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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裕妃-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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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宜太妃三个字,我心下了然,看来这里面又有胤禟的安排。宜太妃也就是康熙的宠妃宜妃郭络罗氏,她也是胤禟的生母。这个晴岚既然原本是伺候着宜妃的,按道理就不应该会被安排到景仁宫来伺候我,除非是有人向宜太妃求了人情将人有意送来。这个人除了胤禟,实在想不出还会是谁。
这次我没有拒绝胤禟的安排,毕竟此时的他其实已经在胤禛的眼线监视中,即便他在宫里还有些能力,但是能够不动声色地往我宫里送人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我相信胤禟敢这么做必然也不会让胤禛察觉。而且他这么做必然也是考虑到我初入宫闱,人生地不熟的,身边没有可信可用的人也不行,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安排。
没有向晴岚询问关于宜太妃和胤禟的任何事,等她退下后,我召来小顺子让他查一下身边还有什么人是胤禟安排过来的。过了几天,小顺子回禀说只有晴岚一人,其他的都是新进宫没多久,从内务府里调教好了直接领过来的。
只有晴岚一人还好,若都是胤禟安排来的,我就不得不想想他到底安了什么心事。只有晴岚一人就说明这只是他对我所做的安排,所以这人我可以坦然收下,也可以安心用着。
在确定晴岚的身份后,我将这事和钱氏提及,钱氏虽然觉得接受胤禟的人有些不妥,但想到宫里的事终归需要有个明白人在身边担待着,也就没多反对。于是景仁宫里对外的一些事也就分给了她和钱氏身边的那个管事姑姑一起操持,也让我省了不少心。
十二月末,年关将近,当人们都在国丧中准备迎接雍正朝的第一个新年时,胤禵回京了。
这个消息传入宫中已经是胤禵回京当天的午膳之后。
听小顺子说,胤禵一回京就赶往景山寿皇殿拜谒康熙灵柩,当时正好遇见了胤禛。胤禵的性子原本就直率倔强,心里憋着怨气自然不肯下跪,胤禛也是个硬脾气,如今身为皇帝,也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让步,于是两个人就僵在了当场。跟着胤禛的侍卫见到这样的僵局觉得不妥,连忙拉胤禵上前跪拜。没想到胤禵牛脾气上来,不仅仍是不跪,还对那个侍卫大发雷霆,怒骂胤禛的侍卫,并到胤禛面前斥责这侍卫无礼,说:“我是皇上亲弟弟,哪里容得一个下贱的侍卫拉拉扯扯,若我有不对的地方,求皇上将我处分,若我无没有不对的地方,求皇上即将这个侍卫正法,以正国体。”
原本胤禵开口说这话其实也是有故意将气撒到胤禛这个侍卫身上,说白了其实也是有心让胤禛为难。这说起来也算是两兄弟之间的事,只要看胤禛这个皇帝怎么处置就好,没想到这个时候胤禩走出来对胤禵说了句:“你应该下跪”。说起来这原本也是胤禩不想在这个时候让胤禵和胤禛关系闹僵才有心出言规劝,胤禵一听了胤禩这么说,也不吵闹和让胤禛处置那个侍卫了,就那么无声无息地给胤禛跪下。胤禛当时也没说什么,但脸色极其不好就走了。
这件事所有人都以为会这么算了,可是在我看来却没那么简单,我对小顺子说:“没想到聪明如八爷也会犯这种糊涂,天子面前哪容他开口,十四爷也是个不懂事的,他以为这样就是给了八爷面子?也不想想这会不会给八爷和自己招祸,罢了,他们的事咱们管不了。我欠的也只有九爷一人而已,只要与九爷无关的,咱们就都在一旁看着就好,千万不要插手半分。”
………………………………
第210章 初见太后被陷害受杖刑
这个年过得如预料中的冷清,大年初一一早去给康熙灵柩上香,然后就去原来德妃现在的太后乌雅氏宫里去磕头拜年。
刚入宫那会,因着康熙驾崩和胤禛即位两件事,太后心里不痛快就病倒了,她这一病也免了我们刚进宫就应该前往拜见的规矩。直到此时,该有的规矩也必然要遵守。对其他人来说也只是走个过场,可我心里明白,这位婆婆恐怕不会太喜欢我,为难是必不可免的。
大年初一一大早,天天没亮就起来准备,想着还在国丧里头,自然不可能有什么饰物装扮,于是在晴岚的侍候下按照规矩穿了身素净的夹袄,外面披着素服,头上除了光秃秃的大拉翅上戴着必须佩带的白花外什么饰物也没加。
出门时正巧遇见钱氏也是走了出来,同样这身打扮便笑着说了些恭祝新年的吉祥话,然后道:“李氏之前一直是太后护着才能在被皇上嫌恶后还能坐上今天齐妃的位子,这些年她往宫里送消息少不得在太后面前说了我多少不是,待会我怕是见不到好脸色。再则太后一向喜欢十四爷,也巴望着十四爷能坐上那个位置,如今希望落空,尽管仍是当了太后,心里那股子气却是无处发泄,今天见了我也必然怎么着也要将这口气出出来。倘若太后为难我,你万万不可出声求情,否则怕是连你也要被拖累。”
钱氏原本还笑着听我说话,等听到我说这些,皱眉忧心道:“姐姐既知太后会为难,为何不干脆告病避开?”
