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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偷天-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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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将它们补充进残缺书卷的工作,相形之下,委实简单得多。
很可能这几十残卷,同样有着某种巧妙的顺序,但步安没有找到,他用了一个看似愚蠢,却颇有效率的方法:试错法。
用顺天……逆旅……玄……水……等字眼套进去,很快他就得到了完整的第一卷。
接着又用这个法子,得到了第二卷,第三卷……乃至最后一卷。
草草一读,步安便知道自己没有白费功夫——这整整四十二卷书中,记载了三十一套完整的上古阵玄,以及如何出入这水天玄阵的简易法门。
看着这一堆堆的竹片,以及最终由步安亲手誊抄的书卷,虞姬也摇头感慨:“这玩意儿换个人来,即便记得乐经全文,恐怕也解不开!”
步安长长地伸了个懒腰,笑着摇头道:“始皇帝想必是觉得,假如他的后世子孙,解不开这竹简的玄机,便没有出去的必要……”
“这老家伙机关算尽,到头来却便宜了你……”虞姬苦笑着,随手拿起一张皱巴巴的纸片,疑惑道:“六万多字没有用尽啊……难道我们还漏了什么?”
步安当然知道漏了什么:那一卷刻有盘古二字的残卷,早已被他藏起来了。
他当下什么都没说,只是将这些没用过的字纸叠好,塞进怀中,然后默默地将三十一卷完整的阵玄总谱一一用针线装订,最后才把出入水天玄阵的简易法门(只有两百余字)背得滚瓜烂熟。
做完这一切,步安与虞姬相视一笑,接着像是发泄连日来积攒的怨气一般,手脚并用,将所有散落的竹简彻底打乱。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这些竹简并非凡品,轻易毁之不去,怪不得经历两千余年都没有损伤。
步安也不愿将它们彻底毁掉(一来没有必要,二来也出于谨慎,说不定其中还藏着什么机关),而是将它们最终归拢一堆,垒在藏宝阁一角。
大功告成之际,深深的疲劳感袭来,步安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睡上完整的一觉了,直到这时才觉得浑身酸软,脑袋发沉。
他吩咐虞姬守住大门,自己倒头大睡,睡得安稳之极,脸上露出满足而略带一丝狡黠的笑意。
这水天玄阵乃是始皇帝专为打通界中界所开创的,当初为了创立此阵,先后启用了六位散仙。
书卷上关于水天玄阵的记载,只到此为止,但是接下去发生了什么,步安却有自己的猜测:
始皇焚书,是为了毁去乐经,坑儒,却是为了挑动儒道两家争端,欲借儒家反扑的力量,杀了这六位散仙。
只不过斩草没有除根,那六位散仙中,有人自知危险,携家带口躲到了武陵一带,以残缺不全的水天玄阵画地为牢,避世而居,直到四百多年后,被捕鱼人无意闯入。
从此世人才得以知晓,所谓的桃花源阵。
既然有《桃花源记》的故事流出,道家自然要前往探询,而始皇开山劈地,以及江宁城中水天玄阵的秘密,想必是从那时被道家传人所知晓的。
至此,凡是建都江宁的皇朝,都将这玄武湖列为后宫禁地,原因可想而知。
道门传人得到的不是水天玄阵全本——要不然他们也不至于要动用那么多佛门舍利子才能勉强打通阵玄——而他们梦寐以求,怂恿历代帝皇,花了足足一千多年,也没能得到的东西,眼下已经落在了步安手中。
………………………………
第361章 燕雀焉知鸿鹄志
朝霞喷薄,满目水天如火,点点白帆点缀其间,仿佛蒸腾而起的火星子。
仰修站在船头,看着这百舸争流的雄伟场面,胸中却升不起一丝豪情。他瞟了一眼远处舰船上意气风发的司徒彦,脸上闪过一丝轻蔑的苦笑。
今日司徒彦兵发樱洲岛,仰修纯粹是来看热闹的,站在他身旁的曲阜孔覃,此时大约也是差不多的心情。
“仰兄,”孔覃显然留意到了他的神色,悠悠道:“他也许了你国师之位吧?”
仰修笑着摇摇头道:“笼中困兽而已,也配称国师么?”
“那日秦淮画舫之上,也是你我几人……想不到会有今日。”孔覃面上神情平静之极。
仰修闻言又复无奈摇头,接着忽然道:“孔兄想不到的,却有一人早已料到了。”
孔覃微微一怔:“仰兄说的,莫非是司徒?”
