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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醺烧酒鸡-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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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问题……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他们两个之间一定曾经有过什么!
  童茧一副公事化地说:“刘师傅那边已经将施工的估价单传回来了,我都归纳好了,有时间你再看一下。”
  “嗯。”
  “忠诚路的许小姐坚持想要那一套桃红色的沙发,虽然我告诉她这样跟客厅设计的基调不符,但是她说那套沙发是她梦寐以求的家具,所以希望你能够修改一下设计,取得两者的平衡点。”
  “老天,那个女人实在有够麻烦!”
  童茧微微一笑,温柔万千。“我知道。”
  看着他们两人交谈的模样,一旁的曾向阳忽然觉得很不是滋味。
  这种场合、这个时刻,她觉得自己仿佛完全被排挤于季玄祯的生活外。室内设计的事情她不懂,什么估价单、什么设计基调她也完全不行……是啊,她就是什么都不懂嘛!在这个地方,她只会影印跟泡咖啡兼打杂而已。
  “我不在的这两天里还有什么事?”
  童茧顿了顶,“曹钰回来了。”
  季玄祯飞快扬首瞅了她一眼,又马上调开回到手边的文件上。“喔。”
  曹钰?
  这是曾向阳第一丁久听见这个名字。而且再一次地,她觉得这个人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
  停顿了几秒,童茧望着季玄祯冷淡的侧脸……舔舔唇,她鼓起勇气,“原来,这次曹钰偷偷在英国买了戒指想向我求婚。”
  “嗯。”
  “……我在想,我该不该点头答应?”
  “哦。”
  “他说愿意给我时间思考,可是他希望我能先搬过去跟他一起住。”
  “是吗?”
  “玄祯,你……”
  他缓缓抬头看她,“怎么样?”
  你难道一点反应都没有吗?!童茧敛下视线,咬着唇摇摇头。
  “弟,我说你是真的这么迟钝,还是故意假装的?”
  低沉含笑的嗓音蓦地自工作室的门口响起,所有人全不约而同地往声音来源望去……
  “哥,你来干么?”
  “过来当然是有事啊。”季玄靖噙着笑缓缓走进来,经过曾向阳的身边他停下脚步特意瞅了她一眼。不知怎地,她竟然为之脸红,赶紧撇开俏脸、转开视线。
  季玄祯见状,微微眯起了眼。
  “童茧,好久不见啊。”
  相较于季玄靖大方得近似嘲讽似的招呼,童茧竟不敢看他的脸,低垂着头微微颔首算是致意。
  “我刚才好象听见你说,曹钰那家伙要跟你求婚?”
  “哥。”
  “既然如此,你还在等什么?当然是赶紧点头答应啊,当初他不正是你的抉择吗?”
  “哥──”
  “啊,我晓得了,你特地告诉玄祯,难道是为了要他……恭喜你吧?”
  童茧蓦地仰头凝视季玄靖,他眼中了然的冷情不偏不倚地刺中她的心,胸口突然涌现一抹被看穿的难堪和委屈,酸楚的湿意悄悄占领她垂敛的眼眸。
  “哥,你到底有什么事,快说!”
  “你为什么这么不耐烦?”
  曾向阳忽然开口,季玄祯睇了她一眼,瞧见她眸子里的困惑与质疑,他转开俊脸爬了爬头发,再开口,他的口吻里有着压抑过的冷静。
  “哥,有话快讲,你要跟我说什么事?”
  他有事瞒着她!
  只消看季玄祯一眼,她就知道这个死人头肯定有事隐瞒着她不肯说!
  “季玄祯?”这个死男人,你说是不说?
  “去泡杯茶给我哥。”
  “季玄祯!”
  该死,他真的把她当打杂的吗?此时此刻,她的身份已经从床伴再度恢复到打杂的小妹了吗?!
  曾向阳握紧了拳头,浑身发颤。
  如果他要的是这种无所谓的关系,那为何不干脆跟她说个清楚?说他只是把她当泄欲的床伴,说她没有资格质疑询问他什么,说他们两人之间的性爱,其实很单纯,单纯到只剩动物间的肉欲而已!
  “我去泡茶吧。”童茧抱着托盘转身想走进小厨房。
  季玄靖却闲懒开口,“不劳烦了,童小姐泡的茶我无福享受。”谁泡的茶即使再苦再涩他都喝,就是不喝她的!
