黄克，打来的人是曾亮，还捏着公鸭嗓子，妈的当变个声我就认不出来了？

　　　　我半天不说话，果不其然，曾亮叫了我一会，就改口说：“于磊，你快去找黄克，快点！”

　　　　“你和黄克是不是逗我玩呢？”我虽然闭着眼睛，但这话绝对是吼出来的。

　　　　这俩疯子，请了三天假也不知道干啥去了，不过杨哥猜的还真准，他俩真凑一起了！

　　　　最关键是，这俩人也不带着我，不管他们玩啥去了，我得一个人干三人的活，还一干就三天！

　　　　那会我困的手都懒得抬，谁有空陪这俩人玩，顺手就把话筒扔了。

　　　　接下来，我算是踏踏实实的睡了个安稳觉，没做任何梦更没任何声响打扰我！

　　　　一觉醒来，阳光透过窗户撒进屋来，晒得我暖暖的，整个人都觉得神清气爽。

　　　　路口买了几根油条，我慢悠悠的往公司走着，可快走到我们公司的时候，我发现好几辆警车停在我们店门外头。

　　　　好奇的走进去，我才看到杨哥坐在最里面我的位置上，一直低着头，旁边好几个警察。

　　　　发什么什么事了？

　　　　几个警察上下打量了我，朝杨哥问道这也是你们的员工？

　　　　我点点头，说我是这儿的员工，怎么了这是？

　　　　那领头的警察看着我，眼神跟剑似的锋利，问道：“你们这还有个员工叫黄克是吧？他昨天下午在泽河公园跳河自杀了。”

　　　　霎那，我瞪大了眼睛！

　　　　这时候，杨哥缓缓抬起头，眼睛里全是血丝。

　　　　“曾亮他老婆一大早给我打电话，说曾亮昨天下午突然跟发疯了一样，在医院里大吵大闹，之后一路冲到顶楼，怎么拦都拦不住……最后，跳楼，摔死了。”

　　　　“不可能！”我脱口而出，“他俩昨晚还给我打电话！”

　　　　旁边一警察听到我这话马上走过来，问我电话呢？

　　　　我哆哆嗦嗦从兜里掏出手机，可一打开通讯记录，傻眼了。

　　　　上面最近一个电话还是昨天下午杨哥打给我的，再往后，一个电话都没。

　　　　“对，是座机。”我突然想起来，我昨晚是拿座机接的电话。

　　　　可接着，杨哥一句话让我顿时毛骨悚然，脑皮发炸。

　　　　“于磊……你住的那个地方，什么时候装过固定电话？”

　　　　是啊，我那破出租屋里，什么时候安过座机？
………………………………

第三十四章，死亡阴霾

　　　　随着这个叫陌筱邂的女警抓住我，整个街坊都在围观的人们一片哗然。那几个原本还在跟李哥夫妻俩说话的警察赶紧向我这边跑了过来，我呆滞的扭头，下意识的寻找张瑜之。

　　　　我发现，原本就在我前面的张瑜之背着桃子悄悄往一旁挪开好几步远，看我们的眼神都不对劲，那神情，好像是在装不认识我。

　　　　我的大脑已经完全死机，失去了思考能力，这时候，跟陌筱邂一起的那几个警察已经跑到了我的身边。

　　　　“小陌，你赶紧放开他！”其中一个年龄比较大的警察紧张的对陌筱邂喊道，可陌筱邂压着我胳膊上的力道没有一丝的松懈。

　　　　“小陌，别乱来，一切都还没有查明真相，你不能这样做，这么做是违反纪律的！”另一面警察也跟着劝说起来。

　　　　我听到他们这么说，心中渐渐恢复了一丝明智，这其中肯定是有误会的！

　　　　我使劲挣扎了一下，想从这个女警手下挣脱开来，可这女警明显是个练家子，反扣着我的双臂锁得死死的，我根本挣扎不开。

　　　　“小陌，你给我松手！”那个年龄比较大的警察见陌筱邂一点都不听劝告，提高了音调。

　　　　“王队，这个杀人犯危险的很，我们必须立马把他带回去审讯！”陌筱邂压着我，一脸寒霜的对那个年龄颇大的警察说道。

　　　　“你既然还知道我是队长，就立马放开他。还有，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所有人都只能是嫌疑犯，而不是罪犯，这点难道还需要我教你！”

　　　　原来他才是这些警察里的头儿，被他这么一说，陌筱邂总算松了一点手上的力量，我这才得以解脱。

　　　　但我发现，当我挣脱开陌筱邂之后，这几个警察以不易察觉的方式，分别走到我的左右身后，对我形成了一个包围架势。也就是说，虽然那个姓王的队长让陌筱邂松开了我，但他们对于我没有丝毫的松懈。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没有杀人，怎么可能有杀人嫌疑！”我活动了一下被陌筱邂捏得生疼的手腕，立马对这几个警察尤其是那位队长辩解道。

