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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偷天-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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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鸦雀无声。

    宋蔓秋与宋世畋对视了一眼,眼神中百味交加。

    ……

    ……

    脚下是湿滑的江滩,不远处杨子江水滔滔向东,茂密的芦苇荡在血色月光下显得尤为阴森可怖。

    步安驻足转身时,仰修也停下了脚步,惠圆和尚和广念则站在离他们稍远的地方。

    “步公子深夜将我领来这荒郊野地,不是只为了听涛赏景吧?”仰修笑得有些无奈。

    “仰兄想不想知道,这些天是谁在暗中行刺?”步安笑笑道。

    “步公子找到行刺之人了?”仰修认真道。

    “仰兄不妨先听我说说看,是不是有道理。”步安道:“行刺者短短六七日,便已杀了六十多人,从未失手,即便群豪聚居一地,整夜巡守,也没能留下他来,修为似乎不弱。”

    “嗯,”仰修点点头道:“假如行刺者只有一人的话,想来身手不凡。”

    “仰兄觉得,他为何要行刺?”步安问道。

    仰修沉吟片刻道:“不好说。”

    “不好说?是不方便说?”步安盯着仰修的脸。

    仰修微微一愣,接着哈哈笑道:“步公子说得哪里话,不好说,自然是不好断定。”

    “不妨猜一猜嘛。”步安摊摊手。

    “兴许此人是觊觎逐月令,趁着大会未开,先除去些对手。”仰修想了想道。

    “这几日来,死的可都是些无名之辈,即便到了逐月大会,也成不了那人的对手吧?”步安摇头。

    “步公子已经知道逐月大会比试什么了吗?”仰修笑容中带着一丝揶揄,言下之意是说,在不知道逐月大会比试什么之前,对行刺者来说,谁都有可能成为潜在的对手。

    “无论文比武比,逐月令除了豪门大派的那些个年轻英杰,难道还会花落别家吗?仰兄显然猜错了。”步安仍旧摇头。

    “那依步公子看来,行刺者是何目的呢?”仰修问。

    “费那么大劲,杀些无名之辈,实在说不过去。所以,他不是为了杀人而杀人……”步安顿了顿道:“是为了制造恐慌。”

    “此话怎讲?”仰修疑惑道。

    “趁着逐月大会未开,尽量多赶走些人。如此一来,”步安看着仰修道:“仇恨便会少上一些。”

    “步公子越说越玄,我却听不懂了。”仰修摇头道。

    “仰兄听不懂没关系,”步安朝前迈了一步:“但修葺院墙的银子,总得陪我吧?”


………………………………

第333章 一二三四五六七

    “步公子今夜找我,是来打哑谜的吗?”仰修神情有些不耐烦。

    “你又何必再演戏呢?”步安叹了口气道:“第一,逐月大会是令尊提议的,若是出了意外,他便难逃其责,是以杀人逐客,试图搅黄逐月大会,你最有动机。”

    “第二,杀人简单,可这几夜,曲阜乐乎两家书院连同众多寺庙算在一起,这么多青年才俊,也防不住那刺客,显然是内贼所为。”

    “第三,能有这等修为的内贼,恐怕不超过五人之数,恰巧你便是其中之一。”

    “第四,宋姑娘说你今早身体有恙,没去晨会。”

    “第五,你听了那句传话,便肯来见我,却迟迟不问,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第六,你肯来见我,是觉得我兴许可以帮你;可你眼下还在演戏,便是还有迟疑。”

    “第七,你猜对了,我是来帮你的。至于你杀没杀人,杀了多少人,我根本不关心。”

    一连串说完这些,步安才转过头去,看着血色下的芦苇荡,悠悠道:“眼下只剩短短四日,我们不该把时间花在互相猜疑上了。”

    仰修的身子从他开始列举理由起,便一直紧绷着,此刻又渐渐松弛下来。

    能从旁人无法察觉的细节中,找出这些蛛丝马迹,并且串联出一条如此缜密的线索,他觉得自己做不到——假如这人真的肯帮自己,那就不该拒绝,哪怕冒险也要一试。

    “……明知时日无多,为何不早些来找我?”他笑得有些苦涩。

    “我原本只想看戏的,眼下却不得不赤膊上阵了。”步安和他一样无奈,却没有大发感慨的闲情,直截了当道:“说说看,你都查到了些什么,兴许你的情报对我有用,我的也对你有用。”

    “工部不久之前刚来了人,据说说是送逐月令来的,可行踪神秘之极。”仰修想了想道:“还有,我觉得玄武五洲有些蹊跷……”

    “像一个阵?”

