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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诺-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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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就是那位年小姐?也不对啊,那年小姐才气过水老一场,应当没这么快冰释前嫌吧?”

    李近山笑道:“水老气性大了点,却不是小量之人。听说那位年小姐账务精熟,公子赏识得很,想来水老爱才……”

    蒋凡笑道:“那敢情好,我还担心傅修夹在中间两头难做人呢。”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目光皆落在那一老一少两道匆匆离去的背影上面,全然不留意身后的凌涪脸色变了。

    果然,穆典可就是那位年小姐……自那日常千佛饭桌上反常,一连两日,凌涪都瞧着他有些不大对劲。

    时常不经意地流露开心色,却又敛着,生怕人瞧见一般。

    凌涪本待查一查,因诸事缠身,又唯恐自己多想了,这才一再耽搁。

    竟是大意了。

    敛去满面忧色,依旧同众人议着事往前堂走去,和颜悦色地说道:“阿凡,你去把李哲叫来一趟,我有些事情要问问他。”
………………………………

第一百零九章 檀郞多情

    四合小院里芭蕉正浓。

    徐攸南身穿一件蜜合色绣金线长袍,坐在一方长形小几前悠然斟茶。

    宽大袍袖如流云垂拂,玉簪束发,额头缠着白纱布,不见病态,反添清雅,袍角随风动,飘逸如谪仙人。

    小几上摆了两只茶盅。

    茶汤清亮一束引入杯中,徐缓斟满。

    徐攸南放下紫砂茶壶,抬头朝着院门口笑道:“有朋自远方来,人生之一大幸事,凌管家,请进罢。”

    明宫的探子无孔不入,徐攸南一早知道自己要来,凌涪并不觉得有多意外。

    他推开虚掩着的院门,走了进去。

    两厢见礼就坐。

    凌涪并不过多客套,开门见山道:“檀何意?”

    凌涪已向李哲询问了事情经过。

    他不像常千佛那样诸多顾忌,不愿惊动惊动人,因李哲对有些事知之不详,又特意将傅修,杨业等人叫来,逐个问仔细。

    他可以确定的是,徐攸南设了一个局,利用怀仁堂众多人的感恩心思,侠义情怀,甚至包括傅修对穆典可的好感,一步步推进,最终顺利地入住怀仁堂。

    目的很明显:要把穆典可送来常千佛身边。

    徐攸南摇着茶汤,悠然笑:“凌管家以为呢?”

    凌涪道:“檀是聪明人,当知道南北相望,天渊之隔,你做这些并没有用。”

    徐攸南握着茶杯,悠悠望着天边浮云:

    “人生百年光景,做的多少事是有用的?我近来时常有梦,梦醒怅然,最怀念的,还是昔日在长安时,赤脚上树摘桑葚果吃,或在秦娘河边,枕着草叶睡上一下午,或者看那村女撷柳编个藤条篮子,采草做个蜻蜓蚂蚱……最是无用,却偏生让人觉得快乐。”

    徐攸南动起情来,语气神态拿捏细致,极富感染之力,让人不自觉地跟着伤感。

    这一点凌涪是见识过的。

    云来客栈被围那一日,刘妍身边的侍女进院刺杀,徐攸南洒下那一片金叶子之前,那席:“莫再为贼,莫令家中老父忧心。”直叫常奇黎笑笑等人红了眼眶,同让凌涪唏嘘不已。

    事后才得知竟是谎话一篇。

    有此经历,凌涪自也不会为他这番话动容,道:

    “檀却再也不会脱履上树,只为那一口桑葚;也不会耗费大把辰光,在草地酣睡;看村女织藤条篮子。

    人生在世虽然短暂,但总有些使命,是值得坚守的,而有些事是不可为的。”

    徐攸南笑道:“凌管家可有为心中志愿舍弃了什么?”

    凌涪道:“有。”

    譬如纵马山林的自由。可是那跟他现在做的事比起来,实在太微不足道。

    徐攸南道:“凌管家卫道牺牲,所以觉得常公子也该效法于你,有所舍得?”

