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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魔鬼强强爱-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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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悠更着急了,“亚夫,你别这样,不要伤害恺之,他已经受伤了,让他走,让他离开这里。”

织田亚夫却盯着挣扎叫骂不停的姜恺之,面上一片阴晦,“敌军逃跑的大将亲自上门来送死,我又何必却之盛情?”

“哼,要打要杀随你便,但轻悠我绝不会让给你。”

轻悠挣不开织田亚夫的禁锢,登时真的怒了,“织田亚夫,你之前答应过我什么,你又忘了么!”

他低头看她,口气死硬,“我没忘。但家事了家事,国事算国事。公私不可混为一谈!”

周人一片抽气声。

轻悠表情瞬间扭到,张了半天嘴才吐出声来,“去你妈的!姜恺之帮助过我,如果你敢动他,我就收回之说过的话,就当我们从来都不曾……唔唔唔,混蛋,你放……”

他竟然当着一干人的面又强吻她宣布主权所有,她用拳头猛捶他推他,他一动不动,甚至还加深了吻,整个舌头搅进她嘴里,肆意揉辗,双臂收得死紧,她整个身子帖在他身上,清晰地感觉到他烫炙的热情和浓烈的欲望,以及快要压抑不住的怒火。

姜恺之的脸色更加苍白。

一吻罢,周遭又是一片咳嗽声。

瑟琳娜眼光瞄着远处还燃着大火的总督府,道,“元帅,容我说一句,姜恺之先生不仅是大总统姜啸霖的亲弟弟,还是国民政府的高级将官。方才南京方发来急电,请求我们英国领士馆保护其弟弟的人生安全,否则,我们三国友谊将会受到极大的创伤。相信元帅您如此聪明,应该懂得识实务者为俊杰的道理。”

这当然是权益之计,就是南京获悉再快,也没这速度。

织田亚夫冷哼一声,“本帅今日便是非要了他的命,又如何?你大英帝国就要与我东晁帝国开战不成!”

一个眼神,高桥诚一上前一脚狠狠踢在那两个姜恺之的跟班身上,便衣警卫们立即对其拳打脚踢。姜恺之怒斥,挣开左右警卫扑上前打作一团,却被高桥从后面一脚踢开,撞在地上,受伤的手臂擦到地面,疼得他闷哼不动。

轻悠看得满心疼痛,再也忍受不了,红着眼看着男人,“亚夫,你真要我为刚刚做下的决定就后悔么?你曾经说过,不会让我后悔的,你是不是又要把这一切抹杀掉?”

那泪眼双盈,让织田亚夫心中一揪,满腔的怒意嫉火,似都被浇熄。

他咬了咬牙,喝令住手。

姜恺之一脸伤痕,唇角淌出鲜血,仍爬向轻悠,朝她伸手,“轻悠,我知道,你是被迫的,你不是自愿的,跟我走,我们离开这里,回南京。”

轻悠低低地说了一声“给我一些时间”,便推开织田亚夫,上前扶起地上的姜恺之,姜恺之站起身时,眼中扬起了胜利之光,织田亚夫袖下双拳一握,俊容青筋暴突。

突然喝了一声,“高桥,把人给我押来!”

轻悠不解,姜恺之亦是一愣。

很快,两个人被五花大绑的人被身着东晁军服和英国卫兵一起押了过来,随行的还有一脸阴沉的英国总督,全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轻悠看清了其中一个犯人的脸时,整颗心顿时坠到了谷底。

那是陈卫!

之前她明明让人将陈卫送走,现在却落在他手中。这其中的真相已经不言而喻,也许从一开始,他已经知道了陈卫的刺杀行动。否则,以他惯常的高傲自负,怎么会允许自己沦为女人之间的战利品?!

再看织田亚夫毫无一丝表情的俊脸时,轻悠只觉遍体生寒。

她之所以送走陈卫,除了想保住他的命,还不想节外生枝。她知道炸弹的事后,其实可以告诉他,以他的身份要解决问题很容易,且或许还能因此讨好英国总督,一扫先前的一些不快,对于东晁自然有极大好处。可若那样做,以他向来锱铢必较的性子,定然会追问她如何知道刺杀秘密,必彻查到底。

如此一来,陈卫涉案又参加了行动,被抓住一定活不了。

她也想过告诉瑟琳娜,但她马上就否决了。不仅仅因为她和瑟琳娜并不熟,虽有了些不打不成交的默契,可毕竟也是异国关系。瑟琳娜做为大英的使节前来,身负重责,会不会卖她的私人面子不予追究,她没有十足把握。若瑟琳娜回头就反咬她一口,她不但自身难保,织田亚夫若为救她,又会得罪英国人。若瑟琳娜嫉恨由心,更可能把事态扩大到国际层面,即时整个亚国,国民政府都会被连累。

