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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偷天-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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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院内顿时又鸦雀无声。
“安儿是念书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三太爷叔神情严肃,大约是听出步安话中有话了。
这老人一时半会儿还弄不明白当中的玄机,但这不是最要紧的。步鸿轩为官十余载,单单嘉兴知府就做了六年,不知攒下多少家底。为了这份家底,便是豁出命去又如何?
……
……
步氏族人一走,围观的街坊也都散开了,这边小院里除了步安主仆二人,只剩下花姑娘与陈远桥。
花姑娘刚刚推上院门,不等陈远桥开口,步安便先一步问道:“你这几日见过张悬鹑了?”
陈远桥忙点头道:“见过见过,就关押在南湖官驿,我使了好些银子才见着他的。张大人都已经没人样了,步公子再不出手,我只怕来不及!”
“来得及,怎么会来不及呢……”步安笑得轻松,心说来不及又如何。一个不听话的张悬鹑,还不如一个死掉的张悬鹑,而不把张悬鹑逼到生死关头,就没法使他洗心革面,忠于组织……好吧,是忠于主子。
陈远桥见步公子主动问起,以为苦等这些天终于盼来了云开日出,可听步安这口气,又更加心急如焚,心中暗道:步公子啊步公子,事关张大人的死活,好歹也是一条五品同知的命,你怎么就全无所谓呢?
步安估摸着时机差不多了,便笑着问:“远桥堂主不介意再使些银子吧?”
陈远桥听得不明所以,心思绕了个弯,才恍然道:“步公子要去见见张大……张悬鹑?”
“不好操办?”步安抬眉问道。
“办倒不难办……”陈远桥微微皱眉,心说你不是与藩台大人有旧吗,怎么这点小事也要让我去操办,难道你与藩台大人没有那般熟稔?假使如此,你又如何救得张悬鹑呢?
步安不在乎陈远桥心里那些沟沟坎坎。有了逐月大会之约与那一晚的绝处逢生,他在孔浩言面前自然说得上话,但他没必要为了区区探监之类的小事而兴师动众。
而陈远桥纵然心里没底,也别无选择――事到如今,除了步公子以外,他也想不出还有谁能把张悬鹑从鬼门关捞回来了。
这位远桥堂主虽然与张悬鹑有着同门之谊,但他劳心劳力,忙前忙后,倒不是为了这份情谊。在他看来,这一回但凡能将张大人救出来,往后张大人也必会念他一份情。
说到底,玲珑坊名声在外,可大部分影响力都在江湖上,陈远桥在江南东道耕耘近十载,也只钓到张悬鹑这么一条大鱼,让他就此放弃,谈何容易。
陈远桥告辞之后,花易寒姑娘沏了茶、又去买来点心,献了半天殷勤,才试探着问步安,搭救张悬鹑之事,能有几分把握。
步安喝一口清香四溢的龙井茶,吃一口出笼不久的香菇烧卖,笑着答说:“没什么把握。”
花姑娘略嫌娇媚地轻哼一声,道:“我才不信。你若没有把握,怎么会答应那些贪财忘义的族人?”
“那你还明知故问。”步安瞟了她一眼,嘿嘿笑道。
花姑娘笑得面如桃花,搬了张小竹椅,坐到步安跟前,纤纤玉指缠着发梢绕来绕去,像是在发花痴。
素素瞧她这付模样,顿时放下筷子,香喷喷的烧卖也不吃了,一脸警惕地盯着花姑娘。
“……步公子杭州一行不过十来天,怎么就跟藩台大人搭上了线呢?那阵子天使莫非也在杭州?”花姑娘笑着问道。
这已经不是她头一回问这个问题了,只不过每一回发问的角度都不同。很显然,花姑娘做惯了情报工作,对于整条线上缺失的一环,有着极为执着的好奇心。
可这些天来,无论她怎么试探,步安就是有办法蒙混过去,这回也一样。
“那杭州美景盖世无双,西湖岸奇花异草,四季那个清香……”他居然敲着竹筷唱了起来:“这一日我仙游白堤醉卧柳荫,路过位白面儒生他羽扇纶巾;他说,昨日里趟风冒雪来到塞北,今日里下江南桃杏争春……”
花姑娘听得极为认真,沉声道:“这白面儒生便是藩台大人不成?孔大人去过塞北?这桃杏争春又作何解?”
步安耸耸肩道:“什么何不何解的,我练嗓子呢!”
