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瀛寰:逍遥一脉-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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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尽,桥上的人儿依然在痴痴而望,船上的远行人衣袖一挥,转身乘舟渐行渐远。光影再暗,道不尽的离情隐在月光里。
赞叹之声再起。曹未鸣道了一句:“回家要对老妻好一些,方不负听此一曲。”旁边的修士亦心有戚戚焉。
随后是一曲雨霖铃。塘上风光骤变,绿叶红花归于无迹,留下败茎残荷,桂柳也枝摇叶落,寒烟漠漠升起林端,连观赏台之上都被秋气所笼。一舟横于桥头,一白衣女子漫步塘边,时而仰头望残月,时而俯身观枯荷,离思别绪,怅然而出。
歌声起,词曰:
芳华错落。怎生消得,天涯人各。秋风又冷芦荻,孤舟夜月,徘徊如昨。想君也应相思,更愁生无那。依稀里、吟啸西洲,对影翩翩饮丘壑。
空叹往昔千般错。可堪寻,故地桃花萼。欢酒难入愁肠,凭栏问,情痴何若?流水浮萍,鹊渡天孙,白头丹鹤。叶落处,风紧青衫,只影寒烟寞。
曲罢,曹未鸣却对身边的修士道:“词显得多余了,此情此景,不着歌词,更得无声胜有声之妙。”李云泽对乐舞之道少有涉猎,闻听曹未鸣之言,也觉大有道理。
随后又有沁园春、南乡子、苏幕遮等几首曲目,最后一曲乃是琴箫合奏的《湖月溪山曲》。李云泽趁着昏暗来到自己的位置。待萤光又起,这一曲目并无词、舞相伴,一少年斜倚桂树下,手把洞箫;一少女款坐绮楼内,手抚素琴。李云泽依照事先说定,随性而为,溪君步韵随声,分毫无差。琴音澄澈,箫音悠远,将人带至一片素净的山水之间,有湖有月,有溪有山,在空明之境里兴发思飞。
萤光照彻院落,宣告雅会就此结束。溪君立于窗前,对楼外一礼,而后楼内灯火暂歇,归于昏暗。看台上,叶城主率先站起,击掌赞叹。对身旁的禹管事道:“曲佳词佳,形制更佳。今夜,必能在云洲志上留下一笔,我等身逢嘉会,幸甚乐甚!”旁边城中显贵也纷纷赞不绝口,禹管事红光满面,连连拱手致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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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西林
今年三月,武梁城分外热闹,燕归楼的雅会轰动了整个城池。上至大修巨贾,下至摊贩黎庶,莫不在谈论雅会盛况。次日,燕归楼宣布雅会延续十日,只是已经观看过的嘉宾不会被邀请参加。
日子一天天过去。青士与溪君毫无兴奋之情,反而越来越着急。雅会虽然大获好评,然而两人对此全然无意,所寻之物依旧是没有一点眉目。溪君叹道:“师傅又要伤心了。每次寻而不遇,师傅都要难过许久。我想师傅了,师姐,带我回去看看师傅吧。”窗外飞进来一只纸鹤,青士取出一件径长一尺余的圆盘,在中心处放进一颗灵石激活,虚空中一片波纹荡开,纸鹤感应到,轻飘飘落在圆盘上,双翅展开化作一张信笺。青士取过一看,叹了口气道:“师伯那里也没有眉目,让咱们也不必在这里守株待兔了。唉!竟然真像无已尊者所说,缘分未到,寻必落空。”
十日后一大早,李云泽婉言谢绝了吴量音的挽留,张承歌也笑嘻嘻地拒绝了琼姑让他跟着回玉央城总号的邀请,他言道:“将来要是混不下去了,就去找姐姐讨饭吃,要是有出息了,就要风风光光地去看姐姐,给姐姐挣面子。总之,无论如何都会去看姐姐的。
万一夫答应了吴量音的邀请,随之往未央城燕归楼总号任乐师,倒是让李云泽放下了一块心事。月余相处,李云泽从老人处受惠良多,却又无以为报。此番别离后,不知是否还能再见。万一夫倒是看得很开,道:“老头子还有二三十年好活,以前总听说玉央城有多繁华,正好去体验一番,小哥将来有空,不妨到玉央城找老头子。”
