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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红楼之旧园新梦-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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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道婆嘿嘿笑了,又道:“你一向不肯吃亏的,如今倒怕了自己生的?要我说,你也太窝囊些。再怎样,你也是姨娘,在你老爷面前说上几句,她一个小姑娘,还敢来驳不成?只好生受着罢。”
赵姨娘听了,登时明白,只乐的拍手。两人凑在一处,叽叽咯咯说了许多,临走赵姨娘又送了几块料子,马道婆才去了。
这一晚贾政回来,因问为何请了大夫,王夫人只说宝玉一时冻着了,并不曾说别的。贾政只道:“他一个哥儿,身子也太弱些。就是环儿兰儿比他小,也不见这样整日里生病,可见你是太娇惯他。”
贾政对宝玉严厉,王夫人历来知道,因此只道:“老爷,我如今只他一个命根子,如何不在意?就是老太太,也要一时不见就要问的。想来是丫头们伺候的不好,今儿老太太倒另给他一个呢。”
王夫人并不曾说是谁,只怕贾政知道又有话说,果然贾政也并不问,只皱了眉道:“那也罢了。只你也好好精心,不要总让母亲操心。”说完,便起身走了,自然便来到赵姨娘处。
赵姨娘如今想瞌睡就来了枕头,如何不喜?心里想着如何说话,好治一治探春,出她心中一口恶气。见贾政脸色不好,忙过来服侍道:“老爷今儿是累坏了罢,妾来给您捏一捏肩,略松散松散也好。”
贾政最喜赵姨娘这里伺候的细致,便依言坐下,赵姨娘细细揉捏,忽而想起宝玉,便道:“老爷,妾最近瞧着,三姑娘真是长大了,知道心疼人呢。”
贾政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赵姨娘知道他听着,便笑道:“前儿我瞧见三姑娘做鞋,虽针线上不是太好的,用的可都是做衣裳的上好料子呢。又做的极用心,我进去都不知道呢。这鞋穿在老爷脚上,可都是三姑娘的心意呢,还是老爷才有福气得这样的孝顺姑娘。”
贾政半睁了眼睛,听这话,却道:“我何曾穿过三丫头做的鞋?”
赵姨娘故作惊讶,道:“竟不是给老爷做的?我明明瞧见那是男人穿的鞋子,还绣了极精细的景儿呢。哦,对了,必是给宝哥儿做的!宝哥儿一向是只穿这样精细活计的,若不是给老爷的,就必是给宝哥儿无疑了。”
贾政拉了脸道:“胡闹!宝玉不喜读书,倒知道在这上面挑拣,长大必然奢侈太过!三丫头平日里竟做这些无用的,虚耗人力,浪费绫罗!宝玉屋里难道没人用的?太太也不知好好管教!”
赵姨娘忙又假意安抚:“太太平日里忙呢,顾不过来也是有的。”贾政似是气得狠了,也不要她服侍了,自己站起来恨恨一甩袖子,便出门向正房去了。赵姨娘心知老爷必是要说太太的不是,太太知道是三丫头惹得不是连累宝玉,还能向着她不成?想着不免得意,站在门口冲着探春屋子处狠呸了一口:“叫你看不起老娘,老娘好歹是你娘呢,倒叫你个小丫头制住?做你的梦去罢!”
