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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诺-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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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典可目的达成,抬手将钥匙扔了回去,目光注视着范图毅,话却是说给陈敬喜听:

    “范师傅是个厚道人,易叫人给诓骗了。您说钥匙一整晚都在您身上,可是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取了钥匙,您一无所察,足见这话是夸口不得的。如您所说,您饮完酒就栓门睡觉了,钥匙如何还回去,倒是个麻烦事。”

    她顿了一下,继续道:“好在偏门的钥匙与其它钥匙大小相当,贼人只要取的不是最大最显眼的那一把,相信您老喝了点小酒,又犯着困,一晚上是觉察不了的,只要第二天早早去归还就好了……”

    在场有心思转得快的,已经把目光投向了陈敬喜。

    陈敬喜勃然大怒,忽然跳起来指着穆典可的鼻子大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不知来历,信口雌黄,挑拨是非。我看在赵护卫的份上,给你三分薄面,你就蹬鼻子上脸,满口的胡言乱语,你究竟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

    赵平登时作色。

    早知道常千佛在穆典可面前,从来都是轻言软语,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的。如今竟叫一个小管事指着鼻子戳着脸痛骂,这还得了?

    这分明就是拿他赵平当个死人,是当众下常千佛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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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我李哥还没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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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典可也是有些意外。

    越心虚的人越受不得激,她故意含沙射影,言有所指,就是想看看陈敬喜的反应。只没想到,陈敬喜第一反应并不是跳出来摘清自己,而是选择了与自己当场翻脸。

    她是个极聪明的人,微愕之后,迅速明白了陈敬喜的用意。

    自己和赵平的态度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陈敬喜大概不会对打消两人的怀疑抱有什么侥幸态度。

    那就只能让自己和赵平说出来的话变得不可信。

    从在场众人对穆典可的态度来看,显然是知晓了她与常千佛的关系。这种时候,陈敬喜假装恼羞成怒辱骂于她,成功地扰乱众人的视线,将大家的注意力从那把偏门钥匙转移到了穆典可与陈敬喜的的冲突与过节之上。

    那么无论此事是由赵平来解决,或者怀仁堂的哪位当家管事插手,甚至常千佛亲自来查,都不免落个打压报复之嫌。

    陈敬喜在怀仁堂是有根基的,倘若拿不出切实有力的证据,谁还敢质疑他半句?

    此人敏捷多智,长于应变,却心术不正走了歪路,实在是可惜。

    穆典可以眼神制止了暴怒的赵平,迎着陈敬喜咄咄怒目,容色平静道:“我是聚沙堂的账房年小佛,来历没什么好遮掩的。不过你问我是个什么东西,我就回答不了你了。只能请我师父来评一评理。”

    抬头看向朱子翁道:“还请朱管事派个人去账房请水老过来说话。”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众人俱一惊。这才反应过来,这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姑娘,竟然是那位将聚沙堂闹得鸡飞狗跳,最后却安然无恙,还劳动了张姑亲自出面留人的传奇小学徒。

    不少人偷偷拿眼瞟着陈敬喜,有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要知道水火焱和张姑何许人也。

    能得这二位高看一眼的姑娘岂是等闲之辈?

    陈敬喜到此时气势也蔫了。

    他对穆典可发难,打的就是让常千佛避嫌不能查他的主意。只等穆典可抬出常千佛这杆大旗,他便要绘声绘色地演说一番,凭他的伶俐口才,不愁不能把赵平和穆典可从这件事中排挤出去。

    赵平是公子爷身边的人不假。可是洛阳千里之远,对于常千佛其人,堂中诸人向来是只闻发声不见人,而他陈敬喜却是生于斯长于斯,各房各苑中有自己的声望和人脉,只要他打出一张苦情牌看,他就不信常千佛会为了一个刚认识不到几天的女子不管不顾,寒了这帮老人们的心。

