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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魔鬼强强爱-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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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我这就去拿。”

老管家慌忙招来人。

织田亚夫已经冲回自己房间,可一进卧房没看到料想中的人,立即气得大吼,“人呢?该死的,你们把人给我弄哪儿去了!”

十一郎急急跑了过来,“殿下,小姐在她自己的房里,已经睡下了。”

“该死!”

织田亚夫狠狠一捶门,砸破个大纸洞来,扶着墙就朝后廊走去。当他一把扯开房门时,仆人立即点亮了灯,轻悠刚刚从被窝里坐起身,惊讶地瞪着眼看着一身凌乱的男人,满脸酒气,眼眸赤红地扑了上来,吓得低叫一身就要闪开。

人高马大的男人哪里容得,好不容易找到人,立即将人逮回,压倒,抱个满怀,哑哑地笑了起来。

“小东西,抓住了,唔,好香,我要吃。”

他吃吃呓语着,火热的唇顺着不断扭动的小脖子,胡乱摩蹭,又啃又咬。

“真甜,我要通通吃掉,吞进肚子里,你这辈子都只能跟我在一起,哪里也逃不掉了。”

“织田亚夫,你搞什么鬼啊,放手,好……好痒,痛啦,臭死了,你个臭酒鬼!”

他一把捧住她闪躲的小脑袋,目光似浸了水般鸷亮逼人,不声不响地瞪了她足五秒钟,突然俯下头狠狠吻住了她的小嘴儿,张开大嘴卷进口中疯狂缠绵。啧啧的水声惹得周人纷纷侧首回避,沉重的粗喘声中,混和着娇弱无力的嘤吟,浓烈的酒气仿佛瞬间沸腾了两个人的血液,衣衫凌乱,丝袂绞缠,欲罢不能。

漆黑的眸底,映着女孩渐渐涣散的眼神,他微一眯眼,松开了禁锢的铁臂。长指温柔地划过女孩被自己热烈爱抚过的红肿双唇,眸色愈加沉黯,那黯色下似有狂风暴雨悄悄酝酿,蓄势待发,让人心惊胆颤。

她伸手攘他,被他抓着小手揉进了掌心。

“悠悠……”

他的声音极为沙哑,仿佛从灵魂深处发出,震得她心慌意乱,直觉仿佛有无法预料的事发生,难辩好恶。

“亚夫,你弄疼我了,你放手!”

“不,我不放手!”

“你想干什么啊?”

他抱着她站起身,口气更加笃定,“我带你去天堂!”

“什么?”

他眉眼慢慢变得温柔,“你一定会喜欢那个地方。”

她杏眼圆睁,大叫,“不要,不要,我不要死。你要去天堂,你自己去,我才不要跟你去陪葬!你,你根本就是喝醉了,你都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管家,十一郎,你们的主子疯了,救命啊——”

这一路上,女孩狂叫不迭,整个荻宫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吵得灯火通明。

然而,男人的行动力丝毫未受酒精和女人尖叫的影响,有条不紊。喝了女仆递的醒酒茶,管家松下已经将男人要的飞行服拿了过来。

织田亚夫脱掉和服,迅速换上了飞行服,将飞行用的折耳帽戴在了轻悠的脑袋上,男式过大的帽子将小小的脸蛋包得十分严实,放下的大大遮风镜捆在小脑袋上,对镜一照,轻悠不满地叫嚷开了。

“啊,这什么玩艺儿,丑死了啦,我不要戴,不要戴!”

她伸手就要摘掉,被男人一把抱起,像夹米袋似地出了大门。跳上十一郎刚好开来的美式越野车,灯光打亮了一条陷在草坪里的泥路,汽车加足了马力朝黑漆漆一片的后山始去。

那里,正是轻悠从未曾涉足过的亲王宫后山牧区,听说在秋冬时,皇家贵族们都会到这后山区游猎,举行盛大的庆祝活动,就如亚国前皇朝亦十分盛行的秋狩围猎。

但此时半夜三更,四野无人,目力不及五米,轻悠只觉得前方地狱大门已开,正在召唤她弱小的灵魂,挣扎着就想跳车,却被男人牢牢摁在怀里动弹不得。

“织田亚夫,你发什么疯啊!”

“不准骂脏话!”

他一把拍在她屁股上,她登时失了声。

那气鼓鼓的小脸瞪着他的模样,让他心底直发软,夜风吹散了酒精的昏沉感,胸口热切鼓动着的一个疯狂的念头,是的,她没有骂错,他已经疯了。

“悠悠,如果我真的要去地狱,你愿意陪着我吗?”

