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小乔全传-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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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跑，有强盗！”

　　　　说完向程猛扑上去，此人武功高强，程猛与他斗了十几个回合不分胜负。由于空间狭小，其他人帮不上忙，在一旁干着急。程猛边打边喊：“赶快出去，防止有人跳水逃跑。给我看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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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泣的女子

　　　　手下士兵听说后，举刀跑了出去，严密监视舱外的动静。程猛担心夜长梦多，想尽快结束战斗，于是集中全身力气展开攻击，真是刀刀夺命，招招险恶，船板咚咚作响，刀光剑影使人目不暇接，兵器叮叮当当的碰撞声如雹击盆，不绝于耳。

　　　　程猛心急如焚，突然他听到轻微的落水声，心想：不好，有人逃跑了！再也不能像这样耗下去了！程猛当机立断，使出飞镖――一般情况下他很少使用暗器伤人，但是为了攻击计划的顺利完成，他果断地使出了这一招。

　　　　贴身护卫没有预料到他会使出这一手，躲闪不及，被飞镖击中右臂，他疼得“啊”地大叫一声，手中宝剑随之掉落在甲板上，发出“当啷”一声。程猛惜他是个难得的人才，没有结果他的性命。

　　　　于是喊人进来，看住贴身护卫，然后立即进入舱房，发现只有一个女子吓得掩面哭泣，程猛大声问：“人跑哪里去了？”女子不吱声，程猛举了举刀，又大声问了一句，女子才指指床下，原来他们的床下有一暗道，通过暗道可以跑到舱外。

　　　　程猛估计天气很冷，此人不敢下水，于是掀开床板，下到暗道追查，可是没有发现人。他很着急，一把揪住女子，喝问：“人到底去哪里了？！”女子见他双眼冒火，吓得结结巴巴地说：“他穿，穿上皮水衣跑了。”

　　　　程猛听了，简直如五雷轰顶――折腾到现在，却让船主跑了――如果他跑到濡须关报信，岂不坏了大事！想到这里，程猛急得捶胸顿足。手下见状，狠狠踢了贴身护卫几脚，破口大骂：“他妈的，都怪你，要不是你，岂能让人跑掉。”

　　　　准备痛打他，程猛连忙阻止，说：“护卫的职责就是保护主人，不能怪他。”他冷静一想：船主即使穿上皮水衣逃跑，估计也跑不远。于是立即叫手下人坐上小船，四处找寻。

　　　　找了一圈，不见踪影，程猛急令扩大搜索范围，终于，在右前方发现一个漂浮物正在顺流而下，兵士们激动万分，异口同声地叫道：“快，快，靠上去！”小船箭一般靠近漂浮物，原来是一个胖子穿着皮水衣，在水面上漂流。估计此人力气已经用完了，正在随波逐流。

　　　　几个人一起动手，将他提到船上，小船不堪重负，下沉许多，兵士们见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其中一人说：“这个大胖子，够我们吃几顿了。”胖子听说要吃他，吓得抖个不停，哀嚎起来，说：“你们要钱、要女人、要船，要什么我都给，千万别吃我。

　　　　呜呜――”船上人一听都哈哈大笑起来，说：“只要你听话，就不吃你。”“我听话，我听话！”胖子磕头如捣蒜。一会儿，小船驶近大船，众人连拖带拉将胖子弄到大船上。

　　　　让胖子脱下皮水衣，穿上外套，程猛问他：“你是周财主？”“不敢当，小人是周星，做做小本生意。”“你是哪里人？”“我是舒县人。”“做什么生意”周星犹豫着不说话，程猛喝道：“老实说！”“我，我做粮食生意，贩卖大米，面粉，有时也贩铁和盐。”

　　　　“你可知道，私犯铁、盐该当何罪？”“知道，知道。可是现在天下大乱，没有人管，我看别人干这事情，我也干。”程猛问道：“这船是你家的？”“是，是。”“那你怎么过濡须关？”

　　　　周星说：“这好办，守关的孙鲵同我相识。”“你们怎么相识？”“靠它。”周星边说边用右手做了个喝酒的动作，有些得意地说：“我开了个酒馆，经常到北方将那里产的好酒运回来卖，孙鲵喜好杯中之物，过去经常去我开的酒馆喝酒，我们很快就熟识了。”

　　　　程猛听后，问道：“这么说，你能够凭借与孙鲵的关系轻而易举地通过濡须关了？”“应该是。”程猛听说后，高兴地一拍手，说：“好，我们这就回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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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礼物