说到底,人心隔肚皮,她只能相信自己。

送走陈卫,由她阴差阳错救了大家,只要一切不露白,她都可以虎弄过去。就算有谁会怀疑,织田亚夫都会保着她。若是他怀疑她,她事后再跟他坦白说明,她想他会理解她的。

可眼前,陈卫一出现,之前的努力都赴之东流了。

……

面上微疼,轻悠转过眼,迎上姜恺之心疼的眼神,他抬起未伤的右手,轻轻拭过她唇角的血渍,说,“轻悠,方才……对不起,我不是……”

她握住他的手,轻声说,“恺之,我不怪你。”

这是她朝秦暮楚、水性杨花应得的报应,她初时只是有些惊讶,那个曾经对她百般呵护疼爱的温润男子,竟然也有如此爆怒的一面,然后她更自责内疚,都是自己害了他,害他这样一个本该意气风发、自信满满的男子,为她伤至如此狼狈。

她是该得那一巴掌,她一点也不怪他,反是觉得心里稍稍好受了一点。

他现在越是内疚,她越觉得难受,怕自己这一生也无法还予这深情,必要相负。

“轻悠,你别这么说,你该对我生气,都是我……我没能保护好你,又是我……”姜恺之满心惶惶,她眼底的内疚,就像一把刀子一下一下剜着他的心,他怕看到她这样的眼神,仿佛那已经注定了一个结局。

“恺之……”

一个冰冷的声音插了进来,“姜中校,在你离开前,恐怕得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勤务兵会乔装打扮出现在总督府中?本帅有理由推测,你策划了这起总督府爆炸案,意欲谋害大英帝国的总督和本帅,借机破坏我两国的和平友好同盟。”

“你血口喷人!明明就是你自己多行不义,侵略我们的祖国,我四万万同胞都恨不得将你这个东洋鬼子碎尸万断!”

轻悠心头狠颤,不敢看那个男人,只道,“恺之,别说了。现在……”

一声惨叫响起,陈卫被高桥一脚踩中脑袋,脸颊被辗在沙砾中,几个警卫对其拳打脚踢,清晰地骨碎声阵阵传来,糁人得头皮发麻。

总督十分不快,质问姜恺之幕后指使者是为何人,若是不能揪出真凶,事件就有可能落到他头上,从而引起国际争端。此次爆炸案虽未有要员伤亡,可是却是对大英帝国的极大侮辱,他们会追究到底。

轻悠看向织田亚夫,后者目光冰冷。她立即明白他的意思,他这是在逼迫她回他身边,他很生气她竟然真将他推开,他怪她又投入姜恺之的怀抱。

她在心中苦笑,自己做得这般“猪八戒”,两头被厌弃,也是活该。早在她答应了他送给他自己帖身多年的小荷包时,就知道总有这一天,却不知,这一刻来得这么快,这么让人措手不及。

“我招,我招了,这件事与三少无关,全都是我自己一人策划的,你们要交差就拿我交好了,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杀要剐随便你们!”

“陈卫,你别说傻话,到底是谁指使你的,你说出来,我不会让你死的。”姜恺之亦是个护短之人。

但陈卫心里却很清楚,事情牵扯下去,真会酿成不可收拾的局面,然抬头看到姜恺之怀中的女人,他心头的憎恶感更加浓重,指着轻悠喝骂,“还有这个女人,她也是我们一伙的,她知道我们全盘的计划。她跟那东洋鬼子好上了,就临阵叛逃。不然,你们以为你们真那么幸运能逃得过我们的大炸弹,那全是她谄媚东洋鬼子的狐媚手段!就是这臭表子,不是她,我们也不会失败。轩辕轻悠,你这个卖国贼,汗奸,你不得好……”

陈卫被高桥一脚,整张脸辗进了沙砾里,失了声。

这方,屠少云上前一步,瑟琳娜看了他一眼,他打住脚步。瑟琳娜抬手止住了一脸阴沉欲要上前问罪的总督,对织田亚夫说道,“元帅大人,看来此次爆炸案疑点颇多,还需要你我多方察探,勿必揪出真正的幕后主使者,否则,这一不小心就牵连到无辜的旁人,莫说轩辕小姐,连本夫人也脱不了帮凶之嫌了,于我等三国的友谊更是大大的伤害啊!”

