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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魔鬼强强爱-第2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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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瑞德急忙迎上前抱起了小女儿,做了一个“嘘”的噤声动作,告戒小幺女姐姐在睡觉,不能乱嚷嚷。

小九儿一副很不爽的嘟起小嘴儿,却乖乖听话没有再嚷。

小八上前看看姐姐,与亚夫交换了一个“终于平安无事”的纯爷们儿的眼神,大松了口气,眨去了眼底的湿气和担忧,立即回头引着父亲和三娘,去参观亚夫派人布置好的房间,以及,新的育婴房。

现在女儿和女婿都平安无事,轩辕瑞德也放了心,便跟着儿女离开了。

待到四下无人时,轩辕瑞德立即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小八答道,“哦,我和小九两天前到的。娘说,七姐怀了宝宝,沾沾我和小九儿的童子气,对咱们未来的小侄儿有好处,所以就央了那位南云将军,把我们送过来。后来在这里收到姐夫电报说,姐和小宝已经没事儿了,爹爹你们也要来这里,我和小九儿就一起帮忙打理房间。爹,我带你去看……”

小八一边说着兄妹在此的来龙去脉,一边就拉起轩辕瑞德要去另一个院子,说要看育婴房。

却立即被轩辕瑞德一把攥住,脸色黑沉地瞪着他,喝道,“臭小子,你这说谎的本事倒是越来越出格儿了,在爹面前都敢胡说海侃,竟跟你四哥不学好,回头给我跟你大哥身边待着去,不准再跟轩辕锦业瞎混!”

“爹!”小八没料到,姜还是老的辣。

奇怪了,他自觉明明说得很周正,怎么父亲大人一眼就瞧穿了呀!

小八立马瘪下小脸,开始装幼稚可怜,想要逃过父亲的一百零八式拷问。

无奈,轩辕瑞德立即恫吓要叫亚夫送两小鬼回去,吓得小九哇哇直哭被三娘抱走,小八不得不乖乖招实。

“那个,其实是我和小九想要多留些时间在七姐身边,因为之前无意听到七姐夫说等七姐这阵儿子熬过去了,就要送七姐去美国旧金山待产,生了小宝儿以后,可能就不会回来了,会跟小叔一直住在国外。我,我怕……所以我就求娘,编了那套说词,让那个南云将军送我们来的。”

轩辕瑞德瞧着儿子的模样,感觉不像是在说慌了,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问起家中的情况。

小八说离开家时,一切都好,大哥宝仁忙着给国民政府军新编入的屠云大军做统一军服,而三姐宝月似乎正被国民政府的某位官员追求,五姐锦绣给儿子小鹏请了教书先生,六姐锦纭继续学习英文写情书,大娘二娘一起念佛给轻悠祈福,四娘忙着天锦坊的活儿。

总之,家中一切正常,一切安好。

话毕,小八瞅着父亲大人终于没那么严肃了,托了父亲去隔壁院子看弃婴房。

屋里,三娘已经哄着小九儿玩起了积木,还有三个奶娘婆妇在屋里,一边跟三娘套近乎,一边周应奉承着跟新主子拉关系套近乎。

“老爷夫人可不知道啊,姑爷可是花了大功夫来布置这育婴房,放眼整个北平,就是乾清宫那位大主子,都没有咱姑爷有能耐,能弄到这么多又好又实诚的新玩艺儿。啧啧,咱们都说,姑爷可真是疼夫人疼进了心坎里,瞧瞧,这羊毛毯子,听说是从什么熬大的地什么洲送来的……”

“不是啦!是第五大洲,澳大利亚。”小八立即纠正。

一屋子人开始说说笑笑,似乎风浪已过。

殊不知,轩辕瑞德被自己小儿子的慌话骗了个底朝天。

真正的实情便是,两小鬼在南云卫通知轩辕家做好搬迁准备时,就被送到了北平。虽然大家都不知道为什么,但已经完全当家的宝仁仍然迅速做起了准备,将重要的物资和家当率先搬上了那架大型运输机轻夫号。

