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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红楼之旧园新梦-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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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承泽也跟着笑道:“伯父待王大哥果然是极好的。不像我父亲,等闲便要挑了我的不是来说教。”王子腾道:“这话不对,你父亲教你,也是为着你好。”韩承泽在他面前也并不拘谨,只道:“伯父哪里知道这里的事情呢。我父亲怕我不学上进,只不叫我身边有得用的。但凡有个机灵些的,就怕他带着我学坏了去,早早打发了。如今我只有一个能用些的小厮,日常里也只好装傻,才瞒得过去。伯父来说,我爹这样管我,可叫我以后怎么出门呢?”
王子腾便笑道:“想不到你倒有这些话。依着我说,你年纪是还小些,你父亲这般不足为奇。”韩承泽便紧跟着道:“伯父也说我小,可到底何时算大呢?恐怕在伯父父亲眼中,别说是我,就是琏二哥王大哥他们,也只是小孩子罢。”
王子腾一时无语,正想着这孩子怎么这样歪缠,就听韩承泽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只伯父恕我说句不敬的话,人各有志,父亲将来留给我的,哪里比得我自己用过合心的?再退一步说,我还能缺了使唤的不成。照我想,父亲必是怕我出了格呢,只一直自己管着才放心些。伯父说,可是这个道理?”
王子腾已然皱起眉头,想不到韩奇这样内敛之人,倒有这样饶舌的儿子,便敷衍道:“你说得果然有些道理。”韩承泽看他神色,已知他必不耐烦的,心下倒觉得舒服许多。又笑道:“果然伯父最明理不过,侄儿今日来,颇有所得,多谢伯父指点。”
王子腾只当句客套话听着,又随便敷衍两句,便打发了他去。韩承泽出门上车,捧砚觑着他神色,偷偷推了身旁添墨一把,笑道:“我说怎么着?爷这是找补回来了呢。要不然,再没有这么好脸色的。”添墨跟着嘿嘿一笑。韩承泽便道:“你们两个背后又说我什么?还不赶紧的去老师那里,仔细误了我的事。”两个人应着,又叫车夫快些,直奔沈府而去。
韩承泽的先生乃是一代大儒,唯性子有些古怪,连韩承泽这样的泼皮赖货都有法制得。因此韩承泽倒是有些怕他,进了沈府,二门远远便见一个浅绿色衣衫的人迎了过来,一张脸上暖意融融,笑着喊他:“泽哥儿来的巧,爷爷进宫里去了。”
韩承泽顿时喜出望外,便如飞鸟投林,直奔那人而去:“沈大哥何时来的?先生可是先不回来的?”那人便是韩承泽师父的孙儿,姓沈名琰。见韩承泽如此高兴,便道:“何时回来有什么打紧?左右这功课是早给你准备好了的。”
韩承泽苦着脸道:“我就知道,先生如何就能轻放了我呢。”沈琰见他这样,笑道:“你也忒没出息些。难道这就算难得不成?爷爷可是说了,要你做一首诗来,若是做得好,说不定免了你的罚。”
韩承泽听了这话,忙催着他拿题,又道:“我于诗词上是差些的,先生总不能出的太难罢。”沈琰带着他同往书房里去,路上便道:“这个谁能猜到?端要看爷爷心思了。”韩承泽便闭嘴不言,想着先生那日生气模样,看来对他绝然没什么宽容心思的。
沈琰从那素白地儿绘雪梅双鹤的汝窑画缸里,挑出一卷檀香木的卷轴来。一面小心展开,一面笑道:“爷爷甚爱这画的,只说这就是给你的题目了。命你好生做上一首七律,一并抄来他看呢。”
韩承泽看那画上,不过鸟雀花卉,并无什么出色的,心下更愁三分,只闷闷不乐的辞了沈琰,自往家里来想。昏昏然大半日功夫,绞尽了脑汁,也只编出两首来,却又觉得不好,再三揣摩,不能定夺。
正对着画卷苦思,伺候他的大丫头清泉送上茶来,看他想得艰难,便笑道:“二爷歇一歇再想罢,仔细头疼。太太接了姑娘来,刚打发白露姐姐来告诉,说是待会儿二爷便不必往后院请安去了。”韩承泽果然想得头疼,并不细听,只应了一声。过了片刻却又道:“谁?你说太太接了谁来?”清泉一愣,仍是道:“姑娘呀,舅老爷家的林姑娘。”
