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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跃记-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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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红尘客心中早已磨炼得古井无波，也被这大言不惭的话激起一丝波澜，只因这话……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我会怕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想我红尘客自踏入修行界起经历过大大小小数千场战斗，无一败绩，哪怕跨越数个层次越级挑战，也是胜多平少，怎么可能会怕了你这么个臭小子！
看来还是要多在外界走动，现在的年轻一辈，实在太过张狂，完全不知敬畏为何物！
“可惜……扼杀人才这种事，我原本是不喜欢干的，不过此时看来，只能这么做了。”
红尘客见言语说不通，便不再尝试劝说，只见他缓缓抬起右手，以食指遥指前方，全身姿态笔挺如剑，指尖点点光芒渐渐凝聚……
的确，对比红尘客与叶倾城战斗中的沉默寡言、杀伐果断，在和林跃这一段时间的僵持中，他一反常态，不光话说得多了，行动也有些拖拉。
这一方面是因为林跃较之叶倾城，给他的感觉更为难缠，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确实有些欣赏这个沉着冷静的年轻人，从心底里其实是不愿与他为敌的。
无奈黄龙门的灭门之仇又不得不报，毕竟黄龙门老掌门当年对他有再造之恩。既然要报仇，那就一定得解决掉这个拦路虎，这样纠结的心理波动，也就造成了他与以往大相径庭的行为举止。
终究还是报仇的意志战胜了惜才的赏识，此时此刻，他决定全力以赴击杀林跃。
随着他指尖光芒越发明亮，且光点缓缓延长，渐渐地，他手掌前方形成了一柄三尺光剑，那是他的本命心剑，也是施展红尘剑诀第三式的必需之物。
反观林跃，虽然口中不饶人，但他时时刻刻都处在紧张的戒备状态，有位伟人曾经说过：要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
“他看样子准备出大招了。”瞧着对方的气势，一看就不简单，林跃很轻易的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算算自己的底牌，实在是不少，有陨星异能、重力本源、超强体质、低级傀儡……
可惜的是，似乎每一样都没能好好开发，只琢磨了个半斤八两，恐怕不足以应对接下来的招数。
想想也是，好像自己一直都在不停奔波，罕有时间静下心来好好参悟功法神通，论及对功法的熟练度，恐怕还不及许多后天修士，导致自己就像是空守着一座宝山，却只能取出一些零零碎碎又不值钱的小玩意儿。
“看来是时候找个时间好好闭关一番……对了！”
他忽然想起画师给自己的龙血还未服用，虽说那只是用来中和九转金丹的副作用，调和气血翻涌的东西，但毕竟是龙血，若只有这么一点小小的作用，是绝对说不过去的。
说不准就有灵丹妙药的功效呢？不试试怎么知道，反正又喝不死，怎么说也是大补药嘛！
想到就做，他手腕一翻，从储物戒中取出那用透明小瓶装好的半瓶金色龙血，啪一下取下木塞，直接仰头灌了一小口……
没错，这个脑子里缺根筋的家伙，情急之下完全忘记了画师和红日所交代的话：每日仅需一滴用量。
待将一小口龙血咽进肚子，他才如梦初醒，想起来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啊哦……完蛋了……”
这区区小半瓶龙血可是他一年的量啊！一口喝了三分之一，也就是说一下子喝掉了四个月的龙血！
