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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魔鬼强强爱-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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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大将军终于忍不住,就要上前阻止,却被不知何时守在身后的南云卫一把抓住了,止住了脚步。男孩在距离仅仅一步的位置,被刽子手一脚踩住小脸,听得骨头咯咯作响,左大将军眼底血丝几乎瞬间爆裂而出,满面肌肉颤抖,却偏偏无法再上前半步。
“将军,你要做什么?”
“这些亚国奸细怎么,怎么会有孩子?”
“孩子?”南云卫仿佛也刚刚发现这个异样,对左大将军满脸爆怒的神色也很是诧异,“这,属下不知。这些人都是今早才从军部大牢里提出来的,有什么不对劲儿吗?”
“这怎么可能,那孩子那女人是我……”
难怪总找不到人,原来人就关在他属下的牢房中。老天哪,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那些专门用来关押亚国奸细的大牢里,会有什么样可怕的酷刑等着女人和小孩!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
南云卫仿佛瞬间明了,立即压下了左大将军的话,“将军,他们是您认识的人吗?这,都是属下失查,属下愿听凭将军责罚。可是眼下,将军切勿情感用事,要顾全大局啊!皇帝陛下和众朝臣,还有全国的国民都看着您……”
“这,这这,可是他们是……”
“将军,您千万要三思而后行,不要做出有损国威军威的事啊!”
左大将军怒红的面目几乎扭曲变形,胸口剧烈起伏,看着刽子手将儿子秀吉从地上攥起,提回了斩首台,仍然不住地叫着“爸爸”,那嘶哑的声音里布满了绝望的恐惧,声声撕疼了他的心,而智子在被拖回去时,惊瞪到极限的大眼里,已然布满了对他的彻底失望和心灰意冷,再没有挣扎。
而做为他们的男人和父亲,却只能一动不动地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成为刀下亡魂,甚至——
“将军,行刑时间已到!”
“开始,行刑吧!”
他亲口下了令,让刽子手夺去他们的生命。
唰唰唰,钢刀铡落,一道道刺目的光影划过眼前,他的视线突然一片模糊。
——还要听着满场的热烈欢呼声,只为庆祝他失去了这下半生为之浴血奋战的唯一目的,他最重要的家人。
一声尖锐的笑声从侧后方传来,他转过头,看到一个模样似鬼般的女人爬在观礼台的木栏上,笑得巅狂疯魔,又小又丑的眼睛里,放射出阴毒刻骨的光芒,极度嘲讽。
“啊——”
刹那间,一声爆吼从中年男人的胸膛中猛然喷出,面目眼瞳都一片赤血,仿佛整个人都快要炸裂开。
四周的喝彩声也随之达到巅峰,全场枪炮齐鸣,鼓声震天,照相机刺眼的镁光灯不断爆光,全为这一刻敌人的鲜血染红了军旗,兴奋着,欢呼着,仿佛已能看到战士们凯旋归来的飒爽英姿!
……
“啊,那,那是……”
“精彩么?”
“怎么还有小孩子?你们这根本就是烂杀无辜!”
“那又如何?只要没有你的朋友同学不就行了,本王可没有失言。”
“你,你,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太血腥太残暴,太没人性了嘛?”
“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便是如此——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你说,我该选哪种?”
“……”
男人唇角一裂,连蔑视人性的冷笑都美得像天空飘舞的花朵,夺人呼吸,而她只觉得心底又升起那股熟悉的寒意。
“这世间根本不存在所谓的公平公正公开,更没有什么狗屁的人人生而平等。要活得平安富足,有人格有尊严,就必须拥有高人一等的权利和地位,拥有绝对强大的力量。你小叔也该教过你,达尔文的进化论主旨便是——适者生存,优胜劣汰。什么人人平等,那都是上位者用来欺骗像你这般单纯可爱的小家伙的漂亮话儿。只有掌握了绝对的权利,才会有人给你想要的‘公平’和‘公道’,悠悠,你懂么?”
“不,不,我不信,我不懂你这些,这些……”她打开他的手往后缩退,撞在车壁上,“你这些根本就是强盗逻辑!”