轻悠感激地看了眼瑟琳娜,瑟琳娜把自己与她做比,就帮她在总督那里脱了嫌。

瑟琳娜接道,“这自称的主犯,可不能现在就断了气儿。”

高桥得到指示,松了脚。并警告陈卫不能畏罪自杀,否则这罪名自然就会落到姜恺之头上了。姜恺之代表的是国民政府,其后牵连甚大。

轻悠看到陈卫的模样,口中更苦。

她低头道,“亚夫,这件事……”

织田亚夫却立即打断她,“你回来!这件事不是你一个妇道人家该管的,你要想大家都好,就回我身边来。”

她咬牙抬头看着他,“你就不能给我点时间处理这件事吗?”

“轩辕轻悠——”

他怒吼一声,上前一步,却没有伸手拉她,那怒气汹涌的眼底杀气毕现,突然拨了旁边警卫的枪,对着地上的人“砰砰砰砰”连开四枪。

“我把我的心交到你手上,你就利用这个一次次推开我、威胁我,就为了保护别的男人!”

枪口一下正对姜恺之的头。

“亚夫,我没有这个意思,你听我……”

织田亚夫一把将枪掷在轻悠脚下,轻悠吓得脸色铁青,立即张臂挡在姜恺之面前。

这一瞬,他眼眸一空,她几乎入要忍不住扑回他怀中。

地上立即淌出一滩浓稠的鲜血,死掉的是另一个嫌疑人。

一时间,周人都被那绝美男子的爆戾阴鸷吓得大气不敢喘。

他只看着她,缓缓伸出手,“悠悠,回来。”

那双黑眸似染了满天的焰火,红得骇人,烈得焚心,仿若下一刻若相负之,他便要举剑劈天,为她灭世!

之后,总督府后花园传出一声枪响,男子的怒吼宛如伤兽。

------题外话------

作者:恺之哥哥受伤鸟,虎摸个,娘给吹吹!

恺之:大家放心,哥下集就扳回一程来。

亚夫:作者你可想清楚了,你敢再给我老婆乱送桃花,我就……(五指关节咔咔响)

作者:亚夫君别生气,虚摸两个,娘给呼呼!

亚夫:……

正文 24。王见王2-不爱

路边的灯影透过车窗,一下一下扑打在男人苍白的面容上。

他的模样那么狼狈,一看就知道,他又是长途跋涉不顾一切来找她,来到她身边,就像四年前一样。他身上还有伤,胡荏几乎埋了他半张脸,以前他出现在她面前都是一副干净俊爽的模样,何曾如此憔悴过?!

她不敢想像,他是否又跟他大哥大吵过,他这模样的背后,为她又隐忍了多少委屈。

他握着她的手,要将她揽进怀里,她挣了几次,他终是没有再强求,靠在窗边,紧闭着眼。

她只能左手握着右手,碰到钻戒时,摩挲了许久,还是将之轻轻取下,放回手带中,拘谨地坐在另一边。

心里很难受,为眼前的一切,更为脑海里怎么也盘旋不去的那声怒吼。

恐怕那个家伙会恨死她了,刚刚表白后,她就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了。纵使她心如明镜,也摆脱不了世俗人的眼舌。何况,他也不相信她。果然,信任这东西不是上下两片嘴肯碰碰就能有的,从旁一个诟语谄词,就给戮出个大洞来。

心里很冷,她双手抱紧自己,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汽车终于停了下来,下车后,轻悠发现他们竟然站在宋府门前,府内的老管家似乎一早就等在这里,一见着他们,就迎了上来,说夫人先生已经等候多时,殷情问候还需要什么。

进了屋后,穿花绕廊,曲回流莹,来到后堂的一间侧厅模样的地方,宋家夫妇正等在厅中。

宋夫人见着人来,立即迎了上来,面上焦色不言而喻,目光掠过姜恺之紧紧牵着轻悠的手,再看轻悠时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宋夫人,我没事儿,都是小伤。这次恺之要多谢您和宋先生仗义相救,请先受小侄一拜。”

姜恺之这时才松开了轻悠的手,朝宋家夫妇行大礼,宋先生一步上前托住了他的手,沉声说“都是同胞应该互助”,抬眼时也只是淡淡瞥了眼轻悠。

轻悠问了好,两夫妇似作未见,便和姜恺之说起话来,从之前港城被占领时的海战到今晚的总督府被炸。

言谈间,轻悠才知当初国民政府成立时,姜啸霖也曾大力邀请过宋先生出任两广驻军总司令,宋先生以年老体弱不济推辞了。毕竟宋先生乃属前朝皇室遗族,感情深隆,若应下该职,少不得还要跟当时仍然十分激进的保皇派争斗,就算不支持皇室复辟,也不想对自己族人动手。

