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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魔鬼强强爱-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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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从紫樱殿下去逝后,就彻底厌恶女人,待她和出云也是冷疏有礼,从不逾矩。别的贵族子弟早已遍尝女子温柔,他却不屑从之。对于寻常女人,更是不加慈色。

何以会如此任一个小女子大喝自己名讳,连皇帝陛下也不敢如此不敬;何以被人当面驳斥,不怒不愤还极力隐忍,甚至刻意讨好;现在更当面被辱,若照以往早就不留性命,现在竟然原地失神,露出那样完全不符他身份的矛盾、纠结,所有的冰冷疏离、淡漠高傲,都在女孩面前形同虚设!

……

百合子追出来时,轻悠正对着石狮不远处的几块龙蝠石碑打转儿,看那表情似乎风雨已过,瞧她过来,立即高兴地招手,眉眼间似有掩不住的惊喜,就像突然寻到宝的孩子。

“百合子,你知道这碑的来历么?”

百合子认真瞧了瞧,指着其中一块陈色较新的说,“这块我知道,这是乡佬前不久才竖在这里,上面的碑纹好像是某个北宋大书法家的‘颂孔诗’,另外这两块儿,年代太久远,就不清楚了。怎么,有问题?”

轻悠摇头,小脸都快帖上石碑了,“不不,我瞧这石碑也有上百年的历史,所以想知道出处。百合子,您不知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可是大大的古迹呢……”

古迹?!

百合子不以为然,不过就一块破石碑罢了,上面的字迹不是标准的楷书,转峰飘逸,难识正体,多数字都不认得。她无法理解,死物何以比过活人能让人如此专注。

然而,沉浸在书法碑文世界里的女孩根本不知道女人的心思,勿自沉缅其中。

织田亚夫过来时,就看到小女人几乎和爬山虎有得一拼,整个人儿都快帖上石碑了。由于一块石碑竖在石龟之上,她毫不顾形象地爬了上去,微风撩起裙边,未觉隐有不妥之处。

他大步上前,一把将人扯了下来,“看就看,爬那么高做什么,还有没有女孩样儿。”

“我哪里没有女孩样儿了,你胡说……”

百合子拉了拉她的手,抬眼示意,就见下方行过的人有指指点点,眼色虚迷,但这方男人一瞪眼过去,立即就被吓跑了。

她才发现这方地势较高,阶下的人视角俯底,及膝的洋裙就有些兜不住椿光外泄了,立即尴尬地攥紧了裙子,可又对石碑上的碑文恋恋不舍。

“那个,我想……”

“不学礼,无以立。”

她瞠目,“我,我哪有。刚刚根本就是意外。”

“适可而止,无贪心也!”

她张大嘴,半天哆嗦一句,“你这小题大做,不知所谓。”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她跺脚,“都怪你,你突然就带着人家飞来,我的包包都没带来。”突然,她一眼瞄到站在后方绷着脸的十一郎,跳过去拉人就问,“十一郎,你都打包了那么多行礼,我的包包呢?”

十一郎在主人的眼神威压下,很忠诚地摇了摇头。

她回头,男人挑眉,那种掌握一切的傲气刺得她拳头紧握很想扁人。

冷哼,“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

他裂嘴,“悠悠,你连孔子的名言都没学通透,胡乱张冠李戴。想摹这些赞孔诗词,还是等学精了再来罢,不要侮辱了你们亚国的大圣人。”

她又急又气涨红了脸,“织田亚夫,你,你……”

可你了半天也没蹦出个有力的反驳词,突然眼光就瞥见了刚刚下课出来的小学生们,顿时灵光咋显,得意地笑了,“谁说我没工具就不能成事儿了,咱就就地取材给你看看,什么叫因地治、夷!”

女孩转身就跑回了私垫,织田亚夫自然已经品出那被偷换了词儿的成语是在骂谁。不得不说,这小傻瓜被激急了还是有些急智的。

轻悠在私塾里找到了墨和纸,教书的先生听说她想拓碑,也相当热心地帮忙,还拿出了上好的宣纸,又让学生们帮忙打清水,备齐了工具浩浩荡荡地开了过来。

“姐姐,什么是拓印呀?”小孩子们对新鲜事物总是非常好奇,一个个仰着红通通的小脸,争先恐后的帮忙,问题也特别多。

轻悠一边解释,一边调墨润笔。

织田亚夫看着被包围其中的女孩,娇小的身子差点被小鬼们淹没了,这方几乎从来未有人特别注意的石碑一角迎来了难得万众瞩目的机会。

忍无可忍,他上前夺过她手上还未展开的宣纸,低喝,“让开。”

“喂,你干什么,我都拍好水了。”

男人展臂一下就将纸帖上了石碑,动作迅速。

“扑子。”

“哦。”

拍打纸面的力道不轻不重,熟练得让人惊讶。很快就刷好墨,开始下一块碑,利落得让孩子们连声赞叹,不大会儿就把所有石碑拓完了。

工具塞还她手时,又敲了她一记脑门儿,那睥睨的脸色别提有多碍眼了,“圣人言,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学着点儿!”