    然而千算万算,没算到穆典可搬出的靠山竟是水火焱。

    水火焱是什么人?整个江南药堂的人的都知道,老头子刚肠嫉恶,正直不阿,向来都是认理不认亲,莫说是手下一个小小账房,就是亲儿老子犯了过,也绝不会袒护上半分。

    况且穆典可曾公然顶撞过水火焱,这在怀仁堂已是人人皆知的事。若是常千佛兵行奇招,用水火焱来查办此事,他的如意算盘就算彻底落空了。

    陈敬喜的担忧并没有立马实现。水火焱因不知去哪里查账了,人不在聚沙堂,王子翁派去的小伙计四下寻人不见,只好灰溜溜地回来了。

    陈敬喜心下一松,一口气刚舒到一半,便又提了起来。

    只见李哲穿了件天青色游鱼贝壳花纹的长褂子,背个手,脸色不怎么和善地走了进来。

    陈敬喜心下一咯噔。但凡来的人是杨业,是蒋凡,哪怕是蒋越本人,陈敬喜都没什么好惧怕的。可李哲不一样啊,这小子就是个混不吝,六亲不认的主……还不如水火焱!

    跟李哲身后的是以李幢为首的一大群熊孩子,大的十二三,小的七八岁,跟热锅上蹦豆子似的,一蹿一蹿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嚷嚷得正欢腾。

    小豆子们追着一路臭脸的李哲过来,正纳闷李哥这是怎么了呢,几个眼尖的一眼就看到了穆典可,且是被一群人凶巴巴地围了起来,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李哥是来给媳妇出气的呀。欺负李哥的人,那就是欺负他们将军街霸王军啊。

    当场几个没搞清状况的就挥手跳了起来:

    “姐姐姐姐你别怕,有我李哥在,谁都别想欺负你。”

    “就是就是,我李哥还没死呢。”

    李哲:……

    眼瞅着赵平那一眼瞧过来,颇有深意,李哲转身一脚朝李幢踹了去:“臭小子”

    李幢长得圆滚滚,身手却敏捷,闪身避了开去,一把抱住李哲的腿,生怕他连环再踢,大声叫:“叔啊不是我教的!”

    李哲被李幢拽得一下差点没站稳,黑脸道:“撒手!”

    李幢乖乖松了手。

    廖十七“咯咯”笑起来,瞧着小李幢一脸怂兮兮的模样,爱到不行,拽过抱在怀里就是一顿揉,将李幢的圆脑袋揉成了一个毛球:

    “哈哈小阿壮原来你也有怕的人啊?”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一个女人上下其手地蹂躏,他还要不要男子汉的尊严了?

    李幢怒了:“撒手!”

    那横眉怒目的样子简直同李哲如出一辙,连说话口气都一模一样。

    廖十七更乐了,抱着李幢笑得左摇右晃,就差流眼泪了。就这样还没忘了辣手摧花,捏着李幢的脸蛋扯啊扯的:“啊,阿壮,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李幢羞愤得快哭了。

    穆典可远远地看着一身蓝衣,笑得肆意而明媚的廖十七,不知怎地,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寡淡寂寥的少年身影。

    他记得她的二哥穆子衿从前也爱穿蓝衣,也是这个蓝,只是他不爱笑,总是很沉默。

    这么一晃神,李哲便走到了跟前。

    李哲惯是个不爱废话的,上前同几位长辈见过礼,一回头道:“阿幢,你来说。”

    李幢得令,迈开步一溜小跑上来,白白胖胖的脸上还残着两个红印子,委实可爱。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折了回去,瞪了廖十七一眼,暂释前嫌,拉她一块站到众人跟前,清了清嗓子,说道:“咳是这样的。这个姑娘呢,她叫廖十七……”

    腹诽道:什么姑娘,分明就是个没读过什么书,不懂得什么叫作男女授受不亲的野蛮人!

    李幢心中一遍遍安慰自己:大局为重,大局为重,不要跟个女人一般见识。

    “她爹是湘西苗寨的一位族长,他们家世世代代都会练蛊……十七可厉害了,她养了好多蛊虫:有情蛊,若是那个女子看上了哪个男子,把蛊虫下到他身上,就能叫这男子改了心意。有向善蛊,被种了这种蛊的人,终身不得作恶。还有一种蛊虫,叫作‘去伪存真蛊’……”

    滔滔不绝,差不多是穆典可教巫仰止的那些话。只不过李幢自己又添枝加叶,润色了不少,词句清晰,条理分明,当真一副叫人刮目相看的好口才。

    穆典可再次感慨,常家堡果然是个藏龙卧虎之地,连个半大孩子都不容小觑了去。

    有李哲坐镇,再加上李幢口齿伶俐,说得有鼻子有眼,在场人多半都信了,剩下少数几个人也是将信将疑。

    朱升蹙起眉头,道:“以虫测谎,是不是太儿戏了些?”

