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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探芳春-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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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商议庆贺呢。”
探春听了,呵呵地笑了起来,站起来就走:“走,给大太太道喜去。”
到了贾母处,果然邢夫人满面笑容地坐在下首,乐得合不拢嘴。
再怎么被算计,王熙凤到底还是又要给贾琏生孩子了!大房添丁,二房却进不了口,这可真是让人好生欢喜的事情啊!
探春一看她瞟向王夫人的轻蔑目光,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笑眯眯地给贾母见了礼,就转向了她:“大娘今日喜上眉梢,得请客啊。”
邢夫人一看见探春就立即下意识地收敛了三分,听见她这样说,忙笑道:“这有何难?今儿我的东道,孝敬老太太!”
转头忙命人:“好生预备一桌饭来,今儿我请老太太二太太和众奶奶姑娘们。开了账直接找我领银子。”
王夫人勉强笑着:“原该扰你这一顿才好。”
贾母也十分欢喜,笑道:“虽是国孝,咱们不算宴,就一家子一起吃顿饭,算是贺一贺凤姐儿。”又命人给外头大老爷也送几个菜去,顺便去问问贾珍尤氏等人得不得空过来。人回尤老娘有些不好,他夫妻两个正请了大夫看诊。贾母忙又命李纨过去瞧瞧。
李纨回来时满脸不自在。
众人问时,李纨勉强笑道:“不妨事,听得说是去家庙看望二姐时两母女拌了两句嘴,回来气着了。珍大哥哥和嫂子在劝呢。”
贾母不欲管宁国府的那一摊子烂事儿,皱了皱眉便笑着转向邢夫人:“今儿是你的东道,你可要多吃两杯。”
邢夫人会意,转开话题,且与众人说笑。
探春见李纨神色不对,吃了饭,悄悄地请了她去秋爽斋吃茶。
李纨进门便叹气,命待书等人出去,关了门,方告诉探春:“那边简直是疯了!国孝家孝,他们就什么没脸的事儿都办出来了!”
探春诧异。
尤三姐已经走了,尤二姐又锁在家庙里――
家庙?!
探春拉着李纨,惊讶道:“不是珍大哥哥和尤二姐……”
李纨当着她一个闺阁女孩儿,委实不好启齿,但知道她一定会使人打听,只得红着脸低声告诉她:“蓉哥儿悄悄摸去了家庙……却被他父亲察觉,赶去堵了个正着……”
探春呆若木鸡。
李纨说着,脸色也气得重新铁青起来:“蓉哥儿被当场打了个半死。他父亲把他赶回来,自己却去纠缠二姐。珍大嫂子见状不对,忙跟她母亲一起过去,一家子吵翻了天。混乱之中尤家老太太被推倒在地,气得晕过去。如今大夫去看,说是急怒攻心,已经救不得了!”
………………………………
第三百六十九回
李纨说着说着便骂了出来:“这等不要脸的事情也做得出来!真不知道他这长得究竟是颗人心还是狼心狗肺!”
提起贾珍父子,探春脸上除了厌恶就是鄙夷,闻言冷笑一声,道:“既是如此,大嫂子什么也别说,回去就是。这件事只怕还没完,等闹开了,大家等着没脸罢!”
李纨一肚子气回去了。
贾母这边也令人去查问究竟是怎么回事,人回来却跟李纨一个说法,贾母信了,晚间安心睡了。
那人却又悄悄去找鸳鸯,将实情报说:“瞧着不对,尤家老太太怕是快不行了。珍大爷和大奶奶两口子谁也不理谁,小蓉大爷听说挨了珍大爷的棍子,几乎把腿打折了……”
事情竟闹得这样大?!
鸳鸯大惊,先令这人下去,心里盘算着第二天再派人去仔仔细细地打听究竟是怎么回事。
谁知第二天一早,便有消息传来:“尤家老太太没了。尤二姐在家庙听见,悲伤过度,吊死了。”
吊死了?!
