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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魔鬼强强爱-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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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瑞德立即发了话,让三娘帮着去挑两个手脚勤快、心思细腻的人来这院子当差。亚夫便开口说要帮忙,轩辕清华本还想拒绝,也打住了口,默认了。

“爹娘,小叔,那我和亚夫先送送艾伯特。”

轻悠见护士们迅速收拾了东西,立即拉着亚夫,跟着艾伯特走。

轩辕瑞德突然开口,“等等,爹也跟你们一块去送送艾伯特大夫。好歹,他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众人一愕,也没敢怠慢,轻悠和亚夫忙过来扶着老爷子上了新制的轮椅,推着出了门。

他们人一走,轩辕清华的目光黯了下来,便对三娘说,“轻悠还是没说我到底得的是什么病么?”

三娘摇头,“清华,你别紧张,许是不要紧,不然她哪里瞒得住啊。你不是不知道,她从小性子就急。”

轩辕清华却摇了摇头,“你说的没错。但现在有个好老师亚夫在她身边,若真有什么大问题,亚夫却可以安抚她,她已经不再需要我们的羽翼了。”

三娘心头一颤,还想说什么,轩辕清华已经闭上了眼。

……

另一头,给艾伯特送行的人在行到一处花菀时,暂时停了下来,摒退了随从,于花木深处说话。

艾伯特皱眉说,“目前看来,一切情况还算稳定。令叔的资料才寄给上海方面,还要等一周左右结果才出来。但由于我诊所的设备有限,唯恐上海那方专家会诊时缺乏更详细的数据就不好做诊断。最好是让令叔直接去上海做全面检察,这样更有利于确定病情。”

轩辕瑞德立即拍板,“那就立即去上海。唉,我说你这人啰哩叭嗦了说了这一大堆,直接说你医术有限必须让我们另谋高就不就得了,何必这么废话。”

艾伯特脸上一阵尴尬,涨红了一张白皮老脸,这医生骨子里的专业气势就蹦出来了,“老爷子,我不否认你的意思。但是现在清华先生已经不是二十多岁的壮小伙,他又摔断了骨,前期也没有被照料好,身体还比较虚弱。恐怕经不起周车劳顿,这坐火车去上海也要一周多时间。就算你们现在有本事调到飞机,可他适不适合坐还不知道。若是发生晕机等症状,对他的病情就更不利了。”

轩辕瑞德脸色一绷,“怎么坐不了飞机。你别想从你们洋人威风灭我们亚国人的志气。清华他可是咱们芙蓉城里第一个坐飞机的探花郎,有什么坐不得的。”

“老爷子,今时不同往日,万一……”

“现在都没走,有什么万一。大不了,我轩辕家就包一截专用列车,我还不信这种小事儿能拦倒一个英雄好汉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轻悠看着两个岁数加起来都过百的长辈争得个面红耳赤,有些哭笑不得,想插嘴打圆场吧,同时被两人吼“闭嘴”,弄得个里外不是人了。

话说这大概就是傲慢和偏见的最佳写照吧,爹爹心里到底还是对洋大夫有偏见的,而艾伯特做为专业的医生,也有自己的职业素养和专业精神不容人亵渎。

最后,还是织田亚夫够威信,才让两位长辈停上了无谓的争吵。

“这件事,小叔还不知道。他虽没问过我们,但已经私下问过伯母了。若突然要他去上海,就必须告诉他实情,这是其一。我和轻悠的订婚典礼就在一月之后,恐怕他不会就此轻易答应离开,这是其二。”

闻言,众人又陷入了拧眉沉默中。

轩辕瑞德叹气,“亚夫说得对,若是治愈率太渺茫,以清华的脾气,他宁愿死也不会错过轻悠和亚夫的订婚典礼。”

艾伯特就说,“能不能把你们的订婚典礼提前?”

“当然可以。”轻悠立即附合,“爹,亚夫,我们就提前两周,好不好?这样安了小叔的心,即时我们再编个理由送他去上海,相信他也不会拒绝了。”

轩辕瑞德立即同意了。

亚夫却说,“不可能。这样容易势得其反!”

