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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田园,我的小冤家-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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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妈妈,顾爷和夫人在家里也是这样的?老夫人都不说什么?”一个容长脸肤色有点黑黑的仆妇大着胆子开了口,她家男人姓马,也是给庄子上赶马车的,就是她说得罪了她家男人就要吃鞭子的。

王妈妈脸色一沉,没有说话,只是正了正身子扫了几人一眼,众人意识到她不高兴,连忙低下头吃饭。边有了这而。

可是毕竟憋不住好奇,过了一会儿肚子填得饱了,又有人说起来。

“也不知道夫人是不是个好相与的,若是哪家姑娘跟了两位好主子,定然能得大造化。”那个容长脸马婆子又低声说起来,显然是有些顾忌王妈妈,几乎是贴着旁边妇人的耳朵说的。

那妇人正是厨房里的厨娘,她看看自己低头吃饭的女儿,水葱似的,刚好十四岁了,正在相看人家呢。庄子上有两个年轻的小子,但她又看不起他们奴才的身份,李庄头家倒是脱了奴籍,可是人家两个小子有本事,李庄头眼界极高,想要替儿子说个出身清白的姑娘,看不上葱花,倒是他家二小子对葱花有点意思。

眼珠子一转,今儿莫不是个好机会?于是轻咳一声,扯了扯自家女儿道:“葱花,去看看早上煨着的香菇鸡汤好了没,快给爷和夫人送过去。”

那叫葱花的女孩立即站起来往厨房跑,微低着头,脸色有一丝可疑的暗红,明显是听见了刚才那两个妇人的话。

王妈妈只觉得忍无可忍,原想着爷和夫人都吩咐过了,对庄子上的底下人都随和一些,没想到这些人蹬鼻子就上脸,不提点提点,还真当自己是一盘菜了!凭一个庄子里的奴才也敢打爷的主意,这还有没有点规矩?

撂下筷子,王妈妈沉声道:“马六家的,葱花娘,爷和夫人虽是和善之人,可是咱们做下人的,这脸面还是要讲的。哪有主子在里面用饭,下人却在外面吵吵嚷嚷,以后要记住分寸!”

“是是是,妈妈教训得极是!”两个仆妇面上堆着笑,王妈妈是夫人跟前得力的,她们不会轻易得罪。

“哼,那就好!”王妈妈也不再多说。

那葱花很快从厨房出来,端了个很大的盖碗,里面盛的正是煨了两个时辰的香菇鸡汤。17245400

喜鹊见她进来,脸色臭臭的。方才那几个婆子说的话她就很不舒服了,不过有王妈妈在,她一个姑娘家不好说什么,这会儿见葱花果真端着鸡汤要往里面闯,立马从位子上站起来。

“喜鹊姑娘,你怎么不吃啊?”葱花娘忽然叫了一声。

喜鹊回头瞪了她一眼,有其母必有其女,这婆子真可恨!

踢了凳子就离开了座位,葱花已经抬手掀开帘子,就要跨进门槛了,喜鹊低喝一声:“葱花你给我站住!”

葱花被她这一喊吓住,连忙加快了脚步,喜鹊大步走过去,伸手就要夺她手中的盖碗。

“哐当——”不知是谁不小心,盖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汤水溅到两人身上,同时惊叫一声。

外面几个人连同王妈妈,都向这边跑来。

“葱花,我的儿,你怎么样?”葱花娘一把推开喜鹊,抱着女儿就叫起来。

喜鹊一时没注意,被她推了个趔趄,脚上被鸡汤泼了,这下痛得不行,冷汗都流出来了,不由得倒吸一口气。

“喜鹊姐姐,你干嘛推我?”葱花被烫得不轻,眼里含了泪水,幽怨地看着喜鹊。

“来娘看看,手都被烫红了!”婆子见女儿一双细嫩的手一片红肿,心疼地喊道:“我可怜的女儿啊……”

“怎么了?当我们不在了吗?”采青眼看着眼前演这一场闹剧,沉了脸道。

葱花娘连忙停了,几步跑到采青面前跪下,哭诉道:“求夫人替老奴母女俩做主!”

第一百二十四章 治伤

“葱花,还不把你娘拉出去?”王妈妈厉声喝道,还没见过如此没眼力界的奴才,夫人脸色这么不好,还想着能讨得了好去?这不是往枪口上撞么?