“才不会,就算你去天堂,就算世界毁灭,我也不会陪你去送死。”

分明是气话,出口后看着他眼底闪烁的亮光一下黯淡,她又觉得后悔。

可他到底是织田亚夫,那个狂妄自大骄傲自负的光德亲王殿下,捞过她的小脑袋就是狠狠一吻,霸道宣誓: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混蛋!”

“你才王八蛋,你又不是我的谁!就算要人陪你去送死,也轮不到我这个奴隶,出云公主才是你的最佳选择。”

他喝道,“不。我很自私,更卑鄙,我可舍不得让自己的小妹陪我去死。”

她心中仿如被针刺了一下,沉沉的失落感如无边的夜色将她包围。

他没有理会她的失神,提着她跳下了车。

前方草坪上传来隆隆的机械轰鸣声,接了电话早早等候在此的机师和工程师们纷纷围了上来报告情况,几盏炽亮的弦光灯同时投向中间那架高大威武的新机器——巨大的机翼,高高的滑轮脚,飞速旋转的螺旋浆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鼓荡出强劲的大风,吹得人衣袂乱飞。

然而,在场的每个人神情都十分激动,故意扬高的声调里都有种掩不住的兴奋,每一张脸上都洋溢着一种可以称之为“自豪”的光彩。

轻悠将一切收尽眼底,当她看清那庞然大物时,也惊讶得闭不上小嘴儿。

而接下来,织田亚夫的动作让她又失声尖叫起来。

“啊,织田亚夫,你要干什么?”

他竟然提着她就朝那大东西走了过去,那里早已经架好了铁梯,他大步登上去,大风刮得她眼睛几乎眨不开,她吓得紧紧抱住他的脖子不松手。

他拉开了她的手,吻过她颤抖的睫毛,帖着她的耳畔说,“悠悠,你骂得很对,我自私又残暴,我只会带着我喜欢的女孩去天堂!”

她一下呆掉,狂风中,他的目光射心中,那炽热的情感让人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他大笑着将她一把扔进了后座,哐啷一声关上了顶舱罩,自己跳进前驾驶座,伸手关掉顶舱盖后,啪啪啪地打亮了无数个信号灯。

后面的轻悠看得目瞪口呆,“亚夫,你,你要开飞机?”

他回头冲她一笑,宛如调皮的孩童,伸手摘掉了她头上的护目镜戴在自己头上,意气风发,却又情意绵绵地宣布:

“宝贝儿,我们私奔去天堂!”

……

她不敢相信,他竟然说出这样任性的话。

可是,正如从认识的第一天起,他的所言所行,无不透露着他骨子里那种即世故冷血却又赤诚热情的自相矛盾,任性而为,我行我素。

一条被火把点燃的长长跑道在前方亮起,飞机开始慢慢向前滑行,速度迅速提升,很快就让人感觉到了强大的空气压力。

她听着男人的提示,手忙脚乱地系着安全带,可弄了好半天,黑灯瞎火地根本系不上,“怎,怎么弄啊?哪里有卡口?卡口是什么东西啊?”

“笨蛋!”

他斥了一声,突然从前面转身,躬着身子俯来给她系安全带。

“你才白痴呢,人家从来没有坐过飞机,怎么知道弄这玩艺啊!”

咔嚓一声,带子终于绷紧了,男人顺势掐了她胸口一把,气得她狠打了狼爪子一巴掌,叫骂“色狼”。

“宝贝儿,你可以张大嘴巴尖叫了。”

“啊——”

机头慢慢昂向高空,急速下的失重感一下笼罩轻悠的全身,她吓得根本没听到男人说什么,直接放声大叫起来,耳边除了呼呼的风声,就是男人放纵的大笑声。

虽然之前大言不惭地说什么要做新时代的女性,可事实上,这还是她第一次坐飞机。她这时候还不知道,自己坐的还是东晁帝国自主研发的战斗机,这个型号的战斗机在之后的世界大战中,战功赫赫,令全世界刮目相看。

而这一夜发生的一切,都令轻悠记忆深刻,毕生难忘。

------题外话------

浪漫假期开始了!

正文 51。这个私奔的夜。。。

“行於海,则水浸我尸

行於山,则草生我尸

倘若吾身之逝乃为君

则吾永不悔!”

“突突突”的机械震鸣声中,飞机已经升至千米高空,逐渐稳定下来时,男人突然放声高唱起《军歌》,一声比一声嘹亮,几乎要盖过螺旋浆的轰鸣声,不断重复的“死亡”和“尸体”,让人颇有些高处不胜寒。

轻悠在历经惊吓、极速、失重、高压,以及高空寒流后,牙齿抖得已经吐字不清了,浑身器官仿佛都移了位,思维神经都还没找准方向,这会听到男人慷慨激昂的歌唱声,难免有些羡慕妒嫉恨。

“织,织田亚夫,你到底,底,要带我去哪儿啊!”