几人都疑惑地看着他,轻悠更急,他握住小女人的手轻轻揉了揉,语调轻柔有序地接道,“目前,天锦坊的改革迫在眉睫。小叔即是天锦坊的二当家,心里自然放心不下。刚才大家应该也看到了,我和轻悠一回来,小叔就急着想问坊里的情况。这个家里有太多事让他挂心,若是一日解决不好,恐怕他都无法安心离开。”

“如果这个时候,我们将订婚典礼提前,又安排他远赴上海治病。就算他同意了,大概也是为了体贴我们的心情,这样超之过急的气氛,也会无形中在他心理上造成一定的压力,反而不利于治疗。”

轻悠怔怔地看着亚夫一字一句地说着,虽然不愿意,可也不得不承认,亚夫思考得更周全细致。他们所有人,更多地站在自己的立场,渴望轩辕清华能尽快接受治疗,好起来。但亚夫却能在这么短的相处里,真正了解小叔的脾气,这真是割不断的父子血脉牵系么!

轩辕清华是个责任感极重的人,宁愿自己吃苦忍耐,打落牙齿和血吞,也不会放着亲人受苦不管。

亚夫之所以比众人想得更深了一层,还因为先前在医院时,他们单独谈过的话。

当时他质问轩辕清华为何一定要保小四轩辕锦业,轩辕清华说,他不仅仅是为了保小四,更是为了保住轻悠和三娘,还有整个轩辕家的百年基业。若稍有差池,不仅小四会受全族惩罚,轻悠和三娘更可能被私刑处死。

当时,轩辕清华怎么也不愿意说出真相,他也不敢再强逼。

那时候,他真恨这男人连自身都难保了,还想着为轩辕家牺牲奉献,简直不可理喻。可之后冷静下来,也不得不承认,轩辕清华的这份责任感,舍我其谁的人品和风骨,就连师傅织田瑾在母亲过逝后亦不曾责怪过半句,还为其失约寻找借口,更是母亲当年为之痴痴等待临死前也念念不望着“清华”二字的根本原因。

“这也不行,那也不妥,那现在我们怎么办啊?”

轻悠哭丧着脸,摇摇亚夫的手。

所有人都看着他拿主义,虽然轩辕瑞德不知亚夫和清华的关系,但凭着一种奇妙的直觉,他也没有率先决定。

亚夫说,“如今之计,就是顺其自然。先让小叔养好身体,尽量顺着他的心意,不做大变动。把天锦坊的问题彻底解决了,让他放下肩上的担子。待到我和轻悠订婚一结束,就陪他一起去上海。”

如此,公事聊了,私愿也得到满足,人的精神一好,对抗起病魔来便是事半功备。

这听着,众人心里立即明白了其中的含意。

轩辕瑞德又说,“这只有一个月,要解决天锦坊的事,恐怕没那么简单吧?”

亚夫一笑,“伯父,天锦坊虽积弊已深,但也都是常见家族式作坊的那些毛病,看起来复杂,要解决也不难。此事待我送共伯特大夫回诊所,稍后我和轻悠再跟您和小叔详细报报。”

轩辕瑞德听得织田亚夫说得容易,心下却没半分放松,到底是当局者迷,关心则乱。便由轻悠扶着,一起回了轩辕清华的院子。

……

晚饭时,轩辕瑞德选在三房中用,叫上了轩辕清华,吃的芙蓉城的名肴火锅。

漆银雕花的双屋筒子锅,远远看去就像一座漂亮的宝塔,锅两侧是螭兽衔环金铜柄,宝瓶形的底座上雕着莲花图案,十分精致富贵。

轻悠解释说,这是父亲大人最喜欢的美食之一,让亚夫也多多偿试,众人听得一阵轻笑。

织田亚夫看着锅里红滚滚的汤水,那浓烈的香料味儿和呛人的辣椒味儿阵阵随风扑面,简直让他有些窒息了,光看着那上面飘浮的小辣椒,他的筷子久久都不敢举起来。

轻悠端着主人家架势,热情周到,把身边的未婚夫照顾得无微不至,很快就把亚夫面前的油碟碗给布满了香辣辣的菜肴。

笑咪咪地说,“亚夫,这毛肚可香可脆了,还有这黄喉,吃起来特有嚼劲儿,你别光看着呀,快偿偿,保准你吃了这一回,以后天天都想吃。”

亚夫皱着眉头,勉强挑起一块自己认为看起来还算干净的没有被那红汤煮变了色的,哪知入口后,简直就是一阵世界大战,舌头乃至整个嘴巴都像被地对空导弹进行了一场地毯式轰炸,脆弱的味蕾无一幸免地全体阵忘,没了感觉。

“亚夫,你怎么吐啦,不是吃到石头了吧?不可能啊,这个毛肚子我洗得很干净耶。亚夫,亚夫……”