　　　　可陌筱邂对我跟有偏见一样，柳眉一竖，瞪着眼睛凶道你还敢狡辩！

　　　　“陌筱邂你闭嘴，再说话你就给我滚回一队去，这里不再需要你了！”那个王队长比陌筱邂声音还大，蹙眉吼了她一句，把陌筱邂直接吼熄火了。

　　　　之后，他望向我，挤出一张笑脸说道：“你是叫于磊，对吗？”

　　　　我点点头。

　　　　“你好，我姓王，是泽阳刑警队一队队长，你可以跟着他们叫我王队，也可以叫我王哥。”他笑了笑，一脸温和，接着问道：“你今年二十五，两年前毕业，于一年前在泽阳立国房产中介上班，对吗？”

　　　　这位王队长的温和态度，让我放松下来不少，听到他问我，我赶紧点头。

　　　　立国房产中介公司，正是杨哥以他自己名字命名的二手房中介公司。

　　　　“那么，你清楚自己是立国房产中介目前唯一活着的职员吗――”这队长冲我微微笑着，缓缓说着，到最后一个字最后一句突然道：“杨哥怎么死的？和你一起做长途车的人，是怎么死的！”

　　　　我正准备点头，可紧跟着僵住脖子，赶紧摇头！我知道现在除了我之外，曾亮黄克杨哥他们都死了，但我是真不知道杨哥怎么死的。况且――他怎么知道我坐上了长途车，而长途车上的人，全死了！！！？？？

　　　　这些警察看我的目光怪怪的，我手足无措，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长着嘴巴像个傻子。

　　　　见我这样子，这位队长眼中泛过一道冷芒，好像能刺穿我的心脏。

　　　　他们――好像真的是在怀疑我杀了杨哥？杀了那一汽车的人？

　　　　短暂的停滞，却彷佛是掐住了我的脖子，让我无法呼吸。我根本忍受不了他们这样的目光，我没有杀杨哥，更没有杀害那一长途汽车的人！

　　　　“行了，我们也大概清楚一些事情。这样，你也不用太害怕，毕竟你是立国房产中介目前唯一活着的职员，也是那辆长途汽车上唯一活下来的幸存者，只是请你配合我们回去进行一些调查，可以吗？”片刻之后，那位队长的目光终于收了回去，变得像最初一样和蔼。

　　　　我赶紧点头，这个时候，我还能说不吗？

　　　　他挤了个笑脸，左右看了看，，漫不经心道：“你是自己回来的吗？我刚才听那一家人说，跟着你回来的，不是还有个少年与一个小女孩？”

　　　　他指的的是张瑜之和桃子，我刚准备寻找张瑜之的身影，可就“听”见一个声音。

　　　　这种方式我不是第一次见了，当初在山道，梨殷十三郎就曾这样对我说话过――密音入耳。

　　　　是张瑜之的声音。

　　　　“你别和这些警察说我的存在，也别往我这边看，你先和他们去公安局，我去找个人，他会把你从公安局里拉出来。放心，我知道你没有杀人。可一旦你把我牵扯进去，我来不及通知那个人，我们要在公安局待很长时间！”

　　　　我浑身僵硬，在犹豫该不该还听张瑜之的话。

　　　　“怎么了？和你在一起的人，你不能说嘛？”那一边，王队还在逼我，他虽然一脸和煦笑意，但目光如炬，似针似剑，似乎看出了我心中的一切顾忌，对我继续循循善诱道：“你要相信人民警察，我们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但同样也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配合我们的调差，还事情一个真相，也还你自己一个清白！”

　　　　我有些忍耐不住了，我只是个普通人，没有那么好的心理素质，我只觉得王队说的再正确不过了，遇到这样的事，就应该知无不言的把所有情况告诉给警察同志，尽可能的洗脱自己身上的嫌疑！

　　　　然而就在我打算实话实说的时候――

　　　　“你赶紧告诉他们罗师叔家有人被分尸，暂时吸引一下他们的注意力――你要明白，有些事，不是警察能解决的，你不会有事，我找的人，完全可以洗脱你身上的杀人嫌疑！”

　　　　依旧是张瑜之的声音，他让我又一次犹豫了。

　　　　最终，我还是选择了相信他，我转过头看着王队，也记不清当时我是一脸的惊慌还是一脸的恐惧，就指着七栋楼那边喊道：“王队，王警官，先别问我了，那边有死人，您快去看看吧！”