可前面的男人唱得真起劲儿,一断点着脑袋,仿佛什么也没听到,气得轻悠猛拍前座,钢浇铁铸的厚厚座椅根本没反应,她又踢了几脚还是被人彻底无视。最后,她打了打舱顶盖,又察看了下四周舱壁的情况,确定密闭系统十分严格,便摸索着把安全袋解开了,起身伸手向前,一把掐住了男人的耳朵。

“噢,该死,你搞什么鬼!”

“我问你,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织田亚夫按下自动航行键,这才转身抓住小家伙的爪子,她人太娇小,竟然在窄小的驾驶舱里欺过来小半个身子,驾驶盘上的微弱灯光照着一张怨气森森的小脸,很是有趣儿。

“去天堂。”

“你胡说。”

“悠悠,到了你就会明白,那里只能用这两个字形容。”

“你,织田亚夫,你干嘛深更半夜拉人家去那地方?难道白天走不好嘛?”

“傻瓜,白天那就不叫私奔了。”

“谁要跟你私奔啊!神经病。”

“悠悠,你这样说,我会伤心的。”

她还想贬损他,可是那黑亮的眸底盈动的光芒,让她又一次心软,败下阵来。

他的大掌抚过她的脸蛋,滚烫的触感让呼吸都开始紊乱,她立即缩回身子,坐回位置,扭头哼了一声。

他低笑,“倒真是忘了,你只穿了一件外套。现在五千米的高空,气温只有零下两度。”

“啊,零下两度。”

她对此完全没常识,一听也吓了一跳,还以为是风太大给吹的浑身发冷。

他解释道,“悠悠,难道你那个无所不知的小叔没告诉过你,每升高一千米,气温就会下降六度。现在盛夏,东晁平均气温在二十五度以上,五千米的高空就会下降近三十度。”

一阵窸窸簌簌后,男人身上的外套被扔到她头上,还带着他的体温和气息,她扭捏了一下,到底是抵不住零下的寒冷,乖乖穿上了。

身子稍稍暖和后,轻悠骨子里天生的好奇心终于忍不住挣扎了出来。

“为什么刚才起飞的时候,我总觉得耳朵不舒服,好像……好像被什么东西涨着?”

他就像一个最好最耐心的老师,悉心地跟她解释,“那是因为飞升空时,周围的气压随高度降低,而人体内的气压某些部分适应较慢,就会觉得不舒服。所以才让你大声尖叫,那样耳朵会舒服一些。”

“咦,还有这种事呀!我从来没听说过。”

她一边说着,一边呵气,感觉耳朵仍有些微的不适,不过已经比初升空时好太多了。

他哧笑,“悠悠,你认识几个坐过飞机的人 ?'…fsktxt'你小叔八成根本没坐过,自然不知道了。”

心目中最伟大的偶像被埋汰了,轻悠立即不淡定了,斥叫道,“才不是,我小叔坐过汽球。”

他大笑,“傻瓜,汽球和飞机完全是两回事儿。”

她继续嘴硬,“有什么不同了,还不都是在天上飞的东西嘛!”

“天上飞的东西可多了,汽球不是飞机,而小鸟更不可能跟苍鹰相题并论。悠悠,把衣服拉链拉上,安全袋扣好。”

“哦,拉好了,扣好了。那个,只有这一件衣服么,你会不会冷啊?”

他宛尔一笑,同时解除了自动驾驶,双手搭上了操纵杆,道,“悠悠,你得明白,战斗中的男人只会热血沸腾!看好了,本王就让你瞧瞧汽球和飞机的区别,小心脑袋。”

“什么?”

她还来不及反应,突然之间天地倒转,脑袋几乎顶上了舱顶盖儿,倒是多亏了他早先就给她戴上的飞行帽子,没有撞疼脑袋,胳膊肩背毫无准备地撞上舱壁,强大的惯性力咬合着重力加速度压在身上,惊得她尖叫连连。

“啊啊啊啊——”

“哦哦哦——”

而在她的尖叫声中,夹着男人野狼般兴奋的尖啸声。

在一连几个空中侧翻后,螺旋浆的轰鸣声突然加大,她感觉到自己的背抵着座椅,整个身子都快要被压扁了。

“织田亚夫,你……你要干什么啊!”

“悠悠,这就是飞机,这就是天堂!”

