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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天传-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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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王子朝殿外看去，石原嵩跟红萝一左一右拉着江抒言朝远处逃跑，情形确实很像被掳走的样子。二王子急道：“可本王，本王能做什么啊？”
玉姝气定神闲地微笑，“无他，解决乱臣贼子，是我们天元国分内之事，不需您忧心，您只需耐心在后殿候着即可。”
三两句，玉姝安抚了急躁的二王子，将其重新带回后殿。
铁凤公子暗自松了口气，只要二王子还在，江抒言等人闹出的小波折，他根本不放在眼里。闪念间，铁凤公子已到江抒言等人面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铁凤公子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想逃？”
江抒言三人站定，江双江带着殿内的玄铁卫跑出来，大殿轰然倒塌，与之相连的后殿却完好无损。大殿外，到处是玄铁卫与石原嵩带来的私募军的尸体。私募军已然消耗得差不多，此时正在与玄铁卫对峙，被对方逼得连连后退。
铁凤公子看向石原嵩道：“土术运用得不错，只可惜，这么天才的土术师，就要消亡了。”
石原嵩一咧嘴，“想要爷爷的命？可没那么容易。”
“就是。”红萝补充道，“你这非人的怪物，别以为自己天下无敌，小心死得最惨！”
听到“非人的怪物”这几个字，铁凤公子眉宇间皱了皱，眼神中瞬间充满杀气，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低沉许多，“小妹妹，你说什么？”
铁凤公子的眼神肃杀，红萝心下一虚，不由得后退一步。江抒言和石原嵩也被铁凤公子这眼神吓到，江抒言将红萝往自己身后推了推。
“你到底想怎么样？”江抒言道。
“你留下，他们死。”
江抒言冷笑，“看来我对你很重要啊。我们带兵前来反你，你还要留着我。”
铁凤公子面无表情，“不错。”
江抒言手指运灵，一道冰锥出现在他手上，他用冰锥锥头对准自己的心脏，“将所有人放了，否则，我定死在你面前。”
铁凤公子怔住，然后他笑了。
这笑，就跟大人看见孩子在他面前耍赖一样，笑过之后，江抒言简直怀疑铁凤公子会从怀里掏出一块点心来。
江抒言手上一用力，一股锥心之痛袭上他的脊背，江抒言脸上青筋凸起，胸前洇出一片血红。
“江抒言，你！！”红萝惊叫起来，她只当江抒言是戏弄铁凤公子，没想到他竟是来真的，不由得又惊又心疼。
石原嵩一咬牙，心里无端生出几分不满——他向来不喜欢欠别人东西，更不喜欢别人搭上命来保全自己。他一生气，甩开拉着江抒言的手，一运灵，铁凤公子脚下的土地开始变软，如万千爬虫一般攀爬到铁凤公子脚上。
铁凤公子被江抒言这个动作惊到。他仍然觉得江抒言此举很幼稚，但又不得不承认——很有用。目前要赢得梼杌国二王子的信任，江抒言是他最重要的工具，他不能容许这工具有一丝一毫的闪失。他在脑海里想着应对之策，全然忽略顺着脚爬上来的流动的泥土。
石原嵩见铁凤公子慌神，一喜，加快操纵术式的速度，泥土已爬上铁凤公子的腿部。铁凤身边的江双江急了，他运灵用水来抵挡，自然是无用之举——土术师向来是水术师的克星。
江双江对抗失败，只好提醒铁凤：“公子，你的脚！”
铁凤公子回神，看了看腿部，嗤笑了一下，腿部的的泥土瞬间崩开——他是硬生生用雄厚的灵力冲破的——泥土崩开的气波荡漾开来，江抒言等人被这气势弹出去，摔倒在地，石原嵩还未来得及反应，铁凤公子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蹿到他面前，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石原嵩一惊，颈部迅速石化，可这是个错误的决定，铁凤公子可以将他的颈部捏得稀碎。
