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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别追我-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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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尴尬还是已经心里厌恶更甚,一个招呼都不打就走人还是很让人心里不舒服的。

    这也就罢了,她竟然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电话挂断,短信不回,一连一个多月都没再出现过勿念庄,完全就是决绝联系。如此决绝的做法,苏暖换位思考了一下就体谅了她,还给她找了个‘无法面对过去,也无法面对苏家人’的借口,不知道是用来安慰自己还是安慰苏老爷子。

    转眼,天气多变的六月便过去了,京城七月流火,路面热的可以煎蛋。

    苏暖在星巴克等杨万里,忽然接到了钟管家的电话,晴天一声霹雳,老爷子晕倒了。

    她马不停蹄赶到医院时,老爷子正在病房里发牢骚:“…只是中暑而已,你看看你们一个个紧张的,小南医生你也不要这么严肃,生老病死人生常事,我早就看开了,不要每次都把话说的这么吓人,他们都经不起吓。”

    听闻‘中暑’,苏暖扶着墙壁松了口气,整了整跑的微乱的头发,才平静的敲敲门走了进去。苏老爷子一见是她,就吹胡子瞪向钟管家:“都说了没什么大事儿,你又给小暖也喊回来!”又看向苏暖,眉开眼笑道“别听你钟爷爷瞎说,我这儿没问题,你放心,啊。”

    他的话让苏暖升起几分不安,越是这样说,就越让人感觉欲盖弥彰,心脏问题不是一般的毛病,心脏的病症是最让人防不胜防的病,经常睡着睡着就没了呼吸的病例,满世界比比皆是。

    可是她什么都不能说。这个对她很好,也慈祥关爱的老人,再是亲切,再是喜欢,也终究隔着一层血缘,有些话,有些事,终究不是她能触碰的。

    苏景渊达到医院时,苏暖正在给老爷子削苹果,看到苏景渊跟夏灵暖手牵手踏入,指尖一疼,就在清净的果肉上晕开了一抹红,越来越浓。

    不愿意看到苏景渊跟夏灵暖出双入对的还有老爷子,他一看夏灵暖也跟着来了,当下就撇过了头,刚好看见苏暖片刻的狼狈,也是吓了一跳,慌神的吼钟管家:“快喊医生过来!”

    “没,不用的爷爷,就一个小伤口,我去找护士要个创可贴就可以了。”苏暖连对老爷子的称呼都改了。说完站起来,朝苏景渊微微倾身问候了一个礼,喊了一声二叔,就径直经过他出了病房。
………………………………

(48)来者不善

    苏暖在休息室问护士要了一个创可贴,护士很体贴的帮她消了毒又帮贴,告诉她不要沾水。

    刚结束,夏灵暖就站在门口叩了叩门,笑容很甜很温和:“我可以跟苏小姐单独谈谈么?”

    能进vip病房都是非富即贵,来探望又能随意出入的大多身份不凡。护士也是个见多识广的人,夏灵暖的话落,护士就抱起药箱不见半分停留的出了休息室,还帮忙带上了门。

    夏灵暖看了看身后的门,笑了起来:“你看,连一个护/士都分得清谁才是正统,你还看不清楚现实么?”

    尽管早就知道来者不善,苏暖还是被她变脸的功夫逗到了。

    她依旧笑容甜美,走到饮水机前,拿了杯子兀自倒了水,转着杯子晃到苏暖面前,傲然的上下打量她:“渊对你很好吧?把你养的这么细皮嫩肉,真的像个大小姐似的。你叫他二叔?你还真叫得出口呢。”又娇娇一笑“结婚以后,你岂不是要叫我二婶?你叫得出口么?”

    苏暖的眼神落在她那杯蒸汽腾腾的水上,谨慎的问道:“夏小姐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夏灵暖笑着,窈窕的身影一转,面对着苏暖,俯身挨近:“我想说什么你应该很清楚才是,我是苏景渊未来的妻子,你以什么身份留在他身边?你让我怎么面对你?”

    她的眼里一闪而过的狰狞,脸上的凶态不加掩饰,却又在转瞬间,勾了一下唇角,娇弱怜态毕现。

    苏暖愣神。

    夏灵暖端着那杯热水的手就朝她伸了过去。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苏暖觉察到了危险下意识躲避,才一起身,夏灵暖那杯热水向旁边一歪,溅了她自己整只手!