    “对!像一个阵……”仰修蹙眉道:“不知你可曾听说,去年六七月里,圣上就派人去过昆仑虚,可这回逐月大会,并没有看到昆仑来人。”

    步安点了点头,知道仰修想说的是什么。

    “……还有一件事,我不知道你留意到没有。”仰修又道:“这回来江宁的,儒家年轻一代中排得上号的,几乎倾巢而出。可佛门即便派了人来,也都是些无名之辈,兴许他们已经瞧出了些苗头。”

    “未必只有他们瞧出了苗头。天下儒门即便知道这是鸿门宴,也会慷慨赴宴的,相比之下,佛门看得穿些……”步安一言及此,忽然想到了一件事,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沉吟道:“来的都是无名之辈,无名之辈……”

    接着转向仰修道:“五大丛林,十三名寺有多少派人来了?”

    “除了泉州开元寺,好像全来人了。”仰修想了想道。

    “那就有些不对劲,”步安皱眉道:“因为他们假如是觉得逐月大会有鬼,本可以不来的,为何派些无名小卒出来呢?”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仰修摇摇头道。

    “你稍等。”步安扔下他不顾,径自走到广念面前,轻声道:“从去年到今年,开元寺发生过什么大事吗?”

    “方丈圆寂了。”广念翻翻白眼,心说你这不是明知故问。

    步安知道他因为这个仍旧耿耿于怀,也不在乎他的态度,又问道:“除此之外呢?有没有极少人才知道的大事?”

    “假如似乎极少人知道的,我又从何得知呢?”广念耸耸肩。初春的江风有些冷,他出来得匆忙,穿得单薄,此时双臂抱肩,整个人缩成了一团。

    步安没有就此放过他,沉吟半晌,忽然觉得,普慈方丈会宁可拼着性命,也要给他和宋家一个天大的人情,恐怕有些深层而不为人知的缘故。

    难道普慈方丈察觉到了某种危机?

    “对了……”广念见步安皱眉沉思,忽然想起一事:“去年九月,寺里好像不见了什么东西,封山七日,只是最后什么都没查到,就不了了之了。”

    “不见了什么东西……”步安仿佛听见了机关扣紧的声响,脑子里有两条线索,搭上了。

    江宁城中也曾大捕飞贼,最后也同样不了了之了!

    他忽然想起,在开元寺抄经时,从经文中读到的一些佛家掌故。

    皇帝小儿,不愧是天下共主,这个局竟布得如此之大。

    步安拍了拍广念的肩膀,隐约觉得,普慈方丈要他跟着自己下山,目的似乎比自己想象得还要复杂。

    走回仰修面前,步安沉声问道:“仰兄,你有没有找道家的人问过,假如玄武五洲真是一个阵,可能会是个什么阵?”

    “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不过假如这阵法当初真是昆仑虚的人所布下的,恐怕寻常俗手也看不出来。”仰修摇头苦笑。

    步安点点头,知道他说得在理。

    可只要还有一点点可能,他就得试一试,当下痛快道:“还要麻烦你回去一趟,将宋蔓秋与宋世畋叫来这里。”

    “你莫非要将这件事,告诉他们兄妹?”仰修显然很为难,无论他的动机是什么,毕竟杀了那么多人,假如传出去,他的名声毁了还是小事,只怕仰家也难容于天下修行人。

    “仰兄,你觉得宋家与你仰家,哪个更是隆兴皇帝的眼中钉?”步安肃容道:“我们是坐在一条船上的,假如还互相猜疑忌惮,恐怕正中了别人的下怀……”

    他见仰修仍旧犹豫不决,又道:“你的事,我不会说。我觉得哪怕他们猜到了,也不会说……因为接下去他们要做的,兴许比你还要出格。”

    仰修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终于一咬牙,扭头便走。

    他一走,步安便沉吟着来到惠圆跟前。

    “和尚,你赶紧回一趟越州,把瞎子、花道士和洛姑娘叫来,顺便让他们,把七司所有的阵修都叫上,其余人就不用来了。”他吩咐道。

    “晴山姑娘呢?”惠圆忍不住问。

    “让晴山留在越州主持七司事务吧。”步安知道,这句话多少有些虚伪,可他实在担心,自己摆不平逐月大会,不敢让晴山也过来冒险。

    “现在就去?”惠圆问道。

    “对!越快越好!”步安说着,又抽了几张银票,塞给惠圆,“假如要雇船,就雇最快的船,多花点银子,让船家日夜兼程!还有别忘了,是张瞎子、邓小闲、洛姑娘和所有的阵修,其余人都别来了。”