想了想,又吩咐小鹊到正房溜着些去,若有什么大动静,定要听清楚了来回。小鹊什么都不懂,只是姨娘吩咐了,点头便去做了。迎头忽然撞进贾环回来,问她做什么去。小鹊便照实说了。
贾环虽有些猥琐,然他生在这样环境之下,虽比宝玉小些,那心眼儿却是只多不少的。听见这话,便道:“去罢,有人问,就说姨娘派了你来瞧我的。”小鹊应着去了。
贾环回来,赵姨娘正在门口翘首望着,看他回来,忙忙的引到屋子里来,又问可累不累。贾环只道无事,又问她道:“妈派小鹊去正房瞧什么?”无人的时候,贾环都是叫赵姨娘做妈。赵姨娘每每此时高兴,这才觉得出是自己儿子,因而得意道:“叫她跟着别人作践咱们,也让她知道知道我不是好惹的。”
贾环不知这“她”说的是谁,又听赵姨娘道:“你老爷才从我这里去,我把三丫头给宝玉做鞋的事略一说,他就去寻太太不是了。你瞧着罢,叫她们都不得好儿!”贾环道:“要是太太知道,可不又来找你的麻烦!”赵姨娘道:“我可是夸着说的呢,顶多算个不知情罢。况太太自己还不知道怎么顾着呢,哪里还顾得上我。”
说完自己又笑,贾环听了也笑,忽道:“妈这么说,可是宝玉也有麻烦了?”赵姨娘道:“他还用得我说,自己且满身麻烦呢。我听小鹊说,昨晚上就闹了一场,非要人家林姑娘的丫头紫鹃来才好,这会子早又带回自己那里去了。还说是大家子公子呢,活打了嘴,倒有哥哥要妹妹丫头的?况且,他都有那么多丫头还不知足,太太也不想想,你这里可是一个正经丫头都没有呢。”
贾环不自在道:“我拿什么比宝玉去呢?太太想不起我来倒好,只想起来就没什么好事等着。”
赵姨娘也知此事无法,太太一句话下来,她们唯有听着的。因此便劝贾环道:“你也别泄劲,我听老爷说,最不喜宝玉不读书,只在姐妹中混。你好生读书,入了老爷眼里,还愁没有好的?哪个也不敢小瞧你了。更别说将来博了出息,让我也跟着光彩。”
贾环比之宝玉,倒是算得上进,是日日都要去上学的。只是家学里也教的不好,贾环又不是极聪明的,只略略算好。这时听赵姨娘说,又想起那日侍书冤枉自己,只正眼都懒得瞧,好像他是什么泥猪癞狗。连着自己亲姐姐,对别人就上赶着巴结,只对着他,问都不必,就认定了他是贼了。
想到此处,贾环便觉得眼都红了,只恶狠狠道:“一个个都捧着宝玉,凤凰蛋似的,真就成了神仙下凡了?只管踩我作践我,明儿,我也作践一回他去!”
赵姨娘慌道:“环哥儿,可不敢如此,那可是你哥哥,叫老爷知道,又骂你不敬兄长呢。”贾环只道:“我才没有那么笨呢。我只求老爷去。”
赵姨娘更是不解:“老爷如何会应呢?环哥儿,你莫不是也犯了呆病罢?”
“妈别管,我自有办法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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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弄唇舌贾环比宝玉 说前程贾琏助薛蟠(壹)
这一日贾政休沐在家,给老太太请了安回来,却见穿堂游廊下,贾环正站在那里,手里拿了一本书,背的摇头晃脑。贾政捻须听着,只听他背到一处,便停下来,抓耳挠腮,翻开书瞧瞧,重又背起。贾政便哼了一声,贾环忙回头,看见贾政才恭敬行礼:“儿子给老爷请安!”
贾政略一点头,才道:“你学里学到哪里了?”贾环便说了一处,贾政道:“那你方才背的是没学过的?”贾环应了声是,又道:“学里先生说,读书百遍,其义自见。因此我想着,虽然没学,我只多看多记,再学时也是有好处的。”
贾政听得心里不住点头,看贾环越发顺眼。想起今日反正无事,不如考校了儿子们学问。因此一面叫了贾环进书房,一面又打发人去叫宝玉。进了屋子,又略问了贾环几句,但凡学了的,答的倒都还好,有没学的,三句里倒也能说对一句。又等了一会儿,才见宝玉慢慢进来,贾政便不悦道:“我的话也不中用了,这样磨磨蹭蹭!”