“你暂时待在我这里,以老朽的面子,他们暂时还不敢动到你头上来。照你之前所说,此次爆炸暗杀事件恐怕还有牵涉。那个东晁元帅当场就杀了另外一个人,那人是何身份,你可识得?亦或还是你们南洋海师情报局的干员?目前的情况,我们很被动。你那个勤务兵又在他们手上,我们无法获得更多情报,这是个问题。唉,真没想到……”

宋先生一翻分析,倒真可见姜还是老的辣,那时他们早已经离开,却似亲见了后来发生的一切,分析出这许多疑点来,轻悠暗暗佩服。

“就怕你那勤务兵在狱中又说出什么激烈之言,惹怒了那个元帅,后患无穷。”

轻悠忍不住开口,“宋先生,我可以去元帅府探监。”

姜恺之立即拒绝,不准她去。宋先生也摇了摇头,没有应她,只和姜恺之说起海战的事来。

宋夫人拉过轻悠到一旁,小声问,“轻悠,你知不知道今晚你撞了多大的祸?你怎么能……能当着那么多国人的面,说喜欢一个东洋人。先前沙龙里,你们行止上小有接触,宋姨也不说你什么,毕竟那时候多是逢场作戏。你怎么能当真?”

姜恺之立即过来帮腔,拉过轻悠,“宋夫人,轻悠那是为了救大家,才出此下策,她和那东洋鬼子没有半点关系。我可以保证!”

“恺之,不是这样的,我……”

姜恺之握紧她的手,摇头警告她不要再说。

宋夫人还想说什么,却被宋先生打断,宋先生让夫人带姜恺之先入房休息,让请来的洋大夫看伤,说要单独和轻悠说两句话。姜恺之自然不同意,轻悠说了句重话,姜恺之才不得不离开,还三步两回头。

等到人终于离开时,佣人在宋先生的示意下,将门窗轻合上。

宋先生双手负立于神翕之前,轻悠才看清那上面供着几个牌位,镂刻的名讳都让人心中惊跳一下,俱是前朝帝尊。

过了好半晌,轻悠只觉得内心压抑难解,浑身冒着冷汗,双手冰凉。

宋先生才拧眉转身,深深看着她,说,“轻悠,你可对得起你轩辕家这姓氏?”

轻悠咚地一下跪落在地,说不出一个字。

宋先生看着祖宗牌位,口气愈重,“我尚记得当年和清华一起立志报国,可惜我朝积弊难消,终至败亡。我们心灰意冷,鸿望已消,只留恋了些儿女之情,只盼膝下子裔能争气,重新振兴我中华。可你今天竟然当众做出如此寡鲜廉耻之行,你怎么对得起你轩辕家的列祖列宗,怎么对得起清华对你牵予的厚望?莫怪当年你被父亲赶出家门,原来你真是这样的女子!”

轻悠垂首咬破了唇,抬起了头,看着那老者痛心疾首的面容,仿佛一瞬间回到四年前从门缝里看到父亲疾颜厉色地对母亲喝斥自己是个败坏家门的女儿,心酸尤在,泪已流干。

“宋先生您教训得对,轻悠在你们的眼里,早便不是好女孩了。轻悠辜负了父母的养弃之恩,更背弃了小叔的教导,轻悠愿意尽一切所能去弥补,不管……你们接不接受,这都是轻悠做人子女的责任和义务,也是轻悠的本愿。”

“既然你已知错,就该迷途知返,不要再跟那东晁元帅有瓜葛。你和恺之便暂在我府上住些日子,老头子虽不管事,但他们还得卖我几分薄面。等南京方面的人过来,你们便一并去南京,不要再回来了。”

“不,我不能离开,我也不会跟姜恺之走。”

宋先生斥声一扬,“你说什么?”

轻悠只道,“正如先生早先教育轻悠,轻悠已经成年,有自己的责任和义务,有自己的事业和爱好,想要走自己的路。我知道,我爱的是织田亚夫,我想跟他在一起。我不能和恺之在一起,否则对他就是一种不负责的伤害。”

“混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竟然要跟一个侵略自己国家杀害自己同胞的刽子手在一起,轩辕轻悠,你是不是疯了?!还是那人不人妖不妖的东西给你灌了什么迷幻药?!”