她一下乐了,回道,“择其善者而行之,其不善者而改之!就知道看人出洋相的坏心眼儿,最好远之、远之也!”

夺过他手上的拓印,就跑到太阳下晒干,又带着一群小鬼跟着一起捧着墨印嘟嘴直吹气儿助干。

织田亚夫只觉得好笑,今次出游的目的已经达到,便也随她去了。

离开时,轻悠很是心满意足,不时地瞅着手上的拓印。

“看出另两幅是出自谁人手笔,有何特色渊源了?”

男人一开口,她就紧张了,“这幅百合子说是北宋的,上面留有印章,正是有”宋书四大家“之称的米芾。这一幅我知道,是唐代名画家吴道子的‘孔子赞’。最后这幅石碑年代较为久远,后面印章有些模糊剖落,不过字迹大气刚勇,雄阔开旷,又不失婉转细腻,只是不知道落款处的这个字……”

她歪着脑袋横来竖看,努力搜刮着脑海里的知识,还是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那是唐玄宗的颂孔诗。孔子庙建好之前,就已经留存于长崎百年。这是我师傅在海边村落散步时,无意中发现的唐时碑刻。经他考究,应该是唐朝时期,由唐人带来的。”

“真的吗?那这个不会是唐玄宗的真迹摹刻出来的吧?”

“传说中杨贵妃落脚的山口县,从这坐船过去也就一小时不到的路。你觉得呢?那里现在还有贵妃庙,听说香火鼎盛。”

越说越玄奇,轻悠喃喃叹息自己竟然又在异国他乡捞到个千年古董真迹,激动兴奋莫名,哪里还有刚才的思乡之苦。

“真有贵妃庙么?”

百合子点头解释,轻悠越听越有趣,就说想要去瞧瞧了,哪知这当口突然传出一声咕噜噜的空鸣,所有人都惊讶地停下脚步,瞪着她,她尴尬得将字卷儿掩在面前,惹得一片噗嗤笑声。

织田亚夫口气不冷不淡道,“本王记得孔圣人还有一句名言。”

百合子不禁惊讶出声,“亚夫哥哥,你,你不会又要说是……”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众人都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轻悠大叫,“人家只是肚子饿了,哪里有难养啊!你才小人,逮着机会就嘲笑女士,没一点儿绅士风度。不学礼,无以立。”

“悠悠,你又乱用名言。不学礼,无以立的意思是讲……”

“我不要听不要听不要听,我现在要吃饭!”

“果然难养也!圣人诚不欺我也!”

一片笑声中,女孩抱着宝贝墨画冲上了车,走在后方的男人傲气依旧,却不掩眼底柔光如练,眉宇笑意盈盈。

百合子惊讶地呆住了,她和那个男人生活了近十年,也从未见他露出这般温柔轻松的笑容,甚至她和出云都一度以为,他生就一副阴沉冷漠的脾气,根本就不懂笑为何物。

今日一聚,已经彻底颠覆她以往的所有认知。

……

到达早已预订好的荷兰饭店前,在车上,百合子便殷情地介绍起荷兰的特色美食,也说得轻悠蠢蠢心动。

下车后,还未进饭店大门,轻悠一眼瞧见了门口推着小车叫卖的街边美食。

百合子见状,立即介绍道,“那是荷兰挺有名的乡间美食——生吃鲱鱼。鲱鱼,味道非常鲜美。我刚来长崎那会儿,天天都要吃上好几条呢!光一都说我是猫妖变的。轻悠,试试吧!来了荷兰村,不吃鲱鱼,就等于白来了。”

虽知是生食,不过上面抹的红色洋葱和黄色沙拉,看起来十分诱人,与轻悠熟悉的那种冷冰冰的寿司感觉大不相同,有些跃跃欲试,把手上的画卷都递给了十一郎。

“不行。用拿了钱的手,又做食物,不卫生又肮脏。这种东西,不吃也罢。今天我让人准备了你喜欢的玫瑰糕,还有糍粑。进去!”

