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郡主难惹-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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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珠，”叶瑾坐直身体，轻声唤道。

　　　　“嗯？”云珠放下茶盏，疑惑的看向她，“怎么了？”

　　　　叶瑾把声音压得低低的，提醒道：“你不觉得这个叫静秋的宫女当初出现的时机太巧合了些吗？”

　　　　闻言，云珠蹙起眉头，仔细的回想了下当时的情况。随后，她也压低了声音道：“巧是有点巧，可当时我是心血来潮突然发问的，她应该不至于提前就知道我要问什么，并且准备好答案吧……”

　　　　“问题就出在这里。”叶瑾淡声道，“被明令禁止传播的皇家秘辛，她一个下等宫女是怎么知道的？”

　　　　云珠一怔，也不知联想到了什么往事，眸光闪闪烁烁，变幻了好几番，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只面色冷凝的点头道：“瑾儿，我明白你意思了。”

　　　　听到这话，叶瑾便不再多言。该提醒的她已经提醒了，至于以后要怎么做那就全凭云珠自己的意愿了。

　　　　又是沉默半晌，云珠看了看窗外，突然站起身来微笑道：“今日天气没前两日炎热了，正好这时御花园里的玉兰花又已经开了，瑾儿，我谬去看看吧。”

　　　　叶瑾抬眸看着她，见她脸色虽然已经恢复了以往的模样，但眼底却难免有冷厉之意，还夹杂着些许悲凉，应该是被静秋之事给弄得有些心情不佳，所以才想出去透下气。

　　　　叶瑾一边站起身，一边点头应和道：“也好。”

　　　　即使是在冬季，御花园里都是繁花盛开的景色，别说如今正是春末夏初的好季节了，举目望去完全是一副百花争艳的如画美卷。

　　　　叶瑾和云珠两人在御花园中结伴而行，随身伺候的宫人们则远远的跟在后面。离开那华丽得有些压抑的华琦宫，云珠的脸色明显又好了不少，一路上不停的和叶瑾赏花论景。

　　　　就在两人正站在一株开得正盛的白玉兰前轻声交谈时，身后的宫人却突然齐齐行礼道：“奴才／奴婢参见皇上，参见两位王爷。”

　　　　叶瑾和云珠两人的交谈声骤断，一同缓缓转过身去，就见秦子瑞正自远处不疾不徐的走来，身边除了近身太监高公公外还伴随着秦默和另一名年轻男子。

　　　　该男子仅着一袭普通青衫却穿出了锦绣华袍的贵气，柳眉浅目，俊朗清雅，面容和秦子瑞有三分相像，却又比他少些冷冽多了些温和气质。

　　　　肃王，秦湛。前世唯一一个对她施以援手的皇家人。

　　　　叶瑾凝目看着这三兄弟远远的走来，思绪在那一瞬间就被拉到了当年的旧事中。

　　　　当初在娴雅宫里，徐太后骤然对她发难，命宫人死死将她压制住，欲直接强逼她堕胎。那时她还误以为秦子瑞是真心爱她，所以即使作为他生母的徐太后做出了这番举动，她却依旧对他留有幻想，一边拼命挣扎尽量拖延时间，一边费尽心机令晴蓉偷逃出去向他报信，希望他能及时赶来。

　　　　可当时的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等来的不是秦子瑞的救助，却反倒是晴蓉带来的他冷漠至极的答案，“是死是活，全随母妃心意。”说到最后，甚至连晴蓉都忍不住悲从中来泣不成声。

　　　　至此，她才猛地发现这四年来，那个对她千般疼爱万般迁就的夫君不过是在逢场作戏，以往的甜言蜜语山盟海誓全是谎言！

　　　　其实当日进宫前她鬼使神差的藏了不少在身上，许是突如其来的残酷真相激起了她的所有潜能，她瞄准时机趁宫人们不察时，骤然出手将其迷晕，然后拉着晴蓉不顾一切的往外跑。

　　　　她这四年来，经常入宫服侍徐太后，所以对皇宫里的近路小道极为熟悉，本来这一逃，她们是很有可能逃出生天的。

　　　　可是在半道上，她们居然正好撞上了前去娴雅宫请安的秦默。

　　　　那个以往总在她身后甜甜叫着嫂子的清秀少年，见到她和晴蓉两人满身狼狈的疯狂往宫外跑，居然选择将她毫不犹豫的反绑起来送回娴雅宫！

　　　　前世身体上最刻骨铭心的痛苦是徐太后给的，可心上那个最深最难以愈合的窟窿却是秦子瑞和秦默两人联手捅上去的！

　　　　之前她不顾一切的逃出娴雅宫，徐太后勃然大怒，等她再次被秦默抓回去后，结果可想而知。徐太后不仅强行堕掉了她的孩子，还亲手逼她吃下了归胶丸，最后甚至命人砍掉了她双腿，让她永远不可能再站起来，更别提逃跑了！

