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小乔全传-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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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强盗是一个彪形大汉，头部及四肢几乎大出常人一倍，眼如铜铃，络腮胡须，面部黝黑，满脸横肉。

　　　　只见他手使一柄长枪，足有一丈多长，全铁铸成，舞动起来神出鬼没，轻松地挑死几员战将，兵卒赶忙报告夏侯惇，说贼首十分了得，几乎无人能敌，夏侯惇一听，既愤怒又兴奋，他早就想找个武功高强的人比试比试。

　　　　张辽说：“将军，您是一军主帅，您去不合适，还是我去。”“张将军说哪里话，我夏侯惇这柄枪快要生锈了，我每天晚上都听到它在叹息自己无用武之地呢。”

　　　　张辽被他说笑了，只好说：“将军千万小心，这些强盗善用暗器伤人。”“不怕，连这伙土强盗都制服不了，我夏侯惇也没脸面活在世上。”

　　　　话音刚落，夏侯惇迅即跨上战马飞奔到了现场，只见曹兵仍然团团围住强盗，但是没人敢进攻，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多具曹兵的尸体。

　　　　贼首得意忘形，哈哈大笑。士兵们胆战心惊，不敢上前，被强盗劫持的行人更是吓得浑身颤抖，有的瘫软在地，有的躲在车下。

　　　　夏侯惇确实是个血性汉子，面对劲敌，他毫无惧色，浑身血液几乎燃烧起来，哪怕身首异处，血溅战袍，他也要勇敢上前，决不退缩。

　　　　曹操正是看中他这一优点。夏侯惇大喝一声：“快快闪开，我夏侯惇来也！”声如炸雷，马声嘶鸣，快如飞箭，一下子从士兵头上飞跃而过，手握长枪用力朝贼首刺去，贼首眼疾手快，用手中铁枪一拨，夏侯惇的枪尖几乎贴面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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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不相识

　　　　当时只听“当”的一声巨响，两枪接触处，火光闪耀；两人都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传导到自己手中，不由得在内心暗自赞叹：“好力气！”

　　　　夏侯惇杀红了眼，再次向贼首刺去，贼首再次机敏地避开他的枪锋，紧接着用枪尖插地，用手撑着枪杆，跃起一人多高，一下子跨到夏侯惇的马上，马受到突然的冲击，扬起前蹄，一阵嘶鸣。

　　　　此人如同焊在马身上一样，纹丝不动。夏侯惇大怒，准备拔佩剑，贼首双手抱住他的双臂，说：“夏侯将军息怒，我是你家乡的程猛，我爹是程仓。”

　　　　夏侯惇一惊：“程仓？”立即停止反抗，脸色和缓了许多，继续问道：“你是程仓兄长的儿子？”“是的。”“哎呀，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了！你怎么不早说啊！”

　　　　程猛说：“你的枪不给我说话的机会。”于是，二人一前一后下马，夏侯惇将他打量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用右手拍着他的肩膀说：“眼睛、鼻子和你爹长得一模一样！”程猛右膝跪地，说：“夏侯叔叔，请受小侄一拜。”

　　　　“快快请起！猛子，你爹现在好吗？你怎么到这里来啦？”夏侯惇的这两句问话，让程猛蓦然想起不堪回首的往事，他内心像被针扎一样难受，哽咽着说：“家父见财主刘春夏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十分憎恨，有一天，他去卖鱼，看见刘春夏在大街上调戏妇女，父亲义愤填膺，上前阻拦。

　　　　刘春夏恼羞成怒，诬陷父亲偷他家塘里的鱼，叫人把父亲抓起来，父亲奋起反抗，结果被活活打死，我家邻居程斌在刘春夏家里打短工，悄悄告诉母亲，刘春夏打算斩草除根，我只好带着母亲逃出程家庄，到山上拜师习武，以便将来替父报仇。

　　　　师父年岁已高，几年后驾鹤西去，母亲不久也病逝。临死前，她说要叶落归根，我偷偷将她安葬到家乡的山上。后来外出投奔你，不想遇到强盗，我杀了贼首，自立为王，暂且在这一带苟且偷生。

　　　　夏侯惇说：“贤侄，我和令尊情同手足，我看落草为寇毕竟不是正途，手下几十个人也干不成什么大事。你不如归附曹丞相，将来一定会成就一番大业。”程猛一听，激动地说：“侄儿听从叔父安排。”

