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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刀之鸣鸿天下-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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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师父。”那叫子期的少年大声答道。
各人皆是整装待发。
大家走出议事厅,看着厅外大院里的八百汉子,有人类壮士,有妖类义士,个个依然血污满身,衣衫蓝楼,却装备齐整,虽经昼间一战,但稍作休整后,皆是精神抖擞。
老梅子从一个个战士面前走过,看着这些衣衫蓝楼却血性阳刚的兄弟们,有人类的好汉,有妖类的勇士。他将手向右重重一挥,大喊一声,“上酒!”
几个上了年纪的老妖和老人抬出两筐烈酒,将酒碗一字摆好了,倒酒入碗,一个个分发到每个战士手上。
正在这时,突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急匆匆从院门外跑进来,站到淳于大夫跟前,大声说道,“爹,等等我,我也要去。”
“师妹,你快回去,我们这是去打仗。”子期对着那少女轻声说道。
淳于大夫叹了口气,说道:“缇萦,你回去吧,战场上刀剑无眼,你一个女孩儿家家的,别去给我添乱。”
“爹,我也要去救朵儿姐姐,谁说打仗便只是男儿的事,我们女子一样可以!”
“说得好!缇萦,来,你跟着我们。”梅姑走过来,拉了缇萦的手,走到老梅子前面,说道,“就让这孩子跟着我们吧。”
老梅子看了看淳于缇萦,只见缇萦身穿一件青色短打武士衫,窄衣紧袖,手中一柄柳叶刀,背上一把小巧精致的铁弩,箭筒里装满了弩箭,神情坚定,秀美稚气,却也英姿飒爽。
老梅子点了点头,说道,“好吧,入列。”淳于缇萦快步进入队列中。
老梅子端着酒碗,看着眼前的八百余名勇士,声音慷概激昂。
“兄弟们,我们为什么要活着,我们为什么要战斗,因为我们的血海深仇。北宫那些强盗鬼子,烧毁我们的家园,凌辱我们的姐妹,奴役我们的兄弟,霸占我们的土地,掠夺我们的资源,大家伙说说,我们怎么办?我们要不要报仇雪恨?我们要不要反抗到底?”
“报仇雪恨!反抗到底!”
“报仇雪恨!反抗到底!”
“报仇雪恨!反抗到底!”
“兄弟们,我们怕不怕死?我们怕!但是,我们更怕被奴役,我们更怕失去自由,我们更怕没有为家人战斗的勇气与血性!”
“自由!战斗!”
“自由!战斗!”
“自由!战斗!”
“兄弟们,为了我们的自由,为了我们的家人,我们要比狼更凶狠,我们要比敌人更凶猛!去战斗,悍不畏死!”
“去战斗,悍不畏死!”
“去战斗,悍不畏死!”
“去战斗,悍不畏死!”
八百勇士精神振奋,斗志昂扬,是的,虽然我们曾经失败过,但流过的血会记住我们的荣誉!
“好,喝酒!去战斗!”老梅子端起一碗酒,八百壮士亦端了酒。
“干!”
“干!
“干!
大家端起酒来,一饮而尽,将碗重重砸在地上,“噼哩哗啦”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此起彼伏,甚是悲壮。
“出发!”