宝玉嗫嚅着不敢说话,贾环忙道:“老爷别生气,我才听姨娘说,二哥哥生了病的,想来还不曾好。故此来的慢了。”
“不过白冷着些,什么大病!”贾政却更怒,喝道,“都是老太太并太太惯坏了你!这些日子你不进学,在家可学功课?”
宝玉低着头道:“学了的。先生给留了文章并让我抄些大字的。”
贾政便捡了问题问他两个。宝玉自来聪明,又有急才,若到平时,贾环实是不及他的。奈何一到了贾政跟前,宝玉便有多少的聪明也都通不见了,只吓得如避猫鼠一般,比起平时十不及一了。贾政如今只有宝玉一个嫡子,正是对他寄予厚望的。眼见宝玉畏缩不堪,说的话也有些语无伦次,竟还比不上贾环展样大方。一时心里气急,只道:“孽障!可见平常并不用功,只来哄弄!”说着便一拍桌子,喝道,“还不滚出去!就在廊下反省,何时这书说得清楚明白,何时进来!”
宝玉原听了滚字,心里正喜不必捱着了。岂料还不能走,垂头丧脑的出去,贾政又气得直呼“孽障”。贾环忙上前两步道:“老爷先别生气,二哥哥真是病的厉害呢。我听姨娘说,那晚上,太太并老太太都过去瞧了,最后还是林姐姐的丫头紫鹃来了,二哥哥才好了。听说如今还是让紫鹃守着才能好呢。可见二哥哥是真病了,神志尚不太清呢。”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贾政更觉不对,如何哥儿生了病,却要亲戚姑娘跟前的丫头来治的?越发气的面色铁青,只叫外面人先送了环哥儿回去,又赏了他一套文房四宝,回头便让人把宝玉叫了进去。贾环尚不曾走远,便听见书房里传来贾政呵斥之声,只暗暗一笑,便仍旧回了赵姨娘处。
因着快要过年,王夫人并凤姐儿是当家的太太奶奶,自有许多事情料理,宝钗黛玉并着三春,只日日在贾母处顽笑。这一日早,因着外面冷,众人都在宝玉屋子坐着顽。贾政叫了宝玉去,各人只瞧着宝玉万般不情愿的去了,宝钗先笑道:“宝兄弟这样子,哪里是去见姨父?竟比上战场更难些呢。”
探春这几日心情极差,王夫人指着读书并做女红的事,说了她许多,竟不知怎么还提到了给宝玉做鞋之事,言辞里是说老爷知道了,责宝玉奢靡,怪她带累宝玉挨骂。她如何敢驳?只得认错,这几日又日日去给太太请安,又样样在意伺候,只不见王夫人展颜,心内生怕王夫人厌弃了她。此时见宝钗说话,忙不迭跟着道:“二哥哥其实书读的不差,只不知为何单怕老爷问他。”
黛玉笑道:“他若真读书了,何必怕问?多半是借着读书幌子又做别的呢。”说着便走到妆台前,只掀了那青花水纹的瓷盅来,里面便是一排十根的玉簪花棒,只瞧着袭人道,“二哥哥的心思,都在打扮女孩儿身上,如何肯去读书呢。”说着自己便笑了。
袭人先叹了口气,接着也笑道:“真真是林姑娘最知道他的。只可惜这个毛病,总也不肯改,前儿还磨缠鸳鸯,只差让她恼了。依我说,他是最听林姑娘的话,要是林姑娘能说他两句,不定倒能改好呢。”
黛玉冷笑道:“这倒奇了,如何我就成了能劝的了?正经你该去找宝姐姐。太太才夸了宝姐姐稳重能劝人的,你倒忘了?放着真佛不拜,却来求我,岂不是本末倒置?”