闻言,他先一愣,随即低笑,“强盗逻辑,这说法倒也有些意思。悠悠,这也是你那个上知天文下晓地理无所不能的小叔教给你的么?我倒对这个人越来越有兴趣了。
你可知道,西欧的强盛史,就是西欧海盗架着龙头船,四处劫掠他国文明和财富的历史。现在,在你想念的祖国腹地上,开辟各种殖民租界的国家里,拥有强大海军力量的英国、西班牙、葡萄牙、奥地利、匈牙利,在十六世纪的大航海时代,都是非常有名的海盗国。”
她蓦地捂住耳朵,摇头低叫,“别说了,别说了,我不要听,你都是胡说八道,你歪曲事实,你扭曲人性,你这是魔鬼理论!我不信,我坚决不信!”
他将她拉回怀中,扳开她的手,将境筒放在她眼前,道,“不管你信与不信,事实就摆在面前,看看那个斗胆与本王作对的老匹夫,现在是什么模样!”
“我不……”
她强扭着头,把自己缩成一小团。
十一郎忍不住冷哼了一声,说道,“左大将军亵渎殿下的权威,杀了他的情人和野种,那些盲目无知的追随者,已是对他宽厚处理。那些人,死有余辜!”
轻悠猛然一惊,意识到了那话里的真意,抬头看着男人冰冷的面孔,问,“你,你说刚才那孩子,是那个将军的儿子?你,你怎么能……”
织田亚夫眉尖高挑,面色冰冷一片。
十一郎接道,“殿下如何不能!从殿下开始搞国民经济改革开始,那老匹夫为了夺得军中大权就常跟老派的将军大名们勾结,多加阻挠。若非皇帝陛下和那老匹夫的妻室一派保护,他根本坐不到现在这个位置。他一介平民,竟然想扳倒殿下,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小姐您太单纯,根本不懂,上次斗兽堂一事也全是这老家伙挑起的事端。我们斗兽堂只用囚犯死尸喂养过土佐,从未用活人做牲,他却在陛下和众朝臣面前胡说八道。他知道殿下看重你,就暗中买通荻宫婢仆,里应外合,故意将你投入斗兽堂,甚至还放出斗力最强的雌性土佐想要杀了小姐您。您觉得他的孩儿无辜,那么他连正眼都没有瞧过你一次就想将你那样残忍地杀害,难道就情有可原了么?!
属下还是那句话,那些人,死有余辜!”
轻悠震愕得无言以对,在她过往的世界里,从未遇到如此阴谋诡计,这样的卑劣残忍,却又是非难分的情况。她左手捏着右手,都是一片冰凉的冷汗。
十一郎见不得女孩这般懦弱相,又要开口相辩。
“十一郎,够了。”
织田亚夫突然开口阻止,无奈地叹息一声,将颤抖的女孩抱进了怀里,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泪痕。
现在给她说这些事,还是他太急躁了么?
他所坚持而不容人逾越的只是外人亵渎了他的权威,他不接受,更不会允许任何人利用他身边的人事物来威胁他,亵渎他的尊严和骄傲,左大将军正好犯了他这个最大的忌讳。若非见他还有几分军事才能,对帝国发展强大和他规划的未来蓝图还有些作用,现在就不会只是让这老匹夫坐在这里看好戏,而是直接上台演大戏。
他只想让她明白,他所做的一切,不仅仅是杀戳,也不仅仅是为了杀戳。
或许还是太早了。
“轻悠,你恨我当初强了你,事已发生,我从未后悔,就像我决定带你回荻宫,便要保你安危。你气我事事迫你屈从,我不想解释太多,你自己该明白,有些事孰是孰非。如果你还气我囚着你不放你回家,我也不会道歉。我说过,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不放手,谁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她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对自己说这些话,她怔怔地看着他,他的神色却一片平静,目光轻柔。
“向兰溪的事,你恨我、怨我,我也不会辩解。这里的是非对错,早就绞缠不清。我也不以为,你吃了那许多苦,全是我一手造成。不过,我可以理解,你思乡情切,你痛你难受,你想找人发泄,我便权当这个替罪羊受过,也无可厚非。”
他突然哧笑一声,勾起她的下巴,“谁叫你是我织田亚夫的女人。就算你蠢死,笨死,呆死,我做男人的也该心胸宽达些帮你担着,宠着你惯着你让着你,包容你,不是么?!”
她愕然大张嘴,半天才抖出一句,“你这个男人,你太无耻了。”简直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笑容更大,却忽然一收,严肃得教人接应不及。
“可是,轻悠,这世上也只有我织田亚夫可以让你痛让你哭让你难受,宠着你惯着你。换了别人,我是绝对计不认的。向兰溪他明明知道,还敢勾引你就范,我没杀了他也都是看在他也救过本王一命,你懂么?至于斗兽场那次意外,现在就是我给你的一个交待。
谁动了你,伤了你,让你痛了难受了,我会一个一个帮你清算回来,要他们以十倍百倍的价值偿还。”
他那温柔的眼神,狠决的神色,霸道至极的口气,让她禁不住全身颤抖,说不清那是震惊,恐惧,还是激动,感动!
