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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红楼之旧园新梦-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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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奇看着大儿子,心里不免一叹,这孩子果然吃了少读书的亏,事事虽然谨慎,却不像小儿子思谋长远,因此道:“这些不过都是我们猜测罢了,若然这王子腾是个执拗的,不识时务,咱们此时亲亲热热,待到他受了圣人雷霆之怒,又当如何呢?”
韩承宗不觉皱起眉来,一会说圣人大抵会重用他,一会儿又说恐不能长久,到底教人怎么办好?韩奇看大儿子想了半晌,才道:“凡事不可急,当徐徐图之。为人臣子,最忌揣摩圣意,你只做好本分,将来圣人分断,自然不会亏待了你。”
韩承宗听得一头雾水,然他自有一个好处,便是坚信父亲教导。此时听了,便应一声道:“儿子遵父亲教诲,必然照做的。”
韩奇点点头,便教他去了。按说揣摩圣意这种事,别说是他韩奇,但凡是个官儿,无论大小都有这点儿心思。谁不愿意有朝一日简在帝心飞黄腾达不成?只是这揣摩圣意,也是要技术的,做得不好,就是抄家灭族的罪过。如内兄林如海与如今王子腾这样的,若不是靠着揣摩圣意,岂能有这样安稳?只是韩承宗性子稳重,又不善谋略,教他谋算人心,倒不如单单做个纯臣,将来总不至于被人利用了去。思谋已定,韩奇便专心想明日如何与王子腾说话了。
王子腾这几日虽在家中,也过得忐忑不安。因他出身王家,与四王八公俱都联络有亲的,少不得要有些走动,又有侄女儿凤姐儿,如今眼看就要临盆的,夫人也要不时关照些的。只是碍着圣人不曾有明旨说了他的去留,倒要小心谨慎许多,只怕有个什么差池。
这一日,正是他的寿辰,因不是整寿,又在如今这样尴尬时候,便也不肯大办,只有几家亲戚并着凤姐儿那里送了礼来。王子腾原不在意的,不想晚上回了自家夫人处,季氏便迎上来道:“老爷今日过寿,几家子送礼的都是老亲,原没什么的。只是不知这神武将军冯家是哪一家?平日里没甚么往来,我倒有些糊涂得了。”
王子腾不免一怔,半晌才记起这神武将军乃是冯唐。两家不比贾王两家乃是联络有亲的,是以并没多少来往。如今自己不过一个散寿,又不曾宣扬的,怎么倒送了礼来?季氏见他并未说话,料想着正是不常往来的人家,便又拿出礼单来道:“这冯家好大手笔的,送了好些东西来,除了凤姐儿那里,倒比别的人家还厚上两分。我怕别误了老爷的事,特特留了他家的单子下来,给老爷看看。”
王子腾点头道:“果然你做事妥当。”说着便接了那礼单过来,细细看去,不过是些日常金银锦缎等物,只不少都是贡上的料子,格外贵重些罢了。又有几件好彩头的玉石珊瑚摆件并几幅大家字画,最后一件,乃是一只日常把玩的蘷兽飞蟒纹样三足两耳古铜小鼎。
王子腾看罢,将礼单交于季氏道:“你先收起来罢。我想着,不日这冯将军怕是要来咱们府上一趟呢。”季氏闻言,便收了那礼单,看着王子腾脸色不好,遂道:“老爷,是不是这冯家有什么要来求得?咱们如今不在京中,许是不好多管罢。”王子腾看看季氏,拍了拍她手道:“果然你猜得不错,是他们有要求得。不过这事,我尚要好生思量的。你放心罢,必然不会于咱们家里有碍的。”
果然不出他所料,不过三两日,冯府便递了帖子来,要来拜访。王子腾应了,孰知来得却不是冯唐,而是冯唐之子冯紫英。王子腾自思,如今这些老狐狸们倒都谨慎,一个两个的只派了小辈们出来说话,自家躲得严实。先前韩奇如此,现在冯唐又是如此,只是反观自己,连个能拿出的子侄都没有,不免更恼怒些,只紧着让王仁上进,这却是后话了。
冯紫英以子侄礼见过王子腾,也不敷衍,便笑道:“一向听得家父说起世伯,心中好生敬佩,只缘世伯外放,不能得见。可惜今日侄儿来,又只是个领路人罢了,不能向世伯请教,实在憾事。”
