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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探芳春-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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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必是旁人做的,特意在这条路上动手,这竟是陷害我们家呢!”
贾政思忖片刻,摇了摇头,道:“做这事的人,看起来更像是试探。你让二兄小心些。这件事即便是跟你们家没有关系,圣上心里一旦有了这根刺,二兄再做什么,但凡有一丝不合他的心意,他就会把二兄往心生异志上想。甚至,会因此令皇上对大丫头都生了警惕之心,更不肯轻易让她诞下皇嗣了。”
王夫人这才真正地着急起来,拉着贾政哭道:“大丫头好容易熬到今日这个地步,果然再因为这等事耽搁几年,越发难生育了。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
贾政也觉得烦恼,不由自主地便想使唤宝玉去北静王府,讨北王一个主意。可又想到贾母的话,不由得心中一凛。凝神细想,忽然冒出来一个念头:此事,不是北王特意做出来,好削弱王家的势力,逼着四姓倒向他吧?这倒真的应该让宝玉从这件事里摘出来。万一日后有个不对,仗着贵妃娘娘跟皇帝的一点情分,还能留下宝玉这条血脉……
贾政歇下,王夫人却睡不着,悄悄地问彩云:“吴祥家的今晚可在府里?”
彩云道:“忙完了午间的酒席才回去了的。说是头一年回来过端午,她们家也坐坐,明儿一早就回来。”
王夫人点头无语睡下。
翌日,史湘云果然早饭后不久就赶了回来。姐妹们厮见了,说笑一阵子。贾母因心里不自在,便让史湘云:“园里凉快,跟你姐妹们玩去。”
史湘云回去洗了澡换了衣裳,便想去怡红院找袭人玩耍。堪堪走到蔷薇架下,地上看见一只金碧辉煌的麒麟挂饰,蹲身捡了起来。
跟着她的翠缕攥在手里不肯松开,憨笑道:“这个麒麟我在这里没见人戴过。竟是比姑娘从小带到大的这只还要大还要好看。”
又捧起史湘云胸前的金麒麟看,笑道:“姑娘这只是母的,我手里这只却是公的。”
史湘云红了脸,啐了她一口,方抢了那只麒麟来看了一会儿,揣了起来。
待到了宝玉房里,却被袭人一句话又说羞红了脸:“大姑娘,我听说前日有官媒去相看了?可是大喜了!”
宝玉是一听见女孩儿要嫁人便不自在的,皱着眉问:“闺阁里的规矩,这个话也是你们自己能说的?快聊些别的!”
因问自己在清虚观得的麒麟在哪里,袭人有没有收着,史湘云这才知道自己捡的麒麟是他的,笑着擎了起来:“可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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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回 尾随者
宝玉和史湘云在屋里看两只金麒麟的时候,黛玉悄悄地也走了来。进来宝玉弄的那些才子佳人的书,她都偷偷地跟着看了。自然,那种书千部一套,黛玉看了几本也就腻了。但是大概的套路却都是才子共佳人,因小巧顽器上终成眷属的。黛玉原本担心的是宝钗的金锁和宝玉的玉,被薛姨妈说了的那句“这金锁必得日后有玉的方可成婚姻”之后,满府里都有人在暗暗比量宝钗和黛玉哪个更适合去做宝二奶奶。可如今忽然史湘云有个金麒麟,宝玉也有了。那这二人会不会也因此做出那些风流韵事来呢?
黛玉实在心里不踏实,所以走了来查看动静。
谁知外头有人就来报说:“兴隆街的大爷来了。要见二爷,老爷让二爷快些出去呢。”
这兴隆街的大爷就是贾雨村。宝玉最烦他动不动就端起架子夸奖自己,尤其是这么个名利之徒的大俗人,还是林黛玉当年启蒙的老师,这实在是唐突了颦卿。
所以一边换衣裳,一边抱怨。
这里史湘云刚要劝,袭人忙拦道:“云姑娘快别提这话。上回也是宝姑娘说了一回仕途经济的话,他也不管人家脸上过得去过不去,他咳了一声,拿起脚来就走了。到底是宝姑娘胸襟宽大,自己讪了会子去了。那林姑娘见你不理她,得哭成什么样闹成什么样?你得赔多少不是呢?”
