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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田园,我的小冤家-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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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也不管王翠莲的反应，噔噔噔地跑了。
“这个丫头，太没规矩！烟儿怎么会——”王翠莲口里骂着。
“夫人，快去看奶奶吧！”跟随王翠莲的婆子宁妈妈插嘴道。
王翠莲忽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吓得瞪圆了眼睛：“什么，烟儿推了采青？喜梅，快，扶着我点！”
宁妈妈和喜梅扶了王翠莲，她因为生了卓安身子还未完全复原，很有些臃肿，跑动起来极为不便，两人半扶半搀，倒跑得快些，很快就进了正厅的院子。
顾卓烟已经吓得脸色惨白，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半昏迷的采青，白色的裙腿边渗出淡红，将裙子染得通红，看着那么触目惊心。19TJ5。
王妈妈一动不敢动，采青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她生怕自己动一下就引得她更为难受。
“采青，我的儿！”王翠莲扑过来，扶着她的身子，王妈妈这才试着挪出来，看了下裙子上的血水，对王翠莲道：“夫人，奶奶怕是要生了，得赶紧抬进去！”
“哦，对对，来人，快拿门板来，将你们奶奶抬到产房去！”
王翠莲急急地唤人，跟着过来的婆子连忙去下门板，很快就抬了过来。宁妈妈跟王妈妈分别抬着肩膀和腿，喜梅托着臀，小心翼翼地将人平放上了门板，几个婆子小心翼翼地抬着门板往产房走。
王翠莲瞥了眼不远处明显有些吓傻了的顾卓烟，有些心痛，却顾不得去管她，快步往产房去了。1
采青混混噩噩的，意识有些涣散，腹部的剧痛一次次袭来，她知道她这是要生了，使尽咬牙忍着，不让自己昏过去。
“参，拿参来！”喜梅忽然想起，上次王翠莲生产的时候，采青送来的参，忙不迭地喊道。
王妈妈也醒过神来，连忙去库房里找，好在采青从来都是大方的，似这等金贵之物也备得有，不然就是立马去买，凭吉安县这个地面，也买不到成色这么好的。
采青嘴里含了参片，加上她坚强的意志，过了一会儿，渐渐稳住了心神。
两个稳婆就住在后面的倒座房里，很快就过来了，飞快地命丫鬟婆子准备热水剪刀以及干净的棉布放在一旁，见喜鹊和喜梅焦急地立着，也不知道干什么好，于是不高兴地喊：“两位姑娘快出去，这里不是你们待的地方！”
按照规矩，未出阁的女子不应该待在产房的，即便是丫鬟也一样。
喜梅有些尴尬，去看王翠莲，她正在忙着安抚采青，进退为难，却听喜鹊脆生生道：“我家奶奶这个样子，爷又没回来，我不出去，就是搭把手也快当些！你管我们作甚？还不快些去看我家奶奶，若是不尽心些，看我们爷回来怎么收拾了你们！”
喜鹊此时气势十分凌人，比王翠莲还威风，那稳婆与另外一个对视一眼，见她微微点头，便道：“既如此，姑娘就留着搭把手吧！”
喜鹊急忙跑到床前，挨着王妈妈紧盯着采青的脸色。她毕竟是姑娘家，有些不太方便，于是拿手握住采青的左手，安慰道：“奶奶，小少爷就要出来了，您坚持着！”
稳婆将采青的腿抬高，掀开已经被鲜血染红的裙子查看起来。
“还好，血流得不算多，不过羊水已经破了，宫口也快开了，得赶紧着些！”一个稳婆镇定下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王翠莲和王妈妈稍稍镇定了一点，没有之前那么慌乱了。喜鹊和喜梅则不太懂，只不做声，悄悄地注意着动静，希望能够帮上一点忙。
“夫人，你要跟着我的话做，来，使劲儿，用力，对，再用力，吸气，用力——”那稳婆很有经验，采青按着她的话做，心中安定了些。