王子腾不妨他这样推崇,又听他说话蹊跷,便笑道:“何须如此?我与你父亲交往虽少,也是同为世家,哪里就如此疏远了呢。你若愿意,自然能常来的。况这领路人,又是何意?”冯紫英一笑道:“可见世伯是疼爱我们的。这领路人的意思,还要请世伯借一步才好说话。”
王子腾料着他是有秘事要说,便请了他到书房去,又屏退了小厮,才道:“贤侄有话,此时不妨说了。”冯紫英略一拱手,从怀里掏出一样物事,双手奉到王子腾面前来。
王子腾见乃是一方玉佩,便接过来细看。这玉佩是羊脂白玉所雕,光泽温润细腻,上面雕着一条栩栩如生四爪蛟龙,云遮雾掩,只那露出来的地方,却好似连那龙鳞都能数得清得,周遭一圈祥云团纹也都刻得极细,最下角的地方,刻着一个个小小篆字“北”。
王子腾一时失色,忙忙将玉佩好生放在书案上,才道:“老夫若不曾看错,这应是当年老圣人赐予北静王一脉传家的玉佩。如何到了贤侄手中?”冯紫英便道:“世伯果然见多识广。这玉佩,的确是北静王爷之物,乃是北静王爷交于小侄,命小侄呈与世伯,只说世伯自然能明白其中道理。至于是何道理,小侄并不敢多问的,还请世伯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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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 巧进言四两拨千斤 见袍泽子腾表心迹(叁)
且说冯紫英奉玉佩,又王子腾将那玉佩重又拿起递还给他,才道:“劳烦世侄替我回了王爷,老夫定然仔细思量,匹夫一人,安可妄动根基?王爷不必在意。”冯紫英小心收了玉佩,便又向着王子腾行礼,口中道:“小侄必然谨遵世伯吩咐,请世伯放心就是。”
冯紫英完了事,便告辞出来,直奔了西城青柳巷,在一处三进的宅子处停了下来。那看门的人是认得他的,忙忙挂了笑迎上来道:“冯爷来了,爷正在后面等着呢。”
冯紫英将那缰绳扔给小厮,自己熟门熟路的进了后院,便见一个小厮正在月洞门口候着,见了他便笑道:“冯爷来得好巧,爷刚说让我来候着些,果然您就来了。”冯紫英是常见他的,便也笑道:“爷早来一步,也省得拘了你呢。你家爷呢?”那小厮一面引路,一面道:“刚和小公子到后面书房去了,只说爷来了,也教请进去呢。”冯紫英便不说话,跟着那小厮一路到了书房,待等到得了通传,方掀了帘子进去,向着屋中两人请安。
屋中正坐着的一位,赫然便是北静王,而旁边立着的一位,不过十四五岁,生得眉目清俊,头戴着赤金缠丝镶珠小冠,身着大红错金箭袖,倒有几分英气。此时冯紫英请安方毕,他便笑道:“劳烦冯大哥又跑一趟呢。”
冯紫英忙道:“郡王身份尊贵,臣不敢当大哥之称,郡王称臣名讳便是。况为着王爷吩咐,臣万死不辞。”原来这少年便是当日坏了事的义忠亲王千岁的小儿子,坏事之时被一个忠心家仆拼死护了才保住性命。后来老圣人时时记挂去了的义忠亲王,才打听得了他的消息。圣人为着面上好看,便封了他为和郡王,又建了和郡王府,如今也是等闲不出府门的。
北静王一笑道:“紫英莫慌,他小人儿家的,喊你一声大哥,也是亲近的意思。你去王家,王子腾可有何说?”冯紫英先从怀里取了那玉佩出来,交由小厮递了上去,方将王子腾所说的话一一转告,最后方道:“臣瞧着,王大人似是胸有成竹的。”
北静王笑道:“你哪里能瞧得出他来?父王在时曾说起过他,最是个心有城府的,不然如何能搏到今日富贵?恐怕谁人去瞧,都只能看见他胸有成竹罢。”
一旁和郡王很是好奇,便道:“王叔,这王子腾对我们真有如此重要不成?还要王叔纡尊降贵亲自寻他。”北静王对他极有耐心,笑着道:“明景,如今我们正是用人的时候,便多花些心思也是值得的,况这王子腾,原有这让人费心的本事。你将来是要成大事的,莫要拘谨小节。”
