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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诺-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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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典可被他这句“听话”弄得红了脸,想想也是,就他动不动就抬头盯自一会的架势,自己留在这里,怕真是帮了倒忙了。

    遂道:“那你也要早些睡,不要熬太晚。那么多病人都指着你呢,你可不能倒下了。”

    常千佛笑着点头。

    穆典可回了房间,躺在床上,想着脉案的事情,久久不能入睡。后来终于是累了,迷迷糊糊陷入睡境,半梦半醒里,听门口有细微脚步声传来。

    微张了眼,见一个高大人影自屏风后转过来,坐到床头。月光稀微,打在他的脸庞上,银色锦袍上流光盈聚,赫然穿着的还是昨日的衣服。

    竟是还没有安寝。

    见穆典可是醒着的,常千佛将她抱起来,双臂圈着,轻声问道:“怎么还没睡?是不是我吵到你了?”

    穆典可摇摇头,问道:“你的事情做完了吗?”

    常千佛道:“还没。刚刚松冷街疫区有人回来报信,说有一部分病人病情突然恶化,已经死了两个人了。我得过去看看。

    明天早上你自个儿用饭,我把缇如和赵平留给你,有任何事,都可以吩咐他们。”

    遮着钩月的半片轻云飘开,清辉盈了满窗,借着血色,可清晰看到常千佛眼中满布的血丝。

    穆典可心中有柔软的刺疼,纵然心疼他,却也知此事拦他不得,伸手整理他领口衣裳,说道:“你自个儿也要注意身体,尤其跟那些重瘟病人打交道,大意不得……”

    她的声音低下去:“治病的事我也不懂……你不要让我担心。”

    常千佛伸臂环拥住她,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我会当心的。你别忘了,我可是医仙啊。”

    穆典可轻笑了一下,愁容开展。

    常千佛道:“那我走了。才四更天,你再睡一会。”

    他低下头,脸贴着她的额头,感受着她的体温,烦乱的心绪平和宁定下来:“典可,有你在…真好。谢谢你肯留下来陪我。”

    他站起身来,身影转过屏风,看不到了。脚步一路去疾,出了正厅,也一会就听不到了。

    穆典可睁眼躺在黑暗里,心中怅惘。她一时想不明白,自己这么多年,苦苦地坚持与拼杀,到底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那些死去的人。

    可是这样,真的一定就对了吗?

    她的坚守,与常千佛的信仰,实在相悖太多。那方和风细雨,四季阳光的天地,她向往,却逃避,身不由己地闯入,原只想短暂借留,却起了贪念。

    太久没有过这种温暖而安定的感觉。她睡着觉,在乎的人在隔壁房间。他要出去了,特意来告诉她,明早不回来吃饭了……突然,就有些不想回去了。

    倘若能够身沐阳光,谁又愿意回到那无边无际的黑暗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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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与分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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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穆典可也睡不着了,索性起了,摸黑到厅室里,点上蜡烛,坐在灯下看脉案。

    不知不觉天将亮。

    晨曦微露,一弯浅白的月挂在林杪间,色淡淡,将要隐去。

    心杨拎着水壶进来,见穆典可坐在书桌旁,吓了一大跳,道:“年小姐起得这样早?”

    经昨日一日相处,穆典可与心杨已颇为相熟,淡笑道:“醒了就起了。你也早啊。”

    又低下头去看卷册。

    那脉案确如常千佛说的,枯燥乏味得很。看一本两本尚可,看多了便觉头痛,何况她并不怎么懂,边看边思索,一边心中默记着,累卷连篇读下来,深觉疲惫。

    她抬手揉着眉心,欲把浓浓昏沉的倦意揉散。

    心杨倒了杯水给穆典可,道:“年小姐,歇会吧。”

    穆典可道了声谢,捧着水杯坐了会,仍然无思路。起身走到门外。

    清晨潮湿微凉的风带点淡淡的紫藤清香,迎面吹拂。

    远处的树,近处的廊,亭台、假山、莲池,在昏光里都由一团团昏糊的影,渐次明朗清晰起来。

    穆典可原本昏胀的头脑也清醒许多。转身回到屋中,研墨援笔。

    写到一半,门外传来吵嚷声,隐约听得是“诬陷人”“朱管事”“公子评理”之类的字眼,一行不下十数众,脚步杂乱,往这边来了。

    穆典可不禁挑眉。

    怀仁堂有蒋越掌舵,往下还有各位副当家跟掌事,怎么几个小小管事之间的纠纷都能闹到常千佛跟前?

