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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诺-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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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地。
至于布施用的粮食,搭建粥棚屋苑的钱财……”
他顿了顿,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诚恳,又不失了礼敬:“家主若不嫌弃,常家堡愿尽一份薄力。”
温珩轻吹着茶汤,雍容含笑:“如此说来,岂非温家占了常家堡的便宜?”
他抬头看着常千佛,眼神微聚,隐隐有锋芒:
“王侯公卿,最惧声名负累。常家堡怕这份不知祸福的美名,颖水温家也怕。”
常千佛微笑:“颖水温家也需要美名。”
他说道:“常家堡是医家,医家只需尽本分,医治好病患即可,并不需要过多的民赞誉之声。
温家则不同,温家是望族,需要来自民众的声望和支持。既已在高门士族之列,祸福之数难定,要不要这美名,本无区别?
可是要不要这名誉声望,对温家自身来说,意义是截然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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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挡风雨
对世家来说,声望太高固然遭君主忌惮。可是失去声望,却意味着消亡与瓦解。
这个道理,温珩如何不明白。
“常公子说自己只是个大夫,实在是太过谦了。”
温珩笑道:“公子的盛情,让某感激不尽,只是,”他稍顿了下,语意微凝:“温家并不缺这几千万石粮食。”
温家不缺粮食,缺的是一个顺理成章介入又不显得功利的好时机。
在如今言必称常的滁州城内,他需要常家堡的退出,常千佛的帮衬和助力。
常千佛笑道:“这是自然。明日起,常家堡会以粮食短缺为由,逐次撤除粥棚。至于温家要怎么接手,就看家主的意思了。如若需要常家堡配合,常某自当尽力。
此外,怀仁堂的货仓里尚有些许存粮,家主如遇周转不便,无论用粮还是用钱,只管派人知会一声。”
只要牵头的是温家,这功劳最后便会落到温家头上,出些钱粮倒也不惧。
温珩笑道:“如是,某现在这里谢过了。”
常千佛笑容谦和:“举手之劳。”
温珩吃了半盏茶,复握着了鱼竿在手,神情怡然悠远,看窗外。
对岸种着成片的石榴花树,正是花期,如霞似锦,映在摇荡的湖面上,像地底燃烧的火云。
“听说苏鸿遇苏大人明日要在官衙设宴募粮,请了滁州城中的大小富商列席。真是没想到呵,”
温珩轻笑:“苏大人慕林下之风,最厌俗务。如今也竟有了这份志趣。”
言语之中,意有所指。
苏家原在建康四大姓氏最为不显。然而当今皇帝为了揽权,有心打压方容两家,为防旧事重演,对宁氏亦颇为忌惮。
在这种情况下,无兵无权的苏氏俨然成了京中最炙手可热的门第。
望族与望族之间,表面上互不相干,实则暗地里较劲,从未停止过争斗。
温珩与苏鸿遇同时赈灾,苏鸿遇领旨办事,温家自不必非要压过苏氏的风头,却不能输得太难看。
常千佛既烧苏鸿遇的灶,又卖温家的好,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常千佛只当听不出他的话外之音,淡笑道:“苏大人为民谋福祉,是滁州百姓之幸,是朝廷之福。”
口气与温珩如出一辙。
温珩笑了笑,便不再说什么。
忽地湖面上波纹一荡,挑出窗外的鱼竿猛地颤动起来。
温珩站起身,不紧不慢地收线,带动那道银白色的波痕由远及近,猛地一扬鱼竿,一尾活蹦乱跳的鲤鱼跃上地板,拍尾乱跳,染出金砖地面上一汪汪腥湿的水泽。
“愿者上钩。”温珩大笑说道。
动作开合间,少了几分沉稳儒雅气,颇有几分指点山河的英姿豪情。
就此成约。
常千佛想救一城百姓,又不想沾上腥。而颖水温家要的就是这又腥又香的民望。
一个锦衣小童提桶进来,将那只肥鲤鱼下了钩,扔进木桶里。桶里有水,游着四五条鲤鱼,两条青鱼,一尾翘嘴红,因是精心蓄养,条条硕大肥美,看着甚是喜人。
“今天晚上可以吃全鱼宴啦。”小童开心地说道。
温珩笑而不言,上了鱼饵,重将鱼线抛出窗外,道:“这湖里的鱼有位老仆专门打理着,老人家养了几十年鱼,喂养的方法与别个不同,养出的鱼肉质肥美鲜嫩。二位若不嫌弃,留下尝尝鲜?”
