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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红楼之旧园新梦-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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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一碗饭呢。”
黛玉此时瞧着,处处妥帖,虽比不上她房中精致,到底看出姑母是花了大心思的,因此只笑道:“姑母收拾的这样好,我只顾着瞧,竟是再看不出有什么不好了。”
韩林氏笑着拍拍她的手道:“有什么想的,只管自己吩咐她们弄去。你这个丫头我瞧着好,只叫她服侍你起居,我再给你配上几个,有事便叫她们跑腿儿吧。”说着便叫了人过来,“这几个丫头都是我才挑的,你且看看,有合眼的就留下,不合眼的就都给了我,横竖丫头多着呢,咱们再挑就是。”
黛玉如何肯挑,只道凭姑母选了就是。奈何韩林氏再三不肯,定要她亲自挑,只得挑了两个。韩林氏只说不够,又瞧着添了两个,才让管事婆子带下去收拾好了送来。自己携了黛玉坐到榻上,握着她手道:“玉儿,我总共只得了你哥哥弟弟两个儿子,瞧见人家女孩儿,都爱的什么似的。如今有了你,说句心眼儿里的话,我是你嫡亲的姑母,比你母亲也不差什么,总教我也过过有女儿的瘾。你只管当是自己的家,住着自在,我便安心了。”
姑侄两个且说了会子话儿,韩林氏便让黛玉略歇一歇,等过会儿再去她屋里摆饭。送了韩林氏出去,琴语便收拾东西,只片刻功夫,就见黛玉倚在床边,眼圈红红的落下泪来。
琴语忙扔下东西赶过来,急道:“姑娘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又哭什么?”
偏黛玉此时哭的厉害,半晌不说话,只急得琴语再三哄着,大冬天,额头都冒了汗。待好了些,黛玉才哽咽道:“我如今才知道,原也是有人可心疼我的。”
琴语松口气,笑道:“我的姑娘嗳,你可吓死我了。姑娘自然是可人疼的,咱们老爷,还有这里姑太太,不都把姑娘当成眼珠子爱?”
黛玉只摇摇头,正赶上管事婆子来回,说是太太吩咐,先头挑的四个丫头送过来了,请姑娘示下。
琴语瞧着黛玉懒动,便叫了人进来。四个丫头都是十一二岁年纪,穿着一色浅绿比甲,水粉裤子,磕头请了安,黛玉便问都叫什么名字。
内中一个圆脸的丫头便道:“奴婢们都是才进来伺候的,请姑娘赐名。”
黛玉略一想,便道:“你们两个,便**纤,春柳;你两个,叫紫苏,紫藤罢。”
丫头们又磕头谢了,琴语便赶着给她们分配了活计,只吩咐莫吵了姑娘。黛玉怔怔坐在床头,心中一时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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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如海病黛玉见姑母 扬州行浪子遇智星(伍)