老梅子大手一挥,提了鹿头铁杖,当先向前走去。
………………………………
第七十二章 漫暗水,涓涓溜碧(5)
。
现任精绝城主老梅子带着精绝义军的勇士们,借着晦暗黝黑的夜色,出了精绝古城的南门,循着一条长长的山路,悄悄向那后山的偏僻悬崖处行去。但见沿途花草不惊,雀鸟憨眠未醒,树影重重如鬼蜮,周遭天然石景隐匿在夜色中,显得突兀嶙峋;奇异纷呈。
众人行色匆匆,向东南而行,大约一柱香的光景,终于来到了后山悬崖边,悬崖高企,崖下暗黑,如潜伏的巨兽张大了血盆大口。
妖类战士皆踩着烟云下到崖底,人类的勇士则攀着顺崖放下的绳结,下到崖底,沿着崖底的溪涧逆流向东南行去。
溪涧水面温柔的泛着细细的波纹,轻轻荡漾,其间有数片飘零的花瓣,随波荡漾着。熹微的天光投映在水面,如星辰静静洒落,然后飘走。水面的水气氤氲,飘渺的白雾象白纱一般迷漫而缠绵。四周静谧,洋溢着肃杀的气息,这一刻,大家只觉四周很静,静得有些诡异。
大家顺着溪流慢慢向前行去,夜色微明,微波轻漾,山风淡淡,那晚间的轻雾萦绕而飘渺,远近的树影婆娑,石岩迷离……,大家都静默无声,每个人都神情肃穆,心里知道,或许,这接下来的战斗将是自己这一生的最后一战。
梅姑紧紧跟着老梅子,一声不吭。
老梅子回头看看梅姑,欲言又止,终是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就算粉身碎骨,我也要救回我们最心爱的女儿,……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真的,这对我很重要。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你是知道的,……瓶儿。”
“嗯,夫君,瓶儿知道,瓶儿会永远相信你,就算有千难万险,就算是死,……瓶儿也绝不后悔,夫君。”
老梅子心下触动,用手轻轻握了握梅姑瘦削而柔弱的肩。
此时,一屡微风轻轻吹来,水波轻漾,溪流旁的枝叶也轻轻随了夜风摇曳。
他们默默前行,沉浸在这心灵相惜的一刻,暂且忘掉那生命中重重的负荷,以及那生命所遭遇的不幸。
八百余人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沿着溪边摸索着前进。
突然,一个走在队伍最前面的人类少年看到在微明的夜色中,有一匹摔死的战马搁浅在涧水岸边突起的礁石上,不远处,有一较大的微白色之物半浮于溪涧另一侧的岸边,随了那微波漂浮而轻荡。他于是睁大了眼睛,细细的观察那物件的动静,过了半晌,并不见那物件有何动静。但那少年遏制不了心中的那抹好奇,遂涉水游至对面岸边,小心翼翼地缓步向那物体处悄悄移过去。
到了跟前,蹲下身去,随手抓起身下一条干枯的木枝,向那微白色之物轻轻挑去,那物件随之一动,而半浸于水中的部分经这木枝的挑动,亦缓缓浮出水面。在微明的天光中,分明是一个昏迷不醒的人。但见此人衣衫破碎,满身伤痕,眼目紧闭,血迹经这涧水的浸泡,早经散去。
“师父,不好了,这里有个死人。”那少年回头对紧跟而来的那位读书人模样的中年男人淳于大夫轻声说道。
“何也?死人,……有什么好怕的,待我看看。”那淳于大夫遂涉水过去,到了岸边,蹲下身去,将那人整个的拖至岸上,以手在那人鼻端探了探,鼻息微弱,仅有余温,复又用手搭在那人左手腕处,但觉此人左脉已是摸不到,人中已平,阴阳隔离,已是危象,遂轻声说道:“子期,你快,快把他胸前衣襟撕开,以掌按压他前胸,快……,我取针出来。”
淳于意大夫从随身携来的布袋中摸摸索索的取出一个小布包,借着微明天光,抽取了一根微细的银针出来。
淳于大夫捏了银针,第一针,他选用了“鬼门十三针”的第一穴:鬼宫人中穴。一下针去,只听那人便大叫一声,已醒神开窍,阴阳相交,已是回厥。复又施第二针,选取左侧内关穴,并轻声叮嘱那人吸气、吐气,配合呼吸补泻法以催针行气。然后,又在左侧中指的十宣穴、右手内关穴各扎了一针。待到施完四针后,重新号脉,那人左脉已平,呼吸已是基本正常。一杯茶的时间后,那人神智已然恢复,身上体温渐暖,人也可以坐立起来。
过了片刻,只听那人喉头“咕噜”一响,头向两侧轻轻动了动,慢慢睁开眼睛,茫然望着二人,目光空洞而迷离。
“我死了吗?……这是在哪里???”那人喃喃自语道,语音甚是柔和细软。他的眼光轻轻转动,努力的想要记起什么东西,……慢慢坐起身来,用手轻轻拍拍前额,转头看到所着这一身血迹斑斑的衣衫,脑中终于记起那所有发生的往事。
“这是什么地方?你是谁?”那人转头对了众人问道,眼中满是迷惘之色。
“我等都是南方草鄙之人也,何足问?”淳于意大夫收拾着那个小布包,慢条斯理地说道。
“这是精绝古城南门后山。……我是辛子期,我们都是反抗北宫鬼子的义军。”辛子期微笑着,面带友善之色,轻声说道,“你是谁?发生什么事了?为何到了这里?”