此时他脸上的表情，完全可以用像是吃了屎一样来形容，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
第一卷 末日浮世绘 第114章 半化龙
“咋了？”
正准备出手的红尘客，看见他那精彩纷呈的表情，不禁暂止行动，面露好奇开口问道。
“心痛！”
林跃死死捏着仅剩的小半瓶龙血，指节都捏得微微发白，眼眶泛泪，颤抖着双唇答道。
现在除了心痛，他什么都感觉不到，好不容易从画师那儿得来的半瓶龙血，原本就仅能支撑一年，如今更惨了，能不能再撑大半年都成问题。
“心痛？可我这还没出手呢……”
红尘客若有所思地微微低头，一时顿口无言，疑惑想道：“莫非我的红尘剑诀已达到了隔空伤人的境界？我怎么不知道？”
“感觉来了！”
林跃感到体内涌出阵阵热流，尽管很心痛，但还是收敛心神，先将小半瓶龙血收回储物戒，随后严阵以待，准备感受龙血所带来的的神效。
龙血本就是大燥之物，而龙皇当年赠与画师的龙血，更是龙血中的极品，即便过去了十亿年之久，功效也未打丝毫折扣。
正因如此，龙血才能中和掉九转金丹霸道的药劲，这和以毒攻毒大概是一个道理，而林跃这一下直接闷掉了起码三十毫升的龙血，可谓是自寻死路的做法。
龙血进入体内，立刻压制住了九转金丹所引发的副作用，这是肯定的。
但下一刻，过量龙血直接融入他四肢百骸，入侵其五脏六腑，导致他全身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效果，仿佛筋脉骨骼清晰可见，金灿灿的龙血在密密麻麻的血管中流淌，像病毒般侵蚀着原本殷红的血液。
没一会儿，金色龙血便完全同化了林跃自身血液，这样所带来的效果，就是……
“要炸了！！！”
林跃忽然间面目狰狞，像是经历着什么天大的痛苦，扑通一下单膝跪地，双手抱头，口中发出阵阵沉闷的嘶吼。
“搞什么？！”
红尘客右手五指一收，一把抓住刚凝聚出的本命心剑，很明显能看出对方状态不对，但并未趁机出手，乘人之危的事，孤傲如他是不屑于干的。
就在这时，只见林跃满头黑发竟成片掉落，片片幽光闪烁的鳞片从皮肤中透出，突然，他抬起低垂的头颅，瞳孔像蜥蜴一般又细又长，呈现出浑浊暗黄的颜色，没有一丝人类情感，令人望而生畏。
红尘客双目微眯，不自觉地退后了两步，这种状态的林跃，给人以一种生人勿进之感，即便是他，也不能例外。
“这小子是……妖？”
红尘客下意识做出这样的推测，判断林跃本就是一头妖兽所化。
“不对，如果是妖，没理由化作本体的过程会如此痛苦……”
即便如今修行界妖兽极少，但他也不是没见过妖，曾经独自外出探险之时，便在一处人迹罕至的孤岛上见过一只豹类妖兽，自问对这个物种也算有过了解，立刻否决了先前的判断。
“问题出在他刚才喝的东西。”
这一切都是发生在对方喝了一口金色液体之后，原本以为那是补充灵力的东西，现在看来，好像并非如此。
“管他搞什么幺蛾子，现在还是静观其变为妙。”
他没有冒然出手，丰富的人生经验告诉他，现在并非出手的最好时间。
林跃现在可谓是五脏俱焚，深入骨髓的疼痛充斥全身，可以清晰感觉到骨骼正在发生剧烈的形变。
“咯吱……咯吱……”
随着阵阵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林跃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增大，好在身上的白袍并非凡品，有着惊人的延展性，才没有被暴涨的体型撑破。
林跃原本的身型算的上标准，一米八左右的身高搭配上精壮的体格，不会像竹竿一样显得太瘦，也不会像健美先生一样显得过壮。
但现在，他的身高涨至两米，浑身一块块花岗岩般的肌肉高高耸起，面容已大变，层层菱形鳞甲呈暗金色，在阳关的照耀下闪闪发亮，覆盖住了他裸露在外的皮肤。
双手化作孔武有力的巨大兽爪，有些像是鹰爪，三指顶端伸出三道森冷弯曲的锋利指甲，寒芒闪烁中仿佛神兵利器，能够开山碎石，斩金截玉。