可惜这时候的轻悠被升空的重力加速度狠狠压得胸肺都泛疼,心底诅咒个不停,丝毫感受不到男人正在爬升万米高空的热血激情。

“这架三菱重工刚刚研制成功的战斗机,因为是我东晁研制出的第一架战斗机型,我为它命名为零战,它的最大时速超过500公里,航程3,000公里,能在3分30秒内爬升至3,000米高空,武器装有20毫米机炮2门、7。7毫米机枪2挺;另外还装备了一套完整的无线电设备,可与地面指挥台时实通讯,以及一台当前世界最先进的无线电测向仪。”

“不行了,不行了,我,我要不能呼吸了。”

轻悠只觉得胸口压得难受,那也是因为内外气压不同以及初次飞行的紧张造成的不适,织田亚夫说了一堆话要减轻她的不适,可惜她几乎什么也没听到,顶多就知道了自己屁股下的高速飞行器原来是一架“战斗机”,貌似火力还很强。

“宝贝儿,大口呼气,放声尖叫,地狱来了,哦——”

机身突然一顿,在空中悬停,接着机头转向下,呼啸着就直直俯冲而下,随之而来的是更加严重的失重感,那悬空的感觉,仿佛整个人体都失去了重量,说不出的恐惧。

“啊啊啊啊——”

轻悠吓得只能放声尖叫,泪水狂飙,心想,她再也不要跟这个疯子坐飞机了。

织田亚夫已经完全沉浸在飞行的乐趣中,一边高吼着《军歌》,一边做着各种花样飞行,检验着战斗机的各项技能。

“宝贝儿,咱们这架飞机,就叫亲夫号!”

一个充满尖叫与失重的夜晚,在朗朗星空下,悄然流逝。

不管是他,还是她,在许多年后回忆起这两人一生中第一次同乘飞机的经历,总是各有微辞,感慨良多。

……

事实上整个航行时间没有超过一个半小时,他们就到达了长崎市上空,利用无线电通讯联系上当地的军事管理区,飞机顺利降落在刚刚兴建好的军用停机坪。

临时接到无线电电报通知,火烧屁股似地从温柔乡里爬起来,吆喝上一班子大小官员的长崎市长和驻军司令员,风尘仆仆地赶到这座位于长崎市军事管理区新划禁区,一个个拉长了脖子等待那位突然降临的亲王大人。

此时,刚刚零晨三点,天地之间一片肃黑,空旷的长坪上一望无垠,只见远处起伏的丘岭和蜿蜒而出的长长海岸线,隐约几盏炽亮的弦光灯在灯塔上转动着,夜风啸啸,颇有几分说不出的严谨肃穆之感。

众官员们一个个战战兢兢,心下都为亲王殿下的突然到访,紧张不矣。

也许在民众心目中,光德亲王少年成名,俊美绝伦宛如神祗,气质优雅,风仪天成,可谓东晁帝国的一大国粹型人物,其重农兴商、发展外贸等等富国富民的政策,让民众们爱戴赞美。

然而,在朝廷官员们的眼里,尤其隶属其下的那些人心目中,亲王殿下更是一位铁面无私、严谨苛刻到让人即敬又爱的严厉上司,其对工作近乎完美的要求,常常让下属们苦不堪言,压力极大。

做为东晁帝国新兴成立的外贸办政厅,除了掌管全国的对外贸易事务,同时光德亲王还兼任了财政省督察官一职,可以随时巡幸东晁全国各市县地区,对当地的商贸经济运作进行检验和考察,宛如古时佩戴着“先斩后奏”尚方宝剑的钦差大臣,若当地的执政官员有何不妥失职之处,可以直接处理。擢升降乏,就在亲王殿下一念之间了。

由于长崎所在的九州岛与京都所在的本州岛之间,并没有电话相通,只有无线电报可以实时通达,电报上简短的几个字“光德亲王驾临,机场待命迎接!”,根本无法透露亲王殿下此行的目的。

而此时,十一郎带着亲王殿下的标准侍卫班底,还在开往长崎的火车上。

总而言之,现在在场的官员们心中是怎样一个怨念丛生啊!