葱花抽抽搭搭的,捂着眼睛从指缝间偷看,夫人一动未动,并没有生气,她才不会傻傻的听王妈妈的呢。爱夹答列

眼睛瞅过那位顾爷,小心肝开始扑扑乱跳,她从没见过什么有钱人家的少爷,这位顾爷生得可真是英俊,人又年轻,看他对夫人体贴的样子,一定是戏文里唱的那种怜香惜玉之人,若是看到她这样貌美年轻的姑娘,定然会动心的吧?

她不仅没听王妈妈的话去拉她娘,反而配合着她越哭越厉害起来,母女两个一唱一和,完全没有注意到两位主子的脸色。

王妈妈本来站在同是奴才的份上,有意提醒她们两句,可是见葱花母女并不领情,她这番提点到成了往烈火上烹油,大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她们这是想干什么,竟敢要挟主子们不成?

如此不知好歹,她索性也不再去劝,也不管她们,不是她不替主子分忧,这样的奴才就应该好好地发落发落,不然她们不知道锅儿是铁打的。

其她几个下人本来起了看戏的心思,立在一旁等着看主子如何处置,于是都没有说话,若主子是个宽厚的,他们往后也能依仗一二,若是母女俩被罚了,也与她们无关。

葱花娘哭了一阵子,却没听见任何动静,屋里除了她们母女两个的一粗一细的哭声之外,静悄悄的,再无一丝声音。

她忽然觉得不对,睁开眼睛来,抬起头就见顾卓寒闭着眼睛,似乎没有看见一样,不过他发现他脸上一丝不耐的神色。而夫人呢,先前本来沉着的脸色却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她,十分和蔼可亲。

采青看了眼地上哭得可怜兮兮的葱花,又看看喜鹊用力忍着疼痛的样子,刚才她看得出,喜鹊远远比葱花烫得严重,还是治伤要紧,于是指了一个小丫鬟道:“来人,去请郎中来。”

“是,夫人!”那丫鬟领命去了。

葱花娘听到采青要请郎中来治伤,心里一喜,又膝行了几步上前道:“夫人,求您给老奴做主,老奴要告喜鹊姑娘,她明知我女儿给爷和夫人送鸡汤进来,却恶毒地推她,害她被烫伤了。1”

“哦,竟有此事?”采青挑眉,转向一旁的喜鹊道:“可有此事?”

喜鹊眼里含了泪,拼命地忍着疼跪下:“回夫人,奴婢不是故意的。”

她此刻痛得钻心,虽咬牙忍着,可声音里还是带了一丝哭意。

“哭什么哭?还不给我起来?”采青横她一眼,没看出来啊,这丫头竟是个傻的!

采青朝一个丫鬟使了下眼色,那丫鬟立刻会意,忙上前来扶着喜鹊起身,口里还小声道:“喜鹊姐姐,快起来吧,你脚也受伤了呢!”

“杜鹃,谢谢你!”喜鹊没想到,伤口被牵扯到了会这么疼,在杜鹃的搀扶下勉强站起身来。

杜鹃是莲儿走后新提上来的一个小丫鬟,跟喜鹊一样很会看人眼色,却比喜鹊稳重了几分,不像她最初什么都不知道,懵里懵懂的,假以时日,杜鹃必定能独当一面,而且最妙的是,两人的名字正好凑成一对,连改都不用改了。

顾卓寒依然闭目养神,这种事情他是不好出面的,他能做的就是坐在这里给采青立威,却不能随意插嘴,不然别人会认为采青这个主母没有本事,因此他只是不时睁开眼睛看看她,表示一下自己的关心,大多数时候便是这样坐着。

采青见喜鹊被杜鹃扶着,这才在一众丫鬟婆子之间扫视一圈,淡淡地问道:“你们看到了吗?刚才到底是谁的错?”花王这搭间。

几个下人不知她是何意,刚才事情发生在里间,夫人应该看得比她们清楚才是,这时候却反过来问她们?

几人相互看看,聪明地没有做声,只低下头去,装作没有听见采青的问话。

“好啊,大胆奴才,一个个在本夫人面前装聋作哑,本夫人说话还当做耳边风不成?”采青愠怒,提高了嗓门道。

“夫人您看,葱花的确受伤了,老奴不敢胡乱攀扯,就是喜鹊姑娘故意烫伤的。”葱花娘忙拉起女儿的手,撩起一截袖子露出白希的手背,上面的确有一点红肿。

“夫人!”喜鹊委屈地叫了一声,采青睨着眼睛看了一眼,便道:“王妈妈,葱花被烫伤了,你快带她下去好好处理一下吧。”

她刻意加重了“好好”两个字,王妈妈哪里不清楚,立刻道:“走吧,葱花姑娘,再不处理将来留了疤痕,可就不好看了!”

