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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泪娃儿-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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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福家小格格想要的,她听说我们有个织工赛过京城凿芳斋的青儿,硬要我跟你要来一个。”福家兄弟总是跟他要来青儿制作的东西,四处做人情。
  “如果不够,我可以多做几个。”她喜欢自己对他有用处。
  “不用了,好好养着身子吧!彩苹告诉我你又瘦了。”
  她瘦不瘦,日日相处的他看不出来,反而要久久才见一次的彩苹来告诉他?对于自己有没有在他心里,青儿又起了质疑。
  不过,这是不能计较的,想留下、想平顺度日,她就无权在乎这些,计较只会计较出心底晦涩。
  “我没事,将军要不要吃点东西?青儿帮您去做茶点。”
  “也好,福家兄弟待会儿要过来,你顺便准备琴筝,他们喜欢听你弹琴。”
  以前暄烨爱听青儿弹琴,是为贪看玉歆开心,现在爱听她弹琴,是为贪看她的身影,他喜欢她时时刻刻在他视线里,一刻不离。
  福家兄弟是赫连暄烨少数好友之一,他们经常来来回回,对这里熟得跟自己家一样。
  “是”
  看着他别过身的孤寂背影,她心疼,即使他身边有众多女子,他仍然孤独。
  他走不出格格的死亡,他沉重悲恸而不快乐,不想由着他在往事中沉沦,但她能期待他忘却格格,展开新生活吗?
  假设哪一天,他真正走出来,是不是……影子的存在再无意义?
  青儿矛盾了
  她希望他忘记格格,却又害怕他忘记格格;她期盼他过新生活,却又害怕他的新生活中没有她……怎么办?她连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春山烟欲收,天淡星稀少。残月股半边;别泪临青晓。
  语已多,情未了;回音犹重道。记得绿罗裙,处处怜芳草。
  一首生查子道尽青儿心绪。
  凉亭里,几壶酒,几声笑语,羽裳倚在将军胸前,柔美似有若无拂过。
  之于他们的亲昵,青儿早该习以为常,可是心一阵一阵痛过,她做不来视若无睹。
  青儿明白,她和羽裳属同一种人,都是将军为记取绿罗裙而怜惜的芳草,春风几度,他的怜爱能维持多久?
  这些事情羽裳不知道,她可以无忧快意;青儿不行,她时时痛着、忧着,害怕寒冬至,青草将凋零。
  到时人萎花残,谁来助他记得绿罗裙?他是不是又要另寻一片青草地?
  也罢!别想太多,至少眼前,将军再不攒眉千度;至少夜深,他不用害怕起东窗未白孤灯灭。
  几个轻咳,青儿停下手中弦,顺顺气,她准备新起曲子。
  新曲未成,阴影挡住琴上光亮,青儿抬头,是福家老二——福承泰。
  “你病了?”
  他端来一杯热茶,青儿接不是、不接也不是,局促地转眼看向赫连暄烨,他脸上原有的几分笑意不见,表情转而僵硬寒冷。
  暄烨偏过脸避开她的注视,一口喝下杯中物。
  莫名其妙的愤怒、莫名其妙的高张情绪,暄烨不解自己心态,强烈地,他感觉自己的重要遭人掠夺;强烈地,他想斩去那双捧住茶水的手。
  重要?青儿成了他生命中的重要?
  不、不对!她成了重要,那玉歆呢?玉歆变成次要?
  不对不对,他弄错了,青儿只是侍寝,和他身边名唤羽裳的女人一样——不重要。
  压下愤怒,他提醒起自己,青儿并不重要。
  垂眉,她知道他不高兴了,却不晓得自己做错什么。他在生气她招惹注目?一哂,挂起客气笑容。
  “谢谢福贝勒关心,青儿没事。”
  接过茶水,她摆在桌侧。
  “每次见你,我都仿佛看见王歆,你们长得很像,只不过一个活泼奔放、一个卓静恬适,你们的性格南辕北辙。”福承康说。
  格格……大家都习惯在她身上寻找格格影子,再从中理出她们之间差距?
  她想回话,其实她也可以活泼奔放的,在格格病的那大半年,她不是成功地扮演起活力健康的格格?不过,青儿没说话,她脑子里还映着暄烨偏过头那幕。
  有趣了,一个小心翼翼,一个脸色难看,福承泰起了玩心。
  “先谢谢你帮我们家小宝做的锦囊,她一定喜欢极了,往后你有时间可以到我家走走,府里有座兰圈,正值春天花开正好。”他笑嘻嘻在她身边坐下。
  青儿不搭话,垂头,开启新曲。
  福承泰可没打算这样就放过她。
  “上次你帮暄烨做的鞋子式样很别致,有空时能不能也帮我做一双?”