宝玉张口便道:“林妹妹说过这种混账话没有?她若说过这种混账话,我早和她生分了。”
袭人和史湘云无奈,点头叹道:“这才是混账话。”
林黛玉恰好听全了这一段,一万个心思都放了回去,心里欣慰不已。素日认他是个知己,果然是个知己。近日只觉神思恍惚,病已渐成,你我纵为知己,奈我薄命何?
一边想,一边又滴下泪来。
她这边慢慢地走去潇湘馆,宝玉在后头也出了怡红院,往园门处走。两个人恰是同路,没几步宝玉就见着她在前头拭泪。
史湘云坐了一会儿,便从怡红院后门出去,直接回自己的凹晶溪馆。
袭人这才发现,宝玉光顾唠叨众人,却没带着扇子,急忙也追了出来。却不料,院门处正遇见探春:“哟,三姑娘来了?不巧,我们二爷刚出去。”
探春哦了一声,站住了脚,便问她:“你这是哪里去?”
袭人拿了扇子给她看:“二爷走得急,忘了这个,我给他送去。”
探春伸手抽了过来,笑道:“我来就是约着二哥哥一起去看老太太的。正好,一条路,我紧走几步,也就赶上了。省得你再跑一趟,你回吧。好生给他预备洗澡水什么的,这从外头回来,又是一身汗。”
袭人想想也对,笑着屈膝行礼:“如此,那我就偷懒,偏劳三姑娘了。”
探春笑一笑,转身慢慢地往外走。
这会子正是宝二爷跟林妹妹表白心意的时刻,那一句千古流传的“你放心”,以及后头那一句凶猛无比的“睡里梦里也忘不了你”,又岂是能让你这个心机深沉、野心勃勃的袭人听见的?
所以探春特意也孤身赶了来,吊在林黛玉的后头,让过宝玉,拦住了袭人。
果然,探春走了没多远,翠障那里便瞧见宝玉拉了黛玉的手,直愣愣的跟她说:“……我为你也弄了一身的病在这里,又不敢告诉人,只好掩着。只怕得你的病好了,我的病才得好呢!”
林黛玉却抽回了手,并没有听见这后头的话,一边擦着泪,一边心满意足地走了。
探春就站在那里笑眯眯地看戏。
一时宝玉手里空了,呆话说完,自己四周一看,空无一人,更加发蒙。
探春这才慢腾腾地走过去,笑道:“二哥哥,袭人要来给你送扇子,被我拦住了,你可怎么谢我呢?”
宝玉一听就知道她都看见了,脸上腾地红了,夺过扇子,刚要跑时,却又担心地停住了脚:“三妹妹,你只打趣我,不要寻林妹妹的不是……”
探春哼了一声,笑道:“算你有良心!快走吧,小心老爷骂你!”
自己却等在那里,几息的功夫,果然宝钗走了过来。
探春笑着跟她寒暄,又道:“我们前儿商量着,等过完了节,给卢夫人和冯妹妹下帖子,请她们二位来园子里玩。宝姐姐可得闲儿?”
薛宝钗十分想说自己不得闲儿,懒得替她们接待她们的朋友,但在人家住着,怎好这样明白地推脱,便笑道:“得闲儿,怎么不得闲儿?如今节过完了,外事已了。长天大日的,都在家里打盹儿。果然冯家伯母和妹妹不怕热、有兴致跑来逛园子,我自然跟着姐妹们一起招待她们。”
探春便做思索状:“也是。这么热的天,不如过阵子秋凉了我再邀她们来。不然大家都不方便。”又笑道:“前儿听冯妹妹说,她哥哥请薛大哥哥和宝二哥哥去吃酒,说是哥哥们做了极好的几支曲子。我逼着冯妹妹抄了来给我看。她还没给我呢,回头拿来了,咱们一起看看,瞧二哥哥长进没有。”
宝钗便笑着摆手:“罢罢罢!宝玉的大约还算能看看,我哥哥的就直接扔了算了。”
探春也不逼她,笑了起来。正这时,一个婆子慌慌张张地走过来:“这是怎么话儿说的!好好的金钏儿姑娘跳井死了!”
探春如遭雷击,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宝钗也吓一跳,忙问:“哪个金钏儿?”
婆子拍手道:“哪里还有两个金钏儿呢……”
探春总没听见她后头的话,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什么时候发现的?问过她们家人说什么时候人不见的了么?”说着说着,掉下泪来。
婆子见她流泪,也跟着心酸,拽了衣襟擦眼睛:“刚从东南角井里捞出来的。她娘说昨儿夜里睡觉还在,今儿早起就没了影子,谁知竟寻了短见。她妹妹还闹着要救,哪里还救得过来。母女两个哭得死去活来,真是……”
探春听完,头上一晕,几乎站不稳,扶了那婆子,半天方道:“你扶我去老太太那里。”
………………………………
第二百二十六回 这到底是为什么?!