    这话便有些诛心了。

    凌涪容色不变,语气依旧平和如常:

    “此事不是你我可以决定之事,无谓作口舌之争。”

    “既不是你我可左右,凌管家又何必忧思多虑?你此番强加干涉,于事无裨益,于主仆情分却添了嫌隙……”

    不得不说,徐攸南是个天才的游说者。

    常千佛无法从心所愿,迎娶穆典可的阻力来自常纪海。而凌涪以仆人身份,虽得常家祖孙厚待,能做的毕竟有限。

    也只能尽力阻拦,不叫常千佛越陷越深而已。

    然而照现在的情形来看,常千佛已然情难自拔,他根本不可能凭一己之力回转,处理不慎,反添了常千佛的烦恼,叫彼此生出怨隙。

    “檀好口才!”

    徐攸南抬手,为自己斟上一盏茶,沾唇浅啜,目光飘远,神思悠悠,似无所寄:

    “说来很多人不信,我其实一直拿四儿,当我亲闺女一样。

    她小的时候,软软的一小点,被盟主抱着去后花园摘果子吃。眼睛乌亮亮的,笑起来有两个梨涡,样子甜甜的,不似人间的娇娃,像天上的精灵。

    我那时就想,倘若我有个这样的女儿,该是何等快意之事。

    我猜盟主也是这么想的。

    四儿还不到两岁,盟主就在自己的寿宴上为小六聘下了她。

    小六他……”

    提到金雁尘,徐攸南容色沉凝,灰蒙蒙似笼了一层雾颜色,沉声叹了口气:

    “昔年我见他秉笔作画,见他提缰纵马,见他意气飞扬……都是往生之事,今不复见。

    可我见得最多的,还是他牵着小四儿的手,在金家大院的繁华绮树当中,画栋雕梁之下,日复一日穿行。

    两小无猜忌,这原本该是世上最美好的一段姻缘。”

    凌涪道:“他毕竟另娶了。仇怨加身,即使这世上最真挚美好的感情也经不起蹉磨。我想檀在这件事当中一定出力不少,己所不欲者,勿要施于人。”

    徐攸南饮了一口茶,叹息:“你只见他悔婚另娶,却不见他夙夜不寐,不见他心头煎熬寒复暑。

    从我得知他不顾家族血仇,仍一意要同小四儿在一起之时,我就一直在试图拆散他们。

    说来见笑,我妄负多智之名,用劲心机手段,竟不能让两小儿反目,其时他们两个……感情多坚。

    后来,我决定对小四儿下手。

    一回两回地杀不成,就引起了小六的警觉。那一次,我骗四儿去雪狼谷,他尾随而至,将她从鬼门关中拉了回来。

    四儿中狼毒瞎了双目,怕他担心,便一路唱着歌儿给他听。我看见他那眼泪流了一路,大颗大颗的像葡萄粒一样,那画面至今记在我心中。

    再后来,他母亲逼他在祖宗牌位前发下毒誓,他们两个的情分才算是彻底断了。

    这些年,我看着他从一个明媚少年,长成现今阴郁的模样。

    回想起来,他少有的几年快乐光景,都是同小四儿一起的。

    或有一天,他大仇得报。又或者将来,他也会成一番就事业。只是那些遗失的深情与快乐,是再也找不回来了……

    我便常常后悔,为何当初不能多容他两年?就算命运不可抗逆,至少在那两年,他亦可多抓住几分欢乐……”

    凌涪对这些事情并无兴趣,然而听来是不胜唏嘘。

    金雁尘的乖张沉戾,穆典可的冷漠疏离,皆是有根可循,实在让人不忍过多苛责。

    徐攸南转头,目色沉定,望着凌涪:

    “我做了这么多,可最终逼得他狠下决心,永不回头的,不是我,是他的母亲。

    将来能逼常千佛做决定的人,也不是你,是常老太爷。

    凌管家你何必学我,急这一日两日,枉做了小人?”
………………………………

第一百一十章 随他

    从四合小院出来,去往账房的这一路,凌涪心情反复。

    少有地惆怅为难。

    徐攸南不是多情善感之人,他说的那一大番话,看似感慨难已,其实字字句句都有目的。凌涪甚至都吃不准,他说的哪些话是真的,哪些又是假的。却还是几乎被他说服。

    最高明的说客,大概就是你明知他是个骗子,仍觉他有理。

    凌涪半道改了主意,决定先去议事厅见过常千佛。

    心杨倚门打盹,被脚步声惊动,抬头比了个“嘘”的动作。

    凌涪往里看去,只见常千佛趴在书案上睡着了。头枕在手肘上,面上有疲态,嘴角微微翘着,像个梦见了什么开心事的大孩子。

    凌涪问道:“公子爷今日饮食如何?”