  这个当年狠狠地背叛了玄祯,偕同曹钰一起重重伤害了他弟弟的女人。
  感情这种事很难讲,季玄靖当然了解,所以他并不怪童茧。
  但是叫他不能忍受的,是她再度装出一副温柔娴雅、优柔无害的模样想接近玄祯的那股用心──自私,这个女人娇嫩柔弱的背后,是令人憎恶的自私──曹钰很蠢,因为对她来说,他只是个上床的工具!
  身下骑着曹钰,眼里、手里却抓着玄祯,这就是童茧。
  其实这种女人世界上多得是,季玄靖也不觉得稀奇,只是她找的对象是他的弟弟……
  哼,那抱歉,他只能说太不巧了!因为这个弟弟虽然既顽固又很王八蛋,可惜依旧是他季玄靖最宝贵的弟弟。
  爱情真是个讨人厌的麻烦东西!
  她不要了,再也不要了……不对,她根本没有要过爱情,她从来就不曾接受过爱情。对,没错,就是这样。
  小厨房里,哗啦啦的水声是唯一的声响。
  曾向阳闷头洗着玻璃杯,愈搓愈用力。
  一个人影默默地伫立在门口,接着朝她缓缓走近,“你喜欢玄祯?”
  曾向阳霍地转头瞪视童茧,“没有!”
  “那么你们这两天……都没发生任何事吗?”
  关你什么事?你到底跟那个死人头是啥关系?!曾向阳深吸口气,转开头,“没有!”
  “玄祯的右手已经痊愈了。”
  她僵了僵,再度望向童茧。那张温柔娴雅的脸上有着一种我见犹怜的神韵,绝对能够勾起男人无限的保护欲。
  “我的意思是,你当初之所以过来这里帮忙是因为你弄伤了玄祯的右手。而现在,他的手已经完全复原了,也能提笔画设计图了,所以……”
  “够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童茧放下托盘,手指轻轻地磨蹭流理台。“向阳你别误会,我没有要赶你的意思──”
  “这些杯子也是要洗的吗?”
  “嘎?嗯,对。”
  “交给我洗就行了,你如果有事就出去忙吧。”
  童茧小嘴微张,然后又闭上,“嗯,那就麻烦你了。”
  聆听着远去的轻巧足音,曾向阳竟觉得眼眶有点湿濡。该死,水龙头的水喷到她的眼睛,害她痛得想哭……
  “你还好吧?”
  她飞快扬首望了门口一眼,又转回头,“没事。”
  季玄靖嘴里叼着香烟走进来,那慵懒的慑人神采与季玄祯如出一辙。“刚才童茧进来过?她又用那种无辜柔弱的表情跟你说了什么?”
  “没有。”
  季玄靖啜着淡烟,坐倚在流理台上侧睨着她僵冷的容颜。
  “我说你那间烧酒鸡店经营得还真成功,我这几次去每次都客满,光等位子就等得我想睡。”
  “谢谢赞美。”
  他又望了她一眼,“口气真冷淡,心情不好?”
  曾向阳终于抬头看他,丝毫没有被季玄靖那潇洒俊逸的笑容给蛊惑。“你可不可以不要抽烟?我讨厌烟味!”说着,她旋即抽走他叼在嘴里的香烟扔到水龙头下。
  “嗯,我想你是心情极差。”
  “童茧跟季玄祯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眨眨眼,伸长了脖子往她靠去。“ㄟ,你说什么?”
  曾向阳举起手中的玻璃杯,“想不想试试头顶开花的滋味?”
  季玄靖的脖子马上缩了回来,“我老弟知不知道你是个这么泼辣的女人?”
  她又拿起另一个杯子,“两个可以让你头顶上的花开得更漂亮!”
  哇靠,平常看这个女人笑起来甜美灿烂的模样,可是事实上却是泼辣又嗜血!
  “还不说?”
  “你跟玄祯是什么关系,他们就是什么关系。”
  小手里的杯子缓缓放了下来,显然大受打击。“这么说他们两个上过床了?”
  季玄靖假咳一声掩饰笑意,“哦,原来你跟我弟也上过床了。”
  小脸倏地嫣红,剪水瞳眸羞恼地瞪着他,“你套我话?!”
  “不,是真的。只是那是过去式,我弟和童茧过去曾经是情侣。”睇了她深受震撼的脸庞一眼,他觉得自己有补充的必要,“不过那都是三年前的事了。”
  “过去?”曾向阳幽幽晃晃的眼眸落在他脸上,“为什么我却觉得他们还没有结束?”
  “呃……”这样说也没错啦,对童茧而言,是的,确实还没结束。
  “曹钰又是谁?”