　　　　周星不知他们回什么大营——从这些人的服装上看不出来他们究竟是干什么的，但从口音判断，都是北方佬——不过，他只是在心里猜测，不敢问个明白。

　　　　大船溯流而上，因为风浪较大，船颠簸不已。一路上，程猛默不作声，周星很害怕，心想：这些人到底是干什么的，如果是强盗，怎么不问我要钱，是不是绑架我，向我家人索要巨额财物？一想到这，他心里发虚，脑门上渗出汗。

　　　　“要是这样，我肯定完了——我那老婆，视财如命，怎么可能舍得花大钱赎我呢？”他想到此，心灰意冷，暗暗痛骂：“这个臭婆娘，早就该休了她。”周星恨得咬牙切齿。

　　　　由于又怕又累，他胡思乱想了一会儿，竟然睡着了，发出鼾声。身旁的伙计和护卫心想：真是会享福，这个时候竟然能睡着。

　　　　又过了一段时间，船终于抵达茂口，一名兵士踢醒周星，并且说道：“起来啦，上岸了。你倒晓得快活，你睡觉时，我们这么多人保护你。”众人听了，哈哈大笑起来。

　　　　上岸后，他们朝夏侯惇所在的大帐走去。夏侯惇听说程猛回来了，还押着一群人，赶紧大步流星地跑出来迎接。他连声说：“猛子，辛苦了！”“没啥没啥，将军，我给你带回一个礼物。”

　　　　程猛用手指指周星。“礼物？”夏侯惇一见胖子周星，哈哈大笑着说：“这个玩意我可养不起。”他身边的将士们听了这话，也都哈哈大笑起来。周星听到“将军”两个字，再看看场景，知道这是一支军队。

　　　　他放下心来，因为军队一般是不会图财害命的，他们要的是地盘，是权力。想到这，他放下心来。可是从他们的举动和神态来看，肯定想利用自己——想到这里，他又开始担忧了：自己会成为权力斗争的牺牲品，这是很残酷的。

　　　　他想：无论怎样，只要能保住自己性命，叫我干什么都行。夏侯惇同杨修、程猛等人商量许久，终于来见他。夏侯惇说：“周老爷，受惊了！”并亲手捧上一盅茶，周星诚惶诚恐地接过茶盅。

　　　　夏侯惇接着说：“周老爷，我们不为难你，也不追究你贩私盐和铁的罪行，只是求你帮我们一个忙。”“什么忙？别说一个，只要力所能及，一百个都行。”“好，看得出来你是个爽快之人，我很欣赏。有一件事情，我想去巢湖训练水手，以便捉鱼摸虾，可是人生地不熟，难以通过濡须口。想请你帮个忙，打通关节，使我们顺利进入巢湖。”

　　　　周星并不傻，心想：我的个妈呀——到巢湖捕鱼——有这么简单吗？你们是入侵啊，我做生意是想发点小财，你们要的是大片土地啊。要是周瑜知道我暗中助敌，他岂能轻饶我！咳！真倒霉！可是不答应，又必死无疑。唉，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听任其摆布吧。

　　　　于是答应下来：“我听从调遣！”——说话的口气，俨然成为军中一员。这周星转变的真快，难怪许多人都说他最会见风使舵。接着，程猛对周星说出了一个周密计划。周星听了，连连点头。之后，他跟随程猛等人悄悄地上了商船，向濡须关驶去。

　　　　程猛笑着对周星说：“周掌柜的，快将好酒拿出来吧！”周星叫伙计取出上好的白酒，与程猛对饮起来，心想：我这是玩命啊！越想越怕，于是大口喝酒以麻痹自己。

　　　　程猛劝他少喝，以免误事，他只得听从。周星只拆开一坛酒，准备将其余的酒作为礼物送给孙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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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一樽

　　　　商船离关闸还有几百步远时，突然有三条船像箭一般驶过来，打出停止前进的旗语。

　　　　商船停下来，程猛朝周星使了个眼色，周星站起来走到船头，这时三条船已经靠近商船，一个小头目仔细打量船上的人之后，大声问：“干什么的？”

　　　　周星回答：“做生意的，想要过关。”小头目感到很惊讶，说“过关？难道你不知道吗？现在处于非常时期，商船一律不准过关。”“可是我的情况特殊。”周星回答。

　　　　“你特殊？你特殊在哪里？快说！”“我和你家孙首领是好朋友，快带我去见他。”小头领听说是孙首领的好朋友，不敢怠慢，赶忙说：“那好吧，我带你去见他。”