仰修叹道:“事到如今,也不用瞒着孔兄了。逐月大会之前四日,天姥步执道便算到这玄武五洲之上,会有桃花源阵。”
孔覃闻言大惊,紧接着恍然道:“昆仑弃徒云云,难道皆出自步执道之手?”
“十有八九。”
“可他明知如此,又何必……”孔覃一言及此,忽然沉默不语,因为换做是他,就算知道岛上有桃花源阵,大约也只能无奈踏入。
仰修知道他在想什么,笑笑道:“进一步,是死地,退一步,亦是危途,隆兴帝好计谋啊。”
“明知是死地,还慷慨赴会,我不如仰兄。”孔覃摇头感慨道。
“你我皆不如天姥步执道……”仰修稍稍扭头,看了孔覃一眼,意味深长道:“他非但自己慷慨入阵,还带了一十一位阵玄道修。”
孔覃也知道步安带了不少人入阵,却不知道那些全是阵修,此刻经仰修提醒,才意识到其中的玄机,愕然道:“他这是要?”
“你看司徒彦,”仰修朝远处舰船努了努嘴:“如猛兽入了羊群,一朝得势便要称帝,然而比之天姥步执道,却如燕雀之于鸿鹄。”
“他未入牢笼,就已经谋划挣脱之法,比之司徒彦,自然不可同日而语。可这上古大阵,又岂是十几位阵玄道修,能够奈何得了的。”孔覃摇头叹道。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仰修微微一笑,“穷极毕生之力,即便破不开这牢笼,也好过做这笼中帝王。”
孔覃闻言沉吟道:“据我所知,天姥步执道也是一入此方天地,便四处征讨。或许仰兄料错了,他与司徒彦,没有什么不同。”
“所以,”仰修扭头看他,脸上笑得苦涩:“我才要跟来看看。”
孔覃缓缓点头,心中觉得仰修多半高看了步执道,不过眼下多说无益,因此只是看着远处已经若隐若现的樱洲岛,轻声道:“也不知道外头怎么样了。”
“曹孟德狭天子以令诸侯,隆兴帝大约是反其道而行之,狭三千儒生以令天下儒门……”仰修答道。
孔覃知道,事实多半如此。
踏入玄武五洲的,除了数百道修与数百僧侣,便是三千多当世最为出类拔萃的年轻儒生。
这些人要么是像孔覃、仰修这样的名门之后,要么是司徒彦这样的修行天才,假如隆兴帝以这些人的性命相要挟,天下儒门只怕进退失据。
而这桃花源阵必是昆仑虚的手笔,换句话说说,道门正宗要重返中原了。
这对儒家而言又是一劫。
……
……
隆兴三年五月十二,杭州宋国公府。
养了两个多月,宋世畋的伤情早已无碍,但是身为逐月大会的“幸存者”,他的心情并不好。
这两个多月来的天下大势,正如天姥步安所料。
逐月大会那日,玄武五洲忽然消失,连带着岛上数千人一齐,不知所踪。
消息传开,儒门动荡之际,隆兴皇帝又昭告天下,昆仑虚重返中原,辅佐朝廷,协力逐月。
随后便是京中儒官,纷纷告老还乡,以表达来自天下儒门的盛怒。
整个三月,朝廷上下,总共两千多名儒官罢官,大梁朝政几乎陷入瘫痪。
与此同时,燕幽战事糜烂,罗刹国几乎以一日百里的速度,像汴梁进发。
可就在这个时候,隆兴帝再次昭告天下,将逐月大会的脏水泼到了东海旧神身上,又说关于玄武五洲,桃花源阵的辛秘,已经下令昆仑虚着手去查,不日便能破开此阵,解救三千多名儒门才俊。
与这昭文一同传开的,还有一桩秘闻,说是曲阜孔洹、乐乎仰纵以及天姥屠良逸同时入京,要问隆兴帝讨个说法,而隆兴帝盛怒之下,以毁去桃花源阵阵眼相胁,命天下儒门出力,共击罗刹。
宋世畋作为国公长孙,自然比世人知道得更多。
隆兴帝盛怒云云,全是坊间流言。
儒家被他捏住了死穴,既没有鱼死网破的决心,也不甘就此作罢,眼下正左右为难,即便是乐乎、曲阜两家书院,也有各自不同的意见,根本形不成合力。
而经此一变,宋国公已经彻底看破了隆兴帝的意图,失望之余,有心在南方划江自立,却又难下决心——在这节骨眼上,隆兴帝很有可能利用三千多儒门才俊的性命,要挟天下儒门,一同对付宋家。届时宋家双拳难敌四手,便是自取灭亡了。
宋世畋一天天听着这些消息,又听祖父不时感慨天姥步执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便愈发觉得自己临危脱阵,无脸见人。
