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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魔鬼强强爱-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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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巧,华少认得这人,“张先生,您的丝绸公司不是正紧张嘛,来沙龙你不赶紧找买家,穷凑什么热闹啊!”

那张先生个头矮小,蓄着两撇八字胡,却气势十足地瞪眼喝声道,“轩辕小姐是我老乡,我们老乡当然要给老乡扎起哟!你娃儿家家懂啥子哦!(四川话)”

华少被噎了个正着。

那张先生回身却朝洋另外几位志同道合之人欠身点了点头,一溜身又钻进人群不见了。这人话虽说得糙,可很在理儿,行止上也颇有礼数,周人心上又是一个咯噔,可这“下定离手”的赌场规矩也没有谁敢破,毕竟大家都是有头脸的人。

华少看着庄布上的东西,不禁苦笑,“我的姑奶奶呀,这要结果真出来了,哥们我非把私房钱给赔光当裤衩了不可!”

周人尽皆一片讪笑,但都不担心华少会跑庄。华少这人虽向来喜欢凑热闹,脑子够聪明,喜欢聚赌,且赌运也向来不错,最重要的是人品有保障,从来不赖帐。否则,也不会是宋夫人沙龙长年的坐上宾了。

……

屠少云的目光一直追着高桥上校消失在布窗后,方收回了眼,回到轻悠身边。

“师妹,师兄绝对挺你,怎么样,看出那画上的人是谁了嘛?”

“去,这长眼的谁会看不出来啊!”

“你这不是埋汰师兄嘛,师兄我还真就没看出来啊!现在谁还剔这么个电灯泡儿似的大脑门儿啊,丑死了!”

他话这一落,周人都笑开了花儿。

那画上绘的正是亚国前皇朝的皇帝妃子图,亚国皇朝才败去四年,这谁人不知晓。当然,由于前皇朝的洋务派运动影响,港城又早为英人统治,早革去了蓄辫子留月亮门儿的漏俗。

屠少云自然不可能不认识,却故意这样说,只是给轻悠放松。他也没把押注的事儿告诉轻悠,免得给她压力。

但谁也没想到好巧不巧地就给他撞上一枪口,他这话还没落尽,就有人叫了声“宋老先生来了”。非常不幸,这全场上下就有这么一位仍按旧俗蓄发留辫剔着月亮门的,唯宋老先生是也!

屠少云和轻悠心头同时一个咯噔,纷纷顺着众人的目光转头一看,差点都跳起来。

“这曹操还真说不得。”

“你你你,屠少云,你根本就是个世纪大扫帚星!”

轻悠气得又是一跺脚,还是落空了,刹时小脸羞得通红,在宋先生投来的炯亮眼神下,郁闷地低下了头,赶紧上前道歉去。

想当然尔,她这只能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可怜女儿泪只能往肚子里吞了。

宋先生冷哼一声,宋夫人颇为不喜地看了轻悠一眼,只摇头叹息。

气愤之下轻悠袖手一挽狠狠掐了屠少云腰眼儿一计,那里的肉肉最嫩,屠少云终于没逃过这只小辣手,苦笑着受了。

瑟琳娜听着周遭的声音,知道自己已经占尽了上风,那最终的胜利只是时间早晚罢了,面上笑容更炙。她没有上前迎宋家夫妇,而是等两人走到跟前,才微微点了点头。

“为免说我欺负轩辕小姐,只请我大英博物馆的副馆长做评判,现在特别邀请宋先生。大家都知道,宋先生不仅是港城的民族英雄,这些年对文物古董书帖字画的研究更胜上一畴。据说,宋先生鉴定字画的眼光,与贵国辞谢了文化部长且还是前朝的探花郎的清华先生,并称亚国鉴宝界的两大家。”

席下赞叹声起落,宋先生却对这些声音无甚表情,在看到那英国仆从拿的画时,立即戴起挂在脖子上的老花眼镜,躬着身子看起画来。足足十来分钟过去,才一脸凝色地退了回去,众人都看不出他任何情绪。

对此,瑟琳娜勾唇一笑,眼底又闪过一丝轻嘲,道,“轩辕小姐,你可要再看看画作,再说出处?”

轻悠眯眼看了看画,略做思考,便道,“嗯,我想就近看看。不过,需要个小工具。”

瑟琳娜立即道,“轩辕小姐,我话可说在前头,这画作相当珍贵,恐怕不是你身上那几件小珠宝能赔得起的。这说画的出处,但凡常人只需得几眼,也能说出个曲直来。何以还得用上什么工具?该不是轩辕小姐根本就不知道,还来故弄悬虚吧!”