穆典可神情微动了下,常千佛看出她不愿,笑道:“多谢家主美意。只是堂中事务繁多,脱不得身,是要留遗憾了。”
“无妨。”温珩神色不变,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穆典可,淡笑道:“以后自有机会。”
见温珩有客,小童也不久留,提着木桶出去了。
常千佛少坐片刻,也起身告辞。
他看得出,穆典可很不喜欢温珩这个人,这大概与她的成长经历有关系。
与温珩这类心有山川之险,胸有城府之严,一言一笑无不用尽心思之人比起来,穆典可似乎更喜欢那些心思单纯,毫无算计之人。
常千佛有时想,环绕穆典可身边优秀出众的男子那么多,为何偏偏唯独他得了青睐?约莫就是因为他动心之初,全凭一腔热血,从无算计的缘故吧?
那位姓温的管事去而复返,领二人出了温府。
“温珩的书桌上,有月庭的字。”上了马,穆典可轻蹙眉头说道。
常千佛微愣:“你认得穆小姐的字?”
穆典可离开洛阳时才八岁,就算记得穆月庭的笔迹,这么多年过去,穆月庭的字迹也早已改变。
穆典可道:“我被人追杀那一日,路过风雨楼,正好遇见她在那里卖字筹款。见有人拿着她的字,笔画起落和字体构架都跟温珩书桌上的那一幅如出一辙,应该没错。”
常千佛默了一刻,说道:“我去官衙拜见苏鸿遇时,见过她。她是同苏鸿遇一道从健康从出发来滁州的。我本想过一阵子,堂中的事情理顺当了再同你说。”
常千佛不说,自有他不说的理由。
就好像他收到那双来历不明的破鞋,哪怕再愤怒,也没忘了嘱咐赵平和安缇如,要瞒住不要让她知道。
他是害怕旧事惹她伤怀,而他又实在没有太多时间陪着她。
“嗯,我知道的。”穆典可轻轻点头,转过脸,依偎他怀中,汲着他胸口的暖。
“你也不必过于忧心。”
常千佛道:“或许温珩一时兴起,也去风雨楼买了字未可知。又或者谁觉得那字写得漂亮,送去给他观赏。一幅字而已,你不要想深了。”
穆典可点点头。
“我也知道自己有多虑的毛病,就是总也改不了。”
“慢慢就改了。”
常千佛心想,她一直都在血雨腥风里拼杀,在阴谋诡计里求存,怎能不多思?自己将来,一定要好好地待她,为她建一座遮风挡雨的城堡,让她再也不为任何事情忧心。
俯首轻声笑道:“现在回去还能赶上中午饭,你饿了没有?”
穆典可摇摇头:“我还不想回去,想在外面多走一会。”
………………………………
第一百九十章 徐攸南的嘲笑
她想就这样和他走下去,一直往前走,走到天地荒芜的尽头。
只有他和她,相互陪伴,空荡荡的心是满的,是暖的。
常千佛宠溺地揉了揉穆典可的发,笑说道:“好。”
走了一程,她又变了主意:“还是算了吧。回去得晚了,你的事情做不完,又要熬夜了。我不想你熬得那么晚。”
常千佛看她乖巧懂事的模样,不觉心疼,轻拢她鬓角的碎发,俊朗眸子里满是歉意:“抱歉了。等这阵子忙完了,我好好陪你。”
“好。”穆典可仰起脸,嫣然笑道:“你要陪我去放风筝。春天的时候,我看见好多人在碧落湖畔放风筝,我也想放风筝。要做个这么大的风筝……”
她说得兴起,张手比划:“这么大,比人还大。”
常千佛笑了起来:“比人大的风筝我还真没见过,行,等得了空,我带你去湖边放风筝。比人大的风筝,做两只,做一对儿。”
穆典可咯咯笑起来。
常千佛亦望着她笑,眼含宠溺,视线略抬了一下,面上笑意不由微微一滞。
穆典可何其敏锐之人,察觉有异,扭过头,顺着常千佛的目光往前看去。
只见远远的街尽头,一队五六人打马缓行而来。其中一人穿一身灰袍,黑丝带束发,长袍飘飘洒洒,风姿飘逸,颇有出尘之意。
正是不久前离开滁州去了宋城的徐攸南。
穆典可不禁蹙眉:徐攸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还来不及细想徐攸南到底为什么突然回了滁州,立刻意识到,自己现在正与常千佛共乘一骑,被他揽腰抱在怀里。
他还摸了她的头,她还跟他撒娇……全被徐攸南看到了!