“我……我姓虞,名无伤,数月前在东方老家,被鬼子当作两脚羊虏获,成为他们闲时玩乐嬉戏的舞伎。今蒙你等搭救,这救命之恩,无伤今生当以肝胆相报,……”虞无伤喘了口气,顿了顿,说道,“我今日得了空挡偷偷杀了一个鬼子,夺了那战马,是从那鬼子军营里逃出来的。……”
虞无伤缓了缓,续道,“那些鬼子一路追杀我,我不愿再做两脚羊,就骑马从那悬崖上跳下来了,无非一死。……幸得你等救我!”想要站起身来,终是力歇,复又软软地坐了下去。
“别动别动,你身上这么多伤口,先歇着吧。……还是让我先为你将这伤口敷上金创药罢。”淳于大夫急忙将虞无伤扶着了,关切的说道。
“谢谢大叔!”虞无伤看着淳于意,笑了笑,感激地说道。
淳于意将外伤药膏取些出来,简单将虞无伤的外伤做了处理,敷药,包扎,手法甚是熟落,想是在和平时期里以行医为生的。
此时,老梅子等人皆涉水过来,看了看虞无伤的伤势,应无性命之虞,老梅子遂将右掌平放于他头顶百汇穴上,左手紧握右腕,阖了双眼,身周泛出天蓝色的光晕。老梅子运起“梅花三弄”神功,将真气缓缓自虞无伤头顶输入丹田。
虞无伤但觉腹中温热一片,全身暖洋洋的,如沐三月春光,甚是舒服。约半盏茶功夫,只听老梅子轻呼一声:“可以了”。
虞无伤遂睁开双眼,吐出一口长气,只觉全身通泰,力气亦是有所恢复,裂开的伤口渐无痛感,似已好了许多。于是,站起身来,向老梅子叩首一礼,神情庄重,说道:“多谢各位大叔大哥救命之恩,无伤感激不尽。……不知你们此去何处?”
“我等今夜去劫今日来我精绝古城扫荡的鬼子军营。”梅姑微笑着说道,“你可以告诉我们,现在那队鬼子军营的情况吗?”
“嗯,这批鬼子是来扫荡的,只是留下了一个六百多人的联合中队驻守在临时营区,其中大概有三百多个是妖类仆从军,其余的是人类的鬼子仆从军,分为两个步兵中队、一个骑兵中队、一个战车中队,外加一个30人联合队部,由一名叫伯阶的千夫长统领,另外,有一个从城里来的三百多人的运输队还在装运他们从各地搜刮来的粮食等军需物资,那些粮食等物资堆了好几个巨大的临时库房,应该一时半会装不完,需得在明晨方能离开这个临时营地。其他大约还有三百多名鬼子兵去了另外的地方清剿残余的义军了,还未回营。那个营区距离这里大概一百多里地,从前面那个断崖处攀援上去,要翻过几个岙口,不过,……那断崖挺高的,只怕你们上,上不去呢。……我想与你等同去!”虞无伤一口气说完,抬头看着老梅子,眼神坚定,“我要报仇,为我家一十三口。”遂简要的将所发生的往事尽皆说与大家听了。
老梅子与猪坚强等人相互看一眼,已知鬼子驻在临时营地的兵力情况,与派出的斥候侦查回来的信息基本相同,只是这运输中队来得倒真是太巧了。
老梅子抬头看了看前面高耸入云的断崖,知虞无伤所言非虚,与斥候探回的信息一致,但如不沿幽谷小道中这条至上垂下的隐秘悬崖暗道攀援上去,便要经大漠或沿兹独河谷出去,但经这大漠得走两百多里地,沿兹独河谷得绕行三百多里地,都得走很长时间且更多变数,如由妖类壮士每一个背负一个人类勇士踏空而行,即便追上那队鬼子,如此远的距离,只怕大家的体力也不能支持,更别说立即投入战斗,这样的结果只会有一个——未战已败。
这面前的断崖虽高,也就不过千米左右,可以两个妖类士兵扶持一个人类勇士凌空而上,大家尚能最大限度保持体力,可与敌军一战。
遂沉吟半晌,借着微明的天光,仔细看了看虞无伤,见虞无伤十七八岁年龄,面容白嫩俊秀,身形修长苗条却柔软纤弱,举止轻柔,说话语音绵柔细软,便似一个十足女人味的女子似的,遂拍了拍虞无伤肩头,说道,“小兄弟,你这身板去打仗不行呀。难怪那些鬼子兵会将你们当两脚羊抓去做食物,……唉,身为一个男人,如果失去了阳刚血性,不可避免会成为别人嘴里的食物!……你别去了,还是沿着这条溪涧向我们的来路走,翻过山去,便是大路,就可以出去了。……我们也要出发了。”
“不,我要与你们一起去杀那些鬼子!”虞无伤眼神坚定,握紧了细皮嫩肉的拳头,尽量将语气显得更男性化。
“夫君,你看,就带着他吧,多个人多分力量不是!”梅姑对老梅子说道。
“好吧。”老梅子看了看天色,挥挥手,“我们走!”