他握着她一只小手,就唇一吻,眼眸深如大海噬力狂涌:
“这样,你可会少恼我、恨我一分?”
“悠悠,我不会求你原谅我。”
因为
——你恨我当初强了你,事已发生,我从未后悔,就像我决定带你回荻宫,便要保你安危。
“你可懂?”
甚至,不惜以生命为代价。
她蓦然僵硬的身子突然开始挣扎起来,想要逃离他的禁锢,他那充满魔力像岩浆一般火热得灼伤人心的疯狂激情。可他的手臂强硬得似钢铁浇铸,她根本逃不开,只能被他束缚得越来越紧。
“你骗人,你骗人!”
她咬着唇呜嗯哭泣,却不敢吼得太大声。
他抱着她,任她泄渲捶打,只是蔼声低哄,“好,你就当我骗你。只不过,我打算骗你一辈子。”
这个卑鄙的男人,狡猾的狂徒,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她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何德何能,能得他如此对待,这太疯狂了!
他明明说着,他不解释,不道歉,不求原谅。却偏偏要让十一郎告诉他那些事件的背后真相,这不是骗子是什么!
可是他还能这么理直气壮,自以为是地说着这么多,这么多让人害怕又期待,明明恐惧却又偏偏觉得那么那么,那么甜蜜的话儿,他真是太可怕了!
他怎么能这样将她的心情随意拨弄,让她一会如置天堂,一会儿又坠入地狱。
那一晚他几乎杀了她,她明明在他眼里看到了那么无情的杀意,他不留情地挥下刀了啊!
他那么无情,残酷,冷血,暴虐!
她怎么能相信他,怎么敢!
之前一次次的期待盼望,都被他的冷酷无情亲手捏碎了,她不想听不想看不想思考不想去回忆,再也再也再也再也——再也不想期待他的回心转意和温柔多情。
只怕,期盼到最后,遭到的依然是狠心无情的背弃!
她觉得自己太脆弱,在他面前是那么娇小无力,任其摆布,她根本没有信心去接受,不,或者说承受更准确——她没有信心去承受他的那份霸道狂情。
从他在校场毫不留恋地转身走掉开始,从他无情地在众人面前将她撕碎在木人桩开始,从他一次又一次不顾她的意愿强行侵犯她各种言语精神侮辱,甚至在那一晚,他把她压在桃花树上肆意折磨了整整一晚,任她如何哭叫求饶都不管不顾,疯狂地做了整整一夜,她几乎休克死掉……
可是,为什么他还敢这么深情地看着她的眼睛,说出这么多的该死的诺言?
不,这些都是谎言!
更该死的是,她心头那堵用无数血泪铸起的高墙,依然有摇摇欲坠的坍塌之势,最最最最最该死的是,她竟然还会为这些甜蜜的谎言而矛盾挣扎不矣?!
轩辕轻悠,你真是天生犯贱吗?
------题外话------
容秋娇情一下,用史上相当唯美动人,却又娇情得要死的那句著名情诗表达一下这一章的情感主题:
最好不相见便可不相恋
最好不相知便可不相思
最好不相伴便可不相欠
最好不相惜便可不相忆
最好不相许便可不相续
之所以娇情嘛,因为我们总是在相见相知相伴相惜相许后,生出后面这许多的怨念来,偏偏又挣脱不出情爱纠葛,仍然不自觉地沉沦其中。
哎哟,这感觉真是太棒了。嘿嘿嘿!爱情的美味儿,莫过于“未满”之时。留着相思、欠念,不时回忆,乞盼相续的感觉,才是最完美的,就像维纳斯的断臂一般。
大家明白这是个啥意境不?
正文 41。欺骗,鸿沟,祝福,暗影危机
“你这个骗子,超级大骗子。”
“轩辕轻悠,你知不知道,这世上想被我骗的女人有多少。你敢不识好歹!”
“我呸,谁稀罕谁拿去,我才不……唔!”
