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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魔鬼强强爱-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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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那么恨我,连自己的小命也要一起赔进去?是不是,真要吃我肉吸我血啃我骨,你才有好味口?好,我就让你吃。”

他竟然真地动手解腰带,扒下外套,在一片惊呼声中阻止所有人靠近,硬是将最后一件白色内衬衣甩落地,露出她记忆中强健结实的体魄。

不待她反应,他又将她拉近前,大掌扣着她的脑袋一下按上他的颈脖,沉喝,“啃啊,吸我的血啊,我给你报复的机会,你可以痛痛快快饱餐一顿。”

他低下头对上她惊恐的眼,勾起唇角,“悠悠,吃了这一顿,以后可要乖乖吃饭。不然,你总是这么小,这么弱,以后怎么满足我的欲望!”

他的口气是那么温柔,仿佛情人耳语,柔情蜜意得不可思议,她只觉得寒意已经糁进了骨头里,扣住她的大掌冰得可怕。

“织田亚夫,你这个疯子——”

她吓得伸手猛推,没想到一下就推开了那副强壮的身体,他就像抛物线上自由下落的物体,朝后咚地栽倒在地,然后,就一动不动了。

她傻眼了,记忆中从来都是他强她动弹不得,怎么今天只推了一下,就这样了。

那副伤痕累累的身躯就那么大刺刺地撞进眼里、心里,他的脖子、胸膛上布满齿痕,有的还紫红发炎,一层垒一层;左肩头上的那一刀,还结着大痂疤;最可怕的是他的右下腹,鲜血狂淌,缠腰的绷带竟然全部透红,横亘在白皙的肌肤上,简直骇人!

那样刺目的颜色,竟布满他全身,有谁敢在骄傲尊贵得连皇帝都敬让三分的男人身上,弄出这么多可怕的伤?

“殿下,殿下……”

听到响动的人立即冲了进来,被眼前的画面吓得魂飞魄散。

十一郎气得抽刀直指轻悠,就要拿命,被向兰溪给挡住了。向兰溪连点了几个穴道,掐着织男亚夫的人中,才终于睁开了眼。

跪满了一屋的人或着急或害怕或心疼,全都红了眼。

织田亚夫仍紧紧看着被吓到有些呆愣的女孩,牵了牵唇角,声音嘶哑颤抖,可那一字一句,还是强硬地钻进耳朵里:

“悠悠,你,若再不吃东西,我就,让林家人,那些亚国人,也没东西吃。”

都这样了,他竟然还念着她的吃饭问题!

“我……”

她张口,一声哽咽塞住喉,发不出声,泪水滚滚而下,按不住满腔心酸,不知是为自己委屈,为拧不过他的霸道难过,还是,为那片狰狞伤痕?

------题外话------

这片纠结暂告一段落,咳,大家懂滴嘛,下面咱得甜蜜温馨一把,上点儿洗具滴段子咯!

正文 10。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啾啾。

精致的木笼子里,羽色鲜丽的绿雉在小树枝上跳来跳去,翅膀偶时张开,却只有小小一片,远不能承载它比鸟大却比鸡小的身子,飞不上天,只能啄食小槽里的米粒,似乎也颇为自得其乐。

这是男人为怕她无聊,送来的小宠物。据说在全世界,唯有东晁才有的一种雉鸟,喜寒,被誉为国鸟。笼子里这只是雄鸟,非常漂亮,堪比她二姐的未婚夫送的那只美洲蓝金刚鹦鹉。

她问过为何不配只雌鸟,仆人说雌鸟毛色灰褐不适玩赏。

哼,只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将之囚禁,甚至可能还拆散一对佳偶,这种无聊的趣味只有那只魔鬼干得出。