宝钗见袭人脸色紫涨,料着不好,忙开口道:“真真颦儿是个会说话的。只张口就把差事交到人家那里。若劝的好,你便当一个举荐有力的功劳,若劝不好,便是人家没有本事,也不与你相干。你们可瞧瞧,这得是多少心眼子想出这么好主意呢。”
几人便当玩笑一笑而过,独袭人讪讪退到一边,心里暗恨。原本她是宝玉屋中第一人,因着两人有些亲密处,素来便与别人不同,她又有些痴处,想着将来纵然二奶奶进门,她也终归是要一辈子陪着宝玉的。谁料,斜刺里出来一个紫鹃,因着说了那么几句话,如今倒成了宝玉眼珠子,连太太似也对她另眼相待的。偏生晴雯那蹄子,对紫鹃全不似对自己这般,只叫她无处使力。今日林姑娘一来,紫鹃有些过不得,只回了屋子不出来伺候。袭人本想借着黛玉说上两句,不想黛玉嘴下不肯饶人,倒叫她下不来台。
迎春看着尴尬,方拿了一本画册要与黛玉同看,便听得门帘处响,竟是司棋进来,笑着请了安对迎春道:“姑娘快回家吧,二奶奶叫你去呢。”
迎春便站起来道:“那我便先回去了。”宝钗笑道:“如今要过年,凤丫头忙着,竟连迎丫头也跟着不消停了。这几天里,倒借了有一半去。”迎春只笑,还未等说话,便有一个小丫头慌张张跑进来,扯着嗓子只喊:“袭人姐姐快来,二爷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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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弄唇舌贾环比宝玉 说前程贾琏助薛蟠(贰)
且说小丫头子只喊二爷不好了,倒唬的众人都吓了一跳,袭人只急道:“究竟怎么了,你可快说呢!”
小丫头子却说不清楚,只说是外门传过话来,袭人急的不行,只好亲自到了二门处,叫了茗烟来问。茗烟吓得脸色发白,只道:“姐姐快去求老太太,老爷发狠要收拾二爷,晚了只怕二爷命都没了!”袭人惊道:“如何就这样了?二爷病还没大好呢。”茗烟道:“我的好姐姐嗳,你快别问了,我也是听书房里伺候的人说的呢。又说偷着看了一眼,宝二爷袍子上通是血呢。”
袭人立时觉得天旋地转,扶了墙撑着,忙忙的便赶去贾母屋中报信,又叫了人去告诉太太。贾母听得袭人说,气的眼里喷出火来,只一路走一路骂贾政不孝,王夫人落后一步,听见丫头形容,也哭得天昏地暗。不多时,贾母扶着鸳鸯,王夫人带了金钏,便都风风火火的奔了贾政书房去了。
到了书房,正听见里头贾政声音:“你这孽子,早晚要气死我!早知这样,倒不如没有你这个孽障,我还多活几日!”贾母只气得发昏,便指着王夫人道:“你去叫你老爷出来!只问问他,我通共只有宝玉一个好孙子,他磋磨了宝玉,是想逼死我不成!”
王夫人便带了金钏进去,一瞧见宝玉哆哆嗦嗦跪在地上,袍子上更是一片污渍,早掉下泪来,只哭“我的儿,这又是怎么了。”贾政一见她来,心中更怒,越发性子起来,抓起桌上那玉制的十二峰笔架便朝宝玉身上砸去。王夫人忙扑过去,那笔架早砸上宝玉,又落到地上碎了,溅了宝玉并王夫人满身的玉屑。贾政气道:“无知妇人!只不肯管教,他何时成人!”
王夫人哭道:“求老爷消消气罢。教训宝玉事小,老太太现还在外面呢,若有个什么,哪个当得起呢。”贾政一听贾母也在,忙不迭迎出来,给贾母请安:“母亲怎么来了?有事便叫人吩咐儿子就是。”
贾母恨声道:“我哪里敢吩咐你!你如今官也做的大了,倒在家里使起威风来了。你眼里哪还有我这个母亲!”贾政慌忙跪下道:“母亲说这话,儿子实在惶恐!”贾母道:“宝玉自来就弱,况又刚病了,我说叫他养着,你偏偏拿着功课吓他!只叫我跟着担心受怕,这竟是你的孝顺了?”