我反问道:“你觉得我告病不来就当真能避开?岂不是更落了个不是?左右是逃不掉的,不如受下。相反我还希望太后能罚得重些。”
“这是为何?”钱氏不解。
我微微一笑,淡淡应道:“太后罚我,是因为齐妃,但更多的是因为心里对皇上的怨愤。也就是说,我其实是代皇上在受罚。这一点皇上岂能不知,也就是说我被罚得越重,皇上对我的愧疚越深,我以后的日子反而会越好过。所以到时候太后不管处罚我什么,你都千万别出声,知道吗?”
钱氏默然点头,原本不错的心情也变得沉重起来。
来到慈宁宫,刚好和年氏的软轿遇上。出轿子时,年氏走过我的身旁小声提醒了句“自个小心些”,然后由内侍扶着走上前去。
我知道年氏提醒这话的意思,我想到的她也想到了,尽管她并不知道太后与齐妃的瓜葛,但也必然明白太后心里那股气需要发泄,她身为年羹尧的妹妹今个也不会遇到什么好脸色,却还能不忘提点我一句,这份心意我默默记在了心里。
进入慈宁宫前院正殿的暖阁,就见到一身缁衣素服的太后乌雅氏坐在榻上,容上有着未加掩饰的憔悴与病容,与想象中的仪态万千大相径庭,可见这次的打击对她相当之大。
在她的身边椅子上坐着早早到来的乌拉那拉氏和李氏,乌拉那拉氏敛着眸子面无表情地喝着茶,与对面喜笑颜开与太后说着话的李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宋氏因为精神恍惚没有过来,我和钱氏跟着年氏进来,人员也就到齐了。
原本还在有一句没一句和李氏说着话的太后见到我们三人,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拉了下来,冷冷对乌拉那拉氏说道:“你是要当皇后的人,让哀家怎么说才好,你们这府上的妃嫔们一个个架子比你还大,也只有这早些进府的李氏是个好的,先不说李氏这些日子常常过来侍奉汤药陪着哀家说话解闷,单说今个大过年的,你都能一早过来请安,可有些人却自以为得着圣眷就恃宠而骄,倒是让咱们等着,看样子这宫里的规矩你也该上心些,别让人欺负到头上才是。”
显然这话是指桑骂槐地说给我们三人听的。乌拉那拉氏自然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唯唯称诺,年氏是个能忍的,对这些话只当未闻,领着钱氏和我跪下请安。
太后也没指望着我们会回话,忍着不悦等我们磕完头,也没急着让我们起来,看着年氏道:“听说你哥哥很得皇上看重,哀家记得当年先帝爷也说过年羹尧是个将才,如今皇上刚即位就求请晋你为贵妃,看来这天下可还要仰赖你哥哥帮忙一起守着,这宫里除了皇后,也就是你位分最高,往后皇后的后宫也还需要你辅佐着,你可也要上心着些。”
这话听起来没什么责难之意,可是细细品来却是耐人寻味。皇帝的天下仰赖一个臣子帮忙守着,皇后的后宫需要贵妃辅佐,如此明显的挑拨离间拉仇恨,果然是久居深宫玩弄惯了心机的女人才能说出来的话。
我在年氏的身后,看不清她的脸,但仍可以感受到她在听到这些话时身子微微一颤,但很快,她放松身子俯首一拜说道:“太后娘娘言重,哥哥乃皇上的臣子,也是皇上手中的一把利刃,为皇上尽忠乃臣子本分,皇上无论要将利刃指向哪里都在皇上的手上随皇上的心思,岂敢担仰赖二字。奴婢入府以来多得皇后娘娘照顾,如今能晋贵妃,已是皇恩浩荡。皇后娘娘掌管内府素来妥帖,如今掌管六宫亦非难事。奴婢体弱,难担辅佐之责,恕奴婢推诿,实难从命。”