    心杨笑道:“胃口好着呢。这两天总喊吃不饱,两顿饭之间还要再添个馍馍。这两天疫情好转,公子爷心情也好多了呢。”

    凌涪欣慰又怅然,情知这当中,有一半是为着穆典可的缘故。

    清水镇上穆典可决然离去,常千佛惆怅低落,不思饮食,他是看在眼里的。

    走过去,将滑落地上的毯子捡起,正欲盖在他肩上,瞧得书案前,一方铜胎鎏金纸镇下,压着一张浓墨纸笺。

    上书着:几度过谢桥,叹昼永夜长。西窗正绾发,短驻不敢惊。欲遣东风展弯眉,勿叫作颦凝……

    后头几行却是压在镇背下,瞧不得了。

    常千佛察觉到身后有人,撑起手臂回起头来,睡眼惺惺松松的,道:“凌叔来了?”说着忍不住打了个呵欠,回身去看墙角的沙漏:“什么时辰了?……申时了……”

    许是刚睡醒的缘故,思绪有些慢滞,想了下才道:“这时辰,尚义堂的补给该到了吧?”有些不可思议:“我竟是睡了这么久。”

    凌涪道:“未时就到了。你要犯困,就去床上睡会,别强撑着,把自个儿熬坏了。”

    常千佛笑道:“没事,睡一觉就精神多了。尚义堂谁来了谁?”

    凌涪道:“冯老亲自带的队。你也知道他那急性子,片刻呆不得,茶没喝了一口就急着去了疫区,说是晚点再来给你请安。”

    常千佛笑道:“看来冯老这几年身子骨越发劲健了,敢了这么长的路,还有这劲头。”

    凌涪笑道:“可不是,亮起嗓子还跟破锣一样。”

    心杨端了热茶来。

    常千佛低头饮茶,眼微垂,正好见着被纸镇压着的半幅笔墨,抬手装作拂茶沫,宽大袍袖覆上桌,正好遮了那半幅字。

    凌涪看在眼里,深觉失落。

    公子爷竟是畏惧提防自己至此。

    原先的话按住再不提,只说了些物资调配的事,便从议事厅出来了。抬头望天,叹了口气。

    耳边无端响起徐攸南的声音:“我便常常后悔,为何当初不能多容他两年……”

    罢了,都随他吧。

    穆典可抱着账本,看见面前被骂得低头噤声的一排老少爷们,说不惊讶那是假的。

    这不是吵架来的吧?分明就是来骂人的啊。

    水火焱骂了一通,自己也上了火,摆摆手,满脸嫌弃,道:“算了,懒得跟你们说。小年,你来跟他们说,哪里有问题。”

    穆典可根本没看过帐啊。

    瞧见对面那位垂头丧气低着头的马管事,灵机一动,轻快应了一声,向那姓马的管事道:“不知道能不能向马管事讨口茶水喝?您看外面日头毒的,掌事一路走过来,热得满头是汗……”

    马纯良微愣一下,随后拍头道:“看我,是我疏忽了。茶房有现冲的甘草梅子汁,我记得水老您最爱喝这口,您老您消消气,别跟这几个小的计较……”

    将水火焱引去茶房。

    又回头吆喝了一声:“满子,给年小姐上壶梅子茶来。”

    两人前脚出门,穆典可立马低头翻起账本。

    意个记账小书记颇有眼色,搬了个板凳过来。穆典可道了声谢,把账本往板凳上一搁,也顾不上形象,撩裙摆就蹲下来,双目如梭走,一目数行,一页紧着一页地翻页。

    那小书记吓一跳:“啧,这翻书的速度绝了。看得过来吗?”

    一个年稍长的书记员笑道:“小妮子别翻了,水掌事说的我们心里都有数,不用你来指。一看你就没用功吧,还挺机灵的,没让水老逮着。”

    穆典可这才抬头,讶然道:“你心里有数,为什么还让水老挑出错来?”

    另一人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以前管我们库房账务的是祁管事,他老在库房做了十多年,门门道道都清楚。是以我们就躲个懒,也就随便记一下,没个章法,报账时也是能简就简,大致错不了就是了。

    这不刚知道祁管事回老家奔丧了。

    水老也真是,都好几天前的账了。他也不早些说,憋着攒着做完了才想到秋后算账,瞧把自己气的。”

    又说道:“这位姑娘面生,是新来的吧?”

