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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偷天-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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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不逃跑呢?”步安笑着问:“可别说你没想到。”

    丑少年费了老大力气,才让步安明白他的意思。简而言之,他刚成妖不久,加之原型就弱,因此屁大点的本事都没有,连偷粮食都怕挨打。

    以前在三冈县里,还有别的妖接济一下,现在认得的妖,大多死了,剩下的也进了素素的辎重队,他能逃去哪里。

    步安心说,自己夺了盘古肉身,好歹也算跟旧神攀上了亲戚,却一度混得只能喝粥咽菜,这妖怎么比自己还要不济,竟连一口吃的都混不上。

    这大概就是妖中的废物点心吧。

    “给你吃穿,也不打你骂你,只是以后得死心塌地跟着我做事,你愿意吗?”步安柔声问道。

    丑少爷赶紧点头,他说话不利索,听懂倒是不成问题。

    “你以为我这么好骗的吗?!”步安忽然拔高嗓音,想要看看这妖会不会大惊失色,进而漏出了破绽。

    却不料眼前的丑少年,突然瘫软在地,竟昏死过去了。

    胆子也太小了吧……步安拍拍他脑袋,又提起来晃了晃,见他果然是昏迷了,才无奈摇头。

    谁要是真的派了个这么胆小的妖来算计自己,这人也是个“天才”了。

    步安开门叫来素素,让她把灰雀带了下去,吩咐她想法子把它弄醒,但别伤了它——这小妖能在素素底下坚持一个多月没被吓死,已经是个奇迹了。

    ……

    ……

    漳州府与剑州府之间的五十里雄山大川之间,一支近万人的军队,由南向北缓缓移动着。

    七闽道素有“七山二水一分田”之名,即便漳州玄骑,也都是闽地人氏,走惯了山路的。

    可眼前者山川,却与漳泉两府的小山小水截然不同,山峰高耸入云,峡谷深不见底,即便是修行人行走其间,也难免心惊胆战。

    大军行得越艰难,张贤业对“那书生”便越是起了警惕之心。

    麾下兵马大多都已经跟了他十几年,一千多玄骑精兵自然唯他马首是瞻,可其余的步卒、辅兵在这险地行军时,还是会叫苦连连。张贤业也不得不时时许以好处,安抚军心。

    那书生手下不过是两百个江湖人,若真如爹爹所料,他非但穿过了这五十里天堑,还能搅得剑州府鸡犬不宁……他是如何做到的?

    落日余晖,即使在腊月里,也映得山峦丘壑间一片金黄灿烂。张贤业却无心欣赏这美景。

    这已经是他进山的第四日了。

    他是带着昼夜行军的命令进山的,可到了第二天,他便知道昼夜行军是不可能的。除非他抛下七千步卒与辅兵,只带着坐下没了战马的玄骑。

    头天夜里,就因为看不清山路,不时有人失足落入峡谷。每听到一声惨叫,都仿佛在张贤业心头剜上一刀。这都是他的兵,还没遇上敌人,便白白折损在这荒山野岭,叫他如何不痛心疾首。

    可假如负责携带辎重粮草的辅兵跟不上,即便走出了这群山,到了剑州府,他也要落入无粮也无援的境地——在张贤业看来,那便不是去打仗,而是分明去送死。

    他很清楚,漳州玄骑一动,宋尹廷必然会察觉,多不过四五日,他的曲阜大军,便能赶到剑州府。

    也就是说,自己这边就是拼着死掉一半人马,也抢不到他们的前头。

    既然如此,那昼夜行军,还有什么意义?

    “大帅!”身后副将追了上来,指着一片被山峰遮蔽了夕阳的背阴处,轻声问道:“前边有个山谷,要不要歇一歇?”

    张贤业沉吟片刻,蹙眉道:“今晚就在那里扎营吧。”

    副将将他的意思传达下去的时候,引来一片欢呼声。这欢呼声听在张贤业耳中,很是刺耳。

    他暗骂一声“废物”,却忽然心头一震,有一丝不祥的念头,浮了上来。

    这念头越来越重,越来越具体,一直到入夜之后,他合衣躺在帐篷里,也仍旧挥之不去。

    废物……小时候,爹爹也常常这么骂自己的。

    哥哥张贤文足够稳重、足够聪慧,懂得道理识得人;而他张贤业不愿念书,只爱骑马打仗,行事果断不犹豫,这种种在爹爹看来,全成了粗鄙莽撞……

    直到张贤文考了功名,进京做官之后,张贤业才渐渐走出哥哥的阴影。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张承韬才很少骂他。