下身的剧痛不断袭来，采青只觉得全身的神经都只余下那一条了，撕裂的难受源源不断地传达到大脑中，体内又堵得难受，上不去下不来的，这种多重的折磨不知道要持续到几时，采青此刻恨不得谁给她来一个痛快的，死了了事。
当然这只仅限于想象而已，肚子里是她十月怀胎的孩子，坚持到最后，她就有了血脉相连的骨肉了，没错，是她的血肉，她重活一次，生命何其珍贵，她不会放弃。
“糟了，羊水都流得差不多了，宫口才开了一指半，孩子的头还没出来，这可怎生是好？”稳婆饶是经验丰富，也着急起来。
采青筋疲力尽，听到这句话心重重地下沉，她有常识，孩子在母体里面就是靠羊水存活的，羊水没了，就会窒息，更何况如今已经卡在产道里，情况就更紧急了。
王翠莲急得不行，却丝毫办法也没有，只握了采青的手颤抖着喊：“孩子，挺住，你要挺住啊！”
她的话苍白无力，采青勉强朝她笑笑，虚弱地启开唇，蠕动了几下：“……”
采青嘴唇干裂了，声音本就微弱，又有些嘶哑，根本听不清她说了什么。
“奶奶，您说什么？”王妈妈没听清楚，焦急地问道。
采青又动了动，喜鹊俯下身子，终于听清了，抬起头对稳婆道：“奶奶说，拿剪子剪！”
稳婆大惊，双手微微有些颤抖。她们怎么会不明白她的意思，分明是说要在宫口处开一刀，那样孩子是能顺利些出来，可是产妇却很危险，若是血流得太猛，性命也堪忧啊！17135503
“快……”采青强撑着看向稳婆，“若有事……我……不怪你！”
她竭力的要求，那稳婆犹豫不决，她很是明白，此事有多凶险，真出了事，她怪不怪都没用了，男主子回来的雷霆怒火，她们可是无法承受的。
正在这时候，门突然“砰”地一声被撞开，一阵风卷进来，王妈妈本就急得不行，此刻抬起头劈头盖脸地就要发作：“是哪个不长眼的……”，还没骂完，忽然瞪大了眼睛，惊呼一声：“爷？！”
鹊在般出卓。闯进来的正是顾卓寒，脸上胡子拉碴的，显然几天没有好好地休息，眼睛下面一片青黑色，此时却迸发出骇人的亮光，他几步走到床前，拨开王妈妈和喜鹊，扑到床边握住被子上面那双瘦弱的小手。
“青青——”只唤了一声，泪就落了下来，喉咙口哽咽着，再也吐不出一个字。
采青惊喜地看着这他，唇角不由自主地弯起，他还是回来了！
王翠莲见了顾卓寒，先是一喜，忽而想到他一个男人不该在这里，忙道：“卓寒，这里有我，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顾卓寒肃着一张脸道：“娘，青青在替我生孩子呢，我哪里也不去！”
他斩钉截铁的话语让王翠莲不由得咽下即将出口的话，采青躺在这里，都是卓烟惹的祸，看顾卓寒冷飕飕的目光，她心里不免发虚，便闭了嘴不再说一个字。
采青欣慰地看着顾卓寒，心里暖暖的，忽然，撕裂处猛地传来一阵剧痛，采青眉头紧紧皱着，汗水不停地往外冒，她知道此时不是儿女情长的时机，反手抓住握了她小手的大掌，拼力挤出几个字：“用……剪子……剪……”
顾卓寒不明白她的意思，稳婆连忙道：“大人，夫人刚刚被撞，见了血，羊水也破了，孩子却还迟迟出不来！”
顾卓寒一下子明白过来，眉头皱得更紧：“很危险吗？”
稳婆点头：“但是这样更危险，孩子总要出来才行啊！”
采青死死地抓着他，乞求地看他，顾卓寒垂了眼，满是胡茬的脸贴近采青：“青青你坚持住，我会陪着你的！”
稳婆见他同意了，微微松了口气，其中一人立即拿起剪子，灯已经点起来了，颤抖着手放在火上烤。
两人心里直打鼓，那剪子是预备着用来剪脐带的，如今要在那里划上一刀，这就得看运气了，运气好便罢了，运气若不好，口子撑得太大，血止都止不住，不少女人都是在这上头送了命的。
尽管心里波涛汹涌，两人还是深深吸了气，尽量平静下来。
一剪刀下去，生生撕裂的疼痛令采青死死着下唇，顾卓寒生怕她咬坏了，连忙掰开她的嘴，将自己的手塞进去，采青忍不住，一口咬下去，顾卓寒疼痛难忍，心里却好受了些，他不能换了她生孩子，能跟她一起痛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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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还有一更，俺先吃饭去咯！
第一百零九章 是谁通风报信