    那人也不知道哪里口音,每每说了一段话,尾音总要往上挑一头,抑扬顿挫的,把一番话说得甚是有趣。

    穆典可笑道:“我是三天前刚来账房的。”

    顿了顿,道:“我叫…年小佛,”

    那几个年轻小伙子欢快叫嚷起来,全不像刚挨过训的样子:

    “我叫马周。”“我叫胡扬兵。”“我叫张四有。”“那个是老田,老田最老,书读得最多。”

    ……

    穆典可抱着账本走到水火焱跟前,恭敬叫了声:“水掌事。”

    水火焱问道:“都纠正完了?”

    穆典可道:“都说完了。”

    水火焱喝了两碗甘草梅子后,才想起来,这本账没过穆典可的手。想着刘祖义说的,这姑娘天赋异禀,算账飞快,便把心放宽,坐茶水房里安心等着。

    不想穆典可出来这么快。

    谅她也不敢骗自己!水火焱颇为满意颔首,起身道:“那走吧。”

    两人出了茶水房。

    迎面见两个年轻人侧耳交谈走过来,两人见了水火焱,一起行礼:“水掌事。”

    穆典可微怔了一下,不日前在水榭里听到的各种声音纷繁入耳,其中一道堪堪跟现在听到的一声温润“水掌事”严丝合上!

    瞬将耳根子烧得通红。

    那左边文质彬彬,玉色长衫的年轻人……是吴绿枝的表哥!
………………………………

第一百一十一章 又出幺蛾子

    穆典可觑眼看那男子。只见此人二十三四岁模样,体态修长,相貌只是普通,然而气质儒雅,颇是不俗。

    走过后问水火焱道:“水掌事,刚才那两人是谁?”

    穆典可待人淡淡,此番主动打听,让火火炎很是意外,说道:“左边那个,是东熟药所的副所小杜,杜思勉,右边是杂务处的小肖,肖金磊。”

    瞥着她耳廓发红,悟了:“你看上小杜还是小肖了?”

    穆典可噎住,老人家说话也太不讲究了吧?

    弗论她根本没这心思。就算有,这话也太直白了吧?

    水火焱却不这么想,说道:“女大思嫁,有什么可害羞的?只不过小肖今年三月刚娶亲,你是惦记不上了。小杜倒是不过,人才好,又能干,重要的是还没议亲,我看行。”

    行什么行啊?

    穆典可想起那日水榭里的情形,心中一阵膈应,暗自呸了好几声。

    却见水火焱皱起眉头,将自个儿通身打量一遍,又摇摇头:“不不不,不妥,你这身条样貌,配上这身本事,起码得嫁个小傅那样的才不吃亏……你要嫌小傅太斯文,小李哲也不错,这小子眼光胆气都不错,就是有点混……”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恼火的事,作色啐道:“这帮猴崽子,都让那常小子给带坏了。”

    穆典可抱着账本,呆脸听着,心里却在想:杜思勉与吴绿枝之事,徐攸南应当是知晓的吧?他把云央送去吴母身边,究竟有没有拿这件事做文章的心思?

    等回去得好好盘问他一番。怀仁堂为赈灾平瘟忙乱成这样,他若存了什么不义心思,想把怀仁堂拉进去为己所用,自己是绝不允准的。

    正想着,听水火焱说到“常小子”,心中蓦然一动,像被人拿羽毛尖轻刮了一下,痒痒的按捺不住,也不管他前面说的那些话是否着调,问道:“常小子是谁?”

    水火焱犹自忿忿呢,忽然态度来了个大转变,把脸一板,道:“什么小子小子的,常小子是你能叫的吗,那是公子爷。”

    穆典可呆了一下,应道“噢”。

    水火焱背着手往前走,语气里说不出的骄傲:“咱们公子爷,那可是不世出的天才。以前名气大得不得了的,叫什么穆四的,号称‘洛阳第一号神童’,哼,那跟咱们公子爷都没得比我告诉你……咳咳,当然人已仙逝,这么说人家也不好……”

    穆典可讶然,转念想水火焱醉心账务,不关心江湖事,不知道自己还活着也属正常。

    还是不要吓他老人家了。

    水火焱继续说道:“咱们公子爷六岁就能下药堂问诊开方,十一岁就能操刀破腹取恶卵,少年就有‘医仙’之名。”