花姑娘气得没话说,素素却“噗呲”一下笑出了声。
………………………………
第166章 找人送回银子来
南湖官驿是本是接待来往官员的驿站,现如今嘉兴府衙被一把火烧没了,这处官驿便成了府署用来临时办公的场所。
驿站不大,但孔浩言经过了那一晚的险情,多少有些惊弓之鸟,因此他与臬台张居平等人全都住在城外,而嘉兴府眼下压根没剩几个官员,出入官驿的不过是些办事的衙役而已。
虽说府衙大牢也随着那把火灰飞烟灭了,可城里城外,能够用来关押囚犯的地方绝不在少数,张悬鹑只被关在南湖官驿,由府署衙役们看管,可见孔浩言对他还没到非杀不可的地步。
若非如此,陈远桥恐怕花再多银子,也见不到这位昔日的同知大人。
步安既然看破了这点,便也知道搭救张悬鹑不难,可他心中还有一个疑问,这疑问却要见到张悬鹑本人才能解开。
这天下午,步安细细清理了一遍步鸿轩留下的房契地契,又让花姑娘帮他估算,若是全部出手,大概能得多少银两。
花姑娘好歹也是越州玲珑坊的坊主,阴谋诡计不是步安的对手,算账却是她的强项,一把算盘打得噼啪作响,不多久便得出了结论。
“一十四万六千两,只多不少……”她顿了顿又道:“眼下邪月临世,城里的宅院店铺涨势不止,公子若不急着用银子,不如先留地契在手上。”
步安点头接着又摇头,沉吟道:“我已经把苏家的保举书函交与藩台大人,预计要不了多久,吏部的任命就要下来,到时还不知要去哪里做官。这些田宅留在嘉兴,不过是一笔死钱。况且嘉兴临海,邪月要是闹得更凶,过不了多久,地价也要跌。”
花姑娘脸色有些尴尬,本来这保举书函是要转交给张悬鹑,由他向吏部推举步安的,现在倒好,连张大人的性命都系于步公子一念之间了。
“……公子便是再心急,也得等到初十之后吧。”她苦笑道。
十月初十是步安与步氏族人约定的日子,花姑娘的提醒不无道理。步安笑笑道:“早作打算总是好的。一下子抛出这么多产业,说不定把嘉兴地价都打压下去。花姑娘这几日要没有别的事情,就帮我找找接盘的下家如何?”
花姑娘低头思索:“既然要卖,总要想法子卖个高价。”接着又抬头看向步安道:“步鸿轩身后竟没有留下金银一分一厘,公子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吗?”步安哂然道:“雁过拔毛,有什么奇怪的?”
“明知公子与藩台大人私交匪浅,办事的官差也敢伸手?”花姑娘不解道。
步安翻翻白眼,心说花姑娘又犯幼稚病了,轻笑道:“你也知道办事的官差不敢伸手,那还看不明白吗?”
“公子是说……”花姑娘瞪大双眼道:“雁过拔毛的是藩台大人?!”
这下步安对花姑娘真心有些失望了,摇头道:“藩台大人是儒官,但也不是迂腐之人,更不是不顾官声名望,独断专行之人……你要知道,步鸿轩犯了死罪,女眷发卖,儿子充军,哪有单单留下财产不予罚没的道理?这般出格的处置,免不了有人要说闲话,怎么办?”
他一边整理地契,将属于青龙镇的单独放在一旁,一边解释道:“步鸿轩留下的金银,依我看,大头是都拿去充公了,小部分进了经办官员之手……自然藩台大人默许的。这样一来,朝廷这边有了交代,属下官员得了好处,藩台大人照旧做他的清官,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孔浩言贵为曲阜国士,竟,竟……”花姑娘惊愕道。
“竟弄虚作假?竟容许属下贪赃?”步安笑着摇头道:“他若不知变通,布政使的位子又怎么坐的长?”
花姑娘沉思片刻,狐疑道:“公子又不是藩台大人肚中蛔虫,怎知自己所料皆准呢?”