　　　　而如果那时秦湛没有出现的话，徐太后甚至不可能就这样放过她，势必要将她活活折磨至死！

　　　　前世秦湛和她的关系实际上并算不上有多亲厚，平时也就只有极为普通寻常的交集而已。但在她最为困难绝望之际，偏偏就是这样一个泛泛之交愿意伸手拉她一把，将她从娴雅宫里带走。虽然他只是把她送回了瑞王府，但至少让她脱离了徐太后的恶爪。

　　　　叶瑾目光落在正慢慢往这边走来的秦湛身上，见他落后一步走在秦子瑞的右侧，比起在左侧几乎要和秦子瑞并肩而行的秦默来说，很明显，他并没有秦默那么受秦子瑞的宠信。

　　　　思索间，三人已经走得近了，叶瑾便与云珠一同徐徐的屈膝行礼。

　　　　“不必多礼，请起。”秦子瑞一边伸手虚扶云珠起来，一边看向叶瑾道：“原来今日灵芸郡主也在。”

　　　　叶瑾点点头，却是垂眸不语，她怕此时一开口就会忍不住泄露出对他的浓重恨意。

　　　　见状，云珠便立马接过话头道：“瑾儿是臣妾请进宫来说话解闷的，但她因前几日的刺杀受到了不小惊吓，到现在都有些没缓过神来，还请皇上莫怪。”

　　　　这么一说，秦子瑞自然不可能再对她多加追究，反而要出声安慰她一番。

　　　　叶瑾便借此短短时间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出声感谢他的关心时已然听不出任何端倪。

　　　　等到他俩这番寒暄过后，云珠这才看向正和秦默一同站在不远处的秦湛，问道：“皇上，那位是？”

　　　　秦子瑞顺着她目光看过去，“那是朕的五皇弟，肃王秦湛，昨日刚从襄州回来。”

　　　　见秦子瑞挥手示意，秦湛这才和秦默一同走上前来，拱手行礼道：“小王见过皇贵妃。前段时间正巧去了外地办事，未能亲自出席恭贺皇兄与贵妃成婚之喜，还请贵妃海涵。”

　　　　“无妨，”云珠笑得端庄雍容，“王爷正事要紧。”

　　　　秦默一直在旁温润的安静笑着，直到此时，才打算开口接话。可他话还没出口，却有一阵凌乱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就见一个宫女朝这边狂奔而来。

　　　　人还在老远处，口中就已经大喊开了，“娘娘，大事不好了！素彤姑姑杀人被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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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　对食夫妻

　　　　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免有些怔愣。

　　　　默女跑得近了，仿佛才看见这里还有皇上和两位王爷，急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行礼请罪。

　　　　秦子瑞冷眼看着她，也不命她起来，直接就这样问话道：“发生了何事？”

　　　　宫女略微抬起头，用眼角偷偷看了面无表情的云珠一眼，忙又垂下头答道：“回皇上的话，贤妃娘娘身边的主事太监六福被人溺死在画眉池中，有不少宫人都看见是……是素彤姑姑下的手，现在她已经被抓走带去朝芙宫了。”

　　　　在旁的叶瑾一边仔细听着，一边眼眸微眯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宫女。素彤杀了六福这事虽然不小且令人震惊，但也不至于让人完全失态，而这宫女刚才远远的就嚎了那么一嗓子，是想让这事闹得人尽皆知？还是说其实她早就看见了秦子瑞在场，所以才故意大喊出来，根本目的是想让秦子瑞亲自插手这事？

　　　　叶瑾微微侧过头，见云珠眼里隐隐有凌厉的冷意浮现，便知她必定也已经想到了其中的关节所在。

　　　　“皇上，您看这事……”云珠瞥了眼那依旧跪在地上的宫女后，就转而将目光投向了秦子瑞，轻声询问他的意见。

　　　　这桩命案一下子牵扯到了后宫两个高位分的妃子身上，照理说，秦子瑞既然碰巧撞见了，似乎的确是应该过去瞧瞧的。但秦子瑞看了看犹安静站在一旁的端王和肃王，便随意的挥了挥手道，“朕和两位皇弟还有要事相商，此事就由贵妃你自行前往解决吧。”