    现下常千佛有事出去了,要是没出去呢,岂不刚刚睡下,又要被这帮人扰醒?

    心杨见了穆典可蹙眉凛然的样子,心头没有来地一紧,便知蒋依依昨日为何会惧怕于她了。这位年小姐,公子爷在与不在的时候,还真是两副性情。

    忙赔笑道:“年小姐您写字,我这就去叫他们离开。”

    快步迎出去,只见西药库的三位配给管事王子翁,朱升,陈敬中一块来了,身后还跟了一大群伙计。以朱升和陈敬中为首的两人俱脸红脖子粗,隔空挥着手臂,大声叫嚷,王子翁走在朱升和陈敬中之间,不停劝阻。

    看情形是朱陈两位管事起了冲突。

    两人情绪激动,连带着手中一众伙计也跟着吵嚷不休。心杨再三说了常千佛不在,一行人仍是不去,反在门口吵得不可开交。

    穆典可在里头列着清单,将事情来龙去脉听了个大概。

    原是西药库昨天夜里丢了一批三叶青。昨夜西药库本应是朱升当值,结果后半夜朱朱升的小孩生病,提早回家,请了陈敬中来替班。

    结果今日一早,冬养苑派人来取药,发现昨天刚入库的一批三叶青不翼而飞。程掌事不在,只好由王子翁主持调查,朱陈两位管事都不承认药材是在自己手下丢失的,到后来相互推诿指责,一对情深义厚的异性兄弟竟然因为药材反目。

    朱升和陈敬中手下又各自有一帮信任倚重的伙计,两派人互相攻讦,场面激烈,眼看着要大打出手,安缇如和赵平自外面回来了。

    安缇如敏慧,赵平沉稳,两人都是常纪海亲自挑选放在常千佛身边,可独当一面的人物。两人少年时就跟随常千佛走南闯北,辗转各堂处理事务,什么样的阵仗没有见过?

    一场口舌仗很快被压制下来。

    安缇如见心杨朝屋里使眼色,心中领会,以查看现场为由,让赵平领一众人走开。自己小跑着进门,见穆典可正抬着一张墨纸迎窗风干。

    笑道:“四小姐好早。”

    穆典可回头笑了笑,将手中纸笺递给安缇如,道:“安护卫来得正好,我正好需要一些东西,要劳烦安护卫帮忙找齐全。”

    安缇如接过纸笺一看,见是一张物品清单,列着尺子,剪刀,各色颜料,小管狼毫等物。

    心中纳惑:眼下外头闹成这样,还有桩药材失窃案等自己去处理,穆典可居然赶这时候派自己去做这种不紧要的小事?

    话又说回来,外头这么大动静,穆典可不可能没听见,仍把自己派出去,可见心中自有计较。

    常千佛把他和赵平留下就是为了照料穆典可,凡事自然以她为重。当下安缇如不说二话,握着单子去了。

    穆典可坐下看完剩下的半卷脉案。亦起身往西药库去了。

    怀仁堂上下都忙着,药材失盗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关注,反倒药库原先当差的伙计都跟去了仓库,偌大一个院子空旷得很,冷冷清清的。

    穆典可环顾左右。

    只见那西药库的格局与东药库大不一样。

    东药库因为地理限制,大多在边角旮旯处起房,一个一个仓房如蜂合蚁聚,量多而排布无规律。

    仓群内石道相连,纵横交错,各个仓房为进出货方便,除设有大门,又设了小门若干,分布各个方位,彼此相通,车马灵活。但是不熟悉门道的人走进去,却宛如进了迷宫。

    西药库却是单独辟了一个百丈见方的大院子。院正中是方方正正一座大药仓,连着两边小耳仓。外围摆放着密密麻麻几百口大水缸,俱蓄满了水,以应对火灾,作不备之需。

    药库四面以石墙围筑,设有两丈宽的大门供车马出入,大门右侧临墙建了两间房屋,专供看守药库的门房居住。

    大门另一侧,是一个木梁青瓦搭砌的车棚,停驻着数十辆高辕巨轮的拉货大车,其中三四辆大约不常用,用厚毡布盖着,保管得很是细致。

    穆典可转到车棚前,听得毡布后几声,有人走了出来。

    十二三岁的少年,唇红齿白,眉目隽爽。

    是巫仰止。

    见得穆典可,巫仰止很是意外,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年姐姐,你也来了?”说着探身往她身后看了一眼,道:“公子爷没跟你一块来吗?”