遥远的天穹中,一颗流星滑过,发着金光,耀眼而闪亮,倐忽即逝。
………………………………
第七十三章 漫暗水,涓涓溜碧(6)
。
懵懂中,梵香站起身来,上到一块大石上,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却见黄沙大地之间,远远的一处山坳后面,依稀有火光乱闪。
他心中疑虑,唤了土蝼,上了马,提缰纵马向那山坳奔去。那大青马儿不待梵香下令,四蹄如飞,向声音来处疾驰。在沙地间奔行了约一炷香时间,来到那山坳脚下,借着熹微的夜光,抬眼看去,只见那山坳上是一片枝叶并不繁茂的胡杨林。
土蝼在前,梵香策马进了山林,寻路往山坳后行去。
在山林中越往前行,兵刃相交和呼叱之声便越是清晰。
不久便来到山梁处,往下看去,山下开阔之处是一片戈壁沙地,绵延平旷,有一弯水道嵌在千里黄沙之中,是兹独河分出去的一个小河汊。定睛看去,只见山脚下,小河汊近岸的黄沙平地上,一个个行军帐篷绵延开去,正是一处临时搭建的行军大营地。
此时,大营里面有数百上千人正自相互跳荡激斗。
梵香下了马,招呼着土蝼,牵着大青马悄悄往山下行去,走到山林边稍近战场处,看得清了,眼前竟是一个大屠杀的修罗场,营地内双方各自近千人正相互对垒激斗。
隆隆战鼓声中,火光照耀之下,刀光剑影,人人均在舍死忘生的恶斗。但见营地内,刀剑飞舞,血肉横溅,情景惨不忍睹;营地外,尚有百多名黑衣铁甲骑兵,手提弯刀,分为三个队列,其中一对在外来回驱驰,另外两队队形严整,分成两翼,黑压压地列在营门外,严阵以待。
营地内,二三十个狼头人身的黑衣甲士手持兵刃,在围攻一个头有鹿角的中年汉子。那中年汉子手舞一支黑铁鹿头杖,左挡右扫,和那二三十个甲士斗得甚是激烈,以一敌数十,丝毫不露下风。战场的火光闪烁中,那中年汉子手中的鹿头杖越使越快,突然间跳起身来,一声呼喝,头下脚上,将身形颠倒过来,将鹿头杖向身前数名最近的兵士尽力横扫过去,“砰砰砰”的几声,在五六名黑衣甲士胸口重重扫过。
这几名黑衣甲士登时闷哼一声,倒地不起,其余军卒缓得一缓,复又围攻上来,更其凶狠。
梵香见了这汉子的“梅花落”杖法,忍不住轻声赞道,“好杖法!”,心道:这一招“横扫千军”,颇有些折梅刀法的一式“漫卷西风”的神韵。
再往左近处看去,只见又是二三十个狼头甲士夹攻一个的局面。那二三十名黑衣甲士手中各持单刀铁枪,出手狠辣,刀枪出击皆对着敌手致命处。二三十人绕着一个猪头人身的高大汉子,呼喝着,走马灯似的,转来转去亡命厮杀。
那高大的猪脸汉子手持一柄九股铁叉,已是大落下风,身上有了几处刀伤,虽不致命,但力终不可长,却仍是兀自用一柄铁叉,将门户守得甚是严密。
其余三百多名狼头甲士抵住五百多杂衣汉子。黑衣甲士阵形严整,每一百余名为一个战队,将那营中五百余人切割成三个不能相互照应的区块。
黑衣甲士每一百余人将阵中的杂衣人分两翼挟裹住,中路一个百人队直逼杂衣人中宫。
那些黑衣甲士每三名自动组成一个战斗单元,若干个三人战队又组成一个更大的战斗单元,互相掩护进击,然后每个战斗单元紧逼对方五六人,一进一击之间,这数个三人单元就如一个整体,攻防自如,分进合击,直捣中路。那群杂衣汉子显然未受过严明的军事战术训练,纷纷被逼,收缩成一团,里面的人无法展开攻击。
须臾之间,便有多人毙于对方刀枪之下。
梵香见了杀场中这些黑衣甲士的战斗阵型,觉得似曾认识,——颇似师父所授的三星阵法,正与攻打鬼洞寨的那队士卒的阵法一般。三星阵法以兵士进击的三三编制为原则,作战中,施展斜月刀法,铺开三星阵法,作战者依托阵形,在阵中纵横驰骋。此阵法施展开来,百将突入,可取中军,千骑分张,可裹万众。正是师门叛徒天照将这阵法的入门心法传授给了北宫各路仆从军,以提高鬼子军团的战斗力。不过,在梵香眼里,这种粗浅且入门级别的三三编制的战斗队形,是可轻易破解的。