　　　　于是三条巡逻船，一艘在前，另两艘在后，将商船夹在中间，一同向关衙方向驶去。抵达码头后，小头领引导周星等人上了岸，程猛跟在周星后面，其余的人抬酒的抬酒，抬肉的抬肉，共有二十多人。

　　　　小头领将他们带到关衙前，向守门的士兵说明情况，士兵跑进去向孙鲵报告：“大人，您的老朋友周星老爷来看望您。”孙鲵一听，既感到惊讶，又有些兴奋，心想：铁杆酒友来了，岂能不见。

　　　　于是快步迎出门外，拱手大声说：“周老板，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啊，孙首领，别来无恙？我做了一笔生意，顺路来看望您。”周星满脸堆笑，一边还礼，一边示意后面的人将酒肉等放下。

　　　　孙鲵见了，急忙说：“咱俩又不是外人，你这是干什么呀？”周星说：“哎呀，不成敬意，这些是将军喜欢的酒呀肉呀等东西，您带领将士们长期守关，顶江风劲吹，抗波浪起伏，日夜保护家园，实属不易，这是周某的一片心意，礼物轻薄，还望笑纳。”

　　　　孙鲵赶忙说：“这怎么使得，无功不受禄，快拿回去。”“哎，既来之则安之，东西既然抬来了，岂有再拿回去的道理，谁给他们辛苦钱呀？”

　　　　说罢二人手拉手哈哈大笑起来。周星指着一坛酒说：“这是我刚买的一种酒，名叫‘仁酒’，在京师洛阳，达官显贵都爱喝，确实不赖。”孙鲵说：“美酒不仅可以用来解忧，还可以助兴，提神，强身健体。”

　　　　周星听了连连点头，孙鲵吩咐一位侍从：“师爷、典簿几位先生十分辛苦，把他们叫来，陪我的老朋友喝杯酒。”

　　　　一会儿，几位先生来到，孙鲵介绍他们与周星认识，几人相继入座。周星说：“濡须关戒备森严，虎狼之师也休想从这里通过啊！”孙鲵听了，不无得意地说：“早上，周大人派特使到这里视察防御情况，特使仔细观察之后，对我的部署赞不绝口，吃过午饭就放心地回去了。”

　　　　在座的人听了，举起酒盅，纷纷说：“为固若金汤的濡须关干杯！”“为孙头领的指挥本领干杯！”……孙鲵越听越觉得高兴。

　　　　师爷说：“这里重兵防守，士兵一发现异常情况，立即上报。孙头领亲自监督，对玩忽职守者格杀勿论。同时改善伙食，奖优罚劣，士兵积极性很高，日夜严防，曹兵插翅难渡。”

　　　　周星等人听后赞不绝口，翘起大拇指说：“有孙首领和众位头领在此防守，居巢和舒县的父老乡亲就能高枕无忧了！”

　　　　孙鲵听了更加觉得陶醉。本来他遵照周瑜的教诲，多日来从未沾酒，但是今晚他有些忘乎所以，开始麻痹和松懈起来——某些意志不很坚定的人，他们紧绷的神经在某种特殊的情境下会突然放松下来。

　　　　此时，孙鲵将周瑜的告诫以及自己曾经立下军令状之事全部抛到九霄云外。他早就听说过仁酒的名字，也喝过几次，感觉色清透明，香气浓郁，风味协调，细腻醇厚、回味长久，他忍不住猛喝了几大口，感觉浑身舒坦，真是畅快极了。

　　　　此时，美酒已经将孙鲵的警惕性解除，他的防线已经被彻底突破。兴奋之下，他叫侍从通知手下大小头目在关衙集中，他要大摆酒宴，为周星接风洗尘。程猛见此情景，心中暗自高兴，心想：离成功夺关不远了。

　　　　与此同时，夏侯惇采纳杨修建议，让容易晕船的士兵干脆从岸上行军，不晕船的士兵驾驶船只悄悄向濡须关进发。

　　　　一段时间之后，他们在离濡须关大约3里远的地方停下来，等待程猛的信号。

　　　　此时天公作美，风平浪静，船只平稳，夏侯惇让岸上的士兵全部上船，士兵嘴中含枚，鸦雀无声，曹军剑拔弩张，只等一声令下就实施行动。

　　　　濡须关衙内，已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孙鲵酒兴大发，他放开肚皮大口喝酒，不停地说周星“够意思”，“讲义气”，“重友轻色”，“挂念老朋友”，见周星也敞开肚皮喝酒，他更加高兴，不住地赞赏：“好酒量！慷慨！够意思！来，再来一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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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态百出