    这话倒把穆典可问得一愣。

    巫仰止凑近,压低声音道:“我听阿壮说,你是公子爷的女人。你们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一起来怀仁堂,是要查谁吗?”

    穆典可噎住。

    耳脸涨赤道:“谁说我跟他一起来的?”

    说完觉得不妥,倒像默认了巫仰止冠以的“公子爷的女人”头衔似的。

    只是奇怪,她心中并不排斥这种说法,只是嫌弃巫仰止用语忒粗俗了些。

    板着脸道:“你们两个小屁孩子,张口闭口女人,何其不雅,都跟谁学来的?”

    巫仰止并不怕她,撇撇嘴道:“你也没比我大几岁,不要总说我是小孩子。”

    又道:“我李哥说了,大丈夫立身于世,只要持心正,不必拘于言行。扭扭捏捏囿于口舌之道,那是女人行径。”

    穆典可虽然只见过李哲几面,却觉得,这话的确像是李哲说的。

    跟这小破孩讲道理是讲不通了,正事要紧,穆典可又问:“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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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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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你来看。”

    巫仰止拉了穆典可一把,感觉到她手臂一僵,回头诧然道:“姐姐你怎么了?”

    穆典可强压住心头不适,把袖子从巫仰止手中抽出来,淡淡说道:“没什么。”

    又问:“你要给我看什么?”

    巫仰止敏锐地察觉出穆典可的冷淡,稍愣了一下,倒没有过分纠结,转过身,引她转到那几辆盖着毡布的马车后面,指着青砖地面道:

    “姐姐你看,这几辆马车后面都被人清扫过。”

    穆典可定睛一看,果然,砖面上还丝微残留着笤帚扫拂过的痕迹。

    积灰尚在,分明不是为了清扫,而是想掩盖什么。

    巫仰止道:“我打听过了,今天一大早,冬养苑来取药,发现药材失窃。王管事为保护现场不被破坏,特意没让人打扫。你看,院子中央的树叶还在,旮旯却被人动过,不是太蹊跷了吗?”

    穆典可暗叹这少年心思细敏,问道:“那你觉得是为什么?”

    巫仰止道:“有可能窃贼昨天晚上就藏在车棚里,留下脚印怕被人发现,所以特地抹去了?”

    穆典可淡淡道:“光凭几个脚印,想要揪出窃贼谈何容易?”

    巫仰止道:“既然能无声无息地藏进车库,说不定是内贼。把堂里的人叫来,一个个比鞋印,总能比对出来。”

    穆典可笑道:“弗论眼下多事之秋,把全堂人召来比对脚印根本不可行。这地上的积灰并没有多厚,就算踩上去,也不会留下很重的痕迹,脚印多残缺。要是有人一多,脚印相互叠加破坏,就更难辨认了。”

    巫仰止听她说得有理,甚是泄气:“那你说是为什么?”

    穆典可蹙眉想了想,摇头道:“我暂时也没想到。”

    远远看见赵平一行从大药仓里出来,朱陈两位管事一左一右随行其后,脸色阴沉互睨,不甘示弱,忽然心下一动,笑道:“你想知道也不难”。

    俯下身,压低嗓音,在巫仰止耳边嘱咐一通。

    巫仰止先是双眼一亮,随后面露担忧之色,问道:“这样行得通吗?万一你看错了,屈打成招……”

    穆典可听得“屈打成招”几个字不乐意了,瞪眼道:“我怎么会看错?”

    巫仰止默默。

    穆典可自觉话说得过于生硬了,毕竟对方还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遂放软了声调,满面堆笑道:

    “其实吧,我这么做也不是一点依据都没有,只是拿不出什么有力的证据。但肯定不会弄错,这点你放心……非常之时行非常之法嘛,你说是不是?”