鸳鸯震惊,正给贾母提洗脸水,手里的壶直接掉了地上,泼了她自己一裙子。
贾母在里间便问怎么了。
鸳鸯忙勉强笑着回道:“我手滑,砸了壶,再去给您提水。”
贾母隔窗嘱咐:“砸了壶没事,别烫了你。你湿了衣裳没有?让她们去提,你别做这些。”
鸳鸯挤了笑容:“是。我去换衣裳,就来。”
说完,不顾自己湿着裙子,匆忙就往大观园跑,直接去找探春。
探春这边也正听小蝉细细回禀,满脸怒容,眯了眼细想,悄悄令她:“你把这个话传出去。”
鸳鸯满脸苍白地进来时,小蝉正好擦身出去。
探春一看她这样,忙令人拿了自己的旧衣裳给她换,拉了她的手,安慰道:“我都知道了,姐姐别着急。这件事交给我,咱们先瞒着老太太,你把老太太补心的药煎好,随时预备着。”
鸳鸯忍不住哭了出来:“这大老爷在皇陵惹了祸刚几天,珍大爷就这样闹起来。即便不为了荣宁二府的百年清誉,他们难道不怕气死老太太么?果然气死老太太,于他们又有什么好处?”
探春叹了口气,扶着她坐下:“可也没什么坏处不是?”
鸳鸯咬着牙骂了一声:“不孝的子孙。”放声大哭。
探春等她好一些,自己也收拾清了,携了她的手去了正房。
然后鸳鸯方上来缓缓地告诉贾母:“尤家母女昨儿打架,彼此说话都挺难听。尤二姐气性大,前头又被她那丈夫折磨得惨,一时想不开,昨儿夜里竟吊死了。尤家老太太昨儿被珍大奶奶劝回来就有些不好,今儿早起听说,又气又愧又伤心,心疾发作,也没了……”
贾母哎哟了一声,长叹连连,忙问:“珍儿媳妇呢?不要哭死了?你太太去了没有?”
探春叹气:“怎么能不去?进院子前听说一早大太太和我们太太就都过去了瞧了一回了。只是治丧不能在咱们家,听得说珍大嫂子正在打点着回娘家一趟。”
贾母摇头感慨,有些伤心,数落道:“她们家没旁人了。她居长,两个妹子之外,也没个兄弟。如今一个死了,一个远走他乡。父亲早没了,如今母亲也这样去了。只怕她操持完了丧事,就是大病一场。”
因命探春:“你跟你珍大嫂子还算能说得上几句话。你这就过去,传我的话,让她节哀,自己多保重,别过分自责,总归她还是我贾家的宗妇,宁府一大家子还指着她呢。”
探春十分不愿意搀和宁国府的那些烂事儿,但贾母发了话,只得答应下来。
宁国府里一片安静。
邢夫人和王夫人来看了看,见尤氏只是哭,劝了半天,也不听她一个字的回话,也自无奈。只得陪着干坐着。有心寻人来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却见家下人等个个屏息。
探春进门时,就看邢王二人正一脸怪异地互视。
见探春来了,尤氏便哭得昏天黑地的,却也知道必是来传贾母的话,扶着小丫头站了起来。
探春叹口气,说了贾母的话。
尤氏被那一句“别过分自责”触动心肠,哭得软在地上。
探春忙与丫头们把她扶到床上,因回头,神色如常:“老太太请二位太太回去一趟,商议替亲家母治丧的事情。”
邢夫人巴不得一声儿,便站了起来,又劝了一句:“珍哥儿媳妇快别伤心了,你娘和妹妹的身后事,我们不好越俎代庖的,可还全指着你呢。”
王夫人跟着也劝了两句,二人去了。
探春这才叹了口气,也不再说什么,只替尤氏擦泪,又回头问下人:“珍大哥哥和蓉哥儿蓉哥儿媳妇呢?”
两府里谁不知道探春的厉害,这位姑奶奶问话,哪敢不老实回答?
便有人回禀:“大爷去家庙收敛二姨了,哥儿伤了,在床上爬不起来,小蓉大奶奶正在伺候着。”
探春沉了脸:“蓉哥儿伤了爬不起来,难道她不能安排丫头婆子伺候的?她个当儿媳妇的,把婆婆一个人扔在这里伤心算怎么回事?日后这宁国府还要她来当家,她就学习得这样瞻前不顾后么?珍大嫂子还指望着她养老送终呢,这外家祖母姨娘没了,她就算安慰不了,难道还不知道过来看看,主持家里的事务么?我们贾家要这种儿媳妇是吃白饭的么?”
探春发了火,宁府下人们连忙去告诉了胡氏。
胡氏心里有苦说不出,原本是因为见了尤氏尴尬,所以才索性不吭声,谁知竟被隔房的小姑子挑了理,这还能说什么?只得赶紧赶了来。
尤氏也不愿意见胡氏。
继子跟自己的继妹厮混被丈夫逮住,自己哪里还有脸面去面对儿媳妇?