不过,在她这无心一问的隔日,就送来了一只雌鸟。果如女仆所说,个儿小毛暗毫不起眼,跟雄鸟的华丽相比,简直天差地别。但雄鸟一见新来的姑娘,不到一个时辰就欢喜上了,扑腾着直往雌鸟身上蹭,还把刚放进食槽的新鲜小虫子叼到雌鸟面前,各种讨好谄媚,瞧得女仆们直笑。

可她怎么也乐不起来,只觉得这情景越看越刺眼。

那送鸟人还说,这俩儿要是这会儿能成功配上,一个月左右就能产下不少蛋。

“这绿雉爱吃贝母,肉和蛋都是极好的养伤炖品。小时候,这些鸟到处可见,我们常偷偷掏绿雉蛋,扔茅草堆里烤了吃,味道可鲜嫩了。到时候小姐可以试试,真是相当……”

轻悠脸色愈发难看,女仆立即打断了话,将人带走。

向兰溪端着熬好的药过来,正看到被打发走的送鸟人一脸担忧讨好女仆,女仆塞去几个大银元说以后不用再来了,这完全是那位亲王的行事风格——只要不满意,以后再不用。

只是这样严苛的标准,若到了屋里的小姑娘身上,那是半点儿都不灵了。

“轻悠,吃药了。”

待女孩从鸟笼子收回眼来,向兰溪又从袖兜里拿出一个纸包,打开后,露出一块块沾着米粉的碧盈盈的糖块。

“冬瓜糖,吃了药这包都是你的。”

纵是如此哄劝,小姑娘还是一副萎靡状,一口喝完药,却没吃糖,而是将纸包收进兜里,又转头看着庭院外的樱花,发呆。

如此模样,已经有几日,小姑娘都按时喝药吃饭没再闹任何别扭了,只是那个以极端手段扭转一切的男人,都没有再出现过一次。

没有人敢在女孩面前提起一句关于那个人的事,向兰溪却很清楚,因为近几日他除了给女孩熬药,还和艾伯特会诊,给距离这屋子不过十米的主屋里的男主人,也要熬上一盅药。

事实上,这几日女孩渐好,男人却在死亡线上又走了一圈儿,才脱离危险。这消息也是全封闭,只有几人知晓。其间明仁帝遣人来探望,着实让十一郎急得焦头烂额,男人竟然硬撑了一刻钟将人送走才倒下,也就这一番折腾让病情又严重了几分。

在向兰溪看来,男人的病如此反复,亦并非伤口反复撕烈,许也有些心病,只是性格刚烈,比女孩更能隐忍罢了。

“轻悠,容向大哥说一句,要是说得不好,你可千万别生气。”

女孩朝他看过来,目光再不若初见时清亮澄澈,变得黯淡萧瑟,仿如一滩死水,这样的眼神出现在一个花样年华的女孩身上,怎不教人心疼。

向兰溪也不管荻宫中的禁制,叹息道,“你我都曾深受诗书礼仪熏陶,以家国天下思想为荣,礼义廉耻做行为准绳。且,细较这下,这个社会对女性的束缚仍然不公。其实,我想说的是,轻悠你的遭遇并非你所愿。你所做的一切,并没有伤害到他人,甚至我和那些同胞还托了你的福才能活命至此。若非经历这种种,旁人便没的资格指责你的不是。你也是无辜的受害人,你大可不必如此自责。相信爱你,还等着你回家的亲人,也不会狠心责怪你的权益之举。”

看着他的大眼睛眨了眨,泛出点点晶莹,终于褪去那层灰败之色。

向兰溪着实欣慰,接道,“其实,经历此事后我总算懂了,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轻悠,我和大家都感谢你。事情已经过去了,咱们要往前看往好的方向看。你要振作起来,一切都有希望。”

“你们,真的都感谢我?真的,还有希望?”一开口,泪如雨下,而心里的那个结似乎也悄然松解。

向兰溪不敢上前为女孩拭泪,深知这是另一个男人的绝对权利,他重重点头,露出笑容,“当然。那些同胞就住在荻宫里,除了暂时不能离开,也不再受奴役,一切安好。”