石原嵩一闭眼，他低估了铁凤公子，轻敌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对于天不怕地不怕的石原嵩来说，死没什么，只是多了些许遗憾罢了。他还未帮助于他有恩的王子夺得王位，还未让那个老不死的父王为母妃立碑立传，还未尝过人间百态和爱情的滋味……
就在这时，一个透着痛苦意味的清澈声音响起，掷地有声：住手。
所有人朝江抒言望去，他嘴唇惨白，满头是汗，手上的冰锥又向里推进几分。虽然他样子惨不忍睹，可脸上却挂着得意和挑衅的微笑。众人都被江抒言的举动惊到，石原嵩心里感动，这世上愿意对自己以命相护之人少之又少，他石原嵩何其幸运，加上一元王，一下子遇到两位。
铁凤公子愣愣看着江抒言，仿佛在思考，他是真的会对自己下狠手还只是做做样子？
江抒言一挑眉：“你试试看。”
………………………………
起始卷 第80节 潜伏
铁凤公子脸上不为所动，手却放开了石原嵩的颈部。
铁凤公子妥协道：“你跟我走。”
红萝紧紧攥住江抒言的胳膊不放，“不行，江抒言，你才从他那里逃出来，不能再回去了！这不是前功尽弃了吗？”
江抒言摸摸她的头，“我何时真正逃脱了？放心，他不会让我死的。”
红萝摇头，不肯放手。江抒言扒开红萝抓着胳膊的手，硬生生将她推开，注意到旁边石原嵩投过来的目光。
江抒言回头道：“红萝就交给你照顾了。”
石原嵩重重的点头。眼神似乎在说，生死托付，绝不辜负。
江抒言对铁凤公子道：“让他们先走。”
铁凤公子手一扬，围过来的玄铁卫让出一条路，不远处残存的私募军朝石原嵩的方向聚集起来。
石原嵩拉起浑身发抖的红萝，将她扛在肩上，临走前，石原嵩给了江抒言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两人默默无言，却心领神会。
石原嵩带着红萝和私募军离开之后，江抒言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 * *
江抒言再次醒来之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房间里，这个房间所有东西都是由木制成的，地板是木，床是木，天花板是木，遮挡在床前的屏风是木，一旁的烛台也是木制，烛火却并未点燃木烛台，想那木头非同一般。江抒言起身，揭开身上的“被子”，才发现自己盖着草席一样的东西，只不过要比平常的草席细腻多了。心脏处的伤口已愈合，完好如初，想是铁凤公子耗费了不少灵力，手指一运灵，顿觉无力，心里明白铁凤将大部分“送”给自己的灵力重新又抽了回去。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铁凤公子将自己安顿在一个木屋里，是为了提防石原嵩来袭，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屋里的一切表面都会充盈着灵力。铁凤公子真是煞费苦心。
国宴上的计划的彻底失败，让江抒言有些沮丧。虽然他并不指望大闹国宴能取得多大成果，但他们败得可能过于惨了，别说重创铁凤公子，根本连铁凤一根手指头都没伤到。如果硬要说还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可能是红萝的脱险罢。
将红萝托付给石原嵩，江抒言还是放心的。石原嵩为人放荡不羁，却是个一言九鼎的汉子，说到做到，而且土术一流，带着红萝逃命的本事还是有的。只是，江抒言心里隐隐忧虑，恐怕他们不会乖乖远离铁凤公子。石原嵩有一元王要救，红萝也必定不会放弃他，而实际上，江抒言之所以闹自残这一出，也有自己的目的。
他的目的就是那位虫蛊师。
这两年间，他从未忘记过在河雒府的那一夜，从高高在上的河雒府天才，跌到土里变成人人唾弃的嗜血狂魔，他想知道原因。现在终于有了揭开秘密的机会，他绝不可能放过。