韩承泽便一扫昏然之色,拍掌笑道:“果然天无绝人之路,这可解了我的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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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 智星遇险虚惊一场 登门拜谢巧遇贤王(壹)
且说韩承泽听见母亲林黛玉来,极为高兴。原来韩林氏日常赞过侄女儿才华,只拿他来比过的。韩承泽犹似瞌睡得了枕头,次日一早便忙忙的将那画并着自己做的两首诗收拾齐整,又附上一张小笺,便命大丫头清泉送了到黛玉院里去。
黛玉昨日刚到的,今日尚不曾收拾完,便听见弦音进来道:“姑娘,前面二爷的大丫头清泉来送东西了呢。”黛玉与韩承泽年纪离得近些,她又没个嫡亲兄弟姊妹,因着姑母爱重,倒一直把韩承泽当自家兄弟爱护。此时听见他又送东西,便笑道:“又是什么?值得这样大早晨巴巴送了来。”因叫清泉进来。
清泉行了礼,便笑道:“姑娘,我家二爷这两日都不安生,只昨日听说姑娘来了,才高兴许多。命我将这东西送来,只说求着姑娘帮他呢。”屋子里只琴语弦音二人,听了这话便笑,黛玉也想着必是韩承泽又在姑父姑母面前惹着什么事来,求她描补,便也笑着调侃道:“要我帮他,可要看这礼送得好不好呢。”
弦音接过东西,便将那小笺先送给黛玉瞧。黛玉细看方知端的,沉吟片刻便道:“这却是一时急不得的,等我好生想了,你过午再来取罢。”清泉便应着去了。这里黛玉收拾已毕,又到姑母处请安,陪着用饭理事,直到近午方回。打开韩承泽的诗画略瞧了片刻,便动笔圈了两处,另在笺上写了几句话,方吩咐弦音,等墨干了原样收好,何时清泉来了,只取了去便是。
韩承泽只恨日头走得慢,才用了午饭,便打发清泉来取。清泉揣度着黛玉必然歇息的,遂小心叫了院子里往常顽的好的紫苏来问。紫苏便道:“姑娘这时是歇着的,我只问问琴语姐姐去罢。”正要掀帘子进去,弦音已出来,看见清泉便小声笑道:“清泉姐姐来得好快。”清泉也悄声道:“我们二爷是个急性子,非要打发我这时候来,我只怕扰了姑娘休息,正为难呢。”
弦音便吩咐紫苏守着些,自进去拿了那诗画出来,又道:“姑娘今儿一直陪着姑太太呢,就摆饭前的那一阵子刚看了的,吩咐我看着墨干了就收起来。我才得了空收拾好,你就来了。”
清泉咋舌道:“姑娘竟这样快的?我们二爷,为着这两首诗,可费了大半日日的功夫呢。”弦音便笑道:“我们姑娘是最爱这个的,别说只是改改,就是正经自己去做,也要不了多少功夫的。”清泉叹了两句,便捧着诗画来回。
韩承泽这里得了,忙不迭打开去看,只见黛玉圈了其中一首,又改了两个字来。一句是“暖风晓拂隔岸柳”,“拂”字改做了“绿”字;又一句“当春带露海棠迎”,“迎”字改做了“醒”字。韩承泽推敲半晌,方拍案笑道:“果然表姐胜我许多,这样现成的典故,我倒想不起来了。”细读越发觉得极好,便忙工工整整的抄到纸上,待得墨干,便收拾了往沈府上来。
沈老先生看着自己弟子费了一两日功夫做来的诗,半晌才点头道:“虽仍幼稚,到底看出你用了功夫,这头两句倒罢了,这醒字用得尤其好些。“韩承泽心下一跳,也不敢多说,只点头应着。沈老先生想了片刻,便道:“可见你这诗词上头有限,然不可作茧自缚。我再命你一题,不拘什么格律,只做一首来,若然的确用心,就允你暂不下场去了。”
亲耳听见先生允诺,韩承泽总算放下心来,立刻应承道:“先生请出题就是,我必然用心做的。”沈老先生沉吟半晌,忽见前儿才得的一副《傲霜图》,便指着道:“便以这个为题罢。它最是个常见的,需有新意之处。两日之内,不拘好坏,必要做了来的。”
韩承泽顿觉为难,只好求道:“先生宽我一日罢,我自来有限的。”沈老先生瞪了眼睛道:“我难道不知你的?少来商量,两日上看不见送功课来,你就准备下场去罢。”韩承泽只好退下,一心想着如何做来,连着回了家里去给韩林氏请安,也是心不在焉。