他略叙了生还者的情况,安慰女孩过于自责内疚的心伤,直到女孩眉结舒展,默了一默才又道,“轻悠,我想你该知道,那日你出现在斗兽场,并非亲王殿下安排,应是为奸人所害。”

这话一提,轻悠面色又是一紧,哼道,“那又如何!那个魔鬼不把人当人看,我绝不会原谅这种畜牲。”

向兰溪神情有些犹豫不决,“轻悠,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只是……”

“不管怎样,我讨厌他。”

向兰溪直视女孩的眼,仍决定说出,“即使,他为了保你性命,在所有贵族乃至东晁皇帝面前,自裁一刀谢罪,差点死掉;那日为让你放下恨怨,按时吃药进食,与你斗气又震裂了伤口,这几日都高烧不褪,性命危急;为了帮你挡掉来自皇宫中的试探,还硬撑着高烧不止徘徊于死亡线上的身体应付皇帝的使者,只为托言查出真凶保你平安……”

轻悠愤怒的表情一僵,睁目无言。

向兰溪苦笑,“老实讲,亲王殿下的做为让身为男人的我也很汗颜。他,真是个让人匪夷所思的疯狂男人!”

“轻悠,我说这些并不是要你原谅他的所作所为,是希望你能放下一些沉重的包袱,好好地活下去,多爱惜自己,不要为了报复和仇恨而迷失自我。

我听你表姐林雪忆说,你在家中可是个精力充沛、活泼开朗的野孩子。还说你爱书法、画画、唱歌、跳舞,见着漂亮的雕刻就喜欢拓下来,我还寻思着什么时候能瞧瞧你的墨宝……”

这番娓娓劝说以轻松温暖的家常事儿结束,向兰溪看着女孩眼底渐渐化去的阴霾,也着实松了口气。

他想,他至少尽到了一个医者的责任,让这两个饱受病痛和心灵折磨的男女,能稍得安歇。

于医者来说,活着比什么都重要。生命无价,无关种族,无关国界,无关敌我。

------题外话------

俺想说,秋不是激进的愤青,对于社会现象咱尽量用理性的眼光来看待。这个故事主要讲的还是爱情,涉及到人性方面的问题,咱是中立的,即不会过份褒扬也不狠命踩低。咱的观念呢,其实在危难之下,人的本我意识是趋于动物本能首先是保护自己,其次才能波及旁者。咱不用为这种本能而羞愧,而在真正涉及到强烈的良知即超我意识的影响时,展现的行为更能说明一个人的本性善恶。在咱看来,本不存在所谓的英雄,若历史原真,英雄跟旁人一样,有些方面或许比我们想像的更龌龊下流肮脏无耻。所以,咱很喜欢兰溪,真实有人性,心胸博大。当然这里也有偏激而单纯地激进爱国份子,大家看出是谁了么?

正文 11。小人,得势便猖狂

——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不要为了报复和仇恨而迷失自我。

轻悠默默咀嚼着向兰溪的话,伸手向鸟笼,拉开了门看着,旁人微讶却不敢阻止或异议。

首先发现门开的是雌雉,试探了一下就钻了出去,雄雉有些犹豫,还不舍地望了望食槽,在雌雉的叫声里,最终决定走出笼子,双双投奔自由。

“呀,都跑了,小姐……”

两只鸟儿先后跳进庭院,一个女仆着急叫,立即被扯手止声,两人一齐看向女孩。

这么久,女孩终于露出第一抹笑容,虽然很淡,衬在削尖的小脸上,如粉樱般清妍娇美,楚楚动人。

这点点愉悦确如水滴深潭,悄然扩散,所有人的眉容都舒展开来。

看着那消失在草丛中的鸟儿,轻悠觉得胸口积郁多时的结似乎也松解许多。

小叔也说过向兰溪那样的话,她忆得最深刻的便是——

什么一女不侍二夫!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妻死继弦,女人为什么非得年纪轻轻守寡一辈子就为了个贞洁牌坊。狗屁!荒谬!如果男人不能给女人幸福,女人就可以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