    “嘶――”她很是疼痛的样子,却上前来抓苏暖的手,极其紧张:“你有没有事?烫到了没有?有没有伤到?”

    苏暖原来防备的,只是她那杯水不知何时会泼向自己。但是眼下,她忽然明白了夏灵暖倒了整整一杯热水的原因,也明白了她泼自己的原因――陷害。

    这一切都在苏景渊推门而入的瞬间全明白了。他冲向夏灵暖,如夏灵暖紧张苏暖一样的紧张她,问了几乎…跟夏灵暖一样的话,心疼怜惜外露。结果一抬头,就是凶冷的语气:“道歉,马上道歉!”

    苏暖看看夏灵暖,又看看苏景渊,最后扯了下唇,皮笑肉不笑的道歉:“对不起了夏小姐,但愿您自己泼的这杯水,不会留疤。”

    她的声音有些飘忽,连带着看向苏景渊的那一眼,也带着无数的冷意。

    “苏小姐…你怎么能…”夏灵暖娇柔的声音压不住惊诧,欲言又止,很是为难的模样。

    “你站住,苏暖,你停下。”

    苏景渊的声音从后传来。苏暖回头看向他,见他被夏灵暖抓着一只胳膊就轻易留下,不禁笑笑,“我的好二叔还是跟未来小二嫂二人世界吧。”

    她说完,就头也不回的出了休息室,连带着把门关上,快步奔向病房寻求老爷子庇护。

    如今啊,这个世界上只剩老爷子还能给她短暂的保护了。曾经言诺会护着她不让别人欺负她的那个人…呵呵,怕是承诺的对象搞错了,他把她当成了夏灵暖罢了。

    这之后,苏暖似乎就成了苏景渊的防备对象。

    跟苏暖寸步不离老爷子的情况相比,苏景渊跟夏灵暖的形影不离让人啼笑皆非,好似这豪华病房里是狼窝虎穴一般,在座几个人都像会吃人的怪兽,一不小心就会将他的未婚妻生吞活吃似的。

    苏景渊怕她伤害夏灵暖,这对她来说说不出的讽刺可笑,明明是她更怕再被夏灵暖陷害,但眼下这种情况好像自己才是个大恶人…苏暖想想就笑了,一千六百多个日夜,他们之间连点基本的人品信任都没有。

    待苏景渊带着夏灵暖离开后,老爷子才问苏暖:“你跟那个姓夏的争口了?”

    苏暖愣了愣,不在意的笑,将称呼又换了回去:“苏伯伯怎么会这么想呢,我跟她又没什么仇怨,何必要去争口呢…”

    “少唬老人家,”老爷子摆摆手,根本不吃她这一套:“我吃的盐都比你走的路都多,从小到大我什么事儿没看过?你们三个打眼一瞧就有问题,我眼还没花到什么都看不清楚的程度!”他又对钟管家道“那姓夏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苏伯伯,是我泼了人家一杯滚烫的水。”

    苏暖一本正经的说完,老爷子就哧哧一笑:“你要是有那个心思,还用跑到我这里躲清静?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粘着我干什么呢?你啊,就不是那么好斗的人…跟华樱一样。”

    隔了许久,他才说了那一句‘跟华樱一样’,其中怅惘悲伤难以掩饰。

    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还是没能把老爷子对华樱的伤情冲淡。

    天色擦黑,老爷子就嚷嚷回家,他的倔脾气在这件事上显露无疑,一副打死都不在医院过夜的架势,着实难住了主治医师。

    院长是苏老爷子的老熟人,也还是世交老友,更是小南医生的父亲。主治医生方教授忐忑的请示了上头,上头说‘不愿意住就回去呗’,语气早已见怪不怪,只说让小南医生随行就行了,左右也是他们家的私人医生。

    方教授得令,痛痛快快的放行了。

    晚上苏暖坐在院子里秋千椅上发呆,小南医生不知何时出现在旁边,声音沉沉的道:“老爷子最多,还有两三年时间。”

    苏暖一愣,下意识抿了抿唇,“这个消息,你该直接告诉苏景渊才是。”

    她低着头,南兆临看不到她的眼神,只有一张淡漠不见形色的侧脸,好似这件事对她来说一点感觉都没有…她这一点,跟以前的苏景渊很像,越是在意,就越是不动声色。南兆临就一笑:“也是,大约我觉得你在他面前比较有影响力吧。”