尤氏只得拭泪,反过来劝探春:“你也别生气,是我不让她来的。”
探春瞪她:“理亏的又不是你,你凭什么要便宜别人?累死了你一个人若是能周全了这座宁国府,我就不反对。偏又不行。道理该怎样就怎样!咱们这样的人家,难道还能没个天理王法不成?!”
………………………………
第三百七十回 分宗!
尤氏被她说得又痛哭起来。
胡氏来了,小心谨慎地陪着笑。探春瞪了她半天,站了起来:“你们替大奶奶打点东西。尤家的二位没有在贾家治丧的道理,是必要挪回人家尤家的祖坟的。大奶奶明儿就回去主持丧事。蓉哥儿不是伤了么?赖升跟着去帮忙。小蓉大奶奶留下,由赖升家的帮着管管家里的事情。四妹妹那里有老太太,不用你们费心。”
事情分派完了,又回头训斥尤氏的丫头:“你们也别太懒了,该劝大嫂子的要劝。她没了娘和妹子,怎么能不伤心?可也不能由着她伤心过了头儿,果然伤了身子,都是你们服侍不好,看老太太怎么跟你们算账!”
从胡氏到后赶来的赖升家的都低头称是。
探春又劝了尤氏两句,便告辞:“老太太不自在,我也早些回去了。嫂子先歇着吧。”
尤氏擦了泪,点头令赖升家的:“你替我送送三妹妹。”
赖升家的堆了笑容,忙跟着贾探春往外走:“三姑娘小心脚下。”
探春头也不回地去了。
赖升家的看着她的背影,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吐沫在地上:“不过就是个庶出的小丫头子,这样嚣张!”
李纨听说了尤二姐吊死了,尤老娘也死了,心里格外不舒服起来,又过了一天便跟贾母和王夫人告假:“家里来信儿,说我母亲有些不好。她老人家是老毛病了,一到夏天就胸闷气短。我想带着兰哥儿回家去走走,也宽宽她的心。”
贾母和王夫人都允了。
探春听说,便趁夜来找她,拉了她悄声说了半天话,又道:“顺便去倪二的酒楼和咱们的钱庄瞧瞧。芸哥儿不在,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呢。”
李纨心不在焉。
探春便又趴在她耳边叽叽咕咕说了一阵子,道:“你别急着回来,等着家里去叫再说。”
李纨听了她的话,心头巨震,紧紧地攥着她的手,盯着她的眼睛,低声喝问:“你可都想好了!?”
探春沉着地点头。
李纨死死地看了她半晌,方把憋在胸中的那口气吐了出来:“也好。”
李纨带着兰哥儿回去了没两天,府里忽然开始骚动起来。尤二姐和尤老娘的死因,甚至以前尤二姐为什么不肯嫁人,嫁了人又和离,尤三姐嫁人之事如何曲折却又迅速等事,都被翻了出来。
宁国府的脏事,瞒不住了。
贾母声色俱厉地把贾珍和贾赦等人都叫了去,喝问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贾珍自然不承认,说下人们胡嚼舌头。
贾母冷笑:“既然如此,你为什么打得蓉哥儿下不来床的?你有脸说么?”
贾珍无言以对,低下头去。
忽然外头人来报:“张华告到了顺天府,说珍大爷和小蓉大爷扣住了他的媳妇不还,还逼死了。”
贾母大惊失色:“不是说已经和离了么?”
贾珍忙道:“我连和离书都见着了的。这张华这是来讹诈的。”
忙出去料理。
这边惜春却又满脸恼怒地揪着入画进来,嚷嚷着要打杀了这个奴才。
因贾珍出门了,尤氏在娘家,贾母只得亲自过问。
惜春怒道:“我听见这个丫头在跟人嚼舌头,说是在我哥哥那里发现的,说是我哥哥和大老爷合谋,已经侵吞了林姐姐的两个铺子。这还了得?必是胡说八道呢!老太太和太太帮我审她,瞧瞧这个瞎话是从哪儿传出来的!”
贾母大惊失色:“你说什么?”
转头再看贾赦,那张老脸已经红成了猪肝色。
这事竟十有**是真的?!