徐攸南就是个阴魂不散的老家伙。她郁闷地想,自己总共就那么几回忘形的时候,竟然一回不落,全让他给撞见了。
徐攸南一扬马鞭,催马快跑过来,衣袂飘飘发带飞扬的样子真个如仙,然而那笑容实在可恶:
“啊哟哟,这不是我们家小四儿吗?这么一打扮,都快认不出来了。”
穆典可被他一提醒,于是又在心里补充:她还穿了以前从来不穿的烟笼纱裙子,还梳了以前从来没梳过的发髻,还戴了精美好看的头饰……
她心中懊恼极了。
徐攸南肯定不会放过这个嘲笑她的机会!
果不其然,徐攸南打马在穆典可面前绕着圈,从左边绕到右边,又从右边绕回左边,像看什么稀罕物事一样将她从头到脚打量。
“啧啧,啧啧啧,”徐攸南夸张地摇着头:“除了这张脸没变,还真是半点都认不出了。千佛啊,”他叫得格外亲昵:“你可真是我见过最厉害的驯兽师了。”
穆典可脸顿时黑了:“你说谁是兽呢?!”
“徐长老……”常千佛有点无奈,他对于徐攸南千方百计把穆典可送来自己身边这件事,心中是感激的。
哪怕徐攸南现在这幅贱兮兮的样子,看起来好像是故意跟穆典可过不去,实则是为了向他传递一个信息:他于穆典可而言是不一样的。
穆典可只为了他而容,只在他一人面前变得温驯乖巧。
就像那一次,他送穆典可从崇德堂回云家庄的路上,遇到徐攸南。徐攸南也用同样的方式激得穆典可暴跳如雷。
然而常千佛却从两人的对话中听出来:穆典可与金雁尘之间是有问题的。至少在徐攸南为首的这些金家旧人眼里,穆典可并不是女主人,她也不需要为了金雁尘束缚言行,压抑自己的情感。
徐攸南的暗示,很大程度地减轻了他在那一个个求而不得的不眠夜里的痛楚,也更坚定了他追逐的决心。
受人恩惠,他拉不下脸来斥责,只得好言相劝:“您是长辈。”
“小子懂事。”徐攸南笑道:“小四是我半个女儿,你尊我一声长辈,我也当得起。”
穆典可脸黑得不能再黑了,想直接脱鞋扔到徐攸南脸上:“你要不要脸,谁是你女儿!”
徐攸南委屈巴巴,向常千佛告状:“她骂我。”
穆典可再讨厌徐攸南,可徐攸南跟她是一路的,他在常千佛面前做出这副为老不尊的样子,实在让她觉得丢人。
常千佛亦是哭笑不得:“典可脾气挺好的,您少惹她……”
这时,徐攸南身后一行的五六人也打马从后面追了上来。
跑马正中间的是一个约莫二十五六岁的年轻男子,身材高大健壮,鹰隼目,高鼻梁,眉短而重,唇薄如削,一看就知是个狠角色。
男子身后跟着两个虎背熊腰的壮汉,随从打扮,腰间佩刀,虎口重茧,从体态动作上来看,应该受过极为严格的训练,并非普通武人。
几人虽作中原人打扮,但肤色面相明显是异族人无疑。
异族人,与徐攸南同行,又随身带着侍卫,穆典可想,此人应当就是徐攸南特意赶往宋城会盟的那位北国三皇子拓拔祁了。
与拓拔祁并行的还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人,容貌与之有两三分相像,只是眉眼稍嫌稚嫩,气质也不如拓拔祁沉狠。
同行还有两个女子,都是旧识。
一个是据说要不惜一切代价杀掉她的拓跋长柔,一个是有事没事总爱给她找点不痛快的云央。
两人盛装华服,一左一右,趱马并进,颇有斗艳之意。
穆典可不禁挑了挑眉:全天下讨厌的人没几个,今天凑齐了。
云央一袭桃红纱裙,头戴流水沿笠帽,纱帷半挑,端的精巧可人。打马翩然至跟前,一个燕子滑翔,落地盈盈拜下:“云央见过姑娘。”
拓拔祁等人也勒住马,似笑非笑地打量着穆典可。
与温珩云淡风轻的扫视不同,拓拔祁的目光像钩子一样,如有实质,就这样肆无忌惮地停留在穆典可脸上,眼中的新奇与窥探之意毫不掩饰。
常千佛不由得皱眉:“这位壮士,还请自重。”
拓跋长柔娇笑出声:“常公子,你搂着别个的未婚妻在大街上招摇,反要请我三哥自重。都说你们中原人最讲礼仪,要我看,还不如我们北方人直率,敢作敢当呢。”
