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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魔鬼强强爱-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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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刚才周亚夫没说错,一个外人竟然顺顺当当就过了我轩辕家五道门房冲到内院来,这是谁私下授意,出的鬼点子?”
大家长轩辕瑞德厉眸扫过一众女眷,女人们齐齐退缩不敢抬头,“谁这么大胆没规矩,竟敢放些不三不四的东西进来,扰人清悠,坏了和气,难保以后还会闹出人命来!”
顿时,女人们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吭声儿了。
这很显然,刚才织田亚夫那番以下犯上的话,似乎并没让轩辕瑞德多生气,反倒兴起刨根问底的火气,真要为小七儿出这口恶气了。
谁又能料到,当初本想借机羞辱小七一番,如今竟阴差阳错地让一家之主的轩辕瑞德又重新重视起这个早就被家族抛弃的女儿,当真福兮祸兮!
见得众人都垂头不语,轩辕瑞德气得一拍桌子,茶碗哗啦一下打落地,溅得满地碎瓷。
“混帐东西,还不给我站出来,非要我把外人都叫过来,将你们一屋子的丑事儿都抖落得满城皆知吗?!”
这一吼,吓得正缩在四娘背后的小八弟白了脸,挣了母亲的手就要跑。四娘低叫一声,轩辕瑞德当即气得站起身,叫了一声“小八”,门口的管家立即和着几个小厮上前就将人堵住,提溜了回来。
“放手放手,不是我,不能怪我,都是五姐出的馊主义,五姐让我把消息传给隔壁小栓子,再让小栓子把事儿传到杂货铺的麻脸婆子那里,让那黄婆子知道的。”
众人这一听,同时都变了脸色。
小五锦绣心下恨得不行,不得不扑将出来。
“爹,事情是我让传的。可是,黄婆子会闹上门来,还不是因为当年大娘苛扣了那些聘礼,这亲事一拖四年过去,人家没讨到半点儿好处,还被女人退婚,当然脸面丢大了要趁机上门来闹啊!”小五锦绣毫不以为忤,抖出更多内幕来。
大房急辩道,“老爷,根本没这回事儿。这分明就是锦绣嫉恨轻悠,她和锦纭向来喜欢欺负轻悠,这您又不是第一次知道了。现下,怕是瞧着人家姑爷英姿挺拨,又疼爱轻悠,就妒嫉得不行了,才借黄婆子来寻人霉头。”
“爹,我绝没有胡说。要您不信,大可以叫府里的那些下人来对质!”
这女人们吵得不可开交,你揭我疮疤,我暴你漏眼,把轩辕瑞德气得得眼直跳,右手紧紧地摁着自己的右腹,嘴唇也抖得发青变紫。
这厢二娘也没得法,不得不跳出来跟着大房对质。
“大姐,您说这话也要摸摸良心哪!当年要不是您授意,我家小四宝儿怎么会听了您的令,将那些聘礼留下,那天山雪参这等罕物可都是进了您的小跨院儿。我也只得了点零碎,都帖给我这不争气的小五做嫁妆了。老爷,看在我好歹也服务您这几十个年头,您……您就罚就罚我吧,小五小六犯的错,都是我这做娘的没教好,呜呜……连我那苦命的小四宝儿,也都一个多月没回家……呜呜……”
二娘突然跪落在地,抽着手帕儿呜咽地哭了起来。可她话抖落的一撂事实,便教一干人都心里打了个冷颤儿。
这大房一听,手上捻动的佛琏落了地,霎时断裂滚了一地檀木珠子,显也是气得不轻,指着二娘抖着手也没骂出个字儿来。
若说轻悠她娘三房,向来低调,与众无争。那么,做为一家主母的大房,也是持重不露,将家里内院的事也打理得相当妥帖,生了一子两女,长子亦是轩辕瑞德的得力助手,她在家中地位自然不可撼动。
但二房却素来精明,易讨欢心,面上跟几房关系似乎都不错,担了个脾气最和亲的姨娘名份。由于大房素来身子不好,家中但凡对外举宴宾客之事,都由二房操持,俨然有与大房相抗之势。
眼下这那陈年旧事儿因女人们推诿责任,都被一一抖落出来,使得场面更加混乱不堪。
“够了,你通通给我闭……”
轩辕瑞德气得一声大吼,未想冲到气穴,当即身子一晃就要倒下,只有三娘还在近旁,急忙上前将人扶住。轩辕清华着急地滑过来询问,掐了大哥脉穴,脸色也冷到极点。
女人们一见这当家的都气倒了,急忙收敛了气焰,纷纷靠前来,又被轩辕瑞德给吼开。
“都给我……给我滚回你们的院子,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踏出房门一步!扣三个月月银!”
