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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天传-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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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抒言揭开层层木板，露出松软的土皮，如果这之下真是中空的洞穴，而且有地下河在，他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去了，想到这里，他有些激动。
可就在这时，门外有响动。
应该是玄铁卫来送晚饭，江抒言快速将地板重新还原，在地上坐好，摆出一副愁苦表情，等着玄铁卫进门。
来人有两个。
穿着白铁铠甲的玄铁卫端着饭盒在前，身后跟着一个人，这人全身素色，衣袂飘飘如仙，神态高洁而冰冷，眉宇之间英气十足——来人正是铁凤公子。
江抒言一下子站起来，走到门口，逼视着铁凤，铁凤不得不进屋两步就停下。
“你终于肯来见我了？”
铁凤表情淡漠，示意玄铁卫将饭盒放在地上。担心饭盒在地板上撞击发出的回声会引起铁凤的注意，江抒言直接伸手抢过饭盒。
“以后送饭能不能早点，饿死了。”
铁凤嗤笑一声。
“现如今你还吃得下饭，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江抒言笑道：“吃了饭有力气，才能想法子对付你嘛。”
铁凤回头看了一眼玄铁卫，玄铁卫默默退出殿外，关上殿门。
铁凤道：“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有。红萝现在何处？”
铁凤微微一笑。
“我也想问你个问题，但又担心你不会乖乖回答我真话。”
江抒言笑而不语。
铁凤：“那该怎么办呢？我想了个办法。我们来做交易。”
“交易？”
“我用一个答案换你一个答案，你觉得如何？”
江抒言讽刺一笑：“如今我与红萝都是你囊中之物，何必多此一举？”
铁凤：“哦？既然你这么积极，那我满足你。要是你的回答让我不满意的话，红萝，虽然死不了，但是少胳膊缺腿的，我还能做到。”
铁凤边走边说，此时已经绕到江抒言身前。
江抒言：“你……”
铁凤：“我问你，你为什么要破坏我的蛊虫？为什么要插手这件事？”
江抒言一怔。
他怔住不是因为铁凤公子的问题，而是越过铁凤公子不算宽阔的肩膀，后面，江抒言刚刚挖过的地方，一只手从地下无声地伸了出来。
………………………………
起始卷 第74节 洞中奇遇
担心铁凤公子发现异常，江抒言连忙收回自己的目光。铁凤见江抒言呆呆的，继续踱步，催促江抒言快点回答。
江抒言眼看铁凤要转过身，发现那只高举的手掌，情急之下，转身，朝殿外跑了出去。
铁凤公子一惊，下意识追上去。
二人到了院中，江抒言佯装被围墙挡回来。
铁凤公子一脸不可置信：“江抒言，你要逃走？现在？”
江抒言无语，一时之间又找不到好的说辞。
江抒言：“我……我在思考你的问题。”
铁凤公子皱眉：“那你说说吧。”
江抒言转过身，面对铁凤公子。
“因为我被逐出河雒府，就是一位虫蛊师诬陷的。所以我很奇怪，为什么世上屈指可数的虫蛊师，会频繁在北陆出现，你，铁凤公子，到底是什么人？”
铁凤公子一副了然的样子：“原来是你。”
江抒言：“什么？”
铁凤公子并未理会江抒言的疑惑，只是叹息。“可惜啊，可惜。”
说着，铁凤要离开。
江抒言追着问红萝的下落，铁凤走到门口时停下来，回头看了看江抒言，面露悲戚之色：“放心吧，相比红萝，你更需要担心的，是你自己。”
铁凤公子纯白的下摆消失在门口，守在两边的玄铁卫将院门关上。
对铁凤公子的话，江抒言并未多想，他一心系在殿内那只手掌上，大踏步回到殿内，伸出手掌的地方已经复原如常，江抒言重新掀开木板，挖洞，没挖一会儿，便露出一个大窟窿，一股潮湿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水声异常响亮清脆。