  “玄祯的换帖哥儿们,不过后来断了。因为就是他跟童茧两人背叛了我弟。”
  “所以这又是个八股的戏码,女朋友被好友抢走了?”
  “对,只是那个女友想要脚踏两条船,曹钰她也要、玄祯她也要……不对,应该说是,只要玄祯重新接受了她,童茧随时会把曹钰拋弃。”季玄靖下意识地掏出香烟,不屑地撇撇嘴。“她就是那种女人。”
  正想将烟点燃,突然想到旁边这个女人厌恶烟味……他如果明知故犯,她会不会用玻璃杯砸得他这儿也开花那儿也开花?不好、不好,还是不要冒险尝试好了。为了一根烟害自己被砸成一只猪头,有损他潇洒倜傥的外表。
  不得已,季玄靖只好将淡烟放回烟盒里。他啊,以后绝对不要找这种会揍男人的女人,根本就是犯贱嘛──啊,不好,一时不察顺便骂到了自己的王八蛋老弟。
  “你们在干什么?”
  冷冷的低沉嗓音蓦地响起,季玄祯蹙紧了眉头盯着自己的哥哥和曾向阳。
  他在外头等了很久,注意到老哥踏进这里至少有十来分钟了还不出去……他们在谈些什么?似乎挺愉快。哼,他可没忘记稍早前向阳看见老哥的时候,居然还红了脸……
  “有什么话不能在外面说,一定要窝在这里讲?”
  他也知道自己的口吻太酸了,好象显得他在吃醋似的。妈的,他当然没有!吃什么醋?笑死人,他才不会做这种幼稚的事!
  “老弟。”
  “干么!”
  你好自为之。哪天你要是被砸得四处开花了,老哥再来帮你抬去埋起来。季玄靖拍拍他的肩膀,悠闲地走了出去。
  “这家伙有神经病啊?”季玄祯瞪了兄长一眼,转回头面对曾向阳。“你跟我哥都说了些什么?告诉我。”
  她冷淡地瞟了他一眼,“你呢?你就没有话要告诉我吗?”
  他眼珠转了一圈,“……没有。”
  曾向阳冷冷地越过他身边走了出去,“那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
  隔天旱上,季玄祯偕同季玄靖一起搭机离开台北,去高雄替大客户王永谅勘察他预备花费三千万来装潢的特级别墅。
  “唉,好无聊哦,玄祯不在这里,那我待在这儿也没意思了。”椅子上的唐新绿意兴阑珊地伸了伸懒腰,准备站起来。
  “那么,两位,我要走了。”曾向阳的动作比她更快,提着随身的小包包一副打算转身走人的模样。
  “你要去哪里?”
  “离开,我以后不会再来了。”
  “你说什么?玄祯他知道吗?”
  “他的右手已经痊愈了,所以我根本没必要再待在这里。”
  “这么说是没错啦,”唐新绿飞快地睇了童茧一眼,高傲地双手环胸瞅睨曾向阳。“你当初来打杂就是因为你弄伤了玄祯的右手,如今你的确没有留在这里的借口了。OK,你滚吧,等玄祯回来的时候,我再跟他说一声。反正我想有你没你,他都不会介意的。”
  不想再理会唐新绿那种自以为是当家老板娘的嘴脸,曾向阳转过身就想往门外走去。
  童茧放下手边的工作跑了过来,“向阳,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谢谢你这阵子对我们的帮忙。”
  “我没有帮你们什么。”
  “对啊,童茧,你谢她干么?这个女人来这里只是洗洗杯子、印印东西,不然就是假借吵架的名义吸引祯的注意,除此之外,她还做了什么?哼,还说帮忙呢,没愈帮愈忙就不错了!”
  童茧睇了唐新绿一眼,对曾向阳悄悄地笑了笑,“别理她,她说话就是这么刻薄。”
  她淡淡抿唇,不响应。
  “我想玄祯那边……就由我来帮你跟他说吧?或者,我告诉他就说你店里太忙了,所以以后都无法过来帮忙,这样可以吗?”
  她瞟了瞟童茧,提着包包越过她。“随便你。”
  跨出那扇门外,曾向阳头也不回地离开季玄祯个人工作室。
  有时候她忍不住会想:究竟是谁比较卑劣?
  是嘴脸刻薄、气焰嚣张却勇于直接表现自己的唐新绿?
  还是装着一副温柔堪怜、柔弱婉约,实则不然的童茧比较让人不齿?
  算了,不管怎么样那都不干她的事。
  周旋在那两个女人之中的是季玄祯,不是她。
  提着包包扬起手,曾向阳跨出人行道外,“出租车!”