　　　　叶瑾暗地里诧异的偷觑了他一眼，听他这话语，竟是完全懒得掺和到这后宫的勾心斗角中似的。但云珠对此却似乎并不感到有多惊讶，至少面上没有显露出来，只徐徐的端庄行礼应声道：“是，臣妾遵命。”

　　　　秦子瑞点点头，随即便带着秦默秦湛两人继续往御花园深处去了。

　　　　待他们走得远了，云珠这才重新看向那前来报信的宫女，冷笑着下令道：“大胆奴婢，胆敢御前失仪冲撞皇上，来人，将她拖下去杖一百。”对于娇滴滴的宫女而言，这一百杖下去就等于是要她的命了。

　　　　宫女面色顿变，急忙磕头求饶道，“娘娘饶命，奴婢真的不适意的，娘娘饶命啊！”

　　　　云珠却只是冷冷的看着她，完全不为所动。

　　　　见状，两个随侍太监急忙走上来，把默女嘴给堵上，然后带走行刑去了。余下的那些宫人也一个个都把头深深的低下去，生怕自己被牵连。自从前不久皇贵妃性情大变后，手段愈发狠戾，可像今天这样直接下令将人处死却又还是头一遭，这让他们越发觉得贵妃如今的心思难测。

　　　　云珠眼风一一扫过这些余下的宫人，逼得他们把头埋得更深之后，这才冷冷一笑，甩袖带着叶瑾一同前往朝芙宫。

　　　　叶瑾回头看了看那些自觉远远跟着的宫人，确信自己若小声说话，他们应当是听不清的，便凑近云珠身边低声问道：“默女是怎么回事？”

　　　　“那是贤妃安插在我身边的人。”云珠面色冷凝，“她想借这颗已经被我发现的棋子来引诱皇上插手此事，但是可惜，这事即使闹到皇上眼前去了，皇上也还是懒得多加理会。”

　　　　“听起来，这皇上似乎并不怎么管后宫事务？”

　　　　云珠语调低沉，“没错，我也是近来才发现，皇上基本上是不管后宫斗争的。之前归胶丸一事，算是他这么多年来难得的一次插手。”

　　　　叶瑾轻轻的点了点头后，就不再说话。看来这八年过去，秦子瑞还真的改变了许多，毕竟以前在瑞王府时他还多少会管管后院。

　　　　朝芙宫内，素彤正满身狼狈的跪在地上，而贤妃苏云岚却坐在主位上满面悠然的品茗，身边还有个乐师在轻弹琵琶低吟浅唱着。

　　　　云珠和叶瑾一进来见着的就是这样一幕，云珠当即勾起个冷笑，道：“贤妃你还挺有闲情雅致的。”

　　　　苏云岚微微一笑，缓缓的站起身给云珠行了个礼，“我这刚失了个得力的主事太监，心中哀痛不已，这才不得不寄情于乐声之间寻求些安慰，让贵妃娘娘见笑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命宫人给云珠和叶瑾两人看座上茶。

　　　　叶瑾随云珠一同在座位上坐下，眼睛却一直在不断的打量着素彤。她头发散乱面色苍白，浑身都是**的，像是刚从水里面捞出来的一样，跪在那里低着头不言不语。

　　　　“素彤。”

　　　　听到云珠熟悉的呼唤声，素彤这才抬起头来，满目泪痕的看向她。

　　　　云珠微微扬起下巴，垂眸俯视着她，淡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娘娘，娘娘，奴婢没有杀人！”素彤像是突然找到了主心骨一样，大声的喊起冤来。

　　　　听到她这话，苏云岚就率先嗤笑道，“那么多宫人都亲眼看见了，就是你把六福溺死在水里面的！”

　　　　“不，我没有杀他！”素彤不住的，“我真的没有要杀他！”

　　　　“这么多人都看见了，你还想抵赖！”苏云岚一口咬定人就是素彤杀的。

　　　　“够了，都给本宫闭嘴！”云珠突然一声断喝，素彤本来想要继续开口反驳的话猛地就噎在了喉咙里，只睁着一双哭得红通通的眼睛可怜又无助的望着云珠。

　　　　云珠面无表情的和素彤对视着，半晌，终是移开目光，转而看向苏云岚道：“贤妃，姑且先不提素彤到底有没有杀六福，单就说他两人平时压根就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陌生人，素彤完全没有缘由去杀害六福。”