　　　　然后，大声对手下喽啰说：“弟兄们，今天是个非常重要的日子，我终于找到我的叔父夏侯惇将军，他随曹丞相南征北战，屡立战功，勇敢善战的威名传遍天下。我决定从今日起金盆洗手，不再干这没有出息的草大王了，我要归附夏侯将军，为曹丞相安定天下出力。大家如果愿意跟我走，从现在起，加入夏侯将军的队伍，如果不愿意跟我走，请自便。”

　　　　手下喽啰一听，齐声呐喊：“跟大王走！跟夏侯将军走！跟曹丞相走！”夏侯惇听了很高兴，对程猛说：“回去后，我禀告曹丞相，封你个头衔，从此就不要叫大王了。”“贤侄听从叔父安排。”

　　　　夏侯惇用手指着一帮行人，问程猛：“这些人怎么办？”程猛说：“让他们平平安安地走。”夏侯惇点点头。

　　　　于是，程猛大声说：“各位受惊了！夏侯将军有令，各位请上路吧。”这时，人群中突然走出一个书生模样的人，他说：“各位大人，我叫蒋干，准备投奔曹丞相，你们看，这里有一封推荐信请让我跟你们走吧。”夏侯惇见这个书生有举荐信，说：“那好吧，你跟在程猛队伍里。”蒋干很犹豫，因为跟这些强盗在一起，他感到害怕。程猛看出他的心思，说：“别担心，我们现在已经不是强盗啦，我们是曹丞相的手下，是朝廷的队伍，我们不会为难你。”

　　　　蒋干一听，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虽然进攻居巢损兵折将，但此时夏侯惇的心情变得比较愉快，一路有说有笑，因为给丞相找到一员猛将，又捎带上一个投奔他的人——在鸿儒书院深造过的蒋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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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仁的挑战

　　　　夏侯惇严令士兵抖擞精神，不要垂头丧气。见到曹操后，夏侯惇没敢禀报人员损失的事情，而是说：“丞相，我给您带来一位客人。”

　　　　曹操“哦”了一声，说：“快请进！”于是，夏侯惇向蒋干招手，让他进来。蒋干为了显示自己不同寻常，昂首挺胸，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到曹操跟前，深施一礼后说道：“鸿儒书院的蒋干参见丞相。”

　　　　曹操一听鸿儒书院，很是耳熟，问道：“这么说，你是周瑜的同学了？”“正是。”蒋干恭恭敬敬地呈上杨维儒的举荐信，曹操看过后，微微点头，忽然问道：“你觉得周瑜比你如何？”

　　　　蒋干听到这话，颇为紧张，他稳稳神，说道：“周瑜虽然博学多才，但缺乏远见，在弹丸之地瞎折腾。我见丞相手下猛将如云，兵卒举戟成林，如此威武雄壮之师，定能扫平污秽，安定天下！”

　　　　蒋干善于拍马屁、抬轿子。曹操听后，非常高兴，说：“不愧是鸿儒书院的学子，先生器宇轩昂，谈吐不俗，举止优雅，胸有大志，正是我需要的能人善士，我同意将你留下共谋大业，你有何想法？”

　　　　“丞相文韬武略，有定国安邦之才，名闻天下。子翼不才，蒙丞相垂爱，当誓死效劳，听凭丞相安排！”“这样吧，你暂且担任粮草仓薄吧。”

　　　　蒋干听了有些不乐意，但是心想：初来乍道，能一步登天吗？我要好好表现一番，等过一段时间，再献上御览密图，曹操肯定会重用我。于是说：“谢丞相！”曹操对荀彧说：“你去安排一下吧。”

　　　　于是蒋干随荀彧退下。曹操看着夏侯惇，问他战绩如何，曹仁等人也都怀着好奇之心，用探寻的眼光看着夏侯惇，想要了解战将们最关心的战绩——那可是取得奖赏，获得拔擢的重要条件啊！

　　　　他们心想：不知夏侯惇立下多大战功，看他的神色不像败军之将那样萎靡沮丧，难道他已经攻下居巢、夺取舒县？哪知夏侯惇王顾左右而言他，高兴地说：“丞相，我为您带来一员猛将。”

　　　　说完，用手向帐外招手，高喊：“猛子！”程猛听到夏侯惇叫他，大踏步地走了进来。向曹操施礼，说：“不才程猛拜见丞相。”

　　　　曹操见他像铁塔一般，忙问：“他是谁，从哪里来？”夏侯惇将邂逅他的经过从头到尾简要说了一遍。

　　　　曹仁听了非常不屑，心想：一个卖鱼翁的儿子，草莽出身，夏侯惇张口一个猛将，闭口一个猛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知自己能吃几碗饭。

　　　　他忍不住说：“夏侯惇，此人不过是一介平民，你却说他是猛将，你有授人军衔的权力吗？我看你应该好好学习这方面的规矩。我真不知道这么一个赳赳武夫，粗鄙之人，到底有多大能耐！”

