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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诺-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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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nb;&nb;&nb;这么一想安心多了。
&nb;&nb;&nb;&nb;她喝了半碗鸡汤,又吃了四个荠菜鲜肉大馄饨、一个水煮蛋、一小碟马奶提子,仍意犹未尽,见常千佛对着一块香煎葱油饼子吃得香,从他面前盘子里撕了一大块下来,吃了两口,嫌油腻,嫌弃地撇了撇嘴,搁在一边。
&nb;&nb;&nb;&nb;红唇上沾了油,亮闪闪的,略一嘟噜起来,格外地饱满嫣然。
&nb;&nb;&nb;&nb;常千佛想探身过去咬一口,顾忌着大白天的门窗洞开,到底是忍住了。
&nb;&nb;&nb;&nb;递过帕子给穆典可擦嘴,又将她咬过了的饼子夹回来,笑着说道:
&nb;&nb;&nb;&nb;“我今天还得出去一趟。苏鸿遇遍邀滁州商户筹募钱粮,也请了我。”
&nb;&nb;&nb;&nb;“你不是捐过粮了吗,他还请你做什么?”
&nb;&nb;&nb;&nb;穆典可不悦抬头,正好看见常千佛夹着自己刚刚吃过的饼子,面不改色地一口咬在那显眼的半月弯上,怔了一下,脸刷地涨红,忙低下头去,嘟哝道:“吃相也太难看了点。”
&nb;&nb;&nb;&nb;也不知道她说谁。
&nb;&nb;&nb;&nb;常千佛埋头喝着粥,笑道:“既然请了,还是要去的,多少捐一点。”
&nb;&nb;&nb;&nb;“嗯”,穆典可脸上一层薄晕不曾散去,仍低着头,小小地应了声。
&nb;&nb;&nb;&nb;常千佛发觉她的不对劲了,看看穆典可,再看看自己手上,心中悟了,眼中的笑意愈发深。
&nb;&nb;&nb;&nb;他想起一事来,低头喝了口粥,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nb;&nb;&nb;&nb;“你在怀仁堂的消息传出去,穆小姐也听闻了,昨晚她派人来下了拜帖,说想见见你。我今日与她照面,总要给个答复,你是怎么想的?”
&nb;&nb;&nb;&nb;穆典可略有些紧张地看着常千佛:“穆小姐我姐姐,她今天也要去么?”
&nb;&nb;&nb;&nb;常千佛点头:“听说今天的捐赠簿子由她来写。”
&nb;&nb;&nb;&nb;苏鸿遇可真是会算账。
&nb;&nb;&nb;&nb;自古最能激起英雄肝胆,全了壮士豪情的,除了功勋霸业,还有美人裙裾。穆月庭亲手书写捐赠簿,只怕那些富商捐出的钱粮要翻个倍都不止,就是那想赖捐的,再舍不得也得割点肉放点血。
&nb;&nb;&nb;&nb;谁肯众目睽睽下,在个天仙似的大美人面前丢了面子?
&nb;&nb;&nb;&nb;“难怪你巴巴地想去呢。”
&nb;&nb;&nb;&nb;穆典可瞥了常千佛一眼,凉凉说道:“我就说,你今天还换了新衣服,头发也比往日梳得齐整些。”
&nb;&nb;&nb;&nb;常千佛哭笑不得。
&nb;&nb;&nb;&nb;“我那件旧的袍子,上次去疫区,刮破了,你知道的。”
&nb;&nb;&nb;&nb;他好耐心地解释道:“另一件被汤药污了,你嫌有味儿”
&nb;&nb;&nb;&nb;至于头发,是真说不清了。
&nb;&nb;&nb;&nb;“要不,我把头发拆了,你给我重梳一遍?”