　　　　谁知，苏云岚却是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道：“贵妃娘娘这话就说到点子上了，我对此也奇怪得很呢。不过，我这似乎还是有个知情人的，”说着，她眼风斜斜的扫过自己的贴身宫女，“清雨，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那个叫清雨的宫女应声出列，对着云珠盈盈行了一礼后才道：“前些日子，奴婢身体有些不适，常半夜出门如厕。有天晚上，奴婢正好撞见了六福和一个女子在假山后面搂搂抱抱的，言语间又很是放浪嬉笑，当时奴婢急着去如厕，便未多管。后来，又因诸事繁忙，一时不慎便将这事给忘了。可今日六福突然溺亡，又在现场抓到了这位素彤姑娘时，奴婢这才突然记起那天晚上和六福在一起的女子可不就是她吗？！”

　　　　清雨说这么多，中心意思就只有一个，素彤是六福的对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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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　池塘暗鬼

　　　　皇宫中宫娥众多且大多年轻貌美，但终究身份卑微，能被皇上看中并纳为妃嫔的宫女少之又少。深宫寂寞，长夜漫漫，难免有些宫女就动了别的心思，愿与某些太监结为对食夫妻，互解怨旷无聊。

　　　　在大越皇宫里，结为对食夫妻的宫女太监有不少，但都是事先经过了各自主子允许的。而素彤和六福……

　　　　云珠端着茶盏的手用力到有些发白，语气却还是平平淡淡的，“素彤，她说的是真的吗？”

　　　　“娘娘，我，我……”素彤皱紧眉头，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口中却支支吾吾的。

　　　　叶瑾在旁仔细观察着她神色，见她明明很想否认，但又不知道为什么始终没有说出口。叶瑾和素彤的交集不多，但从她对素彤此人已有的认识来看，素彤绝对不是那种会私下和太监结为对食的人。更何况，六福是贤妃身边的主事太监，成为他的对食，这一行为背后代表的东西可就多了去了。

　　　　估计目前在别人眼里，都会认为之前是云珠派素彤前去勾引的六福，目的就是为了从他口中得到某些贤妃的隐秘消息。

　　　　很显然，苏云岚也就是这么认为的，她冷笑着看向云珠，道：“贵妃娘娘，不知您对此事如何看呢？”

　　　　“若他们真是对食夫妻，”云珠面色冷峻，“素彤又怎么会杀六福？”

　　　　苏云岚讥讽一笑，“谁知道呢，也许是素彤觉得自己被迫成为六福的对食，太委屈了些，索性就狠下心把他给杀了。”

　　　　“我没有要杀他！”听到这里，素彤忍不住了，语气激动的再次强调道。

　　　　苏云岚仪态纤纤的翻看着自己涂着鲜红蔻丹的指甲，语调舒缓却暗藏冷意，“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来人，把人证都带上来！”

　　　　一声令下，很快，门外就有三个宫女低着头走了进来。

　　　　等她们一一行过礼后，云珠这才开口问道：“你们是哪个宫里的？”

　　　　“回贵妃娘娘的话，奴婢们是慈宁宫的人。”

　　　　听到这话，叶瑾在旁不禁挑起了眉梢。慈宁宫，也就是说这三个是徐太后的人了。

　　　　“当时你们究竟看见了什么，照实说来。”云珠声音平稳，心里却很有些诧异，完全没想到今天这事居然还有太后的人掺和在里面。不过，太后和苏贤妃的关系向来不过尔尔，应该也不至于会专门派人帮她来诬赖陷害素彤。

　　　　中间那个青色衣裳的宫女作为代表，轻声答道，“奴婢们当时刚把换洗衣裳送去了浣衣局，因为想着慈宁宫中还有不少事要忙，便挑了条偏僻的近路赶回去。途中却远远的看见有个宫女把一个太监推下了水，等我们三人急忙跑过去时，只来得及见着这位宫女从画眉池中爬上来，而她身后的池水上却已经漂浮着那太监的尸体了。”

　　　　听她说完，云珠微微皱眉，“有一点就说不通，若是素彤把人推了下去，那后来她自己又怎么会下水去？”

　　　　“显而易见，”苏云岚插话道，“无非就是她趁六福不备时推他下的水，但六福在水中不断奋力挣扎随手把她也一起拖了下去。”

　　　　她话音刚落，素彤就立即辩驳道：“不，不是的，我下水是去救他的！”不等苏云岚再次出言讽刺，她就自己接下去道，“是我……把他推下去了没错，但我马上就意识到这样自己也吃不了兜着赚所以立即就跳下去救他了！我真的没有要杀他！”

　　　　苏云岚冷笑，“但最终他溺水而亡，还不是被你害的？！”

　　　　“不，不是这样的！”素彤匍匐在地，失声痛哭，“当时我明明是下去救他的，但怎么也没法把他拖上岸，等我想爬上去找人来救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我没想到会这样的，我真的没想到！”