他身怀绝技,却无从施展,本来就郁结于心,这下愁闷之极,日日借酒浇愁,每每喝得酩酊大醉。
宋尹楷见状,有心骂醒他,却也不忍见他愁苦,索性不去管了。
宋国公一府上下,几乎是受逐月之变影响最少的一家,除了宋蔓秋以外,无一人牵涉其中。可即便如此,国公府内,也是一片死气沉沉。
天下儒门已经到了何种境地,可想而知。
隆兴三年五月十七,宋国公接到圣旨,调宋尹廷北上抗击罗刹,又命宋国公举家牵至汴梁……
至此,宋国公也知道,宋家已经没了退路。
………………………………
第362章 接天帆影龙庭峡
樱洲岛南北两百余里,东西七十里,状若鞋履。
龙庭城就在岛的西北端,面湖的这一边正是龙庭峡,传说两千年前,徐氏先人避难来此,一眼便相中了这块易守难攻的风水宝地。
这些天来,樱洲国几次朝议,大臣们都断定齐国水军,必定会从瀛洲岛南部登陆,因为水军强攻湖港,是兵家大忌,而瀛洲岛南段地形最为复杂,不便设防——历史上瀛洲岛几度易手,都是南方最先失守,无一例外。
屠瑶与宋蔓秋以及七司众人,都没有水战的经验,只知道水军出没难料,防不胜防,而樱洲国的水军已在梁州一战中损失殆尽,于是便听取土著大臣的意见,由张瞎子、洛轻亭、惠圆以及程荃四人,率义军大部,坚守南北要道,以阻击北上的齐军。
屠瑶坐镇龙庭,连日来,都没有收到义军接敌的消息,而负责巡弋戍卫、探查敌情的樱洲国残存水军,竟然也没有一艘回来禀报。
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便与宋蔓秋一齐,率领新朝禁军,在龙庭峡设防,加固港口,清点武库。
即便如此,当延绵不绝的白帆,出现在水天一色的湖上时,她心中也没有丝毫的把握。
禁军一共才有四千多人,假如面对的全是土著水兵,以屠瑶与宋蔓秋的修为,便有十足的信心,将他们送去湖中喂鱼。
可如今这船队中,除了司徒彦,不知还有多少进了这水天泽国的修行人……面对数以千计的修行人,即便七司众人都在,大概也无济于事。
屠瑶也称得上临危不乱,当机立断,便下令征调义军驰援龙庭,又命禁军展开防线,预备火箭。
峡谷城墙上,人影绰绰,混乱的脚步声与粗哑的吼声混做一团,到处都是动物油脂的腥臭味,有人慌乱中踢翻了油桶,散开的恶臭更加令人作呕。
宋蔓秋背负长弓,穿过浑身臭汗的禁军兵卒,检查每一个箭哨的布置,时而扭头看一眼城墙以南的龙庭城。
城中仍旧一片平静,但是要不了多久,就会有百姓见到龙庭峡中的景象。宋蔓秋不知道,到时这千年古城会乱成什么样子。
片刻神游,她立即又将视线投向峡谷外的水天,远处船队来得不疾不徐,没有呐喊,也没有鼓声——宋蔓秋很不适应水战场面,在她的经验里,两军相接应该是万马奔腾,而不应该是这样死气沉沉的。
“小心脚下油桶!”她高喊一声。同样的号令,被土著军官们以更加紧张的语气的复述着,由近及远地传开。
每一个守在箭哨口上的弓手脚下,都有一只装满了油脂的铁桶,和一个硕大的炭盆。
有沉不住气的年轻兵士,已经将炭盆点着了。
宋蔓秋本想喝止,随即又觉得,真到了兵临城下的时候,这群新兵恐怕会紧张得连炭火都点不着,于是索性任由他们点火。
城墙沿着峡谷峭壁而建,底下是天然形成的巨大水门,从那里,装满了各地货物的大船,可以直接驶入龙庭城,眼下,这水门便是齐国水军的目标。
宋蔓秋从城墙一端,一直巡视到了最另一端,短短三四里,便有一千多眼箭哨,全都正对着墙外的湖面,落差大约有四五丈高,假如顺风的话,箭矢可以射出去很远——但这是对富有经验的弓手而言,此刻慌乱的禁军新兵显然不是。
她顺序检查了一遍箭哨布置,仍旧有不少看不顺眼的地方,可事到如今,也没有讲究的余地了。
“小心炭火!切莫慌乱!城墙是石头砌的,船却是木头打的,该怕的不是你们,而是齐军!”她尽力鼓舞着士气,明知道收效甚微,也下意识这么做着。
快回到龙庭水门正中的塔楼时,屠瑶迎面走了过来,一见了她,便将她拉到一旁,沉声道:“真要打么?”