“不要,我就要试试那个!”这一被激,更是一往无前了。

“不准。”

“呸!”

“轩辕轻悠,我不会付帐。”

“百合子尽地主之谊,请我吃一条鱼吧!”

轻悠看也没看男人,挽着百合子就朝那小食摊跑去了,回头还给他个大鬼脸,得意不矣。

织田亚夫咬牙暗哼,“真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十一郎咳嗽一声,忍不住肩直抖。心说,其实那难养的小人与女子,也全都是殿下您给生生惯出来宠出来的呀!

到最后,女人还是爬到了男人头上。

“唔,这个味儿……呕——”

哪知道才吞下去一半,蛋黄沙拉在辛辣的洋葱汁味儿下变得腥涩不矣,那刺激的气息就像一把锁喉的剑瞬间掐断了呼吸,她再忍不住躬身就呕了出来,可惜洋葱的味道非比寻常的大,一发不可收拾,瞬间吐得她昏天黑地,一头栽进男人怀里,耳朵就被彻底轰炸了。

“笨蛋,叫你不要吃你偏要,现在……还愣着干什么,去弄点儿温水过来……SHIT,滚开,一群没用的东西!”

男人大吼大骂着,一惯的良好仪态完全不见,抱着女孩就冲进了饭店,不顾形象地喝斥着饭店里的人。

百合子吓得愣在原地,心潮久久无法安静。

他爱她!

那个男人爱着那个女孩,他竟然会爱人,那还是一个不管外貌、身形、仪态,甚至连学识都不及她一半,完完全全比不上出云的女人。

凭什么?!

……

入夜,漆黑的屋檐下,无人却有声。

“那是孕吐的反应么?”

“我想应该是。按公主的要求,恐怕不行。我那晚去时,宫殿里伺候的仆人都是亲王宫里带去的,不是宫殿原配的侍者,无法收买。”

“哼,这世上没有什么不能被收买的,只看这买主出不出得起砝码了。”

“……”

“不管如何,都不能让她带着孽种再回京都,惊扰到公主殿下。”

“我明白。我会想办法,今天已经有些眉目了。”

“小姐,您最好加紧步伐。”

“我当然知道。但我也不想到最后只是替人做嫁,却失漏累及自己和家人的性命。”

“亚国有句话,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哼!这还用不着你一个宫婢来教。”

“婢下越矩了,还请小姐原谅。希望小姐您不会让公主殿下失望。一旦事成,小姐很快便能远离这穷乡僻壤,位入华族籍谱,济身京都夫人之列,游走于名流沙龙,有享不尽的荣华,更有可以随意招呼来去的俊美男儿。”

------题外话------

巧言令色,鲜矣仁!——指花言巧语的人,多半残暴不仁。(大家明白轻悠的意思了吧!很是一针见血哟。)

学而不厌,诲人不倦。

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

不学礼,无以立。

适可而止,无贪心也!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以上均为孔子名言!

正文 55。那种情感会毁灭一切(告白后)

“呕呕……”

老天,那东西是催吐剂嘛,为什么她又停不下来,比刚到那天好像还更严重了。

轻悠这厢吐得稀哩哗啦,把早上吃掉的美味灌汤包给彻底交待在大饭店的高级马桶里了。

那边厢,织田亚夫急怒交加,一边喝斥着请大夫,在看了眼卫生间里吐得血色尽失几欲昏厥的小人儿时,更是怒火狂飙,忍不住迁怒了,当即喝令将长崎市长叫来听训。

见事态越闹越大的饭店经理,急忙请来了正在此处用餐的荷兰商馆的馆长。

“亲王殿下,请稍安勿躁!或许这位小姐身体本来就有些隐情,不若等大夫来诊治过后,再下定论,也免伤了大家和气。”

“隐情?你的意思是我的女人本来就有问题,活该她吃了那该死的肮脏鲱鱼就被折腾成现在这副模样了?!”

馆长惊讶得声音都哆嗦了,“我,我绝没有这个意思。”

气怒中的男人却逮着这一点,狠狠掐了下去,锐利得直击问题核心,其敏锐的思维和高超的谈判手腕丝毫没有因为激烈的情绪而受影响,反而变得更加尖锐,咄咄逼人:

“既然如此,你做为荷兰馆长,竟然允许那些未通过我国卫生审核的小摊贩,随意在代表着经过严格卫生检察的大饭店前肆意叫卖,你们这是在自毁饭店招牌,还是想蓄意伤害我东晃国民的人身健康?”