他气愤地卷了她的小舌头,故意咬了好几口,疼得她立即软了身儿,泪水鼻涕又哗哗地淌了一脸,害他又厌恶又心疼,又是气又好笑,才松开了手。
“行了,别哭了,都多大的人了还哭得这么又脏又丑。”
虽这般说着,他却没有接过十一郎递上的绵帕,就用自己昂贵的衣袖给女孩擦眼泪抹鼻涕,反正胸口都被她糟蹋了,确也不差这一点了。
“你才又脏又丑,你们全家都又脏又丑。”
“你这报复心还挺重,连着皇帝陛下和公主殿下都被你扫荡光了。”
他好笑地弹了下她哭得红通通的鼻头儿,她捂着脸怨怼无比地瞪着自己,那模样儿真似被人欺了的小兽,惹得心痒痒地又好想将她压在身下,狠狠爱怜一番。
只是一想,便真忍不住又偷了小嘴儿,含着小舌头轻声慢哄着,不断地抚着她的头和背帮她放松,反反复复地揉着宠着,湿嫩嫩的小脸上渐渐浮上迷醉的嫣红,抗拒的嚷唤里掐着浓浓的娇色,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痛,你坏,你老是把人家弄得好痛。”
“傻妞儿,本王在疼你。”
“你变态嘛!疼死了,谁会喜欢这样儿。”
“我喜欢!”
“你变态。”
“再骂,罪加一等。”
“呜呜……”
竟然又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他无奈地叹息,将小人儿温柔地搂在怀里不乱折磨了,抚着那头已经被他弄乱的发丝,哄着,“乖,别哭了,是本王稀罕你,疼你,喜欢宠着你。成不?”
“哼!”
她扭过头,小脸却红得火烧。
他低下头,下巴轻轻蹭着她湿滑的鬓角,语气温柔又讨好。
这一刻,仿佛过往的矛盾争执都烟消云散,气氛温暖甜蜜得就像所有普通的恋人,隅隅私语,浓情蜜意。
她羞涩地躲开脖颈间痒痒的触感,抓回镜筒朝里看去,而现实的纷扰并不会因为你侬我侬的甜言蜜语而停止它公转的步伐,这一看便不得不面对其残酷。
“啊,那个人……”
织田亚夫见小人儿一下又变了脸色,接过镜筒朝里望去,唇角却不由上翘,眼底的得意和狠色,与轻悠咋然失色的惊恐,截然不同。
……
祭旗仪式结束,欢呼声礼炮声渐渐消歇,军队中响起了鼓乐声,正是穿着黑色军礼服的军乐队奏起了军乐曲,列队的士兵们开始以整齐的步伐和队列鱼贯出场,道路两旁的民众抛着鲜花提着水果,一路相送。其中更不乏来为亲人送行的人们,一路撒泪,各种嘱托,依依不舍。
观礼台上的皇帝贵族们,也陆续离开。
轻悠看到的便是神台上,正互行军礼,握手离开的将军们。
左大将军在下属将领刚刚走上台向他至敬时,目光却定在地上那滚落的妻儿头颅,儿子仍大张着嘴维持着求救叫“爸爸”的表情,爱人瞪大的双眼里凝聚着深深的悲恸失望。
突然,他虎躯一震,迅速背过身躬腰就是一声猛咳。
他迅速掏出手帕捂住鼻嘴,却溢不住从胸肺间喷出的浓稠液体。
这一时间,高台上的将官们都吓了一大跳,纷纷围上前询问紧要,甚至着急的人立即跑去传唤同样参加阅兵仪式的军医。
军医们都被吓了一跳,这怎么刚刚瞧着还将气恢宏的大将军突然就吐血了呢!莫不是为即将到来的胜战过于兴奋,才突然爆发此症。当然,如此无稽之谈都出自于京城的官媒《京都报》报社的特派刊员之手,却不知这寥寥数笔,为后来左大将军在战役总攻即将取得全面胜利的前夕,突然暴毙埋下了伏笔。
南云卫及时挡住了记者照相机镜头的拍摄,并迅速勒令新闻稿内容必须得军部审核方可发表。比副官更快地第一个掏出了方巾帕,递给左大将军以掩饰其失态。
左大将军虽怒痛攻心,才致突然咳血,心头对南云卫迅速有力周全妥帖的危机处理能力,深有感触,心生信赖。
“将军,您放心,属下已命人将尸骨全部收敛好,安置妥当。”
南云卫握住左大将军的手,表示安慰。
左大将军看着那双恳切关怀的眼眸,并无丝毫矫造之色,重重地点了点头,哑声道,“南云君,有劳了。”
便也就是这一句话,南云卫在远征军的地位一日千丈地攀升。