“那日来送房契的小官面上挂笑,若不是拿了好处,见我独得这许多地契房契,只会羡慕嫉妒恨,哪会笑得那么开心。孔大人又不是昏庸之辈,属下官员吞了银子,他怎会不知?自然是他默许的……”
这时步安已经整理完所有青龙镇的房契地契,他说到这里,也不再往下解释,卷起这沓契书递给了花姑娘:“前月青龙苏氏分家,卖了不少产业,青龙镇人心惶惶,地价还得往下跌,这些要赶紧出手。”
花姑娘接过契书,神情有些颓丧,估计是受挫折了。一样天天待在这间小院里,一样见过那位上门来送契书的小官,她对步鸿轩留下的黄白之物去向哪里一无所知,步公子却能根据人心世道分析得有理有据……再没有什么会让有志于谋士职业的花姑娘如此灰心了。
世上哪有需要主公提点,才能想明白事情缘由的谋士?
“只是可惜了那些金银,”她长叹一口气道:“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步鸿轩做了六年嘉兴知府,不知攒下多少银子。”
“这老贼精得很,房子地皮都在明处,这些年贪墨的银子恐怕只有一小半换成了房子地皮。”步安看着突然扁起嘴的素素,和同样垂头丧气的花易寒姑娘,话头一转,又道:“不过这老贼一门心思要往上爬,想必大多银子都已经花出去了。”
“那也起码有几万两。”素素气道。
步安笑笑道:“来,我们猜猜看,大概是个什么数目。”
花姑娘一脸疑惑,心说步公子怎么突然小孩子气了,这银子早就落进别人口袋,还有什么好猜的。
“我猜有十万两!”素素瞪了一眼青砖铺成的地皮,仿佛在跟谁怄气。
“哪有那么多……”花姑娘随口道。
“算他三万两吧。”步安笑道:“得找人把这些银子送回来。”
花姑娘讶异道:“那些银子不是缴给了朝廷,就是落进了大小官员的口袋,哪还拿得回来?”
“公子说找人送回来,就一定是有办法了!”素素轻飘飘瞄了一眼花易寒,心说这女人笨笨的,公子肯定不会喜欢她。
………………………………
第167章 鬼王鬼雄与鬼圣
陈远桥是午后走的,直到日落时分,也不见他回来,看来非常时期,嘉兴府的小官小吏们也都夹着尾巴做人,想要买通他们,行个方便,并不是一件特别容易的事情。
太阳还没下山,院子外,往日里熙熙攘攘的望秀街就已经变得出奇安静,步安正纳闷呢,一抬头就瞥见淡淡的邪月挂在树梢。他这才想起,今日十月初二,恰好是又一轮的初阴夜。
这些天,满脑子权与钱,竟把最重要的修行给抛在了脑后,忘得一干二净,实在不应该。
花易寒早早吃了晚饭就离开了,她毕竟是个黄花闺女,整日赖在这儿也就算了,每到入夜时,还是会规规矩矩地告辞。
她是玲珑坊一坊之主,照步安的理解,算是一位大型商团的中层干部,眼下出差到了临近州府,自然有差旅补贴,保证她住得足够体面。
事实上,只要花姑娘愿意,大可以住到本属于步鸿轩,现在全归了步安,又由步安着她暂理的任意一处宅邸中去。但那些地方的仆佣下人,不久之前便全给遣散了,如今偌大的宅子,冷冷清清的,最适合闹鬼,而不宜住人。
这天晚上,步安一早就把素素支去睡了,自己鬼鬼祟祟地溜了出去。
阴夜里的嘉兴街头,与越州也相差仿佛,横平竖直地街道,一眼看到头,连个人影都见不着。
假如这时有人旁观,势必觉得步安脑子出了问题:试想谁会走在邪月夜里阴森森的街上,还一个人自言自语……
“你这离甲最远四十多步的限制实在麻烦,假如活动范围大到一城之地,我也就不用陪着到处闲逛撞鬼了……就没法子破除吗?”
“每每晋升都能离得更远?原来如此,怎么不早说呢……那你眼下离晋升还差多少?”
“人呢?怎么不说话了?”
步安倚着街旁的高墙,抱着双臂优哉游哉地等了一会儿,直到耳边响起魑魅断断续续的声音:“一只……枯劳鬼。主意大……大得很,白忙活了!”