小八只说了一半到北平的真实理由,另一半真相其实是他自己想要留在轻悠和亚夫身边学习,且计划待到时机成熟时,就央求亚夫送自己出国留学。

至于这故事里的小九儿同学,完全是哥哥用来做鱼目混珠打烟幕弹的工具罢。

……

窗外的风雪遮天漫地,窗内的灯光温暖柔软。

坐在炕头上的女子,手上正拿着金勾搭转经筒,轻轻转动着,口中默默念着六字真言,便莫名地感觉肚腹之内有温暖的气流流过似的,仿佛宝宝被什么神奇的力量保护着,说不出的舒服。

男人进屋时,便看到这无比温馨的一幕。

女子消瘦的小脸被灯光打亮,微弯着唇角,低头抚着肚子,一边念着咒语,一边跟孩子说悄悄话。

“……小宝儿,妈妈真是糊涂,竟然会怀疑爸爸。以后妈妈再也不会犯傻了,爸爸为了你和妈妈,走了好远好远的路,吃了好多好多的苦,咱们以后都要听爸爸的话,不能怀疑爸爸一点点,一点也不行,知道吗?”

“这个世界上,最值得信赖的就是自己的亲人了。不管外人说什么,都要用自己的心眼去看,绝不偏听,绝不轻信。”

“小小宝,你要快快长大,以后和妈咪一起保护爸爸,加油!唵,嘛,呢,叭,咪,吽……”

男人觉得,不管两人曾经争吵得多么厉害,不管当时有多么恨铁不成钢,不管在这过程里有多么委屈,也不管为那些愚蠢无知付出多少代价,吃了多少苦。

只要女人这样一个温柔的笑容,声音软软地说一句“你辛苦了”,所有的苦难都灰飞烟灭,他依然甘之如饴,愿意为她和孩子翻山越岭,赴汤蹈火。

“宝宝……”

“亚夫,你不忙军务了么?”

她想要起身,为他倒湿水洗把脸,他挡住她,让十一郎去做,顺势坐上床,为她掩好被子,拿起小炉上煨的牛奶,喂她喝。

他说,“北平早就理顺,没什么军务。你不用等我,想睡就睡,又忘了医生的叮嘱了。”

她赖进他怀里,“才没有。我刚才已经睡醒了一觉,若彤说,要顺其自然啦!”

他抚着她似乎又大了些的肚子,担忧道,“袁若彤刚才过来给你施过针了?怎么说?”

她抿着唇角笑,“她说小小宝很健壮,叫我们都不用担心。”

他眉毛一挑,“我问的是你,不是那折腾人的臭小子。”

她心疼地执起他缠满绷带的手,手肘下都是被石砾划伤的深痕,“亚夫,我真的没事儿了,你别担心。倒是你,你这个样子,让人家……好难过。你怎么那么傻啊……”

他抽回了手,揽着她躺下了,故意拉开了话题,说起小八小九的笑话来。

她也渐渐懂得,男人虽然受了委屈,可是又很好面子,你可以心疼他,却不要说出什么同情的话来,不然他会害羞,不知所措。

于是,她顺着他的话头子接下去,东拉西扯地说到打起了瞌睡。

差点儿睡着,她突然又撑起眼,看着他,眼底有湿润的光芒,微微晃动着。

他盖住她的大眼,声音微哑,“宝宝,别瞎想了,我很好。我在活佛前发了誓,你在我便在,绝不食言。你乖乖地养好身子,把小宝儿生下来。如果可以的话,就带着孩子去美国陪爸……”

她“嗯”了一声,抱着他的腰身,说,“亚夫,以后我再也不会听信馋言,误会你了。其实,之前我看了那个离婚协议,我就想给你打电话,但我怕你忙,电话又突然不通……”

他微瞌的眸底闪过一抹狠色,柔声安抚,“嗯,我知道。再也不会有下一次了!”