    她本不擅此道,刻意为之便显得僵硬,笑颜可掬,偏偏瞧不出亲切之意,简直有诱骗小孩子之嫌。

    巫仰止想了一下,上一回松冷街投毒一案穆典可也是不按常理出牌,害他提心吊胆生怕误伤了人命,后面证实穆典可的做法的确是最简便有效的。

    巫仰止对穆典可的判断力还是有信心的。

    退一万步说,就算穆典可瞎折腾一气,捅出了篓子也不怕,不是还有公子爷兜着呢吗。

    这么一想,巫仰止就没有顾虑了,立马转身跑开了。

    穆典可迎着赵平朝药仓走去。

    西药库一众人拥着赵平从药仓里出来,你一言我一句正争辩得厉害,就见赵平脚步一顿,快步往前迎了去,站在那迎面而来的女子面前回话,态度甚是谦恭。

    穆典可的真实身份被凌涪力压了下来,但常千佛从春养苑扛了个大活人回议事厅这件事,众目睽睽,口口相传,是早就瞒不住了的。

    众人看看穆典可的样貌和通身气度,再看看赵平的举止,心中便有了数。

    因此穆典可提出要去药仓看看时,众人心中虽不大情愿,却无人敢出言反驳。

    在赵平的授意下,朱陈两位管事又上前将药材失窃前后的情形祥说了一遍。

    话是听熟了的,与之前在议事厅两人同赵平说的如出一辙。

    无论是前半夜朱升值守,还是后半夜陈敬喜替班,出库的药材都经过严格清点无差错。门房范图毅掌管着大门钥匙,整夜并无异常出入。

    穆典可听两人陈述,一面留心察看仓内情形,忽然回头看向身后默不作声的老门房,问道:“范师傅果真整夜呆在门房,不曾离开过?”

    语气倒也寻常,只是目光端的锐利,双眸幽深如潭,不可见底,凉凉地从范图毅脸上一扫,便叫老门房一噤。

    赵平随之看向范图毅,脸色微变。

    这个问题,他也曾询问过范图毅,但是范图毅一口咬定自己不曾离过岗,出于信任,赵平便没有继续追问。

    穆典可则与赵平不同,她不是常家堡中人,对事不对人,不必留情面。况且长年杀伐,叫她在尸山血海中染就一身煞气,多少铁骨硬汉在她的注视下都要露怯,何况范图毅一个普通门房。

    当即赵平沉下脸,道:“范师傅,常家堡的规矩您老应当清楚。上待以宽仁信重,下酬以忠信坦诚,上行苛则下不忠,下失信则上不仁。”

    他收住话头,直视范图毅双目,徐徐又道:“不如您老再想想?”

    范图毅被他一席话羞得满脸通红,嗫嚅着正要开口,管事陈敬喜上前一步,插道:

    “赵护卫莫要责怪范师傅,这事要怪就怪我。昨天下午一批药材到库,我没顾上吃晚饭,我家婆娘做了酒菜送来,我便拉着范师傅小酌了几杯,就在这空地上,盯着大门呢,出不了岔子。”

    漏夜小酌,原也是寻常事,只是时间太凑巧,不可不查上一查。

    赵平沉吟片刻,道:“不知两位昨日落座方位如何?”

    陈敬喜愠怒道:“赵护卫此言何意?是信不过我老陈吗?”

    穆典可不动声色地看了陈敬喜一眼。

    赵平冷冷道:“陈管事何故作怒?在此医药紧张之时,莫说丢失的是稀缺的野生三叶青,就算只是寻常药物,也不算小事。自是要取证彻查。

    照陈管事这么说,我到西药库来查证,问取各人行踪,是信不过大家全体?

    还是说陈管事您身份贵重,是查问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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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辱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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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平平日里说话不多,与机智善辩的安缇如相比,甚至显得有些木讷。

    正是这样看着朴实憨厚的人,一旦发起脾气来,反而更能震慑住人。

    当下场间寂静无声。

    穆典可瞟了眼赵平,见他脸上失望之情多过愤怒,便知他已开始怀疑陈敬喜了。

    从前她并不太能体会这种情绪,然而在怀仁堂住了这些时日,感受到怀仁堂众人如亲人般的相处,以及彼此之间的信任与爱重。她能明白赵平此时的心情。

    揪出一个内贼,对他来说,不是件值得欢欣鼓舞的事,反而觉得痛心。

    赵平回头吩咐药库伙计将陈范二人用酒菜的桌椅抬上来。

    范图毅是个兢兢业业的老实人。年轻时跟随车队行走在怀仁堂与江南的各个药庄子之间,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后来年纪大了,身子不如从前硬朗,杨平体恤他年高不耐风霜之苦,特意调他到西药库顶了门房一职,薪资不减,却是轻松多了。