………………………………
第一百九十一章 天与
拓拔长柔明知金雁尘已有妻室,却故意拿这番话挤兑常千佛,是有意给穆典可难堪。
&nb;&nb;&nb;&nb;穆典可冷冷道:“我敢做,自然敢当。倒是公主你贵为皇胄,漏夜潜入云家庄,衣不遮体,勾引你口中我的未婚夫君,似乎不大体面。”
&nb;&nb;&nb;&nb;拓跋长柔丝毫不为意,大笑起来:“看来我与圣姑娘还是同道中人。”
&nb;&nb;&nb;&nb;穆典可眼中泛着厌恶,从拓跋长柔脸上扫了过去,看向云央道:“你跟我来,我有话问你。”
&nb;&nb;&nb;&nb;转头向常千佛低声说道:“我去去就回。”
&nb;&nb;&nb;&nb;常千佛点头。穆典可借着他掌中的力,滑到地面,朝远处一株大榆树下走去。
&nb;&nb;&nb;&nb;云央腰肢款摆,飘飘袅袅地跟上去。
&nb;&nb;&nb;&nb;穆典可虽然精心装扮了一番,容貌也远在云央之上,风情却是大不如,叫她衬得一脸肃然,连那迎风摆动的水蓝轻纱都充满了杀意。
&nb;&nb;&nb;&nb;“徐攸南让你去吴家做什么了?”
&nb;&nb;&nb;&nb;云央态度恭谨,温柔笑道:“长老说,我武功低微,跟着姑娘反是个负累,替我寻个去处,正好监视谭府的动向。”
&nb;&nb;&nb;&nb;要监视谭府的动向,情报宫有的是扇子,哪轮的上云央。
&nb;&nb;&nb;&nb;穆典可失去耐心,冷冷道:“云央,我没功夫跟你打哑谜。我不知道徐攸南许了你什么,但我可以很明白地告诉你,我下定了决心要对付的人,徐攸南他保不住。你要么跟我说实话,要么就等着徐攸南把你从执刑宫里捞出来,那时候,你可没有现在这万人迷的好风姿了。”
&nb;&nb;&nb;&nb;一股寒意自脏腑中升起,云央不禁打了个寒颤。
&nb;&nb;&nb;&nb;穆典可的表情是认真的。她说得出,也做得到。为了常千佛,她都敢去威胁金雁尘,况且杀一个小小的她?
&nb;&nb;&nb;&nb;云央转头看徐攸南,徐攸南望着她笑。
&nb;&nb;&nb;&nb;可是这笑容在穆典可阴冷的眼神前,并没有太大威慑力。
&nb;&nb;&nb;&nb;权衡再三,云央决定还是坦白。
&nb;&nb;&nb;&nb;“徐长老让我接近吴绿枝,获取她的信任。然后煽动她与杜思勉私奔。”
&nb;&nb;&nb;&nb;难怪吴绿枝最近行为反常,越来越黏缠杜思勉。
&nb;&nb;&nb;&nb;“只有这些吗?”
&nb;&nb;&nb;&nb;“只有这些了。”云央说道:“徐长老说,只好吴绿枝跟杜思勉私奔了,常家堡跟谭家的梁子就结下了。再加上姑娘跟常公子的关系,一旦我们和谭周冲突,常家堡就是想站中立都不能够。”
&nb;&nb;&nb;&nb;老东西,果然打的是这个算盘。穆典可咒道。
&nb;&nb;&nb;&nb;“那你为什么突然离开了吴家?”
&nb;&nb;&nb;&nb;云央道:“吴绿枝做事不密,被谭朗从衣服上发觉了端倪。她为了保住杜思勉,将祸水引到谭府大管家的儿子身上。那位管家对谭朗有恩,三代单传,只有一个独子,跪下苦苦哀求谭朗放自己儿子一条生路,为自己留一缕香火。谭朗怕丑事外扬,让人看了笑话,只打断了管家儿子的两条腿,又将吴绿枝痛打之后关了起来。
&nb;&nb;&nb;&nb;吴绿枝买通送饭的婆子送信出来,让我帮她逃跑。我怕引火烧身,让谭朗发现我的身份,便偷了吴绿枝寄放在吴母处的首饰,故意让他们发现,被赶了出来。”
&nb;&nb;&nb;&nb;云央说得在情在理,不像是假话。但是似谭朗那等凶残暴戾之人,发现自己的小妾与人偷情,仅仅是痛打一顿便能了事的么?