李云泽意外收到一件礼物,溪君给他送了一把竹箫,让锦瑟送来。看着周围异样的眼光,李云泽倒是心中坦荡,他连溪君的面都没见过,心想多半是为了之前阻止楚天阔的事。张承歌心中大不平衡,嚷道:“凭什么呀?这小子树底下一座,吹支小曲,就给他送东西。我忙前忙后,又是划船、又是读诗、又是喝酒,怎么没人给我送东西。”一边说话,一边目光屡屡瞟向禹管事。禹管事“哈哈”大笑道:“早备下了。”招手示意,旁边小厮牵出来一套驮车。拉车的是一匹纯黑的驮兽,颈昂腿壮,十分神骏。禹管事道:“承歌老弟,那日要不是你神思机敏,老哥怕是要吃大亏。你们带着小孩子赶路,没有车马怎么行,这套车马送与你们代步。”张承歌得意洋洋的道:“小事一桩,别放心上。”
临行前,李云泽还特地去了监牢一趟,带了些好酒好菜给服刑的楚天阔。楚天阔喜出望外,拉着李云泽的手直说李云泽够朋友。李云泽道:“喝了你的茶,总得表示下心意,这桌酒菜怕连你的茶叶沫子都比不上。”
三人在晨光中又踏上北行之路。此时囊中丰硕,不愁温饱。一路车马,脚程快了不少。一个月之后,到达北凌城。北凌城是东华派最西北角的一座小城,往西越过沌河,便是江津派辖地,往北翻过狼居山便是荒漠。北凌城小人稀,还比不上芦湾大。
此时已是四月将尽。李云泽四月离家,算来已有一年。当初给家里留字,半年一定返回。现在一年过去,不知父母弟妹担心成什么样。想了想,一狠心花了两颗灵石,寄了一封飞信给家里,说自己一切安好。芦湾此时,正是枝叶繁盛,北凌城偏处塞北,仍是寒风凌厉,枯草连天。李云泽想到,西林小镇还要向北,岁候更寒。夏初都是如此,冬日里可想而知。自己与张承歌都是练气修士,灵元浅薄,终不能时刻以灵元御寒。柳颜更是年幼挨不得冻,便为三人各置办了一套皮袍衣裤,柳颜更是从头到脚,包裹的严严实实。又考虑到此去难免伤疮,便有购置了些金疮药,以备不时之需。
远山一线舒缓地从天际露出,又渐渐消失在目之所及。低缓的丘陵在戈壁上起伏辗转,枯草犹如小树,坚硬的枝丫指向天空,铺满了整个大地。李云泽生长在烟雨清华、草树繁茂的湖边小城,张承歌生长在沃野千里、四时迭次的平原都镇,何曾见过这等雄阔广袤的戈壁景象,心神为之一阔。
所谓的西林镇不过是与漠北人的一个交易点,夏季人来交易货物,冬季人走闲置。不过有二三十座简易的房屋,俯卧在几个小山丘之间。此时以这些房屋为中心,周围密密麻麻覆盖了方圆约一里的帐篷群。一层蒙蒙黄光笼罩其上,张承歌告诉李云泽这是中阶防御阵法―厚土固疆阵。在入口处,有一名修士盘膝坐在蒲团上,玄衣纱冠,衣领处绣着一座山峰,孤松悬崖,惟妙惟肖。身前铺了一面白布,上书:凡欲入要塞者,于此处登录名号,领取凭牌。张承歌正欲上前,被李云泽拉住衣袖。李云泽怕张承歌言语随意惯了,无意之中得罪人,初来乍到,一切小心为上。李云泽对那修士一抱拳,道:“拜见真人,我等三人欲入西林镇,特来领取凭牌。”那修士不过练气后期修为,只有筑基之上的修士方有资格称真人。李云泽自少经营店铺,与人打交道,深知人都喜欢戴高帽,称呼上就高不就低,譬如,称副城主也要称城主,如果傻乎乎地把副字挂在前头,就太不懂事了。那修士道:“我不过是个练气修士,真人二字可不敢当。”言下虽如此说,嘴角却掩不住笑容。接着问了两人的姓名籍贯修为等,一一登记在册,至于柳颜,扫了一眼发现没有修行,便没有多问。
凭牌是进入阵法的钥匙。将凭牌戴在身上,如通过一层水幕,就进入了要塞之内。眼前一条街道直直伸展下去,两边帐篷林立,偶尔有修士的身影急匆匆闪过。李张二人按照入口修士所说,来到要塞中央处简易房屋外,房屋门口一块成人高矮的石头,上书执事司三个字。取出凭牌,执事司的修士验明,为三人分配了住处,位于西南边角的两顶帐篷,可以免费住宿三月,而后每月便要缴纳一个灵石的费用,若是当月斩得漠北修士人头,则可免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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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豪气