乌拉那拉氏如何能不知太后的心思,听年氏回答的妥帖,心里安慰,出言道:“年氏身子弱,在府中时从不过问府中事务,福惠年岁小也需要人照料,既然她不愿协理六宫,让她安心照料福惠也好。”
说着,乌拉那拉氏看了眼李氏,转而又望了望我和钱氏,又接了句:“熹妃性子沉静,弘历这孩子便是她一手抚养,先帝爷也夸赞她是个有福气的,媳妇也正想着和太后娘娘商量让她来学着协理六宫的事务,帮我多分担些。”
乌拉那拉氏的话让太后的眉头微微皱了皱,扫过眼钱氏,但目光最终留在我的身上,冷冷说道:“只怕钱氏身边的人有不安分的,到时候坏了宫里的规矩可就不好了,不如让李氏帮你,说起来她在你之后入府,当年也帮着打理了十年府上的事务,由她来协理,你也能轻松些,哀家也放心。”
乌拉那拉氏听太后提了李氏的名字,脸色顿时冷了几分,说道:“太后娘娘思量的是,不过这事最终也要看看皇上的意思,媳妇会与皇上好好说说。”
太后一见乌拉那拉氏将胤禛抬了出来,也不好再说什么,心里的气闷不由又添了几分,说道:“大过年的也别一直跪着,难得一起说说话,都赐座上茶。”
得了太后这话,三人心里稍稍一松,叩头谢恩。正在我准备随着年氏和钱氏一起起身时,就听座上的突然斥了句:“你就不用起来了,继续跪着。”
这话一出,三人的动作都是一僵,望向太后判断她说的是谁,就见她目光咄咄地看着我,显然这话是对我说的。
我就知道没那么容易就这么过去,也不争辩,缓缓将已经抬起准备站立的腿重新放下,双手放在膝上,低下头等着她继续说话。
年氏和钱氏犹豫了片刻,知道说什么都没用,咬牙起身走到各自的位置上坐下。偌大的厅堂里只有我一人跪着。太后没再对我说一句话,视如空气般与其他人说笑着,其间李氏时不时带着嘲讽的笑意投来挑衅的目光。
不知道跪了多久,直到双腿感到酸麻,才听到上面的人说了句:“今个的燕窝不错,给每人上一碗尝尝。”说着抬手指了指我对身后贴身服侍的老宫女道:“也给她一碗。”
宫人们端着燕窝上来送到在座的几人手边。太后贴身的老宫女也走了过来,手上端着一碗燕窝,当我伸手去接那碗燕窝时,手刚碰到碗边,就见那老宫女的手不着痕迹地微微一斜,滚烫的燕窝羹刚好倒在我碰到碗的手上,我的手在灼痛的刺激下本能一缩,那只薄瓷碗就已经劈头盖脸地落下,滚烫的燕窝羹也随之倾倒在我的身上,幸而我条件反射地挡开了落在脸上的碗和大部分热羹,但仍是被泼了一身的热羹。那瓷碗很薄,落地时也没能分身碎骨的命运。
在座的人都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的站起身,只有最上面端坐的太后冷眼看着发生的一切。望着狼狈不堪的我和狼藉的地面。她指责我气不可遏地呵斥道:“哀家听说你在府中跋扈的紧,原想着只是罚你跪了半个时辰消磨一下你那性子。眼下罚也罚了,有心赐你碗燕窝羹,等吃用完就让你们回去,哪想到你竟然敢使性子摔碗,你可知你们现在用的这套碗具是先帝爷御赐之物,少一只整套就不全了。当真该死,该死!”