“亲王殿下,您怎么可以如此曲解我的意思。”

“馆长先生,难道你连承认这根本就是您对荷兰商人在本地行为的督导不周的失职吗?是不是还要我再让人查列几例事实,您才愿意承认?”

顿时,馆长竟然被驳得哑口无言。

围观的人不得不暗自唏嘘,怀疑这位亲王殿下难道是借题发挥,故意针对他们荷兰商馆。一时间,本来想要上前帮衬的人都悄悄退缩了回来

直到长崎市长前来,场面才稍稍得到缓解。不过在有心人眼里,这却是此次长崎突击视察中,一个不可或缺的起点。

……

当外面争论得一片火热时,屋内的情况已经得到些许扭转。

轻悠终于吐光了所有东西,力气尽失地摊在了红丝绒沙发上,任百合子喂着调好的蜂蜜。

“轻悠,真是对不起,我完全不知道……要是早知道你之前有感冒过,我就不会劝你吃那种生冷的东西了。”

“百合子,这不能全怪你。不知者无罪嘛!要怪,就怪那个臭男人,都是他害我的。”

轻悠骂得有气无力,听来倒更像是一种撒娇耍赖了。

百合子目光闪了下问,“为什么说都怪亚夫哥哥?”

轻悠这才反应过来,当着人家妹妹说哥哥坏话,实在是非常失礼又糟糕的事儿,立即有些不好意思,“咳,这个,说来话长。”

百合子轻笑,“轻悠,亚夫哥哥打小性子就比较沉,早熟。有时候他明明是为人好,可是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就容易招人误会。”

“早熟?!我怎么觉得他很幼稚啊?之前大半夜的,人家正睡得舒服,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把人挖起来,就扔上了飞机。听说那架飞机是你们东晁第一次自主研发出来的高性能战斗机,他试飞时兴奋得就像头野狼。完全不顾及人家女孩子是否能承受飞行,满天地打转儿,一会又爬高又俯冲,你不知道天上有多冷啊……以前还以为天上有美丽的天庭呢!冻死我了,这就感冒了。”

这很容易就被人勾引出一堆的牢骚和报怨来,且有涛涛不绝之势,“他倒好,他感冒没吃药一下就好了。人家足足睡了一天一夜,现在又……”

又呕了一小口,忙喝了水漱口,满脸的怨气衬着巴掌大的小脸更是阴云密布,可怜巴巴。

恰时,门来传来敲门声。

百合子打开门后,织田亚夫脸色一片沉黑走了进来,后面跟着提着药箱的大夫,还是那位叫安德森的洋大夫。

市长大人还在后方讨好安慰,“殿下,安德森先生医术一流,他是我们这里最好的洋大夫了。”

织男亚夫回头瞪了眼洋大夫,洋大夫却视视若无睹,注意力已经转到了沙发上可怜的小人儿。他眉峰一皱,抬手“砰”地用力关上大门。

市长大人脸色寒颤地捂住了鼻子,心里直叫屈。亲王殿下那带来的可真是位娇客儿啊,只是吃了条鱼,呃,还根本没吞下去,就闹出这么大一台子。未来要是不小心又嗑着碰着哪儿,那他们还不得提头来见。

亚国人果然没说错,这女人啊,就是红颜祸水。

……

大夫在检察完后,温和地笑道,“没什么大碍。就是多排出了一些糖份盐份和水份,这两天用餐时避免食用刺激性食物。当然,一定要忌生冷。不可以再贪嘴儿咯!”

轻悠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小脸,乖乖地应了“是”。

织田亚夫冷哼,“这就叫自食恶果!”

她一听,立即昂起头,怒瞪过去,“你才是罪魁祸首呢!人家要不是没坐你那个破飞机,也不会感冒,如果没感冒,也不会动不动就吐得要死要活。都是你害我的!”

“自己不思过,还怪罪别人。这就是你们亚国人的优良传统吗?”

“你胡说!明明就是你,就是你。织田亚夫,你混蛋。”

旁边两人想劝,哪知还没出声儿,一个杯子砸过去,哐啷哗啦后,男人脸色大变伸手就要逮人教训,脸色惨白白的小女人突然哇啦一声大哭起来,那泪水就像关不住的水龙头一样,直往外蹦。

一时间,其他人都怔住了。

安德森大夫本来还有什么话要说,就被这陈仗吓得将话吞了回去。

“你哭什么?”