&nb;&nb;&nb;&nb;“你想得美。”
&nb;&nb;&nb;&nb;穆典可拿筷子戳着碗底,样子懒懒的,道:“你还是爱怎么打扮怎么打扮吧,反正现在都传出去了,你灰头土脸出门,我也丢人。”
&nb;&nb;&nb;&nb;她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突然之间胡搅蛮缠,必有因由。
&nb;&nb;&nb;&nb;常千佛默然看了穆典可一会,抬起手,轻抚着她鬓角发,说道:“你要是不想见她,我回了便是。”
&nb;&nb;&nb;&nb;穆典可摇摇头,两排小扇子似的睫毛低垂着,默了好一会,轻声说道:“我不是不想见她,我只是有点害怕。”
&nb;&nb;&nb;&nb;神思惘惘的:“其实,我也挺想看看她现在的模样。小的时候,大家都说,她长得像我娘,一大一小,像同一副模子里刻出来的”
&nb;&nb;&nb;&nb;人们还说,大女儿长得像母亲,小女儿长得像父亲。一个美丽,一个精灵,都是顶顶好的,说不上哪个更好。
&nb;&nb;&nb;&nb;后来她才知道,那不是她的幸运,是她的灾难。
&nb;&nb;&nb;&nb;许许多多回,她拖着遍体鳞伤的身边,从乔雨泽屋子里走出来,看着金雁尘眼神冷漠地与她擦肩而过。
&nb;&nb;&nb;&nb;那时候她总情不自禁地想:如果她跟穆月庭调换一下,让她长得像穆沧平,而自己生成金怜音的模样,他们是不是就不会这么恨自己了?
&nb;&nb;&nb;&nb;常千佛走后,穆典可蹲在沙盘旁推演了一会阵法,心烦意乱,难以继续,遂起身去往学舍去找廖十七。
&nb;&nb;&nb;&nb;巫仰止,李幢带着一群小孩帮廖十七收拾行李,除了廖十七自己的两个包裹,其他的全是堂里人送来的礼物,吃的玩的用的,洗脸的,擦脚的,什么都有,堆成一座小山。
&nb;&nb;&nb;&nb;梅陇雪和苦菜花也在。
&nb;&nb;&nb;&nb;见穆典可过来,梅陇雪亲热地叫了声“师姐”,继续跟李幢一道往车上搬东西。
&nb;&nb;&nb;&nb;苦菜花则一路小碎步跑过来,姿态飘飘袅袅,好看极了。凑近小声道:“我是不是很懂事?阿雪昨晚上还吵着要去跟你一起住呢,真是一点眼色都没有”
&nb;&nb;&nb;&nb;穆典可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呢,苦菜花提着小裙子跑开了。
&nb;&nb;&nb;&nb;这个小姑娘!
&nb;&nb;&nb;&nb;穆典可哭笑不得,热烫了一早上的脸上又禁不住泛起红晕。
&nb;&nb;&nb;&nb;一群小孩忙得热火朝天,廖十七倒是一点都不着急,咬着笔头坐在满口,膝盖上摊了一副舆图,正皱眉苦思着。
&nb;&nb;&nb;&nb;穆典可走过去,见那舆图制得极是详尽,不仅城镇道路交通标记得一目了然,连当地的气候、风物,何处采补,何处投栈都注解得清清楚楚。
&nb;&nb;&nb;&nb;穆典可奇道:“这是谁画的舆图,这般见功夫?”
………………………………
第二百零七章 他是我的亲哥哥
廖十七道:“是杨平杨大哥送我的,他说我不常出远门,带上这个方便。”
穆典可看着她标出来的一个小红点,问道:“你要去扬州吗?”
廖十七道:“我还没想好呢。常公子说,小蓝此行是去找人的,必然不会往地偏人稀的地方走,让我往繁华富庶人多的地方去打听打听,说不定能得到点线索。”
这话有理也无理。
那小蓝跟廖十七说了自己是去找人的,且行程凶险,倘若真是这样,很有可能避开人群,挑荒僻小村镇里走,怎会扎到那人多富饶之地招人耳目?
他猜常千佛是打算哄着廖十七在江南之地兜圈子,自己找着人了再通知她。不然就凭廖十七一人,人海茫茫如捞针,找不着人不说,一个女子独身一人也危险。
便不拆穿,只问她道:“你说的那个小蓝,是姓蓝吗?”
蓝姓并不是常见姓,结合其他线索,兴许能通过姓氏查到来处。
就比如廖十七,她姓廖,又是苗人打扮,穆典可一下子就猜到她是来自湘西。
廖十七茫然摇头:“我也不知道他姓什么。他刚来我们寨子的时候,不爱说话,谁也不理。我们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因为他总是穿一身蓝布衣服,后来我们就叫他小蓝。”
不知道为何,穆典可心头微凛了凛,生出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不爱说话,不爱理人,爱穿蓝衣服她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哪有那么巧的事!
忍不住问下去:“那他有没有说过,他从哪里来,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廖十七还是摇头,忽然一拍头道:“我想起来了,小蓝有个妹妹,跟他感情很要好,可惜后来他妹妹死了。我有一次不小心打碎了他雕给他妹妹的一条小龙,他冲我发了好大脾气……”
穆典可一时愣住,怔怔望着廖十七,口不能言。
廖十七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小四?你怎么了?”