    “瞎子、花道士和洛姑娘,还有所有阵修,我记下了。”惠圆重复了一遍,然后收下银票,二话不说,便一溜烟不见了。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仰修将宋蔓秋与宋世畋带了过来。

    宋家兄妹神情各异。

    宋世畋有些赌气与倔强,宋蔓秋却是兴奋中带着一丝矜持——仿佛一个在逆境中萌发了强烈自尊的少女。


………………………………

周六休息一天

作者去放飞自我了。
………………………………

第334章 去岁接连有奇事

    邪月映在江畔湿滑的滩涂上,像浸透了的鲜血。

    江流声响,恰好可以盖住人声,可即便如此,步安还是将声音压得很低。

    “还有四天便是逐月大会了,这四天里,我想让你们去做一件事。但这件事很难、很危险,分寸也不好把握……所以,”他顿了顿,仿佛有些犹豫,又像是在整理思绪,接着抬眉道:“所以我会把我所有知道的,都说给你们听,然后由你们自己决定,做或不做。”

    宋氏兄妹都点了点头,神情凝重之极,宋世畋甚至意味深长地瞥了仰修一眼,似乎是在提醒步安,让他考虑一下,该不该避着这个外人。

    步安只当没有瞧见,缓缓道:“此事还得从去年三四月里说起。不知你们可曾听说,儒道释三家,都有不世出的高人,在越州地界忽然失踪……”

    他看到宋氏兄妹与仰修的反应,便确定他们三个是知道此事的。想来这三位都出身豪门显贵,这桩世间辛秘,对他们来说,却并不是什么秘密。

    只不过,他们三人都想不通,步安为何一竿子打出这么远去。

    不等他们发问,步安便率先问道:“你们当初听闻此事时,第一反应是什么?”

    “东海旧神多半逃不出干系。”宋世畋道。

    “我倒不这么觉得,”宋蔓秋想了想道:“正因为任谁都会想到东海旧神,此事便愈发像是栽赃嫁祸。”

    仰修等到他们二人说完,才低声道:“曲阜孔家难道就这般确信,白马寺妙溟罗汉与昆仑散仙南淮子,是真的失踪了?”

    宋世畋与宋蔓秋同时一惊,只因仰修所说的这个疑虑,孔家上下也同样存有。

    换句话说,这件事其实还存在另一种可能,即孔麟确实是失踪了,而妙溟罗汉与南淮子的失踪,只是一个幌子。只不过无论是昆仑虚还是白马寺,都不是曲阜书院轻易敢去兴师问罪的地方。因此,即便孔家心存疑虑,也只能将此事暂时搁置。

    “这是第一桩奇事,与儒释道三家都有关系。”步安接着道:“第二桩奇事,便只与道门正宗昆仑虚有关。去年五六月里,隆兴皇帝曾派人去过昆仑,据说是为了逐月大会,然而直到今日,江宁城中也不曾有谁见过昆仑来人。”

    “第三桩奇事出在佛门。据仰兄说,这回逐月大会,东南西北中五大丛林,外加十三名寺,都派了人来,来人却都是些无名之辈。方才广念又说,去年九月里,泉州开元寺丢了一件东西,闭寺七日彻查……”

    “丢的什么?”宋世畋好奇道。

    “广念并不知晓,开元寺似乎最终也没有找到那样东西。”步安摇摇头,接着眉头微皱道:“我还打听到了另外一桩情报,年终岁末的时候,江宁城中也曾大捕飞贼,只不过最后同样不了了之。”

    “步公子莫非是觉得,江宁城中大捕飞贼……遭了贼的,正是栖霞寺?”宋蔓秋惊道。

    “我先不说结论,只说一个故事。”步安压低了嗓音,将自己是如何结识的惠圆和尚,又如何听他说起的身世,一一陈述,最后才说到惠圆回到江南,如何遭了栖霞寺的冷遇。

    这一回宋氏兄妹与仰修都震撼不已,宋世畋陪着步安去过栖霞寺,亲眼看见他被赶出山门,因此感受愈加强烈。

    “我也知道,此事太过离奇,但请你们先放下疑虑,不妨先相信惠圆所说的一切。”步安肃容道:“然后再猜一猜,栖霞寺为何如此对他。”