且说黛玉一时百感交集,她初时丧母,奔着外祖母去,外祖母对自己却是极好的,事事竟比三个孙女都要靠前。可那家里,除了外祖母与宝玉是真心相待,别人却不过面子情分罢了。她初入府拜见,两个舅舅都不曾见到,舅母们也不过白嘱咐两句。再者,竟是连住处都没有收拾,衣裳首饰都是后来现赶着做的。她原以为,亲戚情分,不过都是这样的。因此这一次来韩府,她自思,不过是小住些日子,再说姑母也是要入京常住的,这里自然要事事从简。再不想,姑母单给她收拾了屋子不说,刚琴语收拾东西,她瞧见那衣裳首饰都是满的,竟是这些时日就赶出来了。怕她住着委屈,还特特给她挑了丫头使唤。
当初宝钗到那府时,她虽则面上不显,心里到底羡慕她有母亲哥哥陪着,事事有人想着,便是宝玉多陪着自己,终归有些不足。今儿姑母这样做派,竟是把她当自己姑娘养着,因此免不了一番感伤,才说了那话。
少时,婆子传话,说是太太屋里白露来了。琴语忙迎出去,过不多时便带着一个穿玫红比甲的丫头进来,正是之前打帘子迎她的那一个。
白露进了屋子,先给黛玉请了安,才道:“太太吩咐了,说是请姑娘过去用饭。只嘱咐多穿着些,外面冷,仔细冻着。”
琴语取出桃红撒花对襟羽缎斗篷,给黛玉穿好,又取出海獭昭君套来,黛玉皱了眉道:“不过出门就到了,又戴这劳什子做什么,怪罗嗦的。”白露笑道:“姑娘还是戴上吧,总归小心些没坏处,姑娘只当疼我们了。”黛玉只得让琴语戴了,琴语望着白露一笑,二人收拾了与黛玉走在前面,又命春纤春柳两个跟着。
韩林氏的院子眨眼便到,瞧见黛玉打扮,韩林氏笑道:“嗯,正该收拾的严实一些,你身边丫头倒是得用的。”黛玉此时转了心性,见了韩林氏也不一径客气,促狭道:“本我是不想戴的,偏她们两个只不肯出门,竟是处处管着我的。”白露忙道:“好姑娘,您就让太太多夸两句吧,好歹赏了琴语姐姐,我也能得一点儿呢。”
黛玉再忍不住,捂了帕子偷笑,韩林氏也笑道:“少混说吧,还不赶紧的传了饭来。若是不好,便罚了你的,赏给你姑娘身边的人去。”
白露也笑,应着便吩咐去了。这厢韩林氏对黛玉道:“咱们家里吃食,一向是不讲究的。可是自打回来以后,处处不妥帖,少不得一样样改过来。幸好这里不缺会做江南菜的厨子,一会儿你且尝尝,看合不合你口味。”
黛玉一时应下。
待到摆了饭,黛玉瞧着桌上七盘八碗,竟有一多半都是自己惯常吃的,不觉竟吃了一小碗饭。只这,韩林氏还生怕黛玉吃的不好,又派白露备了一份新做的芝麻山药花糕并一壶果茶送到黛玉屋里。
琴语道:“姐姐不知道,我们姑娘一向吃的少的,今儿竟是还多吃了半碗呢。”白露笑道:“我瞧着,太太如今得了姑娘,竟是不知道怎么疼才好。好姑娘,我回去便回太太,说你多少吃了些,哄太太赏我点儿什么,只姑娘可别说穿了我才好。”
黛玉莞尔。送走了白露,琴语一面打发紫藤收拾床铺,一面替黛玉收拾了头上首饰,又道:“姑娘今儿吃的好,想来姑太太府里的饭食合胃口。我听雪雁说,姑娘在京里时,每顿饭也只好吃几口罢。”
黛玉轻抚着头发,只轻声道:“那如何比得。”
琴语是自小伺候黛玉的,只去京里的时候,老爷怕那府上不便,只给姑娘带了一个二等丫鬟雪雁并王嬷嬷。这次回来,她瞧着姑娘心思竟是比以前更细腻些,凡事只闷在心里,暗处流泪。又兼雪雁说,姑娘自在那府里时便这样,尚有林林总总许多不如意处,心里更不是滋味,好几年的光阴,不知姑娘如何捱过来呢。
此时听见黛玉如此说,心里也有些计较,拿木梳细细为黛玉通了头发,才道:“姑娘累了,先歇下吧。老爷最疼姑娘的,这里姑太太也是疼的,往后,只有更好的等着姑娘呢。”