这一声令下,女人们一个个哭哭啼啼回了院,暂时没人能兴风起浪了。
……
就在轩辕家内院祸乱吵得不可开交时,轻悠追着织田亚夫出了大门。
她一怕他气极伤了身子,又引发固疾,心里掂着高桥说的忌讳,担心不矣。二怕他出了大宅门,万一那黄婆子又反了神,教人暗中使黑手。织田亚夫毕竟支身前来,就算刚才气势十足,到底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唉!
好在刚到大门时,就碰上了头日蛋糕店的伙计来送蛋糕,那伙计一眼就认出了织田亚夫,殷情无比地上前让签收蛋糕,说着一溜吉利话儿讨喜。
这蛋糕到底是女人爱吃的东西,织田亚夫纵有一腔不甘怒火,也暂时压了下去,沉着脸签了字儿。
轻悠见人被拦下了,松了大口气,忙上前给了小费,伙计高兴得直点头作揖离开了。
蛋糕盒子立即被塞进她怀里,这人提步就要走。
“亚夫,你要去哪里?”
“随便走走!”
声音还是又冷又硬。
她一手抱住他手臂,急道,“亚夫,你别这样。”
“你让我一个人静静。”
他抽了手,只管往前走,却捂着唇猛咳起来。
她放下蛋糕,跑上前从背后紧紧抱着他的腰,声音发抖,“亚夫,你别这样,好不好,你这样,我害怕,你是不是……讨厌我家人讨厌到,宁愿不要我了?”
他方才僵住身子,她绕到他面前,揪着他衣角儿,望着他的眼里掬着两汪水花,“亚夫,你刚来这里,路都不熟,冒然乱走,会迷路的。万一那个杀千刀的黄婆子又出黑手,找人暗算你,怎么办?你别生气了,好不好?高桥说你气不得,你瞧你说话声音都哑了……你要不开心,我……我们再住两天,就回港城,好不好?”
说着说着,那两汪水花就落了下来。
“我说真的,其实,其实我听他们说那些难听的话,这么多年早就没感觉了。我现在,只怕你生气,我知道那感觉,就跟我见我娘被人欺负一样不乐意。你信我,现在我真的不在意,他们说什么骂什么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你懂我,你知道我不是那种女人,就够啦!我娘以前就教我,叫我不要跟他们置气,气坏了自己,真划不来。人要一辈子活在别人的眼里,非得活活被气死,享受不了眼下的好日子,那才是傻子呢!”
“亚夫,别气了,好不好?”
他抚上她泪涟涟的小脸,长叹一声,将她紧紧搂进了怀里。
其实他哪是在气那家没心没肺的人,他更多的还是在气自己,害她若此的魁祸首,追根究底还是他。
可是这小家伙不但没怪他凶了她重要的家人,还放下家人,跑来安慰他了。她这样善良,更显得他当年那般可恶可恨,甚至不亚于她的那些家人。
教他情何以堪?!
……
轻悠知道男人情绪虽平覆了少许,但这就回院子,唯恐又撞上些不乐意,便拉着人绕到家宅后院,一片葱葱郁郁的葡萄园菜地。
菜地不大,不过一亩有余,却规整得十分精巧,一间歇脚乌棚爬满了层层葡萄藤,掩去了头顶大日,藤下被置了一个圆石桌,几条石凳。石桌上有掩好的干净茶具一套,旁边又置一壶刚泡好的凉茶。
“这里是我娘平日无聊,用来打发时间的葡萄园。这棚子是李叔和小叔一起帮她搭的,我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跑到这里来。这里的葡萄收成后,娘还会做成葡萄酒,味道可好喝了。呀,我去瞅瞅有没存货……呀,去年的还没搬回院子,嘻,运气真好,咱们有口福咧!”
轻悠叫着,拿了陶盅,倒了一大盅出来,搁在石桌上时,酒香渐渐散溢出来,说不出的醉人。
织田亚夫看着女人倒腾得不亦乐乎,心下的沸火,也悄悄去了。
“来,你偿偿,味道很不错哦!”
“对了,这种抹茶蛋糕配红葡萄酒,可是我当年最喜欢的极品搭配耶!”