　　　　周星故作感慨地说：“唉，说起来，真羡慕孙首领，年轻有为，担当重任，虽说我经商能挣几个钱，但有钱算什么！从古至今，经商之人，有几个能名垂青史？有时我憎恨自己过着这种庸庸碌碌、蝇营狗苟的生活，如同燕雀一般毫无意义，要不是我年纪大了，我会参军入伍，争取出将入相，青史留名。孙首领少年英武，雄才大略，一定能成为叱咤风云的人物，实现鸿鹄之志。”

　　　　一番奉承话让孙鲵更加找不着北，不知自己到底能穿多大的鞋。他手舞足蹈，慷慨激昂地说：“临行前，周大人告诫我，此地乃咽喉要塞，让我务必严加防守——这个道理我不懂吗？我不是平庸之辈。你们看看，如此牢固的防御，曹兵能通过吗？除非他们都变成鱼虾！”

　　　　一位首领说：“变成鱼虾我们就把他们烧熟吃了！”大小头目们听后都狂笑起来。“来，为挫败曹兵干一杯，干，干！”声音传出很远。这时，有人说：“应该有助兴的东西。”

　　　　孙鲵听见后，大手一挥，说：“去，到，到街上胭脂楼找几个小妞过，过来，唱唱歌，跳跳舞，陪陪酒，让，让弟兄们快活快活。”孙鲵说这话时，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他的舌头好像不听使唤——其实，他已经喝多了。

　　　　典簿等人提醒他注意，孙鲵大手一挥，说：“怕，怕什么，出问题我，我负责。”侍从只好出去。

　　　　一会儿，几名妖冶的女子坐轿子过来，她们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香气袭人，许多人眼都看直了，有的口水都淌下来，恨不得马上和妓女上床。

　　　　但是毕竟在大庭广众之下，不敢造次，为了压抑难以阻挡的**，只好开怀畅饮。妓女们风骚万千，撩拨得众人神魂颠倒。

　　　　孙鲵控制不住自己了，他抱起一个妓女，含含糊糊地说：“诸，诸位，我，我失陪了，我，我去去就来，你们接，接着玩，玩个通宵达，达旦，一醉方，方休。”

　　　　此言一出，孙鲵手下人放荡不羁起来，对妓女动手动脚，已经不管有没有外人在场了，妓女嗲声嗲气，卖弄风情，大小头目被撩拨得欲火中烧，他们不住地劝酒，妓女喝了酒以后醉意朦胧，衣衫凌乱，衣裙本就薄如蝉翼，现在更是春光外泄。

　　　　摇曳的灯光下，经过酒的刺激，她们的脸色红如樱桃，诱惑力非凡。大小头目见主将已走，无所顾忌，竟然争抢妓女，有些人乘机占便宜，这里摸一下，那里捏一把，妓女直叫唤：“疼死奴家了！”“军爷你下手好重哟。”大小头目一听，骨头都酥了，结果因为妓女人数少，头目人数多，你抢我夺，争风吃醋，竟然打成一片。

　　　　现场杯盘狼藉，混乱不堪，丑态百出。周星等人见了直摇头，心想：这，这哪像军人，这，这能打胜仗吗？程猛见时机已到，偷偷跑出去，上了船，将船上的大灯笼点着，升到桅杆上，关兵见了也不阻拦，连问都没问。

　　　　夏侯惇是个急性子，早就出舱向濡须口方向张望了多次，嘴里喃喃自语：“怎么还没动静，难道事情败露，程猛等人被抓起来了？”杨修也很着急，来回踱步，自言自语道：“如果程猛真出了事，敌军会不会将计就计偷偷将我们包围，一网打尽？”

　　　　夏侯惇一听，颇为紧张，冷汗直冒，说：“不要吓唬我。我已经吃过一次亏了，这次再出漏子，丞相非宰了我不可。”杨修说：“我当然希望程猛一帆风顺，否则，我也成为瓮中之鳖，无处可逃。”

　　　　夏侯惇说：“你，你是周瑜的同窗，他会放你一马的。”“将军说笑了，周公瑾不可能命令他的部下不杀杨修，他的部下连我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另外，他不知道我在你这里，再说，箭头是不长眼睛的，一旦打起来，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最吃亏。”

　　　　夏侯惇听了，宽慰他说：“先生放宽心，只要我活着，没人敢动你一根毫毛。”杨修一听，说：“将军的话听起来着实温暖，但是将军还是要加强防备，以防万一，当下必须加强巡逻，以防敌军偷袭我们。”