韩林氏见他形容不好,便问道:“难道是家里师傅又管教了你?只这一副样子,倒比你表姐还弱些的了。”韩林氏一提表姐,韩承泽便立时想起黛玉之才了,想来改的几个字都得了先生称赞,若然能做一首,不更好些?功课有了下处,韩承泽整个人便如重活了一般,因着今日着实晚些,只等到次日早上,忙忙又派了清泉去,只说先生留了功课,又逼得紧,要借了黛玉日常的诗作去参详一二。
黛玉一听这话,便莞尔一笑道:“他说得好些,别是借了我的捉笔去罢?哪有这样一两日便成了诗翁的。”清泉知道是姑娘打趣,只跟着笑,于嬷嬷却道:“姑娘须得慎重些。姑娘的墨迹,亲近人之间看看倒是不碍的,只是不能传到外面去的。”
清泉忙道:“这个我们二爷是知道的,只是借去看看,回头必然一张不少拿回来的。”黛玉便道:“既是泽哥儿要看,仓促间倒能看出什么?不若我叫琴语弦音两个抄一份去罢,什么时候等着他看好了,再送来便是。”于嬷嬷想着这倒是两全的,既能借鉴,又不丢了笔墨,便默许了去。琴语弦音得了吩咐,只捡着那咏花的诗作埋头抄了半天,方交予清泉带去。
韩承泽得了黛玉诗作,便如久旱恰逢甘露,只一头栽进书房便不出来。自己思谋了半晌,倒有个巧法,只照着黛玉限韵先做了一首,删删改改,捡着黛玉诗中觉得极好的填了进去,便凑出一首诗来。前后读着极好,韩承泽方才放心,第二日一早用过了饭,便直奔沈府去了。
路上越读越觉得好,心中只美美想着必能免了下场,再逍遥些日子。忽然听得外面一阵喧闹,此时也有了看热闹的闲情,便掀了车里帘子去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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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 智星遇险虚惊一场 登门拜谢巧遇贤王(贰)
且说韩承泽坐在车里,只听外面喧闹,便掀了帘子去瞧。原来这街上新来了一班杂耍,除了日常所见之外,倒有许多畜生顽意。周遭儿围着不少的人,更添热闹。韩承泽一眼瞧见那场中有只白面小猿,穿着红艳艳的土布马甲,抓耳挠腮很是机灵。忍不住便吩咐道:“先停一停罢,这时辰不晚,我且瞧个热闹再去不迟。”捧砚添墨两个也是少年心性,早看得眼热,听了这话自然从命。
主仆三个都挤到那人群中去,韩承泽本就生的好些,身上衣服也不是普通的,一看便知必是个富贵的公子哥儿,这周边人群便自发的让出些位置来。场上两个汉子正说话逗趣儿要引人来,韩承泽只盯着那小猿,待要伸手逗弄,冷不防那场上一个汉子一个趔趄摔到他脚下来,只摔得连滚了好几圈,周围人便哄堂大笑起来。
紧接着那汉子便放了小猿出来,又有一个汉子拿着细细铁笼,将那小猿和一个竹篮扣在里面。韩承泽正在讶异,便见那汉子拿着竹笛,猛然一吹,那篮子顿时翻到,里面窜出一条手指粗的花斑长蛇,半竖着身子猛吐蛇信。围观的人都高声叫起好来,想也知不是头一次见了。那蛇出来晃了晃头,便直奔着那小猿面门去了。围观的人叫声更猛,那小猿一挥爪子,狠拍了它一记,花蛇撞到铁笼上,便软软滑了下去。
韩承泽头一次见这样生猛顽意儿,正看得起兴,边上一个中年男子却道:“今天这条太没用些,还不如昨天那个有看头呢。”正说着,就见那汉子拿起铁笼子,正要将那蛇收进篮子的时候,那蛇却翻腾而起,速度奇快地直向着韩承泽这里窜来。
周围人一声惊叫,都拼命跑开,韩承泽已然惊得呆住了,动都不及,慌乱里只晓得抬手往脸上挡着,却听见捧砚一声尖叫,声音都变了调子。一个男子声音在自己耳边温和道:“小兄弟,你没事罢?”
韩承泽惊魂未定,慢慢放下袖子,只见满地鲜血,那蛇一刀两断,已经死得透了,方才松出一口气来。还不及道谢,那拿笼子的汉子三步并作两步蹿过来,跪在韩承泽脚下,一边磕头一边哭喊道:“这位小爷大人大量,饶了我们罢。这畜生该死,求小爷饶了我们,以后再不会如此,求求小爷!求求小爷!”
方才说话的男子此时却道:“这样危险的畜生,不调教好就敢拿出来,今天亏得我来,要不如何收场?倒有胆子告饶。”说着一脚踹到那汉子肩上,任凭他跪到地上苦求,又吩咐自家小厮道:“你们两个,去请五城兵马司的人来,教他们知道厉害!”