　　　　夏侯惇一听，很不高兴，反唇相讥：“我尊称他为猛将，又不是真让他当将军，干你何事？况且他的武功不比一些所谓的将军差！”

　　　　曹仁听后，说：“哟嗬，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是不是像你说得那样猛，他究竟猛在何处。”曹仁说罢，紧紧腰带，摩拳擦掌，要与程猛比试。

　　　　2夏侯惇用关切与期待的语气对程猛说：“贤侄，你长途跋涉来到此地，十分劳累，按理说，不该让你同人家比试，但是既然人家不服气，向你提出挑战，那就比比，以免人家瞧不起你，说你是个土包子。”

　　　　程猛说：“遵命！”曹操平时就喜好将士们比试本领，一来可以活跃军营气氛，充实官兵精神生活；二来可以让将士不断提高技能，因为通过比武可以让将士们重视日常锻炼，不至于荒废武功，以免日后在战场上沦为武功不精的狗熊；三也有助于让有能耐的人脱颖而出，获得提升，挑起重担。

　　　　所以他听说曹仁要挑战程猛后，乐不可支，说：“好好，你们比试比试，都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让将士们开开眼。”同时，吩咐手下取来银两，准备赏赐给赢者。

　　　　将士们听说有人要比武后，个个喜笑颜开，情绪激昂。他们到了校场，将曹、程二人围在中间，曹操登临阅兵台，居高临下，视野开阔。夏侯惇心想：程猛一定要赢，程猛一定能赢，给我出口恶气。

　　　　曹仁与程猛二人相对而立，曹仁心想：这个二百五的土包子，真敢与我比，真是可笑之至。他首先说话：“我们按规矩，三局两胜。这三局是射箭、跑马取鸡蛋，划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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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

　　　　程猛初来乍到，心里没有底，有些茫然，但既然是规矩，他不得不同意了。夏侯惇一听，着急了，大声说：“不行，按规矩应该是你提出三个比赛项目后，再由程猛提出三个比赛项目，应该是六局四胜。”

　　　　周围的人纷纷附和。曹操对曹仁说：“夏侯将军说的是一贯实行的老规矩，你不能随便改。”曹仁听了，只好表示同意。

　　　　第一项是射箭，靶子并不远，八十步左右，但是要求射中靶心，而且这个靶心是曹仁临时逮到的一只苍蝇，用针扎在一棵小树上，夏侯惇当即提出异议，说：“过去一直是用稻草人做靶子，靶心在稻草人的胸部正中位置，你曹仁经常射苍蝇，你当然熟悉情景了，但是这对猛子来说是陌生的，这不公平！”

　　　　由于曹操乐意看新鲜，对此并无异议，于是只好按曹仁说的办。夏侯惇感到很气恼，内心骂曹仁不是东西，欺负程猛新来乍到，不了解情况。

　　　　曹仁让程猛先射，程猛内心有些忐忑：虽然他过去经常练习射箭，但从来没射过苍蝇。他慢慢拉起弓弦，屏住呼吸，寻找目标，紧张得手有些发抖，由于树皮是黑的，所以黑色的苍蝇越发不显眼，他找来找去，只是模模糊糊地看见一个小小的黑点。

　　　　现场鸦雀无声，众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暗暗为他捏一把汗。只听“嘣”的一声弦响，飞箭出弓，众人的目光一下子被牵到树身上，只见树身一抖，树叶被震得纷纷落下，众人赞道：“好力气！”士兵报告：“箭头深入树身，但只是擦着苍蝇的翅膀，没能射中。”

　　　　大家听了，都表示遗憾。只有曹仁得意洋洋，散发着天下英雄舍我其谁的傲气，他看似漫不经心地射出一羽箭——因为这招他过去玩过多次，所以对众人而言，没多少悬念。树身中箭微动。

　　　　曹操心里很明白，曹仁的力量在程猛之下。一名士兵高叫：“正中靶心！”话音刚落，许多人齐声大叫：“好！好！”夏侯惇有些气馁，神色黯然。张辽捻须不语，静观动静。

　　　　对于第二局，夏侯惇对程猛不抱任何希望，因为曹仁马上功夫十分了得。程猛落草为寇，在马上的时间远没有曹仁多，无论是经验还是技能都要大打折扣。

　　　　果然，比赛开始后，曹仁按约定，策马奔跑，在校场弯道处身体突然下倾，轻松地将地上的一只鸡蛋捡起来。而程猛慢了半拍，有些笨拙地弯下身，没能将地上的鸡蛋捡起来。

　　　　曹仁在恭维声中春风满面，获得该局的胜利。第三局，曹仁觉得自己稳操胜券。他看着程猛，忍不住发笑：这个五大三粗的草包，一看就是个旱鸭子，长期落草为寇，窝在山上，不亲水，水怎么亲他，因此曹仁判断程猛划船的本领肯定一塌糊涂。