    范图毅感念这份情谊,十多年来克忠职守,看守药库从未出过差错。昨日他受陈敬喜邀请,盛情难却,小酌了两杯,却也拿捏着分寸,并未过饮。不想昨夜就出了事。

    范图毅是个智力平常的人,没有什么过人才能,唯一能让人敬重和夸赞的便是其本分尽职。不想临了将退了,连这一点声誉都保不住。老门房悔不当初,思量了一早上,还是听从了陈敬喜的建议,将此事隐瞒下来。

    仓房的钥匙在陈敬喜身上,大门钥匙在自己身上,两人就在院中饮酒,贼人怎可能在不惊动两人的情况下,先是破了仓房,后又破了门,将整一车三叶青盗走?

    他以为此事隐瞒不说也是不要紧的,但看赵平的脸色,事实并非如此。

    老门房又羞又惭,主动上前将桌椅摆好方位,走到面向主仓的大藤椅边道:“我昨天是坐这个位置。”

    那么陈敬喜自然是坐在他对面,朝着大门口的位置。

    赵平此时笃定陈敬喜此人是有问题的。

    只是有几个问题尚未解决:

    其一,主仓的门锁不同于副仓,需要两把钥匙一同下锁才能打开。这两把钥匙一把在陈敬喜手上,一把在掌事程东略的侄子程宽手上。因后半夜安排出库的药材不多,除非突发状况才会紧急调运,因此昨夜过了子时,陈宽便落锁回家睡觉去了。光凭陈敬喜手中一把钥匙开不了仓。

    其二,大门的钥匙由范图毅保管,整夜未曾离身,药库大门又是如何打开的?

    其三,便是范图毅所认为的,即便主仓和大门洞开,贼人又怎可能在两人眼皮子地下将药材盗走?何况当时院中还有其他人。

    这些疑点不解决,就不能贸贸然地指认陈敬喜,无凭无据的事情,闹得大了,会寒了下头人的心。

    赵平皱着眉,苦思对策之际,穆典可已经绕外场转了一圈回来了,食指勾着一把钥匙,晃悠悠的十分引人注目。

    当着外人的面,赵平不便以真实身份相称,道:“年小姐这把钥匙从何而来?”

    穆典可笑吟吟地看着范图毅。

    范图毅一惊,伸手去摸自己腰上的钥匙串,尚在。摘下来一数,才发现少了一把,是正大门右侧小门的钥匙。

    赵平至此明白了穆典可的用意。

    他从小习的是正派武功,讲的是坦荡行事,自然不会往这方面想。但不代表没有这种可能。

    刚才穆典可只是从范图毅身边经过了一下,便神不知鬼不觉地从范图毅腰上的钥匙串上顺走了钥匙。在场这么多双眼睛,包括赵平自己在内,都没有看清她是怎么出手的。

    穆典可成名江湖,乃是以剑术称著称,并非以双手技法见长。手上功夫凌驾她之上的,多不胜数。她能做到,当然也有别的人可以做到。

    那么第二个问题就算是解决了。

    穆典可静静道:“范师傅的钥匙串上共有各种式样大小的钥匙一共一十二把,最大号的那一把长三寸,应当是正大门的钥匙。另有两把一模一样的,与其它钥匙大小却相当,式样却又不相同。一把在柄上刻了十字,一把没有作记号,我要是没猜错,应当是左右两个偏门的钥匙。”

    范图毅惊愕无比,愣了一会,方言道:“小姐说得没错。”

    穆典可道:“是否有人同范师傅说过,钥匙在您身上,药材出不了库。故而您觉得药材被盗一定不是在您离开饮酒的那段时间,所以说与不说,都不影响大局?”

    范图毅越发惊诧,这姑娘说的就好像陈敬喜与自己对话时,她就在场一样。

    当下惊疑不定,不由自主地朝陈敬喜的方向看了一眼。

    场间诸人俱屏气凝神,自然不会错过他这一眼。

    穆典可目的达成,抬手将钥匙扔了回去,目光注视着范图毅,话却是说给陈敬喜听:

    “范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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