两人来到住处,帐篷内空空如也。两人都是修士,卧地而眠倒也无碍,柳颜年幼,又没有开始修行,不能没有床榻铺盖。李云泽略一思忖,走到要塞外,采回一大抱枯草,用脚踩碎铺在地上。张承歌眼前一亮,有样学样,不一会便在两个帐篷里垒起了齐膝高的草堆,两人又将皮裘衣物铺在枯草堆上,两座简易的床榻就此铺成。
随着日头西沉,帐篷外人声渐起,日落时,已是熙熙攘攘。两人商量了一下,李云泽在帐篷内陪着柳颜,张承歌外出打探消息。直至亥正,张承歌方才返回,满口酒气,面上满是笑意。
原来,张承歌出门之后,一路往修士密集处走去。要塞内有两条主街,一条东西方向,一条南北方向,交汇于执事司。这两条街是要塞最繁华之处,白天修士外出冷冷清清,夜晚修士返回,顿时热闹起来。街道两边的帐篷外挂满了酒馆、赌坊、药铺等各种各样的招牌,道边空地上布满了修士摆的小摊,零零碎碎大多是斩获漠北修士的战利品。
张承歌找了一家最热闹的酒馆进去。这家酒馆将几个帐篷连在一起,地方显得阔大宽敞。里面摆了十几张桌子,此时已经客满,声音一片嘈杂。张承歌大略看了一眼,其中以练气中期修士为多,练气初期的修士次之,练气后期的修士寥寥无几。想想也是,练气后期的修士,如果年轻,要么是大家子弟丹药堆出来的,要么是修行资质好的,无论哪种都没必要到这来用命搏出身;如果年老,已经没有了舍身求进的锐气,也不会来这里。倒是练气初期、中期的修士,求取机缘的**最强烈,李、张两人就是例子。
张承歌看桌子上都已客满,叫过跑堂的小二,扔出一锭金子,取了一坛好酒,找了一张谈话声音最大的桌子凑了过去。桌子上共坐了五人,皆是短打打扮,居中一人浓眉大眼,颔下短髭散张如刺,是练气后期修为。左侧两人瘦小身材,面庞精瘦,更显双眼硕大。两人长得一般模样,是一对双生子。右侧一人坐着几到张承歌耳根,身后背着两把板斧。另一人背对着张承歌看不到其相貌,几人俱是练气中期修为。几人看到张承歌直直走过来,停住交谈望向张承歌。张承歌道:“几位大哥请了,小弟今日刚到,吃个饭都找不到座位,不过这也是好事,正好给了小弟机会与几位大哥认识,要是不嫌弃,小弟请几位大哥喝一杯。”说罢,不待几人答话,拍开酒封,为每人斟了一碗。而后,举碗相邀,道:“几位大哥请,小弟先干为敬。”几人冷冷看着张承歌饮下,不言不语。张承歌自顾自又斟上酒,道:“小弟张承歌,来自梧城,到这里想拼上一条小命搏个前程。只是新来两眼一抹黑,摸不着东西南北。打扰几位大哥,没别的意思,就想打问这里的情况。要是大哥看得起,小弟承情,将来必有一报。如果打扰了几位大哥谈性,小弟这就走人。”说完,看向居中那名修士。那修士哈哈一笑,举起面前的酒碗一饮而尽,道:“小兄弟快人快语,我们哥几个也是拿命搏出路的散修。既然小兄弟不嫌弃,咱们就一起坐坐。”随后,将几人姓名一一道来。这短髭修士名叫陆川航,高个修士名叫顾及关,双生子哥哥叫归海,弟弟叫归江,原来背对张承歌的修士面庞黝黑,一条寸余长疤痕斜印在左侧眉角,此人名叫冯坤。
张承歌从小混迹市井,辛苦挣命长大,察言观色的本领学了不少,是以和几人谈的十分投机。一番交谈下来,张承歌对西林要塞种种规矩有了初步了解。西林要塞里说话算数的是执事司。执事司里都是东华派的人,有一名筑基修士坐镇,其他都是练气期的修士。他们并不上战场,只负责小镇安全及核算战功。战功核算以人头计,漠北部落修士等阶与云中不同。漠北修士踏入修行门槛之时,便要封印一道兽魂入体,额头会显现出所封印兽魂的纹印,比如,封印狼魂入体,额头的纹印则是狼首;封印豹魂入体,额头则是豹首。以此类之。而修为深浅在依纹印的颜色判断,纯黑色为练气初期,略淡与练气中期等同,淡黑色则与练气后期齐肩。若是额头纹印为红色,则意味着修为与筑基修士相当,纹印颜色变化一如练气修士,由深变浅。每个初期修士可换战功一筹,中期修士可换两筹,后期修士可换五筹,五十筹可得一枚东华玉佩,百枚可得一枚东华玉令,两百枚可得一枚东华玉牒。要塞里的修士多为求得东华玉令而来,东华玉佩不能拜入东华,价值略欠;东华玉牒虽可直接列为内门弟子,只是获取太难。不上不下的东华玉令反而最合适。修士都是三五人结成一伙,一来杀敌配合起来效果更好,二来人如果再多战功分配便是难事。