　　　　曹操心想：程猛是个北方人，有可能从小到大不知船为何物呢！这怎么比，简直没法比。

　　　　曹仁以得胜者的口吻调侃程猛：“如果不行的话，我们换一个项目，池塘里的水很深，万一翻了船落入水中是要出人命的，到时人家会说我心狠。”

　　　　程猛听了，感觉受到侮辱，这种口吻在他听来，简直是戏弄，是羞辱自己的水上本领。

　　　　曹仁确实过分低估了程猛的水性，他根本不知道，这个土的掉渣的程猛从小到大竟然是一位当之无愧的好水手，他游泳，驾船的本领，在当地几乎无人能敌。每年端午比赛划龙舟，他是毫无争议的种子选手，他所在的船队每次都能获得第一名。

　　　　程猛对曹仁报以一笑，并做出比赛的准备。曹仁心里暗笑，觉得这个家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比赛正式开始，这一局最具有悬念，弄不好程猛会掉下水淹死，夏侯惇也捏一把汗，悄悄地组织打捞队随时待命。

　　　　曹操的心也悬了起来，他甚至产生略带兴奋的紧张感。对于曹仁——除了程猛，在场的人都知道他的水上功夫。过去，驾船对于他来说虽然是一件难事，但是经过多次锤炼，他的功夫日见其长，小范围内，无人能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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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拼

　　　　曹仁不怕困难，敢争第一的气概，是曹操所欣赏的，因而他长期得到曹操的垂青。

　　　　曹操有他的战略考量，因为将来要扫平江东，肯定要涉江渡河，将士们必须要熟练掌握水上技能——而这正是北方军队的短板、软肋，因此他号召将士们既要苦练陆功，又要努力练习水功。

　　　　对于曹仁提出的水上竞赛项目，曹操是完全赞同的。夏侯惇此时已经不再考虑程猛败北后自己的脸面问题，而是很担心他的生命安全——如果真出了意外，如何对得起他死去的父母！

　　　　情急之下，夏侯惇用手指着曹仁说：“如果程猛出了问题，你必须负责！”他脸红脖子粗，样子很吓人。曹操见状，感到有些恼火，他朝夏侯惇瞪了一眼，说：“既然程猛同意这项比赛，即使出事，也与子孝（曹仁的字）无关。程猛毕竟不是懵懂无知的小孩，需要别人替他做主。”

　　　　曹仁听了这话，胆子更大了，心想：有丞相为我撑腰，你夏侯惇一百个反对也没用，如果你有胆子闹事，你就不是夏侯惇！哼！你敢不听丞相的话，你敢翻了天？！曹仁不管程猛究竟是不是旱鸭子，他想：如果他是旱鸭子，淹死了活该，一场战斗下来有时死伤千儿八百，你夏侯惇难过得自杀了吗？秦将白起坑埋四十万赵军，谁又能把他怎么样？相比而言，比赛中淹死个把人，有什么大不了的。

　　　　于是他一个大鹏展翅，跃上小船，激起很大的水花，接着使出浑身力气，拿出看家本领，奋力划动双桨，随着“哗哗”的声响，小船箭一般地向前飞去。

　　　　随后，程猛也飞身上船，他以更加敏捷的身手操纵双桨，小船载着他向前方射去，二人的精彩表现令人目不暇接，50步、100步、150步、200步……众人在岸上扯破喉咙高喊：“加油！加油！”

　　　　终于，在离码头400步远时，程猛的船超越了曹仁，曹仁像个赌徒，输红了眼，使出吃奶力气，但总是稍逊一筹，因为他的力量、技巧都不如程猛。这是他做梦也想不到的。小船激起朵朵浪花，耳畔风声嗖嗖。

　　　　程猛最先到达终点。曹仁累得气喘吁吁，随后赶到终点。大家看得津津有味，在内心赞赏程猛。曹仁心想：三局我已经胜了两局，只要我再赢一局，就成平局，我就不信后几局我一局不赢。

　　　　夏侯惇兴高采烈地拍着程猛的肩膀，眼睛却斜视着曹仁，大声说：“贤侄，你真是好样的，是个爷们！”曹仁听见后，气得瞪大眼睛，心想：才赢一局就是爷们，真是小狗头上顶不了二两油。