    “假如栖霞寺丢了一件东西,且不想让人知道……”宋世畋眉头紧皱。

    “就是说,圆惠大师一旦上了山,很有可能发现这桩辛秘。”宋蔓秋面色凝重之极,似乎觉得自己已经接近了答案:“而照着圆惠大师的耿直到近乎童真的性子,一旦知道了这个秘密,十有八九会说漏了嘴,将它公之于众?”

    “是什么秘密,会瞒不住圆惠大师呢?”仰修沉思道:“他这趟回山,不过是要祭拜他师父而已……”

    仰修说到此处,忽然面露惊骇之色,宋氏兄妹也同样惊愕莫名,显然与他一样,想到了同一个可能。

    三人齐齐朝步安看了过来。

    步安却不去看他们,只朝着广念招了招手,大声将他喊到了跟前,接着轻声问道:“广念,假如你广开师兄,去祭拜普慈方丈的遗体,能不能知道,自己祭拜得对不对?”

    “什么意思?”广念有些冻糊涂了。

    “我是说,假如开元寺历代高僧的遗骸,分置各处,也没有标识,你广开师兄,能不能知道,普慈方丈的遗骸放在了哪里?或者说,他能不能知道,自己祭拜错了方向?”步安又解释了一遍。

    “方丈已是罗汉之体,圆寂之后,神通便化作舍利子。用你们儒家的话说,那叫作命灵化形,广开师兄与方丈师伯朝夕相处,十丈之内,便能感知,哪有认不出,亦或拜错了方向的可能?”广念翻着白眼道。

    步安点点头,这些他在开元寺抄经时,就读到过,眼下只不过借广念之口,说给宋氏兄妹与仰修听而已。

    “那舍利子于寺庙而言,可有用处?”步安又问。

    “你这又是说的什么胡话。”广念气呼呼道:“正是有了历代高僧命灵化形的舍利子,山门方能汇聚佛门灵气,荫及后世佛弟子!”

    “原来如此。”步安轻描淡写地点了点头,这才让他自去一边歇着。

    等步安回转身,再看宋氏兄妹与仰修时,只见三人脸上的神情,都精彩之极。

    “假如你们还心存疑虑,等天一亮,我们可以去一趟栖霞寺。”步安沉声道:“直接问自然是问不出来的,但是只要见到了栖霞寺方丈,说不定能瞧出些苗头。”

    “我看不必了。”宋蔓秋缓缓摇头。

    “舍利子失窃,放在哪一个寺庙,都是奇耻大辱。假如我们没有猜错,这个节骨眼上,贸然上山,只怕即便抬出曲阜乐乎两家书院的名头,也见不着圆启方丈。”宋世畋道。

    “照这么说,很有可能但凡天下闻名的寺庙,在过去一年里,都或多或少地失窃了舍利子。可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呢?”仰修一言及此,忽然想到了步安先前说过的话。

    去年六七月间,隆兴皇帝曾派人去过昆仑虚,为的是逐月大会的事!


………………………………

第335章 天子神通信则灵

    道门六玄,玄之又玄,如此瞒天过海、火中取栗的手段,也只有昆仑虚的人,才有能力办到。

    不用步安点破,宋氏兄妹与仰修都能想到。

    “仰兄与我,都觉得玄武五洲是一个阵……”步安顺着刚才的思路又道:“要启动这样一个大阵,兴许需要些特殊的法宝。譬如佛门舍利子。”

    宋蔓秋若有所思道:“若从一家寺庙取,势必惊动太大,容易走漏了消息;但只需从每家都窃取一些,料定了各家寺庙都担心家丑外扬,瞒个一年半载,大约不成问题。”

    “可是……”宋世畋踌躇道:“假如真是说动了昆仑虚涉足此事,圣上理应慎之又慎,怎么会把派人上昆仑的消息走漏了出来呢?”