贾政无可驳,只道:“累母亲受累,是儿子的不是。只儿子也是想着好生教导宝玉,将来能光宗耀祖的。”贾母气道:“这么说倒是我老糊涂了?我也不讨你嫌,金陵老宅子现还空着,立刻叫人收拾了,我只带着宝玉回去。你尚有别的儿子替你光宗耀祖呢,只饶了我的宝玉!”
贾政跪在地上,只说再不敢了,求贾母保重。贾母说够了他,便进去瞧宝玉,宝玉此时连惊带吓,正伏在王夫人怀里瑟瑟的抖。贾母一时落泪,心疼道:“可怜我的宝玉,无辜受这样的磋磨。人都去了哪里?快来送了他回屋子去。”
丫头们忙都拥过来要扶,不想这时凤姐儿忽急急赶了过来,一来便道:“老祖宗,太太,我听说宝兄弟伤了,可是怎么回子事儿?”又道,“我叫人去请大夫,先给宝兄弟瞧瞧才是呢。”
贾母连道凤姐儿想的周到,此时才想起,袭人是说宝玉伤了的,再看宝玉,袍子下摆果然大片污渍。正心疼的不知如何是好,鸳鸯便悄悄道:“老太太且别伤心,并不是什么血。想来是老爷生气,拿砚台砸二爷呢,那大片的都是墨。”
听的是墨,贾母才放下心来,凤姐儿又命抬了软椅来,好好送了宝玉回屋子去,袭人等早在门口候着,见着宝玉回来,忙忙迎了进去。一时请医送药,倒好生忙乱。
贾政并贾母一通训斥,心下却十分不满。等着王夫人回来,便道:“宝玉如何?”王夫人垂泪道:“大夫说,身上并无什么,只是受了惊吓,却不好养呢。”
贾政冷笑一声,道:“我不过查他功课,倒惊吓他了?这般娇弱,将来若是下场应试,倒要叫主考官来哄着他呢,仔细吓着!”王夫人知贾政性子,只道:“老爷先别生气,要教导他,也只慢慢来罢。如今珠儿已不在了,我只有这一个依靠呢!”
王夫人说起贾珠,贾政便心软下来。贾珠是他长子,又一向勤奋好学,最得他心意,只可惜早早去了,若然宝玉有贾珠一半,他也不必如此。想想贾珠,好歹语气和缓一些,才道:“就依了老太太,让他歇上些日子。只来年春天,必是要好好进学的了。”王夫人心中欣喜,忙忙应着。只贾政到底心有芥蒂,不愿歇在王夫人处,又想起贾环用功,遂往赵姨娘处来。
贾环今日得了老爷赏,赵姨娘只乐得拜佛。贾环将今日之事捡了些要紧的告诉赵姨娘,又怕她出去乱说,一并连自己也摘出去,只说不知老爷为何生气。赵姨娘得意笑道:“好环儿,宝玉这一回恐不好过呢。晚上老爷怕是要来的,我只等着看那起子不长眼的下流种子好看呢。”
贾政到了赵姨娘屋子,还不等进门,就听赵姨娘道:“环哥儿,念书哪有清闲的?你二哥哥比你还大呢,除了上家学还另请先生,可见这学问要刻苦的。我是个不懂的,只盼着你争气,别让老爷失望才好。”又听见贾环答应着。贾政一时心中百感交集,不想赵姨娘虽粗鄙,子孙大事上倒明白,又想到贾环刻苦,遂心中有了计较,便推门进去。
赵姨娘一见,忙不迭的来请安,又骂小吉祥儿:“越发懒了!老爷来了也不喊我。”贾政摆摆手,看见贾环果然正在温书,便和气道:“今儿看得书,背得好了?”贾环道:“还差一些,我笨,只好多花些功夫在上面。”
贾政道:“笨倒不怕,岂不闻‘笨鸟先飞’?”贾环恭恭敬敬的应了。贾政又道:“家学里也放了假,明儿起,你便跟着你二哥哥的先生学,不要荒废了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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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弄唇舌贾环比宝玉 说前程贾琏助薛蟠(叁)