葱花一听要留疤,连忙听话地跟着王妈妈去了。

王妈妈带着她来了厨房,一眼就见灶台放着一碗盛好的香菇鸡汤,眼睛微闪,拉着葱花的手就往一盆凉水里浸。

“王妈妈,您干嘛用水洗啊,我娘说过了,不能用水洗的,不然会破皮的。”葱花连忙叫起来。

“你懂什么?汤是热的,凉水是冷的,两者正好相抵,你的伤很快就好了。”王妈妈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

葱花见她有点生气,连忙不做声了。

王妈妈又取了瓶酱油,对着她那原本红肿之处淋下去,葱花又缩了手道:“妈妈,这个,不用了吧!”

白希如雪的纤纤玉手,被涂了那样黑乎乎的东西,好难看的!

“你怕什么,我们做下人的,哪个不受点伤,每次都拿酱油一抹,过几天就好了!”王妈妈有点不耐烦道。17281747

“哦!”葱花这才不怎么相信地伸出了手,那手背上的红痕已经开始发皱,王妈妈将那酱油淋在上面,感觉有些凉,不痛,葱花这才相信了。

处理好了,二人又回到了前头去,郎中已经来了,在外间给喜鹊治伤,喜鹊的手上没有伤到,脚上却伤的十分厉害,高高的隆起来,鼓了好几个透亮的水泡,还有的地方跟白色的袜子粘连着,郎中正小心翼翼地拿了剪刀从周围剪破了袜子,白色的袜子隐隐泛着红,像是出血了。

葱花看得有点胆战心惊,这可比她手上的伤严重多了,刚才拉扯的时候,她故意把力气用在了喜鹊身上,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发觉。

“这位姑娘烫得十分严重,残留的布不要强迫撕开,不然伤口很容易感染,后果就不堪设想了。”郎中嘱咐道。

杜鹃看得一阵心疼,应了声:“是,请给她用最好的药,姑娘家的,可不能留下缺憾。”

郎中笑了:“放心吧,老夫虽生于乡野,祖上也有好些绝活,我担保这位姑娘不会有事,不然,你们来砸了我的招牌!”

杜鹃红了脸,她也是太着急了,又向郎中告了罪:“老先生别多心,我只是有点担心姐姐的伤,不是要对先生无礼。”

郎中捋着胡须笑了,又替喜鹊敷上黄色的药粉,用细软的棉布绑了,就来向顾卓寒和采青回话。

“这位姑娘比较严重,三日之内必须静养,脚不可着地,每天按时换药,过几日就好。”郎中将一张方子递上去。

采青看了一眼,笑着道:

“多谢先生!”

喜鹊急了:“不能走路?这怎么行?明日我们就要离开了呢!”

郎中一本正经地道:“姑娘,你若是还想嫁人的话,就听老夫的话,你若是不爱惜身体,将来成了瘸子也是有可能的。”

他故意板着脸说得极为严重,喜鹊垮了一张脸,求救地看着采青。

“好了,既然这样,咱们就在这里多住上几日也成,惷光这么美,喜鹊,夫人我就以你为借口,在这里偷闲几日,你可不许有异议!”

喜鹊自然不敢说什么了,采青命杜鹃扶着她去休息,特意免了她这几日的差事,由杜鹃一个人在旁边伺候着。

“王妈妈,送先生出去!”

王妈妈连忙备了递上了诊金,又接了药单子让人跟着去抓药,正要送郎中出去,忽然葱花娘冲过来拦住他道:“郎中,你也替我女儿看看,她也受伤了!”

郎中看了眼采青,她没什么表情,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医者父母心,他便放下药箱替葱花查看起来。

葱花伸出手来,郎中一看,脸色有些古怪,只道了声:“这位姑娘没有问题,只是一点点,处理得……很好了。”

他说得很是委婉,那只白希的小手大概要过些日子才能退去那层黑褐色了,因为此时,红肿处已经破了皮,酱油渗进了皮肤里面,要清除只能等新鲜的嫩肉长出来,才会慢慢地退去。

采青自然也看到了,瞥了王妈妈一眼,心里暗自好笑。没想到一向持重沉稳的王妈妈也有如此幼稚的一面,她真是高看她了!

王妈妈亲自送郎中出去,又找了阿山跟着郎中去取药,又回到采青身边一一禀报了。1avLR。

采青点点头,正了正神色,威严地看向众人,底下人立时感到主母的凌厉气势,不由得心里微微一颤,全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来应对。

————

今天很忙,所以更得有点晚啊,第二更大约六点前送上,亲们理解一二。

第一百二十五章 教规矩

采青瞥了眼站在一旁的王妈妈,淡淡地问道:

“王妈妈,奴才不经主子传唤,私自闯入内室,该如何处置?”