和郡王似懂非懂,只口里应着。冯紫英见这情形,想着他们叔侄许是有话要说,便要辞去。北静王道:“你去罢,只有一件事嘱咐你。我日前见过那贾宝玉,果然有生来带着的玉,瞧着倒是好精细样子。且不必管它真假,你这些日子,倒多费些功夫,用心传扬传扬那玉的奇异之处。”冯紫英一时不明,然也不敢多问,随口应下,只等着自回了家细想去罢。
这里冯紫英忙着覆命,那边王子腾送走了他,倒是自己愣怔怔的在书房坐了半日,正天人交战之时,却又得了消息,只说韩家小公子被圣人宣去金殿自陈,又听说他如何如何好伶俐口齿,连圣人都赞,不免心中嘀咕起来。
但凡思谋长远之人,都有些疑心过重的。王子腾原就是此中翘楚,此时听见这些话,倒忽地想起之前韩承泽来拜访的那一次来,拉拉杂杂说了那一通的话,现今再想起来,竟好似专门为了告诫他来的。当今圣人虽说做了龙椅,但老圣人春秋仍盛,自然不会全交了出去。再看冯家的礼单,越想越觉得韩承泽必是话中有话,便将那话一句句滤出来前思后想,才递了帖子到韩府,预备凭着与韩奇那一年的交情,求个明白指点来。
次日登门,两人一见,王子腾先就抚着胡须笑道:“思远生了个好儿子啊,小小年纪便有胆量金殿自陈,且有理有据,让御史台那一班嘴刁的酸人都说不得话,老夫实在是眼红得紧了。”韩奇也回之一笑:“大人过誉,他不过调皮胆大罢了,实在当不得夸。”
王子腾便道:“若然只是调皮胆大,如何能说出这样话来。”说着便起身,向着韩奇郑重一礼,韩奇忙起身还礼,嘴里便道:“大人这是作甚?”王子腾收了礼,才道:“思远与我,当日情分不比往常。这些时日回京来,也多得你提点,前日小侄儿到我府上,正是好生劝了我的,奈何我人老了,竟一时没得明白。如今还求思远,与我多说一些。”
韩奇初时诧异,继而便明白应是当日韩承泽与他说了什么,昨日金殿自陈便如一根引线,倒把王子腾炸的懵了。沉吟片刻,才道:“大人实在看重我了,我又何德何能,倒能指点大人呢。小儿顽劣,胡说些什么,还请大人见谅,我必然好生教训了他。”
王子腾见韩奇轻飘飘推回话来,叹道:“果然士别三日,思远已非吴下阿蒙。想当年,思远一腔热血,全不似今日谨慎小心。圣人体恤下臣,为人臣者,自当为圣人尽忠,思远放心,我来你府上,只是怕着尽忠无门罢了。”
这一番话,已然说得极明白了。韩奇便道:“大人是有能为的。我自想着,圣人有了大人这样贤臣良将,必然欢喜的。”王子腾大喜过望,忙又起身谢道:“思远恩重,老夫在这里先谢过了。”韩奇忙又回礼,嘴里只说不敢当。
好生送走了安下心来的王子腾,不过两柱香的功夫,韩奇倒如打了一场仗般,身上已然汗涔涔了。待得回到书房,迎面见忠顺亲王坐在他素日坐得椅子上,自端着茶,看着他似笑非笑,口里道:“你也太没用些,不过是应付个逃兵罢了,也值当这样慎重,我都瞧出你心里那慌张样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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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 巧进言四两拨千斤 见袍泽子腾表心迹(肆)
且说韩奇回了书房,正见忠顺亲王,又拿话打趣。王子腾的帖子是早递过来的,韩奇做事一向稳妥,便提前告知了忠顺亲王。王子腾来访之时,忠顺亲王便呆在侧室里,透过那雕花百叶窗格,能把这书房里瞧得一清二楚,因此倒全都知道。
韩奇苦笑道:“臣如何能比得了王爷大气。况王子腾此人,纵是逃兵,也是极有本事的。我只怕不慎说错了什么,落得个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辜负皇恩岂不是我的大罪过了?自然加倍小心。”
忠顺王笑道:“皇兄说你细致谨慎,我原还不太信。如今看来,你那内兄林如海,你府上夫人,再加上你,你们这一家子都是如此,果然是做得好亲戚。”韩奇便不多说,只站在一旁,待得忠顺王喝过两口茶来,才道:“王子腾此来,已是心思昭然的,只是不知他为何突然这样干脆定了主意。”
忠顺王冷哼一声,道:“能有什么,左右不过是那些耐不住的动了心思罢。”又道:“本王是最不喜欢和这样动辄便是心机的人打交道,偏偏皇兄净捡些这样的事情交代,实在无趣。”