贾母只觉得眼前一黑,晕倒过去。
邢夫人和王夫人吓得声儿都变了,忙喊人去请太医过来。
等贾珍打点完了顺天府,将张华告状之事压了下去,外头却已经多了不知道多少窃窃私语的人。
贾珍羞怒交加地回了府,却又听说贾母晕倒了,赶忙去了正房。
进门就听见贾母颤颤巍巍的声气怒喝:“不孝的逆子!竟然算计到亲外甥女儿头上了!当年你们兄弟们是怎么答应我的?那些话都是放屁不成?”
贾珍只觉得头皮发麻。
这一听就知道是在说什么了……
他原还想转身躲出去,却被探春似笑非笑地拦住:“珍大哥哥好手段,林姑父给林姐姐留的铺子,连老太太和我们老爷太太都不知道坐落何方。珍大哥哥竟有本事伙同大伯父侵吞了,还一口气侵吞了两个,一家一个!”
这等事情宝玉一直都是旁观者,这个时候也忍不住出来插一脚:“珍大哥哥,这中间怕是有误会罢?你进去跟老太太解释解释清楚,也省得大家生气。”
贾珍僵硬着笑容,只得进了房。
贾母瞧见他,满眼冒火:“好好好,好个贾氏的族长!我贾家有你这么个族长,可真是祖上的坟头冒了青烟了!”
也不再跟他说话,转身吩咐:“去!给我通告族里,我要分宗!从此以后,他宁国府是宁国府的贾,我荣国府是荣国府的贾。两府从此以后再无半点瓜葛!”
贾珍吓得魂飞魄散,噗通跪倒,连连磕头求饶,哭着喊着自己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云云。
贾母咬紧牙关不依,只令人即刻去族里告知。
贾赦得了不是,邢夫人也不敢吭声。
满屋子的人只得去看王夫人。
王夫人叹口气,上来劝道:“即便是要分宗,事情也多着呢。如今天晚了,您也累了。明儿再说吧。”
惜春早就吓得坐在旁边哭。
迎春抱着安抚她,见贾宝玉和贾探春坐在那里生气不吭声,便自己上来也跟着王夫人一起劝:“珍大嫂子家里治丧,一时半刻也回不来。老祖宗且消消气。这种事,哪有立即就办的道理?您听二婶的话,且歇歇,心平气和了再说不迟。”
贾母哼了一声。
王夫人便给贾赦邢夫人使眼色,两个人忙上来跟贾母行了礼,慌慌张张地走了。
贾珍还不敢走。
王夫人只得发话:“珍哥儿的事情办得糊涂了,回家去好好想想,明儿再过来给老太太赔不是。”
贾珍答应了,谢了王夫人,自去了。
探春给宝玉使个眼色,二人也去了。迎春便把惜春拉了自己屋里去。
王夫人见人都散了,方坐在贾母身边,轻声问:“老太太是发发脾气就算呢,还是真的打算分宗?”
………………………………
第三百七十一回 留不得了
贾母的脸色越发灰败。
王夫人看着老太太,心下觉得可怜,声音不由自主地柔和起来,算是带上了三分真情:“珍哥儿是闹得不像话了,若是我们老爷在,只怕他再是族长,也要拉倒了狠狠地打一顿。可如今大老爷那边也有小辫子,反倒不能硬气地管他。何况还隔着房。”
贾母想起远在外地的贾政,眼圈儿一红,低下头,拿了帕子擦眼角。
王夫人叹道:“前些日子宝丫头来看我,说起她哥哥来,外头吃了几个亏,如今竟有个好样儿了。也是难得的事情。回头再看珍哥儿他们,就是太顺了,从小到大,没吃过亏也没受过委屈,才会这样无法无天的。老太太不论是一时之气,还是深思熟虑过的,媳妇都不觉得分宗有什么不对。总归得让他们尝点子苦头,他们才知道大人们挣扎着不易。”
贾母深深点头,涩声道:“你说的就是我想的。娘娘在宫里战战兢兢地煎熬了快十年,你丈夫兢兢业业地办差事,就是先头珠儿和如今宝玉、兰哥儿,都苦读上进,就盼着能给这个家多帮上几分忙。我心里都知道。你们辛苦了。”
说着,拉了王夫人的手拍了拍。
王夫人心里又熨帖了三分,也拿了帕子拭泪,叹道:“老太太言重了。都是一家子,我的丈夫孩子出息,不也是我的荣光么?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只是如今,皇陵里头大老爷惹了皇上不高兴,娘娘那边我又递不进消息去,媳妇这心里难免惴惴不安。若是这个时候再闹出来珍哥儿惹祸、家里要分宗的大事,媳妇就怕外头会混猜度,万一再牵出旁的事情来,就不好了。”
如果真的说起来,依着贾珍等人的作死法,王夫人也烦得恨不能一脚把他们都踹出去。
可是这个节骨眼儿上,闹得京城的目光都转向自己家来,却不是什么好事。
风口浪尖从来都是大乱的引子。
贾母却不这想,抬头看了看外头,声音放得更低更缓了,细细道来:“你是一片心思为他们好,我能明白。可此时此刻,却不能这样了。
“宫里的情形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有一条却是明明白白的。打从皇陵回来,从皇上太后到皇后娘娘,必定没有给咱们娘娘什么好脸色看。不然,就算你的消息递不进去,娘娘的消息也早该递出来了才是。我回来就请了太医,身上不舒服的话早就传出去了,娘娘那样孝顺的孩子,怎么可能不派人来问问?