“没什么。”
穆典可回过神来,勉强笑了笑,竭力稳住语调,问道:“你说小蓝会雕刻,还雕了一条小龙,送给他过世的妹妹?”
“是啊。”
廖十七满脸骄傲道:“小蓝的手可巧了,什么都会雕。他雕的老虎兔子,活灵活现的,就跟真的一样。他说他妹妹是属龙的,每年过生日,他都会亲手雕刻一条小龙送给她……”
穆典可心间一颤,一个念头呼跳欲出,颤声问道:“那他会不会弹琴?他的手…手跟刀一样,会很厉害的功夫?”
廖十七吓了一大跳,看着穆典可突然间眼神热切,嘴唇翕动的样子,有些惶惑:“小四,你怎么了?”
她吞了吞口水,不知道为何,也被穆典可带得有些紧张,说道:“小蓝他…他是会武功的,是不是像刀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他的琴真的弹得很好。”
穆典可面上紧张之色未消,生怕弄错:“去找他的那个女子,是不是穿一身白色衣裳,怀抱琵琶?”
廖十七摇头:“不是,那个女人穿的是红色的衣服。”
穆典可仔细想了想,又问:“那她的眉心是不是有一颗红痣?武器是一把拂尘?”
廖十七没见过拂尘,问道:“什么是拂尘?是不是有一个柄,连着一把白色的马毛,我看那个女人手里拿着这个东西。不过她当时背对着我,我没有看到她的脸。”
全对上了。
十七一直小蓝小蓝地在她耳边念叨,说小蓝武功好,人也好,小蓝又高又瘦……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他的母亲,就是姓蓝的啊。
谁又能想得到!
廖十七此时显得比穆典可还要紧张:“小四,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你是不是认识小蓝?”
“是,我认识他很久了。小蓝……他是我的亲哥哥,穆子衿。”
***
仲夏草木深。
徐攸南坐在一株岸柳下垂钓,脚边放着几只碧绿的草蜻蜓。
河风习习吹上岸,摇着长垂的柳树条,光影斑驳映上脸,照出他眼角处一道略深的细纹。
这是穆典可头一回觉得:徐攸南其实老了。
她与他首次在大漠重逢时,他穿着一袭深灰色的斗篷,身姿欹斜,风帽半侧,笑着说:“小孩,我听说你到处找我。”
那一年,她九岁。抬眼一瞥,只觉入目满风华,斯人如少年。
一晃她十八岁了,提到他时,也不会再叫他“徐叔叔”,而是说:徐攸南这个老家伙!老东西!
是啊,徐攸南都五十多岁了,看着再年轻,也是老了。
她站住没动。
过了好一刻,徐攸南才抬手拨去脸上的垂柳枝,惺忪睁眼,笑意慵雅,一副刚睡醒的样子。好生做作。
“啧啧,这身打扮不错啊。自从去了怀仁堂,会穿多了。女孩子嘛,穿得花花绿绿的才好看,别总那么素净,不是一身黑就是一身白,像隔壁村的俏寡妇,多不吉利。”
穆典可心中刚升起的那点怀旧心思荡然无存。
徐攸南就有这种本事。总在你对他稍微生出那么一点亲近,想对他好一点的时候,他就立马能把你这点心思掐得灰飞烟灭,火星子都不残留一点。
穆典可冷了脸,问道:“你知不知道我二哥人在哪里?”
“你傻了?”徐攸南一脸惊讶:“你哥在建康啊。你什么时候又多出一个二哥来了?”
穆典可冷冷看着徐攸南:“你不必这么拐弯抹角。我很清楚我现在的身份,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我没想着认祖归宗,我只是问你,穆子衿他人在哪。”
“哦哦,”徐攸南拖长声调,满面惊讶色转变成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你说你穆子衿啊”
穆典可冷冷打断他:“你别说你不知道,‘随风潜入夜’的扇子都归你管,他现在正到处找我,不可能避开你的耳目。”
“我没说我不知道啊。”
徐攸南拍了拍身上的柳叶,懒懒地打了个呵欠:“你这个人啊,什么都好,就是做事太武断。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怎么能冤枉我?”
………………………………
第二百零八章 循循善诱
徐攸南眯起眼,一副昏昏倦倦要睡去的样子。
穆典可知道徐攸南这个人,你越着急,他越爱跟你卖关子。
“你还说过,我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粗暴,一言不合就爱动手。”她冷冷说道。
“我说过吗?”徐攸南哈哈尬笑了两声:“你会不会记错了?”