我们的小悠悠啊,千万别理这些迂腐不化的陈规烂条,只要自己活得开心幸福就好!要是遇到不好的男人,就当被狗咬了一口,没必要为那种渣男寻死觅活。

所以,小叔,现在悠悠可以当那一切,只是被狗咬了一口,无关痛痒,只要挨过了这个坎儿,悠悠还可以获得幸福,对不对?

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小姐……”

女仆回头时,又发现女孩满脸泪痕,吓了一跳。

“对不起,呃,谢谢,我没事儿了。”

轻悠歉意地笑笑,抬袖揩过泪,再抬头时神色淡然,目光更加清亮,仿佛雨水涤过的晴空。

“我想,到外面坐坐,可以么?”

“啊,好好。”

女仆连忙叫来了向兰溪,如今只有这位亚国大夫获殿下亲准,可以碰小姐。

心结一解,轻悠的身体恢复得很快,已经可以下地走两步。

不想在放了绿雉几日,这俩儿又跑了回来,还在门口的草丛里搭了个窝,俨然过起了夫妻小日子。

这委实有些奇怪!

瞧女仆们拿吃食逗鸟,轻悠才发现,原来这俩儿本就家养惯了,习惯不劳而获,且樱花园里根本没有适合它们的吃食,在女仆们刻意的逗弄和铺排下,又回到了人类世界,成为放养型宠物。

初几日还觉得有趣儿,久了,便有些厌恶这种毫无自我的依赖。

她自省,就算如向兰溪所说,那个男人为了救他差点没命,也是他活该!

“嘻嘻,小姐,你看你看,他们在做什么?呵呵呵……”

“羞羞脸,你们再看人家小俩口就不好意思了。懂不懂,什么叫非礼勿视!”

轻悠学究似的调子,惹得女仆们咯咯直笑,这似乎是她来以后,最为轻松喜乐的日子。

笑声荡出,穿过丛丛绿丫,飘进了二楼的雕栏楼阁中,依栏而坐的男人仍着一身玄黑素服,衬得俊容愈发苍白憔悴,他抬起的眼眸却清亮有神,探过一丛粉团似的蕊枝,望向下方。

女孩一身素色粉樱和服,娇小的身子立在丛簇艳芯中,清丽雅洁,宛如花间精灵,她一手挽袖,撒着米食,惹得地下两只雉鸟扑楞楞地欢叫着,她微低着头,云鬃轻笼下,只瞧得见一片雪白的小脸,隔得太远看不清表情。

只从那隐约的笑声里,他知道,没有自己骚扰的日子,她一日比一日开心快活,笑容也多了,似乎又回到了兰亭初遇时的模样。

而他,只能通过仆人的嘴,了解她的一切:

“小姐今日多吃了一碗饭,还称我们的大酱汤别有一番滋味。”

“小姐嫌屋中灯光太暗,我们请工匠多安了一盏。”

“小姐给两只绿雉取名,雄雉叫笨蛋,雌雉叫,咳,亚夫。”

所以,他常听到那小家伙逗鸟时叫唤“笨蛋亚夫吃饭啦”,“亚夫你再欺负笨蛋,笨蛋就不要你找别鸟了”等等,听得十一郎在旁直哼气。

“殿下,今日小姐有问起您。”

“……”皱眉,疑惑,期待,又有些郁愤。

“女仆说殿下有事入宫仍未归还,小姐说,希望殿下好好处理公务,自己绝不会再惹乱子给您添麻烦。”

他自然不信那丫头会说得如此动听,估摸着原话该是这样的:他去皇宫了?好,希望他在那里待久点儿最好不要回来了,我也不会闹事找他不痛快。

“这个没良心的,小混蛋!”