可以说除了外形上还勉强保持人型之外，身体其他所有部分，都化作了野兽一般，像是蜥蜴，或者说巨蟒，准确的说，更像是龙！
“我的……天！”
红尘客吃惊地看着面目全非的林跃，即便是他，也从未见过这般怪物，当下呆滞如泥雕，立于原地不知所措。
“吼！！！”
林跃口中发出一声非人的嘶吼，声波惊天响彻群山，山中鸟兽全部匍匐于地，吓得浑身颤抖，有的直接七窍流血毙命于地。
声波向着远方扩散，山崖外云层尽散，依稀可见千里外有只振翅翱翔的雄鹰被震至爆体而亡！
“红尘眷恋！”
红尘客修为精深，虽不至于因此受伤，但也被震得耳膜生疼，惊骇之下当机立断，五指一松，手中本命心剑光芒大放，以看似极其缓慢，实则快若闪电的速度向林跃胸膛刺去！
在脱手而出的一刹那，心剑便消失在了视线当中，与此同时，竟不可思议地出现在林跃胸前一寸之处！
这一剑包含了红尘客对剑道、对人世、对天命的一切感悟，超越了距离，超越了速度，超越了空间，甚至，扰乱了方圆五十米内的时间流速！
按理来说，这个世上，没有一个人可以正面抗衡这一剑，除非大自在境界的修行者！
“锵！”
但奇迹就这样轻易发生了，只见林跃像是根本不需要反应时间一样，一对龙爪仿佛在心剑出现的前一刻便飞速合十，紧紧钳住了神出鬼没的惊世一剑，使其不得寸进！
红尘客从未想过，世间有任何生灵能够硬抗红尘剑诀第三式，他当年呕心沥血创出此招，自觉剑术大成，曾暗中找到菩提，询问这一剑达到了何等境界。
当时菩提给出了高度赞扬，说道：老夫可以避开，但无法破掉，你这一剑，应该达到了大自在之下无敌的境界。
正因如此，红尘客向来波澜不惊的心境，此时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
第一卷 末日浮世绘 第115章 你来我往
这片山崖并不大，充其量也不过五十平左右，像是块突出山壁一截的小型半岛，在这不算宽敞的空间内，半龙化的林跃与立于悬崖外不远处的红尘客之间，只有短短二三十米的距离。
在林跃紧紧钳住对方本命心剑之后，此剑并未消失或是止住冲势，而是如电钻一般开始高速旋转，试图冲破阻碍，心剑与龙爪之间，自然而然地产生了高速摩擦，激起一片片烟花般的火星。
不过此刻的林跃，以一种难以想象的巨力，暂时压制住了疯狂的心剑，争取到一时焦灼的平衡局面。
他竖长泛黄的瞳孔竟不合常理地泛起了道道水波纹，仿佛双眼是两片极小的暗黄色湖泊一般，搭配其面部层层幽光闪烁的鳞片，整体看上去十分神奇玄异。
现在有个问题，面目形体尽皆大变的他，还保持着原本的人类理智吗？
答案是肯定的。
虽然头脑被体内变化冲击得略微昏沉，但意念仍旧十分清晰，身体的一切行动也都遵从了自身意愿。
在对方心剑脱手的一瞬间，他下意识便想到用双手阻挡，按照以往战斗惯例来说，他的反射神经不可谓不快，甚至可以获评为优秀，可也远没达到未卜先知的程度。s
而红尘客穷极半生所创出的红尘剑诀第三式，在某种程度上堪称完美，在心剑脱手之时，便同时出现在了他胸前，导致除非能够做到未卜先知，否则根本没可能以双手将其成功钳制。
那么这一切，便只有一种解释，就是他意识的反应速度并未达到那样的境界，但身体自身的反应速度，似乎达到了未卜先知的层次。
“这……就是龙的身体么？”
林跃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从前只是听闻龙这种生物如何强大，如何传奇，但毕竟没有亲身经历过有龙生存的年代。
不久前龙窟之行，在画师与红日月儿的言语中，也听到了上古年间的龙皇是何等霸气四射，寰宇无敌，但那也仅限于听说，顶多加上几幅死板的壁画。
说实话，一直以来他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只知道龙很强，但是具体有多强？他并不清楚，脑海中也没有一个准确的概念。
如今亲身体验之下，他总算领会到了些许皮毛，那就是龙这种传说中的生物，的确可怕得不符常理！
自己这通过龙血变化而成的身体，无需多想也能知道，与真正上古年间的龙族有着如同天堑般的巨大差距。