副将扶着左大将军离开了,得令的小兵回来给南云卫赴命,说孩子和女人的尸首已经装敛好,南云卫点点头,最后神色复杂地看了眼那一地的血渍和污秽,重重闭了下眼,脑海里飞闪过那晦黯腐臭的牢笼中,被一群醉笑的男人虐玩的的男孩和女人……再睁眼,复杂之色一扫而空,又恢复了冷硬刚勇的铁血军人本色。
他抬头看向已经缓缓启动的华丽轿辇,许多驻足不肯离开的民众竟然分道涌向了过去,心中的敬慕之情也迅速涤去了刚才的压抑感,松了口气。
也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在皇帝离去的人群里,出云公主的目光从头到尾都未曾离开过那辆华丽的轿辇,目光一寸寸变得沉黯阴郁。
仿佛是忍了又忍,在看到皇兄和大神官讲话时,她又脱开了人君,朝轿辇走去。
公主身边的大宫女尤有几分年纪,急道,“殿下,使不得。陛下还在那……”
“不,刚才我的确听到轿子里有女人的声音,我要再确认一次。”
“公主……”
大宫女唤不住公主,只得忧心忡忡地跟上任性主子的脚步,心底琢磨着另一番计量。
……
轿辇内
织田亚夫收放开镜筒,完全不以为意。
轻悠却觉得背脊寒凉,看着男人冷酷的俊容,道,“难道就不能换一种更光明正大的方式吗?非要如此,如此……”
他冷哼,“轻悠,你太天真了。”
“可是孩子是无辜的,我记得《日内瓦公约》都有保护平民和战俘的人道主义协议,难道就不能……”
“轻悠,我说过,只有你够强大了才有资格要求那些所谓的《公约》保护,否则,没有人会理睬那些懦弱的族群。在上一次世界大战里,你们亚国也是名符其实的战胜国,可那又如何?你们到现在依然还在被那些曾经的战败国殖民剥削,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再一次,轻悠哑然失声,无言以对。
她愈发深刻地意识到,自己跟眼前这个固执骄傲的男人,在很多方面都无法调和,认识上的差距如鸿沟,令她无力挫败,更隐隐地感到不安害怕。
他察觉到女孩的恐惧,立即换了脸色来哄,“悠悠,你只要知道我已经为你报了仇,那一切就该放下了。这些肮脏不堪的事都交给我们男人来解决,你只需要开心地画你的画儿写你的字儿,就够了。其他的一切,都不需要担心。懂么?”
温柔如羽的吻,一点点铺洒下来,那炽热的气息,深邃迷人的眼神,诱哄的语气,每一分每一寸都令人痴迷。
轻悠想,若她从未经历过之前的那些苦难和折磨,没有看到眼前的这些残酷事实,或许,她亦像轿外那些疯狂呐喊的女人们一样,被他掠去心神也甘之如饴。
“其实,你这样做,也是为了震慑政敌,对不对?”
她看进他眼底里,他明显亦是一震,正要开口,十一郎急打了个噤声动作,说“公主来了”。
他皱起眉峰,立即捂唇重重咳了一声。
十一郎忙把角落里的瓷盅拿了出来,收拾妥当后出了轿。
出云公主不死心地探问了几句,只得到一串压抑似的咳嗽声,连一句正常对话也没有,任她几近失态地想要探看轿内情形,却根本连一条小缝儿也瞅不到。最终还是让十一郎及时派人通知了皇帝那方,皇帝身边的侍卫官都急急跑了过来,将人“送”走。
织田亚夫下令立即回荻宫。轿夫们的脚力比来时快了不少。
出云十分沮丧,几乎是两步三回头,心底更加阴郁。
大宫女见主子不乐,便附耳请命,立即得到了出云公主的首肯,便悄悄脱离了回宫的队伍,加入了民众的欢送大队,跟着那华丽的轿辇很快消失在长街尽头。
……
一路上,轻悠情绪低糜,明显闷闷不乐。
织田亚夫逗她吃东西,甚至还开了两侧专设的窥洞,让她瞧瞧街面上的新鲜物什,她也不为所动。
直行到荻宫的戒严区时,人声渐消,突然有一声马嘶传来,轿辇突然停下了。外间传来呼喝声,正是亲王殿下的直属侍卫队跟什么人发生了冲撞。
十一郎进来时,目光先划过了轻悠,道,“殿下,龙村上尉前来辞行。”
怀里的小人儿立即来了精神头儿,小脸一抬就要往外爬去,气得男人狼瓜一掐,嗷地叫了一声,就被摁回怀里。
“你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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