戏演到这里,哪里还有不清楚剧情的道理。我抬起头冷冷一笑,淡淡回了句:“既然是先帝爷御赐之物,太后娘娘就该好好珍藏着,何以拿出来糟践,当真可惜了。奴婢知罪,请太后责罚。”
没有惶恐哭泣,没有跪地求饶,只是迎向她的目光清冷淡然的一笑,然后低下头叩首求处罚。这显然与乌雅氏原本的设想不同,她沉默地看着我,就好像在瞬间从震怒中冷静下来,寒着声音说了句:“来人,将她拖出去杖责二十,以儆效尤。”
话音落下,门外有太监入内,我向乌雅氏拜了一拜,说了句:“谢太后娘娘责罚”,然后不等他们拉扯,自己站起身用帕子掸了掸身上的残羹,转身往门外走去。
走到门口时,听到身后响起乌拉那拉氏急切的求情声,她对太后说:“耿氏跟着皇上快二十年,皇上对她一直不同旁人,耿氏有错,媳妇定会严惩,这杖责不死也去了半条命,请太后娘娘三思啊。”
我知道乌拉那拉氏是真心着急,想替我求情才会这样说,可是她这是好心办了坏事,这样一说太后心里那股火怕是烧更加旺了。果不其然就在乌拉那拉氏说完三思之后,就听见太后斥责道:“好一个不同旁人,就是因着不同旁人才会养出这般目中无人的骄纵性子,现在她对哀家尚且如此,日后待你又将如何,你是个贤良的,可是太贤良只会让人欺负到头上去,不必多说,这杖刑是免不了的。李氏,你去监刑。”
听到李氏监刑,我的心也凉了半截。如果换作旁人,或许还会顾忌着乌拉那拉氏那句“皇上待她不同旁人”而留情三分,可是李氏是个巴不得我去死的,断然不会让人有半分手软。
罢了,生死有命,早知这场祸是躲不过,受下便受下了。
大年初一的早晨寒意甚重,屋外是几日来下过的积雪,褪去袍服身上只剩下白色的里衣,趴在冰冷的刑凳上,我的心里起初有害怕紧张,可随着凌冽的寒风麻木了全身,反而心底静了下了。其实死亡有时候也是一种解脱,尤其是对于活了两辈子的我来说,没有什么太遗憾的事。如果我死了,我相信钱氏一定能够帮我照顾好弘昼,我相信小顺子一定会按照我早已嘱咐好的救下胤禟,我相信胤禛会因为愧疚永远的将我记在心里,而我会不会再一次幸运的穿越一次。
最后这个念头竟然让我有些想笑,这个时候我竟然还能和自己说这样的笑话,看来当真已经将生死看淡。
刑杖落下,剧痛传来,努力强忍着不去喊叫,不去求饶。尽管泪水无法克制地流出,却还是不停告诉自己不能认输,不能让李氏看到自己的脆弱。这一次她赢了,她最好祈祷我会死去,否则只要我能活下来,我就会让她知道她永远都没有赢过我。
………………………………
第211章 劫后余生心意冷
疼痛从腰部以下阵阵袭来,浑身如同浸泡在冰水中,寒意阵阵袭来让身子忍不住蜷缩,却只是一动又因为扯动引来更加剧烈的疼痛,忍不住呻吟出声,只是细微的轻哼,嘴唇很干,干渴的犹如在沙漠中行走的旅人,嗓子疼痛的说不出话来。耳边似乎有人在说话,听不清在说什么,只是感觉有一只手覆上额头,然后有苦涩的汁液送口边,解去了初时的干渴,尽管身体仍然疼痛难忍,但得到了些许安慰又陷入沉沉昏睡。
就这样昏昏沉沉地不知道过了多久,脑子里开始闪现许多的片段,有前一世的,有这一世的,伴随着的是疼痛、疲惫、委屈、愤恨、不甘,难过,然后是很多熟悉的面孔,云惠死前的摸样,张氏不甘心的目光,伊氏的死不瞑目,一张张可怖的面孔在眼前不断出现,似乎在问着为什么我们死了,而你还活着。我伸手想要挥开,不停地挣扎,然而她们扔在眼前狰狞的笑着悲伤地哭着。
突然我挥动的手似乎被什么人拉住,阵阵暖意与安心透过那只手的掌心传来,眼前那些可怖的面容仿佛瞬间消散无踪。我重新陷入黑暗,直到意识渐渐清醒后全身疼痛袭来,我努力睁开眼,迷蒙中看到了昏暗的烛光,眼前的景象慢慢清晰才发现是在自己的房里。
此时的我正趴在床上,腰以下传来的剧痛提醒着我之前发生的一切。我扯动嘴角自嘲地笑了笑,心道:我这命果然很硬,竟然这样都没死。既然天不绝我,那么也就活该李氏往后下场凄凉。
我试图挪动身子,但只是稍稍一动,那疼痛就无法抑制地传遍全身,额上顿时生出一层薄汗。这个动静不大,却惊动了一直守在厢床外的冬梅。