周人也笑话起来,仿佛轻悠完全是个故弄悬虚的门外汉。

轻悠面不改色,“我只是想看得再仔细一点,这众目睽睽之下,难道伯爵夫人担心我把画弄坏么?还是怕……输了没面子?”

后面这一句轻悠故意压低了声用纯正的英语说出来,瑟琳娜没想到轻悠竟然有如此好的口语,心下一惊,好胜之心和一身傲气立即被激起,立即答道,“好,看就看。但是,绝不可碰到画作。”

轻悠宛尔一笑应允,气质慵雅大方,倒令周人心下微惊,看来的眼神都有些不同了。

------题外话------

咱们悠悠如何扳回全场,且看明天超爽大高潮分解啊!各大伏笔纷纷揭示,绝对爽到爆!

正文 13。沙龙之战3(大高潮)

话说这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纷争,轻悠仅是要个工具,众人便又七嘴八舌地斗将开来。

名媛淑女圈子里,经黄小姐的一番渲染,众小姐们都一至嘲笑轻悠无能。

“我家姑父也会鉴宝,只消一眼就能断出朝代来,哪还需要什么工具,这轩辕轻悠分明就是装模作样,什么也不懂。”

公子哥们连声附应,直赞这小姐有慧眼。

明星圈子得了名媛圈子里的“专家之言”,初时押宝的不安便一扫而空,又挺起了腰杆儿。

有人甚至嘲弄刚才唯一押轻悠的那小明星,“莉莉,你那串碧玺镯子价值可不低哟,就这么输掉不心疼嘛?”

莉莉美目一横,立即反唇相讥,“这才开始呢,鹿死谁手还未可知,焉能说姐就一定输么!逮不定这玩到最后,还不知谁能笑得最欢畅,谁会哭得回家找小白脸儿。”

那人仿佛被人说中糗事儿似地脸阵青阵红,却也不敢再挑唆下去,徒惹笑话。

文人圈子里,刚才那位真相门主编口气就更森猛了,“此画出处简直不言而喻了嘛!还需要什么工具,这丫头根本就是装腔作势。”

周人一圈儿猛点头。

但却有几个老者退出了圈子,去向宋先生告礼,看着轻悠的眼神也深了几分。

不得不得说政商高官的圈子里,那位押了老乡胜的张先生,也被旁人打了趣儿,却丝毫不以为忤,信誓旦旦说支持轻悠到底。

他的言谈,让不远处的那位洋编辑又多看了几眼,便低首跟坐在身旁的一位体庞腰圆、西装革覆的大鼻子洋人说了什么,那大鼻子洋人也说了一句什么话,令得以他为中心的一圈儿银行家们都相当恻目。

政商界的大人物向来讳默如沉,没有透露出各人意见,一个个都静待事件发展。

……

轻悠获得瑟琳娜的首肯后,便做起了准备工作。

她先是将一头被织田亚夫弄散掉的长发重新揽过,束在脑后,整张小脸露出,尤显出几分精明干练。

“请问,哪位可以借轻悠一副干净的白手套?”

这一问,自然又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周围响起一片私语声,多为嘲笑讥讽。

屠少云这方急向周询,拿来手套却都是有人用过,轻悠摇头说一定要一双没人用过的干净手套为最宜。

宋夫人本觉得轻悠也是在装模做样,但忽见丈夫打来一个眼神,急忙便唤侍者去取新手套,心下便有了丝疑惑。

然而,这侍者还不及取来手套时,便有一人吆喝着方言拨开人群挤上前来。

“轩辕小姐,我有手套,新崭崭得,保证没用过。”便又是那位热心的老乡张先生,小心翼翼从怀里托出一双白手套来,居然还是蕾丝花边的女士手套,刚好适合轻悠用。

轻悠微讶,“叔,这个手套你是不是给你们家老捏儿买的?”

张先生搔头憨笑,“豆是她吆喝非要我买一双,她肥得跟猪样,哪戴得起嘛!只有你们年轻娃儿戴起来才漂亮撒,莫客气,拿切用。只要你把他们这些洋鬼子些都铲翻了,我那儿押你赢,翻五番,啥都赚回来老!哈哈哈哈——”

张先生憨实地搓了搓五指,笑声豪爽,让轻悠格外感动。这四年来难得听到一次乡音,不禁眼眶微红着接过了手套,连声道谢。

尔后,屠少云才将押宝的事儿说了出来,就被轻悠狠瞪一眼,说他就知道煽风点火,搞得屠少云哭笑不得。

周围的人都被这一串有听没太懂的乡音弄得一头雾水,纷纷询问起来。

宋先生这方的人亦低声交流起来,宋夫人听到后看向轻悠的眼色又变了一变。距离他们这方较近的瑟琳娜被身旁的名媛咬了耳朵,也微变了脸,立即出声抢话:

“轩辕小姐,该开始了吧?今晚的节目可不只咱们这一出。”

“嗯,马上,我还需要一件东西。”

轻悠却不急不紊,将手套戴好后,正要再问,不想宋先生突然出了声。

“你,可以先说说,为什么一定要戴手套?”