韩承泽此时已缓过神来,忙拦着道:“仁兄不可!”那男子回过头来,对他倒温和些,只笑道:“小兄弟别怕,这等人必要好生教训了才知道好歹的。”韩承泽便施礼道:“多谢仁兄出手。不知仁兄高姓大名,小弟来日禀明家严,必要过府道谢才是。”
那男子爽朗一笑,便道:“我名冯紫英,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小兄弟无事就好。”又吆喝小厮拿了那几个汉子要送兵马司去。韩承泽便又拦着,只对那汉子道:“你平常便是做这个生意糊口么?”那汉子忙不迭又来磕头,也说不清楚,只晓得求饶命。韩承泽问不出来,便道:“我不为难你,这蛇如今死了,想来你也做不成生意,给你十两银子,做个别的买卖糊口罢。”说着便叫捧砚拿银子来。
冯紫英听见韩承泽如此说话,便道:“小兄弟你太好心些,若然他们不长记性,下回再有这样事情,岂不害了更多人么?”又吆喝小厮,“还不拿人,都愣着看景儿不成?”
那汉子见势不妙,也不求了,只喊了一声,合着剩下那几个人便都一窝蜂撒丫子跑了。冯紫英立时喝道:“还不快追!拿住了就送官去!”只他的小厮们不比这些汉子常跑路的,追到半路就不见了人,都怏怏的回来复命。气得冯紫英只骂废物,韩承泽便道:“冯兄救我一命,大恩必然要报的,冯兄若不嫌,就请到舍下一坐如何?”
冯紫英便道:“小兄弟不必多礼。正巧看见这样事情,换了谁都必是要管的,我不过碰巧罢了。今日尚有别的事情,小兄弟若然无事,我便先告辞了。”韩承泽苦留不住,只好再行礼谢过,瞧着他上马离开方罢。
捧砚半捂着眼睛,只躲着地上那血,跟着他道:“二爷,咱们还去沈府上么?”韩承泽一面往自家车上走,一面道:“爷穿着这一身衣服,还怎么去?先回府上收拾了再去罢。你们两个也仔细些,先别叫太太知道!”
捧砚添墨两个自然知道不好,都忙不迭的应着,便又赶车回了韩府上来。韩承泽偷偷摸摸进了自己院子,忙叫清泉拿衣裳来换。清泉一见他身上,眼睛险些瞪掉了,只吓道:“这可是怎么了?先生也太狠心些,怎么打成这个样子?爷伤到哪里了?”说着便要掀了他衣服来看。
韩承泽一把拿过衣服,便道:“有什么要紧?不过和沈大哥闹着玩儿弄得。”清泉半信半疑,只看着那血迹实在惊心,忍不住道:“二爷闹着玩也要慎重些,这样一身腌臜,教人看了,岂有不担心的?别说老爷太太,就外面人看了,也替爷捏着一把汗呢。”
韩承泽正换着衣服,扣子才系到一半,听了她说话,倒蓦然顿住了。清泉嘴里说着,手上不停,看他一时不动,又道:“二爷又是怎么了?还不赶紧换好了,仔细太太看见再问你呢。”
韩承泽脑中好似电闪,突然想得明白,忍不住跌足道:“都是我这好奇性子,果然是不中用的。你快到外面去,叫执笔去前院看着,老爷若是回来了,立刻就来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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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 智星遇险虚惊一场 登门拜谢巧遇贤王(叁)
且说韩承泽要派执笔到前院看着,清泉急道:“我的好二爷,这样事情,瞒着还来不及呢,若叫老爷知道,必然饶不得了。”韩承泽斥道:“你懂什么?左右不是你伺候的不周到就是了,快叫他去!”清泉不敢违拗,又想着果然不是自己伺候的不周,便匆匆叫了人去。
韩承泽自家安稳坐着,在心里将这事情好生过了一遍,又另教人去沈府上送自家功课,只说有事不能来的。过了有半个时辰,清泉便进来道:“二爷,执笔才回来说,老爷回来了,现正在书房里呢。”韩承泽立时起来,又嘱咐道:“我方才回来的事,万不能教母亲知道,你可仔细着些。”清泉忙应了,韩承泽又专叫了捧砚添墨来,便往书房去了。
韩奇今日下朝,倒被圣人留了些时候,又得了许多吩咐才回来,正在慢慢思谋,便听见小厮报说二爷来了。韩奇一见儿子,奇道:“这个时辰你怎么倒在家里?”韩承泽便道:“原是要去先生那里的,不过路上出了件事情,就截住了。”又问韩奇道:“父亲可知,谁家的公子叫做冯紫英的?”