江抒言想了想，起身跳入洞中。
洞中黑黢黢的，只有头顶洞口处有亮光，江抒言手触摸四周，是一条狭长的甬道。
江抒言摸索着前进，突然间，脖颈处有冰凉的触感，江抒言一怔，脚下停住，用手摸了摸，是刀。
“别动！”对方喝道。
是低沉的男声。
对比江抒言的睁眼瞎，对方看起来能够很好地在黑暗中游走，应是早已适应了地下光线的缘故。江抒言判断，此人在地下时间不短。
江抒言一动不动，除了嘴。
“这位朋友，刚刚伸手出去的人是你吧？我可是救了你一命，是你的救命恩人。”
“少废话。你是谁？怎么会住在竹秀殿？”
“你知道竹秀殿？难道，你就是天元国王宫里的人？你是来这里躲灾的？”
昏暗中，江抒言感觉刀口离脖子处的皮肉又近了一步。
“我问你答，多余的话别讲。你是谁？”
“我保证你不认识我。我才刚到这个国家。”
“你怎么会住进竹秀殿？”
“我也不想住在这里，我是被迫的。”
对方顿了顿。江抒言感觉脖子上的刀口松了，判断对方是铁凤公子的敌人。
“你是被逼到地下的？你在地下待了多久？这里有出去的路吗？”
“你哪儿来这么多问题？我问你答！”
“好。”
“你下来干什么？”
“找路，出去的路。我被软禁了，不能踏出竹秀殿一步，我有朋友要救，必须出去。”
“为什么囚禁你？”
“因为……”江抒言不确定要不要提虫蛊的事，“我发现了他们的秘密。”
“什么秘密？”
“他们，他们养了一群奇怪的虫子，被我看到了。”
对方的刀从江抒言脖子上滑下去，显然已经对江抒言放松警惕，突然，对方跟发狂一样重新将江抒言摁在墙上，刀口差点割伤江抒言。
“不对，你说谎！你肯定不是一般人，否则，怎么会安排住进竹秀殿软禁起来？你再不说实话，小心我不客气！”
江抒言实在不想跟对方纠缠下去，原先他想着三两句话唬住对方，从对方嘴里套出点有用的消息，但是细一想，若是一般人，也不会在二王寝殿的地下生活这么久吧？此人不是二王的护卫，就是王室中人。
若是这样，不如自己率先掌握主动权，会更好一些。毕竟，这些凡夫俗子根本不是一个水术师的对手。
想到这里，江抒言手指轻轻夹住刀身，一朵朵霜花顺着江抒言的手指开下去，江抒言另一只手钳住对方的脖颈，对方还来不及反应，刀身应声断裂，脖子也被江抒言掐住。
对方一惊：“你，你是……？”
江抒言：“说，你是谁？算了，你是谁不重要，告诉我出去的路！”
对方冷笑一声：“我要是不说呢！”
江抒言无语：“你性命都捏在我手里，这种时候硬气什么？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想知道怎么出去？”
对方继续冷笑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的性命捏在你手里了？”
江抒言皱眉，不知道对方什么意思，手上一使力，想要给对方点颜色看看，可是——
江抒言大惊失色。
对于一名流落江湖的水术师来说，最怕的是，莫过于遇到自己的克星。水术师的克星就是土术师，灵力再深厚的水术师，在土术师面前，能力都会大打折扣，若是碰上了，只能自认倒霉。
现在江抒言就很倒霉。
因为他掐住的脖子，已经石化，对方早不知道什么时候转到自己身后了。
江抒言泄气：“你是一名土术师？”
对方道：“没想到，你竟然是一名水术师。”
说话间，远处燃起火把，照亮四周。
江抒言终于看清眼前的土术师长什么模样，只见面前的人，生着一副孩童般可爱纯洁的模样，身材瘦削，颀长，若不是身材衬着，怕是无论何人都要把他当成一个漂亮娃子来对待。与他的样貌形成强烈反差的，是他的气质，张狂，隐隐有怒气外露，仿佛一枚威力无穷的火药桶，随时准备跟周遭的一切同归于尽似的。此刻，他睁大双眼，用邪魅的眼神紧紧盯着江抒言。
一阵洪亮的笑声传来。
“石原嵩，你招惹了什么人进来啊？是敌是友？快带过来我瞧瞧！我真是好久没看见外人了！”
江抒言朝远处看去，这条甬道的尽头，通向一个开阔宽敞的石室，石室内看上去金光闪闪，甚是豪华。石室里的人，直呼土术师的名字，住的地方又这么奢华，江抒言不由得对此人身份产生好奇。