黛玉一向心思灵巧,这几年住在外祖家,心思更是细到十分。这些时日以来,总是担忧父亲,又叹自身,不知暗地里流了多少眼泪,今日里到了韩林氏这里,心境略宽,只毕竟又伤感一场,已然累得狠了,这一晚竟是睡的极好。
自此黛玉便在韩家住下,不时随着姑母回府探望父亲,倒也安稳。不过个月有余,林如海居然渐渐好转起来,合家大小无不合掌念佛。
这一日,林如海叫了贾琏来,道:“这几日我病着,竟是多辛苦你了。”贾琏忙道:“侄儿有什么辛苦?不过是跑跑腿罢了。我听大夫说,姑父如今算是大好了,已经给家里去了信儿,自老祖宗起,合家都安心不少。”林如海赞道:“果然你周到些,如今我虽好了,家里却是不好待的,玉儿怕仍要劳烦府上。”贾琏此来,贾母本就嘱咐了的,要他无论如何,仍是要带黛玉回去。本想林姑父大病初愈,必是要留女儿一留,早准备了一车的话,听了林如海这样说,竟都没派上用场,只道:“姑父多虑了,家里都是极爱表妹的,哪里有烦。”
林如海淡淡一笑,并不多说,只拿出一个小小紫檀匣子来,极是素淡不起眼的,放到桌上:“这一路舟车劳顿,你只带着打点罢。我只这一个女儿,奈何如今也照顾不得。既去了你们府上,少不得劳你和你媳妇照顾,只权看你们姑姑的面子罢。”说着有些伤感,眼圈竟都红了。
贾琏少不得也唏嘘两声,又表了一番心意让林如海放心,才退出来。等到回了自己屋子,开了盒子一看,一时咋舌不已。盒子里摞的整整齐齐,都是万两一张的银票,数下来竟有十万两之数,心里便亦喜亦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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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如海病黛玉见姑母 扬州行浪子遇智星(陆)
且说贾琏喜忧参半,喜的是平白多了十万两的家私,回了京城自有好一番快活;忧的是知道太太临来的打算,是要拿着林家几百万的家私回去用的,如今林如海竟是好了,自己一文未得,只怕不好交代。
不说贾琏心思,只说林如海怕夜长梦多,便捡了近期出行的好日子,预备送了韩林氏与黛玉贾琏一同回京。
贾琏这些时日与韩承泽相处甚好,竟好似异性兄弟一般。这一日,贾琏约了韩承泽吃酒,便多少透了些忧愁意思出来。
韩承泽最是个鬼灵精的,用着林如海的话说,便是智者近妖,如何看不明白?遂笑道:“哥哥如今倒愁什么?本是没有的东西,谁还能硬逼了你不成。再没见着你这样的,自己家里倒让别人挤兑。”
这话正说到贾琏心口,说起来他是荣国府长房嫡孙,可是府中上下,哪个不是捧着太太宝玉行事?便是凤姐儿,因着管家,也比他更有体面。贾琏嗐了一声,自灌了一盅酒。
韩承泽收了笑,劝道:“我说句话,哥哥可愿意听?”贾琏道:“咱们兄弟,竟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只说就是。”韩承泽只叫贾琏附耳过来,如此这般说了许多,贾琏初时目瞪口呆,慢慢和缓,竟是神色不定,半天才强笑道:“我再想不到,你这样小人儿,竟有这样周密心思。若真要算计,只怕你家中上下捆了一块,都不及你多了。”
韩承泽自说话,便瞧着贾琏神色,此时听他如此,陡然冷笑道:“我本是为了贾二爷着想,如见看着竟是做了恶人。现也好办,便当这话我没提过,告辞!”