“亚夫,我爱你,我绝不会抛弃你。我和小小宝,会一直一直陪着你的,我发誓。”

他笑了,这是近日一连串事故之后,他第一次发自内心的,安然的,踏实的笑容。

她不禁又落下泪水。

他俯身吻去,轻叹,“小傻瓜,睡吧!”

她乖乖地蜷成一小团儿,窝在他怀里,就像一只慵懒可爱的小狐狸。

这一夜,与君同眠,岁月静好。

……

可是从这一夜开始,全球陷入黑色恐惧,法西斯帝国霸权主义横行。

在欧洲,德国普鲁士的铁蹄踏遍整个大陆,三色旗飘扬在每个国家首府大楼的楼顶。甚至连老牌的法国也遭到了毁灭性打击,巴黎被德军攻陷的那一天,所有的酒吧再也没有浪漫的诗歌和舞曲响起。

在亚洲,荣泽英杰率领的东晁大军,宛如蝗虫过境,所有被占领的村庄被烧光,最先杀死的是老幼妇儒,青壮年被故意留下,由士兵们折磨玩弄,其形简直令人发指。尤其是应天府被攻破后,被彻底屠城,曾经元朝南下的历史被重现,成为这个隆冬,亚国举国尽哀的一抹深伤。

可是对此,轻悠在很长段时间,都一无所知。

……

“一,二,三,茄子!”

咔嚓,一张充满历史纪念意义的照片,留下了亚夫和轻悠,以及小小宝,一家三口,在这一次劫后余生的幸福笑脸。

袁若彤做为这一奇迹的第一见证人,自觉很幸运。虽然,她这时候还不知道,她很快就会因为织田亚夫的冷酷无情,而气得离开北平,奔赴自己已经满目疮痍的家园。

“姐,姐夫,我和小九儿也要跟你们照啦!”

“爹,娘,快过来,我们一起照啊!”

黑白的照片,定格了瞬间的美好,将这一刻的幸福,悄悄拉长。

可是不管人们怎么努力,幸福在人的眼中,总是稍纵即逝,难于抓牢。

轻悠在父母和可爱小弟妹的陪伴下,度过了一天又一天,快乐无忧的日子。

她的身体也在军医们战战兢兢的调养下,以及袁若彤倾囊相护的看护下,迅速好了起来。

“轰,玛尼,呸呸,轰!”

“呵呵,小九儿,不是这样念的啦!你跟姐姐念,第一个字念嗡,就是小蜜蜂飞的时候,发出嗡嗡嗡的叫声那样。”

现在,轻悠最大的一个改变就是喜欢颂经,转经筒成了她走哪里都不会离手的随身物品,六字真言更是不时默念于心或低声颂读。

喜好新奇的小九儿缠着姐姐要学,可是闹了一小会儿就没了兴趣。

轩辕瑞德摇头直说,这皮实丫头根本没有慧根,连之呼者也都念不轻,哪能学什么佛经念咒啊!

小八却问,“姐,这六字真言,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轻悠想了想早前得转经筒时,老喇嘛解释词,说,“唵,是指要身、口和意识与佛成为一体。嘛呢,就是宝贝。叭咪,就是莲花。吽,代表祈愿成佛。连起来嘛,大概意识就是,啊,愿我功德圆满,与佛融合。”

小八斜头,“与佛融合?!姐,你天天念着要与佛融合,难道姐夫都不吃醋的吗?”

轻悠一噎,娇嗔,“你个臭小子,胡说什么呢!人家这么神圣的佛咒,谁教你进行这么龌龊的解释联想的啊!哎呀,真是的,你是不是跟四哥学的呀!爹爹,不行了,咱们不能让小八再跟着四哥,迟早会学坏的哦!”

轻悠夸张地告起弟弟状,小八装模作样地表示抗议,心里却乐得自己想要留下的目标正在大踏步前进啊!