宋蔓秋知道她在说什么。
“司徒彦拉开这么大的架势,怕是有意立威来的……”宋蔓秋面寒如霜:“眼下至少还能试一试,若是任凭他的水军入城,届时他再翻脸,我们便退无可退了。”
屠瑶缓缓点头,成排的炭火盆映在她的眸中,不断跳动的火苗,仿佛是她眼中的精光:“打!”
两女相视而笑,在这一刻,竟有些惺惺相惜。紧接着,两人便一同登上塔楼,迎风而立。
日出东方,朝霞如火,湖光水色尽染,便连点点白帆都映成了红色,如一片遮天蔽日的火烧云,朝龙庭城缓缓压来。
“下令放箭吧……”屠瑶一袭白衣,气定神闲地伫立在高塔之上。
宋蔓秋闻言微微一怔,有些不解。远处船队与城墙尚隔着五六里地,眼下放箭,岂非徒劳?她看了一眼屠瑶,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她放着背上的长弓不用,却从一旁年轻禁军的手中接过一张弓,架上箭首裹了厚厚布条的加长箭矢,低下长弓,将布条浸在油中,与此同时,以灵力催发嗓音,短促而沉着地喊道:
“备箭!”
号令声远远传开,上千名箭手同时将箭首浸透了油脂。
宋蔓秋等了足足三息,才大喝一声:“点火!”
箭首的浸足了油脂的布条,在炭火盆上划过,顿时汹汹燃烧。
这一回,宋蔓秋不做停留,紧接着下令道:“放箭!”
话音刚落,便有近千支火箭射出箭哨,纷纷往峡中湖面落去。不出宋蔓秋所料,在这个距离上,即便是她自己,也不可能将火箭射到几里地外。
然而就在这时,成片的火箭忽然止住了下降的势头,在距离湖面只有一丈多高的高度,平射向远方的船队。
宋蔓秋愕然抬头,只见屠瑶正面对着峡谷外的湖面,庄重行礼。
“这……”她自然看得出来,火箭没有落入湖水,是屠瑶驱使湖面上的灵气托着,可她还从未听说,有人能将礼艺施展到如此精妙的境地。
宋蔓秋的感慨只持续了极短的一瞬,紧接着她再次喝令:“备箭!”
城墙上的禁军见到如此神迹,一下子士气高涨,火箭几乎连成了一片。
几息之后,龙庭峡中,便已缀满火光,如同天降流星。
禁军中有曾经跟着七司众人去过梁州岛的“老兵”,见此情形,忽然情不自禁地唱起了义军征伐时的战歌。
“风烟滚滚唱英雄,四面青山侧耳听……双足熊熊趟烈火,遍体莹莹披流星……剑气百丈吞虎豹,江山万里入阵图……”
断断续续的歌声,以军中男儿嘶哑的嗓音唱出,直教人意气风发。
就在这歌声之中,湖面上,竟有人迎着火光御剑而来!
………………………………
第363章 原来是手下败将
那人在火中御剑而行,衣袂飘飘,如玉树临风,说不出的潇洒倜傥。
禁军哪里见过这等人物,只当是齐国也有了仙人,顿时便乱做了一团。
“火箭莫停!”