“单这一件事,我已经能断定,皇上对咱们家的气,还没消。
“若是咱们家里头安安静静的,也就罢了。等着娘娘慢慢地把皇上哄转过来也就是了。可偏偏这个当口,珍哥儿闹出来这样混账缺德的事来。哪怕能料理清楚了首尾,可是万一皇上想查,你难道还以为他真查不出来?你们忘了我可没忘,他登基之前,刑部可就是他主管的。
“娘娘已经够难的了,你丈夫也在外头奔波辛苦。我总不能为了隔房孙子的面子,把我的亲儿子亲孙女置入险地吧?何况珍哥儿的幺蛾子又从未断过!我不能再留着他添乱了!
“我这条老命还在,你们和大老爷那边分不得家。不然的话,我都想把老大都分出去!你也别劝了,我也不听。明儿缓一缓,我就跟族里说,把分宗这件事儿办了。”
贾母说完,自己回手去揉太阳穴,拧着眉低头不语。
王夫人一听贾母竟是早就把这中间的利弊想得清清楚楚,也知道劝不了了,却又松了口气,无奈地站了起来,道:“既然老太太已经拿定了主意,媳妇就不多嘴了。天下事,本来就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媳妇只是担心亲朋故旧们来问,不好答言罢了。”
贾母嗯了一声,挥手道:“办也是悄悄地办,不会惊动到外头去的。”
王夫人又叹口气,告辞而去。
鸳鸯见她走了,忙端了药上来,等贾母吃了,又给她揉心口捶后背,温声劝慰。
贾母长叹一声,抬头看着窗外,陷入迷茫:“三丫头这个主意,真的能行么?”
探春和宝玉慢慢走回去,宝玉沉默了一路,临分开时,方问道:“林妹妹铺子的事情,是真是假?你是何时知道的?”
探春弯了弯嘴角,眼中却冷意森然:“这件事我年底就知道了,林姐姐也知道。”
而且,是自己和林黛玉故意松手放掉的。两个铺子,暂时堵住贾赦和贾珍的心思,让他们不至于下狠手去查林黛玉的其他财物。
只是没想到的是,这两个人还没到年中,就已经又忍耐不住,想要把魔爪再次伸出来,去图谋林黛玉在京郊的田产了。
宝玉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探春冲着他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宝玉低着头背着手,慢慢地往怡红院走。
袭人早就翘首在院门口等着,见他晃过来,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二爷回来了?热不热?水缸里镇着果子,我给二爷拿去?”
宝玉摇了摇头。
袭人看他脸色不对,心中惶恐,忙低声问:“爷是怎么了?外头出什么事儿了不成?我才听见小丫头子说,老太太发了好大的脾气。是谁闯了什么祸么?”
宝玉从刘姥姥来过之后对袭人便淡了许多,如今心里又压上了家里外头的无数大事,哪里有心情给她解释?便又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
袭人心里顿时委屈起来,咬了嘴唇,半天方眼泪汪汪地小声道:“我也知道二爷如今看不上我了。如今心里有事嘴里有话,都跟晴雯去说。可我好歹服侍了二爷这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何况老太太太太并没有免了我怡红院大丫头的等,我还是这院子里的头一份……”
宝玉有些不耐烦了,打断她道:“与你无干的事情,瞎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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