本来周人都开始责怪轻悠故意装腔作势拖延时间,这宋老先生一问出声,全都立即息了声,目光齐聚轻悠的手,仿佛那双手套真个就藏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秘密。

轻悠暗笑,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名人效应”吧!

遂朝宋老先生欠了欠身,礼数分毫不差,神色间尽是恭敬,“轻悠自幼得家师严教重令,在鉴定字画或古董器物时,切忌直接以手肤接触之。因人之手肤带汗渍、死皮或毛屑,内含盐渍、油脂,容易腐蚀古物。且,这其中尤以字画为最。”

她目光轻轻掠过那幅油画,众人便不由自主将目光直戳在了那仆人的手上,非常不巧,瑟琳娜的英国仆人没有戴手套,是以裸手直接画轴。

“诸位应该都知道,古物之中,字画书册最难以保存,需得干躁、阴凉之处,通风必须良好,防尘防灰,才可保百十年。故而,千年前能存世的字画几乎找不到,即算是有,也早被虫蚁腐蚀过半,甚为之憾。”

说到此,轻悠便不禁想起了幼时在家的事,侃侃而谈,“我尚记得幼时,每年秋季,是我们那里季候最干躁的季节,彼时温度在14-20摄氏度之间,且日照不强,小叔说这是最好的打理字画的时候。我们会穿上白棉布衣,戴上白手套、白口罩、白帽子,就像外科大夫一样,把家里收藏的字画全部展挂出来,除尘,查病。若有蛀漏者,需得立即除虫补救。嘻,其实也算是给书画定期做体检的大夫吧!”

不知不觉,自己已经离开四年了,除了书信相通,竟连家人一面也未得见,此一时不禁有些感伤。

“好,派人去把白大褂、口罩、帽子,都备来。”

宋先生严声一令,众人方从轻悠的缅怀之声中惊出,讽刺声渐少,赞叹声频起。

就轻悠这番说明,已经成功破除了刚才那些冷嘲热讽,再加上宋先生主动提供工具的这番肯定性动作,稍有脑子的人也算明白过来了,这位轩辕小姐可没有作势,绝对是个深藏不露的小行家。

一时间,众人看轻悠的目光都大大不同了。不管是刚才说家中有鉴宝专家的姑父的名媛,或是那位主编,尽皆息了声气。而明星圈里的莉莉和那位老乡张先生,脸上都添上了几分光彩。

“没想到,这收藏个字画还有这么多学问呀?”

“轩辕小姐,你还需要什么工具,我们帮你准备啊!”

有一票新派年轻人殷情地探问起来,轻悠受宠若惊,不好意思地说,“其实今天只是鉴赏字画,不用那么繁琐的。那个,再一个放大镜就可以了。”

这一问,想要献殷情的小伙子们纷纷僵住,个个心里扼腕前儿忘了带一双白手套,就算了嘛,这回怎么又撞上个放大镜。也不是啥希罕货,可哪个贵公子没事儿将这东西带身边,泡妞可用不上。

“这,老花镜行不?”宋先生竟然将自己从来都随身的单圆镜取了下来。

轻悠歉意地摇了摇头,道了谢。

“Here!”

突然一道正宗的英文插进人声中,便见一个站在高展台上的大胡子洋人举着手,从人群里挤了下来,一边用英文说着他有,这便手上举着一只手掌大的放大镜。

轻悠面上一喜,接过放大镜后,与这洋老外交流起来,几句英文说得流畅又地道,让洋老外非常惊艳,比手划脚指了指他们后方高台上放着的机械,轻悠似乎恍然大悟。原来,这位大胡子老外正是宋夫人托总督邀来的诺贝尔科学奖获得者,后方高台上展示的最新仪器,正是由他的技术造出的新发明——最新型的X透视仪。洋老大对轻悠大大赞美了一番,退开时居然还坚起了大拇指,叫出一句汉语“好姑娘,加油”!