    陈敬喜也斥道:“简直荒唐!”

    李幢歪着圆胖的脑袋看着陈敬喜笑,那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当真与李哲有几分像,嘻嘻笑道:“陈爷爷,您是不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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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以虫测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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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敬喜被一个小孩子当面质疑,脸涨成猪肝色,又不好发作,不然显得跟小辈计较,太没风度。

    倒是王子翁一旁看不下了,咳了一声,道:“阿壮,没大没小,没规矩了。”

    李幢悻悻“哦”了一声。

    李哲却不卖这个账,才出了松冷街投毒陷害的事,现在堂中竟然自个都不争气地闹了起来,他憋了一肚子火正没地发,谁敢拦着他捉贼,他就能跟谁翻脸。

    一张脸如锅底黑,冷笑道:“我老李家的崽子,老李家教规矩。以虫测谎,又不是针对单独哪一人,荒唐在哪里?又怎么儿戏了?谁不服?”

    陈敬喜道:“某虽不才,于养蛊之道多少涉猎一些,从没听过这么邪乎的说法。凭区区一条虫子就能区分真假之言,还要那刑狱衙门作甚?还不如举世养蛊,谁要是心中有鬼,便放出虫子来咬他一咬,海晏河清,天下大治。”

    李哲道:“您这话的意思是,当今海不晏河不清,天下不治?”

    这话可是随便说不得的。

    陈敬喜叫李哲反将一军,方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他一向沉稳,此时却是着急冒进了。

    赵平冷冷瞟了陈敬喜一眼,越发相信自己猜测没错,道:“我倒觉得此法可行。”

    陈敬喜冷笑了一声,道:“看来赵护卫今天是存心要羞辱我们了。

    您是公子身边的人,我等得罪不起。

    可是在场的这些人,哪个不是为常家堡做牛做马了多年,又有哪个是不要脸面的?

    巫医蛊毒之术,向非正统,且多阴邪,污秽残忍至极。赵护卫居然听信一个孩子之言,信重一个来历不明的妖邪女子,要用此等下贱之法羞辱我们。

    既然赵护卫立功心切,一心想找个人出来顶罪,我认了便是。蛊,我不服!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一席话说得在场几位老者俱感慨不已,心生唇亡齿寒的之意。

    赵平又岂是让人三言两语就吓退的主,听得这夹枪带棒的一顿,怒火难当,扬声道:

    “陈管事还休要拿这番话来压我。您为常家堡出过力不假,可是扪心自问,这些年来,老太爷和公子爷何曾亏待过您,还是亏待了在场的哪一位?

    药库里丢了药材,你身为看护之人不但不反思己过,积极配合追查药材去处,于心毫无愧意,于行更是百般阻挠。居然也好意思仗着功劳叫冤叫屈?

    有功劳就可以横行霸道?!就可以倚老卖老?!

    你去问问,从常家堡到各堂各庄,有哪个是天天躺着睡大觉,白吃干饭的?

    莫非人人都要像你这样恃功反了天去?!”

    他横眉怒目,言辞铿锵,自有一股凛然正气。一番话说完,朱升王子翁等人俱惭然低头,连叫嚣最激烈的陈敬喜都沉默了下去。

    李哲今日对赵平刮目相看,他认识赵平的年头不算短了,本以为赵平个性憨厚,不善言辞,不曾想腹中自有文章。

    范图毅有心赎过,上前一步,道:“赵护卫,就让我先来吧。”

    廖十七看着范图毅,眨了眨眼,透澈如清江水的两汪眸子里闪着俏皮,善意地提醒:“老人家您这身子骨,可千万不能说谎哦,会出人命的。”

    范图毅道:“我不说谎。”

    抬头看了赵平一眼,眼神有些闪躲:“我不说谎了。”

    廖十七笑嘻嘻地同李幢一招手,道:“阿壮,你来问。”

    李幢连连摇头:“我是个小孩子,说的话没人信,还是算了。”

    李哲心情不美,见他一脸小幽怨的样子火就上来了,吼道:“怕个球!让你问,你就问,别扭扭捏捏像个娘们!”

    李幢叫李哲这么一吼反而精神了,挺直腰板,大声应道:“是,小堂叔!”