可即便如此，竟也能够达到身体上的未卜先知，这完全刷新了他对龙这种生物的认知。
“拥有这样的身体，战斗中岂非先天便立于不败之地？这也太夸张了吧！”
换句话说，只要身体强度足够坚韧，那么龙躯就能够抵挡世间一切物理攻击！
打个比方，如果身体强度足以媲美金刚石，那么地球上已知的任何物质，都无法损伤到自己分毫。
当然，这仅限于实质攻击，若是刺激五感的声音、光线、精神力等等没有实体的攻击方式，还是可以伤到自己的。
不过世间哪有完美无缺的事情？
正所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往往不完美比之完美，更为令人心驰神往。
只因完美从来都伴随着虚假与欺骗，而不完美，则可以真实见证，并且将其亲手把握。
说了这么多，其实这都是林跃心念一转间的心理波动，实则不足一秒。
而在这短短的一秒之间，红尘客做了什么呢？
经验丰富的他当然不会傻站原地干等结果，刚才说过，二人间的距离不过短短二三十米，这个距离对于通神强者而言，与近在咫尺并无太大差别。
特别，是对飞花摘叶皆可化剑的红尘客来说。
眼见自己势在必得的杀招被对方奇迹般截住，他面上未见丝毫慌乱，仿佛早有准备一般，只见他迅速抬起双手，朝着前方作势一挥……
场中烟尘碎石仿佛受到了某种召唤，顷刻间凝结成了一柄锋利石剑！
烟尘做柄，砺石为刃，如电光火石般夹带着刺耳的破空之声朝着林跃左眼飞刺而去！
在他看来，林跃的确成功钳住了自己的本命心剑，但又何尝不是被其所制，根本腾不出双手抵挡其余的攻势？
眼睛，是人体最为薄弱的地方，任你全身鳞甲再坚硬，莫非还能覆盖住眼珠子不成？
在这里又不得不再次强调，红尘客不愧为经验丰富的战斗大师，从始至终都未选择与这样状态的林跃近身，即便是令人难以察觉的红尘剑诀第二式苍茫无形，也没有再用过。
只因此招虽然可以让他隐于虚空，不被察觉，但出手的一瞬间，必定会现出身型，依靠近身出剑杀敌，哪怕现身时间异常短暂，那也是一丝破绽，他没有信心，可以笃定眼下的林跃抓不住那一瞬间的破绽。
这也是他当年创出苍茫无形，这样一式在常人看来几乎无懈可击的完美剑招之后，心中仍觉不满意，还要继续耗费时间精力，呕心沥血创出红尘剑诀第三式的原因。
说回场中，林跃面对红尘客的突施冷箭，几乎来不及做出应对，正如对方所想，双手钳住心剑的他，的确没有多余的精力来应付此招。
若现在松开对心剑的钳制，那么必定会被此剑刺在胸膛，巧合的是，林跃与红尘客在某一方面的想法不谋而合，他也没有信心，能够毫发无损的将其完全抗住。
不过，真当他除了身体以外，便一无是处了么？
别忘了，林跃最为人称道的地方，从来都不是身体，而是神识！
以通神修为催动的“星陨”功法有多强？他还从未试过，此时此刻，恰恰正是做出验证的最好时机！
星陨，这是他亲自命名的功法，也是他迄今为止，所修行的唯一一部功法。
此法主修神识，可以说是为了他庞大的识海容量，量身打造而成。
虽只有入门篇，但对目前的他来说，以此法对敌，也已绰绰有余！
………………………………
第一卷 末日浮世绘 第116章 收手
如果将林跃的识海空间比作汪洋，那么他识海中的灵力便是数不尽的海水。
当他运起“星陨”的一瞬间，识海中仿佛骤然刮起飓风，平静的灵力立刻如海浪般翻涌。
这样的情况，是他从前在后天或者先天境界之时，从未出现过的。
识海中的情况他自己当然一清二楚，当下喜不自胜，无论怎么看，这都是好事一桩，表明“星陨”的威能有了极大的提升。
“乓！”
随着他双目中闪过久违的白芒，两道无形神识化作实质，如空气墙一般与电射而来的石剑撞在一起，发出一声沉闷巨响！
一圈肉眼可见的空间波纹，从二者撞击的中心处扩散开来，向着四面八方蔓延了足足千米之后，才渐渐消散……
目光移回场中，此次交手，乍看之下好像势均力敌，可实际上……
依靠烟尘砺石凝聚而成的锋锐石剑，瞬间七零八落，尘归尘土归土，散了个干干净净，仿佛原本就不存在。
“这是何种功法？”
红尘客早就料到林跃藏有后手，可还是没看明白这一幕，一般修士的神识只能做探测之用，故他第一时间并未判断出这是对方通过神识化出的气盾。