陆川航不仅修为最高,也是几人的首领。这几日正在盘算,本来他们五人组成一伙,越过边界杀敌赚功十分便宜,且几人配合熟练,交情也渐有了。照这样下去,过个一年半载,几人差不多就能都得到东华玉令。只是漠北人也不是傻子,近期也不再单独或两两行动了,而是像他们一样五六人一伙,同进同退。要想之前一样不损伤取胜杀敌,只能扩充人员。要么与其他小队合并,只是这样一来自己未必能像现在一样做老大,且两队人员必然有隔阂。平常没有什么,生死关头可会坏了大事;要么就是招新来的人入伙,新人没有根基,只能融入自己这伙人,只是需要一段时间磨合。几人商议过一次,算来算去,一切以安全为重,都以为招新人入伙比较合适。张承歌年纪轻轻便是练气中期,修为上合适,初来乍到,根底也干净,是个不错的人选。再者,这小子二十岁不到就练气中期,资质应该不错,今后说不定修行有成,自己几人此时与他结下交情,好处就大了。想到此处,便对李云泽道:“小兄弟,咱们一见投缘,老哥就直来直去了,这地方要活下去,还要赚足战功,一个人单干肯定不成。正巧老哥几个觉得人手不足,正想再找几个人,小兄弟要是不嫌弃,不妨就跟着老哥几个干。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小兄弟的身手,老哥几个还得试一试,将来上了战场,也好彼此配合。”闻听此言,张承歌知道这几人想称称自己的斤两,这也是应有之义,便爽快答应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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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烈焰
酒足饭饱,一行人来到镇外隐蔽处,出手的是背负双斧的高个修士顾及关。张承歌打幼时起就被张家修士殴打欺凌,为了反抗,修行之刻苦远超同龄人。是以小小年纪便进阶练气中期,再加上长期与张家修士争斗,实战经验颇为丰富。正如当日李云泽初见他时,明明打不过,身上也爆出狠辣拼命的悍气。
张承歌修炼的是张家的火云灵风功法。这门功法脱胎小五行经,略有改动,使之更适合施展张家的秘术烈焰刀。张家的规矩子弟六岁开蒙,这也是云洲家族的通行做法。张承歌在张家虽然没有地位,但也是张家的子弟,自小便受传了张家的传统功法,当然,只是练气期的。
张承歌与顾及关分两边站定,待陆川航一声令下,张承歌率先出手,一道刀状火云迅捷如电,直奔顾及关而去。顾及关大吃一惊,原本对张承歌存了轻视之心,以为一个二十不到的毛头小子能有多大本领,见火云袭来,炎烈之气扑面,登觉此术非比寻常,想要躲避,已然不及,只得将灵元运于双斧,挡于胸前,电光火石间,顾及关只觉一股巨力击在灵器之上,立足不住,蹬蹬连退十余步方才站稳。张承歌正待发出第二击,陆川航大喝一声:“停手!”张承歌生生止住,转头望向陆川航。陆川航满脸兴奋,哈哈大笑几声,道:“不用比了,小兄弟好本事,从今后咱们就是自己人了。”
陆川航几人又拉着张承歌回到小酒馆,重新喝了几杯。席间,陆川航问道:“张老弟,老哥看你那术法威力甚大,不知叫什么名字当然要是不方便说就算了,就当老哥没问过。”张承歌豪爽地一挥手,道:“几位老哥拿我当兄弟,兄弟之间有什么不好说的。这门术法叫大日烈焰刀,是我家传的绝技,是门中阶术法。”他看遍了世人势利,人都有欺生和怕硬的习性,所以在言语之间,刻意轻描淡写的说出自己乃修行家族的子弟。陆川航又问道:“以张老弟的修为能发几记烈焰刀?”张承歌道:“这门术法威力大是大,就是太耗灵元,以小弟的修为,最多连续发出三记,灵元就用竭了。”陆川航又旁敲侧击问了几句张承歌的身世,张承歌只说是家族子弟,在家里犯了大错,被赶出了家门。
其实,张承歌所用的术法就是张家的秘术烈焰刀。这种家族秘技一般只传给嫡系子弟,但也有例外。每个家族都会面临不测之祸。为了延续血脉和传承,总会暗留一手。有的分枝散叶,将旁支远迁到别处;有的会选择几个看起来没出息的子弟赶出家门,却传以家族赖以生存的秘技。种种手段不一而足,以期延续家族香火,来日东山再起。这是家族之间公开的秘密。