他曾抱着幻想，归来的石原嵩可以带着一元王的秘密军队推翻铁凤公子，从其口中探知秘密，现在看来，铁凤公子根本是不可能战胜的。如今他只能出此下策，趁他还有利用价值，潜伏在铁凤身边，调查想要的真相。
他有个预感，必须在石原嵩和红萝卷土重来之前把这件事解决，否则，他将失去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可是具体要怎么做呢？
正想着，门外来人，咯吱一声，又咯吱一声，细碎的脚步声逼近。
屏风外，闪出一个人影来，此人身材不高，头发花白，整整齐齐束在头顶，一支古朴银簪插在发髻之上，面容皱纹横生，却干净整洁，并未有平常老人散发着的腐朽之气。
老人穿着素净的管家服，冲江抒言得体而客气地鞠了一躬。
“国师，您终于醒了。”
江抒言面带微笑，徐千跟之前在国师府有了些差别。在国师府时，徐千眼神里透着一股狡黠，那股精明的劲头跟管家的身份极为贴切，可如今的徐千，目光温厚，笑容和煦，一副君子模样，若不是笑起来时，露出的门牙上镶着的一块金片，他倒会怀疑此徐千非彼徐千，是一对双胞胎呢。
“是你？看上去跟之前不一样了，我不记得本国师有对你作法，驱除你心中邪念啊？”
徐千对江抒言话里的揶揄以笑相对，并不生气，“国师说笑了，徐千从未变过，可能是国师府的日子里，徐千对国师有所冒犯，给国师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还望国师海涵。”
这也说得过去，毕竟在国师府被软禁之时，一看见徐千就来气。
“徐千奉命来照顾国师起居，若国师对徐千不满，徐千这就跟铁凤公子明说，换个更贴心的来。”
徐千在说撤换掉自己这类的话时，就像在说这碗饭不好吃我再帮你换一碗一样。江抒言暗自佩服起铁凤公子，至少这管理下人的能力，就不知道比河雒府那帮人强多少倍。
“罢了。”江抒言道，“就你吧。”若是来个比徐千更难对付的，江抒言会更难办。
徐千再次恭敬地鞠了一躬，“请国师梳洗，铁凤公子要见您。”
正好，江抒言心想，我也想见见他。
铁凤公子不仅要见江抒言，他还要当着梼杌国二王子贝忽的面，让江抒言许诺到梼杌国，为梼杌国百姓停雨。
此刻，贝忽正在一处华丽的宫殿里歇息，石原嵩等人的大闹让他受惊不小——梼杌国虽然也不太平，但谋反从未离他这样近，即使这是天元国的事，贝忽还是从中窥探到了梼杌国的未来。
梼杌国与天元国一样，也有两位王子，比天元国更复杂的，是梼杌国不仅有两位竞争王位的王子，还有其他大大小小将近十个地方性的王子，原本那些直系之外的王子根本对王位造不成威胁，可这么久以来，连绵的雨从未停歇，那些贝忽的堂兄堂弟、表兄表弟们不知怎么突然生了反意，硬生生打出了“天雨不绝，王位不正”的旗号，要朝廷早日解决洪水问题，否则，他们就要“正天道”。
因此，贝忽此行，一定要请到能停雨的神人，否则，梼杌国将大乱，王室亦不可幸免。
贝忽在大殿内走来走去，坐立不安，案几上珍稀的水果他连看都不看一眼，华丽的内饰他也视若无睹，听说国师受惊，昏迷不醒，便叫人去问，国师何时醒来？一个时辰内问了五六遍。
铁凤公子听说，倒很安然。贝忽虽不像二元王那样好摆弄，但只过于急躁这一点，就足以让铁凤牢牢控制住。
铁凤公子让监视贝忽的人下去，身旁站着的玉姝突然开了口。
“公子，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铁凤这时才注意到玉姝一直站在身后。自从上次他喝退玉姝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玉姝都没有这么贴近他站着了。想起白天的情形，铁凤犹豫了。
铁凤做了个不易察觉的深呼吸，转过身面对着玉姝，一双漂亮的眼睛直直看着玉姝。
玉姝顿觉心跳漏跳了几拍，兴奋、酸楚、感动……各种情绪蓄势待发。
铁凤一手搭上玉姝的肩膀，另一只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玉姝抬起脸，露出一个喜悦的笑，眼角却有泪光泛出，顺着脸颊流下来。
玉姝声音发抖：“公、公子……你终于，终于……”