婆子扶着贾探春慢慢往贾母正房处走。可贾探春越走越慢,越走脸色越苍白。婆子心里便有些慌,颤声劝道:“三姑娘,这金钏儿姑娘是太太的丫头,姑娘从小跟她一处玩到大也是有的,但毕竟是个下人,姑娘很是不必这样。”
探春摇摇头,低声喝道:“不许说话!”
她在想事情。
只是,越想越疑惑,越想越胆寒,越想越伤心。
到了贾母院门口,探春放开了婆子,疲惫地让她:“去吧。就说我的话,去秋爽斋找赵嬷嬷,领几个打赏的钱。”
婆子这才欢天喜地地去了。
探春几乎算得上一步一挨,才挪进了贾母房内。
里头早就有人告诉贾母:“三姑娘来了,竟是叫个婆子搀过来的。”
贾母正是面沉似水的时候,忙抬头去看探春,却见她满面迷茫,眼神绝望,不由心酸起来,向她伸出手去:“三丫头,老祖宗在这里,快来。”
探春踉跄几步扑到贾母怀里,忽然间放声大哭:“老祖宗,这是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贾母挥手令人都下去,连鸳鸯都没留在房内。
琥珀很有些莫名其妙,便拉了鸳鸯悄问:“这是怎么了?这辈子什么时候见过三姑娘这样伤心地哭啊?”
鸳鸯也不太明白,便咬着帕子猜:“刚不是来了消息,说跟了太太的十来年的金钏儿,前儿被撵出去了,刚刚发现投井自尽了吗?想是为这个难过的。”
琥珀的眼圈儿也红了,擦一把,哽咽一声,吸了吸鼻子,又道:“若说咱们起小儿一起长大,又都是奴儿,站成一排被教导、被打骂、被挑拣,长大了又都在主子们身边儿亲侍,来来回回的,情谊深厚,这样伤心也还罢了。三姑娘自幼在老太太这边长大,又跟太太……没那么亲近。金钏儿就更不要提。如今她想不开投井,三姑娘该去安慰太太才是,怎么会跑来找老太太哭?”
鸳鸯摇了摇头,叹气道:“别想了。知道那么多干嘛?”
她刚才脑子里冒出来一个念头。
金钏儿,是不是就是因为知道的太多了,所以才自尽了?!
贾母搂着哭得伤心欲绝的贾探春,自己也老泪纵横,一边拍她,一边喃喃:“祖母无能,祖母无能啊……”
贾探春哭过了最先的那一阵,抬起头来,担心地看着贾母:“老祖宗,您可千万别生气,别多想……”
贾母眼神一利,又隐了下去,慈祥地问她:“你是不是还没放手?还在查?”
贾探春坐直了身子,低下头,轻声应是。
贾母把她的脸抬起来,拿了自己的帕子,仔细地给她擦泪,微笑道:“我知道,你是替你二哥哥伤心。昨儿晚上鸳鸯还劝我,说是我想得太多,人家想得少,所以才置你二哥哥于险地。可现在看来,竟是咱们祖孙想得太少太简单太干净了!”
探春大吃一惊,握住了贾母的手:“您昨儿晚上就知道了?还是,还是竟然还有旁的事情?”
贾母欲言又止,拍了拍她的手,叹口气:“算了。知道的越多越烦恼。等到该告诉你的时候,我会跟你说的。”顿一顿,又轻轻地包住了探春的两只手,问道:“金钏儿那丫头是怎么死的?”