轻悠夸张地大叫着,追着亚夫跑出了凉亭,身后跟着一阵哄笑。

亚夫跑到井边,勺了一大勺子井水灌下肚子,红着眼瞪着笑得一脸奸相的轻悠。

“亚夫,你老劝人家吃青椒,要知道这火锅料里的各色椒可多得很,营养超丰富耶。你居然就这么吐出来了,真是太爆敛天物……啊,你干什么,不要……哦,有人啦,爸妈还在那看着,你不可以……”

她刚走拢一步距离就被他抓进了怀里,一把摁在了花丛廊柱后,唇脚并用地狠狠收拾了一番,又吻又揉,又辗又压,顶撞得她差点尖叫,舌头竟然就被他双指夹着,根本叫不出声来,只能任他搓圆捏扁地欺负。

他身上还穿着白日里去天锦坊时特别换上的中山服,笔挺的黑色西装料子包裹着他坚实有形的健美身躯,竟然穿出了一丝刚筋铁铸般的军人味儿。

“小东西,你竟敢当着这么多长辈的面,陷害我出丑。”

“我,我没有……”她怎么也躲不开他狼爪的侵袭,身子还被翻了个儿。

“还敢说没有,”他紧紧压在她背后,双手绕到她上前方,包紧,“看来我是好久没罚过你这张爱说谎的小嘴,今天……”

“不可以,爸妈还在……哦……”她的低叫化成一片婉转嘤吟,委顿在浓密的树荫下,沙沙的枝叶摩擦声,不知是被晚风吹响,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这一番不轻不重、不深不浅的折腾后,足过了半小时,有小厮找来,两人才收拾整理了衣褶裙角回了席桌子,就被长辈们训了一顿。

轩辕清华还是心疼儿子吃惯了东晁清淡食品的舌头,将清汤锅里的菜都挑给了亚夫。

这一餐吃得众人都心情大畅,饭罢,便摒退了仆从,于堂屋中商谈织造坊的事。

轻悠没有先说话,看着织田亚夫,后者环顾长辈一圈后,就丢出个让众人措手不及的事来。

“我想知道,麒麟锦的织造工艺与寻常织法,到底有何不同?”

他这话一问出,三位长辈的脸色出人意料地精彩。

------题外话------

想看轻悠和亚夫的前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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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0。麒麟锦

织田亚夫说,“麒麟锦的织造工艺与寻常织法到底有何不同?”

轻悠没料到他一来就问这么敏感的问题,立即在桌下拉他的手,忙要打圆场,“亚夫,这个你不用问爹娘,问我就知道啦,我待会儿跟你说。咱们先说上午在厂子里……”

织田亚夫却反扣住轻悠的手,面色愈加严肃地看着三位长者。

轩辕瑞德当即就要发难,却被轩辕清华摁住。

前者面容微颤,眉心深锁,一副被人触到大忌的不满和拒绝,立即绷在了脸上。

后者是一脸的若有所思,还问道,“亚夫,你为什么突然问起麒麟锦?”

织田亚夫说,“天锦坊的员工平均年龄约在三十岁以上,骨干力量均为四十岁以上的轩辕氏族人,他们在员工中拥有极高的声望,且最了解天锦坊上上下下所有人的情况和……一些不易为人知的细枝末节。而也正是这些人,不断在我们面前强调精品间的重要性,并且还抬出了宗族族规威慑我们几个……仅仅是前去视察的人,不让我们看一眼那精品间里的情况。”

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

三娘立即说女人不适旁听家务,就要招呼轻悠帮忙一起收拾盘碗进屋去。

织田亚夫看了三娘一眼,三娘避开了他的目光,喝叫轻悠的声音也不由扬了几分,微微带着一丝紧迫感。

织田亚夫继续说,“宝仁大哥是天锦坊的执行总经理,就是他也不能进精品间视察,我就觉得这很奇怪,这极不合常理。做为一个公司的执行者,竟然还有不能看的技术产品制作过程,这不管是对公司运营,还是产品销售,甚至人员管理方面,都是非常不合情理的。”

那锐利的目光又迅速掠过了三位长辈,三人脸色又是一变。

看到三娘明显有些不安地看了眼轩辕瑞德,后者垂眉敛目,一声不吭,仿似也在思考这个极古怪的现象。再看轩辕清华,他抿紧嘴,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却以眼神示意织田亚夫稍安忽躁,也看向了轩辕瑞德。

这一眼神来去,也不过眨眼之间。

“阿秀,你坐下,让丫环婆子来收拾东西。”

轩辕瑞德终于开了口,话是对着三娘说的,目光却投向了织田亚夫,又深又严厉。

织田亚夫不以为意。又问,“可否请伯父为小侄解惑?”