　　　　“什么！”几个围着我的警察浑身一紧，他们死死盯着我的同时，顺着我指的方向往后楼望去。

　　　　“别胡说八道，你要明白欺骗我们的后果！”王队第一个收回目光，他盯着我，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

　　　　“我没骗你，是真的，就在那边七栋二单元三楼，我刚刚就是从那边跑过来的！”我飞快的把罗家地址告诉给他，“那屋子里，有个人，被，被分尸了！！”

　　　　哗！

　　　　我的话音刚落，街坊里围在我附近那群看热闹的人齐齐后退一步，纷纷发出一阵倒吸冷气的声响。

　　　　见我说的煞有其事，王队也不敢含糊，对那几个围着我的警察使了个眼色，然后对陌筱邂说道：“小陌，带着他，我们过去看看！”

　　　　陌筱邂对我是一点都不客气，又一次反手扣住了我。要不是我真一点都不认识她，我都会以为我杀的人是她亲人呢――呸呸呸，我没杀人！

　　　　我领头走在最前面，这几个警察紧紧跟在我的后面，还有一些胆大的人，跟在我们附近，一起往七栋哪里走去。

　　　　很快，我们就来到罗家那老房子大门前。

　　　　不知什么时候，罗家的大门紧紧关上了。我目瞪口呆的看着紧闭的大门，不敢相信。

　　　　我记得清楚，我是跟着张瑜之出来的，大门一直就没关。这楼道一点风都没有，不可能自动关上，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

　　　　是有人故意在我们离开之后，把门又给关上了。

　　　　会是谁呢？

　　　　我有些发冷，不敢再往下想，我扭过头，看着陌筱邂和王队这些警察，目光顺势扫过那群跟在我们后面看热闹的乡里街坊，我没看到张瑜之没看见桃子，那仅存的安全感也随着罗家大门被人关上而荡然无存。

　　　　直觉告诉我，那个碎尸杀人的人，就在现场，在这一群人中间，正冷冷的盯着我。

　　　　我头皮渐渐开始发麻，身上鸡皮疙瘩一点点浮现。

　　　　王队根本体会不到我此刻的感受，他蹙眉问道：“你说的就是这里？”

　　　　我点点头，机械道人就死在这房子里。

　　　　王队跟他身后一个警察交头接耳了一番，点了点头，“砸！”

　　　　几个警察绕过我，狠狠的撞起门来。

　　　　那老式的旧门根本经不起他们几个人这样合力撞击，咣嗤咣嗤几声，大门发出一阵吱呀声后，咔的一下被撞开了。

　　　　顿时，一股浓厚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几个警察都没有进屋，他们的脸色已经彻底变了！

　　　　还是王队年龄最大，也最有经验，他第一时间喊道小陌，注意疏散群众。小吕小钱，你们跟我进去，注意保护现场！还有小吴，你赶紧跟对队里打电话，请求支援！

　　　　楼道里，顿时混乱成一片。

　　　　几个警察在王队的安排下分头工作，陌筱邂开始不停的劝说堵在楼道里的那些街坊们赶紧散去。

　　　　我呆立的站在门口，彷佛彻底被这几个警察给遗忘了。

　　　　呕，呕……

　　　　房子里，突然传出阵阵呕吐之声，一个刚才跟着王队进去的警察扶着墙双腿发软的走了出来，不停干呕。

　　　　楼道里，血腥味越来越浓，尸臭的味道，也渐渐散发开来，人群变得更加拥挤混乱，尖叫声一片。

　　　　恍惚之中，我被人撞了一下。

　　　　一个光滑的手串，顺势塞进了我的手里。

　　　　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却根本没看清是谁在混乱之中撞了我一下，把这东西塞到我的手中。

　　　　下一刻，我听见张瑜之的声音又一次在我脑海里出现。

　　　　“这串手链，是可避百鬼，你一定要贴身戴好。现在有一个养鬼人就在这附近，他要杀你，但我找不到他；你千万得小心，不要离开这几个警察一步，记住，千万不要离开这几个警察！我的手链只能帮你避开百鬼，可不能帮你避开活人！”

　　　　我双腿开始打颤，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

　　　　恍惚之中，我好像看见一股死亡的阴霾，正渐渐向我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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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办公室里的相册

　　　　那一瞬间，我想到了很多人，黄克曾亮杨哥，以及丁丽丽。也许他们不完全是因我而死，但和我都摆脱不了莫大的关系。毕竟现在这个黄皮鬼书在我身上，而且，明显是以我所遇到见到的人为主。

　　　　这些陌生人，如果我没见到，他们不应该会死！

　　　　等于说，是我间接害死了他们。

　　　　以前的时候，我从没觉得自己那么善良。可知道事情发生之后，我才明白，自己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