自从有了青龙镇上的合作经验,步安差不多已经摸透了这女鬼的路子。
刚才她突然消失无踪,显然是“嗅”到了附近有聚阴之穴的味道,跑去吞噬同类了;可惜吞下的这只枯劳鬼怨念太深,魑魅与其化上一年半载消化它,还不如把它上缴给步安,自己再去寻找下一个目标,说不定下一只就是浑浑噩噩,全无主见的“傻鬼”呢。
话音刚落,魑魅便现身在步安面前,只是相比平时的光洁白净、千娇百媚的形象,此时显得又脏又黑,脸上五官还微微抽搐,像是在两种截然不同的表情之前挣扎――倒像是人被鬼上了身。
“我来把关,省了你多少时间……”步安笑着伸出手去,正对女鬼胸口,手型仿佛握着一只倒扣的瓷碗,简直是要当场占她便宜。
然而,他手掌刚刚接近到两三寸的距离,女鬼便突然弓背,姿势如同花豹扑食前积蓄爆发力的准备动作。紧接着,沾染着女鬼的污物顺着她的身子迅疾游走,又遽然膨胀,像从她体内又生出另一个躯壳,与她骤然分离。
这分离而出的躯壳没有面目,全由黑雾聚成,而随着女鬼魑魅的突然发力,这黑雾狰狞着模糊的面孔,挥舞虬结的四肢,猛地扑向了步安,在接触他手掌的刹那,毫无悬念的被吸了过去,仿佛一片抛向空中的硕大黑布,被突然一下抽走。
就在同一瞬间,女鬼魑魅奋力后退,安全脱身的同时,堪堪裹走了一小团剩余的黑雾。这是她在耍心眼――枯劳鬼攻击步安时,全由它自身怨念驱策,因此落在后面的一小部分鬼气(魂力)恰恰是怨念最弱、最木讷的部分,正适合她吸收炼化。
女鬼贼似猴,可她再有心眼,也只是捞一丝微不足道的好处。说到底,这一人一鬼的猎鬼之行,就像是渔夫捕鱼,步安是渔夫,而魑魅是只鸬鹚鸟――明明都吞下去了,不得已又都要吐出来,到头来大鱼全归了步安,她自己只尝些小鱼小虾。
可这种类比与事实又有些出入。
正如步安所说,有他帮忙把关,将怨念太深的鬼魂吸走,女鬼魑魅省下了用来炼化怨念的漫长岁月,修行进展比之以往,不可同日而语。
因此,他俩这猎鬼的法子,看似是步安占了天大的便宜,实则是双赢共利。要不然,照这女鬼的性子,早就满腹牢骚,满嘴脏话了。
以极悬殊的比例瓜分了这只枯劳鬼,人鬼主仆二人又接着上路。
这一晚,他俩一共捉了十一只鬼。有了女鬼参谋,步安对鬼修的境界与能力知道得比以往带着七司捉鬼时更清晰了。
简而言之,单魂为小鬼,双魂为恶鬼,三魂俱在则称厉鬼。小鬼、恶鬼因为死而为鬼时,三魂不全,因此永远都是浑浑噩噩的,既凝不成完整的人形,又欠缺感识,全凭最原始的本能行事。
祝修齐当初告诉步安,小鬼、恶鬼没有眼睛,因此为患有限,这说法虽然片面,但也不算错。
而一切三魂聚在的厉鬼,都有机会成为鬼修,差别只在生前的性情,与初为鬼时的际遇。
打比方说,一个生前性情极为坚毅的人,死后三魂恰好不散,那么他所化的厉鬼就有极清晰的意识,可即使如此,假如他吞了别的鬼,又无法炼化新得的混乱意念,那么这只厉鬼的命运要么成为彻底混沌的魂团,要么因为意识混杂,行动力低下,而被别的鬼给吞了。
假如一切顺利,一只厉鬼吞噬几百条孤魂又能保持清醒,就能晋升鬼王了。
晴山家的老鬼影龛就是鬼王;步安甲中的女鬼魑魅,也是鬼王。
若与修行人的境界相较,鬼王大致介于修行人的第二到第三层境界之间,即强过先生,不如大儒;强于修士,不及羽士;强过比丘僧,又不敌禅师……
鬼王之上,再进一阶则称鬼雄。因为鬼修逆反天道,所以,从鬼王跨到鬼雄的晋升过程,也有一次天劫。跨不过去则千魂俱散,一旦跨过去,实力骤然跃升,强过一般初入空境的修行人。
至于鬼雄之上的鬼圣,从古至今也只有钟馗一鬼而已。
步安当时听到这里,还以为这女鬼又在胡言乱语,但魑魅却一脸认真,丝毫不像在开玩笑。
捉鬼的钟馗,自己也是鬼?这简直是瞎胡闹……可步安仔细一想,又觉得不无道理。
捉鬼一道,最为在行的,不是道修,而是鬼自己,这一点步安已经在魑魅身上见识到了。而假如钟馗是鬼修,他热衷于捉鬼,就再合理不过了――鬼修的修行方式不就是捉鬼炼鬼嘛!