    廖十七从荷包里取了一个小瓷罐,揭开盖子,对着那罐子里面叽叽咕咕地说了一大串听不懂的话,就见一道灰色流光从罐子里射出,向范图毅飞去,随后在他耳朵边上消失了。

    廖十七背着手,往后退了一大步,笑道:“好了,阿壮你可以开始了。”还不忘扭头朝穆典可眨了眨眼。

    李幢一连问了范图毅十七八个问题,大多是跟药库失窃案有关的,也有些吃饭穿衣无关紧要的小事。

    范图毅俱照实回答。

    自是安然无恙。

    第二个主动请缨的是王子翁。

    李幢问了四五个问题后,笑道:“王伯,要不等会我问您时,您故意答错几个?总是答对,大家伙都不知道这蛊虫究竟灵验不灵验呢。”

    王子翁暗骂了声,心想这臭小子,打击报复倒是快。

    早不说晚不说的,偏偏轮到自个时提这门子要求。

    果真如他所言,言失真者,会遭蛊虫噬咬心脏,这不存心让自己遭罪吗?

    当下脸色有几分不好,却得显出长者风度来,点头说道:“好。”

    廖十七眨了眨清凌凌的大眼,眸光清透澄悦,让人不疑有假:“你要是受不了,记得反口说真话哦,虫子就不咬你啦。”

    李幢接着问道:“您有几个儿子?”

    王子翁刚刚和缓一点的脸又拉了下来。

    打人不打脸!

    自己膝下无子,老婆连生了七个闺女,怀仁堂里谁不知道?

    当下没好气道:“没有!”

    无事。

    李幢又问:“您昨天有没有喝酒?”

    “水都喝不上,喝什么酒!”

    仍无事。

    李幢又问:“您今年贵庚几何?”

    王子翁是庚寅年生人,至今三轮,正好三十六岁,当初入堂时错报了一岁,这事除了朱升,陈敬喜几个常在一起共事的人清楚,知道的人并不多,因答道:“三十七岁。”

    李哲左手食指动了一下。

    廖十七微不可查地嘬了嘬嘴,看似发音的动作,谁都没有听见声音,王子翁却一头朝地上栽了去,双手刨着胸口,满地打滚。想起廖十七刚才提醒他的话,大声叫道:“三十六!三十六!”

    疼痛骤去,身子一松,瘫在地上不动了。

    陈敬喜的脸色变了。

    众人连忙上前,手忙脚轮地将王子翁扶起。只见就这么一会功夫,王子翁衣服也烂了,头发也散了,一身透汗,脸色发白,像是突然之间大病了一场。

    廖十七笑着走上前,将一颗绿色小丸子递给王子翁,道:“这去伪存真蛊咬人以后呢,是会吐出毒素的,您吃了这颗药丸子就没事啦。也不会有后症。”

    王子翁连声道谢。

    廖十七转过身,狡黠地朝穆典可一挤眼。

    穆典可便知道她在说谎了。

    这姑娘可真真是个灵透人儿。当初她用灰线虫对付盗玉佩的小贼时,那少年的反应穆典可是看见了的,远没有王子翁这般强烈,也没听说过释放什么毒素。

    看来廖十七是有意加重了手段,夸大说法,有敲山震虎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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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水落石出

    廖十七冲穆典可做完鬼脸,转身轻啸了一声,灰线虫便虫王子翁口中飞出,又飞回到她的掌心里。

    少女依旧笑意盈盈,清灵干净得像被水濯洗过一般,不染一丝凡俗尘埃。然而任谁瞧着,都觉得心中发憷。

    “下一个谁来?”

    王子翁试过蛊后,陈敬喜对蛊虫能测辨真伪已经没有疑虑了。况且他已看清,李哲与常千佛是坚定一心的。

    据理力争,他争不过赵平论在怀仁堂的人脉和声望,他又怎是根基深厚的李氏的对手?

    这一劫,必定难逃了。

    无谓再作挣扎,此时的陈敬喜反倒平静了,道:“不用再试了。盗取三叶青的人,是我。此事我一人所为,请赵护卫不要为难其他人。”

    李哲冷哼一声:“你倒是有情有义,你一个快入土的老匹夫,一人就把一整车三叶青搬了出去,当我们都是傻子呢?”