事后,轻悠躺在丈夫怀里,突发奇想说,“亚夫,我想到咱们这胎要是儿子,就叫宝宝,若是女儿就叫贝贝。贝贝与叭咪发音很相似,寓意莲花。咱们的女儿,未来就像莲花一样洁白美丽,好不好?”

亚夫愣了一下,说,“玛尼是指宝贝的意思。那以后我们的小宝,就叫织田玛尼?”

轻悠又是一噎,嘴角抽搐,“这,这个玛尼的确是宝贝的意思,可是跟你的姓连起来读,你不觉得有点儿怪怪的嘛?!”

正在这时,轻悠的肚子里,传出一记重踢。

显然,咱小宝儿已经提出正式抗议了。

织田玛尼?或者轩辕玛尼,都很难听啊!

织田亚夫气息一抽,忍不住大笑起来,惹得轻悠的肚子也跟着一拱一拱的,很是激烈。

这个,算是这对父子俩第一次激烈过招吧!

后来的后来,小宝儿听说自己坷坎的取名过程,就非常不满,愤怒挥舞虎头小槌子,大吼,“玛尼难听死了!你才是纳尼,你们全家都是纳尼!”

纳尼,在东晁语里的意思就是“什么”。

关于小宝儿名字不想被那“什么”了的趣事儿,已是后话,现在斩且放过不提。

……

轻悠在自己的院子里养了半个多月,终于得军医和袁若彤允许,可以出门走动了。

这一日临近元旦时节,难得天色作好,红日高挂,园中寒梅傲立,香气扑鼻。

袁若彤扶着轻悠,一边说着趣话儿,一边在园中漫步。

小八上完早课过来,见姐姐终于能出门走动了,立即奉宝似地要姐姐去隔壁院子里,瞧瞧姐夫大人准备的育婴房,正捧着热窝窝吃得爽的小九儿一听,立马就跟着起哄,嚷着要去玩玩具。

轻悠早就听说了,之前不利于行,这会儿便忍不住了。

进了院子,就看见在中方庭里正在人在施工安装什么东西,小八立即解释说,“那是小火车呢。姐夫说之前的被炸坏了,这才找来工人重新安装。”

小九儿立即嚷着,要坐火车,惹笑了众人。

转过廊角,便见房门已经被人打开了,里面传来女人的声音。

随行的小厮立即上前打帘子,里面的女人听得女主人来了,急忙跑出来行礼问好。

三个身形福态,面容蔼和,态度也颇为恭敬的奶妈婆妇一前两后地跑出来,齐齐躬身给轻悠行礼,“见过少夫人,少夫人好,小世子好。”

轻悠的身形蓦然僵住,浑身的肌肉都开始收紧。

袁若彤感觉到有些异恙,转头看向轻悠。

呼噜一下,轻悠手上的转经筒停止转动,她的面容也开始颤抖,越来越厉害,越过越纠结,突然扬起手,将转经筒狠狠砸向了三个婆妇,尖声大叫。

“滚开,通通滚开,不准你们伤害我的小宝儿,该死的,你们这些没人性的女人,滚,滚,你们敢伤害我的宝宝,我就杀了你们,杀掉,通通杀光——”

砰砰砰,几声枪响传出庭院,惊得冬雀齐飞,满园惊叫。

噩梦,仍未结束么?