宋蔓秋大喝一声,她也不知道屠瑶能坚持多久,而司徒彦忽然御剑而来,意图再明白不过——他是冲着屠瑶来的,就算伤不了她,也要打断她施展礼艺。
这时飞在最前的火箭已经接触了齐国船队,零星有大船着火,只是火势尚小,随时都会被扑灭。
宋蔓秋换了背后长弓,挽弓如月,死死瞄住了御剑而来的司徒彦。
“砰”的一声,灵箭仿佛实质般,挟着狂风射出。
司徒彦飞在空中,却早已看到了宋蔓秋,见她放箭的刹那,忽然连人带剑,冲天而起。
灵箭随即射入湖中,“咚”的一声巨响,溅起十余丈高的浪头,扑灭了大片火箭,一时间几乎遮蔽了视线。
司徒彦踏剑飞渡,与屠瑶之间只隔三四百丈了。
宋蔓秋再度开弓,又是一箭。
司徒彦看准了她放箭的时机,再次骤升,紧接着却是眉头一皱,轻咦一声。
这一回没有灵箭射入湖面的巨响……宋蔓秋没有搭上灵力,而且纯粹放了一记空箭,待到司徒彦御剑上升的势头渐衰时,才忽然又射了一箭。
御剑而行,极耗灵力,司徒彦骤然发力,一时灵力不济,想要避过这一箭,已是不可能了。
然而,他天下第一的名声,毕竟不是凭空得来的。
只见他脚下灵剑一滞,整个人突然栽落,如同扑向湖面的水鸟一般,堪堪避过了宋蔓秋一箭,紧接着又在即将落入湖水的刹那,被不知从何处飞了回来的灵剑,稳稳接住。
宋蔓秋方才两箭均是全力施展,此时同样后继乏力。
司徒彦来势更快,眨眼功夫,便已到了城墙高塔之前。
宋蔓秋再度张弓,正瞄向了他,不等灵箭射去,便见他如脱了线的风筝一般,连人带剑倒飞了出去。
连绵的惊叫声中,宋蔓秋才发现,布满整个峡谷,如流星一般的火箭,便在这一刻,悉数落入了湖水,而最早射出的那批火箭,在齐国船队中点起的火势也正被逐渐扑灭。
功亏一篑!
她咬了咬牙,手中长弓丝毫没有放松,死死瞄住了栽落到了半空的司徒彦。
“屠瑶……你又何苦呢?”司徒彦人在半空,声音却一点都不慌乱。
宋蔓秋闻言一怔,这才想起,司徒彦正是出自天姥书院,与屠瑶曾是同门师兄妹。
“这方天地,便如专为你我所设。”司徒彦再次被灵剑接住,稳稳停在空中,目光如炬般射向屠瑶:“待我君临天下,你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君临天下?哪个天下?”
宋蔓秋耳边响起熟悉的嗓音,仿佛玩笑一般,带着十足的戏谑。她喜出望外,扭头看去,只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正从高塔下,拾级而上。
“公子……”宋蔓秋悬在心中的石头终于放下,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眼前这个男人便成了她的天,仿佛只需他在,天大的困难,都不值一提。
步安朝她微微一笑,紧接着走到高塔垛口前,看了看司徒彦,又看了看远处的白帆,脸上露出一丝赞许之色,悠悠道:“这是你带来的船队?场面不小嘛!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什么天下?”
司徒彦自然听出了他口中的嘲讽意味,却不愿与他一般见识,仍旧朝着屠瑶道:“瑶妹,从此再没有大梁朝了,你也再不必忧心……”
屠瑶正要说什么,却听得步安忽然大笑道:“你以为把头缩进龟壳,龟壳便成了天下吗?”
司徒彦气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忽然轻蔑一笑道:“多说无益。”紧接着便迎头朝着步安飞来。
这回距离实在太近,屠瑶都来不及反应,司徒彦便已经来到了步安跟前。
宋蔓秋一声惊呼,正要张弓去射,却见步安已经抽剑在手,迎头便朝司徒彦劈了过去,紧接着便是“当”的一声巨响!
宋蔓秋眼前一黑,一股磅礴巨力袭来,身子不由自主往后栽去,片刻站定之后,只见眼前巨石砌成的高塔上,竟有一个方圆丈许的圆坑。
不消说,这圆坑正是步安与司徒彦力拼一剑时,灵力震荡所致。
而此时此刻,这两人正各自持剑,站在圆坑两侧,直视对方,只不过司徒彦脸上满是震惊,而步安的神情,却带着一丝恍然。
“原来是你……”司徒彦眉头微蹙,脸色煞白。
“上回你逃得够快啊。”步安嘴角微微上翘,他也认出了司徒彦手中的青蓝色灵剑。几个月前,他夜探玄武湖时,被人偷袭,对手所使的兵刃,正是这柄灵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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