张承歌的烈焰刀其实得自张家老祖。只不过他没见过张家老祖之面,并不知其身份。张承歌十五岁时,有一次梦中醒来,发现床边站着一个老头,满脸皱纹,须发皆白。张承歌大吃一惊,抄起藏在枕头下的匕首,就向老头刺去。那老头未见如何动作,直直往后飘去,犹如风中柳絮。见此一幕,张承歌迅速冷静下来,明白自己这点能耐在人家面前怎么都是无用。张承歌道:“这位高人,这里只有我和妹子两个穷孩子,寻仇,我们把命搭上也伤不了高人一根毫毛,跟您结不上仇怨;求财,您更找错地方了,这儿一个子没有。本城大户张家,灵石多得库房都堆不下,高人不妨到张家去看看,正好我与张家有仇,可为高人带路,我对张家熟悉的很。”老者面无表情,缓缓道:“你很恨张家吗?”张承歌道:“怎么不恨我母亲死在他们手上,我恨不得把他们杀个干干净净。”老者道:“你杀了害你母亲的凶手,不是已经报仇了吗?”
张承歌愣了一下,这个问题他之前倒没想过,只想着张家害死了他唯一的亲人,所以一直把仇记到张家头上,即便杀了凶手,仇恨也难消除。现经此一问,心头一转,想道:“这倒也是,杀我母亲的人已经被我杀了,母亲的仇已经报了。不过后来所受的种种欺侮还有柳颜家的血仇,却还没了。”当下道:“我母亲的仇算是两清了。我杀了张家的子弟,他们欺侮我,我也就认了。可是他们杀了我妹子全家,大丈夫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我非得把张家也杀个干净不可。”
老者默然,良久方道:“罢了,自作孽,不可活,随他们去吧。小子,我有一门秘术,威力甚大,可助你报仇,你可愿意学”张承歌狐疑,道:“有这等好事,你有什么条件?”老者道:“老夫命不久矣,死后会埋在城东桐林最大的梧桐树下,等你将来报了仇,每年清明,给老夫烧点纸钱上柱香即可。”张承歌犹自不信,老者也不管他如何想,直接将一门术法口诀及修炼方法传授给他,张承歌记性甚好,三遍已能记全。这门术法非常完整,练气期、筑基期,乃至金丹期修炼口诀都有。之后,老者再三叮嘱,莫要在梧城使用此术。
从那以后,张承歌按照口诀,日夜修炼,半年后施展第一记术法时,着实大吃一惊。这门术法他印象太为深刻,正是夺走他母亲性命的烈焰刀。张承歌惊疑不定,烈焰刀是张家秘术,非嫡系且修行有成的子弟不得传。张承歌第一个念头是张家又在玩什么阴谋。往深里一想,完全没有必要,自己是案板上的鱼,张家是剁鱼的刀,想怎么玩自己都行,犯不着把这秘术搭上。而且,那老者还叮嘱自己不要在梧城使用,恐怕也是抱着瞒过张家的目的。左右想不明白,索性不想,抱着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的想法,修炼更勤。
张家老祖寿元将尽,世上唯一挂心的便是家族存续,只是这些年张家仗着有金丹后期修士撑腰,行事横行无忌,连金丹初期的城主都不放在眼里,虽然屡次训诫,收敛一阵后,便又故态复萌,甚至做出了为了一口气杀人满门的恶事。所谓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张家金丹老祖深知自己死后,张家必然面临城主以及其他家族的联手打压,要是张家的人能忍气吞声还好,总能保得性命,可是他们横行霸道惯了,最后恐怕逃不脱灭族的命运。张承歌无论怎么说都是张家的血脉,人也机灵,心性冷静,在外人眼里可以说是张家的仇人。思量前后,便把张家赖以立族的烈焰刀传给了张承歌。在那日张从严要杀张承歌时,不但阻止,还趁机要张从严把张承歌赶出梧城,也算是一种保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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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沉迹
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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