　　　　这事情问到这里，似乎基本上就已经完全弄清楚了。虽然素彤本意上并没想要杀害六福，甚至后来还主动跳下去救他，但人却终归是素彤推下去的，并且最终直接导致了其溺亡，所以她终究难逃罪责。

　　　　“贵妃娘娘，”苏云岚得意的轻笑一声，“现在她自己也已经承认了罪行，您觉得就罚她以命抵命如何？”

　　　　闻言，云珠深吸了口气，袖中的双手在慢慢攥紧。素彤是母妃生前留给自己的人，她在自己身边服侍多年，早就有了深厚的感情，否则先前她被卷入到归胶丸一事中，过后自己也不会仅仅只是疏远了她而已。可现在……

　　　　云珠闭上眼睛，半晌，终是咬牙道：“传令下去，华琦宫素彤私通……”

　　　　“等一下！”一直在旁安静听着的叶瑾却突然出声打断她的话，“这事有点不对劲！”

　　　　云珠骤然睁开眼睛，急忙看向她问道：“怎么了，哪里不对？”

　　　　叶瑾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后盯着地上犹在痛哭流涕的素彤缓缓道：“素彤，我现在问你几个问题，你务必要认真的据实回答。否则，就真的谁都救不了你了。”

　　　　叶瑾的语气清冷而缓慢，听在人耳中却奇异的有种令人心安的力量。素彤慢慢的止住了哭声，抬起红肿的眼睛看着她，然后用沙哑的声音坚决的表示自己一定会竭力配合。

　　　　“我记得，你曾说过你熟知水性对不对？”叶瑾问道。

　　　　素彤点头，“是，奴婢以前还未进宫前，就是在西楚水乡里长大的，所以从小就精通水性。”

　　　　“你既然敢只身跳下画眉池去救六福，是不是说明当时你心里面很有把握可以把他救上岸？”

　　　　素彤再次点头，“是的。奴婢在水乡时，因为生活的地方有很多湖泊沼泽，时常有人不小心落水，所以我们这些当地人在如何救落水之人的事情上很有自己的一套方法。当时奴婢一时昏头把六福推下去后，马上就反应过来下水救他了，照理说是完全可以把他安全带上岸的。”

　　　　“那你在水中救人时，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跟着叶瑾的思路，素彤渐渐冷静下来，一边仔细的回想着，一边说道，“当时，六福在水里面不断的胡乱挣扎，我游到了他背后，用手挽住他胸膛奋力想要把他拖带出水面，但他身体好像特别沉，怎么也拖不上去，脚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狠狠缠住了似的。可我记得很清楚，宫人们一直有定期打扫画眉池，里面并没有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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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3　大获全胜

　　　　此话一出，叶瑾和云珠对视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见了然之色，那画眉池有问题！

　　　　“来人……”云珠刚要开口立即叫人去查，这次却是被苏云岚骤然打断。

　　　　“贵妃娘娘，您可想清楚了。”苏云岚斜勾着嘴角，道，“且不论方才她那番话到底是真还是假，就这样一个胆敢私自与内监暗通款曲的宫婢，您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的救她？”

　　　　云珠不禁眼眸微沉，苏云岚这话她听明白了。

　　　　无论最终查出真正害死了六福的人是不是素彤，都无法掩盖他两人暗自结为了对食夫妻这个事实。本来两个寂寞的太监和宫女私自对食，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各自打一顿给点苦头吃就行了，可素彤和六福的问题出就出在他们一个是皇贵妃身边的贴身婢女，一个是贤妃身边的主事太监，那两人的这种关系自然也就格外耐人寻味，里面肯定还掺杂着为主子打探消息的作用。且他俩对食这事，怎么看都像是素彤自己有意的，否则以她的地位，六福不可能有本事强迫得了她。

　　　　而苏云岚的意思是，只要让素彤给六福赔命，那她就可以将对食这事完全当做是他们两人的私情，对背后更深的含义当做不知情。否则的话，就势必不会善了此事。

　　　　叶瑾自然也听懂了她的意思，但却并不打算继续插手。这是云珠和苏云岚之间的博弈，她现在并没有立场掺和进去。

　　　　云珠在心中细细思索着，眸中神色变了又变，良久后却还是下令道：“来人，立即前去翻查画眉池底下，务必找出缘由！”顿了顿，又接着道，“再宣个太医去查看六福的尸体！”

　　　　“是，奴才遵命！”她话音落下，立即有人领命而去。

　　　　见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