  “是。”她努力让自己专心于琴曲上。
  “别这么拘谨,我是在央求你帮忙,又不是在对你下命令,你要是有困难的话,大可以拒绝我。”说着,他突地凑近青儿,在她耳边说:“那家伙是不是都用命令口气对你说话?”
  这姿态分明暖昧,青儿皱起眉,尚未离开座位就听见羽裳的声音传来。
  “将军,福贝勒似乎对咱们家青儿姐姐很有好感。”
  “可不!哪天你顾到了兄弟情,就把青儿给我吧!我很乐意迎她为妾。”他撂下重药,挑挑眉,对暄烨抛下招。
  “迎她为妾?福贝勒,您弄错了,青儿只是一个暖床侍寝,要了便是,何必麻烦?”羽裳说。
  “她值得我麻烦。暄烨,说句话吧!给不给?”福承泰不顾哥哥拼命使眼色,偏要挑衅于他。
  “行啊!等我玩腻了,你就把她带走。”喝口酒,他不让愤慨现形。抱紧羽裳,俯身亲吻,他破例在大家面前表现他的热情。
  铿然,琴音止,心弦断,他的话直直撞进她的心。
  她留着……只是为着等他玩腻?咬住下唇,咸咸的滋味窜进喉间,是血是泪她分不清。辨不明。
  深吸气,青儿将硬咽留在心头。
  本来就是这样啊,她还能期待更多?不能了……再贪心妄想她都贪不到他的情。
  不去看他、不去想他,过一天是一天,少了期盼。少了心涩……继续等着吧!等到他蓦然回首,或者等他……腻了……
  弦挑起,她无心无情。
  尊前提把归期就,未语春容先惨咽。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离歌且莫翻新阕,一曲能教阳寸结。直须看尽洛城花,始共春风容易别。
  春容惨咽如何?柔肠寸结又如何?她的情痴风月不关、无人惜怜……
  笑吧、笑吧,她要装得越不在意才越能不受伤笑吧,笑得甜些,她才会忘记心碎会教人魂裂。
  笑吧,她要笑得开怀,有人等着迎她为妾不是?
  身价,她孟子青还是有的,她何必为一颗无情心去疼、去痛?
  青儿不停笑着,扬高的嘴角旁挂上一串串新泪,琴弦越拨越急,像她纷乱情绪……
  福家兄弟诡异地看着两人,他们……有情还似无情?
  第五章
  门轻推过,暄烨双足踏入,没惊动正坐在案前画图的青儿。她画得仔细而认真,分毫没注意到有人走近。
  终于,她注意到身后的一片阴影投上她的画稿,回眸,她看见他,悄悄地,喜悦浮上心中,她借着倒茶压抑胸中狂喜。
  “你在画玉歆?”他就她的椅子入座,眉梢偷偷泄露出欣悦。
  “是的,将军。”
  他高兴,她知道。
  这是他们的相处模式,他怀念玉歆所以她画格格,她画格格所以他欢喜,他们一直存在着这层正向互动关系。
  因此,他们处得非常好,彼此间淡淡情愫因玉歆联系,怎样都切割不断。
  暄烨对青儿惟—一次不快,是福承泰启动的。但是,她不反弹、不回应,不说也不提,随着几个日子过去,随着她为格格画的画像完成,他的怒气渐渐消褪,他来了,那件事仿佛从未发生过。
  “我害怕玉歆会在我的记忆中模糊,幸好是你的画像,一次次清晰了我的记忆。”暄烨实说。
  “为什么要害怕?就算我们四目相看到老,就算我们日日相望,等年纪大了,我现在的模样也会在您的记忆中模糊,只要感觉不变质、爱情常在,记不记得长相并不重要。”
  青儿看着他的眼睛,心疼自己。
  他正望着她的眼睛、鼻子、眉毛,他把眼前的她看得清清楚楚,可是,他并没有把她看进心中……
  “是吗?只要感觉不变……”
  他对玉歆的感觉不变,可是他对青儿的感觉却天天在改变,这种改变快速得让他害怕。
  那日承泰的挑衅让他尝到嫉妒,让他愤慨起自己不光明正大区隔开两人,他多担心终有一日,这种改变会影响他和玉歆之间的“不变”。
  “是的,情常在、思念常在,格格就会感受到您的爱。”
  “你是个贴心女孩,细心、敏感、多情,特别的让人很难不喜欢你。”不知不觉中,他说出真心。
  多情?他注意到她的多情了?不知道他有没有注意到,她把所有的情全交到他手上?