探春听出了贾母话里的诱导之意,忍不住又掉下泪来,哭着说:“我也不知道。想是她忤逆了太太,太太撵了她出去反省。谁知她这样气性大,就投井……”再也说不下去了,帕子掩着脸,又痛哭起来。
贾母抱了她在怀里,拍着她,悲声道:“好孩子,好孩子,难为你了……”
一时鸳鸯敲门,进来劝了贾母和探春一场,和声道:“兴许只是意外。我知道她有个习惯,每有不开心的事儿,就去东南角那里说与花树井水听。想必今儿晨起过去,被井台儿上的水滑跌了掉进去的。她素日虽然脾气也大,却是个极会劝慰自己的,心宽得很。投井这等事,她做不出来的。”
贾母连连点头:“必是如此,必是如此了。跟你太太说,既是跟了她许多年,想必跟半个女儿也差不到哪里去。想要多赏些就多赏些,别顾着家里的规矩就又不敢了。”
探春早就听不下去,站起来告辞回去了。
鸳鸯见贾母不高兴,便坐在旁边低声劝她:“便是家里有事儿,老太太还得当成没事儿呢。何况如今也没人说有事啊!不然一家子看您的脸色,不定说出什么鬼话来。您放宽心,保重些,三姑娘、宝二爷、林姑娘,哪一个不得指望着您给他们做主?”
贾母喟叹一声,伸手给她:“扶着我去躺一躺,给我捶捶腿。”
鸳鸯忙道:“正好。上日三姑娘身边的翠墨教过我,捏脚捶腿的,也能消气散闷。我给老太太试试。”
贾宝玉见完贾雨村回来听见了,只觉得五内摧伤,被王夫人数落教训一顿,宝钗来了方才能出去,茫然不知何往。
那样一个鲜艳娇媚的女孩儿,就因为跟自己调笑了两句,就被太太撵了出去,竟然就投井而死了?
为什么?人生多苦这不假,世事无常这也不假,因为是被太太赶出去的,所以名声有损,日后的生活会有磨难这也不假。可是以她跟着太太十来年的经历,她的见识手腕都在那里,什么日子她过不好?
为什么要死?为什么她要死?为什么不干脆来找自己想办法?
宝玉不知道自己去了那里,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信步由之。却又遇到了贾政。
贾政因他刚才见雨村时心不在焉早就一肚子气,此时见他这样咳声叹气的,更加生气。刚要接着好好地训导宝玉一番,忽然有人来回:“忠顺亲王府里有人来,要见老爷。”
贾政心下疑惑起来:从不跟他们来往,怎么今日打发人来?还知道我在府?忙命:“快请!”
贾雨村一口气赶回了兴隆大街自己的住处,进门便喝命下人:“关门!谁来也不见!就说我出城了,不在家!”
………………………………
第二百二十七回 跑不了的一顿打
赵家的兄弟媳妇好奇地看着那扇门砰地一声关上,悄声回头问:“当家的,那个官儿这是被打了?怎么吓成了那个样子?”
赵家的兄弟也觉得奇怪,想了想,算盘往桌上一推,低声道:“你看着店,我去跟我姐说一声儿。”
他浑家点点头,替他坐在了柜台里头,笑着转脸招呼客人:“这不早不晚的,来了可吃什么呢?喝碗茶倒好。这天气,该吃个莲子茶。”
赵家的正在茶铺忙活,听见兄弟这样说,想起来三姑娘千叮咛万嘱咐,若是那官儿有任何异常的动静,必要立即报进去,想了想,起身便往府里去。
偏才进了府,迎面就看见一群清客相公咬舌啖指地蜂拥出来,一脸地怕遭池鱼之殃的德行。
赵家的一把拉住一位叫做詹光詹子亮的清客,陪笑道:“詹先生,这是怎么了?怎么先生们都要回去了么?”
詹光住了脚,气喘吁吁,摆手道:“罢罢罢!老爷又在打宝二爷呢!这一场气非同小可,竟是老爷亲自掌板!我看二爷都没了生息了!老太太已经出来了,我们还不走,等着填限不成?”
赵家的大惊,继而握着嘴笑,悄声道:“您老听我的,别走太远。一会子老太太把二爷带走,老爷气闷的时候,没人解闷儿可怎么成?”
那时节,可是谁在跟前儿就是谁得宠了!
詹光精神一振,顿时气定神闲起来,背了一只手,掸掸袍子,颔首道:“如此,嫂子请自去忙?”
赵家的心里知道这些势利小人都是过河拆桥的,也不恼,笑嘻嘻地点头:“是。”
快步走了。
单聘任看着奇怪,便凑过来问:“子亮兄跟这人熟识?”
我好好的一个读书人,做什么要跟人家仆妇熟识?
詹光抖了抖袖子。皱了眉:“第一次见。她向我打探众人何事惊慌而已。”
单聘任嗯嗯地笑:“这等蠢妇,最喜好就是打探这些东西。何其无趣?”
詹光也嗯嗯两声,见众人已经拐了弯不见了踪影,咳了一声,转过身,捻着须,背着手,踱着方步慢慢地走回书房。
单聘任觉得奇怪,忙追上来:“子亮兄这是?”