就在采青痛得快要晕厥过去的时候，稳婆欣喜地叫道：“头出来了，看到头发了！”
“夫人用力啊！对，再用力点！”
采青头脑昏昏沉沉的，被这几声言语相激，精神大振，全无杂念，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孩子要出来了！拼尽了吃奶的劲儿，全部贯穿到一点，似乎有了动静，一鼓作气，再用力，再用力……
稳婆又喊：“快了，身子也快出来了！”
猛然间，采青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流出体外，同时，“哇啊……哇啊……”响亮的哭声传来，犹如天籁之音，她觉得身子一阵轻松，软了下去。爱夹答列
“恭喜大人，恭喜夫人，是个千金！”一个稳婆将皱巴巴的小女孩抱到床前，采青闭着眼，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顾卓寒则连看都没看一眼，抬起那只自由的手去擦采青满头满脸的汗。
稳婆心里忐忑不安，大人和夫人都没什么反应，莫非嫌弃是个女儿？
她忘记了，采青刚才是耗费了多大的精力坚持到了最后，此时还喘着粗气，没缓过来呢。而顾卓寒则是太过紧张，刚才那样惊心动魄，采青身体痛，他心里更痛，他不敢想象，若是她就这样离开了，自己该怎么办？
采青缓过劲儿来，还是气若游丝，才放开咬着顾卓寒的手，那只手此刻已经惨不忍睹，尽管她强迫自己记着那是顾卓寒的手，不肯下死力去咬，但是每次疼痛袭来，她几乎晕过去，哪里还记得嘴里咬的是何物，而且每咬一下，就觉得力量就恢复一些，以至于那只大手上深深的凹下去，手心和手背皆是一弯月牙状，渗出不少鲜血，可见用力之猛。
“宝宝……”她眼睛飘向稳婆抱着的包好的襁褓，上面绣着岁岁平安的纹样，眼睛里满是慈爱。
顾卓寒这才想起，他做爹了，接过襁褓放在采青床头，一大一小两颗头颅靠在一起，是如此和…谐而又震撼的画面。他轻轻靠上去，只觉心中满满的都是感动。
“媳妇儿，你看我们的女儿好可爱，这鼻子像你，眼睛和嘴巴像我，还有皮肤也像你，红彤彤的。”
他喃喃低语着，采青受他指引，也似乎觉得他说的很对，鼻子鼻子挺得直直的，可不是像她爹么？眼睛是双眼皮儿，睫毛长长弯弯的，嘴巴小小的，皮肤白里透着红，跟采青像得更多一些。1
这个孩子是她和顾卓寒血脉的延续，真是太奇妙了，采青欣慰地笑了。
王翠莲见她动作有些勉强，便对顾卓寒笑道：“你别说话，吵着采青了。”折腾了这大半天，她的精力早耗损的差不多了。在厥念相了。
顾卓寒听话地靠着她们母女俩，不再说话，只用心感受这温馨的一刻。
“奶奶，来喝点汤吧！”喜鹊端着汤药过来，这是止血的汤药，王妈妈知道这回必是要大出血的，因此进来之前就吩咐厨房去熬了。
顾卓寒不舍地挪开一点，和王妈妈一左一右地将采青稍稍扶起来一点，拿起勺子一勺一勺地舀了汤喂进去。
稳婆继续收拾善后，因为剪了一刀，血还未止住，汩汩的鲜血源源不断地流出来，过了一会儿，两人的神色便有些变化。
虽然不算很多，但若就这样流下去，也会精疲力竭的。
采青喝了大半碗药汤，药效没有那么快，下身还在流血，她自然感觉得到。
元气大伤，采青头晕晕的，眼皮也越来越沉，最后沉沉睡去。
采青这一觉睡了一天一夜，醒来的时候，已经移到东厢去了，产房里血腥气太重，就是正常人闻了都不舒服，何况一个身体虚弱的产妇。因此顾卓寒坚持着，血一止住就命人抬了过来，自己一直看顾着。
采青手一动，顾卓寒就醒了，惊喜地喊：“青青，你醒来了么？”
采青缓缓睁开眼，对了一会儿焦距，才看清眼前这个胡子拉碴的男人，就是自己的丈夫，怔了片刻后不由笑出了声，却带动到了伤口，小声地闷哼一声。
“怎么？很疼吗？”顾卓寒紧张极了，死死抓着她的小手。
“哎哟，又不是手疼！”刚才一个地方痛，现在连手也痛了。
他这才放松，伏在她颈间低低地道：“媳妇儿，你醒了就好！”
他多怕，她就这样一睡不醒。
“你都没有去休息吗？”采青注意到他比以前更狼狈的样子，胡子长了，头发乱了，眼下的青影更浓了。
顾卓寒微笑不语，继续在她身上汲取她的气息，他哪里敢离开，生怕离开一会儿，就发生什么事，硬是在这里寸步不离地守着。王翠莲劝他不动，只好由着他了。
王翠莲此刻正在自己的房中，顾锋跟她一起坐在上首，顾卓烟跪在地下，花着一张脸，眼圈通红，神色也有些呆滞。