“一个水术师！不知怎么被铁凤那娘炮软禁起来了。”
这个叫石原嵩的土术师推着江抒言，“走吧。”
江抒言在石原嵩的带领下走进石室，石原嵩在身后关上石门。
石室内的人身着金色服装，坐在雕龙石椅上，体态丰腴，一副贵相。
江抒言抱拳：“这位……可是王室中人？在下该如何称呼？”
石原嵩不客气地在江抒言背上拍了拍，“先说你。你是谁？”
江抒言微笑：“在下，江抒言。”
江抒言一报名讳，石原嵩跟座上之人俱是一惊！
………………………………
起始卷 第75节 合谋
江抒言一报姓名，让眼前二人如此惊讶，倒是没想到的。江抒言知道自己有名，但没想到如此有名。
石原嵩再次上下打量江抒言，只见他一袭白衣，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丝贵族气质，这是从小在河雒府锦衣玉食养着而根深蒂固形成的，眉清目秀，眉宇之间透着一股天真，这是从小未经世事而遗留的痕迹，远远看去，是一翩翩清秀少年，一双眼眸里，却又盛满跟淡然气质不符的倔强、不甘和怨愤，只是这怨愤如同经过长时间的揉搓打磨，表面形成一层温润和煦的包浆，并不凌厉刺人。
对于江抒言的际遇，石原嵩略有耳闻。相同的境遇里，石原嵩绝不会像江抒言这个样子，他会大开杀戒，闹个天翻地覆，让全天下都付出代价，他知道江抒言并不软弱，所以他不理解江抒言为什么不那么做。
“原来你就是江抒言。”石原嵩道，“你的事，听过。”
这时，座上之人沉吟半晌，缓缓开口，“江抒言……两年前，来天元国视察河道情况的水术师就是你吧？”
“是。”江抒言有点惊讶，侧面印证了自己的猜想，座上之人一定是天元国举足轻重的人物。
“听说，你因修炼邪术被逐出河雒府？”
“我是被冤枉的。”
“哈哈，这句话是犯人最爱说的。”
“那一元王又如何向自己的臣民解释，堂堂一位王子，何以躲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难道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来这里躲灾？”
石原嵩更加惊讶，一元王是愤怒加惊讶。
“你怎么得知本王的身份？”
“此处虽然是个地洞，但装饰如此奢华，明显不是平头百姓能够享用得了的，如今天元国这种情况，臣子要么倒戈铁凤将军，要么死在铁凤手上，有能力挖个地道在里面躲着的，除了王室中人还有其他吗？二元王沉迷长生术，是个胸无大志的人，一元王虽然身中剧毒，但是谁又知道，中毒的到底是不是真正的一元王呢？”
一番分析，头头是道，一元王没什么可说的。
“抒言刚刚对一元王多有冒犯，希望王子能够恕罪，我只是想让一元王设身处地想一想，您贵为一国王子，尚且要遭受这种屈辱，我一个河雒府无依无靠的小人物，若有人刻意栽赃，我又怎么躲得过？”
江抒言两年前来天元国视察之时，接待他的是国王，二元王曾偷偷在帘幕后面看过江抒言，回来跟他哥哥讲，这传说中的水术师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年娃，看着没什么能耐，如今见了真人，倒是出乎意料。
一元王绷着脸，却突然笑了。
“江抒言，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江抒言微笑：“一元王能看清局势，忍辱负重，是个明智的王子。”
说起这个，一元王便叹气起来。
“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如何了，本王成日躲在这洞中，连消息都无法传递。最开始，宫里还有些本王的人，现在，已经全换成了那个铁凤的直属，看来这个铁凤是在觊觎我整个天元国。他心狠手辣，手段高明，背后似乎还有强大的后盾，一个小小的天元国如何是他的对手？”
石原嵩冷哼一声，满不在乎的神情。
“我早说过，交给我，我让外面的人都死绝。”
江抒言无语。这个石原嵩，好好一张孩童般稚嫩的脸蛋，怎么说出的话戾气如此之重？