韩奇一时嘴中默念半晌,摇头道:“这却不知。好端端的,你问这作甚?”韩承泽便道:“儿子今日恐怕犯了大错,求父亲责罚。”说着便跪下了。
韩奇家中家教甚严,然两个儿子责打罚跪的时候却是不多,此时一见韩承泽如此,韩奇料想必然闯了大祸的,便道:“你好生说来!”韩承泽便将今日之事一一详述,才道:“皆是儿子贪玩惹的祸,只怕今日之事闹大了去,于父亲官声有碍。”
韩奇静了片刻,才道:“你先起来罢。我还打量是什么大事,这又算什么?不过那冯紫英倒真该登门谢上一谢的。”韩承泽便道:“这位冯公子瞧着跟哥哥年纪相仿,自家身手不凡,随身也跟着两个小厮,都做劲装打扮,瞧着倒该是武将家里的公子。身上穿戴都是极好的,儿子猜着必不是普通人家的,想来父亲若问问哥哥,许能知道的。”见父亲并不着忙,韩承泽心里却不曾安稳,只觉得似有哪里不稳妥处。
果然不出他所料,次日朝堂上便掀起轩然大波来。御史台上,因着兵部侍郎幼子这件小事,吵成了泾渭分明的两团。一个是斥责京营治安的,这样危险的顽意儿也放任在京城出现,险些伤了侍郎幼子,实在是闭目塞听,玩忽职守;一个是斥责韩侍郎教子无方的,以官压人,纵奴当街行凶,逼得人跪地求饶尚不肯放。自古以来,武死忠文死谏,朝堂上御史们个个唇枪舌战,只是炮火却是全冲着兵部来得。概因京营治安归属五城兵马司,而五城兵马司又归属兵部,而韩侍郎本人尚是兵部侍郎。
兵部尚书颤着花白胡子,听得心头冒火,座上圣人却纹丝不动,眼瞧着两拨人吵得热火朝天,半晌才道:“不必议了,朕也听明白些。韩卿,此事因你幼子而起,你可有何说?”
韩奇躬身道:“臣禀圣上,小儿昨日回家的确说了此事,只是和各位大人所议略有不同之处。况此事尚有一人见证,若无他出手,只怕小儿非死即伤,危在旦夕了。”
圣人便道:“韩卿可知这人是谁?”韩奇便道:“据小儿所说,这位公子名叫冯紫英,乃神武将军冯唐之子。臣正打算带着小儿去神武将军府上拜谢的。”
韩奇昨日问过长子,已将这冯紫英家世打听了清楚的。
圣人便笑道:“果然英雄出少年,冯老将军也是后继有人了。怎么这样事情,御史台上倒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险些教你们埋没了人才。”众位御史便都哑了声,左都御史忙站出来道:“圣上洪恩,方有这样能臣。若无冯公子在,五城兵马司必然难辞其咎。”绕来绕去又绕回这件事情来,圣人便道:“朕也觉得此事牵扯甚大,是非曲直当有公断才是。”左都御史忙道:“圣上英明。”
圣人看了韩奇一眼,又道:“传朕旨意,明日朝堂之上,宣神武将军冯唐之子冯紫英与兵部侍郎韩奇幼子同往金殿,与众位御史大人详述。”一旁天使忙忙应着,再无它事,便散了朝。
左都御史紧赶两步,与韩奇并肩而走,笑道:“韩侍郎,我这里要先恭喜大人了。”韩奇便道:“赵大人何出此言?韩某着实听不懂了。”赵御史撞了他肩头一下,笑道:“大人何必过谦呢?想来五城兵马司一事,恐怕韦大人牵累不小,韩侍郎又是圣人倚重之人,必然能步步高升的。”
韩奇明白过来,便笑着拱手道:“果然赵大人有心,韩某愚钝,多谢大人帮衬了。”赵御史一时笑得见牙不见眼,只道:“好说好说,将来大人位高权重,只求多带挈才好。”
两人说了几句便各自散开,韩奇急匆匆赶回府上,使人叫了韩承泽来,当头第一句话便问:“你如何知道,今日必然不得太平?”
韩承泽听见父亲这样问,便知自己必然猜中了,遂道:“父亲不是一向教我,不击则已,一击必中的么?我想着,昨日才是个极好的机会,既能借着我损了父亲,又能用那杂耍班子缠着五城兵马司再绕上兵部,正是一石二鸟呢。”
韩奇便道:“御史一向风闻奏事,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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