看着那张讨好的笑脸,他心中又软又暖,将人儿搂进怀里,喝了口酒,吃口蛋糕,轻唤着她的名字,吻上那两片迷人的小嘴儿。一番唇齿缠绵后,她爱娇地帖着他颈窝儿,说着幼时的趣事儿,你喂我一口酒,我喂你一口蛋糕,之前的不愉快,已然烟消云散。
“悠悠,当年的事,你还怪我么?”他突然开口问,眼神阴霾。
“亚夫,若说一点不怪,那也是骗人的,可是……”她的脸帖着他的心口,感觉到他真正的不安内疚,“我想人总是要往前看,不能老是逮着过往的不快纠结。我们不是为了过去而活着,算我没骨气吧,生得贱吧,我现在只想跟你好好在一起,开心过每一天。过去的不快,我们都不要再去想了,好不好?”
那些伤,那些痛,那已经要不回的孩子,让他们安息在记忆深处吧!过往不该成为前行的负担和包袱,只要每次想起,更懂得珍惜眼前拥有的一切,就够了。
他轻吻她的鬓角,满足地叹息,“小东西,你怎么能这么宽宏大量?”
她轻笑,“那当然,小叔给我取这名字,轻悠啊轻悠,就是要懂得放下人生中不可承受之轻,快快乐乐,悠然一生。”
他将抱得更紧,那种如获致宝的心情,如此强烈。
“原来轻悠是这个意思,以前说你笨蛋,却当真是大智若愚么?”
“那当然,小叔常这样说我。”
这朵小花儿一夸,就灿烂起来了,挺着腰杆儿跟他讨喜,“姐不跟你们一般见识,那是因为你们一般都没姐有见识!”
那装模作样的小坏表情,逗得他再忍不住,扬声大笑起来。
她被他笑得不好意思,小脸上竟是酒红,不依地拿勺了蛋糕堵他的嘴,他托起她的小脑袋就吻了下去,两人吻得难分难离,浓情蜜意,午后的艳阳透过叶隙散下光斑点点,蝉声知知,在两人身上烙下幸福的烙印。
小棚外,寻来的三娘看着女儿幸福的笑脸,欣慰地停下了脚步。而随她前来的轩辕清华松开转轮的手,似是松了口气,看着织田亚夫开怀的笑脸,忽尔失了神。
……
之后,亚夫看到长辈到来,忙给两人看了座,并歉言之前行迳太激动,僭越失了礼数,说稍后便向轩辕瑞德告歉。
三娘回应说家中丑事让亚夫见笑,将黄婆妇的事责到了没看好门让人跑进来的门房身上,并说轩辕瑞德已经重罚了门房,以后不会再有此事发生。
轩辕清华倒没粉饰太平,先怪责了两个小辈的不礼之举,随后又直说轩辕家的几房关系的确不怎么光彩。
两个小辈互看一眼,眼底都有了几分默契,知道两个长辈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无非也是想将事情就此揭过,便都乖乖应承下。
三娘让两人隔日再去向轩辕瑞德告错请安,一起回屋时,见到前来出诊的大夫聊起老爷的病情,确是疾气伤了心脾,且又闹了右肋疼痛,说是午膳也没吃又睡下了。
三娘和轩辕清华都极忧心,说起轩辕瑞德右肋疼痛已经有半年多,一直吃中药也不见根除,每每动气必得躺上数日才见好。轩辕清华多次叫他看西医,可老爷子脾气固执得很,就是不让洋医生碰一下,非说那是亵渎祖宗的妖法。
其实在当下这个时代,许多地区因受古训“身体发肤乃授之父母,不可轻动”,对于西医里动辙开腔破肤的手术,谓为妖法,十分不理解。不少守旧的老乡绅宁愿死掉,也不愿接受西医的事并不在少数。
这时,两人才知老爷子有多食古不化,竟然连这等攸关性命的大事也拗上了。
“我现在知道,你那倔性儿原来都是遗传你爹的。”
“人家哪有像爹爹那般迂腐不化啊!你不要一件两件不相干的事拉来埋汰人家。”
“好,我不埋汰人,不过听伯母所说,这病都拖了半年,再不好好检察一下,恐怕小病成大病,到时候……”
轻悠一听可急了,攥着织田亚夫的手就要他想办法。织田亚夫拿她没法,承诺隔日请安时先看看情况,即时再做打算。
三娘忙问,“亚夫,你也学过医,可是有什么法子帮帮咱老爷?”