冬梅见我醒了,先是一喜,随后红了眼圈,还没等我说话就转身跑到门口大声喊道:“主子醒了,主子醒了”,然后转身又跑回来说:“主子您可醒了,您都昏迷三天了,这三天可把奴才们吓死了,小顺子不眠不休守着您三天,太医说要是再不醒……再不醒……”
“主子醒了就好,晦气的话不许乱说”冬梅最后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进来的小顺子喝住。冬梅也知道自己因为太高兴急糊涂了,连忙收住要说出口的话,站起身低着头走到晴岚身后。
小顺子走到榻前,伸手覆上我的额头,试了试温度,然后稍稍松了口气,吩咐冬梅拿水过来,又让晴岚去热药,然后从冬梅手中接过茶盏小心翼翼将我扶起,喂了几口水喝下,将茶盏递还给冬梅后,把我重新安置好,然后示意冬梅也先退出去,只有他一人在我身边时才说:“太医说主子身上那些也都是皮外伤,没动到筋骨,只是因为受伤失血又染了风寒,所以才会高烧昏迷了这些天。现在烧退了就没事了,身上的伤养个一两个月,别再受凉就好了。”
“皇上来过吗?”喝过水,嗓子舒服许多,我开口问道,声音很轻,听不出情绪。
“开始两天是亲自过来的,这两天有外史来访,皇上忙着接见,就让苏公公先过来瞧着,说是等主子醒了再亲自过来。”小顺子说道。
“苏公公再来时就说如果皇上太忙就别过来了,我没事。”胤禛这个时候必然是忙的,加上此时的摸样狼狈,一时间也不想见他,于是说道。
小顺子许是以为我心里仍是为着太后责罚的事有些怨怪胤禛,便帮着解释道:“主子当时只挨了不到二十杖就晕过去了,那些行刑的恐怕多是得了李氏的好处,下的都是死手。当时皇上刚下朝,听说主子被太后责罚,连朝服都没换就赶了过来。要是再来晚点,当真让他们打完三十杖……奴才想想都后怕。”
“皇上那边是你去送的消息?”每年大年初一这天皇帝都要在太和殿接受百官朝拜,我受刑的时候,应该是刚好朝拜完的时辰,如果是小顺子去送的信,来回的时间绝对没可能只挨了不到二十刑杖。
“奴才听说主子被责杖刑就赶去找皇上,可是走到半路上就遇到了皇上的仪仗,看样子皇上也是去永和宫的,所以刚好遇上。”小顺子的回答证实了我的猜测。
“看来皇上应该也算到我会被罚,只是可能没想到会被罚得这么狠。”我扯动嘴角笑了笑:“这样也好,他心里总归是明白我为什么受罚,不至于当真被诬赖了去。这些日子便就养着,正好得了清静。”
小顺子犹豫着欲言又止,我不想说话,只是看着他,用眼神询问还有什么事。他想了想说道:“主子昏迷这几天,宜太妃召晴岚去过一次,然后带了些东西回来,说是赏给主子的。奴才看过那些东西,感觉应该不是宜太妃赏的,恐怕是九爷借宜太妃的手传过来的,奴才也不知道主子打算怎么处置,就先收了起来。”
“什么东西?”听说是胤禟传进来的东西,我微微皱了皱眉,问道。
小顺子起身退了出去,回来时手上拿了几个盒子。看到其中一个盒子,我的心猛然紧了一下,伸手接过打开,就见那支鸢尾花的单筒望远镜安静的躺在里面。二十年的物件看不出半点岁月的痕迹,保存如新,可以看出原主人的珍爱。
小顺子又将另外一只盒子打开,里面赫然是一只极品冰种紫玉雕刻成的鸢尾花玉佩,这不是当年他送我的那一对,显然是重新雕刻的,玉质比当年那对更好,晶莹透明不带一丝杂质,在烛光下仿佛笼罩在紫色的氤氲中。从玉佩的形态上上判断这玉佩应该也是一对,而他给我的只有一只,另一只想必还是在他身上,他仍然执意的希望我对他保有一份念想。
第三个盒子里装的是一只精巧的九连环,我突然想起当年入府时最拮据困难的日子里,他送给我这只九连环时写下的那句“一解连环纾心愁”。
这些都是我和他之间过往的交集,如今他一件件地重新送回到了我的手上,是想让我睹物思人,还是让我不要忘记他对我的那些情谊。
“九爷奉命元宵过后离京去西宁驻扎”小顺子见我看着这些东西发呆,闷声说道:“想必九爷也知道这一去恐怕再无归期,所以送这些东西过来是想让主子有个念想。”
“不会没有归期,只是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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