说着抬腿就走。慌得贾琏一把拉住,陪笑道:“好兄弟,这是怎么说的?我不过是句玩笑话,并没什么意思。让兄弟恼了,我给你赔不是。”
好说歹说,韩承泽才又坐下,只不再说什么。贾琏讪讪端了酒,半晌才道:“我也不是傻的,如何不知道兄弟是为着我好。我只想,家里你那嫂子,最是个拎不清的,整日只听二婶子的,竟不知这个家是姓什么的了。”边说边瞟了眼韩承泽,见他只顾吃菜,竟是半点不动。贾琏心里着急,涎着脸凑过来道:“好兄弟,你这主意竟是极妙的,只哥哥实在愚笨,还要你多教教才好。”
韩承泽哼了一声,只不搭腔。
“哎呀我的好兄弟,且饶了哥哥这一遭儿吧,往后我是再不敢的了。”贾琏连连作揖打拱,终于哄的韩承泽露了笑脸,这才详细说了许多。贾琏听着,心里不胜欣喜,能自长门户,谁愿意管着这劳什子庶务,竟全是费力不讨好的。不由得又谢韩承泽。
韩承泽正色道:“不说亲戚情分,只瞧哥哥是个可交的,我才愿说这些话。哥哥倒来说谢,没得臊我。”贾琏忙道:“正是这话,兄弟以后去了京城,咱们多帮衬才好。”
二人尽兴而归。到了启程之日,林如海亲来送行,雇了大大的楼船,韩林氏与黛玉住了上层,韩承泽与贾琏住了中间,下层又有丫鬟仆妇小厮并土产礼仪之物,一众人浩浩荡荡往京城而去。
这一次黛玉上京,自与上回不同。那时母亲才去,父亲于后宅事又不甚在意,自己一个姑娘家,只有事事小心谨慎的。这一次,林如海既知道了女儿处境,便存心堵住悠悠众口,黛玉日常惯用的东西并伺候的两个一等丫鬟与四个二等丫鬟竟是全带上了。唯有王嬷嬷,林如海说她年纪大了,竟不必舟车劳顿,只赏了她恩典留在扬州,另托了韩林氏到京城再寻个妥当的教养嬷嬷送与黛玉。林如海如此安排,韩林氏心中自然明了。只等着船行了两日,一切都妥当了,才亲自来寻黛玉说话。
黛玉见韩林氏来,忙请到东首坐下,又亲奉了新烹的茶来。韩林氏眉眼带笑,接了茶便道:“我不过白来看看,你又忙什么,快坐着,姑母正有事和你说呢。”
黛玉闻言,便在下手坐了。韩林氏却又不说话,只看看屋里,除了琴语弦音两个伺候,尚有一个穿青色比甲的丫头收拾丝线,想来刚才黛玉正做针线。遂点头道:“你呆的闷了,不拘看书弹琴做画都好,再不,天光好的时候,往外瞧瞧也使得。只别做针线,这船上不比平地,仔细伤了手。”
黛玉笑道:“我不过是一时想起来瞧瞧,只有一个预备送了泽哥儿的香袋儿已做了一半,偏又懒怠动,可巧姑母嘱咐了,我竟正好躲懒。”
“看把你精乖的。”韩林氏笑着虚一指她,又笑道:“那香袋儿哪儿呢?竟是拿来给我瞧瞧。”
黛玉吩咐一声,那穿青色比甲的丫头名白鹭者,便将那做了一半的荷包找出来,黛玉接了,一面双手奉上,一面道:“我手上笨,做的东西不好,姑母可不许笑我。”
韩林氏本也想着如此,笑着应了,入手便觉细滑柔润,细看竟是进上的云锦料子,湖蓝底子银色滚边,别出心裁的剪了祥云葫芦的样式,周围针线小巧细密,巴掌大的缎面,绣面尚不全,只瞧着便知当是绣了茂茂一片竹林,看着枝叶飘摇,仿佛风动有声。
韩林氏瞧着,拉过黛玉的手道:“难为我的儿,这双手竟是怎么长得?做的这样鲜亮精致。泽哥儿若得了,还不把素日得的都压到箱子底下去。”
黛玉不好意思道:“姑母竟是别夸了,哪里有那样好了。”
弦音此时正为黛玉换了素日喝的养生茶来,闻言便接口道:“姑太太说的正是呢。我们姑娘这针线上头最是好的,往常给老爷做的,老爷都极欢喜呢。”
黛玉道:“你又见过多少了,这样说嘴,也不怕姑母笑话。”
“姑娘针线真是极好的,”那白鹭倒是认了真,插话道,“只可惜姑娘平常少做,我们想瞧着学都不能。”