    “公子爷不仅医术高明,习武作文样样都拿手,说是通才也不为过。更难得的是他不骄不躁,待下宽和,温良谦恭。虽说年纪轻,可这上上下下的人就没人不服他的。”

    穆典可还是头一回从别人嘴里听到常千佛的事情,面泛着柔光,嘴角噙笑认真听着。

    哪想到水火焱半天不听她出声,突然止步回过头来,正好将她满脸异色尽收眼底。

    当下神色就有些古怪:

    “我可告诉你啊,你千万不要动什么歪心思。咱们公子爷那是什么人,是能随便肖想的吗?你别仗着自己长的好看,就想些乌七八糟的,勾引色诱什么的。”

    穆典可“啊?”了一声,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勾引还色诱?

    是谁想法乌七八糟!

    穆典可无语:水火焱看着古板正经的一个老人家,想法还丰富多彩的。跟徐攸南简直有得一拼。

    水火焱道:“我可不是吓唬你。早几年公子爷下各地药堂巡视,总有那不懂事的小姑娘脱光了衣服,偷摸着往被子里钻,要不是公子爷仁厚,扔出来时还记得裹床被子,啧,哪还有脸见人哪……你们这些年轻小姑娘哦。”

    穆典可瞠口结舌,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叫“你们这些小姑娘”!

    登时脸涨得通红,怒道:“你不要乱捎带我,我又没做过这种事!”

    水火焱一脸窥得天机的自信了然模样:“瞧瞧,还恼羞成怒了,是谁一听到公子爷,两眼都直了的。”

    穆典可不吭声了。

    水火焱道:“我是看你是棵好苗子,怕你走歪,才好心提醒你一句。别人我还懒得说她呢。”

    穆典可百口莫辩,蔫蔫道:“多谢水掌事提醒。”

    水火焱见她这幅模样,当她知难迷途返还了,欣慰道:“诶,这就对了。好好干活才是正经,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哪有那么多飞上枝头的好事。靠祖宗靠男人,都不如靠自己来得实在。”

    穆典可实在接不上这话,见水火焱盯着自己看,只好又说道:“噢”。

    一老一少各怀心思地回了聚沙堂,意外发现傅修也在。

    自从上次穆典可与水火焱冲突,误伤了傅修以后,傅修已经好几天不露面了。今次见他,依旧笑意可亲的样子,倒不像存了隔阂。

    穆典可有些尴尬,上前歉然道:“上次……真的很对不起,你的伤,不要紧了吧?”

    傅修笑道:“无妨,当时人多情况又乱,你也吓坏了,又不是故意的。”

    刻意抹去了她患有恶阳症的事实。当着一众账房的面,摇了摇自己的胳膊又伸伸腿,笑道:“怎么说我也是在荣骨厅做事,要是连自己的筋骨伤都治不好,岂不是贻笑大方。你瞧,这都好利索了。”

    笑得清风明月地坦然。

    穆典可便也笑了,梨涡漾开,如细柳划过水面起的涟漪,清浅动人。

    “噢,对了。”傅修面微红,低头作掩饰,从袖中掏出一封信,说道:

    “这是你叔叔给你留的信。他下午收了急件,说是有要紧事,要急着南下,又找不着你人,所以找好留了封信让我转交你。”

    穆典可微愣了一下,徐攸南这又是要出什么幺蛾子?

    从傅修手中接过信拆开来看。

    不得不说,徐攸南一手字写得是真漂亮,轻灵飘逸,叫人赏心悦目。可那信的内容就很嫌人了。

    絮絮叨叨三大页纸,扯谎连篇,全是废话。

    说什么扬州的生意出了状况,急着赶去调解,让穆典可安心在怀仁堂呆着,千万不要出去乱跑,不要让谭朗给逮到。

    最后还抒情了一大通,说侄女从小没离过叔叔,此去甚为不舍。小佛千万照顾好自己,衣裳勤添减,努力加餐饭,不要挂念叔叔……入戏颇深。

    傅修道:“你叔叔说他忙完生意上的事,就会立刻来滁州看你。她留了昭辉在怀仁堂照顾你的起居,还托我和杨业好好照应你。

    你就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有什么需要的,只管跟我们说……”
………………………………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不是

    送走傅修,穆典可坐在窗边很是懵了会神。

    徐攸南主管情报,他若有心躲起来,自己很难找到他。可问题是,徐攸南这么做的用意究竟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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