亚夫道,“伯母,亚夫只粗通一些医理,还没有资格给伯父看病。不过,听伯母这般说法,我觉得伯父这病绝对不能再拖下去。明日我们先看看伯父情况,再到城里的西医馆咨询一下,即时再想办法。”
对此,做为老爷子中医大夫的轩辕清华也点头称是。
隔日,织田亚夫和轻悠至主院请安,一番殷情备致后,闲说了几句两人在港城的生活情况,颇为有趣,本来气虚力弱的轩辕瑞德也来了几分精神,说有了食欲,便跟两人边吃边聊了起来。
“你说他们的机械印花坊一日可产百匹花布?”
“是呀!早前小叔不是跟您提过,欧洲那边现在都是机械纺织布匹,所以比咱们的人工织布机成本降低很多,价格平均低一半以上,他们的销量非常广。像咱们这里洋装店卖的那种贵得要死的蕾丝花边,其实生产成本极低,在港城卖得很便宜。爹,其实我们的天锦坊应该大大改进生产工具,不然真的落后就会被淘汰掉。我看林家他们都已经……”
“行了,我让你说说他们的花样设计,没叫你说这些有的没的。你一个女孩家懂什么,我们是百年老字号,岂能跟那些煤锈味出来的粗制烂造的廉价品相比?!”
轻悠还想解释两句,老爷子一手摁压着右腰处,脸色苍白发紫,织田亚夫忙打住话题,让其多休息,拉着轻悠离开了。
刚行到大门时,一个穿着三件式西装的男子走了进来,其面目老成,有五分极似老爷子,拧着眉头垂眸走着,身后还跟着一个短打褂的小厮。那小厮先看到轻悠两人,低叫了一声,西装男子抬头看来,面上一冷。
轻悠唤出,“大哥,您回来啦!”来人正是轩辕宝仁。
轩辕宝仁肃着眉眼,冷淡地点了点头,算是跟一个离家四年多的妹妹打了招呼了,“爸歇了吗?”
轻悠似乎已经习惯了大哥的冷淡疏离,不以为意道,“刚才我们聊到厂里的事,他……”她的手被织田亚夫捏了一下,立即换了口,“他突然不舒服,说要休息一会儿。”
轩辕宝仁点点头,目光转向织田亚夫,轻悠立即为两人帮了介绍,并热情地邀请大哥一起出门吃西餐,轩辕宝仁说还有公务要忙拒绝了。轻悠也不在意,说有空再约,便拉着织田亚夫走了。
轩辕宝仁看着离开的两人背景,拧眉呢喃,“这个周亚夫,我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小厮跟着他东奔西走,摇头说没印象。
这时大娘过来,只道织田亚夫只是港城来的一介小商人,不足挂齿,还说,“宝仁,你别跟你爸似的就被那两奸夫淫妇唬弄了。也不知道打哪儿来的,长得妖里妖气,把二房那两蠢丫头都给迷了,真是丢尽我们家的脸面。”
轩辕宝仁拧了拧眉,只嗯了一声,便托辞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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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6。通天手段
轻悠走在廊外,郁闷地嘀咕,织田亚夫刮刮她鼻子,说老人家的脾气急不得,还说起当年自己说服更加顽固不化的外公实行新经济政策时,被抽了几大鞭子才把事儿办成。
轻悠听得瞠目结舌,没那么郁闷了,又跟着织田亚夫进城去请教西医师,不想竟碰到了一个许久不见的大熟人。
“艾伯特大夫?”
轻悠惊讶得不得了,看着那身着白大褂、脖子上挂着橡皮听诊器的洋大夫,往夕许多回忆一下涌上心口,一时竟激动得红了眼眶。
织田亚夫抱着小女人轻声安慰,给艾伯特打了个眼色,后者迅速将病人处理完交给了助理医师,和他们转进办公室里叙旧。
“我可爱的小姑娘,许久不见应该高兴才是嘛,来来来,偿偿我新得的好茶蒙山甘露。”艾伯特抱了抱轻悠,便献宝地倒腾起茶具来,一边说着他这几年来的经历。
当年艾伯特和安德森帮轻悠逃离东晁后,到了亚国,他们就在上海港口分了手。两个洋大夫医术了得,自然不愁讨不到饭吃。且安德森又是贵族世家,很快便在荷兰大使馆的帮助下,两人谋到一份不错的医院差使。不过艾伯特向来是个不喜受束缚的人,在医院深受亚国中医医术的影响后,对中医倍感兴趣,就借着教会的势力,打着红十字医院的旗帜,开始走访亚国各地贫困落后地区行医传教。
头两年,艾伯特着实吃了些苦头,特别是在军阀控制区,入川进藏,脚步踏遍了云贵等落后地区,好几次游走在死亡线上,但也收获颇丰。近两年由于身体着实吃不住了,才停留在了芙蓉城,就地扎根下来调养生息。
“艾伯特,你是不是听说我的家乡在这里,才把诊所开在这里呀?”