而且从始至终林跃都只是以身体作战，很自然的，对方直接将他划分到了炼体修士的行列，而通常炼体修士的神识强度都是弱项。
像林跃这样神识方面强得惊人，身体强度也在一系列机缘巧合下得到极大提高的修士，全天下估计也就只有这么一个。
完胜？这样的战果，即便是林跃自己也没有料到，不禁眨了眨眼睛，喃喃自语道：“神识化形还能这么玩儿了？早说啊，害我白费那么大劲！”
隐约听见此话的红尘客眼角抽搐，心中暗暗吐槽：分明是你自己的功法，居然连什么作用都不知道？还要别人告诉你？
林跃自己当然不知道他被对方默默鄙视了，此时他灵机一动，突然想到一个可以化解难缠局面的方法。
“我说大哥，你这光剑可以收了吧？反正也奈何我不得，不如省点力气，咱们好好谈谈。”
从正常人的角度来说，他和红尘客本就不是敌人，恰恰相反，从二人都想为黄龙门报仇这一点来看，他们还是一伙的。
只是林跃知道事情真相，凶手既是叶倾城，又不能算是叶倾城。
而红尘客不知道这一点罢了。
而且归根结底，对方也只是一心为黄龙门报仇，所以自然是黄龙门的朋友，那么朋友的朋友，不也是自己的朋友么？
想到这一层，林跃认为再和对方在此处僵持下去的话，着实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于是他决定把话讲明白，希望对方能够听得进去。
“我奈何你不得？大言不惭！”
红尘客闻言气极反笑，刚准备出言反驳，却一时语塞，心头暗道……
“想想也是，这小子变成怪物之后全身跟铜皮铁骨似的，还有刚才那莫名其妙的空气盾，红尘剑诀除了第三式，好像都伤不了他。”
最开始的“萧杀凝空”不知怎么就被破了，可以说无功而返。
“苍茫无形”强在隐匿，杀伤力弱了些，不足以破其防御。
唯一有希望的“红尘眷恋”如今又被对方死死制住，可此招自己又无法在同一时间出两剑……
“这么看来，我好像真的奈何这小子不得？”
以红尘客心比天高的性子，当然不会承认这一点，可事实摆在眼前，又不得不认，这就很尴尬了，弄得他下不来台嘛。
若他此时收手，岂非意味着对一名晚辈认怂？虽然他不是那么看重面子这些外在的东西，但总也有些说不过去。
“罢了罢了……”
红尘客毕竟非常人，终究还是选择了放弃，抬手一招，前一刻还在拼命旋转的心剑，立刻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一对用力收紧的龙爪之中。
这使得林跃大松了口气，毕竟随时有柄剑悬在心口，即使知道它不会落下，仍会带来很大的心理压力。
自诩为看破红尘的红尘客，虽不可能真的做到毫无情绪波动，但其心性洒脱淡然，可以说依旧凌驾于世间绝大部分人之上。
“我观你面向心性，并非邪道，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保叶倾城？”
收招之后，他一步一步走向林跃，同时开口问道。
既然决定收手，那就不得不先弄清心头的疑问，否则如鲠在喉，浑身不自在。
“这一切说来话长，咱们坐下慢慢说……”
对方这番话可算问到林跃心坎里了，当下席地而坐，开始讲起自己的心路历程，以及关于血神功法的推测……
红尘客也是不拘小节之人，闻言面露沉思，随后坐在了离他不远的地方。
就这样讲着讲着……
红尘客：“你的……爪子戳到我了。”
林跃：“不好意思，第一次变这样，行为有些不受控，我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变回去。”
红尘客：“……”
……
这是群山之外的一座小城，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红日拉着叶倾城凭空闪现，惹得过往老百姓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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