    “那么小南医生跟我说这些…”她拖了几点尾音,转头看向南兆临,浅浅一笑:“是需要我做些什么呢?劝他回来陪老爷子么?”说着就自嘲的笑了“小南医生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如今的我对他来说轻如忽略不计,真正影响他心意的是夏灵暖,南医生跟她也是旧识不是么?她的话,才更有效果。”

    苏暖从秋千椅上站起来,又恢复疏远的礼貌:“小南医生慢慢乘凉,我先回去了。”

    南兆临看着她的背影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逃离’,皱着眉,转瞬就忍不住笑起。明明很在意,却非要装的与己无关似的,她这别扭的性子还真像苏景渊养出来的。
………………………………

(49)最好不见

    南兆临住在勿念庄就近照顾老爷子的消息,不知怎么传到了杨万里耳朵里,于是,他终于在阔别了半个月后,再次踏进了勿念庄。

    他直接杀到苏暖面前,问她为什么不接电话不回信息,连门都不出,他莫名气恼:“…你是不是不想离开苏景渊?你又舍不得离开他了?你抢不过夏灵暖的,她们有十几年的感情,你算哪一根葱啊?”

    “不要用你的‘以为’来衡量我!”苏暖转身瞪着他吼了一句,就转回身去继续往如意厅走。

    杨万里被她吼的一愣,见她大步向前,连忙追了上去:“我要说错了你纠正我就是了,你生什么气啊?”

    “我生气你这人狗嘴吐不出象牙!没一句让人爱听的话!你赶紧走,别让我给保安室打电话。”

    杨万里这才发现她带着他走的正是靠近如意厅最近的一扇门,出了门就是樱华林通往前院大门的石板路。

    她这是赶他走呢啊?杨万里停在楼梯上,她已经径自打推开了门,就站在门口看他:“走不走?你不走他回来又得抽一阵儿闲疯,我要是需要你帮忙绝不会晾着你不用的,我就是不爱听你说话而已。”

    “那短信不回怎么说?”

    “你见过谁发短信开篇用‘女骗子’称呼人?”

    “……那好吧。”杨万里不情愿的从楼梯上走下去,出了门,又回头很是严峻的道:“你一定得赶紧下决心,造死亡现场需要时间!”

    苏暖半是上心半敷衍的把他送走了,她在‘一走了之’跟‘彻底死亡’之间徘徊很久了,许多的准备工作都已经结束,就是卡在‘走法’这里无法选择。前者说走就走,遗留问题很多;后者走的彻底,却等于把把柄交给了杨万里。

    说到底,她不够信任杨万里,不止是因为他是苏景渊的朋友,其他原因她又说不上来…只是一种感觉。

    转过头七月中旬,苏老爷子的身体完全好了起来,有时还能亲自拎锹给院子里的花卉施肥。

    苏景渊前来探望一回,跟老爷子闭门谈了两个多小时,出来时面无表情,但整个人看起来疲惫之色明显。他从二楼的玻璃墙壁望下去,就看到了石板路边的秋千椅上,苏暖穿着白色的t恤红色的短裤,曲腿横躺在秋千椅上,素手搭在胸口的书上…椅子轻轻晃动,她如墨如瀑的秀发从椅子上垂下,轻轻的扫着绿茵的草地。

    恍如一副恬静祥和的画,画中人与那宁夏的意境格外不真实…苏景渊不觉皱深了眉头。他送给她的礼物,所有礼物,都静静的摆在陈列室里,她居然会把那本都快翻烂了的诗集带过来!

    大概是感觉到了苏景渊的冷气,也或许是被小憩梦里的车祸场景吓到,苏暖乍然睁开了眼,就看到了近在咫尺而立的苏景渊。她噌的坐起来,张了张嘴不知道如何称呼,就直接问了声:“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回我的家,还用跟你报告?”

    得,又不知道打哪儿惹了不愉快了。苏暖扁扁唇,识相闭了嘴。

    苏景渊朝前走了几步,苏暖便莫名的紧张了几分,见他低下身,将不知何时掉落在地的诗集捡起,就忍不住松了口气:“谢谢…”

    “谢?”他呵呵一笑,把书拿在手里不还:“我可没打算把它还给你,这种整天情情爱爱的杂诗虚词,趁早绝了吧,把人都看傻了,苍白的像个鬼。”

    苏暖下意识摸摸脸。她如果脸色苍白,也绝对不关这书的事,她最近每天都跟杨万里聊‘后路’这个话题,每每都会沉思大半宿,睡眠不足,脸色自然也就不好了。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朝他伸出手去,可怜兮兮道:“把书还我吧…”

    他拎着书籍一角一转,就将整本书握的稳稳,大手直接遮掉了半面书封,“别想了,此书没收。”

    “……”

    苏暖顿时无言,他依旧这么霸道,随心所欲,连本书都不放过。

    在他眼里,她依旧一如从前般乖巧。不觉间,手就握住了西装口袋里的那枚粉钻戒指,他想:既然买错了尺寸,那么送她…也无妨吧?