    时间久了,他甚至忘了,在张家,哥哥张贤文是英杰,而他只是个废物。

    哪怕是小时候,爹爹教他们弈棋之道时,也是哥哥坐得住,他三心二意……

    可他再是三心二意,也还记得爹爹指着棋盘,对哥哥说过的那句话。

    “这一子从落上棋盘的那一刻,便是废的,目的是要引得对手来吃,如此一来,才能保全长出去的那一片棋子。”

    这一子是废的,是要引对手来吃的,是为了保全另一片长出去的棋子……

    爹爹,你明知我即便是昼夜行军,也抢不到曲阜大军的前头,却还是下令了……是不是在你眼里,我就是那个废子、弃子?

    你让我去送死,便是为了保全哥哥吗?

    这一夜,张贤业心如刀割。

    第二日,他率兵直往北去,翻山越岭,即便身后有人落涧而亡,也充耳不闻、浑然不顾。

    哪怕是一枚弃子,也要弃得轰轰烈烈,弃得天地变色,弃得令人扼腕叹息!

    张贤业想让爹爹知道,他可以做一枚弃子,但绝不是一个废物。


………………………………

第292章 公孙剑谱未失传

    杭州宋国公府。

    一间无门无窗的密室里,只坐着三人,除了宋国公以外,便是他的长子宋尹楷,以及刚回到杭州不久的次子宋尹廷。

    身材高大的宋国公,即使是坐着,也比两个儿子高了半头,此时他正拿手指关节,有规律地叩击着身前的桌案,很轻也很慢,却富有节奏。

    宋尹廷知道,这是爹爹想事情时的习惯。

    “会是什么?”宋国公看看宋尹廷,又看看宋尹楷。

    这两兄弟中,宋尹楷性情阴郁,很少说话,但是善于谋略;宋尹廷性格爽朗,极善交际,却失之周全。

    “伪造的书信或是玉玺……”宋尹楷微微皱眉道:“或是先祖与申屠氏的秘函。”

    “装这些东西,不需要寒冰船。”宋国公摇摇头道。

    “难道是尸体?”宋尹廷道:“那两个宫女的尸体?可单凭两具女尸,要动我宋氏根基,似乎不可能吧?”

    宋国公看了宋尹楷一眼,后者脸上闪过一丝疑虑,沉吟问道:“世畋有没有去过漳州?”

    “去过,跟着步公子去的漳州府昌泰县,不久便回来了。”宋尹廷答道:“哥哥的意思是,他在漳州杀了人?”

    “杀人倒是小事。”宋尹楷摇头道。

    “那哥哥还担心什么?难道那两个宫女,是世畋所杀?”宋尹廷说到这里,也摇了摇头:“不可能,时间对不上。”

    宋尹楷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还是没有开口,反倒看向其父。

    宋国公把手从桌案上收了回来,轻捻髯须道“此事总要让尹廷知道的,你来说吧。”

    宋尹廷听得一脸震惊,似乎没想到父亲和哥哥居然背地里还有什么秘密瞒着自己。

    “……公孙剑谱,”宋尹楷顿了顿道:“没有失传。”

    宋尹廷一脸震惊:“没有失传?”

    宋国公淡淡道:“家传剑谱从来不曾失传,只是没有人能修习罢了,先父曾苦练十年,不得其法,我与尹楷也是一样……可世畋却在七岁那年,便突破了第一层。”

    宋尹廷震惊之极,恍然道:“难怪世畋总是怀才不遇的样子。”

    “他心里也苦。”宋尹楷轻声叹道:“这些年家里压着他,不许他在外人面前使剑,积郁久了,便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如尹廷所说,时间对不上,那两位宫女,必然不是世畋杀的。我倒是担心,他情急之中,使出了剑招,被人识破了,拿来在那两个宫女身上动了手脚。”宋国公沉声道。

    “圣上若是知道,我们宋家还藏着公孙剑谱,只怕……”宋尹楷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这么说,那寒冰船上,装的是尸体,是被公孙剑法杀死的尸体。如果是那两名宫女的尸体,便能直接运入宫里了。”宋尹廷只觉得背上已经泛起了一层冷汗。