帝国奢爱 85。生命的奇迹2-这就是命运

众人似乎都忽略了,这竟然是轻悠起死回生后,第一次见到母亲以外的中年妇人。

在其他人眼里,再正常不过的婆妇们,到了轻悠眼里,完全成了另一副可怖的画面。

奶妈的亲善笑容,变成了当初那个抢走小木头的引导婆子,善良的面具下,隐藏着十足的恶意,和贪婪,随时伺机而动,让人防不甚防。

接生婆们的恭敬态度,更幻化成了凶恶疯狂的失亲寡妇,张口闭口的那些讨好赞美的话儿,都是辱骂和叫嚣,杀气腾腾地想要置她和孩子死地。

其中一个婆子想要上前挽扶轻悠时,轻悠已经忍无可忍,便执出了手上的转经筒,嘶声大骂。

“夫,夫人,您误会了,我们是来照顾您和未来的小世子的啊,我们绝不敢伤害,哎哟……”

“滚开,滚开,不准碰我的孩子,你们都是疯子,魔鬼,丧心病狂的刽子手,你们就想夺走我的小小宝,我不准,我杀了你们——”

轻悠一边护着自己的肚子,一边脚踢开了趋前解释的婆子,转头看到旁边肃立的警卫,就冲上前抢了人家腰间的配枪。

“我要杀了你们,你们该死,通通该死——”

这一刻,轻悠的神识仿佛又回到了当初的寡妇村。

面前的所有人,都变成了想要伤害她和孩子的疯狂寡妇。

她的眼神散乱,表情狰狞,嘶声吼叫,一副疯魔的样子,让周人又惧又怕又担忧,想要上前劝说都被她挥舞开,用强的又怕伤到她,她今日才好不容易能出房间走走,谁能料到会有此一变,连小八也来得及抱走小九免教误伤。

咔嚓!

手枪的保险栓被打开,轻悠的枪口直接对准了那三个最为陌生的婆妇,就要开枪。

“夫人!”

“轩辕姐姐,不要啊!”

砰砰砰——

三声枪响。

一枪射在廊柱上,一枪打破了屋瓦,一枪从婆妇们身边擦过,吓得三人齐齐抢头蹲爬在地,直叫饶命,不敢再乱动了。

原来,袁若彤及时冲上前,抓住轻悠的手臂,将枪口打开了,帮三个婆妇拣回了小命。

枪被夺走,甩在角落里。

小九儿被这阵仗吓得“哇啦”一声放声大哭起来。

轻悠终于回了神,却惊得一身冷汗,湿透了背甲。

“轩辕姐姐,你醒醒啊,你已经安全了,这里没有什么寡妇,也不是寡妇村。你好好看看,这里是北平,是紫禁宫。轩辕姐姐,你别怕,一切都过去了,真的都过去了,你和小小宝都很安全……”

袁若彤抱住轻悠,急声安抚。

可是轻悠却似神魂俱失,没有了任何表情,眼神变得呆滞而木讷。

恰时,闻声赶到的亚夫大叫了冲进了院子,跟随其后的还有正住在隔壁院子听到声响赶来的轩辕夫妇。

“轻悠!”

“宝宝!”

织田亚夫将轻悠抱进怀里,锐利地目光狠狠扫过了周遭一干人等,吓得众人有没做错事的全低下了头。

三娘见此,忙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三个婆妇自然不敢应答。

袁若彤一时也不好解说。

小九儿哭得更厉害,口中念念的都是七姐姐好可怕,要杀人等等。

这支言片语地听进人耳里,更让人心压闷得慌,仿佛之前的死亡威胁依然没有结束,阴云依然笼罩在众人头顶,无法散去。

突然,轻悠似乎回了神,看到织田亚夫,顿时泪如雨下,直往他怀里缩,宛如病初。

“亚夫,我怕,我怕……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不知道……她们是寡妇……不不,我不要她们照顾我的宝宝……她们还没有死,她们的阴魂回来了,来害我的宝宝了……亚夫……我不是要杀她们……我怕……”

女人的话巅三倒四,语无伦次,让人更心忧。

织田亚夫心下一疼,将女人抱起,大步往自己的院落走。

同时下令,“撤掉这些婆子。”