王妈妈连忙站出来,恭敬地道:“夫人曾经有令,没有传唤下人不得自作主张进入内室,若有违者,轻则罚月钱,重则打了板子撵出去。爱夹答列”

经常跟着采青的下人就知道,她最烦有人成天在跟前晃,今儿葱花母女俩一定少不了一顿责罚。17245416

采青微微一笑:“王妈妈是老人了,最是懂得规矩,今日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

“是!夫人,老奴一定赏罚分明!”

采青不再理会底下的事,端起甜白瓷茶盏吃着茶,仿佛当下面的事情不曾发生一般。笑话,这等小事都要她一个当家主母来决断,这些婆子们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媳妇儿,这里交给王妈妈就成,我累了,咱们先走吧!”顾卓寒站起身道。他早就不耐烦了,依着他的脾气,该罚就罚,几个板子打下去,任凭她皮糙肉厚的,也吃不住,看谁还敢跑跟前来晃?

“好,今天走了一天,真的累了。”采青朝他一笑,站起身来,刚才,喜鹊和杜鹃已经将正房收拾了出来,两人便一道往正房而去。

青王传经者。路上遇着送了喜鹊回来的杜鹃,问了下喜鹊的情况,杜鹃规规矩矩地道:“阿山亲自去郎中那里抓了药,刚刚奴婢让人熬了,想着前头夫人要人伺候,就留了人照顾着过来了。”

“嗯,你去看看,王妈妈在处置呢,也好搭把手。”采青道。

庄子里的人不一定会听王妈妈的话,杜鹃是个有主见的,过去也能帮上忙。

杜鹃一听,脸色立刻愤慨起来:“是,奴婢一定好好替夫人教教这些没规矩的人!”

“你这丫头,是替我教?还是想替杜鹃出头呢?”采青看着她愤愤的样子,不觉有些好笑。

杜鹃面上一红,她的确很替喜鹊生气,刚才郎中治伤的时候,她在旁边瞧得都揪心了,不知道夫人是如何想的。

于是想了想,大着胆子道:“夫人,刚才她也告诉我了,她只是想去拿那个碗,不成想葱花那丫头起了坏心,夫人您一定要相信喜鹊姐姐,她不是个挑事的人!”

“好了,我都知道,你快去吧!要是晚了,王妈妈斗不过她们人多,怎么替喜鹊报仇?”

杜鹃忙福身退开,快步跑了过去。爱夹答列

这边,王妈妈脸上带了厉色,这个庄子,夫人很少来,加上后来有了身子,已经有大半年不曾来过了,因此下人和佃户们都有些不知道规矩,今日这件事情就可见一斑,她若是不好好整治一番,将来无论什么鸡鸣狗盗之流都敢胡作非为,还当她家主子的脸面放在何处?

“来人,将葱花娘绑起来,打十个板子,罚一个月月钱!”她沉声道。

底下几个婆子面面相觑,怎么都想不到,葱花娘为何就要受到这么重的责罚?

“还不快动手?马家的,李庄头家的,你们两个,动手!莫非还要我亲自来?”王妈妈怒喝一声,那马家的跟李庄头家的磨磨蹭蹭地上来,拉了葱花娘的手臂,小声道:“对不住啊,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葱花娘傻眼儿了,她想不通,今天明明就是她的女儿受了欺负,王妈妈为何不惩罚喜鹊,却要打她的板子?

于是她变了面色,狠狠地看着二人道:“两位婶子,我待你们一向不薄,今日若是要想动我一根汗毛,往后,咱们就没有一丝情分可言!”

马家的和李庄头家的缩了缩手,这么多年了,葱花娘确实对她们照顾有加,每一次做了好吃的,他们一定会多留一份,吃人嘴短,这个时候倒是有些为难了,唉,早知道就不贪那些小便宜了。

王妈妈冷冷地看着几人,方才葱花娘的声音并不算小,她自然听了个一清二楚,当即一把拍了桌子,众人惊了一跳,俱都望了过去。

“葱花娘,妈妈我有一事不明白,还请你说道说道!”王妈妈冷笑道。

“不敢,妈妈,非是我胆大包天不把主子放在眼里,只是今日之事,本是那喜鹊姑娘欺负我女儿在前,她是夫人的贴身丫鬟,夫人不责罚她也就罢了,断断没有因为她而罚了我的道理,嫂子们说是不是?”

其她人自然不好表态,只干笑着打哈哈,王妈妈见状,不由来气,面上却带了古怪的笑:“各位可知道,这庄子的主子是谁?”