想要他永远不出现,简直痴人说梦。暂给她几日悠闲,待过了这段时日,哼!再让她知晓什么叫主人权威!

突然,轻悠的手一抖,米粒全落了地,乐得两鸟抢食颈毛倒立差点打起来。

“小姐?”

女仆奇怪女孩怎么不动了,顺着眼光望过去就变了脸。

轻悠望着花枝后的楼阁,隐约可见垂帘雕栏,声音一片冷硬,“他,住在那儿?”

“亲王殿下他……”女仆刚要回就被旁人制止,换口,“卑下不知。”

轻悠不理女仆们的呼叫,朝那方又走了几步,再望去,发现这视界里的花枝将将洞开了一个窗口,新砍的断头绽露木白色,亮出了雕栏一角,那里斜倚着一抹玄色背影,似乎也察觉到她的注目,转过了头。

着实有些远了,又隔着花丛枝丫,彼此面目都瞧得不甚清明,然,两颗心同时重重一擂,瞳仁收缩,呼吸变得紧促。

仿佛都能看到对方蹙眉沉脸的细微表情,四周的空气突然就变得稀薄起来。

如此对视稍许,她眉心一褶,撤回眼,垂下头。

女仆们看着她的模样,都紧张得默不作声。

此时,雄雉又扑楞着上来讨食吃,雌雉却缩在后面啄刚才的剩食。

轻悠抓了女仆手上一把米,就笑了,“笨蛋真可爱,要啥都知道直白地来。不像亚夫这贼眉鼠眼的东西,就知道偷偷摸摸,行尽苟且之事!笨蛋啊,赶明儿给你换个伴儿,好不好?”

她故意扬高了声音,周下一片咳嗽声。

休想!

楼阁上的男人听得很清楚,气得手一抖,杯中的茶水溅了出来,仆人急忙上前擦拭,他摆摆手挥退人,回头时不禁哧笑起来。

这小东西,真是得势便猖狂,愈发地胆肥了!

正文 12。无知便无畏

“殿下,总算见到您笑了。今日您心情这么好,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么?”

刚进门的艾伯特看到织田亚夫还未收回的笑容,便是一阵欣喜,想想前几日对其病情的忧惧不安,此时见到阳光下舒展的俊容,才觉得真挨过去了。

“这是本王的秘密,不可告也!”

织田亚夫剑眉一挑,故做一副高深状。任仆人在旁搭起小几,将手放上软垫,由艾伯特做例行检察,测心跳、脉搏和血压。

“呃,那恕在下多嘴了。”

“嗯,看在你素日为本王辛劳操持的份上,本王恕你无罪。”

这一来二去地打趣儿调侃,枯燥的检察很快过去。

艾伯特看着渐好的数据,着实松了口气,抬头便见男人的目光眺向窗外,不禁好奇地凑前望了一眼,顿时了然。不由暗笑,面上却煞有介事地说道:

“近日,轩辕小姐的伤也恢复得极好,再过几日便可拆线了。向兰溪的亚国医术真是让人惊讶,我还想跟他多交流一下关于心理治疗法的问题。自从他给轩辕小姐送了那两只像鸡似的鸟儿,小姐的笑容也一日比一日多了。看来到底是家乡人,更能互为安抚开解心结。”

闻言,织田亚夫眉头一挑,哼道,“谁说绿雉是他送的?!那长得像鸡似的鸟儿,是我东晁的国鸟,绝无仅有的珍贵品种,其他国家都不可见。”

艾伯特立即欠身表示歉意,“恕在下见识浅陋了,原来这像鸡似的鸟儿有这般大来历。殿下真是废心了,为轩辕小姐找来如此珍贵之物,难怪小姐恢复得这么快。”

织田亚夫这便看出洋大夫故做心思的打趣儿,丢来个冷眼,支肘瞧着楼下那片庭院空地上,正在逗鸟玩的女孩,唇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