詹光闲闲说道:“老世翁膝下只有这一个玉儿,怒其不争而已,等过了这个劲儿,怕是要伤感难过。唉,可怜哪,可怜!”
说完,意味深长地冲着单聘任点了一点头。
单聘任大悟,笑着冲他拱手:“多谢詹兄指点迷津!这等带契之心,没齿难忘也!”
两个人回到书房,见一人皆无,呆呆地坐了一刻钟,只见贾政长吁短叹,满脸泪痕地走了进来。
两人忙站起来迎上前去,委婉劝解:“世兄已经算得上是上进。何况知子莫若父,他那性子,不过是怜香惜玉而已,却无半分淫邪之念。世翁又何必动怒?至于忠顺王府那边,老世翁不如追究一下,那长史是怎么知道老世翁和公子这一刻都在家的?是误打误撞碰上了,还是压根儿就派了眼睛看着府里呢?”
贾政被他们说的悚然一惊,忙叫了贾琏来,让门上的人都提起警惕,好好地观察一下两府周围的情形。晚间来禀,却又并无异样。贾政这才将心放回了肚子里。从此对詹、单二人果然更加倚重起来。
这赵家的听说有这一场大闹,便知道一时半刻是见不到探春的,且各自回了大厨房,应个卯,方悄悄地来寻探春,将前事禀明。
“我那兄弟想着交代过,但凡有一丝儿不对,也不能放过,所以紧着给我送信。谁知里头宝二爷挨了打,我才去了大厨房,耽误到如今。”
探春皱了眉头,细细回想。忽然一惊,站了起来,忙问:“他后头果然没人跟着?”
赵家的摇了摇头,道:“大热天的,来个鬼影子都明显得很。我兄弟临来时,真是一个跟在他后面的人都没有。”
探春摇头,坐下,低声道:“这肯定不对。你即刻出去,想个法子,把你兄弟媳妇带进来。我要亲自问她。”
赵家的吓了一跳,忙道:“这可就真的叨登大发了!万一让人发现,这……”
赵嬷嬷皱着眉道:“你怎么这样多废话?府里现在为着宝二爷一团糟,哪个还能顾得上你?拿上几两银子一壶酒,悄悄的也就是了。”
探春早有了主意,道:“你兄弟媳妇是不是已经学会了那几个菜?有一道凉拌海蜇皮、还有一道冰凉粉,她都会了吗?明儿就说是你请了她来教你做菜的。便有不是,也就算不得什么了。只是仍旧隐秘着些,不要让人瞧见是最好的。”
赵家的答应了,匆忙去了。
晚饭之后,果然带了那媳妇进来。
人来了,探春却又不急了,让她坐下,问了名姓,笑道:“前儿让你们开茶铺,本也就是一说。谁知道那官儿还真的又住了回去,所以劳你们看着些。我们家自己提拔起来的人,怕他反咬一口,倒是讨厌得很。”
那媳妇娘家姓易,丈夫姓杜。
杜家的何尝见过公侯府里的富丽堂皇?早就骇得脚软,若不是早在大姑子嘴里听说过三姑娘许多话,这时候只怕跪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此刻见探春和善,略略放了胆子,陪笑着道:“我们只怕自己大惊小怪,急坏了姑娘。”
探春笑着点头:“很会说话。赵家嫂子教的好。如此,你把今天下晌那官儿回去到你临来时,来来往往的人和事,都说一遍。”
杜家的定定神,清清嗓子,便道:“他回去就闭了门,在大门口就嚷再来人就说自己出城了不在家。我们男的觉得不对劲儿,说了一声回家拿点东西,就走了。他临走时,铺子里来了两个常客,先点了两个莲子茶,后点了两杯梅子茶,最后上了两盏雨前的毛尖儿――”
赵家的嫌她韶叨,蹙了眉咳了一声。
杜家的吓得忙住了口。
探春却凝重了神情,道:“你别怕,就这样说,接着说,就说这两个人!”
………………………………
第二百二十八回 蒋玉函
杜家的小心翼翼地看了赵家的一眼,方才续了下去:“这两个人一向都是在店里闲坐聊天,云山雾罩的,今儿说海上的仙山,明儿说大漠的风雪,要说是读书人,可三五句话便爆了粗,要说是行脚的,却是天天来店里坐着。有时候两个人还赌几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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