  这是他第二次夸奖她,第一次夸奖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那时,她才十三岁,她只听见他口中说“喜欢”,便在心里猜测他是真心喜欢,幻想她和他有“未来”。
  而今,不了,她长得够大,理解爱和喜欢有多大差别,更认清他们的未来不会搭出一条线。
  再次听见“喜欢”,她压抑心底狂跳,冷静得仿若这二字毫无意义,她不要再为自作多情受伤。
  收拾起丹青,她走近床柜,取出一件披风。“将军,这是青儿新裁的披风,您要不要试试?”
  “你成天都弄这些,画图、做衣裳、绣荷包,没别的事情好做?”
  “除了这些,青儿还能做什么讨将军欢心?”告诉她,她愿意做。
  “你一心想讨我欢喜,想想自己,做什么能让你自己高兴。”
  面对青儿的专心,他很难不感动,但要求他忘记玉歆,全心爱起另一个女子,他做不到。
  做什么她会高兴?偏头想了一下下、再一下下……想不起来,除了看见他展颜以外,她再找不出能让自己快乐的事。她摇头,笑看他。
  “想不出来?如果……得到这个礼物呢?”他从袖中取出一个小锦盒,递予青儿。
  除了玉歆之外,他没有送过女人东西,以前他送过玉歆小兔子、马和“青儿”,之后再没为女人费过心。
  这并不代表他是个小气男人,府里的侍妾只要出口要求,他都会让随身小厮——康平去满足她们,然,青儿从未对他有过要求,所以跟了他一年多,他从未送任何东西给青儿。
  今日上街,他在店里看见一支玉钗,老实说,它摆在台上并不特别惹人注意,样式古仆、质地也不特好,但雕工精致,是下了功夫的,上面的几朵新梅栩栩如生,一见它,喧烨就觉得它适合青儿。
  它和她一样,温润舒适,舒服得像一杯水,清淡不浓冽,让人一刻都离不开。
  打开锦盒,青儿伸出食指仔仔细细将玉钗抚过几遍,冰凉沁心的玉在她指尖留下一遍心悸。“很美,真的很美。”
  她不跟他要求什么,盼的是他的主动,但愿他主动待她,终于,她盼到了,在他们相识九年之后。心再度狂跳,她再装不出平静表面。
  “你喜欢?”他诧异,一直以为她对这些身外饰物不感兴趣,之前,他知道玉歆给了她不少,可是青儿全数转赠给彩苹。“见你身上只有一块玉坠子,我以为你不喜欢珠珠翠翠。”
  从领口拉出他口中的玉坠子,青儿将它递到他面前。
  “当时,帮我镶链子的师傅想把玉磨得平整,可是我不依,还惹得他发脾气,幸好格格在场,他才没破口大骂。”
  “为什么不肯让师傅磨平整,他们是专家,知道怎么让一块玉表现出丰采。”
  “这是我娘的遗物,临死前,她想将王镯拔下来给姐妹作纪念,没想到一不小心摔碎,姐妹们一人拿一块,当作将来再见面时的标记,我担心,万一被磨过,我的玉接不上姐妹们的,她们会认不出我是青儿。”
  “傻气!”他心疼她眼底泪光,手揽上她的腰,暄烨俯头吻吻她的发际。“我可以要你吗?”
  青儿知道将军要的是什么,轻点下头,含蓄地松开发束,让乌黑发丝轻轻圈裹住两张红透脸庞。
  低眉,微启的朱唇被他灼烈气息包围,他封住她嘴的同时,也封印住她的心,让她再无能力爱上别人,这颗心从此为他而生、而存……
  他的热情进入她的檀口问,与她的唇齿交融,她喜欢这种滋味,不想抗拒,她喜欢在他身上沉沦。
  他抱起她,将她放置锦绣被褥间,宽阔的胸膛覆上她的身子,他的手恣意的在她身上游移。
  几个挑弄,衣裳在热潮中褪尽,她迷濛的双眸水水雾雾,想看清他伟岸身量,却怎样都看不清。
  他轻笑一声,用大掌覆上她的眼睛。“别用这种眼光看我……”
  “不行吗?”青儿喃问。
  “不行!这种眼神会让我失控。”
  他说了不行,她就乖乖闭起眼睛,不违。
  他的手迷恋地在她的雪白酥胸和平坦小腹上轻触,每个动作都是细腻、都是温柔……她是他最珍视的宝贝……
  不停的挑逗间,他的吻转而放肆纵情,她的呼吸也由淡转浓、由浅转粗,双颊泛出粉红。
  看着她泛出粉红的身子、她无力的娇柔,他体内燃起疯狂欲火,即将把他焚毁。
  她是他的,在这一刻起!