他顿时呵欠也不打了,眼也不惺忪了,满面慈爱笑模样:“这么久了你还记这么清楚,小丫头心眼有点小哦。”
他从地上揪了一截草茎,继续盘坐编蜻蜓,晃着脑袋徐徐悠悠道:
“穆子衿啊,他半年前就开始找寻你了。你得感谢我,没让你哥知道。否则他哪能活到现在啊。”
半年前,刚好是穆典可自废武功,进入姑苏的那段时间。倘若徐攸南把这个消息捅给金雁尘,她确实是施救无门。
但让她跟徐攸南道谢……还是算了。
“你只用告诉我,穆子衿在哪。”
“啧啧,说声谢又不会怎么样。”
徐攸南撇撇嘴,面有得色说道:“他现在应该还在川南深山里打转吧?我特意放了消息给他,一半真的,一半假的,他分不出来的。”
论玩心眼,谁玩得过徐攸南。
穆典可默了一刻,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一旦金雁尘得知穆子衿的下落,必定会想方设法地杀掉他。让穆子衿找不到她,继续在川南深山里打转,不是耍他,而是在保护他。
只是徐攸南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三姓灭门前,他是为了让自己安心破阵不受影响。三姓灭后,是为了让她集中精神,与李慕白一战。
那么在这之后呢?他完全没有理由继续帮她隐瞒。
徐攸南一直以来就想挑拨她与金雁尘的关系。他如果抛出穆子衿的下落,挑唆金雁尘去追杀,再漏出口风让自己去拦阻,稍微摇鼓口舌,便可让二人反目成仇。
可他居然没有这么做。为什么?
徐攸南对穆典可探究的眼神恍若不觉,低头继续编着草蜻蜓。
他的手指很稳,手法很熟稔,一只只碧色草蜻蜓于指上栩栩跃现,自然流利得就好像这事他已经做过无数遍,做了千年万年那么久,如穿衣吃饭一样寻常。
和从前许多次一样,他抬起头,含笑递给穆典可一只蜻蜓。
意外的是,穆典可这次伸手接了。尽管有些犹豫。
她握着草蜻蜓,在徐攸南对面坐下。
“你想知道?”徐攸南问。
这不是废话吗?穆典可在心里想,但她忍住了。
徐攸南的表情少有地凝肃而认真。虽然他也常常装严肃骗穆典可,但穆典可认识了他这么多年,也斗了这么多年,是真的还是装的,她还是能区分的。
“因为新的契机出现了。”徐攸南说道。碧绿色的草茎在他的手指上弯绕着,灵活得如同被赋予了生命。
他说道:“你看过《孙子兵法》吗?上面有一句话,叫作‘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意思就是说,两邦交战,伏尸百万,流血飘橹,是下下之策。伐交伐谋,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策。
而在我看来,伐兵、伐谋,都不是最好的选择……”
他抬头深深地看她一眼:“只因为小四儿你,并非我的敌人,我不是非要把你逼上绝路。我只是希望你能离开你哥。”
只是希望金雁尘能对她彻底死心。
徐攸南的话,穆典可懵懵懂懂,似乎听懂了,又不是全懂。
她从前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徐攸南一定坚持认为她会成为金雁尘的拖累。直到荒原一战,金雁尘明明识破了容翊的阴谋,却毅然赴会,为了她而身犯险境。
那时候她才知道徐攸南是对的。
她不想知道金雁尘究竟是怎么想的,也不想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张脸孔,时而温情,时而残酷。
他让她痛了,太苦、太难过,余生都只想远离。
“所以,你只是想赶我走……你说的那个契机,就是千佛?”
她喃喃说道,样子有些茫然:“可是,我又能去哪呢?常老太爷…他根本容不下我啊。”
徐攸南微微笑了,眸光深邃,让他的笑容看起来高深莫测。
“这只是你自己的狭隘的猜测。你没有见过常纪海,没有听他亲口说过,你怎能如此肯定,他就一定容不得你?”
他闲闲雅坐,眼底含笑如春风,话语里带着强烈的蛊惑之意:
“若时光倒流去,回到你与常千佛相识之前,让我来告诉你,有朝一日,常家堡的公子爷会钟情于你,你是否觉得荒诞可笑?世间一切事,皆有可能!”