铁凤公子拭去她的泪水，“哭什么？你对我的心意，本公子清楚。可你也知道，眼下，本公子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铁凤公子的动作顿了顿，声音蓦然变得冷酷：“在本公子的事情完成之前，我不容许任何人，破坏或者阻碍我的计划。即使是你，也不行。明白吗？”
铁凤公子手掐着玉姝的下巴，抬起她的头，盯着她的眼睛：“你会一直帮我的，对吗？”
玉姝痴痴地望着铁凤。
“是。”
殿内一根柱子后，一双痴怨的眼睛盯着他们。是江双江。
………………………………
起始卷 第81节 梼杌国之行
不多时，江抒言便被带到铁凤公子处理公务的地方——那个他与铁凤公子第一次会面时那个环境清幽的屋子。这次，江抒言注意到房间门旁边，挂着一个小木牌，上面写着“凤栖殿”的字样。
江抒言在徐千的带领下，再次迈入凤栖殿的门槛，站在铁凤公子面前。此刻铁凤公子端坐在案后，细细打量着江抒言，玉姝在铁凤公子身后侍立。
江抒言经过一番打理，之前的狼狈不堪之气一扫而光。铁凤看着阶下之人，忽然回想起江抒言为保全同伴性命而做的自残之举。这些年来，像江抒言这样的人他遇过不少，都是些愚夫罢了。
铁凤淡淡微笑：“本公子原以为，你是个聪明人，可午后一役，又实在像个傻子。”
江抒言道：“既然是傻子，又何劳堂堂铁凤公子浪费时间？”
“你知道的，你，还有你那些可笑的同伙，我随时可以一网打尽。”
“中午时是这样的。但现在，他们已经离开了。现在铁凤公子只有我的命可取。”
铁凤哈哈一笑，“是因为你有用，我才留着你的。”
“可铁凤公子怎么知道，我会乖乖听话？”
铁凤公子不语。
“现在，我没什么可顾虑的了。我既不怕你要了我朋友的命，也不怕你要了我的命。”
铁凤公子毫不在意的样子：“你有什么条件？”
江抒言开始在殿内走动，如在自己家里一样。“公子既然知道曾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就一定知道，我昔日在河雒府的地位。”
铁凤公子微微皱眉。
江抒言脸色变阴沉了些：“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河雒府那群老头儿废了我的灵力，将我逐出了河雒府。”
铁凤公子略感惊讶的样子，他有点摸不清江抒言到底想讲什么。
“你知道，从第一天才水术师跌到野术师的滋味吗？”
江抒言看了铁凤公子一眼，铁凤期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就连我……”江抒言突然想起了江樱儿，言语变得苦涩，“我的未婚妻，也因为各种原因离我而去。”
铁凤公子冷着脸听着。
“后来我才知道。”江抒言盯着铁凤公子，“这都是河雒府那帮人为了争权夺利而搞的把戏，他们不想让我一个无父无母、跟他们没半点血缘关系的人当掌权。”
铁凤公子无动于衷。
“就为了这可笑的原因，他们居然如此阴谋算计我。”
“所以……”铁凤终于开了口，“你想报仇？”
“我要夺回河雒府掌权的位子。”江抒言坚定道。
看得出来，铁凤公子一怔，他先是怀疑，又打消了自己的怀疑，接着又开始怀疑起江抒言的动机。怪，太怪了。
“其实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在观察公子你。”
“哦？”
“早在踏入天元国境内，我们便已听说你的大名，手腕狠辣、果敢刚毅、运筹帷幄、势力庞大。其实我……”
“你别告诉我，你早就在打我的主意了。”
江抒言笑着看着他，似在默认。
铁凤嗤笑道：“不过于我而言，你打的什么主意有什么关系？”
他确实有本事不在意江抒言心里盘算着什么。
江抒言顿了顿，“铁凤公子果然不俗。”
话说到这里，两个人已暗自达成默契，江抒言不认为凭自己两三句话，铁凤公子就会把他当成自己人，但至少表明了态度——他不会逃跑，还会主动配合铁凤的计划，这对铁凤来说，已足够了。
铁凤公子回过头冲玉姝使了个眼神，玉姝心领神会，离开大殿，过了一会儿，玉姝带着梼杌国二王贝忽进来。
贝忽脚步匆匆，几乎是跑上殿，他见江抒言完好无损地站在那儿，瞬间松了口气。这才想起来，对铁凤行礼。
“铁凤公子。”