仅这一个小小插曲,再一次让众人对轻悠刮目相看。方才大肆口伐轻悠的那个主编已经不好意思再出声,甚至开始悄悄后撤了。若说时下这风气也颇有些怪异,轻悠得了宋先生暗助,也仅是没人再诟言秽语,但这下得洋老外的青睐,仿佛一下子像镀了层金,大放异彩,形象更加高大起来。

这也不过才开始,情势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大逆转,不得不让一直都站在至高处看好戏的瑟琳娜产生了一丝不安。

她不由低声喝问身旁的名媛,“你堂妹不是说轩辕轻悠,只是一个学油画的穷学生嘛?怎么会懂得这么多?她英语发英那么标准,跟谁学的?”

那名媛也慌了神,急忙唤来黄小姐,黄小姐哆嗦道,“这,我们平日就只见她学画学书法,没,没怎么注意其他的。哦,她是经常找校长,我们都觉得她是在跟校长套关系,没想过她……她是跟英国神父身份的校长在学英文。”

“那她怎么会把收藏的事说得这么清楚,宋先生都没有反驳!”

“这,这……她平常似乎很忙,还要到商行上班的样子,她从不说家里的情况,穿得又寒酸,我们都觉得她不可能出生大户,哪会见识古董这种贵重东西……”

黄小姐最终息了声儿,垂头丧气一副霜打了茄子的模样。

瑟琳娜银牙暗咬,暗恨轩辕轻悠果真是奸诈的东洋人,竟然骗得这么多人,现在才露出真面目。她直觉织田亚夫并不喜欢城府太深的女子,若真让他看到,倒也是好事儿。而且现在才刚刚开始,她相信自己才是那个笑到最后的人,待会那第二道题,一定会让轩辕轻悠的束手无策。就算是在座的那些愚蠢的东方人,也没一个能看得出来。

……

那时候,高桥诚一捧着手中的一堆物什,有些苦笑不得。

“元帅,这些东西真的不用送给轩辕小姐了?”

话说刚才要手套时,他就急着去张罗一切了,哪知道后来被男人一手阻止了。

织田亚夫见自家副官颇有些不甘,难得好心解释,“那时众人对她存疑,多有不屑,如果你再屡次出手,难免被人诟病。她已经有足够的实力,令那些人心悦臣服,而她此行的目的亦是如此。你要去抢了这风头,只会势得其反罢。”

高桥一想,立即明白了。

但看到旁边柜面上放着的东西,又问,“那元帅您让人取来那些东西,难道也是要让小姐来当众揭密,帮小姐增光?”

织田亚夫摇头,“同样的方法,不同的人做效果便不尽相同。这些东西,我是要用来送做人情。对小东西也会有不少好处,明日她的产品发表会必然会大获全胜。”

高桥虽仍有疑惑,却愈发对男人洞若观火的智谋佩服不矣,也更明白男人为何何弃帝国第一美人公主如无物,如此衷情这样一个异国小女人。

莫不是只有有情人才有一双发现爱人之美的特殊眼睛?!

他们这边闲聊几句时,鉴宝已经开始。

……

“这幅画是由前朝著名的意大利画师——郎士宁所作,史称《帝王妃子相》。”

“郎士宁做为前朝宫廷画师,侍奉了康、雍、乾三位盛世皇帝,在我国从事绘画长百五十多年。可算是近代在我国最有名的宫廷画师,在他逝世时,碑上还有皇帝的亲赐旨谕,赞其功绩。”

“郎士宁一生作品逾百,是一位艺术上的全面手,人物、肖像、走兽、花鸟、山水无所不涉、无所不精。他最富盛名的表作品有三,《聚瑞图》、《百骏图》,以及这幅《帝王妃子相》。此图成相时间,距今算来近两百年。”

说到此,轻悠略做停顿,看评委方。那位英国博物馆的副馆长却正跟瑟琳娜眼神交流中,显然也是挑不出轻悠话里的毛病了。再看宋先生和身后的几位书画界的老朋友都朝她点了点头,抬手示意她继续。

她轻轻一笑,一个优雅转身,朝向那派思维最活泼的年轻人,换了口气,“说到这里呢,我忆起一个小故事。大家可以先猜一下,这画上的皇帝,是盛世三朝中的哪一位?”

她这一问,这帮子年轻人自然最踊跃,纷纷举手进言,全场气氛一改适才单调听讲的沉闷而变得热烈起来。

屠少云心中笑骂,这丫头倒把席下这一票儿少爷小姐们都当成自己学院里的学生,开堂讲课了啊!

经她一番指点划拨,十分钟前还对她非议连连、颇多诟言的人,现在反倒要拜她为师,当起乖乖听话、任之拿捏的学生娃了。

还有什么比这更有趣,更风光,更胜之有理呢!