轩辕瑞德唇紧紧一抿,道,“你该听轻悠提过,这麒麟锦乃我轩辕家祖传秘织法,向来只传长房嫡子,绝不外泄。所以,我这不能告诉你有何不同,但你可以就普通织物与真正的麒麟锦相较,自己去分辨其中优劣。”

织田亚夫心下早有所料,便点了点头,口气中也收回了那几分咄咄逼人之势。

见状,另三人才明显松了口。

“阿秀,你去取样给亚夫看看。”

三娘应诺一声,起身离开,同时还拖了轻悠一起。轻悠怕亚夫一会儿还要对父亲和小叔说出什么惊人之言,不太想离开,还是被母亲攥了手就走。

……

等女人们一走,男人们的话题便严肃了几分。

织田亚夫说,“今日我们先到城中的轩辕洋服店走了走,相较于其他洋服店,轩辕家的稍显稳重老成,缺乏新意。的确有不少守旧的官家太太们十分青睐轩辕氏,相对来说,广纳新型织品,一半首打洋装款式的其他洋服店里,年轻小姐、女士居多。两位应该都有想过,在未来的纺织品发展市场上,究竟以哪类客户为最多,且最有潜力?”

两位长者不约而同地对看一眼,也不言而喻地都保持了沉默。

织田亚夫接道,“未来是属于年轻一辈的,这勿庸质疑。另外,我还想问一句,我看许多家店面都有这样一个标志,是何含意?”

他拿出一张白纸,上面用碳笔绘了一个两叶银杏的图案,正是他们在巡视轩辕家成衣店时,以及他之前购衣,甚至他和轻悠设计老爷子看病的那家洋服店,都挂有这样的标志,只有极少数铺面很小的华服店没有挂。

其实当时问问轩辕宝仁,定然也是了解的。不过他故意放在此时相问,自有他自己的考量。

轩辕瑞德未动,轩辕清华先拿过了图纸一看,道,“这是芙蓉城纺织行会的洋服连锁店标志,凡是挂了这个标志的,代表他们的洋服料子都是统一由行会供应。”这一边说着,眼角余光也轻轻瞥了眼旁边的兄长,似有几分忌惮。

织田亚夫知晓老爷子虽利用亚国传统工艺大赚洋人的钱,却打从心里自视甚高,从来不将洋人看在眼里,跟时下许多老乡绅一样,不喜洋人的一切事务。

轩辕家的店面里就没有多少洋服料子,仅有几匹也显得不怎么起眼,乏人问津,有些烂芋充数的鸡肋感,便也没打算硬碰硬,换了话题,又问,“这个连锁的倡议是如何发起的?行会里主事的是什么人 ?'…fsktxt'”

轩辕清华才似松了口气,说,“上一届会长是我们轩辕家,任期五年。当前这一届是林伯源,他是锦笙织造坊的当家,在位已有两年多。这连锁的倡议也是从他当上会长开始的,他们林家这几年在上海和南京的发展相当好,已经把大半事业转到华南去了。”

织田亚夫眉头一锁,沉声道,“林雪忆,就是林家的人 ?'…fsktxt'”

两个长辈一听这名字,面上也有些惊讶,不想他竟然知道这个人。稍后一想,即是轻悠的旧友,八成早就互相提过,也不奇怪。

轩辕清华点头,“林雪忆是林伯源妹妹的女儿,外甥女,听说是由于幼时体弱不服养,高僧点化要其跟着母家姓,由母家调养,方可保命,便自幼都长在林家。亚夫,你是听轻悠提过吧?当年她就是托了林雪忆父亲这边的关系,才跟着一起去东晁留学。林雪忆这孩子比轻悠成熟稳重多了,虽然只大了轻悠两岁,颇为事故识礼,现在听说是在南京帮忙她二舅林仲森打点生意。”

织田亚夫听至此,冷哼一声,“小人罢了,她哪有资格跟轻悠比。”

这突来的不悦,和神色中明显的憎恶不屑,让两位长辈有些奇怪,却也没深问。

轩辕瑞德面色微霁,道,“那是自然,我家的宝宝没谁能比得上,不管是眼光,还是见识。”

说着,便抿了口茶,这神色间全是为父者的骄傲。

轩辕清华心里暗笑,也喝了几口茶。但心里却留着一道,想要私下里再好好问问亚夫为何突然对“林雪忆”如此感冒。

……

就在男人们心思各异地谈着正事时,屋里的女人们却又是另一番光景。

“呀,娘,好漂亮,这……这些,都是什么时候织好的呀?咦,这个好像是个半成……”

品字未出口,东西就被三娘抢走了,一件完整的大红喜袍给塞进轻悠怀里,她也不以为异,激动地展开旗袍,上面精工细作的百鸟朝凤、连枝团花图案,栩栩如生,流光溢彩,简直美得不可思议,而提在手上,轻轻薄薄的一件,几乎觉不出多少重量般,堪为传说中的天锦羽衣,亦名副其实。

“这是你爹早就给你准备好的嫁衣!”