    他突然在她身前蹲下,苏暖吓了一大跳,待定神看清楚发生的事情后,就更加惊诧,讽刺随之而来。他居然给她的无名指戴了一枚钻戒,一枚在阳光下,光火刺眼的…粉钻钻戒。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的声音节制不住的颤抖。

    他也像吓了一跳般松了她的手起身,冷冷道:“夏灵暖戴不上,送你戴着玩儿吧。”又生怕误会似的补充了一句“或者换钱,随你处置。”

    苏暖不觉咬了咬牙,心下一横朝他伸出手去:“发票!”

    “你说什么?”

    他的语气满是不可置信跟隐匿的火气,苏暖却再次坚定不移的重复了一声:“发票给我。”

    盯着她澄明清澈的眼睛,他怒极反笑:“你缺钱了么?还是有什么东西想买?”

    “不是说让换钱么。”苏暖的识相本事再次发挥,悻悻的收回手。

    苏景渊彻底笑了,真心笑了,伸手揉揉她的头:“真要听话,就好好留着它,别卖,也别丢,嗯?”

    “你是认真的么?”

    “什么?”

    她的声音十分清,苏景渊仿佛没听清楚似的。

    苏暖眼神迷蒙的看着他,咬字清晰的道:“你知道一个男人送女人钻戒的意义么?你知道一个男人给女人带上钻戒的意义么?”她抬起手,笑的万分苦涩“这是无名指啊…”

    苏景渊被她的话,跟她的声音与笑容,直直的刺的心头不爽,脸色也冷下来:“我说它没有意义,它就不存在任何意义,你别真是被那风x流和尚的诗集荼毒了脑子,真不喜欢,扔了就行。”

    他说完,看也没有再看她一眼,径直踏上石板路,大步离去。

    苏暖看着他的背影,又看看无名指的戒指,视野刹那模糊,眼泪决堤而下,把淹没她心口的怨恨一哭而出。

    一本旧书换一枚钻戒,值了。

    苏暖打定了主意要走,隔天就跟苏老爷子报备了此事,顺便身份证件跟户口本也拿了回来。

    听说她要走,老爷子一时间竟红了眼眶,问她以后都安排好了没有,还缺些什么,总之除了没有问落脚地,其他衣食住都问的差不多了。

    苏暖一一回答,心里又酸又暖,忍不住就将脆弱的一面露了出来,伏在老爷子膝盖上很是不舍的哭了一番。

    虽说没有血缘,相处时间也很短暂,但无形中建立起来的感情绝无虚假,不舍也是真的,眼泪也是真的,还有感谢,也是真的。

    因为心情原因,午饭的气氛一片沉重,到了下午,天也阴了上来,厚厚的乌云不断堆叠在上空,给人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感觉。

    闪电撕破了天际,一场大雨倾盆,半个京城都成了水中城市,随之而来的,就是直线攀升的热度,催速进入盛夏八月的脚步,整个京城热就像一个大蒸笼。

    苏暖畏热,就躲在别墅里吹着空调过漫长的暑假,一早接到了杨万里的电话,说一切都策划好了,连替代的尸体也已经准备好了,问她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饶是之前听他提过无数次‘诈死’两个字,此刻在听到他轻飘飘的说起这种事,也还是止不住心里震惊。这件她想都不敢想的事,在他这里竟然显得无比简单,她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却怎么也抓不到那个点。