韩奇一时笑道:“自然是王爷有这样本事,圣人才能放心。”忠顺王便道:“你也不必奉承本王,左右你也没有待嫁的闺女等着入宫进府里去。”说着忽然想起一事,便道:“说起这个,本王便再关照你些,你那内兄的女儿,如今不小了罢?告诉你内兄一句,女大不中留,当心将来有人打她主意呢。”
韩奇猛听了这话,吃这一惊不小,忙道:“王爷这是何意?还请明示。”忠顺王道:“本王也只是听了两句罢了,如何明示?你只教你内兄小心罢,想来他那种七窍玲珑,说话都要绕三绕的人,自然能明白的。”
韩奇知道忠顺王仍是在计较当日林如海那封云里雾里的手书,只好收回话头,自想着如何告与林如海知道。忠顺王又笑着道:“本王如今只好奇你那儿子,难为你们夫妻两个这种性子,怎么养出这样伶俐孩子来?可惜本王世子略大些了,不然必定要了他做个伴读去,比多少师傅倒管用呢。”
韩奇听得这话,只道:“他也只这一会儿还像样些罢,平日里调皮起来,也是让人恨得咬牙。只他母亲,就为了他这无赖,不知打骂他多少次了。”忠顺王却不说话,只笑着睨他一眼,看得韩奇一头雾水,才道:“你放心罢,本王如今是不要他的,只怕皇兄早就要安排他了呢。”说着便起身,懒懒道:“今儿看的这场戏,实在不如本王府上那小戏班子唱得好听。本王也乏了,只把今儿的事情如实告诉皇兄,剩下的,就由你交代去罢。”韩奇低头应了,便送了忠顺王出来。回过头来仔细想想,韩承泽的事情倒不必在意,只是这黛玉之事,王爷究竟是何意?自觉耽误不得,忙忙的写了信来,吩咐得力的人往扬州林如海任上送去不提。
忠顺王看了王子腾一番作态,便进宫如实禀了圣人。又道:“现今瞧着他倒是个乖觉的,皇兄既然是预备不教他走的了,不妨安顿了他。给那起子人长个记性也好。”圣人却笑道:“你这睚眦必报的性子,可怎么好?如今你是唯一的亲王,说话做事更要大气,才衬得你身份。”忠顺王冷哼一声:“皇兄难道不知道我的?我若再脾气好些,只怕阖府连家业都要让人霸占了。”
这话却是事出有因的。原来忠顺王府上小郡主自那日见了黛玉便心心念念要说出去炫耀,因此单办了一场诗会,下帖子请了五公主、黛玉并着一众闺阁朋友。只是这请得人里,倒有一位寿昌伯夫人的侄女儿,跟了寿昌伯嫡女同来的,不知怎么居然闯到忠顺王世子的院子里去,又贴身带着那助兴的药来,一看便知是有所图的。世子未曾入套,亏得这女子脸面大,居然又说世子轻薄于她,哭闹着要求个清白。幸好那一日世子与沈老先生之孙沈琰一同讨教功课,倒有个证人在的,不曾被她混骗过去。
忠顺王一向护短,况都被欺负到自己家里来,焉能放过?寿昌伯吓得三魂失了七魄,一面打发了夫人去家庙思过,一面又连连登府来求,忠顺王才对他网开了一面,只寿昌伯夫人娘家,却是为着此事支离破碎,从此在京城里除了名的。
这事是在圣人面前备了案的,因此圣人尽知,也道:“这事情,可查出眉目来了?”忠顺亲王便道:“略有些眉目,才来告知皇兄,只怕不光是为着我这里呢。”说着便立起身来,走得略近些,才如此这般低声告知圣人。
圣人听完,不怒反笑道:“当初朕未登位时,尚且不是对手,如今朕已登位,还怕甚么?你放心,父皇现还在呢,咱们不好太过,只等着有朝一日,你再看罢!”忠顺王与圣人是嫡亲兄弟,最知这位兄长心性,他若当真雷霆大怒,倒还有些转寰,偏是这样云淡风轻,恐怕心里早就想好了这人的许多种死法。忠顺王一时心中舒畅,才觉得出了这口恶气。
王子腾留京之事,原本是早有定断的,一是为着安老圣人之心,二则是惜他是个人才,只因为忠顺亲王这事情略推延了些时候,不想倒赚得他主动投诚。圣人便亲下了旨,着其留京任兵部尚书,又派都总管夏太监亲去传旨,为他做了好大脸面。王子腾得了安排,稍觉放下心来,然又有一桩大事摆到眼前,进退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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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 初拜访智星遇克星 失算计疑心好龙阳(壹)