怪不得这家伙长那么难看……不知不觉的,步安竟信了七八成。
………………………………
第168章 一朝坐堂一朝囚
从穿越伊始的普通人,到晋升人神境界,步安一共花了半年时间,捉了两千多只鬼。照女鬼魑魅的说法,这些鬼气足以使一只厉鬼晋升到鬼雄境界。
这两千多只鬼有大有小、有强有弱,折算成孤魂应有五六千条。
晋升人神之前,步安就常常在想,旧神境界与魂力总数会是怎样一个对应关系,要晋升到神帝境界,大约需要多少鬼气。
他琢磨着,上古时期,神州先民总数不过百万,可那时的旧神零零总总加起来至少也有百十位,蛋糕就这么大,分蛋糕的人还不少,就算炎黄两帝这样的大人物,也最多分得十几二十万的信徒吧。
可只靠十几二十万条鬼气,是绝对晋升不到神帝境界的。
原因在于,旧神一旦修到某种境界,就能获得远超常人的寿命,这样一来,他们便能从许多代世人身上攫取信仰念力。
十几万信徒经过数百代延续,随着人口膨胀,总数至少上亿吧?
人有三魂,任意一魂都是最小的魂力单位,不可再分,换句话说,上亿信徒的魂力总数,也必然上亿。
以步安一晚十几二十只鬼,魂不过百的进度,要攒下上亿孤魂,得花上三千年,要是算上阳夜阴夜各占一半,这个数目还要翻上一翻。
六千年……这还是邪月临时的情况下,假如按照邪月百余年来一回,每来一回平均逗留十年的情况计算,就得是六万年!
每回想到六万年这个数字,步安都不由感慨,自己这挨家挨户捉鬼的法子,比起旧神家中坐、魂力天上来的爽快修行法,实在笨得可以!
或许邪月闹得再凶一些,鬼气就会跟喷泉似的,从各个聚阴之穴里冒出来,到时捉鬼的进度也会一日千里吧。
步安有了魑魅这个帮手,其实已经没必要再兴师动众地搞什么鬼捕衙门,换句话说,即使不做官,只做个游侠儿,他也能随便捉鬼,不惧官府掣肘了。
可问题在于,邪月无常,除了越闹越凶以外,还有一种可能:万一没多久邪月就要溜走,步安的蹭鬼大业也随之彻底玩完,挨不到下回邪月临世,他就得老死……
穿越之初,步安只想在这世上某个立锥之地;而从天姥山上下来的时候,他也不过想做个优哉游哉的江南富家翁;可随着见识增长,他的心态也在慢慢变化。
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夺了盘古大神的舍,修行略有小成,脑子也变得好使了,不混出点名堂来,实在说不过去。
当初为了摆脱入赘婚约,屠瑶为他指了两条路,或名扬天下,或离经叛道。
步安当时没有直说,心里却想着,这两条路未必只能取其一,离经叛道,也可以名扬天下的。
如今时过境迁,摆在他面前已是另外两条路,出世或入世,苦修或仕途,可步安仍旧是那个步安,对他来说,这两条路同样未必只能取其一。
某种意义上,这想法正合他阴差阳错得来的身份――修身齐家治天下,这世上的儒修,本来就是一边求修行,一边谋做官的。
这天半夜,回去的路上,步安走在漫无一人的街上,脸上挂着笑,心里想着:白天做官,晚上捉鬼,这算不算是黑白通吃?
……
……
次日一早,步安醒来时,陈远桥已经等在院中。
匆匆洗漱完毕,喝了一碗清粥,他便随陈远桥去了几里地外的南湖官驿。
嘉兴地处南北要道,又颇为富庶,官驿修得很气派,占地百余亩,白墙绿瓦,茂林修竹,又依山傍水,倒像是个古代干部疗养院,只不过无论看门的衙役还是偶尔进出的官员面色都很不好看,整个气氛有些压抑。
一番周折之后,陈远桥留在了驿站外,步安则由一名小吏带着,做贼似的东拐西绕,经一条僻静小道,来到一座孤零零的低矮平房前。
“就是这边了,我在外头等你,你别耽误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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