  一声狂野喟叹之后,他温热气息喷上她的身子,串串细吻在她胸前缓慢成形,他舔舐着她肌肤上沁出的莹莹汗水。
  “青儿,你真美……”
  他醉了……醉在她迷濛的嫣然、醉在她若有似无的召唤……他醉了,不仅仅为她迷人胴体,更慕她的专心情意……
  醉了、醉了……这一刻,他暂且忘记玉歆,忘记那段深刻爱恋……
  唇再度覆上她的,与之交缠、交缠,再交缠……这刹那,是天荒、是地老;是海枯、是石烂。
  他恋上她清新香甜的唇,他恋上她干净清灵的气息,他说了不爱她,却无法不恋她,他怕自己的心背叛玉歆,却无法抵抗青儿的专情……他无法,真的无法……
  此时此刻,他不能思考、不能忏悔,他只能紧紧抱住她,依着他的心行事。
  心灵悸动了……身心飞展了……他们的心灵在空中交缠飞翔……
  激情过后,窗外虫鸣卿卿,和风徐徐,月光穿透纱幔,银白光芒在两人身上洒下一遍温柔,枕着他的手臂,丝丝甜蜜在胸间扩散、满溢。
  “什么样的女人才是好的?”她自问,不期待他给予答案。
  “聪明敏慧,性灵端雅,爽直大方,见识丰富,生命力充裕。”
  他习惯在欢爱后与她聊天,也只有在这种时候,青儿才会抛却自己的身分,和他站在对等立场说话,不再口口声声“将军”、“青儿知道”、“是的”……
  他喜欢这样子的她,相当喜欢。
  “你以格格作标准,并不公平。在世人眼中,女人该淡泊明志、端庄平和,要高洁完整、美而不艳,还要懂得自尊和人情世故。”
  “这类女人已没有原本性情,她们让父系社会的标准,压去她们的性灵,在我眼中,她们是‘器’,不是朴玉,实用却缺乏生机,和这样的女人生活太枯乏。”暄烨反对她。
  “在婚姻里,要求的不就是一个务实好用的女子吗?她要善于持家、相夫教子,要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以平和态度、精细方法处理一切事务。”她讶于他的回答。
  “我不能不承认,的确,在大部分男人眼中,他们会希望有这样一个贞德女子为妻,但有了个‘实用’妻子之后,他们又会期待起风流婀娜的女子相伴。”
  “所以稍具能力的男子便三妻四妾,不再对贞德女子专情?”
  “你在控诉?”好奇地侧过身,面对她那张娇俏可人的小脸,他伸出粗糙的大掌在她脸上缓缓抚触。
  暄烨自问,青儿是器或是朴玉?
  她的眼睛不够大,却很灵活,偶尔玉歆的调皮眼神会在她脸上现形;她的鼻梁小巧圆润,嵌在脸庞正中央,分割出完美的左半脸与右半脸;她的菱唇红滟多泽,几度诱人亲尝。
  难怪承泰会教她的美貌迷惑,难怪他会不顾礼数,在众目睽睽下跟他要起青儿,这张脸教人心疼、引人怜。
  要是,她没跟了自己,她会有更好的待遇吧!
  “控诉?不,没那么严重,我只是心有所感。”幽幽叹息,控诉不是她这种人该有的权利。
  “说说看,我喜欢听。”
  他喜欢听?那么她便乐意为他说,她喜欢他的喜欢!
  “就说汉明东的马皇后吧!她隐忍大度、深明大义、善处人事而德昭三代后宫,又如何呢?