“胡闹！你以为铁凤公子是吃干饭的？他手下那一众玄铁卫，我们天元国的士兵十个都挡不住一个，你又哪来的自信能以一挑万？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把我原先的队伍集结起来，再去寻找外援。”
江抒言忽然想到刚刚石原嵩从竹秀殿的地板钻出来的事，“石兄刚从竹秀殿的地板下钻出来，莫非是为了探听消息？”
“不错。可没想到，铁凤公子竟然出现了。”
“竹秀殿周围守卫重重，机关遍布，从这里出去，不是个好选择。”
一元王道：“原本我不过是一个孤零零的王子，现在却认识了你们二位，本王心存感激。可是现在要想破了眼前的局，大家必须团结一致通力协作才行。”
江抒言深以为然。仅靠他自己，想要出去救红萝也是不可能的。
……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经过了一番谋划和争论，达成协议，最终决定由石原嵩施土术打地洞潜出宫外。从竹秀殿布置的重重土术机关来看，铁凤公子身边一定有一个厉害的土术师，既如此，石原嵩的任何土术式都有可能被其察觉，所以，江抒言需要在竹秀殿搞动作，引土术师出来相斗，为石原嵩潜出宫外联系一元王亲信取得时间，而石原嵩答应江抒言去救红萝。
与石原嵩相识不过短短一瞬，江抒言内心里却十分信他。石原嵩个性乖戾夸张，这同时意味着他绝不会有小人行径，如果有救红萝的机会，石原嵩一定不会放过。就算石原嵩没能履行诺言去救红萝，铁凤公子的危机也能为他眼前的困局迎来转机。
因此，思来想去，江抒言决定跟一元王和石原嵩合作。
三人一拍即合，江抒言重新回到竹秀殿，开始想办法，他要挑起跟铁凤公子身边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土术师的战争，要如何做呢？
这是个冒险的行径，因为土术师是水术师的天敌。但江抒言必须冒这个险。为了引出土术师，江抒言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破了竹秀殿布置的所有土术式阵。
水术不是完全无法对抗土术，只要其灵力数倍于土术之上。这一点——江抒言同样不占任何优势。
江抒言想了个土办法。
从这一天开始，竹秀殿周围的玄铁卫开始发现一件荒诞的事，殿内那位被软禁的尊贵的国师，开始变着法子的跟院子里的“石箭阵”过不去，除了一日三餐之外的时间里，那位不断催发院内的机关，一开始，玄铁卫还会去看两眼，时间一长，都习惯了，随江抒言搞去。
当然，这件事自然是传到了铁凤公子的耳中，意外的是，来找江抒言麻烦的不是他想要找的土术师，而是铁凤。
铁凤在竹秀殿外，便听见里面机关催发的声音，再这样下去，假山内储存的石箭是绝对不够用的。铁凤只当是江抒言要见自己，便来了。
江抒言佯装问铁凤那位虫蛊师的消息，要铁凤将那位带过来，他想知道那虫蛊师跟两年害他的那位是不是同一个人。
铁凤自然不理会，威胁道江抒言再这么不安分，她就把土术师派过来，让他彻底动不了。
江抒言心说求之不得，但又不好在面上表现太过，怕被铁凤看出端倪。因此，他表面上服软，等铁凤走了之后，他又开始变本加厉，现在一整个院子里都是石箭，煞是壮观。
两日后，假山内的石箭总算是没有了。
江抒言等着土术师来找自己的麻烦，却没等到。他正要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从竹秀殿溜走，却被突然出现的玉姝挡了回来。
江抒言没有跟玉姝客气，红萝的失踪跟眼前这女人脱不了干系，一想到这里，他就很想掐死她。
江抒言要玉姝立刻滚蛋，因为她不是他的对手，他想走，没有人能拦得住。
“你走了，红萝怎么办？”玉姝笑盈盈的，她知道他的软肋。
江抒言站在原地不说话。
玉姝又笑：“你这两日发了疯似的跟这院子里的石箭阵过不去，为什么？”
江抒言不语。
“是在声东击西吧？你们以为，只要你在这边搞动作牵制住我们这边的土术师，他就不会发现——那位叫石原嵩的土术师了，对吗？”
江抒言震惊不已，她怎么知道石原嵩？难道，石原嵩失败了？