    陈敬喜默然不语。

    站在他身后的一个伙计眼神转溜,面上忐忑已然遮不住。

    李哲一把就把那伙计提了出来,沉声道:“还有谁?都给我站出来!”

    人群鸦雀无声。

    陈敬喜叹气:“这个孩子,自幼跟着我学艺。师父有令,做徒儿的岂能不从?他原本是不愿意的还请赵护卫看在他年纪尚轻,将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从轻发落。”

    说着似是动了真情,泫然欲泣:“这孩子生性纯良,尊我为师为父,是我害了他”

    李哲冷冷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众人心里都明白,纵使赵平和李哲肯轻饶,蒋越也是绝不会允准。犯了这种监守自盗的大错,怀仁堂是留不得了,将来出门讨生计,不管到了那里,身上背着这个烙印,是再也谋不得一个好出路了。

    朱升面有戚容,唤了声:“陈老哥”转身跺脚,叹了一声:“你啊你。”

    在场人心中都不大好受,一时再没人说话。

    就听穆典可说道:“不是你一人。”

    声音清冷冷的,如冰渣子浇下,浇得朱升心中一凉,面色微变。

    陈敬喜怒道:“你这小女子,何苦咄咄相逼!”

    赵平拉下脸,说道:“陈管事,你不要颠倒是非,混淆黑白。年据实查案,怎么就是逼你了?

    她就是逼你,又如何?”

    陈敬喜低下头,不再言语。

    穆典可道:“你一个人做不到。

    昨夜值守的不止你跟你这位徒弟,还有其他人在场。从主仓到大门的距离并不短,仅仅一顿酒菜的功夫,你先是要盗取范师傅身上的钥匙,打开主仓的大门,然后由你这位徒步只身一人,穿过四十丈庭院,把药材一箱箱搬运出去,还没有任何人发现,这根本就不可能。

    而且你们也说过,陈宽是习武之人,武功n,你从范师傅身上盗取钥匙容易,对陈宽却难以下手。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药材在前半夜就出了仓。”

    朱升平静地看着穆典可,面上神情不起波澜,眼皮却轻微地跳了一下。

    穆典可也看着朱升,继续道:“你们趁着前半夜药材调运频繁,进出库的车辆众多,将三叶青混在要运出的药材当中,藏到了大门边的车棚油毡下。

    到了后半夜,陈管事当值,设法从范师傅身上盗取钥匙,打开侧门。车棚到大门的距离不过二十来步,只需有青壮三四人,便足以在一盏茶的功夫里将藏放在车库里的药材搬空。

    有陈管事牵制着范师傅,帮你们盯着内院,事情必然会进展顺利。过后事发,无论你们当中的哪一个,都有不在场的时间证明来证实自己的清白。因为没人相信,一个药库三个管事,会有两个身涉其中,两个人联起手来,作了两次案。”

    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朱升缓缓垂下眼,颓然叹道:“年真是绝顶聪明。”

    李哲沉着脸问道:“药材呢?”

    朱升道:“卖了。有人出高价收购三叶青,我和老陈一时鬼迷了心窍,才出此下策”

    李哲一脚轰了过去。

    朱升撞在药仓外的大水缸上,水缸稀里哗啦破碎,浇他一头一身的水。朱升低头吐出一大口血,黯然道:“我辜负了老太爷,愧对当家,罪有应得,只求速死。”

    李哲阴着脸道:“你是该死。怀仁堂何时短过你们的银子,让你们受过穷?为了几个脏钱,你就敢叛主叛友,卖了这么多人的救命药材。你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任李哲怒骂,朱升只是不做声,脸上水流成股纵淌,不知是水还是泪。

    正在这时,巫仰止领着一位发色苍苍的老者走进来。

    那老者年事已高,腰背伛偻,手里握着厚厚一沓白纸。风吹得纸张掀动,其上赫然是一只一只的脚印,有深有浅,大小不一。

    巫仰止快步跑过来,道:“年姐姐,脚印拓好了。”

    穆典可道:“辛苦你了。”

    抬头看了眼朱陈二人,说道:“你们虽然抹去了车棚里的痕迹。但须知雪泥鸿爪,只要发生过的事,就会留下痕迹。

    这位老先生姓宋,从二十岁出师,做了十三年仵作,最擅长的便是叫死物开口说话。

    后执掌刑狱之事,晚年又修行道法,精研风水,通晓八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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