“说，为什么要那么做？”王翠莲极为严厉地呵斥她，恨铁不成钢。
“娘，我知道错了！我不是气不过逍遥哥哥总来找她吗？一时气愤，所以……”19TKp。
“所以什么？”一提沈逍遥的名字，王翠莲更是怒不可遏，指着她鼻子就骂：“卓烟，你何时跟沈公子走得这么近了？逍遥哥哥？谁许你这么叫的？你还有没有廉耻之心？”17135585
这些日子，她一直忙着照看年幼的卓安，忽视了女儿的照顾，还以为她在屋里做些女工，没想到她却……
顾卓烟慌了，她娘从来没有这么严厉地训斥过她，因为对她有所愧疚，一直百般纵容，今天，竟然骂她没有廉耻之心！
“娘！您不是最疼女儿了么？您这是怎么了？嫂子母女平安，您别这样骂我好么，我是您的亲生女儿啊？”
王翠莲不为所动，顾卓烟眼中划过一抹一色，忽然放开王翠莲，冷笑道：
“我没有廉耻，这又是拜谁所赐？呵呵，若不是您从小将我丢给舅舅舅母，我怎么会什么都不懂？连嫂子在乡下长大都知道讨男人欢心，我却总是被人嫌弃，我有什么错你们要这样待我？”
顾卓烟不管不顾地喊叫，王翠莲气得浑身发抖，天哪，这就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还不如一个外人！
“卓烟，还不快向你娘赔不是？”顾锋铁青着脸，沉声喝道。
顾卓烟索性豁出去了，这十多年来她过得有多憋屈，今儿索性一股脑儿全倒出来吧！她脖子一昂，眼睛里透着倔强的光芒。
王翠莲长叹一声，闭了闭眼道：“娘一直以为自己亏欠了你，总想着弥补，没想到竟让你养成这样刁蛮鲁莽的性子，也罢，当初我们不该送你走，去，收拾东西，等你嫂子醒了，正正经经地赔了不是，我们立马回顾家村去！”
“娘不要啊！女儿再也不敢了！”顾卓烟大惊失色，她知道，家里一向说话最有分量的就是自己的娘亲，她这样说话，事情便没有多大的转圜。
不，她不甘心，沈逍遥很快就会回来你的，因为郁采青在这里，她必须得跟他好好说说，到时候看在大哥的面上，他也不好跟她生气，她不能回顾家村。
“老爷夫人，奶奶醒了！”喜梅在外面报告道。
顾卓烟眼睛一亮，乞求地看着王翠莲：“娘，你听到了吗？嫂子醒了，孩子也没事！”
王翠莲什么话也没说，站起身走出去，几步后回头：“还不快跟我过去！”
顾卓烟心里一喜，只要采青答应她留下来，她娘也不好再坚持走了，从顾家村出来，她是打死也不想再回去了。
来到东厢房，顾卓寒正在喂采青喝粥，顾卓烟在王翠莲身后，眼神微变，她郁采青怎么这么好命，生了个女儿还跟个功臣似的，心里那点子要道歉的心思顿时烟消云散。
“采青，感觉还好吗？醒了就好，阿弥陀佛！”王翠莲一脸的担忧，采青微微点头，别开顾卓寒递过来的勺子，嗔怪地看他一眼。
“快吃，不然身体怎么能快速复原，你可是才从鬼门关里出来的！”
“什么鬼门关，卓寒，不许胡说！”王翠莲叱道。
顾卓寒朝她点点头，神色冷冷的，看向她后面的顾卓烟，更是令她心中一凛，不由往后边缩了缩。
“顾卓寒，娘来了怎么也不知道让人过来伺候着？”采青提醒道，顾卓寒有些反常，不过并未提到顾卓烟，她害得自己这么痛苦，不立马上去找她拼命就是对得起她了。
顾卓寒果然道：“喜鹊，去搬一把椅子请夫人坐！”他刻意说了“一把”，喜鹊极为机敏，果真只命人搬了一把椅子，请王翠莲坐下，顾卓烟完全没地儿坐，跟喜梅宁妈妈一起站在王翠莲身后，顿时臊得不行。
王翠莲并未立即落座，而是转向顾卓烟，呵斥道：“还不快跪下给你大哥大嫂认错？”
顾卓烟扭捏着，她可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要给郁采青下跪，磨蹭了许久，就是不愿意屈下身子。
采青见她一根筋儿，忽然想起一事，问道：“卓烟，前日是谁告诉你沈大哥来了的事？”
王翠莲又要发火，听采青一问也疑惑起来，顾卓寒也蹙起眉看着她，沈逍遥过的是正堂，在后院里的顾卓烟是怎么知道的呢？必定是有人通风报信的。这人居心一定不良，得尽早揪出来。
第一百一十章 顾家的珍宝
顾卓烟呐呐地不想开口，顾卓寒见她怠慢采青，加之先前推采青那件事，便没了好脸色，只冷冷地看她一眼，见她眼里闪过一丝畏惧，说道：〃好了，娘，卓烟还小，有些规矩不懂，往后您好好教教她就行了。爱夹答列〃