且说圣人封了王子腾兵部尚书之职,然王子腾尚有一桩心腹事左右为难,正是宝钗入宫一事。按说四大家族中,有一人在宫内侍奉圣人,便足矣保得家族安宁,况如今瞧着,圣人对元春也是恩宠的,虽比不上老圣人宫中的甄太妃娘娘,也不差许多。更有现今北静王和郡王一系盯着薛家,欲要拿着他们做钱袋子的,只怕晚些时候,钗儿归宿便不好说。便想着不如劝了妹妹,再寻了嬷嬷好生教导宝钗,早日定个清贵人家更好些。
可是他入京后静心看了这些时日,却觉得似有不妙,圣人爱重元春,也只是爱重她罢了,浑不曾有些恩荫封赏,哪里瞧得出什么宠妃样子来?况家族之中,自己虽在高位,也全无什么臂膀,又想着该要宝钗入宫里去。听妹妹说,宝钗自来是心气高的,又有手段,说不得倒真有她一番造化。
王子腾左思右想,不得章程,夫人季氏虽则贤惠懂事,然却不是能商量的。自思许久,突想起凤哥儿来,又想到贾琏素与韩家小公子交好,许能知道些内情也未可知。计谋已定,忙教夫人接了凤哥儿家来。
季氏为难道:“老爷怎么想着这个时候接了凤哥儿来?她如今眼看要到日子的,如何敢到处走呢?”王子腾方想起侄女儿如今不便走动,可这事情眼见耽误不得,若等侄女儿生产之后,等到哪一天才是?便道:“你教仁儿亲自去上一趟,若是琏儿也在,教他们夫妻都来,路上请了稳妥轿夫抬着软轿,想来不碍的。”
季氏见他想得周到,便知必是要见的,便出门教王仁去请凤哥儿并贾琏夫妻。贾琏正好今日在家,听见岳家来请,便好好安置了凤姐儿,只禀告了贾赦并邢夫人,连着贾母处通未回禀,便直接去了。
凤姐儿如今身子重,王子腾一见便道:“凤哥儿不必多礼了,好生坐下才是。我这里正有一件事情,要问你们两个。”贾琏凤姐儿一时茫然,忙问何事。
王子腾便将宝钗欲入宫事说了一二,才道:“凤哥儿,你与钗儿一处时间长些,看着这孩子如何?”王子腾回京后,薛姨妈也带着宝钗薛蟠来拜见几次,然长辈在上,自然都是端庄样子,浑看不出什么来,故有此问。
凤姐儿略一想,便道:“叔叔今儿问我,我便照实说了。薛大妹妹是个极有心思的,她比林妹妹进府尚要晚上几年的,阖府上下倒是夸她仁厚会做人的多些呢。虽说也有林妹妹自身清贵的引子,好歹薛大妹妹自己用了心的。从老太太二太太处,也多是夸奖的话呢。”
王子腾一听便知,自己这外甥女儿果然有些能耐的。贾琏一旁听着,此时便道:“好教叔叔知道,这薛大妹妹入宫的事情,倒有几分是我的手笔。”遂将当日与薛蟠并着韩承泽的说话都告与王子腾知道,又道:“韩兄弟的父亲也是官居高位了,与叔父一般是天子近臣,想来也知道的多些。”
王子腾心中苦笑,官居高位不假,可这天子近臣却是差得远了。他若真有这样背景,何须再谋划宝钗入宫呢。心中想着,嘴上却道:“既然如此,应当是准的了。好在钗儿是个懂事孩子,想来入了宫,说不定倒有一份大前程呢。”
这便是敲准了要送宝钗入宫了。凤哥儿听到此处,忽地想起一件事来,忙道:“叔叔说,送薛大妹妹入宫博个前程,这自然是好的。只是宫里已经有了贤德妃娘娘在的了,咱们这样家里,若送了两个人进去,可能都得圣恩呢?”
这话说完,贾琏立时便知道,凤姐儿说得不是宝钗,而是迎春了。原来自从元春封了妃,荣宁二府上立觉有了天大脸面,虽没有圣人什么明旨封赏,出入都以圣人岳家自居的了。元春出身二房,贾政王夫人之势也跟着水涨船高,着实让贾赦眼热不已。因着邢夫人提了句话,他便有了这个主意,自家闺女若论德容言功,都是不差的,况如今记作嫡女,身份比之元春未嫁时更高出不少,如何不能求了这大富贵去呢?
因此上,在为着贾琏谋求实缺之时,多少也有显弄自家闺女的意思,多多少少的教人知道,只等着宫中大选时便递上名字去。忠顺王爷略知道一些韩家与贾家的勾连,是以那日在韩家才有那句说话,只是两人通不曾在意的,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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