琴语伸指点着她道:“瞧不出来你倒是个巧的,怪不得如今做的一手好针线。姑娘是什么人,竟成了你的教习师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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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父暂安姑侄同回京 访贾府夫妻有分断(壹)
且说琴语指了白鹭问责,这白鹭是个嘴笨的,听了这话慌的不行,却又不知说什么,只一个劲儿告罪。看见大家都笑,黛玉也不曾恼,才知道是个玩笑,自己也憨憨笑了。
韩林氏看着黛玉笑道:“你身边有这几个丫头,倒也不闷了。只有一件,咱们大家子姑娘,手上针线自然是好的,送出去也是脸面。只是姑娘尊贵,做的少才是正理,不过闲了顽罢,自己排遣或是送个人情都使得,哪有成日家做这个的?说白了,也不过是个情趣罢了。”
黛玉初时懵懂,听了这话似有所悟,点头受教。韩林氏又招手叫了琴语弦音过来,道:“你们两个是打小伺候玉儿的,自然知道如何让玉儿过的自在些。那府里是姑娘的亲外家,去了不必拘谨,只别委屈了你们姑娘才是正经。”
琴语弦音两个恭声应了。韩林氏又嘱咐她们好生敲打了二等三等小丫头们,待打发了丫头们出去,又拉着她道:“好孩子,你几岁的年纪就不在父母身边,自然有好些事情不敢说不能做,姑母瞧着心疼。只今儿这一去,你虽还是住那府里,可要切切记得,姑母就在京城看着你呢,断不能让人欺负了你;就算咱们娘们不行,还有你父亲和你姑父在呢,只自己好好的就是,别的再不必管。”黛玉听着,不觉又眼酸起来,只低头拿帕子悄悄捂了脸。韩林氏又道,“我瞧着扬州家里,你住的还好。京里的宅子收拾了,我叫他们把扬州你那院子里的东西原样搬来,到时候你来住更合意些。”
黛玉哽咽,韩林氏便搂了她道:“好孩子,有姑母呢,且放心吧。”黛玉窝在韩林氏怀中,一发哭的狠了,韩林氏只轻轻拍着,待得她好些了,才扬声叫了丫头进来,重为黛玉梳洗收拾。
韩林氏这边厢提点黛玉,那边厢贾琏也忙到十分。他先时得了韩承泽的谋划,自然兴冲冲的预备大干一场。待船行几日,瞧见韩家上下都是妥当的,韩家老爷又是现任的游击参将,三品大员,更不必说韩承泽与自己交情好,深觉这是门好亲戚,疏远不得。林姑父不曾过世,如今还领着盐政的肥差,又有从一品的虚职,更兼对自己在意,也要好生看待。在这些人情往来之上,贾琏素来不差,因此细细琢磨之后,对黛玉倒是尽了十二分心。但凡船一靠岸,他上去只略略松散,尽花了心思找些好吃的好顽的,回头打发人送了给黛玉,又敲打船上自家府里下人好生伺候,便是对迎春也没有过这等细致,竟是真有个好哥哥的样子了。
韩承泽此时冷眼看着,倒觉得贾琏果然有些可造之材。若是他安心来抱韩家大腿,估摸得不了什么去,如今可着心思照管黛玉,韩林两家却都要承他一份情了。韩承泽摸着下巴露出笑来,这样才好,若然贾琏真是个扶不起的,可让爷拿谁去那府里争呢。
船上日子,不免寡淡,可黛玉往常是静惯了的,此时倒不觉什么,更兼有几个丫头说笑伺候,日子过得竟是飞快,转眼月余,船已进了京了。
韩夫人与贾琏都早已递了信到府上,此时岸上两家管事都带了人候着。待搭了跳板下来,荣国府下人便一拥而上。因着王夫人私心,此时派来的是周瑞接船,周瑞迎上来,只见自家琏二爷从舱里出来,忙笑嘻嘻道:“给琏二爷请安,二爷一路上辛苦了。”
贾琏展目一瞧,便看见韩府一群下人,俱穿着棕褐色粗布棉衣,只静静垂手立着,领头的想来便是韩府管事,正伸了脖子往这边看。另几个穿着素淡的婆子,也围着一辆青绸帷幄的马车跟在后面。再瞧自家,乱糟糟没有章法,周瑞还觑着脸往他身后乱瞧,怒道:“不知道船里还有姑娘和亲戚在吗?这么乱糟糟的,成什么样子!”