    “圣上未必是一开始就有此想法的。”仰修道:“你别忘了,步公子先前说到的第一桩奇事。”

    “没错。”宋蔓秋点头道:“很有可能,圣上起先派人去昆仑虚,真是为了逐月大计,因此堂皇行事。只是后来发现,儒释道三家,因为那件事,互相间起了间隙,才利用这间隙,布下了这个局。”

    “还有一种可能,”宋世畋经他们二人提醒,也脑洞大开:“道门欲借邪月临世之机,重返中原。孔师伯与白马寺妙溟罗汉,都是遭了他们的毒手,而他们自称散仙南淮子也一同失踪,不过避人耳目罢了。因此这逐月大会,不是圣上利用了昆仑虚,而是恰恰相反。”

    “无论是哪种可能,我都有一件事情想不通。”仰修微微皱眉道:“待到图穷匕见,昆仑虚便成了儒释两家的公敌。他们处心积虑,不顾引火烧身,就只是为了杀尽年轻辈中的佼佼者?这个代价也太大了吧?”

    “是啊。”宋蔓秋看向步安,“到时候,儒释两家联手杀上昆仑虚,道门还有宁日吗?”

    “第一,佛门这回,并没有派出精英弟子。也就是说,真正与道门结下死仇的,不过是儒家而已。这两家的仇怨可是由来已久,殊不知三百年远走昆仑,道家会不会早已恨极了儒门?”步安竖了一根手指头。

    “第二,此计若成,对谁最为有利?”步安竖起第二根手指头,接着又竖起第三根:“第三,你们说了这么多,却都没有考虑过,玄武五洲是个什么阵。”

    宋氏兄妹早已习惯了步安的足智多谋,仰修今夜却受了足够多的刺激,此时听到这接连三问,心中更是骇然。

    没错,此计若成,自然是隆兴皇帝坐收其利,而道家为了重返中原,获得朝廷重用,送上这个投名状,也合情合理。

    而最后一个问题,玄武五洲到底是个什么阵,仰修先前从不觉得有多重要,此时经过这么多分析,才觉得其中或有蹊跷。只不过,种种线索,过于错综复杂,仿佛蒙了一层纱,仍旧想不通透。

    这时忽然见步安直直朝他走来,便愈加茫然。

    “仰兄配合一下。”步安说着,伸出右手,将手掌置于仰修脖颈处,看了宋氏兄妹一眼,然后盯着仰修道:“假如这是一柄剑,仰兄觉得,我这一剑是该斩下去?还是就这样架在你的脖子上,对我更为有利些?”

    说完这句,步安便抽回手掌,退了一步。

    仰修已是汗如雨下,不是被步安的手掌威胁到了,而是被他话中的含义吓到了。

    其实,这倒不是因为他太笨,或者步安太聪明。

    只不过仰修所处的位置太高,根本接触不到流落在市井中的底层道修,对道家六玄中的阵玄了解太少。

    而步安手底下有的是阵玄道修,自己也差一点吃过阵玄的苦头,见识多了,想得自然也更多、更周密。

    “是个困敌之阵?”宋世畋喃喃道。

    “假如这是一柄悬而不落的剑,那天下儒家,便被动之极了!”宋蔓秋惊道。

    “我怎么这么笨呢。”仰修忽然道:“玄武五洲,乃是历代皇家园林……”

    “没说,历代定都金陵的皇朝,都在此大动土木,难道就为了在自家后院里,埋一颗雷吗?”步安摇摇头:“依我看,很有可能是个画地为牢,自绝于外的避世之阵。”

    “桃花源阵?”宋氏兄妹与仰修同时惊呼。

    桃花源记,原来是写的一个避世之阵吗?武陵捕鱼人,难道是意外闯进了阵眼的?步安有些愕然,却相信这三人对这个世界的掌故,比自己知道得更多。

    “桃花源阵不是早就失传上千年了吗?”宋世畋面露疑惑之色。

    “世间失传,昆仑虚却未必没有传承。”宋蔓秋蹙眉摇头。

    “别忘了这玄武五洲,已有上千年历史了。”仰修沉声提醒。

    “若真是个桃花源阵,且只有昆仑虚知道阵眼生门所在。天下儒门便任他们予取予求了。”宋世畋长吁一口气。

    “予取予求倒不至于。但凭着佛门舍利子的灵力接续,玄武五洲那么大的桃花源阵,兴许能维持数百年。”仰修轻声道:“无论我们在阵中是死是活,这数百年里,天下儒门,势必人才凋敝。”

    宋蔓秋一时有些恍惚,心说假如能跟步公子一同进了桃花源,未尝不是一件美事……俄而又暗骂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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