“呜呜,你欺负人,欺负人,呜呜……”

“明明就是你自己强将着要吃那……”

“啊呜,你还说你还说……呜呜……”

“……”

织田亚夫终于无语望天花板,一脸愤懑难发,下颌紧绷,牙齿隐隐错响。最后,额头青影一跳,竟然就转身离开,房门被甩得震天价响。

百合子盯着紧闭的大门,心也似被什么狠狠一撞,有什么无法压抑的情绪瞬间倾潮而出。

轻悠捂着脸嘤嘤哭泣,不知为何心底的委屈突然泛滥得一发不可收拾。安德森本着良好的绅士教养,温柔体贴地劝慰着可怜的病人。谁也没注意到身旁那温婉亲和的东晁美妇人,眼底黯色愈加浓重。

“可怜的姑娘,别难过了。回头我就帮你教训教训那个可恶的沙文主义大沙猪!你好好休息,再过两天,你的血样检察报告就出来了,即时来咱们医院做个全身检察。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安德森大夫留下药,便挎着药箱出了房门。

立即迎上一脸沉黑的织田亚夫,男人眼中掩不住的担忧和心疼还是让洋大夫颇有几分同情,不过鉴于已经给小美人许下的承诺,当即严肃地批驳起男人。

“先生,您的行为相当令人不耻。”

“你说什么?”

“照顾女士是男士的责任和义务,因为她们天生就比男人柔弱,更需要呵护。”

“够了,这里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本王。”

“我是以一个医者的职业道德对你提出控诉,你的大男人主义,若不适可而止,只会让心爱的人离你越来越远。”

“你……”

“就算你要利用强权将我逐出长崎,我也不会收回我刚才说过的话。请您好自为知吧,亲王殿下!女人的心,不是用强权霸道就得获得。”

说完,亲王殿下在一干人等如市长馆长饭店经理的佩服眼神中,转身就走。

“等等。”

未料,被训了一顿的亲王殿下竟然变了脸。

“这前说要给她做全身检察?”

“两天后。早上必须空腹,多喝水。”

“我知道了。”

洋大夫突然一笑,朝亲王殿下行了个绅士礼,离开了。

亲王殿下站在原地,仍是一脸阴沉,但那浑身怒涨的气势明显收敛了许多。

对于这一个突然的转变,众人心下都惊异了。

嗅觉敏锐的人诸如市长先生和馆长大人,都同时意识到,这屋里的娇客儿不可轻忽。

这时,走廊上又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众人望过去,心下微惊。

来人直接走到织田亚夫面前,伸出了右手,“亲王殿下,在下刚刚从国内回来。听闻殿下驾临,不胜荣幸。不知这里发生了什么,让殿下您如何不快?可否告之一二。”

“大使先生……”

来人正是荷兰领士馆的大正使。

众人暗忖,此事竟然连大使都惊动了,那若处理不好可就会影响到两国邦交啊!

虽然不愿意承认,如今在列强群入东晁的情况下,英国美国德国的实力都胜过他们荷兰,若非这位亲王殿下对他们荷兰格外的亲睐友好,他们荷兰也很难在东晁立足,更莫说跟那几大强国瓜分一块蛋糕了。

……

屋里

轻悠情绪已经稳定,望着夕阳西沉的窗外,苍白的小脸笼罩在红色的晚霞中,显得落寞又孤寂。

百合子轻叹,“轻悠,你知道吗?我和亚夫哥哥相处十多年,从来没有谁敢当着面喝斥他的全名。也没有人能在激怒他之后,还能好好地活着。你是第一个。我看得出来,亚夫哥哥他很重视你,他……”

轻悠撇嘴,“他也很重视他的工作,他的土佐斗犬。”

“不,那不一样。”百合子口气急切起来,“他以前,从来未对哪个女孩子如此在意过。就算是出云公主与他从小青梅竹马,在行止上也仅止于兄妹,从未逾越。”

“出云公主和你,都是他的妹妹,他的亲人。我……我对他来说,只是个奴隶罢了。他的占有欲,无非是对所有物的掌握和不容拒绝。”

“可你不能否认,你是至今以来唯一一个让他失控,却仍不忍伤害的女子。若真说是奴隶的话,他刚才不会那么紧张,甚至怕自己控制不住而仅仅是甩门离开。”百合子调开了目光,“轻悠,或者你和亚夫哥哥相处的时间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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