且说贾政让贾环跟着家中西席上课,王夫人听了,先就气得摔了好几只茶盅子。奈何贾环不知如何入了贾政的眼,贾政先时考校宝玉的耐心,如今竟都用到了贾环身上,便是她想让贾环来抄经都难了。
王夫人叫了凤姐儿去想办法,凤姐儿回头就把这事当成个笑话说给了贾琏听:“如今二老爷倒想得开呢,正经嫡子不管,倒宝贝起一个庶出的来?教我说,环小子那样儿,实在教人疼不起来,不知道二老爷看中他什么呢。”
贾琏道:“这你还看不出?二叔是拗不过老太太罢了。正经他管了一回,不是教老太太骂得面子都丢干净了。”
凤姐儿自想了想,笑道:“管它呢。现今过年,我这里忙得抽不开,还顾着人家呢。正经我自己这两日都累的有些身子发软。”自打贾琏上回说过贴心话,凤姐儿在他面前便不过分要强,时不时撒娇软上两回,倒让贾琏更稀罕些。
一听凤姐儿说累,贾琏果然便道:“果然不好,就请个大夫来瞧瞧。总归身子重要。”凤姐儿笑道:“不过累了,哪里就要请大夫?没得叫人说我轻狂。况且如今忙着,我也歇不得呢。”贾琏瞧着凤姐儿已有些疲态,便只不肯,硬叫人请了大夫来,立逼着凤姐儿瞧了。
谁想,这大夫摸了右手,又摸左手,瞧的凤姐儿都不耐烦起来,才捋着胡子道:“恭喜二奶奶,这是喜脉,已有两个月了。”凤姐儿因着身子不太康健,月事一向是不准的,便是她自己也混没当回事,再不想竟是喜脉,不由一时呆在那里。
外间贾琏听了,喜得不知如何是好,赏了大夫银子,又命人好生送出去,再想了想,又打发平儿去给老太太大太太和太太报喜。随即便进来,只拉着凤姐儿不知说什么好。凤姐儿此时转过神来,看见贾琏这样,自己心中高兴,只道:“只盼着是个儿子,我也能对得起二爷了。”
自己说着就要落泪,贾琏忙道:“这是喜事,你哭什么?对了,眼下养胎要紧,须跟老太太和太太说,先卸下这管家的差事来。”凤姐儿为难道:“眼下各处年礼通要到了,咱们家也要回礼,这一向都是我管着的,太太也只是瞧瞧单子罢了。如今可教给谁呢?”贾琏道:“教给谁自有老太太太太断去。你只安心养了身子才是。”
凤姐儿也知自己这胎重要,权衡再三,便依了贾琏去辞这管家的差事。贾母并邢王二夫人及薛姨妈都送了东西过来给凤姐儿做贺,凤姐儿便趁着给贾母请安的空儿,说了要辞管家的事儿。
王夫人握了握佛珠,便听贾母道:“这是应该的。你只安心养胎,到时候给琏儿生个白胖小子才好。这家你二太太也是管过的,就让她替你管些日子,待你好了,再来管罢。”
王夫人并凤姐儿都应了。只出了贾母处,王夫人却又叫了凤姐儿到自己房里,说了两句保养身子的话,便道:“凤丫头,可是你自己想着不管家的?”
凤姐儿听这话奇怪,忙道:“我想着这一个来的不容易,大夫也说要好生养着的,想着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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