“之前是吕员外,如今自然是郁夫人了,这还用说吗?”一个婆子道,她原是吕家的家生子奴才,自忖比旁人知道的多些。

“那我再问,夫人待你们如何?”

那婆子想了想,道:“夫人待我们自然是极好的,当初吕家败了,我儿子正病着,多亏夫人没有将我们撵出去,不然我家那小子说不定怎么样呢!”

其她人也想起采青的好处,她很少来这个庄子上,她们完全没有一点做为奴仆低人一等的感觉,因此不知不觉就把自己当成普通的百姓了,平时自给自足,只在有活干的时候去干干活,回来厨房里还有做好的现成饭菜吃,有的家里还开出几亩荒地种点粮食,小日子过得尤其滋润!

见了这样子,王妈妈心道,总算记得主子是谁,那就好办了!

“马家的,李庄头家的,葱花娘故意挑唆女儿,不经主人传唤,私自闯入内堂,刚才我在夫人面前已经说过了,这十个板子还算是轻的了。你们还不快动刑,要不要我禀明了夫人,将你们连同葱花一家都赶出去?”

两个婆子如大梦初醒,是啊,刚才在桌子上吃饭的时候,葱花娘就存了心思,原想着试试,若是能成还不飞上枝头做了凤凰,却没想到大户人家是极重规矩的,葱花和她娘明显是犯了忌,孰大孰小她们还是能分得开的,于是暗自递换了眼色,捉住葱花娘就往凳子上按。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东西,我不会饶过你们!”葱花娘还在骂骂咧咧,不肯就范。

杜鹃正好瞧见这一刻,几步上前啪啪就是两个耳光扇去:“老东西,这是府里的规矩,王妈妈奉命行事,你还敢反抗?”

葱花娘被她这一手打得眼冒金星,还欲挣扎,王妈妈凑上来,讥诮道:“你倒是说说,她们如何忘恩负义了?你是想说你在厨房偷了好吃的给她们吗?也不想想那些东西都是谁的?她们吃的是夫人的东西,自然该给夫人分忧哦,你拿了鸡毛当令箭,讨了这么多免费人情,今儿咱们一桩桩算清楚可好?”

说着,也不管她脸色煞白,退开几步下令道:“动手!”

“啪啪——”板子打在身上,葱花娘“啊”地一声大叫出来,“马家的,你这践人……啊……若不是你……我怎么会?啊住手……”

板子落一下,葱花娘便痛得骂一声,马家的被骂,脸上无光,于是停了板子看王妈妈。

“要不,把她嘴堵上吧?”

“不,让她叫,让人都来观刑,对主子不敬,偷主子的东西该有什么下场!”

王妈妈丝毫不让步,她怎么不知道马家的心思,方才她跟葱花娘在桌子上说的每一句话,她可都是听得清清楚楚,她就得让每个人都听着看着,杀鸡儆猴。

庄子里的下人们很快被喊了来,女人们亲眼看着葱花娘被打得皮开肉绽,男人们不方便进来,就在外面墙根儿站着,听着葱花娘的惨叫声一声声传出去,听得人心颤颤的,看来以后还得收敛些才行。

葱花刚才见自己亲娘受罚,顾不得手上的伤,忙忙地跑去找她爹想办法,很快便有人来喊他们父女,两人一同进来,她爹在外面不能进来,葱花听到惨叫声,跌跌撞撞地冲过来,哭着喊道:“你们不许打我娘,不许打她……”

说着,就扑到她娘身上,抱着不放。

葱花娘被她这用力一压,身上的伤处痛得她连连地呲牙咧嘴。1amjS。

“妈妈您看?”两个婆子停下来,在她们看来,王妈妈若是下令停止最好,毕竟她们跟葱花娘也是有些交情的,两面讨好再好不过了。

可是王妈妈却不给她们这样的机会,横了二人一眼反问道:“十板子可打足了?”

“还……还差五个……”李庄头家的小声道。

“那就继续!规矩就是规矩,你们不想打,可是想要替她受刑?”

“可是葱花……”

“谁要拦着,给我一起打!十板子一个都不许少!”王妈妈斩钉截铁地道,葱花的账还没算,她不要以为自己就逃过去了。

王妈妈一声令下,两个婆子手中的板子高高举起,葱花娘忙用力推了自己女儿一把,她自己认不清形式认了,她不能让女儿挨打!

“娘——”葱花被推倒在地上,委屈地看着她娘,旁边另有人将她拉开,眼睁睁地看着板子一下一下落在葱花娘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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