    “该早些告诉你的。”宋国公苦笑道:“你也不至于一筹莫展。”

    “兹事体大,爹爹不说自有道理。好在还有补救的法子,这一回开元寺的恩情,却是太大太大了。”宋尹廷心中多多少少有些不乐意,但是话不能直说。

    “通天罗汉……”宋国公笑笑道:“老而成精了。”

    “爹爹何出此言?”宋尹廷疑惑道。

    “他压注在我宋家了。往后只要我们宋家还有人在七闽道任职,开元寺就必然香火不断。”宋尹楷替父答道。

    宋尹廷听得有些不乐意,蹙眉道:“可蔓秋得到的那一纸警示,毕竟是普慈方丈拿命换来的。”

    “我这两天问过舍难大师,他说普慈方丈,已经九十有四了。”宋国公笑笑道:“为何二十年前,先帝亲临泉州,他都语焉不详?而二十年年后,他却甘愿用尽灵力,将神通施展到了极致,以至于命灵受损,当场圆寂?”

    “孩儿不同意爹爹的说法。”宋尹廷兀自摇头道:“无论他出自什么原因,若没有普慈方丈示警,我宋家便大难临头了,滴水之恩尚且涌泉相报……”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宋国公摆摆手道:“这份大恩,自然要报,今后有宋一族,便要世世代代牢记泉州开元寺的恩情。但是做人不能糊涂,要动脑子。普慈方丈这么做,明知我们能猜到因果,却又明知我们即使猜到,也必定要报恩,这便是大智慧,你要学着。”

    宋尹廷闻言郑重点头,觉着父亲的话确实藏着深意,半晌才喃喃道:“那船不知何时能寻到。”

    “爹爹已经托人,在汴梁附近,将入京的水域都拦住了。即便不是那两个宫女也无妨。”宋尹楷道:“我倒是担心,知道这个秘密的,会不会不是张承韬,而是另有其人。”

    “果真如此,便是心腹之患了。”宋国公摇摇头:“只等找到张承韬,想法子让他开口。”

    “已经派人去寻了,暂时还没找着这老狐狸。”宋尹廷摇头道:“漳州玄骑进山那夜之后,便再没人见过他。”

    “步公子怎么样?”宋国公忽然扯开了话题。

    “果然了得,年轻一代中,不曾见过他这样的人物。”宋尹廷坦诚道:“假以时日,必成气候。”

    “所以我让你去学通天罗汉的大智慧。何时你也让步公子明知你有所图,却不得不起了此恩必报的念头,便得偿所愿了。”宋国公道。

    “孩儿明白了。”宋尹廷若有所思,半晌才笑道:“先前还不觉得,这一回出事,才发现世畋与蔓秋都长进了不少。蔓秋问计开元寺,多少还有些运气,而张承韬暗度陈仓之计,却是世畋最早识破的。”

    他说蔓秋是运气,显然是当着兄长的自谦之辞。因为真要论功劳,这回宋蔓秋能占九成,宋世畋却未必占得了一成。

    “他能长进,便是家门之幸。”宋尹楷有些感慨,显然这些年,为这个宝贝儿子,操了不少的心,此时便觉得这一切都没白费。

    “我倒有一句话,你们听了兴许刺耳。”宋国公微微一笑:“他们俩,一个突然变得神机妙算,一个会想到跑去开元寺求救,都太巧了,背后兴许都是另一个人的指点。”

    “这却是爹爹小看了自家子嗣了。”宋尹廷慨然笑道:“我早刻意问过,蔓秋与世畋都说,此事与步公子无关。想来以世畋的傲骨,蔓秋的心性,都不会框我的。”

    宋国公起身笑笑:“如此自然最好,只是别高兴得太早。有道是三岁看到老,这两个孩子我都是从小看着长起来的,他们什么样,我兴许比你们俩还要清楚。”


………………………………

第293章 定闽军气候初成

    隆兴二年的闰十二月,只有二十三天。

    因此闰十二月二十,剑州府三冈县里,便已经有了浓重的过年气息。

    已经沉寂萧条了大半年的东市,几乎人头攒动,卖年货的吆喝声、孩童奔跑玩耍的嬉笑声、市井气十足的斗嘴声、铁勺翻炒花生瓜子的哗哗声响成一片。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人围在一张告示前,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有过路的不识字,踮着脚看了一眼,急着问:“这上头写的什么呀?”

    “说是又要招募兵勇了!”