“虽然中间出了点小插曲，但好在我们的交流还算成功，你说是吧，贝忽王子？”
一场叛乱，并未让铁凤受到一丝一毫损伤，贝忽越发佩服起铁凤公子来。
贝忽道：“是，本王代表梼杌国感谢铁凤公子的盛情款待，本王此行的目的，就是能够请到国师帮助我国百姓脱离苦海……”
铁凤公子笑道，“不急。”
贝忽又道：“若是天元国能够对梼杌国伸出援手，梼杌国定感激不已，若是天元国有什么能够用得上梼杌国的，梼杌国定举国倾力为之。”
说着，贝忽再次鞠躬，腰都快弯到地下去了。
久闻梼杌国二王子是个有担当、最是知恩图报之人，今日一见，倒是传言不虚。江抒言心里想，只是不知，铁凤公子会朝他要什么条件。
铁凤公子站起来，走到贝忽身边，扶起他，“贝忽王子这说得哪里话？天降灾祸，这灾难害苦梼杌国百姓，同样也害了我天元国百姓，这种时候，正是需要我们团结之时，休要再说什么报答之语，天元国别无所求，只想与贵国结为友好邦交，日后常多往来，互相帮助即可。”
贝忽愣住，有点不敢相信。自古以来，求人的时候，尤其是一国向另一国求助，那不献上大片国土是不可能的，铁凤公子竟然什么也不要？
贝忽觉得铁凤只是在推脱，遂又表达了一下，类似你有什么要求赶紧提，别藏着掖着的了，都这种时候了，谁也没心情跟你开玩笑。
铁凤再三拒绝，“贝忽王子，本公子向来耻于跟趁火打劫之辈为伍，又怎么会趁贵国混乱之际索要领土呢？”
话说到这里，贝忽眼眶都快湿了，他没想到铁凤公子竟然如此仗义和豪爽。这也是江抒言没想到的，但江抒言可不像贝忽那样，认为铁凤真的别无所求，只怕，他要的，是贝忽决计给不起的。
* * * *
就这样，铁凤当时就答应了贝忽，将江抒言借去梼杌国，为梼杌国停雨，又派了玉姝跟随。
梼杌国之行没出什么意外，一路顺遂，路上，贝忽王子对江抒言跟玉姝礼遇有加，半点不敢怠慢，倒是玉姝，总是旁敲侧击江抒言配合铁凤真正的动机。
有一次，江抒言对玉姝不耐烦起来，但也意识到一个问题。聪明如铁凤公子，怎么会猜不到江抒言真正的目的？只是觉得对铁凤造不成什么威胁罢了，但玉姝作为铁凤的心腹，怎么会不知道这件事呢？
是玉姝已经在铁凤面前失了宠，还是铁凤真的没猜到江抒言的真实目的？
江抒言想来想去，还是前一种更有可能。瞧着玉姝对铁凤公子一片痴情的样子，江抒言有点不忍心把真相告诉她了。
一日快接近梼杌国国境线，他们在一家客栈留宿。傍晚，出了一个奇景，虽然雨丝绵密不绝，但天边竟然少见的出现一个红彤彤的夕阳，对于已经许久未见到太阳的当地居民来说，就差互相奔走庆祝了。客栈二楼露台处，因为连月阴雨，掌柜的加了个蓬，因此，是个观夕阳的绝佳位置。贝忽王子将这好位置让给了江抒言和玉姝，回房睡觉去了。
夕阳的橙红色暖光让雨丝也添了几分柔情，玉姝的脸颊被光照得红彤彤的，江抒言不由得回想起三角滩之前，他与红萝玉姝三人结伴同行，要比现在快活许多。只可惜物是人非，玉姝笑得如思春少女，思的却是他与红萝之敌。
江抒言好奇玉姝与铁凤公子的相识，便问起这个，可能是景致好，玉姝也陷入甜蜜的回忆里，娓娓道来。
………………………………
起始卷 第82节 飞来横祸
那日，玉姝全身灵力尽失，江抒言与红萝又受伤奄奄一息，玉姝自觉无救，不得已，丢下江抒言和红萝而去。
她好不容易捱到三角滩外，天地茫茫，却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没找到师父，又弄丢了红萝，她无脸再回玉清山，身上没了灵力，已与凡尘俗子无区别。腹中饥饿，她到山上打算采些野果，却被野狼追逐，掉落山崖，本以为就此丧命，却没想到，落到崖底，碰到了如画中谪仙一般的人物。
“他为我疗伤，助我恢复灵力，保护我，关心我。”玉姝咬着嘴唇，“我从来没觉得，自己在一个人眼中会如此重要。”
“你在红萝心里，也很重要。”江抒言道。
“那不一样。”提到红萝，玉姝眼眸黯淡，“红萝是师父的亲生女儿，而我，我只是师父的徒弟，只是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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