“嫁衣!”

闻言,轻悠惊讶得简直合不拢嘴,一双大眼睛瞪着母亲,半天一动不动。

三娘看着女儿这般受宠若惊的可爱模样,一时心下又酸又软又说不出的滋味儿,伸手抚抚女儿的头,解释,“打你及笄(13岁)时,就开始做这件嫁衣了。你爹和你小叔光在这图案的设计上,可就争论了好长时间。到敲定了用这类似的皇家图案,又佐以缠枝莲粉饰不同,终于能赶在你出嫁前完工。也算真正了却你爹和我的心愿了!”

“娘……”

轻悠鼻头一酸,红了眼圈儿,软软地叫了一声,挨进母亲怀里。曾经一度以为已经失去的父爱母疼,今日方知从未曾失去过,他们一直以自己不知道的方式默默地守候着自己。

世界上最伟大无私的爱,莫过于此。

三娘抹去女儿脸上的水痕,才道,“这麒麟锦是咱们轩辕家的秘宝,绝不可为外人知晓。你做为爹最疼爱的女儿,也要谨遵你爹的命令。亚夫人虽好,可人心隔肚皮,什么话该说不该说,自己要有个抓拿,明白么?”

轻悠点头,这才明白母亲硬要拉她进屋的目的,就是先礼后兵呀!先用嫁衣攻破她的心房,然后给她晓以大义。只不过,母亲不知道亚夫的真实身份,而自己信任这个男人,了解他的人品,绝不是如此蝇营狗苟的人。

相较来说,她想要是轩辕家是生产什么机密武器的话,亚夫应该更有动机。可毕竟他是一军统帅,又曾是一国财政大员,还会差了这些东西?!

三娘又耳提面命地教育了轻悠一番,做为女儿家该有的矜持云云,才只拿了一块完工的红盖头,出去交差。

母亲的房门被掩上时,轻悠还有些依依不舍地看那华丽得如水如霞的衣料,心下感叹,目光也不由自主瞥了眼那件半成品,和被掩在下面的一个针线篓子。

……

红盖头被交到织田亚夫手中时,那张俊美绝伦却严肃非常的脸上,也露出少见的惊讶之色,长指轻轻抚过轻薄柔滑的缎面,对着光线偏转探看,隐约中,那胸缎上的衔牡丹喜鹊忽似活了一般,黑溜溜的眼珠子都似有了灵性,怎么看,都像盯着观者。

织田亚夫叹息,“不愧是祖传秘技,堪为神品。”

轩辕瑞德也露出今晚的第一个得意的笑容,说,“那是当然。我祖上相传为轩辕皇帝嫡传后裔,有修仙登天的天人传下这手秘技助轩辕氏不虞食宿耕生。还有传说,这位天人的这手织锦技巧还是得到天帝的第七女,即那七仙女的真传而来。

唐时,我族亦为唐皇最宠爱的那位杨贵妃赚献羽衣,可惜后为奸人所害被毁了。而史书上记载的霓裳羽衣却是寻常织缎,却被描述得宛如麒麟锦。自然,这些都是家族密史,这里茶余饭后咱说说,不以为意。”

轻悠暗笑,还说不以为意呢,这会儿嘴角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织田亚夫点点头,又赞了几句,忽问,“那晚我看轻悠的三姐身上有一件十分华丽的披帛,与这盖头十分神似。她那也是麒麟锦织法?”

三娘接了话,“是。那是三姑娘出嫁时,同与一件孔雀旗袍相搭配的披帛。”

轻悠想到自己这套嫁裳,除了披帛,还有盖头、绣鞋,甚至配套的披风,手套,多出好几大件儿,心里就甜得很。

织田亚夫看旁边小女人那羞涩的表情,抚着盖头泛红的耳垂,心下有几分了然。

口气一换,就问道,“如此技艺,恐怕长久以来,必有宵小觊觎窥劫不断吧?”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当下,三位长辈就沉了脸色。

三娘立即向女儿打眼色,轻悠却望着织田亚夫发呆。

轩辕瑞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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