    “贺大富这是搞什么名堂!他那五百个兵,不是早就招满了吗?!”

    “就是!不怕七司老爷们回来,治他冗兵的罪吗?!”

    “瞎说什么呢!不是贺大富招守城的兵,是定闽军又要募兵!”

    “……这是终于要打剑州城了吧?!”

    “还要募兵?!县里那还有这么多青壮啊?!我家已经送了小二去当差,要把老大也送去,我们老两口也别活了!”

    “想什么呢!县里这么多木头都闲着,当兵吃饷的美事,你便是挤破了脑袋,也轮不上咯!”

    “你说谁是木头呢?!出来!刚才是哪个说的?!”这回赤红着脸盯着人群的,是个三十出头的精瘦汉子,一个月前,还是三冈县里的众多木头之一,眼下却已经生龙活虎。

    刚才说了“木头”的那位,顿时不敢吱声。便有人出来当和事佬,将那位被激怒了的汉子劝了回去。

    差不多的场景,在三冈县的许多条大街上,陆续上演着。远在宁阳、永定两县的百姓,也都看到的同样的告示。

    过了午时,不少百姓照着告示上说的,聚集到了县衙前,单单三冈县,便聚了两千多人。

    纵然没有朝廷任命,却早已将自己视作了三冈县丞不二人选的贺大富,仍带着人马,不断地从四处收拢百姓,将他们都赶到了县衙前。

    人越聚越多,眼看着已经摩肩接踵了。

    一座临时搭成的高台上,洛轻亭估摸着底下快站了三千来号人了,便不再等,清了清喉咙,朗声道:

    “父老乡亲们!都静一静!听我说!”

    底下不少人认得这位七司的洛姑娘,知道她是步爷跟前的红人,顿时都闭上了嘴——坊间有传言说,七司步爷往后是要做剑州知府的,眼前这位洛姑娘,想必也要做大官,比知县老爷还要大的大官。

    “两个月前,我头一回来三冈县时,大街上连个人影都没有,路边都有烂掉的尸首没人收拾!这趟回来,看到县里已经人丁兴旺,日子是一天好过一天啊!”

    众人纷纷附和,都说是拜了七司步爷所赐,也拜了洛姑娘所赐。

    洛轻亭等到喧闹声安静了一些,才突然拔高嗓音道:

    “可这太平日子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此言一出,顿时全场噤声,没有人知道洛姑娘要说什么。

    “你们可知道拜月邪教为何横行无阻?!为何官府又它它毫无办法吗?!”洛轻亭顿了顿,大声道:“只因七闽道布政使张承韬那个老贼,暗中与拜月邪教勾结呀!”

    底下一片哗然。

    “那老匹夫拿着朝廷的俸禄,竟干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怪不得妖邪们大搞祭祀,知县老爷视而不见呢!原来那张承韬老贼,早被拜月贼人买通了!”

    “灭他九族都不够!非得活剐了不成!”

    ……

    永定县里,张瞎子的话,与洛轻亭如出一辙,只不过这瞎子摆摊算命时,练就了一张好嘴皮,此时痛陈张承韬的罪状,更是惹得底下百姓,群情激奋。

    “可是七闽道天高皇帝远啊!你们可知,张承韬的小儿子已经带着大军往咱们剑州府来了!他们这是要给拜月妖邪报仇!再把妖邪们请回来!祭祀的火柱子再架起来!咱们百姓才过了几天好日子,他们便看不下去了!”

    张瞎子的破嗓音,有一股特殊的凄苦劲儿,听得底下百姓,个个动容。

    “咱们过不下去!他也别想好!”

    “就是!跟他们拼了!”

    “要死也拖个垫背的!便是舍了命去,也把这老贼拖下马!”

    张瞎子见火候差不多了,忽然哽咽起来,一双瞎眼里,几乎要挤出眼泪来:“便是前天夜里,七闽道都指挥使宋尹廷的兵,来劝咱们步爷,说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让咱们七司不要螳臂当车,赶紧暂避锋芒,退到泉州府去……”

    刚刚还群情激奋的人群,顿时都不说话了,一片鸦雀无声。

    “步爷他整整一宿都没睡下,起来之后,只对那官兵说了一句话。他说,宋老大人怎么着,咱们管不了,可七司……”

    张瞎子侧着头,梗了梗脖子,咬牙切齿,声嘶力竭般喊道:“可七司要与剑州百姓共存亡!”