似是猜到江抒言在想什么，玉姝咯咯一笑，铜铃般清脆的嗓音却说出了一个残酷的现实：“不错，石原嵩，被我们抓住了。”
………………………………
起始卷 第76节 危机变转机
听着玉姝的话，江抒言内心有说不出的绝望。原本燃起的一点小火苗，还没来得及添材，就被人硬生生摁灭了。他心里埋怨石原嵩，如此不靠谱，又联想到铁凤通过石原嵩，会追查到在地下躲着的一元王，到时候干倒了一元王，天元国尽归铁凤，而他跟红萝就永远别想活着离开这里了。
江抒言勉强掩饰自己的失落，装傻道：“石原嵩是谁？我不认识，你们搞错了吧？”
玉姝又笑，“别掩饰了，石原嵩已经招了。”
已经……招了……招了
江抒言真想冲过去揍他两拳，在地下看着人挺硬气的，怎么竟如此不堪一击？
“我来呢，是奉铁凤公子之命，给你传句话。铁凤公子说，红萝在他手里，现在你拯救红萝的希望、那位石原嵩已经被抓，你无路可走。石箭阵被你毁了，不要紧，从今以后，你若敢踏出竹秀殿半步，就等着为红萝收尸吧。”
玉姝丝毫不带任何感情地说着为红萝收尸的话，江抒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玉姝，你与红萝从小长大，情同姐妹，如今，你竟然拿她性命来威胁我？”
玉姝眼神黯淡：“不是我，是铁凤公子。为了红萝，我求你，不要再搞花样，安安分分当铁凤公子的国师不好吗？”
江抒言摇头叹气。正想着，江抒言突然间意识到一个事实——玉姝从未提到一元王！
“石原嵩，你们打算怎么处理？我只是拜托他帮我救红萝而已，你们莫要再牵扯无辜进来。”
“怎么处理？至少要关到国宴，让你把事干完吧？现在把他放出去，不是放虎归山吗？”玉姝叹道，“若不是因为你迟迟不肯归附到铁凤公子下面，何至于闹到这种地步。”
看来，石原嵩并没有把一元王亮出来，这小子还不算蠢。
江抒言装作被玉姝彻底切断后路的样子，重新回到竹秀殿内，玉姝见江抒言没再闹，便离开了。
江抒言回殿内，想着要到下面通知一元王一声，但又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对于现在的一元王来说，只有好消息才能支撑他继续下去，要是他听说石原嵩被抓，估计就没有活下去的信念了。
江抒言在竹秀殿枯坐一晚，第二日清早，便听得外面起了一阵骚乱，江抒言站在门内静听，似乎是有什么人跑了，玄铁卫正在抓人，连竹秀殿外的玄铁卫都被叫去支援，只留下一人看门，想来，跑掉的那人不是善茬，江抒言心里隐隐希望那人是石原嵩。
正想着，突然觉一块东西朝自己颈部袭来，江抒言迅速回身，双指夹住袭击物，发现是一块再普通不过的石块。
一人骑在墙上，正笑盈盈地看着江抒言。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石原嵩。
江抒言一惊，打开院门，发现站在外面站岗的玄铁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倒在地上死了。
石原嵩看他的动作觉得好笑，“别看了，已经死了。”
江抒言回到院内，“怎么回事？”
石原嵩摊手，“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我不幸被抓了，然后又逃出来了，担心你消息不灵通，特意来告诉你一声，当然了，最主要的，是不想让我家王子着急。”
江抒言皱眉，“铁凤公子手下能人辈出，想那位土术师也不是等闲之辈，你……”
“哈哈，你担心我打不过？我告诉你，天下没有土术师是我的对手，那位土术师已经死了。若不是想探听你那位红萝姑娘的所在，我才不会束手就擒呢！”
江抒言一挑眉，“你，你打听到红萝的去处了？”
“那是自然。”
“你……你一定要小心些，他们知道你跑了，一定会对红萝加紧看管，说不定还会转移，你别让红萝受伤……”
“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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