十一郎接过那两道阴冷的目光,立即应下,回头迎向那地上直嗑头的妇人们。

三娘抱走了小九儿回屋安抚。

小八也被父亲拧着耳朵,回屋审问一切缘由。

织田亚夫抱着轻悠回屋后,就没再出门一步。轻悠紧紧抱着他,一刻也不能松手,口里喃喃的都是恐惧和害怕。亚夫一面安慰着她,一面却从那些断断续续的泣声中,寻出更多关于妻子在寡妇村里遭到的可怕折磨。

那一扁担的伤,幸好没伤到骨头,可在一双洁白的小腿上留下的深深血污印子,现在还没消。

初时听到她终于出院子走动,他就担心,事情还没处理完,就从办公室赶回来了,没料到刚走到大门口就听到枪声。

挨的那两鞭子,她的左眉骨被抽裂,可谓已破相。不过多亏姜母妙手回春,送了极好的除疤药品,这些日子抹下来,已经见好。

也许未来仍会留下些印子,但他并不在意,唯恐她心中的疤痕不能愈合。

可这才见好几日,竟然就出了事儿。

寡妇村的经历,已经成为轻悠的一道心魇魔障。

“没什么大碍。就是,受了惊,心神受损,必须静养,最好不要再受刺激了。我开三副压惊安胎的药,吃后暂时就让她在屋里休息吧!殿下,对不起,我们考虑得太不周全。姐姐她腿还伤着,我们都……”

大概是因为之前轻悠表现得太好,太正常,还是那么乐观,爱笑,仿佛寡妇村的一切真的已经过去,才让众人疏忽了。

织田亚夫没有吭声,接过小厮递上前的热帕子,给轻悠擦了擦泪湿的小脸,目光扫过她眉角的裂伤时,又黯沉了几分,杀意纵过眼底。

袁若彤知道男人还在生气,若不是看在她一行救过轻悠多次,恐怕早就像那三个婆子一样被“撤掉”了。她心里也很自责,不敢长留,又道了歉就急着去抓药熬药,将功赎罪了。

这一夜,轻悠都失眠。

浅浅地睡下去后,又会突然被惊醒。

醒后就急忙去摸肚子,有时候慌乱摸不到,更会嘶声大叫。

亚夫不得不抓着她的小手,随时帮她寻找孩子的所在,不时在她耳边哄着说着话儿,安慰她。

当轻悠害怕到极点时,已然失去理智,恨怨疾重地骂着,“谁也不能动我的宝宝,谁动我就杀了谁。那些可恶的臭老太婆,太可恶了……她们死了男人孩子关我什么事儿,凭什么来伤害我的小小宝,我的小小宝根本就是无辜的,凭什么……

她们不要我和我的孩子活,我也要她们死……亚夫,你杀了她们,你答应我,把她们通通杀掉杀掉杀掉……我不要再看到她们,不要……”

亚夫拧紧了眉,沉声应着,“轻悠,我答应你,她们一个都活不了。你受过的苦,我会让她们受千倍万倍,你流过的血,我让她们一滴不剩地还来。我会杀光她们,让她们都痛苦到极点地死去……没有人能伤害我的宝宝和小宝儿……”

……

这时候,轻悠完全不知道,因为自己失去理智的诅咒和憎恨,让织田亚夫对于今早刚刚送到的那封联合国红十字协会的谴责信,彻底无视了。

这封信里,有荣泽英杰搞的战场“三光政策”的罪恶照片,一群东晁士兵站在一堆尸骨前,大碗喝酒,调笑着拿刺刀割玩战俘的血肉;还有应天府持续了七天七夜的大屠杀,全城血流成河,一处广场堆满的竟然全是妇女儿童的尸骇,简直令人发指。

信中斥责织田亚夫放纵下属,进行惨无人道的残杀和迫害,到了毫无底限的地步,已经严重到成为“反人类”的行为。若是再不停止其暴行,必将遭到世界人民严厉的制裁。

呵!

什么三光政策,屠城虐尸?

哪个时代的战争没有这些“反人类”的行为?

不管是战胜国,还是战败国,对其敌人的打击和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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