  她年轻时以罪臣之女入主后宫被封马贵人,她尽心侍奉婆婆搏贤良之名,终得皇后地位;她鼓励明帝宠幸其他嫔妃以昭显自身宽厚,好不容易一路争得皇太后地位;她怕留了外戚干政恶名,竭力反对加封自家亲人。
  她事事尽心、样样为国着想的下场是什么?忧郁、早夭?就算争得了全世界,划算吗?我不认为。“
  “虽然你口口声声女子要集美德于一身,但心底,你还是不满意被压抑。”他一语道破她心中想法。
  “也许吧,我是个矛盾的女人,却不能接受自己这种矛盾性格。”
  在很久以前,她就知道自己的矛盾,她习惯当乖巧柔雅的好女孩,好使人人喜欢她、称赞她,又羡慕起格格大方坦率、不受礼教拘束执意做自己的性子,于是,她被影响了。
  总在欢情过后,心防卸下,她让自己变得善于表达;在天际将明、星光退隐后,想起自己的身份地位,重抬贞静性情。
  没错,她是个矛盾女人,日里她贞娴寡言,夜里她坦率纯洁,哪一个才是真正的青儿?他不明白,却也从不多花心思去探索。
  他自然而然地接纳了她的双重性子,是安详贞和也好、是天真浪漫也罢,她都是孟予青,一个在深夜里,安慰起他孤寡寂寥的女子。
  他有答案了:青儿在众人面前扮演实用的“器物”,但她的心仍是待开发的朴玉。
  她依着世俗眼光,勉强自己成为无德、无才的柔顺女子,却又不甘心自己是这样的女人,所以她不平,所以她“心有所感”。
  “我也来举个例子,就举下嫁给松赞干布的文成公主吧!文成公主自幼天姿聪慧,嫁人吐蕃后知道联姻的重要,于是协助丈夫发展吐蕃的民族经济文化。
  她传授历法知识、提高农作物收成,她教导人民制陶、酿酒、造纸、制墨等技术,她在西藏生活四十年,奉献了青春岁月,得到老百姓的尊敬,死后还为她塑像。“
  “你想告诉我,有才干的女子不一定要躲在男人背后,用敦厚忍让来成就一段世人眼中的圆满姻缘。”
  “你相当相当聪明。”
  “但却不够有才干。我不羡慕争得宝座的马皇后,也不羡慕让人民立碑雕像的文成公主。”
  “为什么?她们代表了两种不同类型女子,一个安于家业,用宽厚大肚量换取安稳地位;一个倾尽所能,用自己的能力创造成就事业,她们都是得人欣羡的才女。”手揽过她的腰际,他还是不懂她,一直都不懂,不过他愿意接纳她。
  “她们都没有一个爱她、她爱的男子相伴终身。”
  “你怎么知道没有?”喧烨觉得好笑。
  “如果专心爱马皇后,汉明帝不会让众多嫔妃来伤透她的心;而文成公主……一场政治联婚,你能期待它有多少感情成分?”
  “换句话说,你认定一个幸运女子,身边要有个爱她、她爱的男人存在才算数。”
  下意识地她想反问他,她能拥有这样一个男子吗?
  咬住下唇,她暗忖,不行的,这种敏感问话会把他远远推开,青儿明白,他不想负担她的爱,他的肩膀只愿意挑负起格格的感情。到时,她会连这个她爱、不爱她的男人一并失去。
  “睡吧!不早了,你明天还要上早朝。”拉起棉被,她把自己藏进他怀里。
  不想、不想、不能多想,想多了他们的关系,只会让情况变得复杂,就这样子继续下去吧!让她能看他、爱他,一切……无所谓了……
  青儿为暄烨穿戴好朝服,在晨曦中送走他。
  倚靠门柱,凝视他在薄雾中逐地消失的背影,青儿有了甜甜的幸福感。浅浅淡淡的甜蜜在口中,像含了糖霜,舍不得咽下口水,舍不得甜蜜滋味在口中化开。
  久久,他的背影不在眼眶里,她整理起记忆箱子,将他的身形、他的言语、将一夜贪欢一并纳入。
  关起门,大白天了,她又是那个受世俗礼教养大的女子,安静、懂进退。
  青儿开始打理起自己,叠被整柜,摆摆弄弄,将夜里凌乱的痕迹逐次恢复。
  没多久,王婆婆端来药汁,浓浓的药汁看得青儿眉心发皱。
  那是府里防止侍寝怀孕的药,每当将军到哪个姑娘房里,第二日王婆婆就会端来汤药,并盯着姑娘将药喝光。
  这帖药不但预防了姑娘们受孕,更是明确地阻止下她们的痴想——身为一个侍寝,没有权利怀下将军的孩子。
  闷咳几声,她知道侍寝姑娘中,会有人为难婆婆或者塞银子给婆婆,希望她高抬贵手,忽略个一、两次,好让自己有机会借子女攀上枝头。
  青儿从不在这上头和王婆婆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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