“嗯,我一直梦想有一天能在街头与可爱的姑娘意外重逢,那可真是浪漫啊!”
一长一小打起趣儿来,聊得十分投机。
艾伯特接到织田亚夫冷沉的目光,露出一丝苦笑,“只是想不到咱们是意外相逢了,你身边这位男士可让我有些吃不消啊!亲王殿下,看样子您是如愿以偿了吧?”
织田亚夫低头喝了口茶,冷冷地丢来一句,“你说呢?艾伯特,是不是很遗憾你们的九死一生都白费了?”
艾伯特脸色尴尬不矣,求救似地看向轻悠,轻悠扯了扯男人的衣袖,给两人打了圆场,没有掩饰自己的幸福,说一定要请艾伯到家中聚宴畅饮母亲酿的葡萄酒。
之后便聊到了此行的正事,轩辕老爷的病情。艾伯特听后,想要上门看诊。轻悠摇头说父亲从不看洋医,说洋医都是欺世盗名之徒,借机想控制国人。后来亚夫提议人命关天,只能采用非常之法,救人为先了。三人计议一番,才得分手。
“艾伯特,真高兴能在家乡遇到你。若有机会去上海,我一定去看看安德森大夫,我家上好的川茶可多着呢!”
轻悠无限期待地许下了愿望,高兴地挽着织田亚夫离开。
艾伯特站在门口目送两人,心下却苦笑着,这两人终是走到一起了,他真是不得不佩服这位亲王殿下的耐心和毅力,以及令人震愕的通天手段。给小姑娘编的那个四年经历,当然是半真半假的。他想,对着可爱的孩子说谎也是为了她的幸福着想,上帝应该会原谅他吧!
洋大夫轻轻叹息,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默念了一句“愿主宽恕我”。
……
隔日,轻悠和织田亚夫又至大房请安。
“爹,昨日我们到城里的几家洋服店看到新进的西洋布,非常漂亮。”
“哦?亚夫今日这身西装的布料也挺特别,就是你们昨日出去逛街买的?”
从进门时,老爷子的目光就被织田亚夫身上的新式西装吸引。轻悠一听,心下可乐了,本来她还担心不好将话题引过去,没想到爹爹的商业敏锐度这么高,自动上了钩儿。
于是,轻悠和织田亚夫一搭一唱地说起洋服店新布料的事,老爷子越听越感兴趣,有种想亲自上门一探的冲动,可惜这身子还不见好,有些犹豫。
恰时,大房和长子来请安,一听这两小的口气,大娘便不满了。
“老爷,坊子里的事交给宝仁处理就好,您就暂时放放心,等身子将养好了再忙不迟呀!您可是咱们家里的顶梁柱呀,要是您再……”
大娘说着便开始抹眼泪,又自责自己当初治家不严,贪图小便宜,坏了家风,要让出大房的掌家之职,交给三娘去管。
这话一落,立即遭到轩辕瑞德的斥喝,“行了行了,今儿我不出去就是。三娘进门就从来没管过家,怎么可能交给她。你自己知道错就够了,以后打理家务用用心,别再搞那些蝇营狗苟的小动作,让人家笑话我匿大的轩辕家竟然贪图那等小便宜,简直丢尽脸面。”
大娘被训得没了声,心下却是得意,毕竟试出了老爷子的真实心意还是偏向着他们大房的,便退至一旁冷眼看着轻悠二人。
轩辕宝仁见父亲刚才还见好的气色又因这一顿训斥,委顿下去,欲言又止。
轩辕瑞德知道长子昨日便回来,因见他身子不适才托到今日来见,定是集了不少事儿要找他商量,便挥退了其他人要单独聊。
轻悠一脸遗憾地福身要离开,大娘方露出些得意笑容。织田亚夫扶着轻悠起身,忽说轻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便从西装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方巾帕给轻悠拭汗。
那男士巾帕颇大,比起女士贯用的都要大上一半多,被织田亚夫展开后,宝蓝色的织花面料竟十分惹人眼眸,让屋里做了几十年布料的两个老布商们都盯着转不了眼。
就在小俩口即将踏出房门时,轩辕瑞德的声音突然响起:
“等等,亚夫,你手上那方巾帕是何来历?”
这一瞬,轻悠和织田亚夫迅速交换了一个松口气的欣喜眼神。
……
“老爷,您这身子还没好,怎可……”
“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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