艾伯特也不继续装腔了,顺着那眼光看下去,笑道,“向兰溪说,养花逗鸟,观鱼戏虫,可怡情;临书绘画,听歌跳舞,可养性。这些风雅趣物,对休养身息尤有好处。如今瞧来,确然如此。”

织田亚夫的笑意更浓,心中细细品来这段“养身”之说,想到临书绘画,不由忆起兰亭时,小丫头托着个貌不起眼的青瓷耳杯,跟他献宝似的喜不自胜。

那时,她完全不了解自己是什么人,笑得单纯无垢,俏丽可爱。无知便无畏,还一个劲儿地讨好他,占他小便宜。若是现在她能像那样窝在他怀里笑,兴许……

“殿下。”

十一郎脸色不虞地垂立在门口。

艾伯特立即告辞,说再去给轻悠做例行检察。

门关上后,十一郎才道,“殿下,刚才宫中来消息,左大将军联名军部、刑部省、工部省、几大贵族世家等三十多名官员,递弹骇状,弹骇殿下私藏亚国奸细,侮辱帝国国威,危及皇帝安危,恐犯上作乱,逆行倒施。要陛下立即派禁军来荻宫逮捕您……现在,宫外已被左大将军的人围困。”

闻言,织田亚夫收回了落在栏外的目光,俊容依然平静无波,他轻呷了口茶,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抬眼时眸底精光突绽,锐利如刀,杀气升腾,瞬间让人不敢逼视。

“本王给他们留着喘息的机会,他们倒等不急上赶着来送死了。也罢,今日便如了他们愿,一了百了。来人,更衣,去皇宫!”

这一声令下,十一郎只觉神情大振,初闻困境时的不安,都在主子的狂傲自信中消失怠尽。

距离斗兽场那一乱,已经有半月余,本来预计出发的远征军并没有按时离港,朝中置疑的呼声渐起,想必那老匹夫已经忍耐到极点了。而今又逮着皇帝亲口承认的“误会”拿腔说事,无非是想借机转移注意力,若运气好扳倒了他,便是那老匹夫的造化。

织田亚夫在心里冷笑,舒展手臂,任女仆为自己套上黑色外褂衣,金色菊纹印绣的腰带束上时,左下腹仍有些疼痛,他只觉得精神大振。

许久没有跟那些小老鼠玩游戏,颇有些期待。

临走时,窗外又传来一阵欢笑声,他脚步顿了一下,想了想,问道,“林家人还来送点心么?”

十一郎先是一愣,随即道,“今日刚来送了一些糕饼,还……恳请见小姐叙叙话。”

“让她去找一件东西,若找到了便允她来见。”

说着,他大步走出了房间,似乎想了想又道,“给她安排联防队的人帮忙。另外,给南云卫通个话。”

十一郎先应下,直到走出大宅,才问,“殿下要找什么东西?”

织田亚夫朝庭院那方瞥了眼,眼底闪过一抹亮光,吐出三个字:

“大花包。”

却不曾想,这三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字,让林家上下连着数日不曾好眠。

……

“什么大花猫,这小贱人真是越来越得瑟了!在亲王宫好吃好住地养着不够,还让我们给她找这鬼东西,合计着她真把咱林家人当下人折腾使唤了!”

“表哥,您小声点儿。亲王殿下都下了令,联防队的人都在外面等着,咱们不找也得找啊!”

林少穆气得啐了一口,拐着脚就要离开,就被父亲林仲森喝住,愤愤然踱回椅子坐下逮着茶水猛灌。

林仲森慨叹一声,对林雪忆说,“雪忆,不管轩辕轻悠这丫头是小人得志也好还是借机长脸也罢。这事儿,一定得给光德亲王办舒坦了。回头见着那丫头,你万事小心,千万别得罪人。”

“二伯,您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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