    她每每的犹豫都让杨万里十分焦急,终于在苏景渊与夏灵暖的婚迅正式上报的第三天,她决定了日期。

    八月二十一,是夏灵暖的生日,华成现任ceo选择了国外某个唯美的小教堂来完成他的婚礼。

    周遭一片喜庆忙碌,苏景渊却提不起半分热情,他的右眼皮从上了飞机就在跳,从国内,一直跳到了国外,仍在继续。

    他穿着浴袍不安的在厅中踱步,诺大的套房里被他散发的焦急烦躁充斥的满满。

    他想要毁坏些什么,却找不到称手的东西。

    手机铃声如午夜惊魂的催命符一样惊响,心脏剧烈的跳动了一下,他接了起来,那边传来的声音,与他眼前的景象,都渐渐消失…融成了一片…无边的黑暗。

    “苏总!苏总!你还在听么?你在么?”
………………………………

尾章:再不能见,只好怀念。

    《杨万里篇》

    “苏暖死了。”

    杨万里拿着车行保养单据跟事故原因调查表,将它直直的摔到了夏灵暖面前,脸上一幕失望痛苦:“是不是你做的?”

    “什么是不是我做的?”夏灵暖摇晃着杯中红酒,小酌了一口:“她自己开车不小心翻下山,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打量着面前沙发上光鲜亮丽的人。她整个人透着掩饰不住的愉悦,那是一副了却心头大石的轻松姿态。他失望之极,嗤嗤冷笑:“夏灵暖,我从来不知道,十年时间,竟然可以让一个女孩儿的心变成蛇蝎。”

    “你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

    “如果是从前,我或许还会相信你的单纯善良,可是现在,”他盯着她的脸,那一派熟悉至极的无辜,为什么他在那双眉目里却看到毒蛇的信子?他惊的后退,苦笑道:“到此为止吧,夏灵暖,我们的友谊,结束了。”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文档,说了声“好自为之。”便抬脚走向门口,连脚步里都带着显而易见的失望。

    夏灵暖噌的站起来,对着他的背影道:“你要做什么?去告诉苏景渊这是我做的?你觉得他会相信你么?如果他知道你一直觊觎他的女人,他还会信你么?”

    “你在威胁我?”杨万里的不可置信里带着几分狠厉,第一次像个纨绔子弟般的邪气笑了,“你以为苏景渊还爱你?你还是想想怎样自保吧。”

    “万里哥哥,万里哥哥!”夏灵暖追上去抓住他的手,眼光里噙满泪水:“万里哥哥你不能丢下我,你也是有份儿参与的,你不能这样毁掉我的啊…你帮我,就帮我最后一次,我保证不会再做那样的事,万里哥…”

    她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颗颗往下落,连哭泣的容颜都那样精美。

    杨万里只觉得心痛,曾经耗尽青春去喜欢的女孩儿,如今面目全非,可惜他如今才看得清楚。

    “好自为之。”

    终究,结束十多年友谊的话,也只剩这么一句。

    他查到了车祸的原因,也调换了dna认证,从此‘苏暖死了’,他回到空荡荡的别墅,真的再也没见到被他藏在别墅里,那个冷漠的女人――她不告而别了。

    再次见到苏景渊,已经是隔了数月之后。

    他站在华成大厦的玻璃墙前,眼神透过繁华的城市,不知落在远方的哪一处,身后一片落寞拼凑而成的暗影。

    他变了,全然没有往日风/流倜傥的风采。现在的苏景渊,才符合他临近而立的年龄,深沉,内敛,还有许多分的阴郁。

    他问他,为什么她会开车去那么远,是要想逃离么?

    苏景渊的话让他无言以对,实情…确实如此,只是这场百里之外的车祸,却是计划中的意外。虽说他本来的设想也是一场车祸,却不是车人俱毁这般彻底,他只会争取在苏景渊回来之前,将准备好的尸体火化,把一切都安排好之后再送她离开,就像那件事一样。

    但这世界的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

    ――――――――――――――――――

    《苏景渊篇》

    时光匆匆,三百六十五日一载,几个眨眼,转瞬即逝。

    又是一年盛夏时节。

    这天下着小雨,整个世界乌蒙蒙,就像人的心情,沉重,压抑。

    八珍山墓园停着一辆玛莎拉蒂总裁,车上下来的人一身黑色西装,身形修长挺拔臂弯里一束洁白的玫瑰。司机为他撑开一柄黑色的雨伞,他接过,抬脚向着陵园,脚步步步轻缓而沉重,沿着长梯拾阶而上。

    从五岁起,他年年来此,二十几年的时间,他以为自己早已习惯拜访这片死者场面之地,却原来…旧伤已经疼到麻木,新的伤痕,依旧疼到每一步都近乎窒息。

    五月末的母亲,六月中的大哥,八月末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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