    轰的一声,人群仿佛沸腾了一般。

    ……

    宁阳县里,七司众人看着底下沸腾的百姓,胸中热血也仿佛被点燃了一般。

    邓小闲咽了口口水,背在身后的双手犹自颤抖着,微颤的嗓音更是增添了煽情的效果:“大伙儿兴许有人看见了,步爷昨日傍晚,便带着他的书童独自进山了!他是探查敌踪去了!他临行前吩咐说,别告诉百姓!让他们过一个好年!因为这可能是许多人的最后一顿年夜饭了!”

    底下百姓们,已经有人抹起了眼泪。

    “纵然步爷不让说!我们也非说不可!”邓小闲忽然大臂一挥,用灵力催发的嗓音,几乎传得满城皆知:“因为我说什么不信,咱们剑州府的百姓,就全是一群待宰的羊!等到步爷回城的那天,大伙儿也让他瞧瞧,宁阳县里有没有懦夫!”

    沸腾的人群仿佛炸裂一般。

    邓小闲却已经如癫如狂:“谁要让百姓过不下去,等着他的便是成千上万的镰刀锄头!谁要让这宁阳县血流成河,咱们便让他后悔到这世上走一遭!”

    ……

    这一日,剑州府宁阳、三冈、永定三县,募兵五千四百余人,定闽军初成气候。


………………………………

第294章 天地人三样占全

    腊月里软绵无力的温吞日光映在宁阳县百姓激奋的脸上时,那些煽情台词的编纂者,早已经踏入了南边的群山。

    随意凑拢的柴火上,烤着一只刚从洞里掏出来不久的瘦兔子,烟熏火燎的,假如从天上看下来,必然显眼得很。

    “公子,你猜能招上多少人来?”素素蹲在火堆前,认真地看着洗净了的兔子皮,在火上慢慢渗出油来。

    “三五千人吧。”步安不时看一眼天空。

    “这么多?”素素嘴巴张得圆圆的,接着忽然笑道:“宁阳县里男人多,女人少,我这两天,便瞧见街市上老有打架的。把他们招来当兵也好。”

    步安闻言,不禁夸赞道:“素素也变聪明了。”

    素素捂着嘴窃笑——这段话分明是昨天离开宁阳县前,她听张瞎子跟洛姑娘说起的。

    事实上,这也是步安的意思。

    剑州府遭了拜月教的灾,大半年时间里,“木头”都是吃得少,干得多,其中老弱妇孺几乎死绝了,剩下的多是青壮汉子。

    这些人都已家破人亡,虽然刚清醒了不久,还不至于闹出什么大事,日子一长,便必然是个隐患。索性趁着漳州玄骑来袭,将他们收拢起来,编入定闽军,好好捶打一番。

    张承韬与拜月邪教到底有没有勾结,眼下还不好说,但无论从宋尹廷还是步安的角度,都会把这件事情做死。

    如此一来,张承韬自然而然地,就成了这些破落户们恨不得抽其筋、啖其肉的生死仇家……想来这回动员之后,招上来的兵,也多半都是这些人。

    “公子是不是嫌他们闹事、不安分,要把他们全派去送死?”素素问得平心静气,仿佛根本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对。

    “怎么能说是送死呢?”步安心说刚夸了你聪明,怎么又故态复萌了,一边看着天上,一边悠悠道:“保家卫土,原本就是他们份内的事情。我只是给了他们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你可别忘了,便是这些人,拦着薛姑娘,不许她搅乱祭祀的……”

    素素本来还听得很仔细,直到听见“薛姑娘”这三个字,便心里痒痒的,之后公子又说了什么,她全没听进去。

    半晌,她才喃喃道:“她还背了一个乙等过,没有受罚。我看她近来夹着尾巴,像是想要蒙混过去呢。”

    这小丫头孩子气又上来了。

    步安笑着摇摇头:“这些日子,薛姑娘不知道救了多少弟兄的伤,即便犯过错,也已经将功补过了……”

    他见素素嘴巴越翘越高,话锋一转道:“不过跟素素还是不能比。”

    这回素素却没有笑,反而一脸委屈的样子,扁着嘴像是要哭出来了。

    步安有些纳闷,正要出声安慰,只见这小丫头迅速抹了一把眼角,破涕为笑道:“我就知道公子都看在眼里的。”

    原来她这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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