周瑞得了王夫人吩咐,满脑子想着办好了差回去领赏。此刻被贾琏一通说,不免讪讪道:“只怕爷等的着急罢了。”
贾琏哼了一声,才道:“还不快快的闪开,请韩家的人过来,先接了韩家姑妈和韩兄弟回去。”
周瑞怏怏的去了,不多时那府中管事便过来,见着贾琏忙请安:“奴才是韩府管事,给贾二爷请安。”
贾琏道:“不必多礼,我叫他们让开,你先接了你家夫人和小爷去。”
那管事的应着,便叫了自家下人和马车过来。韩夫人与黛玉早在里面听见,此时才道:“玉儿,我瞧着这贾琏倒是个可用的,你父亲想来已经打点过了,你在那府中若有什么,他们夫妻倒可用些。”
黛玉应着,自穿了斗篷带了帷帽送了韩夫人出来。韩夫人握着她手,只略紧了紧,便自去了。韩承泽在船下与贾琏作别,两人又说了几句,便也散了。贾琏吩咐人请了黛玉下船上轿,自己也上了马,才对周瑞道:“你也是个老人儿,如何这个道理都不懂?以后亲戚间走动,我也不必去了,竟是让人笑话!”
周瑞忙道:“是奴才一时着急想差了,二爷饶小的一遭罢。”
贾琏似笑非笑道:“你是太太跟前得用的,这事回去还是告诉太太的好。”说完,也不管周瑞如何讨饶,径自带着轿子去了。
周瑞弄了个没脸,待贾琏走得远了,才恨恨往地上啐了一口,又低声道:“什么东西,也不瞧瞧自己多大脸面。”自去吩咐了人抬东西。
贾琏与黛玉一路回了府中,邢王二夫人并凤姐儿三春宝玉都在贾母房中。贾琏赶着给老祖宗请了安,说了些事体,便退下去了。黛玉上来请安,又叫伺候的丫头们上来磕头。丫头们行了礼退下,唯琴语站出来又行礼道:“婢子琴语,请老太太安。家里老爷吩咐了,姑娘此来,不免长住,船上有三只素面红木箱子,装着一万两银子,备着姑娘一年花费,余下的仍每年和着年礼一道送来。”
一听这话,众人不免诧异。
………………………………
第二回 父暂安姑侄同回京 访贾府夫妻有分断(贰)
且说琴语禀了林如海单送银子之事,贾母便看向黛玉道:“你父亲最是个多礼的。我这里竟是来十个你也养得的,又巴巴送这些银子做什么?”
黛玉笑道:“玉儿来正该是孝敬老祖宗的,哪里倒要老祖宗供着我花费的。我瞧着爹爹说的倒对。这一次来,爹爹还让我瞧着,给老祖宗另备了礼,您瞧瞧可妥不妥呢。”
弦音上前递过一张红笺,黛玉接了双手奉与贾母,贾母拿了只一看,便放在身旁道:“你这孩子,这是你至亲的外祖家,何必送这样厚的礼?竟减上几分才使得。”
黛玉笑道:“不过都是些物件罢了。老祖宗疼我的心,这些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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