此时,东边的天空里开始露出鱼肚白,天色渐明。
站在山脚胡杨林的边缘,向那杀场远远看去,只见戈壁沙地之西,横七竖八的躺着三百来具尸体。那些死者中少有黑衣甲士,却多杂衣者,皆为青壮年,不是身首异处,便是残肢断体。死者身上的断面很是齐整,似是被一种巨大的刀具斩断割裂开的,死状甚是可怖。
大营的中军大帐外立着一面白色的旗帜,旗面绣着一个目光狰狞的白头鹰,双翅分展,甚是威武,在微明的天光中,猎猎飘扬。
大旗下面,站着一个身穿青袍铁甲的将军,那将军长得青面獠牙,虎背熊腰,甚是粗壮,瞪着血红的眼睛,负手站着。旁边一名小校官为之掌着一只长柄八棱紫金锤,锤大如斗,置放于地。身后站有十数个身穿黑衣铁甲的护卫军士,手拿铁戟。这十数人远远站着,并不参战,只是冷冷看着战阵中的杀戮。
中军营帐前面沙地上,分两翼各有三十辆巨镰战车,一字排开,车上的白色战旗呼呼作响,蓄势待发。
眼见这数百名杂衣人兀自舍命搏杀,那青面将军冷冷对旁边一名矮胖传令官说道:“传令下去,尽快结束战斗。”
那矮胖传令官立即拿出一面白色小旗,飞马跑上前去,大声道,“传伯阶将军令,将来犯之敌尽速格杀,一个不留!”
只听战鼓声隆隆响起,营中的敌情观察岗楼上,又有三名军士各自一齐取出一面大白旗,在空中挥舞,虽只三人,但大旗迎风猪猎作响,应和着隆隆鼓声,气势甚是威武。
战阵中的黑衣甲士们齐齐发一声喊,三三五五,相互掩护着向后退去,杂衣人群见了,被分散开的军士连忙汇聚在一起,结成一个整体,一些手拿盾牌的壮士在外围结成一个盾阵,以护卫阵中众人。
便在此时,大营中宽阔的战场上,从西北与西南两个方向各有一道蓝焰冲天而起,两翼的战车各突出一辆,从两翼暗黑处奔突出来,分别从西北和西南两个方向冲向杀场中间的杂衣人。车上火炮轰鸣,炮火喷薄着烈焰,落入与黑衣甲士对垒作战的这一方战士中间,声声炸响后,许多人立时倒入血泊里。
那鹿杖汉子大叫一声:“啊哟,不好。”向身前众敌军虚晃一杖,转身向战车奔去。
梵香见这战车形制如同南天天庭中的用神力驱动的玄铁战车,但这异世界的仆从军暂时无法掌握神界文明具备的等离子驱动技术,故依然使用马匹作为牵引动力。
那铁镰战车车身宽大,车厢加高并覆有铁皮,在两边的车轮轴上安装上了长达一米的锋利铁镰刀,同时,战车载员和马匹都披上重甲。车上共有三名载员,载有火炮或弩箭,一人负责驾驭,一人负责操炮射击,一人负责持戟砍杀近前之敌。
两辆驷马牵引的铁甲战车分别从西南与西北两个方向疯狂地向阵中的杂衣人群碾压过去。
巨镰战车的杀伤力极为可怖。战车过处,场面极为惨烈,人、马、武器等,都被撕成碎片,满地都是残肢断臂。镰刀如此锋利,以至人头被斩落到地上,脸上的表情都还未曾变化。尚在激战中的壮士,四肢被镰刀战车砍断,掉到地上还在扭动。有人左臂和盾牌被战车轮上的镰刀卷走,却没有意识到,仍专注于战斗,直到流血过多倒下。有人被镰刀砍成两截,还在呼吸。有人被砍成碎片,战车带着残肢断臂横冲直撞。一些妖类勇士却是直接化成飞烟,消失于无形。
如此骇人的景象,让阵中陷入一片混乱。
战车呼啸而过,停在杀场外,巨镰依旧在车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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