　　　　哼，好戏还在后头呢。按事先约定，由程猛提出后三局比赛项目。程猛不慌不忙，用手指着校场旁的大石狮子说：“第一局比赛，将它举过头顶，举起来后，谁支撑不住先放下谁输。”

　　　　众人听后，惊得目瞪口呆，那个石狮子少说有几百斤重，记得当初搬运它时，数名大汉累得汗流浃背才将石狮抬到船上，只见船吃水很深，如今程猛提出将石狮子举起来，简直在开玩笑，或者是疯了。

　　　　可是程猛既不像在开玩笑，也完全没有疯。曹仁胆怯了，他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因为他曾偷偷试举过，根本举不动，但他努力掩饰自己紧张的心情，故作轻松地说：“这一项属于举重，需要花费很多力气，我们不如放在最后比。”

　　　　曹仁心想：我只要再赢你一局我们就平了，再赢两局我就打败你了。不管怎样，最起码要平局，这样才能保住自己的体面——这一点对自己十分重要，毕竟自己有地位、有身份，不能跟这个莽汉玩命，也不值得玩命，他输了无所谓，但我输不起。程猛听他说得不无道理，于是提出第二项：比试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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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橘

　　　　曹仁听了，真是不敢相信，认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刚才他射箭输了，现在还比赛射箭，简直不可思议，看来这个程猛除了有些力气，实在没有更拿手的本领了。

　　　　于是大声说：“行啊！”曹仁以为他要射普通的箭靶子，心想：我苍蝇都能射中，还怕同你比射普通的箭靶子？哪知程猛用手指着前方一棵树大声说：“谁能将树上的果子射下来，就算赢！”

　　　　曹仁知道那是一棵橘树，橘子虽然比苍蝇大许多，但是距离很远，看上去非常小，这不仅比精准度，而且比力量。

　　　　曹仁心想：比精度没问题，可是比力量自己恐怕不行。曹仁感到很犹豫，他想拒绝但又不敢拒绝，因为拒绝后，程猛会提出一个新项目——对曹仁而言，有可能更加难以应对。

　　　　众目睽睽之下，他只好硬着头皮接受射箭的挑战。此时士卒已经将一条红绸带系在一只青橘上，绸带虽然不长，但是显眼。

　　　　程猛先射，只见他弓步站立，然后，缓缓地拉开弓弦——那可是军中最大最硬的弓，平时没见人用过，他微闭着左眼，脸上的肌肉在跳动，他旁边的人能听到弓挣扎时发出的“咔咔”声，大家都捏着一把汗，心想：两百步以外，需要多大的力气！而且，因为距离太远，那只橘子在人们的视线中缩得很小。

　　　　到底谁会赢呢？强烈的悬念使大家都在兴奋地猜测结果，突然，只听“嘣”的一声，箭离弦而出，一会儿，只见绸带晃动了一下，靶橘被箭穿透，落在地上，当橘树旁的一名士卒将它举起来时，现场掌声雷鸣。曹仁见了，没有鼓掌，心里暗暗吃惊，此时，士卒将红绸带系在另一只橘子上。

　　　　曹仁接过弓箭，弓步、举弓，使出浑身力气，拉拽弓弦——曹操对曹仁的力气比较了解，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曹仁，心想：我手下的一员大将如果赢不了一个草莽之人，真是一个大笑话。

　　　　传出去，别人还认为我曹营没有能人呢。他很着急，内心暗暗为曹仁加油。可是万众瞩目之下，曹仁没能拉满弓，由于力量已经达到极限，他不得不将箭放出去。

　　　　箭牵着众人的目光，却没能满足许多人的期待，他们等了许久，不见绸带摇动，也没听到士卒报中靶的喜讯。曹仁窘得满脸通红，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曹操赶紧打圆场：“子孝（曹仁的字）连日劳累，今天暂且比到这里，日后再较量不迟。”

　　　　曹仁有了这个台阶，恨不能立刻离开这个尴尬之地，他一边双手抱拳向众人行礼，一边说：“曹某身体不适，先走一步。”众人有些失望，许多人小声嘀咕：“还有两项没有比呀？怎么确定谁输谁赢呢？”

　　　　夏侯惇心里有数，他露出胜利的微笑。此事过后不久，曹操知道了夏侯惇出征遭致惨败的实情，心想：虽然夏侯惇出征居巢损兵折将，但他给我带来武功高强的程猛，此功不小。曹操没怪罪夏侯惇的另一个原因是张辽极力渲染毒蛇阵的恐怖情景，不仅曹操听了惊骇不已，手下将士们听了也都觉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