“不,没有,我很清楚我在说什么,也很确定我的选择。我爱他,仅此而矣。他不是人妖,他在我看来,只是一个普通男人,他为了我也付出了很多,他没有灌我任何迷幻药,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后悔。”

宋先生瞬间气得喘气不及,吓得一旁的老管家急忙上前挽扶,怨怪地瞪了轻悠一眼。

宋先生长喘着气说,“你,你……姜三少这么好的男子,难道还配不上你么?他陪了你四年,这份情义你怎可相负?我真是看错你了,看错了……”

轻悠重重叩下一个响头,说,“恺之哥哥是很好很好的人,哪个女子嫁给她,都是这世上最大的幸福。是轻悠配不上他,轻悠没有这个福气。我会跟他说清楚,除了爱情,其他的我都可以尽力回报。对不起,宋先生,辜负了您的期望都是轻悠不好。只是,这世上,亲情可续,友情可追,唯独爱情我无法控制。”

宋先生已无言语。

轻悠又重重叩下两个响头,起身离开。

……

元帅府大牢

鞭笞声伴着惨烈的嘶叫,不绝于耳,昏暗的灯光下,浓烈的腥味儿伴着阵阵焦臭散出,刑架上的人已经被折腾得体无完肤,而带倒刺的鞭和烧红的烙铁,仍然一层层地落下去。

“下一个!”

当冷水无法再将人泼醒,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宛如地狱催命的阎罗。

刑房外,高桥看着被拖出来的人,那些人共同的标志都是手臂上纹着黑龙组的“三趾瓜”青纹。

他的勤务兵吓得捂嘴扭头呕吐去,被他眼光扫来,似乎也有些隐忍不住。

“上校,这都是今晚第七个了,元帅他……”

“没死人,还算好的。”

“……”呃,这还叫好,妈妈咪呀,要“不好”得是什么程度啊!那该是地狱十八层了吧!

第八个人被押来时,一眼就看到了横躺在门外被打得血肉开溅的七具肉尸,当然这人并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还活着,可这模样真是恐怖至极,比起直接问刑,更让人心惊胆寒,浑身都似痛了起来。

这人吓得大叫,看到高桥立马求救。

高桥上前附耳说,“绅爷,今天元帅心情非常糟糕,其实这些都是用来发泄的,您才是正菜。”

钱绅一下子差点儿把胆儿都抖出喉咙来。

高桥又说,“总督府的爆炸案子,让元帅压力很大。如果绅爷还心疼着家里的一双小儿女和高堂,还是好好打算打算。至少这会儿去了,还能得个全尸,有人送终,否则还得挨上几个小时也过不去,家中老小恐怕也……您瞧,你这又是何苦呢?”

不用十分钟,在刑房里待了整整一晚的男人终于出来了,浑身的汗水浸湿了他身上的白色军衬衣,帖着贲起的胸线,性感有力,只是脸色苍白阴沉得可怕。

高桥立即上前为之披上一件风衣,低声说,“小姐现住在宋府,可要现在就备车。”

织田亚夫脚步一顿,展臂甩掉风衣,哼道,“她想干嘛就干嘛,不用再跟我报告。备车,去校场!”

高桥心下一叹,只得跟上。

……

姜恺之突然从梦中惊醒,手在空中乱挥,坐在床边的人伸出手,他牢牢一握,终于安静下来,睁开了眼。

“轻悠……”他的声音很沙哑,仿佛远程归来的疲惫旅人。

“恺之,你做恶梦了。好点了吗?我温了杯你喜欢的碧螺春,先喝点醒醒神。”

她抽回了手,端来一杯茶,青瓷映着那雪葱似的小指,他看得怔怔出神,她唤了他两声,才接过茶,喝了两口。

“轻悠,不要离开,你已经答应过要嫁给我,做我的新娘子,那天离开码头的时候我都听清楚了。”他一把将她抱进怀里紧紧摁着,下巴揉着她的发顶心,声音凄楚让人心疼不矣,“在海上跟敌人作战时,每次快要撑不下去时,我都想着我一定要回来,一定要回来,我不能让你一个人,我舍不得……”

“恺之……”

“轻悠,对不起,我回来晚了。可是现在还不迟,你现在就跟我走,我们回南京去。”

他下床拉着她就走,她突然大叫一声,用力甩开了他的手。

他站在原地愣了好几秒才回神,眸色几变,最终目光落在那仍然红肿的脸颊上,说,“轻悠,你……你是不是还在怪我昨晚打了你,我跟你认错,都是我不好,我太冲动,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原谅好不好?我对天发誓,若我姜恺之敢对轩辕轻悠不好,我就不得……”

“恺之,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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