  第九章
  下午三点,店里的工作人员早已各个动了起来准备晚上的生意。只有曾向阳和程亦菁还没去厨房各处看照,仍然留在老板专属的办公室里打混。
  一杯热呼呼的姜母茶放在曾向阳面前,她微微扬起了脸,依旧是那副意兴阑珊的模样。
  “谢谢。”她接过杯子,捧在唇边啜饮。
  窝在沙发一角的曾向阳把自己缩得像一颗球,下颚撑放在膝盖上,双眼失焦地望着前方某一点。
  程亦菁看了她一眼,轻叹一声退到旁边的小沙发坐下。
  她认得这个姿势,每次向阳只要心中烦乱得不知道该如何排遣的时候,她就会把自己缩成一颗球,好象这是她最后堡垒似的,不发一语地守着。
  “向阳,这样真的好吗?”
  曾向阳蠕动了下,算是对她的话有所响应。
  “真相你也都知道啦,季玄祯跟那个童茧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童茧还爱着他。”
  程亦菁继续试图说服她,“只要季玄祯不爱她就没关系啦!”
  “他还爱不爱,我不知道。”
  “那不就好了……”
  “我只知道他仍然留童茧在他身边工作,每天和她朝夕相处。他对谁都没有耐心,唯独跟童茧讲话的时候口气会收敛。任何人犯错他都会翻脸,但是只有童茧可以挑战他的脾气和权威。”曾向阳扬起头,瞅着好友。“你说,季玄祯对童茧这样算是爱还是不爱?”
  程亦菁张着小嘴,然后又闭上,喝了口姜母茶转开视线,“我也不知道。”
  她淡淡抿唇,放下手中的杯子。“亦菁,我想睡觉。”
  “OK,你在这里睡一会儿吧,晚一点我再叫你。”
  点点头,她缓缓躺卧在沙发上闭起双眼。
  没想到自己还是为了那个死人头伤风感冒、心烦意乱。不是说自己不爱了吗?为什么还是蠢得为他受了伤?外套底下的小手紧紧地握着,她就这样恍惚地坠入了不安稳的梦乡。
  她好象听见亦菁开门出去的声音……却又觉得身边好似有人。仿佛有一种熟悉的气息围绕着她,叫她忍不住心酸得想落泪。那人好象来了又走……却又好象一直没离开?她意识朦胧地翻身,隐约间似乎听见外套掉在地上的轻响,冷意令她浑身发冷战栗。
  突然,一阵暖意再度笼罩了她,她满足地喟了一声……迷蒙中一个温热的嘴唇轻轻地印在她的脸颊上,叫她不禁为了那怜爱的轻吻泫然欲泣……
  “醒醒,向阳,开店的时间快要到喽!”
  “唔……”她翻个身,迷蒙地眨眨眼。
  程亦菁轻推着她的肩膀,“外套掉在地上了也不知道,你难道不冷吗?”
  “一开始会冷,”曾向阳挣扎着起身,“可是后来又不会了……”她望了望四周,办公室里除了她之外就只有程亦菁。
  忍不住心中的困惑,她侧首望着好友……
  “你干么这样看我?”
  “亦菁你……”
  “怎样?”
  她试探地问着好友,“你刚才有亲我的脸颊吗?”
  程亦菁马上做出恶心的表情,“你睡傻啦?我亲你做什么?”
  曾向阳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假装穿鞋,“说的也是,可能是我睡迷糊了。”
  程亦菁的嘴角偷偷勾起了一抹笑,“你除了梦到有人偷亲你的脸颊之外,那人还做了什么?”
  “没、没有啦!”糗毙了,亦菁搞不好以为她在作春梦呢!绯红着脸颊套上外套,曾向阳慌张地站起来,“我回去店里了,微醺烧酒鸡最近的营业额有点下降,暖暖念了我好久呢!”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程亦菁掩嘴轻笑,目光突然被桌面上的杯子给吸引……
  “哎呀,忘了把他喝过的茶杯收起来了。呵,不过幸好粗心大意的向阳没发现到。”
  也不知道是因为有老板娘曾向阳坐镇的关系,还是现在正是冬令进补的大好时机,今晚的微醺烧酒鸡人声鼎沸、高朋满座,外头等候用餐的客人几乎要挤爆店门口。
  “向阳姐,”柜台的人员透过耳机呼叫在前头招呼客人的曾向阳,“有一桌客人没有贵宾卡,可是却硬要我们替他打折啦,而且他的口气好凶哦,小京快招架不住了,怎么办?”