听着似乎很有道理,但穆典可并不这么想。
情为目障,常千佛是因为喜欢她,所以才会识不破她的身份,看不透利害。
常纪海不是常千佛。
徐攸南笑道:“你之所以会认为常纪海瞧不上你,无非是因为常家堡是医家,而你是个手染鲜血的杀手。那你可知道,常纪海他自己杀过多少人?”
他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他可没资格瞧不起你。小四儿你要记住,这世间,没有你配不上的儿郎。
你聪慧,勇敢,坚强,生于乱世,你也许并不是人人都渴慕的红颜,但一定是为人父母者最想要的儿孙媳妇。
不想要,只说明他们眼光不够好。”
徐攸南向来热衷于嘲讽贬损她,突然之间予以这么高的评价,这让穆典可很是错愕。
没有人是不爱听好话的,穆典可看着徐攸南真诚的面孔,心中难得没有起反感,反而有一丝丝暖意。
徐攸南的话说到了她的心坎上。
她在遇到常千佛后,的确时常感到不自信,总认为自己不够好,配不上他。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徐攸南悠悠问。
穆典可摇头。
“因为能镇宅啊,”徐攸南突然捶腿大笑起来,清雅风度全失:
“这世上还有比你更凶残更狡猾的姑娘吗?没有啊!娶回家往那一摆,消灾又辟邪,人见人发愁,鬼见鬼绕路”
穆典可把草蜻蜓摔到徐攸南脸上。
………………………………
第二百零九章 匪我思存
徐攸南伸手把草蜻蜓从脸上抹下来,玉白的脸上一个深红凹印子,他一点都不在意,不顾形象地笑得前仰后合:
&nb;&nb;&nb;&nb;“哈哈哈哈我就说吧,一提到常家堡,你这脑子哟。”
&nb;&nb;&nb;&nb;穆典可气极,上去一脚踩在徐攸南脚下的鱼竿上。
&nb;&nb;&nb;&nb;“啪”一声,翠绿的青竹竿从中折成两半。
&nb;&nb;&nb;&nb;“幼稚!”徐攸南嫌弃地瞥了穆典可一眼,慢条斯理地起身,从大青石旁边的深草里抽出一支一模一样的青竹竿,特意在穆典可眼前晃了一晃:
&nb;&nb;&nb;&nb;“看清楚了,是这一根!那竹竿上连根线都没有,你难道没看出来吗?”
&nb;&nb;&nb;&nb;穆典可噎住。她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徐攸南是知道自己要来,特意备了两根竹竿等她的吗?
&nb;&nb;&nb;&nb;这得是有多无聊。
&nb;&nb;&nb;&nb;“哎哟哟,啊哟哟,”徐攸南夸张地笑,旧调重弹:“这脑子,退步得真不是一点点啊。”
&nb;&nb;&nb;&nb;穆典可是被徐攸南闹得是一点脾气都没了。无奈垂肩,像看个傻子一样地看着徐攸南。
&nb;&nb;&nb;&nb;恰此时,有鱼儿咬钩,拽着透明鱼线拼命往河里拖,青竹竿被拽弯,横在清澈水波上,像一道碧绿拱。
&nb;&nb;&nb;&nb;拱下觳纹道道,岸柳倒栽,颇是诗意除了倒影中间,那张煞风景的笑脸。
&nb;&nb;&nb;&nb;“我的话,你回去好好琢磨下。试都没试过就认怂,我这个老人家都瞧不起你要我说呢,你就拿出点气魄来,直接送常纪海一份厚礼,送他个白白胖胖的大重孙子,还怕他不肯回礼吗?”
&nb;&nb;&nb;&nb;“滚!”
&nb;&nb;&nb;&nb;******
&nb;&nb;&nb;&nb;九嘉街上坐落着刺史衙门。
&nb;&nb;&nb;&nb;路上行人稀少,只有一匹枣红骏马自在街边徘徊。
&nb;&nb;&nb;&nb;一个身穿银色长袍的男子站在一株大杨树下,站了有些时了,看样子是在等人。男子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气度却很沉稳。眉目平和,不骄不躁,十分有耐心。
&nb;&nb;&nb;&nb;街对面坐着一对歇脚的夫妻,两人大约是走了太久的路,坐在那里很久了,自然也注意那男子很久了。
&nb;&nb;&nb;&nb;妻子说道:“他一定是在等他的心上人,那个被他等的姑娘可真幸福。”
&nb;&nb;&nb;&nb;丈夫却不这么认为:“他应该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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