　　　　夏侯惇听了，连连点头说：“是，是，防患于未然，未雨绸缪。”于是命令几员战将带队加强外围警戒巡逻，防止被敌军包围。他们领命而出。

　　　　就在各项准备有条不紊地进行时，负责瞭望的士兵一路小跑着回来报告：“将军，濡须口方向亮起一盏灯。”

　　　　夏侯惇一听，恨不能飞到帐外。他定睛一看，前方果然有一盏灯！他立即命令手下做好战斗准备，马上开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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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袭

　　　　此时，濡须口守关的士兵见大小头目都快活去了，也放松警惕——睡觉的睡觉，聊天的聊天，甚至偷偷地赌博。只有几个士兵带着浓浓睡意在值守。

　　　　由于风平浪静，曹兵在船上没有一人晕船，当一大片船只到了濡须关守军的眼皮底下，他们才惊醒过来，赶紧敲锣打鼓，大喊大叫：“不好啦！不好啦！敌军偷袭啦！”

　　　　静夜里，锣鼓声特别刺耳，孙鲵还在床上，突然听到外面鬼哭狼嚎声，一下子惊醒，赶紧起床，胡乱地披上衣服，准备迎敌。

　　　　他走出房门到了大厅，看到大小头目东倒西歪，有的躺在地上：有的趴在桌子上……都睡着了，而周星及伙计们全无踪影，他心想：坏了，中酒肉计了！

　　　　孙鲵后悔没听周瑜的话，急得连连跺脚，心想：唉，如果周大人说得再具体一些，让我不要上周星的当，不要喝周星的酒，我或许能对周星增加些戒备，可是他怎么可能会预料到周星会帮助曹兵呢。

　　　　他只能说些概括性的话，关键在于我没能时刻对所有人保持足够的警惕之心，才酿成严重后果。头目们衣不蔽体，烂醉如泥，他朝几个人身上踢了几脚，但他们微微动了动后，继续昏睡。

　　　　孙鲵跑到观察哨一看，惊得目瞪口呆：只见敌船密布江面，灯火如昼，设置在濡须口的三道栅栏均已被摧毁，而自己的部下醉倒的醉倒，逃跑的逃跑，已经无法将他们组织起来抵抗曹兵了。

　　　　孙鲵悲怆不已，哀嚎道：“想不到我遭此劫难！”他嚎啕大哭，但是于事无补，现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大敌当前，他觉得自己目前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赶紧去报告周大人，让他迅速做好准备，否则不仅居巢、舒县保不住，甚至连整个江东都会丢掉。

　　　　于是他跨上骏马向居巢方向疾驰。

　　　　可是跑不多远，前方突然出现几支火把，一队人马挡住去路，他们个个手里拿着武器，孙鲵见曹兵埋伏在此，先是吃了一惊，后见只有区区6人，心想：就凭你们也想拦住我？“嗖”的一声抽出宝剑，准备迎战。

　　　　对方一头目说：“来人是孙首领吧，我们奉命在此等候多时，你已经被包围了，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请下马投降吧！”“去你妈的，要老子投降，你做梦！”举剑向前冲，对方也上前迎战。

　　　　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孙鲵带着满腔仇恨，使出浑身力气，刺杀对方，火光映照下，剑光闪闪，不一会儿，这些人死的死，伤的伤，不得不让开道路。孙鲵策马飞奔。

　　　　夏侯惇没费什么代价就攻下了濡须口，得意洋洋。他进入关衙，见到不堪入目的一幕，心想：都说周瑜军纪严明，看来徒有虚名，这么重要的关口竟然委派孙鲵这样一个麻痹大意、放荡不羁的人把守，岂有不败之理。他令人叫醒妓女，让她们赶紧滚蛋，然后将屋内打扫干净。

　　　　妓女见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官兵，且个个凶神恶煞，吓得花容失色，她们颤颤巍巍地穿好衣服后，灰溜溜地走了。

　　　　夏侯惇令人用冷水将大小头目们泼醒，然后将他们集中到另一间屋里，喝问道：“你们谁是主帅？”众人已经清醒过来，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们面面相觑，没人回答。

　　　　夏侯惇见状非常恼火，大喝一声：“怎么不回答，难道藐视本将？”有人小声说：“主帅不在。”夏侯惇正要问主帅去哪儿了，这时，程猛走了过来，悄悄耳语道：“孙鲵逃跑了。我去解除残敌的武装时，派六个人埋伏在通往居巢的路上，可是他们没能挡住孙鲵。”

　　　　夏侯惇心想：厉害啊！孙鲵喝了那么多酒，还能突破六个人的阻截！他没有责怪程猛，只是担心孙鲵肯定通风报信去了，因此下令赶快打扫战场，留下少数人在此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