顾卓烟脸红耳赤，她已经整整十三岁了，身量高挑，早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一个大姑娘被说成没规矩，这是十分没脸的事。
以前，顾卓寒从来不会这样跟她说话，顾卓烟此刻委屈得不行，拿眼睛向顾卓寒求救，孰料人家说了这句话之后，再不愿理她。
采青开口了：〃卓烟，你虽然有些任性，但心思还不算坏，你告诉嫂子，到底是谁告诉你的，是不是添油加醋说了一通，你才不管不顾地跑了过来？〃
顾卓烟哪里不知道她其实是在给自己递梯子，想了想低下头道；〃是负责洒扫的莲儿！〃
〃莲儿？她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顾卓寒和采青对看一眼，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莲儿被降了等级，做了个三等的洒扫丫鬟，哪里比得上主母身边的大丫鬟风光，且因她长得出众，同为洒扫的丫鬟们心生嫉妒，难听的话没少说，这让自视甚高的莲儿心生暗恨，恨不得找个机会让采青出一回丑，看她还有没有那么得意。
心中不痛快，便想着给采青使点绊子。她在院子里打扫，沈逍遥进来她自然是看得清清楚楚，而且两人行为举止很是亲近，她本是想通知顾卓寒的，无奈当时他根本不在府里，又想起顾卓烟一直缠着沈逍遥，她到时候添上几句，她还不得气坏了，于是便佯装无意中提起，引了顾卓烟过来。
顾卓烟正好瞧见采青将信递给沈逍遥，后者一步三回头，看着采青的目光柔得都能滴出水来，对自己却恶语相向，加上莲儿先前的话，还不知道两个人有什么首尾呢，于是冲动之下就动了手。17135585
顾卓寒怒不可遏：“来人——”
采青捉住他的手，“这件事等等再说。”
顾卓寒也回过神来，采青是当家主母，自己越过她去审问莲儿，倒显得她这个主母没本事了。
“好，那就再说吧！我会命人严密监视着，不会让她再出什么幺蛾子。”
顾卓烟低下头，知道自己已经铸成大祸，她后悔也莫急。1
〃娘，您带她先下去！以后少到处走动，女孩子还应该有个女孩儿的样子。〃顾卓寒胸口起伏着，他这个妹妹的脑子不知道是怎么长的，一个小丫鬟随口胡诌几句，她就信以为真，采青没事还好，不然他相信，一定不会让她好过。
〃采青，卓寒，你们照顾好孩子。〃王翠莲歉然地看了看两人，转身追上一个劲儿往前走的顾卓烟。
〃采青，听说你生了？你还好吧！〃
顾卓烟刚走，就听到如花的声音传来，嗓门有些大，进得屋来，就往采青身边扑，害得顾卓寒不得不坐到离采青十步远的地方，一脸的郁色。
〃如花，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采青看着她浅笑。
如今开春了，十来天前，二狗就带着如花去了吕家集，替采青打理那边的田地。这些日子，山上的春小麦和油菜地里要除草，去年栽的小桃树成活了，也要忙着嫁接，她还专门跑了一趟顾家村带回优质的苗子来嫁接，如今采青的本事学了个十之八九，倒也做得有模有样，采青交给他很放心。
〃采青，你那么难，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如花自责地说着，她罔顾了好姐妹的称呼，采青对她照顾有加，而她碰到困难，自己却躲得远远的，叫她情何以堪。
〃好了，你要是不好意思的话，就让我女儿认你当干娘，你可别忘了好好看顾着我宝贝闺女啊！〃
在清远县有认干亲的习俗，据说这样孩子会好带一些，是以采青才有如此一说。
顾卓寒坐在一旁，淡笑着看两人说话，自己抱着女儿哄，小家伙不知道做了什么梦，瘪瘪嘴，却没有哭，看着极讨人喜欢。
〃好啊好啊，能有这么个水灵灵的宝贝闺女，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啊！〃如花小得合不拢嘴，指着顾卓寒怀里露出来一丝一毫的满意，她忽然道：〃对了，我干闺女叫什么名字啊？〃
卓寒就有没。夫妻俩同时一愣，相视一眼，小声道：〃还没取名呢！〃
〃啊？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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