先前他还很担心,眼下看来似乎都是多余啊,这小丫头肚子里的墨水可藏得够深。

“这位少爷和小姐都说对了。正是这位活得最久、在位时间最长的帝王,和他的妃子相。这故事便是皇帝和画师的一段趣闻,因为郎士宁其实是意大利的派到我国来的传教士,大家都知道传教士都是不婚者。

故而,有一日皇帝与妃子嬉乐时,见朗世宁颇有些局促不安,就问他,卿看她们之中谁最美呀?郎答,天子的妃嫔个个都美。皇帝又问,那昨天的几个妃嫔,卿最欣赏谁?郎又答,微臣没看她们,当时正在数宫殿上的瓷瓦。皇帝问,瓷瓦多少块?郎答,三十块。皇帝命人去查,果然不假。”

众人听闻后,尽皆讪笑起来,说这皇帝也是个趣人儿,又有人说果然伴君如伴虎。

可不管如何,原本是枯躁的鉴画变得生动有趣起来,连那位初时纠结的副馆长也听得直点头,宋老先生也一扫肃容,眉宇有了些松动,他身后的老学者们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接着轻悠便就画中的妃子身份,和众人打了个趣儿,并介绍了郎士宁的画风和特色,言语间亦颇多欣羡之色,听得本来对此完全没了解的人也津津有味。

“后来,郎氏还为皇帝绘了一副帝后及十一名妃嫔在一起的画像,画题是:心写治平。这是郎氏所绘百逾人物画中最著名的一幅。不过,皇帝一生却只看了三次。即在该画完竣时,七十岁大寿时,以及让位于子时。便将画密封于盒中,并旨谕有窃视此画,必凌迟处死。”

对此,立即有人惊疑道,“呀,看一眼画就要行疾刑,也太夸张了吧!”

“会不会那画里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还是藏着什么宝藏嘛?”

议论纷起,各种猜想五花八门儿,更让人啼笑皆非。

此时,众人都被轻悠带进了有趣的鉴画世界,哪里还忆得先前那些流言扉语。而年轻的新派公子们更觉得那指点名画,妙语机峰的小女人,一身气韵迷人不矣,大眼流转间慧光婉婉,这般风采一下便盖过了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徒有虚表的小姐们。

便有人更殷情地招来酒水,奉予佳人。当然,这些突然涌来的蜜蜂苍蝇的都被屠少云通通赶跑了。

所有先前不屑于轻悠的都转变了立场,所有站在轻悠这一边的人都扬眉吐气了,唯有那始作怂恿者如瑟琳娜伯爵夫人,此时已经暗暗捏疼了玉手,眉间青影跳动。

轻悠轻轻一个动作,全场的议论声便自然消失,所有人都听她发言,“至于这藏在字画、古董里的秘密,轻悠也不能尽述。这些,还需要喜好此道的朋友、师长们,多多交流,切磋一二,寻幽探密。以上趣闻,其实都是家师所传,并非轻悠见地,还请宋先生、副馆长,诸位先生指点不是?”

宋先生同几位老者点了点头,便道,“轩辕小姐所说,除却帝王小故事不好考据,其他皆无所漏错之处。不知副馆长可有何异议?”

那副馆长当然没有任何异议,虽然瑟琳娜事先耳命过,但他也有自己的气节,且对东方字画研习浅薄,也实在没有什么说话的余地,遂点头表示赞同。

这一举,立即遭到瑟琳娜的一记毒眼。副馆长只能在心头摇头苦笑,给对方打眼色表示接下来的这一题应该不是问题。

轻悠却没有为此有多高兴,又低声问了一声,“宋先生,真的未有不妥么?”

她这一问,宋夫人看向丈夫,心下觉得有些奇怪了,怎么这姑娘明明答对了还这样问,难道还希望丈夫和书画界的朋友鸡蛋里头挑骨头不成?!

宋先生不置可否,有心善的老先生笑言无误,并询问起轻悠师出何人。

轻悠看着画作,眉眼中掠过一丝古怪,喃喃道,“可是,我怎么觉得这幅画……”

这一刹,她没注意宋先生眼底绽出一丝精光,而在雅间中一直静坐关注事态发展的织田亚夫已经站了起来。

也就是这一刹,瑟琳娜截断了轻悠的话,上前挡住了轻悠,大声宣布:

“恭喜轩辕小姐答对了这第一题,不过这第二题恐怕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她目光一挑,那侍者身旁又站出个侍者,双手一举,又一幅画卷。这次侍者们倒都换上了白手套,当那画卷展落时,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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