  “我马上过去。”
  曾向阳一边微笑和过往的客人打招呼,一边转身快步走向结帐柜台,才踏近就听见一个男人的嚷叫声。也因为他的关系,原本门口一大堆等候带位的客人全都静了下来。
  “为什么不能替我打折?我只是忘了带贵宾卡过来,大不了下一次补带给你们看嘛!亏我今天还特地带着朋友来给你们捧场,只是叫你们打个折扣而已,我又不是不付钱,你们这是怎么做生意的?”
  “这位先生,你先别生气。”
  “向阳姐!”小京当场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曾向阳微笑着走近,有如阳光般的笑容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两个甜美的酒涡衬上她白晰的丽颜,几乎要融化众人的心。“真的很对不起,没有携带贵宾卡我们确实无法替你打折。”
  男子虽然不悦,但嗓音已经不若先前的大声。“老板娘你真不会做生意,给点面子也不行?”
  她依旧轻笑着,微微蹲低身躯面对那男人身旁的小男孩,“弟弟喜不喜欢吃阿姨煮的烧酒鸡啊?”
  小男孩害羞地躲在父亲的腿后,用力地点点头,“喜欢。”
  “那好,”曾向阳从口袋里掏出两张折价,交到男孩手里。“这个送给你,是阿姨专门针对你们小孩子新开发的餐点,你下次带着它请爸爸再带你过来吃阿姨煮的烧酒鸡,好不好?”
  “好。”
  就这样,她顺顺利利地送走了这位难缠的客人,既没有破坏了店里的规矩,也不至于得罪了对方。
  “曾小姐。”
  咦?谁叫她?曾向阳困惑地转过头,看见了熟客刘碧芳和她的母亲。“你们今天也来光顾啊,真是太感谢了。”
  刘碧芳牵着母亲刘老太太走过来,身后还跟了一位高大英挺的男子。“你这里的生意愈来愈好了,每次等候带位都要等好久哦!不过虽然如此,我们还是很喜欢这里的气氛和烧酒鸡的味道。”
  “谢谢夸奖。”曾向阳露出甜笑,主动牵着刘老太太的手。“刘妈妈,不好意思哦,让你久等了。”
  “没关系、没关系,谁叫我就是爱吃你煮的烧酒鸡呢!”刘老太太愈看她愈喜欢,笑得眼都眯了。“老板娘啊,我来帮你介绍,他就是我那个在美国硅谷工作的儿子。”
  曾向阳礼貌地转身微笑迎视对方,“刘先生,你好。”
  “你别叫他刘先生,我儿子叫刘政赋,你就直接喊他的名字好了。”
  高大的刘政赋微笑上前,“曾小姐不如喊我的英文名字吧,我叫EDISON。”
  “你好。”
  “我妈妈一直跟我夸赞你煮的烧酒鸡一级棒,所以我很好奇,不过看到你刚才处理事情的态度和手腕,我想这间店会这么成功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曾向阳笑得更甜了,“谢谢夸奖。”
  恰巧这时负责带位的小朗前来通知他们的包厢已经整理好了,便由曾向阳直接带领他们过去。
  途中,刘碧芳偷偷凑近她的耳边低语,“我妈真的很喜欢你呢,还特地打了十几通电话催我弟弟从美国飞回来和你见面哦。”
  ㄟ,真的吗?曾向阳诧异地转头望着她,换来刘碧芳一阵轻笑。
  “我当然也乐见其成啊,这样以后我们吃烧酒鸡就不用排队喽!”
  掀开了毡帐让他们先进入包厢内,站在门口处的曾向阳还真是哭笑不得啊!没想到卖烧酒鸡也能顺道为自己拉拢终身大事,这算是额外的收获吗?
  只可惜她的心里已经有了牵绊……
  “向阳啊,进来陪我们坐一会儿嘛,替我儿子介绍一下这里有什么好吃的东西啊!”
  “……嗯,好的。”她不便拒人于千里之外,只得微笑进入包厢里,“我们这里的烧酒鸡──”
  “坐啊,向阳,省得我们大家还得仰头看你呢。”
  几乎是同时的,刘政赋已经替她拉开自己身旁的椅子。
  看来他对她也挺有好感──刘碧芳和母亲见状,两人默契地对望一笑。
  就在她尽责地为他们介绍的时候,毡帐外头传来小朗的声音,“向阳姐,你在里面吗?”
  “嗯,怎么了?”
  曾向阳微笑回头,看见毡帐被人自外头掀开,她唇边的笑容立刻隐没。
  小朗伸手指着身旁的高俊男子,“这位先生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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