“来了,来了。”

不知谁一声呼叫,众人齐唰唰将目光投向了高空,一盏微弱小灯正缓缓落下,紧接着传来巨大的螺旋浆震鸣,不过眨眼瞬间,全身银灰的战斗机稳稳落在了跑道上。

待战斗机停当后,这方才前簇后拥地迎向了飞机。

市长先生还哆嗦着思考亲王殿下今晚的下榻处,驻军总司令则盯着那架银光闪闪从未见过的战斗机紧张得直哆嗦,恨不能直接冲上去询问飞机的所有问题。

这时,停好的飞机,舱盖被掀开,率先站起的高大身影,在弦光灯的映照下,徒然间就让众人生出一种高高在上不可僭越的距离感,纷纷停下了脚步,距离还有那么远,可被那双锐光微闪的眸子扫过时,众人不自觉地都摒住了呼吸。

“亲王殿下,欢迎您来长崎视察。”

市长带头拱手行礼,身后人等附从之。

然而,飞机上的织田亚夫并没理会这一众官员,转身就去捞后座上已经软化成泥的小女人,解了安全带后,单手将人提了出来,抱在怀里,感觉到小身子整个儿都冷冰冰的,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立即跳下了飞机,大步走来。

市长一抬头,就见人都走近了,急忙上前,“殿下,今晚您是下榻在……”

“豪斯登堡,我要最好的医生,热水浴,还有甜点,牛奶糖……”

市长大人一听,就懵了。

其他人瞪着亲王殿下怀里抱着的一团东西,眼睛都直了。

突然,一个大大的喷嚏声响起,把还看着飞机发呆的司令官也给惊回了神儿。

男人吸着鼻子狠狠诅咒了一声,吓得众官员齐齐停下脚步。

市长先生不愧是做到这个位置的老政客,急忙吆喝,“快,快给殿下拿件衣服来。”接过不知道是谁贡献的外套,小心翼翼地奉上,极度谄媚道,“殿下,今天黄昏时长崎才下了一场大雨,这靠海边风有点儿凉,您快披……”

他的话立即被一道细嫩的嘤吟打断,男人的脚步也停住了。

刚才那急切严厉的声音,突然就变得柔如春海,甚至还压低了声问,“冷么?忍一忍,很快就有热水,还有你喜欢的玫瑰糕和牛奶糖。”

终于缓过一丝气来的女孩虚了虚眼眉,皱皱鼻子,终于感觉呼进的空气暖和了些,怨气十足地吱出声儿来,“织田亚夫,你,你个混蛋,冻死我了!哈,哈欠,哈欠,哈——欠——”

登时,众官员都僵化原地。

女人!

那是个女人啊!

听声音那么娇嫩应该还是个孩子吧!

向来不近女色的亲王殿下竟然带着一个女孩儿前来视察工作?!

——太惊悚了!

然而让众官员惊悚的事情还没结束。

小东西一个哈欠打出满脸泪水鼻涕,织田亚夫刚刚接过市长大人递来的衣服就给当抹布擦了后,被亲王殿下顺手扔了。

“乖,别闹,很快就暖了,哈欠——”

“暖,暖你个头啦!哈,你也感冒了,活该!哈欠——”

老天,亲王殿下被女人骂不但不还嘴,居然还这么温柔耐心的哄着。亲王殿下明明有很严重的洁癖啊,竟然亲自用手给女孩揩鼻涕,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么?!

亲王殿下自然没空理会众官员们的各种惊叹和惴测,上车之后,就直奔那座获得了荷兰女王首肯而完全按荷兰女王所居住所修造的宫殿——豪斯登堡。

喷嚏声中,这个私奔的夜,注定不太平顺。

……

而那个时候,被织田亚夫放了鸽子的忠诚追随者们,接到他已经飞走的消息后,反应激烈。

野田澈:“那臭小子,居然说飞就飞了啊!”狠踹了一脚成死猪样的尚善御极。

东堂雅也:“现在抱怨也没用了,还是先查查人到底去了哪儿再说吧!”

柏原康:“十一郎一定会跟着他的主子走,我已经派人去打探了。”

大概天蒙蒙亮时,消息被传了回来。

“长崎!”

清木义政:“阿澈,雅也,我也想去国外走走看看。听你们说起西人的事,我觉得一直闭关在国内只会固步自封。”

柏原康搭上好友的肩,接道:“我也决定跟义政一起去西欧。正好,长崎那里的荷兰商船到西欧的航线最多最安全,咱们这就启程吧!”

四人交换了一个志同道合的眼神,便立即打包出发,只给尚善御极留了封信,就登上了去长崎最快的火车。

当尚善御极在家中醒来时,睁眼就看到自己贤惠可爱的未婚妻,一时还分不清今昔何昔,听到未婚妻说明情况后,立即气得跳脚。

“该死的,这些没有责任感的坏小子,为什么每次都甩一堆烂摊子给我。可恶,我也想放大假啊,我也想去长崎旅游啊!那里的云仙温泉我们还没一起去泡过呢,惠子!”

温柔的小女人轻轻揉着男人郁闷颤抖的太阳穴,抿着笑,轻声安慰。

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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