&nb;&nb;&nb;&nb;穆典可沉吟道:“徐攸南怎么说?”
&nb;&nb;&nb;&nb;云央道:“徐长老说我做得对。他说吴绿枝一介弱女子,被谭朗关押起来,自己定然是逃脱不了的。杜思勉也没有能力救她。怀仁堂更是不会为了这等不光彩的事,替他们出头。吴绿枝这步棋就算是废了。日后再寻其它的门路。”
&nb;&nb;&nb;&nb;这的确符合徐攸南一贯的行事作风,弃子当及时。
&nb;&nb;&nb;&nb;吴绿枝奸情败露,祸水东引,她与杜思勉之事很难再做出文章。除非杜思勉愿意自己站出来,抑或怀仁堂愿意插手此事。否则徐攸南就算强行介入,把这局棋接着做下去,难免露了行迹,惹人起疑,稍不慎,还会适得其反,让明宫和常家堡结上梁子。
&nb;&nb;&nb;&nb;“我知道了,你去吧。”
&nb;&nb;&nb;&nb;“姑娘,”云央忽然唤道,她咬了咬唇,眸子水莹,尽是真诚与恳切意:“徐长老让我跟吴绿枝说,这世上有万般事可羁人,亲情,富贵,还有恨。却有一物,可使人得自由,那就是爱与真心。
&nb;&nb;&nb;&nb;倘若你心中思恋的那个人亦用同等真心对待着你,愿意为你守候,为你等待,无疑是人世间最美好的事情,是上天的恩赐与垂怜。
&nb;&nb;&nb;&nb;天与不取,反受其咎。
&nb;&nb;&nb;&nb;与其畏首畏尾,将大好青春年华浪费在一个仇人身上。还不如轰轰烈烈地搏一把,也不枉此生。”
&nb;&nb;&nb;&nb;徐攸南真的很会劝人。云央也很会把握机会。
&nb;&nb;&nb;&nb;穆典可眼神微眯了下,问道:“这是徐攸南想对吴绿枝说的,还是你想对我说的?”
&nb;&nb;&nb;&nb;云央微微一笑,眉目流转间自有风情万种:“姑娘认为是什么样的,就是什么样的。”
&nb;&nb;&nb;&nb;她矮身行了一礼,很是恭敬:“属下告退了。”
&nb;&nb;&nb;&nb;穆典可抬起头,看向一袭银白色长袍,长身立在太阳光下的常千佛。
&nb;&nb;&nb;&nb;时已近午,日照逐渐强烈,洒在树叶上反着亮光,照在人身上便蚀出一圈圈白色轮廓,仿佛周身沐浴在祥和佛光之中。
&nb;&nb;&nb;&nb;他的眉,他的眼,他的身姿轮廓,无一不美好。
&nb;&nb;&nb;&nb;是她能想象到的最好的模样。
&nb;&nb;&nb;&nb;这是上天对她的恩赐,也是对她这数十年苦难的补偿。
&nb;&nb;&nb;&nb;“天与不取,反受其咎”吗?她幽幽地想。
&nb;&nb;&nb;&nb;徐攸南也从马上下来了,灰袍洒洒,悠然而立。正不知和常千佛说着什么,神色少有地正经严肃。
&nb;&nb;&nb;&nb;见穆典可走过来了,徐攸南他抬头望着她笑,模样清雅怡人:
&nb;&nb;&nb;&nb;“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就好了。何必绕个大弯去问云央。她能知道什么?”
&nb;&nb;&nb;&nb;“我倒是想问你啊。”穆典可凉凉道:“怎么糊弄我你想好了吗?”
&nb;&nb;&nb;&nb;徐攸南哈哈一笑,丝毫不觉得尴尬:“看你说的。能不骗你的时候,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噢,差点忘了正事,”
&nb;&nb;&nb;&nb;他侧过身子,笑看向身后,一一介绍道:“这位是北国的三皇子殿下,这位是十四皇子。两位皇子弓马娴熟,武艺了得,听说你也会射箭,好奇得紧,一会安置下了,你陪二位皇子切磋切磋如何?”
………………………………
第一百九十二章 以彼之道
常千佛心中一凛,再看拓拔祁鹰视狼顾,不怀好意的模样,越发是不放心,抬手搭到穆典可肩头,说道:
&nb;&nb;&nb;&nb;“典可前不久受了伤,伤口需定时换药,这些日子还是住在怀仁堂,就不同长老一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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